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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心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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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小蹄子,姐姐好意恭喜你名登花榜,你别不识好歹。瞧你这幅泼样子,哪里‘情思动人’?”

“你!哼,我非撕了这劳什子不可。”

“嗳嗳,别撕啊,可别真撕啊,我还没看呢!对霞姐姐你来帮帮我啊,别真让她撕了!”

“我就撕,偏撕,青田姐姐你看她们,合成一伙儿来作弄我!”

……

说不了几句就你推我搡起来,一个个笑得粉黛霪霪、喘汗交下。青田倚在下首一张杨妃醉酒榻上,怀抱白猫望着她们笑,“边吃边闹再仔细噎着了,疯丫头们。”

夜里,独点书灯,听着东一声西一声的爆竹,铺开了宣纸,抄录经文。不妨暮云笑嘻嘻地从背后拍一拍,“姑娘!”将一只红绒锦盒直塞来她眼皮下,“三爷派人送来的。”

盒内是一本《心经》,一般经书大小,外封却是两页纯金,上錾着观音坐莲,内里是一整片上好的痕都斯坦玉,正反面皆用卫夫人小楷细刻经文,再以金屑相填,富贵逼人、巧夺天工。暮云惊呼赞叹,青田单惘然一笑,轻轻地用手拂过。她很感念齐奢依然想着她,离上一次见面已快有足足一个月。在这样的佳节里,他自然是在王府中陪伴自己的妻妾抚松瞻雪、坐花醉月,但她并不感到一丝一毫的失落,她原本就没有任何期盼。他所在之处,是以最纯净、最珍贵的美酒祭天、祭地、祭江山社稷;她所在之处,则是把女人小便壶里泡出的巫酒偷偷地灌给嫖客。这是九重天,与烂泥地。而她,一刻也未曾奢想过会有谁从天上向她伸出手,她只希望能用自己沾满了污泥的双手,撑住了,爬起来,再用全部的余生清洗身与心。

所以——青田放回了那本金玉之书——比起这般的辉煌灿烂,她的心经该是白净的纸与乌黑的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娑婆诃。

一篇满是下一篇,一天满是下一天,天天天天,夜也就慢慢地短起来,来到了豆蔻梢头,二月初。

东风拂面,陌上花开。处处可见男人提着一箩箩的白灰,将一条线从门外直撒来自家的水缸前,为的是引龙回、行春雨;女人们则买回彩纸包裹的油挂面,煮一锅好水,下一把龙须。而在此般生机盎然的俗世外,则另有一个世界,就在重重叠叠的朱红城墙内。

紫禁城的早春,最为光色宜人的地方不是御花园,而是慈庆宫——宫中的一张紫檀大桌。桌上叠堆着成捆的衣料,明黄、杏黄、豆芽黄、绛紫、粉紫、烟灰紫、葡萄绿、梨花白……勾满了龙、凤、江河日月,以及许许多多的花:绣球花、水菱花、金盏花、锦带花、凌霄花、红葵花、紫薇花、瑞香花……繁绮瑰丽。

“杭州织造早该换人!头几年的上用衣料古板土气,今年这批就十分独出心裁。”西太后喜荷水眼山眉,将戴了几粒彩珠戒的右手向前伸出,俨俨地指点着,“姐姐你瞧,这款多新颖。”

东太后王氏工细的俊脸上笑意矜贵,仿如枝桠上刚刚破苞的一点嫩芽,透露出浅浅的春消息,“是不错,尤其这凤尾上缀的玛瑙和珍珠,这款妹妹就拿去吧。”

“这么贵重的料子,还是姐姐留着用吧。”

“我不惯这样花红绿柳的,再说了,穿给谁看呢?”王氏将头一昂,凌云髻间的凤点头便射出了道道光针,刺穿喜荷的眉心。

自齐奢主动与王却钊修好,东西两党间的剑拔弩张已大有改观,连带后宫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王氏再不似先前动不动就指桑骂槐,因此喜荷不知她这一句是无心快语或另有深意。正当答言,却忽来了一股穿堂风:

“禀告两位太后,皇叔父摄政王继妃觐见。”

每隔十天半月,各位王公命妇为表尊崇,总要进宫向两宫太后请安,而请安的顺序自是以东宫为先。

只见东太后王氏从胁下抽出条五凤齐飞的手绢,掩在口前打个呵欠,“看了这半日的料子,我乏得很了,恐怕没什么精力应付。妹妹,就请继妃去你那里坐一坐,她与你同出詹家,是五服以内的堂姊妹,你们能聊的也多,我这里谢谢她的心意。你才挑中的料子,回头我叫人送去你宫里。”

依喜荷的想法巴不得要单独会见,这便辞了王氏,出来就在正殿内碰到了齐奢的继妃詹氏:身着吉服,头戴凤冠,佩着玉花彩结绶,一派大家丰范。喜荷受了她半个礼,就忙叫宫女挽住,“你是我的堂妹,咱们原该亲热些,不必总这么拘泥于虚礼。”客套了几声,便各乘了软肩舆向慈宁宫前来。

等进了慈宁宫的宫房,喜荷再次吩咐豁免詹氏叩见的大礼,赐座赐茶,煦煦地说着话。如同漫天碎尘,东飘西荡后,终是尘埃落定。

“近一段,三爷好像忙得厉害?”喜荷坠着眼、抿着茶,仿似很不经心的样子。

第65章 忆王孙(7)

詹氏玉润珠温,低眉敛袖道:“王爷一向如此,不到卯时就起身,常忙到亥时才歇下,臣妇也常常好几日不得见上一面。”

“王府里如今妃位上有几人?”

“侧妃只有顺妃一人,世妃有容妃、婉妃二人,哦,还有一位寿妃,是早几年册封的。”

“那么其余王嫔、姬人当中,有谁是新近得宠的?”

詹氏没出声,单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和顺的笑意。喜荷蓦地里一阵心虚,只怕再问就太过露骨,遂引开了话题。两三刻钟后也就是送客的时候,喜荷格外恩遇,亲自陪詹氏走到了殿外,携一携她的手,“替我向三爷问好吧。”

詹氏刚走,又一阵靴履飒沓,是慈庆宫的管事牌子吴染带人送衣料来。赵胜作为慈宁宫的管事牌子,也忙前跑后地张罗着:“主子您瞧这个,漂亮极了……主子,您再看这一卷,这牡丹花的一点红,红得多鲜亮……”

喜荷就斜倚着门廊,怔目环顾。陡瞄见院墙不起眼的某角落不知哪来的两只狮子狗,一只骑在另一只身后,春兴勃发地交媾着。这淫秽的一幕在她心中激起了隐晦的什么,令她的双手牢牢攥紧,好控制住自己不去一把扯过那一匹匹、一卷卷的衣料,全撕碎,统统撕个烂碎!

东边的说得对极了,穿给谁看呢!

狗在吠,有太监发现,扎着手去赶。喜荷绝望地闭起眼。她想她是一幅滑凉的绸缎,生满了女罗花,这些花永生永世地绽放着,在金丝与银线间。

而外头的百花也全都要开了,开在太阳与和风中,在一个蠢动的春天。

5。

春天,撩动了每个人的心弦。见沿途枝头新绿、生气扶疏,摄政王继妃詹氏就起了游春之念。离宫后,轿子一径抬回了王府,换过便装,就来在花园中绕着荷塘漫步,同几名丫鬟贴身说笑,也是一番乐趣。

走走停停,便至蓝桥红豆之中,忽听得一声春莺乍啭:

“妾身叩见继妃娘娘,给娘娘请安。”

詹氏循声望去,见两条身影跪在前头的树影间,面貌看不清是哪位姬妾,正要叫“免礼”,就被身畔的丫鬟轻轻一扯,“娘娘,那是世妃香寿同她的姚奶妈。”

詹氏眉头上的那一点喜气霎时间不翼而飞,目中无人地冷冷走开去。丫鬟们有的窃笑,有的冷嗤,有的还故意拿脚尖踢开一粒土块,骂:“挡道的玩意儿。”

香寿与姚奶妈双双直跪在浅草中,直到环佩声声去远,这才相搀起身。香寿依旧是八月十六夜宴的模样,眉目绝艳而衣饰清寒,她神情凄郁地叹一声,一叹中,蕴含了不解的愁与谜。一旁的姚奶妈也仍是泼恶不改,遥对詹氏一行的背影狠狠啐一口。

詹氏走出还不到小半里,迎头又撞见了谁。这次她却是笑容可掬,“小顺妹妹,婉妃妹妹,快都起来吧,你们两个倒也有兴致。”

二妃伴住了詹氏,侍奉左右。

“难得太阳好,坐在屋里可惜了。”

“是,我院子里的几树花都开了,想着花园里一定景致更佳。”

“对了娘娘,你这是才从宫里回来?不曾见着王爷吗?”

“是啊,怎么不同王爷一道回来?”

詹氏目光迢迢,笑望着冰开不久的湖面,“我怕烦着王爷,也没叫人告诉他,他这阵子还在乾清宫呢。”

乾清宫金龙衔壁、彩凤缀帷、榻护绣襦、地铺锦罽,一张黑漆描金的棋桌边,齐奢手捏一枚红玉棋子,举手无悔,投子弃局,“臣输了。”

桌子另一边是少帝齐宏,一笑,仿佛是琪树临风,“皇叔只怕是有意相让。”

齐奢也是笑,“顾师父教得好,皇上学得精,棋艺一日千里。臣实在已竭尽全力,力不从心。”

“好吧,朕且听了皇叔这一句,就算是哄朕的朕也高兴,这一个多月的功夫总算没白费。”

“年下到元宵,各个衙门封印,皇上也能心无旁骛地放松几天。最近这一开衙又是看不完的折子,怕搅了皇上的心情吧?”

“皇叔不用拐弯抹角,朕晓得,不过就是前一阵习棋有些入迷,一时没收回心来,所以拖了几天没看折子。朕保证,打明儿起,皇叔每日挑出来的折子,朕一定一字不漏乖乖地看完,成不成?”

“皇上误会臣的意思了,臣原本是说,皇上若嫌天天对着折子气闷,臣愿陪皇上去南苑疏散疏散,跑跑马、打打猎。不过既然皇上如此牵心国事,实乃天下至福,臣不敢有违,一切就按圣意来办。”

齐宏一下子蹦起来,哈哈大笑道:“皇叔你坏透了,原来早知道朕想去南苑!朕都琢磨好久了,就怕母后觉得朕贪玩,一直没敢开口。好皇叔,求你跟母后说一声,带朕出去玩两天,朕做梦都想能痛痛快快地在山里跑一回马。好皇叔……”齐宏乐极忘形,似个撒娇的小童在冲亲人讨一块糖。

笑意染满了齐奢的眼底嘴边,却不忘君臣之别,一面笑着接受拉拉扯扯,一面恭谨起身,“皇上先坐,先坐。”

宫中开饭比别处早,自鸣钟叮叮当当地敲过五响,就已是晚膳时分。齐宏苦留齐奢一同用饭,齐奢辞一番,即欣然领受。称为“一同”,其实分了两个隔间,御膳有什么就赏什么,等于给齐奢另开了一桌一模一样的饭。但齐奢一向午饭吃得晚,实在胃口不佳,为不辜负侄儿的好心,很尽力地吃了一回。饭毕来这头叩谢了恩典,叫周敦拿一封银子犒赏了乾清宫的管事太监应习,便辞别退出。

他让轿子在后头跟着,自己一路散步走回崇定院,只当消食。在院中值房整理了一些公文,即预备起轿回府。结果一出门,就碰见王却钊与王正浩、王正廷父子三人由内阁的大门步出。齐奢立即放出了笑脸,很热络地迎上前,“舅舅,首辅老先生!这会子才散班?辛苦辛苦。”

“不敢不敢,怎及三王爷辛苦?”王却钊满面春意,似乎面前的不是杀子仇人,而只是血肉至亲。其身后的两位一样洋溢着喜笑,抱手揖礼,“摄政王。”

四人寒暄一番,你谦我让地各自登轿。擦身的一霎,每个人脸上的善意都先后消失,如同到来时一样地突兀且自然。

阴凉的轿厢中,王却钊捋一捋长须,嘴唇无声一动,“走着瞧。”

而前方,齐奢的八人黄缎大轿已在一应金扇仪仗下,威武浩荡地去远了。

6。

齐奢回到王府,先在书房“和道堂”接见了几位密僚,本欲接着批阅镇抚司送来的白匣,考虑了片刻,却又伸个懒腰站起身,“周敦,传轿,去风月双清阁。”

王府东路隐有一列宫柳,簇拥着一带红楼,便是府中内眷的居处。继妃詹氏所住的“风月双清阁”这时间已掌了灯,阵阵的笑语从灯火璀璨的上房传出。

“继妃这儿难得这么热闹,这是谁在里面呢?”

齐奢一边往里走,一边略显诧异地问道。

马上就有一个太监几步并上前,“跟王爷回话,是顺主子、容主子和婉主子三位在陪主子娘娘打雀儿牌呢。”

“是吗?”齐奢挑高了一侧的眉头,“别言声,我进去瞧瞧。”

果然套间里支着方桌,桌面上铺着红毡,侧妃顺妃,容、婉二世妃陪继妃詹氏坐在一处,四人牌戏正酣。顺妃穿着亮绯色的掐花斜襟窄褙子,金丝长裙;容妃穿着靛蓝色宝相花洋缎衣,系着一条高腰细褶百合裙;婉妃则一袭姜黄色圆领叶蔓长褂,外罩着团花长比甲,比甲的双捆压边下露出暗紫色的裙褶来:一个个粉颈纤腰,丰容妍色。詹氏坐在上首,黛绿色立领对襟大褙配着琥珀色的大褶裙,一条松花色月形的镶珠勒子遮在精描细画的两道垂珠眉前,典雅大方中又见温柔之态。

一窥之下,齐奢就出声笑起来,“好一副春闺集艳图。”

边上侍候的众婢先层层跪下来施礼,四妃也离了座位福下去,詹氏款然一笑,“王爷来了。”

齐奢叫丫鬟替自己宽去了外衣,只剩下单袍,系着条三色金束带,搓着两手笑,“你这儿暖和,坐久了热得慌。”

“呦,听王爷这话,难不成是打算久坐喽?”容妃的头发生得略低,有个花尖,眉眼又浓又大,笑起来调皮非常。

顺妃的一双清水眼里早噙满了闪耀的笑意,故作佻哒地向下斜瞥着,“你们瞧,嘴里说着热,他还搓手,分明是手痒了想上桌,那可不要久坐吗?”

大家伙一下子乐了,齐奢也跟着笑起来,“我本想来和继妃清清静静说一会子话的,怎么偏你们几个母夜叉在这里竹战。”

那边门帘一挑,丫鬟送上来一只青瓷小盏。詹氏殷殷地亲手捧上前,“新炖的蜂蜜燕窝,王爷润一润口。”

第66章 忆王孙(8)

婉妃臻首轻晃,肉鼓鼓的两点樱唇上下开合个不停,“下午和顺姐姐逛花园时恰巧同继妃娘娘碰上了,一起走出去没多远竟又迎头撞上了容姐姐,大家就笑说这倒能凑出一桌牌来,这么三说两不说,就跑来娘娘这儿摆战局了。谁料到王爷会来,可真是‘大巧背小巧——巧上加巧’。既来之则安之,王爷也坐下来来两圈吧。”

齐奢歪在炕床上吃着燕窝,一壁把手晃了晃,“我不来,我看你们玩一会子就走,还有事情没忙完呢。”

“嗐,”容妃一脸的似嗔似喜、含怨含颦,“事情哪有忙完的时候?还不就捉空寻开心吗?”

“就是王爷,”婉妃在旁帮腔道,“连过年的时候你都扎在那书房不出来,就歇一个晚上又怎么了?”

詹氏也启齿一笑,“王爷上次上牌桌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老这么昼夜辛苦、宵衣旰食,偶尔也该放松一下,小赌怡情嘛。我虽是不爱玩乐的人,这不有时也玩两把,不为别的,大家坐在一处谈谈笑笑的就很好。”

“王爷就留下吧。”顺妃侍立在炕下,把手腕上一对鎏金蝴蝶转珠镯挽了挽,顺手就拂过齐奢的衣角,“难得娘娘有兴致,你就不看妾妃们,也看着娘娘的面子啊。”

齐奢偏头向詹氏一瞥,笑着放下了手中的小盏,“好,既然连你都开口了,我就陪你们打两圈。你们打多大的?”

顺妃噗嗤一笑,“继妃娘娘说常年到头叫下人禁赌,当主子的倒大明大放地点着灯赌钱终归难看,所以才是拿棋子儿当注来着。”

齐奢“嘿”了一下子,“那有什么劲儿?我记得我那儿还剩着好些过年才打的压岁锞子,把那个拿来吧,取个彩头,也不算赌钱。周敦,去,叫人送过来。”

几名婢女上前来洗过了残牌,众人便待重新入座。婉妃因身份最低,只退开在一边,詹氏却压手叫她坐下,“你接着打吧,我正好想歇歇手。”说着命人再添了一张椅子,请齐奢坐了,自己就坐在他身后看牌。

齐奢与三妃斗了几回,说也巧,不管谁取胜,三次倒有两次总是顺妃点的牌。这一回还没几手,又是顺妃刚发下一张二饼,婉妃就笑道:“托姐姐的福,我可满了。”气得顺妃把颈项一扭,“不来了不来了,刚才就数我最背晦,眼下又是三家卷我一家,不来了。”

婉妃笑着将小指上的缠丝点翠护甲轻轻地往唇边一擦,“玩玩而已,顺姐姐怎么又急了?”

詹氏正自桌边梅花小几上的果碟里拿绢子托了几颗糖渍栗仁,还没放进嘴里就笑起来,“偏她最喜欢耍性子,老像小孩子似的。”

顺妃更拿出了蛮横不羁的口吻,撒娇似地说:“还是娘娘来吧,妾妃今儿手气不好。”

“别别,”齐奢出言劝阻,“这把我坐庄,指不定你就转运了呢?”他笑着扭过身,从詹氏的手绢中抓了两颗糖栗子扔进嘴里,又把另一手晃两晃,“洗牌洗牌。”

顺妃勉勉强强跟着容婉二妃一道洗了牌,刚一起牌,便听詹氏在齐奢背后轻笑了一声道:“王爷久不上桌的人手气壮,一上来竟就十严了,你们可各自小心吧。”

谁知齐奢却有些不置可否的,拣了张万字就随意甩出去,“我缺的这张必不在她们手上,且等我另顶一张出来。”

他下家就是顺妃,即刻喊了一声“吃”,把齐奢那牌拣了去,扔出一张白皮。

再下来是容妃与婉妃,二人出过牌,齐奢接着打了一张出来,“六万”。

顺妃又忙叫:“吃!”容妃却在那边叫:“碰!”雀儿牌里以碰为大,容妃拿了牌去。

待婉妃出过牌,轮到齐奢这里,他竟依旧是历练周道的一声:“六万。”

顺妃怔了下,随即一点喜孜孜的笑意就由眼底溢出,又拿眼尾轻扫了齐奢一扫,“吃。”

容妃和婉妃对看了一看,也扁着嘴儿笑,却也不得不顺着齐奢的心意来捧顺妃的牌,这样一来,顺妃当然是无往不利。到后几手,容妃揣不住说了一句:“顺姐姐和清一色万字呢,谁要再打万字谁就该吃个大大的包子了。”

齐奢却只模棱两可地一笑,“那怎么办?我这一副好牌现已成了,可不能再拆开重来,我只不信她真能和清一色。”他心里算着顺妃只少一张一万,遂把一直扣在手里的那张一万扔了出去。眼见顺妃心花怒放地就把面前的牌阵一推,“这一晚上可算让我和了一把!”

正值有丫鬟自外面端了一大茶盘的金银锞子来,齐奢就故意笑骂了一句:“早不来晚不来,前几把都叫她们给胡混了过去,偏我这一吃包子你就来。”

那丫鬟马上回嘴道:“呦,不是你叫周敦着了火似地回来找这些劳什子?还亏得我自个踩着梯子从大柜顶上翻出来,一路上还差点儿绊一跤,倒给你送错了不成?”

顺妃正低着头数权充筹码的围棋棋子,听见这声音向边上一瞄,见那人娭光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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