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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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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自杀了?”

“你在编故事吧?”

三个人表情古怪地去那里搜寻了一圈,回来说没人,也没尸体,那潭附近也没通道,她一定是被山精鬼魅迷了心窍,做了个梦。

“我问你们,紫微上人多大年纪,是男是女?是美是丑?”

景横波虽然早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要再问问。

有些事,太诡异了。

“三十年前他就成名了,你说他多大?”天弃嗤笑。

“他年轻时候据说差点娶老婆,你说他男的女的?”

“多年前我听见过他声音,当然是男的。”

“相貌?没人见过。你问七杀不就好了?他们面前总是真面目吧?”

景横波叹口气。七杀嘴里的老混账老家伙,从来都是一个面目猥琐拖着鼻涕弓腰曲背大罗锅的形象。

景横波没好气地将门重重碰上他们的鼻子,关门睡觉。

晚上随意吃了点干粮,寻思着明天要让三个男人做苦力来搞个灶。真不晓得紫微上人和七杀是怎么过日子的,难道真的餐风饮露?

紫蕊和拥雪都是家务好手,远不是她这个拎水都能把桶拎没了的废柴可比。屋子里干净整洁,被褥是自己带来的,已经铺好。因为知道她喜欢推窗看景色,所以对着山崖的那一间留给了她。

景横波决定抛下所有乱七八糟的事儿,好好睡一觉。某些猜测,最迟到明天不就知道了?

但她一时睡不着。

这山里不知道多少猛兽,入夜吼叫此起彼伏,很多声音非常怪异,伴随着深夜山间松涛阵阵,以及各种暗夜里的响动,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而那湖边梳头的女子那莫名其妙的一跳,也阴魂不散萦绕在她心头,心中一万次告诉自己这是骗局这一定是骗局,但依旧在隐隐恐惧——万一是真的呢?万一真是受了刺激自杀呢?很多事我们自己无心也觉得没什么,但也许就敲中了别人的软肋呢?瞧那女子后来的神态,明明像是被揭穿了某种真相般恍然大悟……

她翻来覆去,焦躁难眠,辗转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刚睡着,就听见一阵呜呜咽咽哭泣之声。

隐约还有歌声,幽幽咽咽,似从地底传来。

“大狐狸病了,二狐狸瞧,三狐狸买药,四狐狸熬,五狐狸死了,六狐狸抬……”

景横波霍然坐起,眼睛闪闪发光。

来了!

她一转头,就看见靠近山崖的那扇窗户里,隐隐约约透出一个身影。

景横波此刻看见这身影,反而像是得到了救赎,眼睛发亮,啪一下推开窗户。

“哈哈哈就知道你没死,果然半夜来装神弄鬼,说!你是不是紫微那个老家伙……:”

她的话声忽然停住。

慢慢瞪大了眼睛。

如她所想,眼前是飘着一个紫色影子,长长的头发,纤细的身体。

但这影子并不是她想象的,扒着她的窗台,或者从屋顶倒挂。

紫影飘在半空中。

真正的半空,悬空两崖间。

她可以明确看到没有什么攀附,没有绳子和网。

正常人绝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飘着。

那紫影长发披散挡住了脸,隐约露出秀美的轮廓,在空中水袖蹁跹,幽幽地唱着狐狸们的相亲相爱史。

山风浩荡,她身子以一种人体不能达到的弧度翻转折叠,既翩然又僵硬,让人想起现代那世那些利用鼓风机做出各种动作的充气人。

她的头和脚可以折叠在一起,她的脑袋可以从裆内探出,她的右腿搭在左肩,柔若无骨。

烈烈山风,荡荡鬼影,幽幽吟唱。

隔壁屋子爆出一声惊叫,紫蕊和拥雪也看见了。

一声惊叫将景横波唤醒,她摸出匕首,抬手一扔。

匕首冲那紫影头顶上方而去,在那影子上方呼啸纵横,横劈竖砍。

景横波认定这家伙头顶一定有黑色的,柔韧的,看不见的细丝吊着。砍断了他就不能装神弄鬼了!

匕首在所有可能的位置呼啸来回,都砍在了空处。

没有细丝。

景横波越砍心越凉——难道真是鬼?

紫影冉冉地逼近来。山风吹起她的长发和衣袂,露出半边脸雪白。

景横波盯着那影子,手一招收回了匕首,握紧,准备如果这鬼真的暴起伤人,她就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那鬼还在唱歌。

“大狐狸病了,二狐狸瞧,三狐狸买药,四狐狸熬,五狍子死了,六狍子抬……”

歌声流水般过,紧张状态下的景横波原本没在意,忽然一怔。

等等。

狍子?

不是狐狸吗?

宛如一道闪电劈下,瞬间恍然大悟,她大怒,抬手砸出一块石头。

“伊柒你去死!”

砰一声她关上窗户,躺下睡觉。

啪啪几响从隔壁传出,半空中哎哟哎哟惨叫,大概是紫蕊和拥雪也砸了石头,以报复伊柒半夜装鬼吓人。

伊柒在空中抱头无处鼠窜,哀哀地向上空叫:“老不死,你害我得罪媳妇,快放开我!”

半空中嘎嘎一笑,声音颇不好听。景横波再推开窗户,紫影已经没了。

“无聊的老不修!”她冲半空怒骂一声。

啪地一坨鸟屎落下,屎大如盘,景横波迅速缩头,鸟屎在窗户上溅开黄黄绿绿一大片。

景横波啪地一声再次推开窗户,“要不要脸啊你!”

轰然一声,这回坠下的是一只老鹰。

景横波迅速缩头,窗户一关,鸟屎上再溅上鸟毛一簇。

景横波抱膝坐在床上,忧伤地看着窗户,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虽然看着七杀的德行,也知道紫微上人没啥值得期待的,但坑爹到这个程度还是有点突破峰值。

高人高人,就算游戏人间,内心自有风骨,狗血小说都这么说的。

可这位,坑蒙拐骗杀人放火扮鬼装贼无所不为,还故意挑起她的内疚和自责,在她心绪不宁的时候扮幽魂击中她软肋,被揭穿后也不羞愧甚至不见好就收,泼妇一样以牙还牙,明摆着一个一丝亏都不肯吃一点脸都不要的老不修。

以往听七杀大肆吹嘘如何欺负师傅,还以为紫微上人是个脾气很好的娘娘腔,现在看来,娘娘腔也许有,脾气很好?算了吧,受欺负?呵呵!

想到自己还要有求于这个老不修,想到这个没品的老家伙一定会挟恩求报,不知道会提出什么古怪要求,她顿时觉得相信七杀果然是世上最不靠谱的事情。

山崖上再没有动静,连英白裴枢等人都没有出面,要么被紫微上人钳制住了,要么就是在装死。

景横波忧伤地展望了一下前景灰暗的未来,倒头睡觉。

再悲剧的事,都是明天才到,何必现在就急着操心忧虑呢?今朝有床今朝睡,对吧?

后半夜的睡眠很安稳,就是总做梦有鬼影在飘。

一大早她顶着满眼的红血丝打开门,紫蕊和拥雪已经起来做早饭,两人眼下好大黑眼圈,显然也没睡好,连二狗子都不再吟诗,蹲在窗边看对崖的松树,景横波凑过去一看,对崖树上有只少见的白老鹰,正在顾盼自雄。

“那是啥,那是啥?”二狗子问。

“麻雀!麻雀!”景横波拍它的顶毛,“少见的白麻雀哟,狗爷抓来做喽啰,狗爷抓来做喽啰。”

远远看去,那只白老鹰,也就和麻雀差不多大。

二狗子陷入了沉思,或许它被霏霏欺负久了,进入深山看见很多鸟,开始思考培养手下以对付小怪兽的可能。

小怪兽盘在桌子边睡得正香,忽然睁开眼睛,探头对那边白老鹰看了看,然后一脚把二狗子蹬出了窗外。

彩羽乱飞,二狗子挣扎半天才爬上窗户,大骂:“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爷去找喽啰,杀你不嫌迟!”

每天都这种戏码,景横波早看腻了,撇撇嘴,出门洗漱。

门一开,她差点脖子向前一伸。

我勒个去,哪来的一堆山精?

面前站着一群人,说是人,着实有点凄惨。衣衫是破烂的,脸是青肿的,浑身是泥巴的,看上去像在烂泥塘里滚了三年再被轮了的。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一二三四五六。

“咦,你不是喝醉落崖了吗?”

对面的戚逸眼睛里还晕着圈圈,看上去像快醉死了。

“咦,你不是去救人了吗?”

对面的陆迩鼻青脸肿嘴歪斜,救得果然很辛苦。

“咦,你不是去参拜佛光了吗?”

对面的武杉吊着个胳膊,再打不了合十。

“咦,你不是去采药了吗?”

对面的司思嘴肿成香肠嘴,还在嚼着一个形状颜色都很恶心的东西,眼看着嘴更加肿了。

“咦你不是尿遁了吗?”

山舞看起来伤痕最轻,似乎没什么大碍,但脸色明显不对劲,紫涨紫涨的,不时忍不住勒住肚子,不时在地上转圈跺脚。

嗯,看上去像在憋尿?

“接师傅的那个哪去了?”

尔陆不在。

“去黑水泽接师傅了……”逗比们愁眉苦脸地说。

景横波看向最后一个,他还穿着昨夜的紫裙子,披散着头发,一张脸被粉涂得雪白雪白。表情很惨,嘴巴扭着似乎随时要吐的样子,可景横波一点都不想放过他。

“我的狍子呢?”

伊柒脸上想吐的表情更鲜明了,嘴巴扭了几扭,吐出一簇毛。

狍子毛。

景横波瞪着那狍子毛——整只狍子不会被他活吃了吧?

当然不会是他心甘情愿的,瞧他们那被轮得痛不欲生的表情。

难怪飘荡那么久都不肯回山。

景横波看看六个人,想着昨天自己那一堆“狐狸谋杀案”的谬论,想着那家伙哭哭啼啼跳水的姿态,浑身汗毛唰一下竖了起来。

这里不能呆!

老家伙睚眦必报,而且手段下作花样百出!

要说得罪得狠,昨天她那堆话肯定比七杀得罪师傅来得狠。

她小命会被玩完的!

景横波唰一下转身,招呼紫蕊拥雪:“收拾包袱,咱们走路!”

她话音刚落,满山里忽然回荡起沉雄的声音。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玩了我徒弟,管杀不管埋。”

……

最寒冷的季节过了,大荒的天气日渐回暖,温暖的阳光将回廊晒热,那人的衣襟却依旧如雪之寒。

宫胤在听蒙虎回报,手指轻轻插进小胤胤温暖柔软的白毛里。

“已经抵达七峰山。”蒙虎神情有忧色,“只是我等担忧,紫微上人那性子……听说七杀大兄当初练武时,命都去了半条。”

“命只要在就够了。”宫胤淡淡道。

蒙虎垂下眼,他知道主子向来是心硬如铁,决断如钢的人。有段日子他险些以为主子变了,到后来他明白原来主子从来初心不改。

成功的男人,自有他常人难及的狠,对自己,对他人。

“之前的路已有变数,往后的路更加艰难。”宫胤道,“天地辽远,早该放手。”

蒙虎点点头。是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能量,每件事都会出现变数,前行过程中,全盘掌控是不可能的。他们做的,从来只是根据对方的动因,提供一点线索,之后无数个可能,由当事人自己选择。每个选择导致的结果,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承担。

事情都要自己去做,能做到,才能走下去。

那条路已经鲜明地开端,后头,就是自由发展的天地。

宫胤给小胤胤梳了梳毛,端详了一下小草泥马,道:“长大了不少,之后可以添加些硬料了。”

“是。”

“听说那人做得不错,传来看看。”他出了一会神,忽然道。

蒙虎转身,做了个手势。

片刻,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他听着,微微皱了皱眉。

蒙虎也皱眉转身,指了指正走过来那人脚下,道:“不要踮脚,不要故意放轻,不要想着要控制脚下。”

那人停在那里,过了一会,继续前行,这回蒙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宫胤回头,对那人看看,日光下那人冰雪琉璃彻,似要被晒化。

他难得眯了眯眼睛,第一次在阳光下直面,他有些不适应,原来日光下,是这个样子啊……

看起来不怎么舒服呢……

当初她有没有嫌弃过?

他又开始出神,那人静静地等在廊下,没有不耐烦之色,也没有谦恭不安的神情,眼眸远远地投出去,似在看着远方,又似什么都不看。

蒙虎神情满意,挥挥手示意对方下去。

这回之后,想必可以不再连续长途来回奔波了。那样真的太辛苦。

那人转身的时候,神态依旧高贵。

宫胤看着那一抹雪白的衣袂转过廊角,在蒙虎奉上的金盆里洗了洗手。

“等黄金部战事告一段落,便准备远行行装吧。”

“是。”

……

“一刻钟内在半山民居中找到我,我就放人质。”

景横波攥烂了手中一张鬼画符的纸条。

刚才她一转身,发现紫蕊和拥雪都不见了,然后门上忽然多了一张纸条,纸条上的字她一个都不认得,但七杀一看就认得。

景横波欲哭无泪——她是来治病的,不是来玩饥饿游戏的,老不死无聊发了疯,逮个新人就像猫遇见了老鼠。

“一刻钟我如果没完成任务,他会不会宰人质?”

“会。”七杀异口同声。

景横波看他们表情,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相信的好。

下一瞬她已经消失在原地——耽搁不得,还要找人,谁知道那老不死会扮成什么样子?

看来老家伙知道她的能力,否则的话从这里到半山谁也不可能一刻钟搞定。

她身形一闪,到了某段山路上,再一闪,到了某处林子边,再一闪,到了某段山路上,再一闪……

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了。

以她现在的瞬移之能,到半山民居只需要三闪左右就够了,如今都七八闪了,怎么看见的还是山路,树林?

等等,山路……树林……

有那么点不对劲啊。

好像每次一闪见山路,一闪见树林,景物是交错出现,在交错的过程中没有变化。

她想了想,又一闪,刚才出现的是树林,如果这次出现的是山路的话……

下一瞬她果然站在了山路上,眼前是蜿蜒的石板路一直向下,甚至可以隐约看见半山民居。

但她知道如果一直这样永远都走不到。

阵法!

景横波撑着下巴,四面瞧瞧,难以想象这阵法怎么布置的,这可是大山啊,四面景物是自然景物,紫微上人难道能利用整座山布阵?

布阵这玩意,她一路上闲来无事和七杀也学过,一般最关键的是找阵眼,可是这阵以山而成,景物流动一段一段,而且都是自然景物,到哪去找阵眼?

最要命的是,就算能找到阵眼,她也没时间。

七杀说过,凡是缓慢发动以困人为主的阵法,杀伤力不大,但多半耗时间,这个阵法的阵眼一定很多障眼法,搞不准还很多恶作剧,目的就是为了拖延她的时间。

这种不停变换障眼法的阵法,需要主持阵法的人就在附近,不停变换阵眼。

换句话说,这个阵就不是给她破的。也根本破不了。

老不死!

景横波肚子里大骂一声。

她想了想,坐下来,咬了一根甜草根,对天空悠悠道:“喂,老家伙,昨天那个故事,我还没讲完最关键的呢,你要不要听?”

上空只有风过的声音。

她不理,继续道:“我跟你说十狐狸是凶手,其实十狐狸也是个替罪羊,其实真正的凶手,是……”

她忽然提高声音,尖声道:“九狐狸!”

上头忽然唰地一声响,似乎有人震惊之下擦动了衣襟,她立即闪电伸手入怀,掏出个火折子,一晃点燃,手一挥送出。

整个动作快到只够一眨眼。

“嗤。”一声响,一股烧焦头发的味道蹿出。

景横波哈哈大笑:“喂!老不死!这火折子是皇宫特制,很难扑灭的,赶快找个水塘救你的宝贝头发啊!”

嗤嗤一声轻响,头顶似乎飘过了一缕烟,然后她眼前景物变幻,绿树丛丛,台阶到底,赫然已经快到了半山民居。

景横波笑得快意。

老家伙对那个故事很上心嘛。

老家伙对自己的宝贝头发也很上心嘛。

她是女人,昨天第一眼看见老家伙的时候,就被他的头发吸引。头发越长越难保养,能把快两米的头发保养得不分叉,这老不死肯定花费了好多精力,他的头发,一定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哼,果然是老妖婆。

景横波原本满怀虔诚来求治病和参见超级大神,现在却觉得一点也不用客气,这贱骨头的老混账,肯定更喜欢人家喊他老不死。

“呵呵呵呵赶紧护理你的鸟毛吧……”她对空嘿嘿笑几声,再一闪,到了半山民居门口的空地前。

空地上很热闹,不少汉子光着膀子在打地基,准备造房子,其实景横波原本没打算住多久,但封号校尉和裴枢的人本就是沙场仇人,虽无直接恩怨,甚至还有点惺惺相惜情绪,但长久的敌对立场,导致了两拨人啥事都争,上个厕所都要比谁尿得远,这房子就是你一句我一句挤兑着,现在双方各画了一块地,比拼谁先造好。

景横波目光在那群赤膊的汉子身上溜过,摇摇头,没可能啊,老不死那么自恋,不太可能赤膊穿脏裤子的。

那对看守山居的老年夫妻,穿梭在人群中,在给汉子们送茶送食物,景横波看看那对老夫妻,昨天刚刚见过,自然能认出来就是本人。但她还是不放心,上前接过那老汉手中茶壶,笑道:“大爷我来。”一边接茶壶一边顺手拉了一下老汉的头发。

一拉,落了满手白发,那老汉哎哟一声,捂住脑袋,转头委屈地道:“姑娘,老汉年纪大了,原本就没几根头发,经不起你这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景横波只好丢掉满手白发给人道歉,这白发枯干,肯定不是假发,再说以那老不死对头发的变态爱恋,应该也不会肯戴白发。

再看看老太,倒不算老,头发还黑着,她不好意思再去拔人家头发,凑过去看人家盘子里的茶食,大惊小怪地惊呼:“哇,大娘,这是你做的?看起来好香,好好吃!”

那妇人诧异地盯着她,盘子是就是最普通的芝麻饼,这位一看就金尊玉贵的姑娘,也会喜欢这么粗劣的乡下食物?还喜欢得这么夸张?

“哇,大娘你皮肤也这么好?是不是也是因为经常吃这种芝麻饼?”景横波凑近对方橘皮老脸,伸手一揪,指下肌肤松弛疲软地在掌心荡了荡,她啧啧赞叹:“哇,真是紧绷细腻,吹弹可破。”

大娘挪开她手指,同情地瞅着她——可怜这姑娘如此美貌,竟是个白痴。

“吃块饼。”大娘爱怜地递上饼,“芝麻补脑呢。”

景横波脸色不红,笑眯眯咬住,一边在裙子上偷偷擦手,一边撇了撇嘴。

这个也不是。

那老家伙才是真正的肌肤细腻吹弹可破,她刚才抓住大娘的脸揉捏,皮肤的松弛坠感,任何人皮面具都做不出来。

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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