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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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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情!

那人盘膝坐在床上,姿态端严,一抹雪色衣角垂落如流月,景横波忽然心跳,只觉得似看见帝王高踞宝座,正待对她冷然垂询。

这男人的气场……

她忽然也屏了呼吸。

他并没有看她,微微抬着脸,手搁在膝上,月光斜斜,只照亮他下颌,一片冷玉般的光辉,他的声音也似冷玉清凉,一字字凝冰碎雪。

道:

“准你逃三次。陛下。”

------题外话------

俺善良滴把高大胤放出来了……

第十一章 舔一舔精神好

景横波眼睛瞪起。

高冷帝出没!

准姐逃三次?姐需要逃吗?需要准吗?姐抬脚上月球转身游宇宙,需!要!逃!吗?

这家伙,也是那批要她去做女王的人之一吗?

可是怎么这个做派?

说起陛下两个字,明明特别清晰平静,怎么就令人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讽刺意味?

不说那群护卫见了自己屁股朝天朝拜,就算那一看就身居高位的黑衣美人,见了自己也好歹躬了个身,这位可真是高贵冷艳,就这么大剌剌坐着,轻飘飘一句,眼睛还看着屋顶。

屋顶有什么?有她这么活色生香的美女吗?

“爱卿跪安!”她立即答,高高翘起下巴。

输人不能输阵,你看屋顶我也看屋顶,我看得比你还高。

听见这么意外的回答,床上白衣人终于肯把眼光放了下来,抬抬手指,景横波浑身一松,刚才的束缚没有了。

“爱卿拜拜!”

唰一声,景横波光速消失。

开玩笑,美人是垂涎的,但也要有命去吃的,这位摆明了是大荒追兵,还是来头更大手段更强的大佬,而且态度比耶律祁还恶劣——有杀气!

她用一根汗毛打赌,如果此刻她不逃得精彩点,以后一定会活得很不精彩。

“唰。”下一瞬景横波出现在自己屋内。

不是她不想逃远,而是金银细软还在屋内呢,不带着,以后的逃亡之路,等着饿死?

她来不及喘口气,直奔床背后,床下墙角有个老鼠洞,她的钱就藏在那里,凤来栖的老板娘最擅长偷偷搜刮别人的私房,所经之处平地也能刮一层皮,只有老鼠洞才能逃过一劫。

挪开床,床背后是一堵墙,墙下有藏钱的洞,墙后是她平日洗澡的地方,放着木桶等物。

床一挪,景横波一呆。

墙呢?

床后面那堵藏钱的墙,忽然不见了!现在她可以直接看见雾气隐约里的洗澡木桶。

等等,雾气隐约……桶里有热水?可是刚才她根本没有吩咐人打水洗澡,哪来的热水?还有,最关键的,墙呢?墙呢!

景横波觉得浑身有点僵麻,眼前一切超越个人对世界的认知,难道她住的房间呆久了,墙也混出了灵气,也能瞬移?

更要命的是,雾气之后,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

白衣委地,襟袖如雪,束得紧紧的领口上,一枚淡金色的珍珠,在一片淡白色的雾气中微微闪光……

“第一次。”雾气飘渺,衣袂如仙,他的声音却清晰坚定。

景横波一个踉跄。

这家伙怎么冒出来的?怎么知道她会移到这里的?他也会瞬移?

后窗开着,水汽淡雾如流云,夜风掀起那人衣袂,漾出一抹水波般的浅纹,一笔曼行草书般自袖口蔓延至袍角,连带黑发微微鼓荡而起,似要向月色中飞去。

此刻若有才子骚客在,大抵要摇头晃脑吟诵一句“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景横波却只顾着后退。

心惊太过,有点腿软,她无法立刻瞬移,踉跄一退,砰一下碰到硬物。

她下意识反手一抓,确定自己撞到了妆台,想到妆台抽屉里有细软,妆台上有金钗银簪,霍然转身。

金钗银簪也是值钱东西,还可以用作武器,抓一把防身先!

更重要的是,妆台镜子一翻转,就可以打开暗门,她特意用油抹过轴承,一推就开!

景横波一把抓起桌上一瓶刨花油砸了过去,大叫:“看我蚀骨催魂被翻红浪欢天喜地颠鸾倒凤闻风即倒之春欢散!”

瓶子砸出,她转身扑到镜前,只要狠狠一推,就能进入暗门,然后再瞬移——

景横波手已经碰到镜子,忽然停住。

黄铜镜面光滑明亮,倒映了一个人影。

白衣胜雪,领口紧束,一枚淡金色珍珠低调又奢华地亮着,黄铜的光亮都无法掩盖。

他个子太高,又站着,镜子只能照到他的领口处。

“第二次。”他还是那么平静冷峻,纹风不动。连领口淡金色的珍珠,都居高临下,寒光熠熠。

景横波心都凉了,

这是哪里来的阴魂不散的鬼?

刚才砸出的瓶子呢?砸出去的时候盖子已经开了,落到水里也该有个声响吧?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连一秒都没把人挡住?

原以为这家伙打扮得这么禁欲干净,一定对青楼各种东西戒备心很重,必定要躲一躲,可是连个转折都没有,她又在镜子里看见他了。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这个家伙极有气场,这不是形容气质的气场,而是这家伙所在的地方,四面空气就好像特别的沉重,宛如实质,她完全没有把握在这样的感觉中瞬移多远。

保不准她使尽吃奶的力气,也不过从他面前瞬移到他身边。

这是哪来的深井冰?

想当初黑衣美人国师那么牛逼,她也顺顺当当耍完人逃了,现在这家伙怎么这么难缠。

景横波向前一扑,决定还是不管不顾进入暗室,无论如何,先逃离有他在的空间再说!

“砰”一声清脆响亮,回音袅袅作响。

景横波啊一声大叫,趴在镜子上,捂住额头泪眼朦胧。眼看着光洁的脑门上,一个青紫微红的包慢慢鼓起,衬着脸上雪白的肌肤,煞是精彩。

暗门没打开,她以吃奶的力气,撞在了镜子上。

景横波欲哭无泪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身侧。

身侧有一根手指。

手指洁白,形状优美,指尖晶莹如冰色,此时景横波趴在镜前,男子在极近的身后,手臂从后伸出,按住了暗门,两人距离极近,男子一低头,下巴就会挨着景横波的头顶,如果从后面看去,大抵似一个拥抱的姿势。虽然男子身子远远侧开,一副不愿意靠近的模样,但从镜子里看,这一幕颇有几分画眉婉转耳鬓厮磨的旖旎。

但现在景横波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只想一偏头,狠狠咬断这只可恶的爪子。

就是这只手指,正正压在镜子边缘,阻住了暗门的翻转,阻止了她的逃跑计划。

必须加以惩罚!

景横波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她一偏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那根手指。

……

第十二章 坑爹的第三次

身边人毫无动静,似乎连呼吸都忽然消失。景横波刚刚还在庆幸,这家伙总是山一样一动不动,也许反应比较迟钝也未可知?忽觉四周气息呛人,仿佛起了烟,眼角一扫——四周墙壁的墙皮,正在扑簌簌往下掉,像是有隐形人在大力剥墙,弥漫出青灰色的烟尘,露出红砖的内里。

我靠,一怒剥墙皮?

这档次比暴走挠墙牛逼多了!

景横波忽觉浑身皮也在发痒……

她想跑,但跑不了,四周空气令人窒息,充满无形压力,头顶似矗了座巍巍巨山,她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趴那里,盯着那只被舔的手指,手指纹丝不动,冰色的指甲晶莹圆润,看起来却有点僵硬。

他是因为被调戏震惊,在寻找可以擦手的东西呢;还是在酝酿感情,准备好好一指头捺死她呢?

景横波拿二狗的贞操赌,绝对是后一种。

因为他全身写满嫌弃二字,保不准连拿她衣服擦手都嫌不够档次,因为他手指虽然没动,但杀气,忽然就唰唰唰窜了满屋。

景横波的小心肝在发颤……

擦擦擦墙皮飞了!

擦擦擦地板裂了!

擦擦擦花瓶忽然灰飞烟灭了!

擦擦擦他想好了!抬起手来了!

如冰似玉的指尖慢慢抬起……

“大神,我错了……”景横波声泪俱下,赶紧把脸往他手指上一迎,“快!快拿我的脸擦一擦!”

手指霍然一僵!

机不可失!

景横波立即头一低,狠狠向前一撞!

“砰。”镜子翻转,她一头撞进暗室,正撞到额头大包,痛得她嘶嘶吸气,险些又惨叫出声。

但现在也不是呼痛的时候,景横波一边捂住脑袋,一边挣扎起身,一边呸呸地吐口水。

啊呸,要不是为了分散他注意力逃跑,她才不要舔!那家伙看起来干净,谁知道会不会刚才嘘嘘过没洗手?

景横波爬起身,庆幸自己计策妥当跑得快,就知道舔一舔,精神好!

脸上似乎还残存刚才迎上他手指的感觉,微凉玉润,脸皮有微微的痛,唉,她狗腿地迎上去的时候太卖力了。

没事,大波报仇十天不晚,今天她拿脸给他擦手指,下次就他拿胸膛给她擦脚趾。

走着瞧!

挣扎起身,她再不犹豫,身子一旋。

“走!”

“唰!”

一瞬之后。闹哄哄的凤来栖大堂,忽然一静。

老鸨僵住,龟公洒了茶壶,抱住女人们调戏的恩客们歪了嘴,格格笑着的姑娘们笑成了一声“嘎?——”

人人盯着大厅中央。

最中央一张八仙桌边,不知何时坐了两个人,一个白衣委地,身躯挺直,另一个坐在白衣人怀中,头埋在他怀中,看不见脸,不过从鲜艳如火的衣着来看,好像是……

问题是,那八仙桌旁刚才还没人,这两人是怎么出现的?

……

景横波感觉自己正坐在一个人腿上,心中忍不住嘎嘎大笑。

BINGGO!成功了!

她进入暗门的时候就想好了,下一步不能瞬移到屋外,不然还是被那神出鬼没的家伙逮个正着,她就直接移到楼下大厅,移到某个老财的怀里,将脸埋住。她就不信那一看起来就特别高贵特别冷漠特别洁癖的家伙,会肯纡尊降贵出现在大厅,会一个个把人拽起来看人!

就算他真的这样做,这里可是大燕,不是大荒,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厅中难免有改装前来的达官贵人,这些人能容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生生将她掳走?

怎么看,她都立于不败之地,哈哈!

心安定下来,便自然注意到了自己所在的怀抱,鼻端有一股淡淡的香气,非花非草,也不是时下流行的浓郁的熏香,令人觉得冷,又觉得安宁,像行走在高山雪线之上,在一片皑皑之中,忽然看见一株碧绿晶莹的雪莲。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真是少见的香气,也真令人……迷醉。景横波狠狠吸了一大口,手指按在对方胸膛,只觉得掌下似软实硬,弹性内蕴,又是一种奇特的手感。

景横波眉飞色舞——凭她现代那世浸淫各类同志论坛美男图片电驴种子高H分享得来的无比丰富的经验,她可以判定,这回移进来的怀抱,必定是个极品美人!

所谓因祸得福,如是也。

吸气,双手一抬款款抱上对方颈项,景横波慢慢抬头,酝酿出最摇曳的笑容,准备给对方一个最惊艳的亮相。

被美色迷惑,她也就没注意到四面诡异的安静,和这个怀抱的僵硬。

视线慢慢上移。

雪白的、质料高贵的外袍。

外袍每道缝边,抿着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的金线。

紧束的同色领口。

领口上,淡金色龙眼大的……珍珠!

“啊!”景横波惨叫声几乎撞破屋瓦,唰地一蹦而起。

自投罗网,风紧扯呼!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白衣人手一勾,就勾住了景横波的衣领,将她拎到一边坐下,另一只手将一张银票往桌上一推。

“赎身。”

语声清冷,如玉珠相撞,整座楼的人都禁不住打个寒战。

老鸨愣愣地走过来,看一眼那大额银票,神色有点犹疑,又看一眼白衣人。

白衣人隐在帷帽下的容颜没有任何变化。一只手指虚虚地点在景横波肩头,景横波满脸通红,眼睛瞪如圆珠,一副有话不能说模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被制住了。

景横波只能用眼神向老鸨叫嚣:别答应!老娘是你家头牌!摇钱树!答应了你凤来栖就没戏唱了!

老鸨果然舍不得,挑起一边眉毛,狐疑地道:“公子要给大波姑娘赎身,本是一桩美事,老奴乐见其成。只是这赎身也得你情我愿,不然这人出了门,有什么不妥当的事儿,难免是我凤来栖办事不明召来的孽。如今瞧着大波姑娘神情态度,似乎不是很情愿?您看是不是……”

白衣人不语,伸手一招,人群里忽然出现一个瘦高男子,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他直挺挺上前一步,老鸨警惕地后退一步,男子却变戏法般拿出一只茶壶一只茶杯,恭敬地给白衣人斟了一杯茶。

青玉浮雕双螭龙茶盏,被淡红迷离的灯光照得薄透,茶叶根根直立,柔曼青翠,尖端银白,是顶级的银毫,从老鸨的角度看过去,淡淡水雾里,似有两条小龙在碧水中游动迤逦,玉杯方寸之地,隐有气象万千。

识货的人开始吸气——这样的茶盏,无论是质料还是雕工,都当得上奇珍异宝,便说是贡品也来得,这人什么来头?

下一刻吸气的人齐齐“啊”一声。

白衣人喝完了茶,将杯子递给了随从,随从接过,随手将杯子一扔。

“呛啷”一声,碎的不仅是千金难求的异宝,更是许多渴慕希冀的心。

大厅上捶胸顿足一片,人人面色惨白。被震得瞠目不语,连句“败家”都不敢骂出口。

败家败到一定境界,就是霸气。

见多识广的老鸨却顾不得心疼,眼睛直勾勾盯着那碎了的杯子,杯子刚才撞在柱子上,碎成了粉。

碎成粉……

老鸨激灵灵打个寒战,她确定自己再大力砸杯子,也不能把这样薄脆的杯子砸成粉,她更确定如果砸杯子的人想用什么东西砸她的脑袋,那必定会比杯子的粉末还碎。

“……您看是不是现在就走?需要老奴给您整理大波姑娘的行李细软吗?”老鸨唰地一躬到地,老脸上笑意如菊花盛放。

满厅哗然,不明白老鸨何以话风忽转,景横波却是看明白了,只恨不得将那银票揉巴揉巴,塞进那家伙的嘴里。

白衣人点点头,似终于满意老鸨的识相,手指一拂,解了景横波腿上禁制,随即站起。

景横波还想赖着不肯动,白衣人轻描淡写对她比出三个手指。

好吧第三次。

手指纤长挺直很漂亮,景横波这回却真想狠狠都咬断。

看她悻悻不语,他回答老鸨,“不必了,走吧。”

众人神色惋惜。人人都知这“赎身”有猫腻,只是奈何不得对方极度强势,可惜色艺双全景肥水,从此流入强盗田。

景横波眼珠子东溜西窜,指望着天降英雄来解救她出牢笼,可是哪怕媚眼飞抽了筋,也落不到实处,平日里那些叫着喊着心肝宝贝,信誓旦旦要为她抛头颅洒热血的男人们,此刻眼神比她还飘,飞上梁飞下地,飞到东飞到西,就是不肯和她对一对。

至于那些楼内姐妹们,大多还没瞧出来不对,都聚集在楼梯口,又高兴又心酸又嫉妒地给她送行。

姐儿从良本就是喜事,何况这来赎身的人虽然掩了容貌,但久经风月的姑娘们谁看不出,这位风姿气度,绝非凡品。

大波运气真好啊……

看遍众生神情,景横波也绝望了。

危难之前,世人多半选择明哲保身,她景横波还没有真正能令众生颠倒,为了她不顾身家性命。

这个白乎乎的家伙,连话都不肯多说,做的事却如藏筋骨,凶意内敛。斟茶砸杯,不是为了摆富而是为了立威,一个能顺手将价值连城宝物毁弃的人,财力势力,岂是这些寻常人物能及?

这家伙,是自己懒得开口,便要让所有人闭嘴。

这家伙,才是大荒的真正掌权者吧?和他比起来,那位黑美人,足可算得上温婉慈善亲切可人……

景横波转着眼珠子,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者为俊杰。走就走,听说那个大荒千里之遥,她就不信一千里的路,就找不到一个逃跑的机会?

她转身。

“等等!”

------题外话------

今天有事出门,提前更新。另外说一下,简介加了点内容,还有没有亲没发现?

第十三章 被掳

“等等!”

声音从楼上传来,景横波愕然抬头,便看见二楼站着的是翠姐和静筠,还有一个小丫头,有点面熟。

说话的是翠姐,不顾身后拼命拉着她衣角的静筠,大声道:“喂,白无常,你带人走我没意见,但是大波还欠我几身新衣服没拿给我,你让她去赶紧给我拿来!”

鹦鹉从静筠脑袋后探出头,大叫:“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要想睡大波,先问过老娘!”

快速背完,赶紧唰一下又缩回去。

景横波哗一下热泪盈眶——患难见真情啊这是!虽然话说得难听了点。

翠姐蹬蹬蹬地从楼梯上奔下来,身后跟着神色惊惶不安的静筠,和那个小丫头。

“把我的衣服给我!”翠姐上前就要扯景横波手臂。

景横波大喜,翠姐有武功,只要能把她扯过来,她就有希望再做一次瞬移。

一只手伸了过来,明明手在右侧,不知怎的就绕过景横波,压住了景横波左侧的翠姐的衣袖。

“衣服么?”白衣人淡然道,“她的衣物已经整理完毕放上马车,既如此,你随我去马车取来。”

景横波心一沉。

静筠在翠姐身后拼命拉她衣角,翠姐头一昂,“拿就拿!”

白衣人似乎轻笑一声,又似乎没有,转身缓步前行,一转身时正好一阵风过,将他的帷帽微微掀起。

不过没几个人看见。

瘦高男子扶着景横波手臂跟了上去,翠姐愣了愣,犹豫一下,也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回头,看见静筠站在原地发呆,冷冷道:“不敢走?不敢就赶紧回去,反正大波给你留的钱,也够你吃一阵子参了。”

静筠却似有点魂不守舍,怔怔地望着白衣人背影,脸上渐渐泛出一抹难得的酡红,衬着她平日里微显苍白的肌肤,娇艳如霞。

翠姐看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静筠已经上前挽住她臂膀道:“怎么能不去?大波和那位公子瞧着有些不对,莫要被人拐带了才好。咱们和她姐妹一场,好歹要看个明白。”

翠姐这才笑了笑,扶了她出去,那小丫头也跟着。

老鸨想阻止,动了动嘴唇没说话。外头那几个不好惹,翠姐静筠又是不能挣钱的,还有那小丫头,不肯接客,昨儿刚被大波救了,凤来栖要她们也没什么用,就让她们去。

凤来栖门外果然停着车,一辆牛车,铺着干草,气味酸臭,一辆马车,雕鞍饰轮,精致华贵。

景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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