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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浪子-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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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芬桦即与他相好,如何能看他受窘,挺身而出,说:“花蛇不在镇里了。”

白影儿道:“他在哪?我与他有些私人恩怨要了结,但我可以保证不会趁人之危。”

周义信与张芬桦对视一眼,暗暗松口气,白影儿这话已是给面子,怎么说背后有个青云剑派撑着,白影儿虽然厉害,果然也要顾忌一二。

周义信正要说出山谷所在,忽然大街上有人高喊:“花笛出现了!花笛出现了!”

众人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都往门外冲去。白影儿身法极快,“唰”一下,白影一飘就到了门外。

铁牛郭达和童千斤耍横出门,挤倒了好几人,差点把门槛都踏坏了,常书却是聪明,跟在郭达后面,趁空就溜出了门外。

老掌柜被这声势吓一跳,嘴巴却不经大脑就说:“诶诶,酒钱茶钱还没给呢。”待被几人狠狠瞪了几眼,终于兢兢战战地缩头回去,说:“晚点回来再给也行。”却是怎么也不会说“不给也行”的。

周义信三人面面相觑,大觉奇怪,花笛难道看不出来这里的情势吗?怎么还敢出现?

大街上人流滚滚,携刀带剑的武林人士从饭馆、客栈、青楼里一拨拨出来,一个个都显得激动又迫不及待,你跑我也跑,你加速我更快,好像落后就要挨打似的。

穆兰镇西边有条小溪,溪边用一人高的竹篱笆拦起来一大片空地,里面搭着一个戏楼。这戏楼是每逢祭祀节日,或地主豪绅家办红白喜事时请戏班子回来吹拉弹唱的地方。空地上摆有许多桌桌椅椅,是镇里的公共财物,一般人家办红白喜事,家里地方不够大,也都安排在这。

此时靠溪边得到一张桌子正坐着两个和尚,一个月白长衫,一个褐色布衣,正是溪云和换了衣衫的花笛。

看着滚滚涌来的人流,溪云道:“你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花笛冷汗直冒,“怎么会有怎么多?”

平常武林争斗就几人参与,这数百人的大阵仗,花笛也从未经历过。

溪云道:“每个人都有父母、亲人、朋友,有时你害了一个人,其实不止害一个人。”

花笛无奈地说:“这个时候就别这样说我了好吗?

两人之所以现身此处是花笛的主意,如果想让林清和红袖安眠山谷,他们必须将那些人的注意力引开,不然等他们查到山谷那边,找不到花笛,只怕丧心病狂之辈掘地三尺也要查个究竟。

平时冷冷清清的戏楼今天这热闹来得突然,一眼望去,人头攒动,不下三百之众,而远处还有人陆陆续续赶来,不少镇民也不怕危险,聚在外围看热闹。

最显眼最诡异的是坐在溪边的溪云、花笛两人,其他人都一堆堆站着,议论纷纷,莫名其妙,不是说那淫蛇在戏楼吗?在哪呢?

郭达铜铃大眼睛四处扫视,最后停留在五六丈之外的溪云和花笛身上,喊道:“喂,你们两个和尚,有没有看到花淫蛇?”

溪云道:“原来他不认识你。”

花笛道:“我也不认识他。”

“那他说你名字时为何杀气腾腾?”

“第一,花淫蛇不是我名字;第二,他可能比我还坏,所以杀气腾腾,你不妨开导开导他,让他赶紧走。”

溪云认认真真地“哦。”一声,好像真的可以劝那人离开似的,差点让花笛内伤复发。

“喂,你们鬼鬼祟祟嘀咕什么?”郭达又大叫。

这时周义信与张芬桦、朱丽珍联袂而来,一眼就看到溪云,朱丽珍挥手叫道:“嘿,小和尚。”

溪云点头对她一笑。

朱丽珍奇怪地说:“你在这里,那花蛇呢?”

溪云为愕,看向花笛,不是这里吗?

周义信正打量着光头无须褐衣的花笛,半响才认出来,“花……花兄?”

花笛点点头。

溪云这才明白,原来人这么容易被表现迷惑,花笛标志性的白笛、花蛇色的衣衫和两撇胡子都不在后,竟谁也没认出他来。

周义信又惊又奇,“花兄这是出家了?”

旁边众人听到他们对话,都又惊右疑。

常书看了花笛半响,忽然道:“啊,没错,他就是花蛇!”

花笛看他一眼,心道:“又一个不认识的。”

不少人疑惑地看向周义信,周义信略一点头。

群雄顿时哗然,花蛇果然在这里,就在眼前,大家却傻呆呆的茫然了半天,不少人当即就要冲上前去跺了花蛇。但更多人却不敢贸然行事,花蛇主动现身诱敌,总不能引颈就戮,定准备了毒计陷阱害人,许多人扭头四顾,神情紧张而戒备。

溪云只怕他们冲上来,忙道:“各位,这人以前是花笛,但花笛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叫清流,以后不会再胡作非为了。”

有人喊道:“胡说八道!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报应到头,以为剃个发假装出家就可以躲过去了么!”

“当我们傻吗?斩了这淫蛇,为武林除害!”

“斩了淫蛇!斩了淫蛇!”

人人大喊,群情激越,刀剑出鞘,杀气勃勃,竟而缓缓推进,将沿途座椅全部踢飞。

溪云突然绕前一站,紫竹猛挥而出,“不要过来。”

这一挥只是做个样子,但人群前头的人以为紫竹要飞出来,又担心有陷阱,都吓一跳,停在两丈之外。

溪云满脸庄重严肃之色,高声道:“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请大家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出家人不敢妄言不打诳语,我保证他不会再犯以前的错。”

“小和尚让开!”

“你保证有什么用?”

“再不让开连你一起斩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叫起来,刀兵在身前挥舞,以壮气势,但一时还是无人敢上前。

这时周义信高声道:“溪云小师傅,你让开吧,这淫贼善于迷惑他人,你不要被他骗了。”

溪云道:“他答应了林清,我相信他。”

花笛听到他话中满是真诚,心中即感激他的信任,又神伤林清的离逝。

群雄却疑惑不解,林清是什么人?

张芬桦和朱丽珍神色一震,看了花笛两眼,竟也有几分相信。朱丽珍忍不住道:“花蛇,你会为林清姐姐痛改前非吗?”

花笛吸口气,肯然点头,“我会。林清是我妻子,我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

朱丽珍惊道:“妻子?”

花笛点头。

常书暗道:“林清,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会有人愿意嫁给淫蛇!”

有人忽然喊道:“好一个假和尚,竟然还敢娶亲!”

“对,对,假和尚!什么林清,根本就是骗人的!”

朱丽珍出身青云剑派,哥哥又是朱文这样的俊杰人物,她哪里知道害怕,哪里知道势单力孤,一听这样的话,气忿起来,“林清姐姐最善良了,她人都死了,你们还乱说!”

张芬桦却轻扯朱丽珍一下,示意她不可再说,不管怎样,她们都不可能站在花蛇一边。

016 半生恩怨报

花笛听到朱丽珍的话,心神一颤,庄重起身,双手合十施礼,诚恳地说:“朱姑娘,多谢你。”谢的是她为林清说话,而实际上林清未与她说过一句话,他心中不由想:“也只有清儿有这样的魅力吧,叫人这样喜爱,叫人这样感动。”

周义信对朱丽珍摇摇头,转而喊道:“花笛,只怨你以往做恶太多,难以令人信服。况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谁敢信你。溪云小师傅,你切不可因他在醉红楼帮过你一次就轻信于他,他有今日是他自作自受,你快退开吧。”

人群炸锅似的叫起来,“醉红楼?”

“那不是妓院吗?”

“是啊。和尚怎么会在妓院?”

“这和尚定然是不守清规戒律!”

“跟着淫蛇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今日不仅斩蛇,将这野和尚一起斩了。”

花笛怒从心起,“周、义、信!来,我与你决斗!”

不少人听到此言,大是不喜,今日这么多人围剿淫蛇,定然能将他剁成肉泥,只需将他砍上一刀,日后讲给人听,也是威风之事,若他被不杀剑一剑刺死了,那其他人就一分功劳也没有了。

却听周义信道:“我不会与你决斗。若是平日,我定然出手,但你昨日生受林老拳师三拳,重伤未愈,我不杀剑岂能占你便宜。”

众人一听,大喜过望,跃跃欲试,林老拳师的名头不少人都听说过,拳力刚猛无俦,受他三拳能不死已是万幸,这淫蛇现在还能剩几分功力,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成名立望的机会来了。

有人喊道:“淫蛇,我向你挑战!”

“有种跟我一对一决斗!”

“我来!谁也别跟我争,这淫贼害了我妹妹,我要替我妹妹报仇!”

“徐老三,你扯淡,你哪来的妹妹!”

“徐老三,你长得这般丑,就算有妹妹也没人看得上吧。”

朱丽珍听到这些人说话,不由左看右看,骂道:“可耻可耻。”

张芬桦尴尬无比,因为朱丽珍说第二个“可耻”时正对着周义信,不知她是否有意。

花笛咬牙切齿地盯着周义信,心中直骂:“卑鄙小人,好能算计!”

常书有意无意地扫周义信一眼,暗觉此人比想象中厉害,每一句话都显得十分真诚持重,但有意无意间又透露出许多重要信息,而这些信息都十分不利于花蛇与那小和尚。

“嘭嘭嘭~”人群前空地上忽然一阵剧烈炸响,青烟滚滚,红纸飘飞。

一众叫嚣着要挑战花笛的人吓得又蹦又跳,纷纷后退,待声音停止,才发现原来只是一排爆竹。

镇里办红白喜事总会燃放烟花爆竹,地上纸屑未扫干净,那爆竹其实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只是没想到它还能响。

青烟散尽,人们发现花笛和那小和尚已翻过竹篱,到了溪边,而那边系着一艘小船。

花笛喊道:“你们别过来,不然我上船就走。”

群雄大怒,不得不止步,即怕前方还有其他陷阱,又发现溪边只有一艘小船,淫蛇这一走,以后哪里还有这等好机会,真是又气又恨。

花笛还是控制住了情势,溪云不由悄悄对他竖起一个拇指。

花笛并无喜色,扬声道:“各位请让我把话说完。”

群雄忿忿不已,但一时无计可施,纷纷攘攘地喊:“有屁快放!”、“有种别跑!”等等。

花笛也不去生气,平静地说:“我花笛不是好东西,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自裁谢罪吧!”

“就是,像你这等无耻之人,跳河死了算了。”人群又叫嚷起来。

花笛冷笑一声,提气开腔,又道:“但现场的诸位只怕也没几个是好东西。”

人群一静,忽然激越起来,“好你个淫贼,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花笛内气一运,声盖全场,喝道:“诸位一生难道从未犯过错吗!?”

这一声喝问直达心田,群雄不由一滞,功力稍浅着耳里嗡嗡作响,头晕脑胀。

花笛道:“就说此时此地,这穆兰镇本来宁静安和,诸位来到后大街小巷屎尿随处可见,臭气熏天,在场各位中只怕不少人都有功劳吧!”

众人大愕,继而好笑,的确是有不少人发粪尿涂墙。

有人道:“这不过是小恶,能跟你的大恶相比吗?”

“就是啊,大家出现在这里还不是因你而来,你才是罪魁祸首。”

“对啊,对啊。”人群又高叫起来。

花笛冷笑,“好。那我再问一句,诸位刚才都在客栈、饭馆、茶楼中,得知我的消息急急赶来,请问各位的饭钱茶钱都付讫了吗?店中桌椅门窗,不知各位可有损坏一二?各位对掌柜伙计可有恶语相向,甚至拳打脚踢?”

众人又是一静。

花笛侃侃而谈,“这也是小恶对吧?小恶难道不会化大吗?若一个伙计被各位打伤,无法上工,掌柜扣他工钱,而这伙计又有父母妻儿需要供养,会不会因为短了这几天工钱而挨饿受饥?要是伙计正好有亲人在病中,因而无钱就医,会不会就此离世?”

这些事就在前头发生,不少人想想也有道理。

这话正是源于溪云之前说的伤害一人,还会伤害到他的亲朋好友等等。溪云一听,心里一喜,暗道:“我就说你有佛有缘。”

一些人却叫嚣起来,“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这样混淆视听就能逃脱了吗?”

花笛道:“我不逃!”

“不逃最好,快来受死!”

花笛道:“我说这些就想证明,在场诸位多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犯的错也不少!我花笛的确害了不少姑娘,但除此之外,我问心无愧!”

“无耻!就你也敢说问心无愧!”

“不要脸!”

“杀了他!”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三声悠远庄重的佛号响起,声音平顺慈和,余音不绝,好像高翔于天,又好像耳畔低语,却是溪云双手合十,闭目发声。

场中数百人心神都是一清,杀心顿减,只有功力高绝且心智坚定之辈如白影儿、周义信等受影响较小,一会儿便回过神来。

花笛也很快回过神来,见现场多数人还怔怔站着,好像在思索什么,不由惊奇地看向溪云,暗道:“好家伙,有这本领不早点使出来,害我掏心掏肺说干了口水。”却见而溪云念完三声佛号,脸色竟是一白,不由大骇,看来这佛号非同一般啊。

溪云睁开双眼,见花笛看着自己,便对他一笑。

周义信紧紧盯着溪云,心神震颤不休,这是佛门什么庄严心法吗?小和尚本事竟然这般高!

过了半响,数百人都回过神来,却又有几分失神,面面相觑,好像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花笛趁热打铁,大声道:“各位,我之所以不逃只是想趁此机会了断从前,现场诸位真正跟我有愁怨的怕也不多,想来多是道德崇高的正义之士,一心为公,匡扶大义,想教训教训以前的淫贼罢了。所以我提个建议,请各位考虑考虑。”

群雄听他说得好听,刚才又受佛号所感,杀心大减,平和大度了许多,纷纷说:“好,说说你的建议,你要怎么了断从前?”

花笛道:“我在此立下擂台,公平决斗,有怨有仇的可以上来,无冤无仇但想教训我的也可以上来,但仅限十人。若我战死,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花笛,若我侥幸不死,从此江湖上多一个僧人清流,若再犯淫戒,愿受千刀万剐,入十八层地狱。”

群雄听他誓约恐怖,倒也有几分惊意,互相看来看去,议论纷纷。其实花笛下手的闺中女子多是官绅人家,武林中人较少,群雄大多数人与他并无恩怨,多是求名而来。多数人都觉得此法可行,也有诚意,想想他现在有船,沿河而去,想逃就逃了,但甘愿留下换一个改过机会也是非常冒险的事。

至于决斗限十人也合理,这里有三四百人,总不能让他一个个都打过,人力终究有限,而且现场还有白影儿、不杀剑这样的高手,就算只推选十人出来,花蛇也绝对凶多吉少。

黑虎九个兄弟散在人群中,这边一个说:“可以。”那边一个说:“同意。”此起彼伏,这样一带头,越来越多的人便都点头说同意,可以。

周义信忽然道:“花蛇,与你有仇怨者众多,决斗十场是可行,但倘若你第一场就身受重伤,需要调养十天半个月,那当如何?”

花笛暗怒,知道此人聪明得很,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便高声道:“好!一个淫贼不值得浪费各位大侠这么多时间,这样如何,决斗一天至少一场,花笛当死则死!”

这话说得豪气奔放,群雄都是大受震动,不少人差点要为他叫好。

这时周义信又道:“那倘若你第一场便被人杀了,剩下的九场又怎么办?”

群雄都是一愣,他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不少人暗觉这不杀剑名不副实,有些过分。

花笛也是愕然,这混蛋连形象都不要了吗?为了杀我至于吗?可是我人都死了,他还想如何?

017 冤头债主还

周义信道:“花兄,不是我要为难你,而是你即要了断从前,那所有的罪业都在这十场决斗中,那是一场也不能少的,不然轮回到下一世还要还,岂不是更累。”

溪云没想到周义信对佛学也有这般了解,暗自奇怪自己怎么没觉得他与佛有缘,却偏偏觉得花笛这淫贼与佛有缘,便道:“说得是,他若死了,那剩下几场便由我来,规矩一样。”

花笛一怔,忽然明白过来,这混蛋的目的是溪云!难道是因为他曾在溪云手上输了一招?

周义信道:“溪云小师傅武功高强,我觉得可以。在下先行告退了。”转身离去。

“额?”花笛又是一愣,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不少人也愣愣地看着周义信,甚觉奇怪。

而在客栈中听说周义信败给花蛇身边一个小师傅的人这时反应过来,这小和尚莫非就是打败了不杀剑的小师傅,但大家还是难以置信,这小和尚看着年不满二十,会有这么强的武功?又或者根本就是不杀剑徒有虚名?那不杀剑为何此时又要走?

张芬桦也是一头雾水,想了想,叫朱丽珍一同离去,朱丽珍却不肯,张芬桦也只好留下,看了两眼周义信的背影,皱眉思索。

这时白影儿忽然开口了,“花笛,你可知我是谁?”

花笛打量着他,忽然浑身一震,“青面白影儿?”

白影儿冷笑一声,道:“不错!六年前你冒充我的事可还记得?”

“这个……”花笛冷汗直冒,六年了您还记得呐,记了六年是该有多恨呐。

那时花笛才出道,武功未成,所以行事中喜欢使一些迷药等物,外形、兵器也与白影儿相似,而那时白影儿声名比他大得多,他有一次冒白影儿之名吓退了几个敌手。

这事本来不大,甚至可以说是秘密。但他那几个敌手有一次得知白影儿行踪消息,便邀请帮手设陷阱埋伏,想一雪前耻,结果一行人反被白影儿杀个精光。

当花笛得知那几人死在白影儿手上时就有些担心,是他们双方本来就有恩怨,还是因为这个冒充小误会,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小误会,那他就有麻烦了。

白影儿冷哼一声,“那夜我连杀十一人,最后才知道竟然是因为你,我背上挨了两刀,休养了半个月,你说我该砍你几刀?”

群雄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但一听这话,都知道两人之间必有一场血战,都露出兴奋之色,又大觉可惜。这淫蛇已受重伤,如何能是成名十余载的白影儿的对手,这诛杀淫蛇的功劳便都给白影儿一人抢去了。只是白影儿要出手,谁又敢跟他争?

花笛暗自咋舌,点头道:“的确是我的错。请其他人退后五丈,我这便过来与你一战。”

溪云这时忽然道:“那位白兄,这一战我能替他吗?”却是看出那白影儿厉害,花笛内伤痊愈尚可一战,此时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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