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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煞-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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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从小处着眼,不过是我二姐姐生产之时的妻妾之争。可这一点点小事。竟然牵扯出了李家和弘农杨氏,小事背后说不定就隐藏了大的图谋。让姜大哥知道,也好心中有数。”

绿芜惊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

乖乖,娘子如今能测会算不成?本是内院妻妾生孩子的事儿,竟能联想那般丰富,和京城近来不会宁静都能扯到一起?

宁春草却是不由自主的勾手,摸了摸一直藏在袖中,贴身带着的短剑。

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悸动。

这种悸动出现的次数越多,她便越熟悉。那不是她的悸动,乃是身上隐藏的另一个灵魂的挣动。是前世的她。这感觉,说来真是奇怪。

“绿芜?”宁春草见她愣怔。轻唤她道。

绿芜这才连忙点头,“婢子晓得了!”

说完,她躬身退下。这件事情她还是亲自禀报阁主知道吧!

李夫人正在家中坐立难安。

卫氏躬身站在她面前,房门紧闭。正午的阳光从窗口漏进。

厅堂里只有她和稳婆卫氏,主仆二人无语相对。

李夫人在地毯上踱步,却好似走在针尖麦芒上一般,一下下扎着她的心。

“这,宁家防备颇为严谨,我按插不进去人手啊!”李夫人握了握拳头,终是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抬眼看着躬身立在她面前的卫氏道。

卫氏面无表情,颔首曰:“夫人,您是真插不上手?还是舍不得您的嫡孙女?”

李夫人瞪眼,猛拍了下桌子。“你这是什么话?怀疑我?”

卫氏连忙摇头,“老奴自然不敢。”

这话,话中有话。她自然不敢,那敢的人就不是她。而是她背后的人。

李夫人面色难看了几许,她是有不舍的。毕竟也是她看顾了十个月的产妇,纵然她并不十分喜欢那宁玉婠,但她肚子里好歹是布儿的孩子呀!布儿的骨血呀!

杨家人说得轻松,让她借此以表态度。杨家人怎不拿他们自家骨血来表态?

“莫要多想,”李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老爷已有决断,岂是我一个内宅夫人的不舍,就能改变的?”

卫氏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去,“夫人说的极是。况且,待少夫人生产完,还是要回来的,日后时间多得是,那宁姑娘总不能常常护在身边,老奴总会有办法,叫她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出位置来。”

这话说的李夫人眼睛都不由一跳。

神不知鬼不觉?留着这么个外人在家中,她就能得安稳么?

李夫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甚自然的笑容,“好,那就全靠你了。”

卫氏颔首退在一边。

外头忽而有疾奔的脚步声,停在门口,气喘吁吁的向内禀报,“夫人,生了,生了!”

李夫人蹭的从椅子上起身,“进来回话!”

第176章 十年前的任务

外头丫鬟连忙拉开房门,头上还顶着些许的汗,“郎君遣人回来禀报,少夫人生了,是个小郎君!”

丫鬟说完,面带喜色的跪地叩头,“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我们李家添丁嫡子啦!”

李夫人闻言大喜,只是笑容未到嘴角,又霎时僵在脸上。

一旁垂手而立的卫氏,像是一颗钉子一般,扎在了她的眼睛里。

“不是说,她怀着的是个女孩儿么?怎么一到宁家生产,便成了小郎君了?”李夫人收住笑。寒下脸来问道。

她长长的指甲捏在手心里,扎的手心都生生的疼。

小丫鬟连忙叩首,“回禀夫人,回来的人就是这么传郎君的话,旁的没有多说。”

“布儿还在宁家?”李夫人问道。

“是。郎君一直守着少夫人呢。”小丫鬟忙回道。

李夫人挥手叫丫鬟退下。

一旁的卫氏静立着不动,好似不曾听闻适才的对话一般。

李夫人深吸了口气,指甲仍旧深深陷入手心软肉之中,“且待她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是,夫人心中有数就好。”卫氏颔首,躬身退了出去。

宁玉婠喜得儿子,高兴之余,更是相信了宁春草的话。

倘若不是处处都按照宁春草叮嘱的来,这时候,她怕是悔死的心都有了。

幸而她生产之时,她信得过的李家人在身边,李布也正在宁家之中,先前预备的产妇,一早就偷偷送走。如今她本就是自己生了儿子。倘若被抓了把柄,诬陷说是偷梁换柱,才叫人气的吐血呢。

“感谢老天,感谢神灵,也谢谢我三妹妹……”宁玉婠看过了皱巴巴的儿子,昏睡之前,喃喃自语道。

宁家上下皆是一片欢天喜地。

颇有种紧张过后,尘埃落定的轻松。唯独苏姨娘的院落,一如既往的平静。

只是谁也不曾发觉,这宁静之下,潜藏的暴风骤雨。

因为姜维正摇着折扇,盘算着一切。

“林家三十多年前,主母产下双胎,一子一女。长子就是如今的林霄。长女林初雪,嫁于睿王爷为妃。十年前病逝。”姜维的下属躬身汇报。

姜维点头而笑,“双胎,一子一女?有意思,这林家也是有意思的很呢。”

下属有些不甚明白,眼中有狐疑之色的看了姜维一眼。

“林初雪十年前病逝?如今睿王世子对苏氏关怀备至,眼神缱绻眷恋。”姜维抚弄着折扇,“传言睿王爷整日迷恋花楼,醉生梦死,不问世事?”

“是,京城里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下属躬身说道。

“呸,京城里这些人惯会装相,”姜维笑着斥骂道,“他究竟是做什么的,究竟是个什么德行,旁人不知道。凌烟阁岂会不知道?装成糊涂蛋的样子,替皇帝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下属一惊,“二爷慎言。”

姜维呵呵的笑,“哎,别怕别怕。我就这么一说。他不是和皇帝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么?不是关系好的紧么?如今倒是有个好机会,可以好好的试探他们的兄弟情义到底有多真?都说天家无情,我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无情?”

“二爷打算怎么做?”下属小声问道。

姜维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他发上簪着艳红的花,越发显得他面白如玉。玉面之上朱唇轻启,“这事儿,得瞒着大哥才行呢。”

在姜伯毅毫无防备之下,一条流言不知怎的就在京城流传开去,越传越广。

当他听闻到的时候,这流言已经沸沸扬扬,势不可挡了。

“宁家三小姐,宁春草乃是有母仪天下的命数,将来贵极。”

凌烟阁以消息灵通著称。

可他身为堂堂阁主,却在流言已经无法控制的情况下。才听闻道。其中若是无人作梗,他姜字倒过来写!

“姜维,你给我滚出来!”姜伯毅站在姜维院中,喝骂道。

姜维正跪坐在廊下的席垫上,烹水煮茶。

闻言。姜维抬起敷粉玉面,朝院中人轻笑,“哥哥,快来!我新得了寿州黄芽!又跟一帮牛鼻子学的烹茶技艺,快来尝尝!这牛鼻子其他的不行。煮茶倒是个中高手!别说,还真比一般的手法更香!”

姜伯毅黑着脸,飞身跃入廊下。

姜维摇着折扇,扇出些许带着茶香的清风来,“冬日静好,暖阁烹茶。哥哥尝尝?”

姜伯毅挥手打翻姜维奉上的茶碗。

姜维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继而变得越发灿烂起来,“哟,哥哥这是生气了呀?怎么了?谁惹了哥哥了?”

“姜维,我问你。你为何要如此害她?”姜伯毅黑着脸,压抑着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缓。

姜维嬉皮笑脸不改,又倒了一碗茶,“什么呀?哥哥在说什么,弟弟怎么听不懂呢?”

这次他没有将茶碗奉给姜伯毅,而是放在了自己嘴边,轻轻吹着,满面悠然闲适,呷了一口茶后。还舒畅的轻叹了一声,一脸享受。

姜伯毅再次出手。

这次姜维却好似早有准备,上身往后一仰,手更是躲向一旁。

竟生生躲开了姜伯毅的出击,只是茶碗中的茶水。略洒出了一些,落在姜维白皙修长的手指上。

姜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轻轻放下茶碗在茶案上,抬手吹着自己被茶水烫到的手指,“哥哥小心些,一次打翻,我当哥哥不是成心。两次,就过分了呢!”

“我本就是成心,”姜伯毅冷冷看着他,“就像你成心散播流言一样。”

姜维啪的打开折扇。半遮住脸,“哟,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这里可是京城不是南境。不是凌烟阁一手遮天的地方。我哪儿敢散布什么流言啊?”

姜伯毅的耐心被姜维耗尽,他猛的一拍茶案,仰身而起,伸手攥住姜维的衣领,起身就将姜维从席垫上提了起来。

姜维一开始还想要反抗,只可惜哥哥的速度比他快的太多,他招架无力,不过一招一式的,他就已经落败,他收敛起笑意,合上折扇,“哥哥这是做什么?叫外人看见了,如何想我们兄弟二人?有什么话,哥哥不能好好说么?兄弟之间非要动手?师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若是看到,还不知道该怎么寒心呢?”

听闻姜维提到了师父,姜伯毅才寒着脸,松了手。

姜维落地,在地上站稳。抖了抖衣襟,轻咳了两声,“哥哥要问什么?”

“姜维,我好生跟你说话,你好好答话,若是再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便是师父在,也救不了你!”姜伯毅冷冷看着他说道。

姜维连连点头,“哥哥问什么,我就说什么,哥哥您尽管开口!”

“你为何要散布流言,祸害宁姑娘?”姜伯毅目光一瞬不眨的凝视着姜维。

姜维勾着嘴角想要笑,想到他适才的警告,连忙收敛起笑意,端正神色。“哥哥呀,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呀!”

“为了我好,你如此坑害我的恩人?”姜伯毅气急反笑。

姜维连连摆手,“哥哥别动怒,这如何是坑害呢?让世人知道她的命数,知道她贵不可言,她才能登临那般原本是高不可攀的地位呀?我这是帮她,帮她不就是帮哥哥你么?”

“姜维……”

“哥哥,”姜维没等姜伯毅再骂他,就打断他的话,“你这般关切宁姑娘,究竟是因为她救你性命,因为她同你十年前误杀的人相似,还是因为,你心里有她?”

姜伯毅脸上一僵,“你胡说什么?”

“你如今进京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姜维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是为了完成十年前,未能完成的刺杀任务?”

“这是自然。”姜伯毅说的毫不迟疑。

姜维连连点头,“那正好。如今道出宁春草的命数来,可以挑起圣上同睿王府的不合,倘若圣上对睿王府翻脸,哥哥去完成十年前未能完成的刺杀任务,自然就更为简单容易。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在帮哥哥?”

第177章 流言害谁

姜伯毅面无表情的看着姜维。

院子里有风吹动树梢,划乱了一地的树影。

暖阁里的茶香,随风四下飘散,正在烹水的茶壶,壶盖被一下下顶起,咕嘟嘟的冒着泡泡。

兄弟两人,四目相对,气氛凝滞沉重。

“你知道,十年前误杀无辜之人,叫我耿耿于怀至今。所以我对相貌相似的宁姑娘好,还有一半的缘故,是想弥补心中的愧疚。”姜伯毅缓缓说道,“而如今,你却放出流言,利用她为我行刺睿王铺路,岂不是陷我于不义,陷凌烟阁于不义?”

“哥哥迂腐!”姜维不以为意的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是她的命数,我道出实话来,如何就是利用她了?她的命硬得很,若是能被我道出命数,就坑害了,那也就不是凤仪天下的命了。哥哥真是担忧过甚了。”

“你——”姜伯毅的话未出口。再次被姜维打断。

“哦——”他拉长声音叹道,“我知道了,哥哥不是怕她因为这流言受害,而是怕……她凤仪天下,就再也和哥哥无缘了!哥哥是舍不得她呢!”

姜维说完,啪的打开扇子,半遮面得意而笑。

姜伯毅哼了一声,突然之间揉身而上,手指微曲,宛如鹰爪,狠厉准确的钳住姜维的脖子,“你再胡说,坏人名声,我定叫你……”

“叫我如何?”姜维抬眼看着他,“哥哥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手刃相伴你多年的弟弟?”

又是四目相对,姜伯毅眼中有怒气有狠厉,姜维眼中却宛如盛了一池桃花的春水。调笑之意四下荡漾,波光潋滟,叫人心头禁不住乱跳。

他若是个女子,必定霍乱人间!

姜伯毅气哼,挥手将他扔在地上,“日后我的事,你少插手。”

说完,他转身离去。

姜维抬手揉了揉被他掐的生疼的脖子,嘶了一声,“下手真狠!一点儿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我不是女子,起码也是男子中的碧玉吧?哎哟,我这脖子呀!”

他翻身从地上跃起,瞧见已经煮干的茶炉,夸张的叫道:“我的寿州黄芽!我的红泥小炉!我的茶壶!姜伯毅,你赔我的茶壶!这可是从海外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一万贯,哦不,十万贯!”

姜伯毅早就走远,姜维嚎叫完,兀自拿折扇掩口轻笑。

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宛如狐狸一般,精光乍现。

宁春草坐在家中,还未等到有关弘农杨氏的消息,却是先有阴云罩在了她的头顶上。

景珏一身酒气,一脚踹开了她紧闭的房门。

外头寒风裹着小雪,扑簌落入门槛内。

厚厚的棉布帘笼,都被景珏一脚踹掉了半页。

景珏背光而立,身形显得更为高大健硕。

宁春草坐在席垫上,仰脸看着他。若是以往,她一定会立时摆出温婉的笑容来,以抚慰他急躁的心。

可许是翠微苑住久了,良久不见他,宁春草已经自在散漫惯了。脸上的表情应对起来都迟缓许多。

“今儿是哪股风,竟将世子爷吹来了?”宁春草面无表情道。

“宁春草,你过来。”景珏站在门口,身形有些摇摇晃晃。

寒风裹着浓浓的酒气,冲着宁春草的面门吹过来。

“世子爷喝了多少酒?”宁春草掩住口齐。垂眸冷声道。

“爷叫你过来,你听见没有?”景珏又说了一遍。

宁春草坐在席垫上,没有动,更没有起身。

景珏忽而仰脸笑起来,“是啊,你如今是凤仪天下的人了。如何还会理会爷的吩咐呢?倒是我,不自量力了,竟还将你圈在我的羽翼之下,妄图保护你!真是……可笑!”

宁春草听闻他这怪声怪调,不由抬头看他,“世子爷最好酒醒了再说话。”

“醉人不在酒。在心。”景珏抬手指着自己的心,“我让你从正院里搬出来,你二话不说,就搬出来。可我说过,从此以后,你就不能再进正院么?旁人都知道一日三餐嘘寒问暖,送点心送羹汤,你呢?你什么时候关心过爷?什么时候主动问过我?你这心,是铁打的?是也不是?”

宁春草皱了皱眉,没有作声。

“既然你心里没有爷,你盘踞在爷的心里做什么?你既搬出院子这么痛快,也痛痛快快赶紧从爷的心里滚出去!”景珏戳着自己的心口。瞪着她说道。

宁春草想笑,却又笑不出,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爷,您喝醉了。”

真是喝醉了,他这般骄傲又自负的人。若不是喝多了酒,如何会说出这种话来呢?

“你别扯别的,爷醉没醉,爷自己心里清楚!”景珏见她还坐在席垫上不动,索性迈步进门,三两步。来到席垫边上,腿一弯,大约是想在她身边坐下来。可谁知酒劲儿大,四肢不听使唤,腿这么一弯,人就一头栽倒。

他又高又健硕,一头栽在宁春草怀中。险些将宁春草砸的缓不过气来。

他却觉得脑袋下头又软又舒服,调整了姿势,在她怀中舒坦躺着。

宁春草想要推开他,却又推不动,只好无奈换外头的丫鬟,将棉帘笼重新挂好。房门重新装上。

不然这寒风夹雪的吹着,非将人吹着凉了不可。

景珏窝在她怀中,良久都没有动,呼吸平缓均匀,像是睡着了。

她又挪不动他,叫绿芜拿了毯子盖在他身上,幸而屋里烧了地龙,躺在席垫上,也并不会冷。

房门帘笼都修好了,宁春草搬着他的头,想要换个姿势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睁着的。

吓了她一跳。“爷没睡着啊?”

“春草,你叫我拿你怎么办?”景珏看着她的眼睛,轻喃问道。

宁春草皱了皱眉,“流言蜚语,不去理会就是了。你还当真呢?”

“我不当真,怕只怕旁人当真啊。”景珏掩面轻叹。“你知道今日谁见我了么?”

宁春草缓缓摇头。

“二皇子。”景珏叹道。

宁春草心里一顿。

她不过是个妾室,莫说在王公贵族之间了,就是在一般的富裕人家,男人之间相互馈赠美妾也是平常,不但不会被人诟病,反而会传为美谈。

二皇子寻他做什么?他为什么会到翠微苑中发这么大的火?宁春草不是瞎子聋子,更不是傻子,她心下明白。

“世子爷,婢妾不想离开您呢。”宁春草也轻轻说道。

语气带着梦呓般的轻喃,飘飘渺渺,仿佛玩笑,那么的不真实。

景珏睁眼看她。“真的,不想?”

宁春草重重点头,“虽然你脾气差,粗暴爱动怒,对我也不算好,还将我赶出正院。可大约是人性本贱吧?婢妾还是不愿意离开您呢。”

“呸。怎么这么说自己?”景珏哼道,“不对,怎么这么说爷?”

宁春草垂眸轻笑。

景珏却幽幽长叹一声,“那为什么要将这样的话告诉旁人呢?”

宁春草微微一愣,“什么?”

“当日姜二的断言,不是只有咱们几人知道么?”景珏缓缓说道,“爷查了,这流言就是从睿王府流传出去的。”

他说完,面无表情的抬眸看着宁春草。

屋子里一时安静下来,静的仿佛只能听到两个人彼此的心跳。

宁春草诧异,难以置信的看着躺在她怀中的景珏,“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珏回看着她,没有作声。

宁春草倏尔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却没有温度。

“好,真好。我信你。你却不能信我。我真是傻,还说出刚才的话来,这颗心又是表给谁看呢?女人不动心则已,动心则死。真是没错呢。”

听闻宁春草这话,酒醉的景珏,竟立时慌乱起来。“你怎么这么说?我又没怪你什么!”

“这还不是怪我啊?”宁春草笑道,“我原以为,苏姨娘的事情,叫你我之间尴尬,但你想清楚了,总会回来接我。如今才知道,那不过是开始而已,有些人走远了,就再也回不到一处了。”

景珏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想清楚了就回来接你,我怕我们不能在一起,春草,你不明白么?”

宁春草猛的推开他枕在她腿上的脑袋,利落的从席垫上跃起,“我不明白,如今也不想明白了。你想的不错。流言是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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