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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天下-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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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糕?那是什么东西?

不过欧阳康坚定不移的拍媳妇狗腿,“好!到时我给你打下手。”

乖。念福才想伸手给这狗腿顺顺毛,忽地只听一声清咳,“这葡萄种得很不错啊!”

呃……手停在半空僵了僵,念福转而摸上自己的肚子。方才出门,似乎忘了看黄历了。

再看旁边的狗腿,瞬间化身小奶猫,乖巧得不得了,跑到来人身边,讨好的笑。“先生,您也出来逛逛啊,怎么不叫徒弟侍侯着?”

苏澄两把眼刀一起甩过去,“那不是怕欧阳大人忙么?”

又来了。又来了。

念福露出八颗牙的笑容,就站在那儿给苏澄行了个礼,然后以飞一般的孕妇速度,扔下自家男人闪了。

这不是她不仗义,实在是师徒矛盾,插不了手啊。

咳咳,其实欧阳大人原本是有机会得到更好的差使的,而不是跑到秘书监去打蚊子。

在徐子骞逼反了闵晔后,朝中群臣就是明里不说,暗地里对他的意见也非常之大。皇上也不想君臣失心。就想把欧阳康调去大理寺任职,当徐子骞的上司,缓和一下这个矛盾。

说实在的,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可是,欧阳康拒绝了。

然后。他主动请缨去了秘书监。借口是曾经答应过要替死去的驸马韩偲完成他的修书大计。但实际上,他是出于某些自己也说不清的心理,不想担任这样的要职。

其实,念福挺理解他的。

就好比从前单位里有些技术员,明明是骨干中坚,有能力也有这个资格,可以朝着项目经理。行业经理,行业总裁乃至更高目标奋进,但人家偏偏就是不愿意。

公司要是接了什么难搞的项目,ok,技术难题交给他,他负责啃骨头。可要是他去当官,敬谢不敏。

就好比欧阳康,他可以出使大漠,刺探军情,他也可以智计百出。打破灵州茶税的利益链,但他并不想时时刻刻奋战在国计民生的第一线。

念福觉得,他骨子里应该是渴望做一把剑的,一把有大侠之风的君子之剑。

当国家朝廷有什么大事要他解决了,他拔剑出鞘,九死无悔,可要他天天亮着锋芒在朝中上下戳来戳去,他会哭的。

简单来说,他对一步一步往上爬,刷不出存在感。

可苏澄理解不了他这种想法。

他辛辛苦苦就教了这么一个徒弟,难道只是在某些特定时刻,亮剑出鞘的?

不!

这绝不是一个真正重臣应有的想法。

师徒俩的矛盾就在这儿了。

苏澄的骨子里,其实还是这个时代最标准的读书人。渴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可因为时代的动荡,各种机缘巧合,他成了断袖,而天性的率真,又让他不愿意,甚至不屑于去伪装自己的情感好恶,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位极人臣。

可他偏偏又确实才华横溢,所以他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欧阳康身上,希望这个徒弟能帮他实现自己未曾实现的愿望。

可是,他教会了欧阳康很多东西,却唯独没能把自己内心的渴望灌输给欧阳康。

欧阳康拜他为师的时候,已经快成年了。他在乡下那么多年的经历,基本已经确定了他的性格。

他愿意上进,却不是个野心勃勃,对名利渴望甚深之人。当然,有些人在尝到权利的滋味后,会慢慢生出野心和欲望来。

但很可惜,欧阳康没有。

念福也在检讨,或许,欧阳康会这样,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她从不觉得自家相公当个修书匠有什么不好。

好吧,其实她也挺没追求的。

她爱吃,却没有陆滢那样极致的追求。她开祝家食铺,也没有想过连锁加盟。就连如今有些精明的商家模仿闲园,也开起小规模的私人会所,她也从没想过把竞争对手全部干掉。

这或许就是一床被不盖两样人?

捂脸。

念福其实很同情苏大先生,遇到他们这对不思进取的公婆,确实是要吐血三升。

那这个会不会有点希望?念福搭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忧心忡忡。

这要是个儿子,没二话,她坚决交给苏大先生去调教。要是个闺女,那对不起,只能等下一胎了。

但要是连徒弟的儿子也教不出来,念福只能请苏澄节哀了。

要不回头也劝劝他,趁着还不老,赶紧从她家这条贼船下去,换一条?

第523章平王妃这胎

当欧阳康老实站在葡萄架下,眼冒金星的接受苏澄新一轮引经据典的再教育之际,有人来救他于水火之中了。

卓格和昌乐两口子联袂而来,探望亲戚。

可看着他二人,欧阳康还宁肯继续在先生跟前眼冒金星。但上门就是客,也不好不招呼,还得请二人上座,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你怎么也不戴件首饰,就戴着这串珠子,弄得跟尼姑似的。”昌乐微含妒忌的眼光从念福高高隆起的肚腹,挪向她养得粉白红润,饱满光泽的脸。

她自成亲后,连接有过几回身孕,可次次都留不到三个月就掉了。念福隐约闻得一些风声,好像是她贪欢不肯节制,可在被太医严肃告诫后,最后一回她已经很小心了,甚至还主动给卓格安排了两个通房丫鬟,但因她之前掉得太过频繁,纵是太医再尽力,也实在是保不住。

这样的掉孩子,对母体的伤害是巨大的。象她今日出门前,足足化了一个时辰的妆,可竟是比不上素面朝天的念福显得颜色好。

轻轻抚着手腕上套着的那副红皮蜜腊珠串,念福也不多做解释,只道,“如今身子笨重,戴了首饰越发走不动了。倒是这珠子有股淡淡的松香味,是以拿在手边。”

昌乐转了转眼珠子,语气亲热了些,“小姑姑,听说你有一枝从皇后那里赢来的五凤朝阳钗,我还没见过呢,拿来瞧瞧吧。”

这一瞧只怕就没了吧?念福如今的谎话也是张嘴就来,“可是不巧,因我戴不得首饰,那钗还有好些东西都给送到首饰铺子里去炸的炸,重新串珠子的串珠子了。你要想看,等下回吧。”

昌乐有些无趣,又换了个话题。“你如今是月份大了不方便行动,可我年前年后几次下帖子给你,你怎么也不回?”

念福心说,我一个孕妇你成天约来约去的干嘛?不就是想找机会打秋风么?我去了才是傻子。

“年前才回。家里事多。年后紧接着给堂弟完婚,又送他出门,家里闹得人仰马翻的,我哪里得空?”她抬眼望着春苗一笑,“去看看今儿厨房做了什么好吃的,赶紧端些来。”

这几个春字辈的小丫头是年后新挑出来,预备接柳儿她们的班的。跟在她身边时日虽不长,但学得眉高眼低,很是机灵。

当即就道,“郡主又糊涂了。您吃的东西跟旁人是不一样的。今日贵客上门,厨房定是在现做呢。倒不如请公主到老太太那儿坐坐,先用些茶点,等我们郡主吃了安胎药,再过来相陪。”

这是明明白白的在送客了。可一个孕妇,能好意思要求她久坐相陪么?

可要昌乐去对着个老太太,还有什么趣儿?她轻哼一声,道,“若是有人成心不想让你安胎,药吃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念福神色一顿,“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昌乐却不答了。只顾看着自己翘着兰花指的玉手,“这春天到了,我都没什么新首饰可戴,真是寒酸。”

念福扫她一眼,心里掂量了一下,她要没点什么。不会这样有恃无恐,于是吩咐,“取三百两银票来。”

昌乐嗤之以鼻,“小姑姑是打发叫花子么?三百两还不够买个项圈的。这样吧,你给我一千两。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在念福变脸之时,她低声道,“这可是跟你娘有关的。”

念福却忽地笑了,“这样的谎话谁信?我才忘了说,这三百两只是给公主拿着零花的。”

她这一激,昌乐就急了,“你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你们都下去!”

她挥退了众人,才道,“你也该知道,这一年来,我为着身孕之事,没少跑太医院。尤其是妇科最拿手刘谢二位太医,更是三五日便要召见一回。上月,我癸水晚了,怕是又有了身孕,忙打发人去请,可他二人皆说没空。我一生气,就亲自跑到太医院拿人,才知他们是去了太后宫中,那我就无法了,只得坐在他们房间里等。谁知,却让我听到了几句话。”

“什么话?”

昌乐不答,只挑眉斜睨着念福。

“我顶多再给你三百两,你愿意就说,不愿意拉倒。”

敲诈勒索的坏毛病,不能惯。但刘谢二位也是蕙娘的孕产大夫,就是求个心安,这个银子念福也得花。

昌乐微有些不满,可到底还是说了,“当时,我听到刘太医问,‘你说太后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谢太医叹了口气,说,‘还能是什么意思?总之你我小心些。平王妃这胎……’我听得糊涂,想再听两句,却不料簪子上的流苏不小心磕到窗子,就只响了那么一下,却给他二人发觉了。”

想着那日情形,昌乐微有些懊恼,看这表情,真不象是作伪。

念福心头一沉,老姑母又想干什么?

昌乐的话说完了,银票也收好了,起身该走了,可不知为何,她又停下脚步转身道,“你不要嫌我贪财,我比不得你,外头有人照应着生意,家里又跟郡马好得如胶似漆。眼下又快……”她目光复杂的落在念福隆起的肚子上,忽地又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算了,你们要笑就笑吧。反正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瞧不起我。也是我命不好……嗳,不说了,走了。”

有些东西年少气盛时不觉得,可真正等到自己出嫁,住在宫外,开始面对那些繁杂的琐事时,才渐渐明白,自己有些曾经肆意挥霍过的,是多么珍贵的东西。

心里有些莫名的丧气,却不愿意深思,因为一旦想明白了,就得承认自己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失败者。

所以昌乐提了口气,反而昂起头来,才要走,却听见身后念福说,“是,我是不喜欢你。因为从一开始,你就撺掇着瑞安欺负我,后来我成了你的小姑姑,你先是来巴结我,眼看从我这儿捞不到好处,又各种不如意。”

念福清冽的声音淡淡道,“记得曾经听过一句话,每个人都象一面镜子,你怎么对别人,别人也会怎么对你。不过昌乐,我从来都没有笑话过你,哪怕你当初来我家庄子上的时候。因为说到底,你还得管叫我一声小姑姑,你过得落魄,我就光彩么?”

昌乐站在那里,怔然无语。

念福看着她如此年轻,却显得微微佝偻起来的背,静静的说,“你现在看我过得好,可知我从前在乡下是怎样的日子?就算到了京城,我在北市摆摊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别说自己命不好,多想想你做过些什么吧。这也算是我这个做小姑姑的,教你一回。”

在连贤妃都不愿意见她之后,这还是第一回有人认真跟她说过这么多的话。

昌乐心头巨震,眼眶都有些潮了。可面上却不愿显出来,目光闪躲的撇了撇嘴,却没有如平常那般刺些尖酸刻薄的话,就这么出去了。

人的幸与不幸其实就是一个比较值,昌乐觉得自己命不好,可她毕竟还有丈夫,还有一个完整的家。可德清呢?

总拿别人拥有的跟自己没有的比,那是自虐。

幸好念福没这属性。

昌乐到老太太那边用过一回茶点,还难得好脾气的陪老人家说笑了几句,那头卓格跟欧阳康的交谈也告一段落,夫妻俩谢过留饭的邀请,又联袂走了。

念福没问欧阳康那边谈得如何,他也没打听念福这边说得怎样。欧阳康说要出去一趟,念福也回了一趟平王府。

沐劭勤吓了一跳,“你这月份也不小了,有事打发人来说一声就行,还跑来跑去的做什么?二回万万不可如此!”

“没关系,我坐着轿呢,很稳当的。成天关在家里,也实在太闷得慌了。娘,快让我看看弟弟。”

念福说笑着,就去看蕙娘的肚子。怀着双生子,自然比寻常孕妇更加辛苦。蕙娘的月份跟女儿差不多,却显得比她憔悴多了。年纪是一方面,更重要还是有心事。

念福知趣的没有提,反而只拿些开心的事逗趣。终于把蕙娘逗得开怀了,她又借口说想吃娘亲手调的豆腐花,把蕙娘给支开了。

沐劭勤一看这样子,就知道女儿有事,“说吧,怎么了?”

念福把昌乐的话告诉老爹了,可沐劭勤听了,脸上神色却没有什么明显变化。

“爹,你是不是早猜到了?”

沐劭勤静了半晌,才道,“你娘的身份,始终是个大问题。”

虽然近来有关平王妃的传言有平复的趋势,但蕙娘是前朝公主之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比起罗小言那一块玉珮,蕙娘拥有的,才是真正的皇室之物。而且她本人,是有封号,并记录在卷宗里,被承认身份的公主。

一旦被有心人利用,这就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了。

好比那个姬龙峰吧,他难道放出个流言就算了?

还有皇上,虽说没有处置蕙娘,却也没有表示就不再追究此事。

如今沐太后在宫中的权力早被消减了大半,那么刘谢二位太医此举,究竟是沐太后的意思,还是得到了皇上的默许?

那是要留子去母,还是母子皆去?

第524章留不得

双生子是不可能怀到足月的,蕙娘大概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生了。女子生产,本就是过一道鬼门关,更何况,还是高龄产妇。

那么,还有什么比借着她生产,更好的解决时机?或者,都不需要旁人下手,蕙娘自己都不一定能熬得过去。

但是,这样的节骨眼上,有人作梗和没人作梗能一样么?

沐劭勤抬手按上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显然被这个问题苦恼了很久。

静了一时,才缓缓道,“你姥姥姥爷说,想趁着天好起来了,回乡下去。毕竟施家的祖业在那边,他们也想叶落归根。你说,爹借这个机会,求皇上开个恩典,撤了这平王府,陪你娘一起回去好不好?”

念福一怔,随即明白过来。

自从老妈的身世揭穿后,姥姥姥爷对他们总有一份说不出的歉疚。善良的他们,完全不会去想自己辛辛苦苦养育了蕙娘,救过沐劭勤,拉扯大念福有什么功劳,反而会因为蕙娘身份的揭穿,就觉得自己住在平王府,过了几天好日子,就觉得自己好象做错了什么事一般,连吃饭时下一回筷子,都得人再三再四的说。

沐劭勤心里很难过。其实蕙娘心情不好,也有这方面的影响。她努力的去跟爹娘说,不管怎样,他们都是自己的爹娘。可两位老人家却不肯再如从前那般了,尤其是施大娘,觉得自己就象是个骗子,连不舒服了也不吭声,人看着就苍老下去。

念福心里明白,从前蕙娘的身世没揭穿,姥姥尽可以骗自己,蕙娘就是她的女儿,象她自己说的,不过是换了个壳子又回来了。可如今惨痛的真相就这么血淋淋的在众人面前揭开。她就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

心里既有对死去女儿的愧疚,也有对隐瞒了施老爹的愧疚,更有对隐瞒了蕙娘的愧疚,这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还有施老爹。表面上看着虽比老伴强些。可常常在那儿一坐就是一整天,呆呆的也不知想什么,你要问他,他又什么都不肯说。

连带着施贵,这段时间都变得老实多了,蹑手蹑脚的象只拘束的小兔子。

沐劭勤看不见,可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所以他想离开,不仅是想让皇上放心,也是想带施家二老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重回老家。在他们熟悉的环境里,重新找回生活的乐趣。

念福心里很矛盾。

从理智上来说,她也觉得让姥姥姥爷回老家其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从情感上,她是真的舍不得。

因为她是不能离开京城的,不止是因为欧阳康老太太。还有。念福心里隐隐明白,如果她们全家都跑光了,这才真是让皇上不放心了。

思前想后了好一时,念福才道,“爹,就算皇上肯放你走,可太后会愿意吗?”

沐劭勤一顿。他在小时候,是曾经听说自家长姐和孟后的一些旧事的。那时候没有留意,如今一想,却是融会贯通了。

只怕长姐不喜欢蕙娘,也有着一份迁怒。情感的事,最是难料。便是沐劭勤想劝也不知从何劝起。

此时女儿又道,“若是失了平王府的庇护,以娘如今的身份,咱们又拿什么来庇护她?就是躲到了乡下,只怕也未必能得安宁吧?”

沐劭勤浑身一震。念福苦笑,“爹,您若是觉得此法可行,早跟皇上说了,也不会拖到此时。其实您心里也明白,这是不行的,对吗?”

沐劭勤长叹一声,说彻底说中了心事,他也无须再作任何伪装了,全然的卸下面具,头一次在女儿面前露出疲惫和无助。

“念福,帮帮爹,到底要怎么让你娘,让咱们全家平安渡过这一劫?”

念福垂着头,不看父亲,低低的说,“其实爹您心里早都明白了,想要彻底的让娘,让咱们全家得到安宁,办法只有一个。”

沐劭勤定定的看着女儿在自己面前的虚影,指尖一点一点的泛白了。

同样的一个字,重重的压在他和念福的心头。

死。

除非这样,蕙娘永无安宁的一日。

欧阳康离了家,径直入了宫,到了皇上跟前。

卓格这次来找他,要钱,却也不止是要钱。

因为皇上要对闵晔动武,调动了不少兵马到海防去,是以近期打算把公孙弘派去守边关了。

卓格也想跟着回到草原上去,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直接管高显要到兵权,是以他想了一个折衷的法子,他想去那边做生意。

因为卓日烈平定了草原,是以与大梁在边境处重开了茶马司,让两处能够通商往来。

卓格的借口就是他成日在京城呆着,碌碌无为,倒不如在那边帮忙做点生意,利用他对草原的熟悉,保证不让大梁在买卖中吃亏。

反正他和卓日烈的矛盾已经是摆在台面上的了,难道还会坑了大梁,帮着他大哥不成?

但是,这个话,他不好直接讲,所以要托欧阳康去讲。

高显当然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只有赚了钱,才有实力来培植势力,否则他一个光杆司令,想要重回草原,大展鸿图那就是做梦了。

眯眼想了想,高显同意了,“行啊,他既想要睡觉,朕给他这个枕头就是。”

他忽地一笑,抽出一份奏折给欧阳康,“你那二十万两银子,已经全部收回来,朕要谢谢你,替朕立下这样的大功一件。”

欧阳康忙道,“臣不过弄些小巧,全仗着皇上的天恩。况且这后面,全是陛下操心,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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