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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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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虎担忧地看他一眼,照样传话。

景横波听着,笑一笑。

好快动作,好大杀气。

牺牲她所换来的军权人心,终于起了作用。如果不是亢龙已经全数归心,他哪可能这么快就将原本实力不弱的耶律家族全部下狱?

成孤漠他们,是失算了。枭雄嘛,还真以为会为美人放弃江山?

她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当初宫胤宫城自杀,琉璃坊对她的捍卫,也不过是做个假象。故意让所有人都觉得,国师把女王看得比自己命还重,会为了她和天下对抗,由此挑起了反对派的野心,利用她这个女王,群起逼迫宫胤,想要逼宫胤为了护她,自己退位。

然后事到临头,他决然翻转,一方面令人措手不及,再无理由作乱,从此不得不更加臣服。另一方面,他可以由此看清所有反对派的嘴脸和实力,对付起来更加轻松,不用再费心猜测被动等待。

是他固有的拔毒瘤方式——稳、准、狠、不惜将自己先置于险地。

她哈哈一笑,忽觉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这就是绝顶政客。

原来这就是政客看待风云翻云覆雨的方式。

从今天起,她也懂了!

“要耶律祁!”她笑完,大声道。

燕杀军毫不犹豫大声传话,“耶律国师!”

景横波收了笑容,有点歉意地看了燕杀军一眼。

唉,欺负老实人,有点不好意思。

她坚持要耶律祁可不是好意,把耶律祁扯出了帝歌,拔除了他和帝歌势力的联系,又当着这么多人,把另一半皇图绢书栽在他头上,从此后,耶律祁只怕就得永无宁日地流亡了。

她发过誓。

当日参与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耶律祁同样有份。

城墙上,宫胤闭了闭眼睛。

“放。”半晌他只简短地吐出了两个字。

“我去!”禹春立即匆匆下城传令,跑得比蒙虎快。蒙虎无奈地瞪着他背影。

两人此刻都不愿呆在城头,眼睁睁看这城上城下。

禹春动作很快,两刻钟后,城门开了一线,耶律祁被推了出来。

他并无喜悦之色,大概已经知道情况,一脸无奈苦笑。

城墙上蒙虎再次传令。

“左国师耶律祁,僭越狂悖、专擅欺罔,勾结交联,图谋犯上,经诸臣联席议定弹劾,着降三级,改任八部巡回使,即日出京,非王令不得回京!”

听见“八部巡回使”这个官衔,耶律祁眼底掠过一丝诧异,抬头对城墙上望了望。

这个自由度极大的官职,已经几乎废除的官职,此刻给的,真是意味深长啊……

更重要的是,以往以宫胤的谨慎,他虽然独掌大权,也不会直接发布对他这样的同级国师的处置命令,必然要假惺惺以女王令下旨,如今这般直接霸道作风……

他抬头看看天色,天青如洗,却似有一朵乌云缓缓逼近。

这天,终究要变了啊……

景横波看着耶律祁出来,做好了被他气急败坏责问的准备——这其中猫腻燕杀军看不出来,耶律祁不可能不明白。

结果耶律祁只是上下将她打量了一下,从容地笑了笑,道:“气色好多了。”

“不生气?”景横波也一笑。

“生气做什么?帝歌这许多年,为了家族不断勾心斗角,我也腻了。”他转头对景横波眨眨眼,“正好摆脱漩涡,看遍天下风物。哎,如果是陪你看遍天下风物,那我这辈子心愿也就完满了。”

景横波当他打肿脸充胖子,撇撇嘴不理。

城墙上,宫胤看着底下那对含笑攀谈的男女,搁在冰冷墙砖上的手指一动不动。

“女王,你说要给帝歌留个纪念,让咱们出出气的呢?”燕杀军在嚷。

“借我真气。”景横波向伊柒摊手。

“你不适合现在动真气。”耶律祁立即劝阻,“借的尤其不行。”

“我还不适合做女王,我还不适合活着,”景横波头也不回,“但我现在还活着。”

耶律祁闭嘴,发现不仅宫胤变霸道了,连景横波都变得不可抗拒。

“凡是媳妇说的,都是对的;凡是媳妇要求的,都是必须办到的。”伊柒乐颠颠过来,手掌按在景横波背上,一按上去就大呼小叫,“哎哟媳妇你咋地瘦了,骨头好像都出来了!”

“小七七你个登徒子,”六杀乱七八糟地叫,“快说,你啥时摸过她了!居然敢不告诉我们!”

“梦里!”

景横波哈哈一笑,闭上眼,眉宇间紫气一闪而过。

伊柒的内力果然浑厚,她这个没什么武功根底的人,虽是外行,也感觉有股热流雄浑如大江,奔腾于五脏六腑,所经之处,浑身血脉都似被唤醒,跃跃欲动。

对面,耶律祁凝视她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紫气,神情惊异。

她不是不会武功吗……为什么已经能主动吸纳天香紫?

他当然不知道瑜伽的腹式呼吸法,在某种程度和他耶律家的吐纳之法类似,误打误撞催动了天香紫在丹田的生化,当然,景横波自己也不知道。

片刻之后,景横波睁眼,萎靡精神一扫而空,眼神如电。

借来的精神,也让人忽然振奋。

似生吞并风云的雄心。

她一转头,看住了燕杀那位将领腿上贴的薄刀。

为方便作战,燕杀士兵都打绑腿,绑腿贴肉绑着极薄的利刃,用作最后和敌人肉搏之用。

那将领被她看得一惊,下意识腿向后一缩,然后他就瞪大了眼睛——腿上的匕首忽然自己浮了起来!

他急忙伸手去捞,那刀却似自己有灵性一般,霍地向后一让,随即一个大转折,弧光如电,直奔城头!

城头上人早已看清这一幕,都神色大变,纷纷躲避,蒙虎大喝:“主上让开!”闪身扑来。

刀光弧线虽然还未确定目标,但既然是景横波出手,必然直冲宫胤。

宫胤一动不动。

蒙虎大急,不顾尊卑抓住他肩头,把他向后拉,刚触及他肩头,忽然听见寒冰碎裂之声,他一惊,手已经在一片冰冷中滑过。

飞刀已至,光芒冷耀,果然是冲着宫胤的。

他依旧一动不动,长发无风自舞,遮住他一片幽黑的眼神。

蒙虎的嘶喊连声音都已经变了。

“主上,您再不能……”

这一声撕心裂肺,宫胤似乎被提醒什么,眼眸里幽光一闪,抬手手指一划。

飞刀止住。

众人刚松一口气,团团围聚在宫胤身边。

忽然上头一声巨响!

听起来像是什么断裂的声音。

旗杆!

所有人脑海中立即闪电般掠过这两个字,霍然抬头。

就看见一片湛蓝的天空上,呼啦啦倾斜下一片雪白,巨大宽展,好似又下了一场厚重的雪。

第二眼看见帝歌旗,属于宫胤的那面黑水白山旗,旗杆已断,一柄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斧头,正呼啸掠旗面而过,嚓嚓嚓嚓几响,对着旗面,乱砍!

死一般的寂静。

城上城下近万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半空中旗帜缓缓倾倒,一柄斧头疯狂妖异地乱砍,转眼将宫胤的旗帜砍了个稀巴烂。

就好似有个透明的神人,正悬身半空操着板斧,当着上万人,砍烂了帝歌象征!

斧头舞得毫无章法,却疯狂霸道气势逼人,那姿态不像砍旗帜像砍人。看得人人凛然,只觉浑身汗毛竖起,似见血流漂杵,天下争霸,一个人从泥泞中挣扎而起,以杀气席卷天下。

片刻之后,从震撼后醒来的燕杀军,发出一声无比解气的欢呼。

“好!”

声浪如雷,震得帝歌城墙嗡嗡作响。

帝歌城池都似微颤,人人相顾失色。生怕那诡异斧头忽然飞来袭击国师,只得一层又一层将宫胤护住。

只有宫胤一直面色不变,近乎专注地看着斧头疯狂地砍着自己的旗帜。雪白的布屑飞溅,有些溅到他脸上,他并不退让,慢慢伸指接住,出神地看着。

分不清布屑和指尖,哪个更如雪。

那疯狂的斧头并不罢休,砍烂旗面,一个飞旋,嚓嚓嚓嚓连砍旗杆无数刀,连旗杆都砍成无数截。最后一个转折,破旗面冲天而起,日光下刃面寒光四射!

已经烂成渔网的旗帜悠悠降落,在城头积雪泥泞里,零落得不辨原来模样。

众人呆呆看着破旗,再仰头看那飞上高空的斧头,竟然还没落,一个转折,直奔第二面旗!

众人屏息,等着再一轮的疯狂砍杀。

那斧头却直上旗面,没有动旗杆,在旗面上“哧哧”两声,划了个巨大的“X”!

然后砰一声掉落。

城头众人惊得向后一退,“保护国师”一阵乱嚷,生怕那斧头再蹦起来砍人。

宫胤看也不看那斧头,只回头看景横波。

景横波轻轻长长,吁出一口长气。

超常发挥。

没想到在伊柒帮助下,这次意念控物如此狂霸,也许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内心的愤懑之气,需要一次酣畅淋漓的发泄吧。

城头断你大王旗,城头凌空十八斩,劈裂浓云探青天,劈破霓虹逐星散!

哪怕因此受损,值得!

飞刀不过是掩护。她真正使用的是先前燕杀士兵砍在城门上的那柄战斧,趁众人被飞刀吸引全部注意力,操控战斧悄悄顺城墙而上,一斧断旗。

这也是她第一次同时操控两件武器,出乎意料的完美。

燕杀的欢呼直上云霄,他们不喜欢帝歌,看见帝歌守卫如此吃瘪,顿觉如六月天吃冰,爽到心底。

“痛快!”那将领大力拍伊柒的肩膀,“女王陛下真汉子!这个朋友,交定了!”

……

景横波抬起头,手对着城头一指。

燕杀士兵呼声立止。

城头一片肃静。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都学会了在她面前认真聆听。

景横波指着第三面旗的位置,那里只剩半截光秃秃旗杆。

“篡夺大权,凉薄无耻者,不配为帝歌旗!”

宫胤脸色如雪,脊背挺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景横波看也不看他一眼,再一指,指向本该属于自己的那面旗。

“那是我的旗,我的纹章已经刻上,就是这个叉!”她大声道,“这个叉告诉你们:今天我先做傻×,来日你们全傻×!”

城上城下无声,不知道是被她的语气,还是被这恐怖用词惊住。

她用尽最后力气。

“这面旗,迟早有一天我会来补好。有种你们就换了,谁换,将来我杀谁全家!”

满城无声。

她看看那断了的旗杆,哈哈大笑。

“爽!”

最后一字出口,她向后便倒。耶律祁眼疾手快接住,伊柒慢一步,怒踹他后膝窝。

燕杀军齐声大笑。

“爽!”

------题外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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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新封地

“爽!”

大笑声里,燕杀军齐齐涌上,将景横波裹在中间,后队变前队,立即撤军。

“主上……”城头上亢龙将领请示宫胤。犹疑地望着底下燕杀军,“这些人侮辱帝歌,太过狂妄,不可轻纵,现在出城去追正合适……”

宫胤手一竖,一股寒气透体而出,那将领打个寒噤,低头不敢再说话。

宫胤的手并没有放下,手指一抬,一地砍碎的尖尖的木块碎屑忽然腾空而起,呼啸着直奔城下,直射人群中央景横波后心!

万千碎木在半空中飞行时嚓嚓连响,渐渐裹上一层冰晶,寒冷尖锐,切割寒风发出嘶嘶的厉吼。

景横波听见风声,霍然回首,就看见身后长空一色冰箭降,他在城头上出手如拨弦。身周起了白色濛濛雾气,远若在红尘之外。

此刻相送,以箭作别么?

不死不休么?

心在一瞬间更冷,若死。

“哈!好狠!要赶尽杀绝么!”燕杀军怒吼,立即有人以盾牌护住景横波后心,七杀天弃耶律祁等人,早已飞身而起,手中武器展开扇形光幕,齐齐挡在景横波背后。

诸高手联手,再凶猛的攻击也不可穿透,尖锐的裹了冰晶的木片,在各种气流和武器之前发出扑扑的碎音,落了一地的细碎冰屑。

“啊呸!真够冷血!”燕杀军不屑地吐一口口水。

景横波没有再回头。

那一霎万千冰晶扑扑碎裂之声,似刺在她心上,她觉得自己已经被射成渔网的心,此刻想必已被射成筛子。

城下她一刻都不想再留,只想快快走,千疮百孔的心,经受不住此刻平原上特别凛冽的风。

宫胤缓缓放下手。

城下人潮如蚁,又如退去的潮,依稀可以看见一袭素衣,被保护在人群中,悠悠缓缓地离去。

这一去天涯之远,山海遥迢。这一去爱恨颠覆,天上人间。

他目光在地下稀烂的旗帜上掠过。

她如此出手悍烈,是不是也认为此去经年,以此狂暴方式向他斩决,抓住时机,表达最后的愤慨和仇恨?

也好。

且以乱箭相送,断人间尘缘干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方能猛踏天阙。

他收回手,垂下头,目光在自己慢慢泛上血色的指甲上掠过。

掩了眼底,一抹微微怪异的神情。

“主上……”蒙虎在他身后,不安地轻唤。

声音未落。

他如先前景横波一般。

霍然倒下。

……

景横波躺在车上,看着微微摇晃的车顶,无聊地数着自己的指头。

她已经离开了帝歌,燕杀军很够义气,在她怒斧砍帝旗之后,尤其表现了极大的喜欢和热情,不顾她阻止,将她护送出了足足百里地,才回了自己的秘密营地。

之后关于她该去哪里,她的跟随人群里发生了巨大分歧。耶律祁建议她去自己的老家禹国,表示在那里她可以得到他很好的庇护,天弃说他的家乡落云部偏远,天高皇帝远最安全,不如去落云,七杀则表示七峰山是天底下最好玩的地方,哪个不去就是傻×。

三拨人为此发生了激烈的争斗,七杀连续拉了七天肚子,天弃某天早上起来脸上爬满了青虫,耶律祁半夜被一只老母猪压住。据前来“解救”他的七杀们说,幸亏他们来得及时,真看不出来耶律祁就是个禽兽,他们赶到时,耶律祁已经快要脱光,正要强奸那只母猪。

唉,差点就没能救下那只可怜的母猪,也许还是个黄花闺猪呢。

唉,耶律祁堂堂一个男子汉,虽然长得比他们丑一点,但也不能那么饥不择食啊。

啧啧,真是缺德。

这个消息很快散布在所有人中,七杀绘声绘色拉着景横波说了“耶律祁酒后失德,半夜偷猪欲不轨”的伟大事迹,景横波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笑完了一把将伊柒踢下了车。

“祝你今晚安睡。”她道。

结果就是七杀又齐齐拉了七天肚子。拉得面黄肌瘦,拉得七窍生烟,拉得七杀中的第一神棍,就是那个伪和尚武杉,伸手向天长号说自己感觉身轻如燕,只怕下一刻就会抢在师傅之前羽化成仙,拉着师兄弟们非要他们仔细看看,自己头顶上百会穴是不是有金光冒出?

师兄弟们一人狠狠一巴掌,拍得他一个金光灿烂,满头乌青。

最后还是七杀的意见占了上风,不是因为人多,而是他们终于在各种秀逗之后,才想起来了一个最关键的理由——景横波体内余毒顽固,必须他们师父出手才能解决。

提到这个,不仅拥雪紫蕊立即赞成,连耶律祁都没什么话好说。

景横波的毒是个麻烦事,那么多高手,没有一个能够完全驱除。七杀中精通医理的司思表示,景横波应该不止一次吃过功效非凡的护体丹,关键时刻护住了内腑不受侵蚀,但筋脉因此受到改变,目前还看不出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短期内似乎不大好。这种毒不见于记载,一定不是毒是一种诡异的蛊,这天下没有他司思解决不了的问题,但这事儿比较耗费精神,还是留给老不死解决,省得年纪大了总不动脑会痴呆。

景横波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吃过不止一次的灵丹?当灵丹是炒蚕豆随便吃啊?印象中不就耶律祁给过一次吗?还是最低档次的。

她无意中把这话说漏了口,从此耶律祁永无宁日。七杀整天跟在他后面,吵着喊着要最高等级的天香紫。

最低一级的天香紫都护住了景横波心脉,保她不死,最高等级的是不是能解了她的余毒?

他们是这么要的。

“最高等级天香紫,你给我我就原谅你偷看我媳妇。”伊柒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你给我我就告诉你那猪是谁扛来的。”尔陆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尔陆扛的,你给我我就帮你揍他一顿。”山舞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山舞扛的,你给我我就给你药,药倒他你去扛只猪和他睡。”司思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司思扛的,你给我我就帮你扛两只猪和司思睡去。阿弥陀佛,老衲为你做这样的事牺牲很大了,好紧张,佛祖会不会怪我?”武杉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那猪是大家一起扛的,你一个人打不过那么多,你把司思给你的药给我,我帮你药翻他们,你想他们哪个跟猪睡就哪个。”陆迩说。

“最高等级天香紫。不管那猪是谁扛的,你不给从此你每天都和猪睡。”戚逸说。

……

耶律祁吃饭,喝水,睡觉,乃至蹲坑,都会看见一张脸忽然凑过来,叨叨地说,“最高等级天香紫……猪……睡……”

他觉得他快要疯了。

他忽然明白了传说中紫微上人为什么能活那么久。

能抗下七杀呈七倍增长的叨叨神功,那就不能是个正常人啊!

终于有一天,专门修炼过定力的贵族子弟耶律祁,发出了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吼。

“她吃的就是最高等级天香紫!天香紫最高等只能吃一颗,从此再无作用!”

七杀大兄呆呆地站在原地,抓了半天头发,才明白了这悲催的意思。

完了他们立即兴奋起来,一拍大腿,“完蛋啦,没希望啦,这下更得去七峰山找老妖婆啦!”

耶律祁早已快步离开了,现在就是去万峰山他也没意见。

景横波在车内听见了这声吼。

她也愣了愣,没想到当初耶律祁随随便便给出的,居然真的是耶律家可称重宝的极品天香。

“喂,”她坐起身,拍打着车窗,问耶律祁,“你们男人怎么回事?咱们当时不是还是敌人吗?你为什么给我最高等级的天香紫?脑子秀逗了吗?”

一边看溪水的耶律祁,转过身来。

他脸上烦躁之意已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奇异的,淡淡的神情。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他眯着眼睛看她,“你要听什么答案?”

景横波笑眯眯地趴在车窗上看他,“我想听你们这些政客,在处理事情和人际关系上,到底怎么想的。”

“是的,你想听这个,”耶律祁笑容几分失落,几分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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