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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然心动-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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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远了,”许婧媛摇头,“我也不知道塞哪儿了,回去翻翻,没准还在。”

“那您快去找呀!”杨曦同道,心想10岁的小冰山男写的信,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光是这种江俨然可能要掉面子的揣测,就让她开心的不行。

如果能够拿到信……

许婧媛凝视着眉飞色舞的女儿,迟疑道:“曦曦,你们……”

“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毕竟是我把小伙伴忘了,我得努力回忆一下嘛。”

许婧媛狐疑地看着她,杨曦同一副我光明磊落的模样。

“那就早点睡吧,”许婧媛道,“我明天回去给你找那个什么情书。”

“是信!”

“好好,”许婧媛敷衍着应和她,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不是情书,是信。”

那哄小孩的语气,不但把杨曦同的叮嘱当成了笑话,也把那封信当儿戏的模样。

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呢?

杨曦同更好奇了。

第12章 出师未捷

杨曦同一晚上都睡的不大安稳,频频惊醒,却一点儿梦都没做。

月光从窗帘缝隙间透进来,白得发蓝。

待得这点蓝光一点点消散,换做绯红掺金的朝曦,许婧媛才带着早餐过来。

情书——不,信,当然是没找到的。

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许婧媛工作向来尽职,不去交流学习了,就开始回学校上课。今天急匆匆把早饭给杨曦同送来,送完立刻就要回去管早自习。

杨曦同问:“你怎么回去?打车?”

许婧媛摆手:“你好好养着,妈妈走了。”

杨曦同撇嘴,看着人消失在门口,眼珠子一转,拨了电话给江俨然:“江医生,我妈现在要赶去上班,快迟到了哦。”

江俨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明白了。”

杨曦同挂了电话,趁着护工来整理床铺,挪到轮椅上,被推到了窗户边。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她瞅着楼底下看了很久,才看到许婧媛拎着包,从大楼底下出来。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病区了,斜刺里一辆车子摇下车窗,探出了一个模糊的脑袋。

许婧媛站定了,似乎是在跟那人说什么。车门打开之后,杨曦同才确信那个人是江其儒。

两人站着聊了两句,江其儒开了车门,许婧媛便坐了上去。

没多久,车子就被人流和车流淹没了。

杨曦同心情复杂地靠回到轮椅上,长长地哀叹了一声。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啊——

人有独占美好的本能,有追逐幸福的本能,更有因为某个自己在乎的人,而放弃追逐这些的本能。

许婧媛当年是这样,她如今也是。

人也和随处可见的各种植物一样,有些适合被养在玻璃花房里绽放,有些敢于从石头缝里寻找生长的空间。

杨曦同一直觉得,许婧媛就是应该被好好保护在玻璃花房的女人。

父亲在的时候,有父亲呵护;父亲不在了,还有她杨曦同。

潜意识里,杨曦同并不觉得自己比父亲差——父亲能做的,他当然也能做好。

吃过饭,又到了例行打针吃药的时间。

杨曦同觉得真是奇怪,怎么每张病床的人,都有这么多药要吃,这么多盐水要挂,这么多体温要量。

之前做了手术,她一个人在家,也就那么粗糙地养着……

她正想得出神,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她以为是李小佳,抬头看到的,却是穿着白大褂的江俨然。

小江医生一脸严肃站在门口,正迎上绯色的晨曦,落了满头满脸。就连因为拿着文件夹而微微蜷曲的手指,都被映得有点发红。

要按李小佳的形容,大约就是刚刚上笼的活虾,还没熟透,但已释放出了“好吃”的信号。

但杨曦同不是过尽千帆的李小佳,她只看到长大的“贝贝妹妹”凛冽的眼神,漠然的表情。

看着不像来探病或串门的客人,反倒像是查房的严厉主治医生。

至于他脸颊上的那点微弱的泛红,要么是爬楼梯爬的,要么是被太阳光照的。

看,连白大褂都有点红彤彤的呢。

这样石头似的人,居然也曾经给自己写过信。

杨曦同忍不住感慨:真是……男大十八变啊!

江俨然冷冰冰的把整个病房都扫了一遍,又走到病床床尾前拿起护记录来看,随口问:“早饭吃了什么?”

杨曦同眨巴眼睛:“骨头粥。”

“嗯。”江俨然点了下头,放下记录单,又来看她小腿上的刀口恢复情况。

杨曦同本以为他是来讨论父母的感情进展的,见他这么认真,又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

人毕竟给自己开过刀呢,小时候还受过自己照顾。

照顾一下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检查完伤口,江俨然总算开口了:“你早上……找我是什么意思?”

杨曦同诧异:“什么意思?”

“是真心实意想给他们制造机会呢,”江俨然顿了一下,“还是单纯因为自己行动不便,想给你妈找个车夫?”

“这重要吗?”杨曦同道,“我就不能两种目的都有?”

“当然可以都有,”江俨然道,“但你应该和我商量。”

“嘿,你早上也没问我啊。”杨曦同把枕头塞到后腰上,努力把身子抬高一点,“再说了,我妈得到了照顾,你爸得到了机会,这结局皆大欢喜不是?

江俨然沉默。

杨曦同继续道:“一个好伴侣,本来就应该是一位好车夫,我爸以前就天天载着我妈去上班——那时候,他还只有一辆凤凰自行车呢。”

“别把你爸和我爸相提并论。”江俨然打断道。

杨曦同一愣,随即就觉得父亲被攻击了,立刻反唇相讥:“你爸当然不能跟我爸相提并论。”

江俨然:“你……”

“我妈妈肯定是喜欢我爸爸的,但是你爸嘛……”杨曦同句句直戳江其儒要害,“我早上在楼上看着呢,你爸爸来得是够迅速,我妈她可是犹豫了半天才上的车。”

江俨然其实也正担心这个事呢——他是借口拿钥匙,去的院长办公室。临出门时,故意装着接了杨曦同电话,没头没尾地对着手机说了句:“你妈没人送?她要去哪儿,我也没空呀。”

按他的本意,提示不用太明显。

养父要是愿意把握机会,说明真心喜欢人家;若是无意,他也不用继续费这个劲了。

事情的结果,恰恰朝着他并不期待的糟糕方向发展。

江其儒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旁敲侧击得知是许婧媛上班没人送,立刻就坐立不安起来。待得他一离开,就飞快地开了车子去了住院部大楼底下守株待兔。

而许婧媛,正如杨曦同所形容的;似乎还没有做好接纳新伴侣的准备。

江其儒的热情,他们都看到了。

许婧媛,却始终客套而疏远,虽然并不抗拒同龄男子的接触,却又谨慎着保持着距离。

江俨然陷入了沉思,杨曦同也用健康的那只胳膊托着下巴发呆。

“下周末,”江俨然道忽然道,“我们医院有个义工活动,会组织医护人员去特殊儿童学校帮忙做个体检什么的。你妈妈不是学校的老师,你也可以邀请她一起参加,我到时候……”

“我凭什么帮你爸追我妈呀?”杨曦同抱怨,“那可是我妈,她要是不喜欢你爸,我干嘛非得塞给她?”

江俨然的脸色阴沉下来:“我爸需要你硬塞?”

“不需要的话,你来这儿干吗?可别说你是来看我的,我可不信。”杨曦同冷笑道。

江俨然狠狠地瞪了她一会儿,干干脆脆地站起来,去洗手间将医院配给她的一应洗漱用品都用塑料袋装了起来。

再走到墙边的衣柜前,拉开门,将里面还没拆封的一床凉被抱了出来。

抱着那一大堆东西,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走了。

杨曦同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按铃喊护士来打小报告:“你们这里急诊科的江俨然医生,刚才跑到我的病房,恶意拿走医院配给我的洗漱用品和凉被!”

小护士也吓了一跳,心道不是传言这姑娘靠死缠烂打终于泡上小江医生了,现在就被甩了?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追来的男神果然不疼人。

真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啊——

她心里吐槽语飞喷,表情还是蛮正经的,一边安慰杨曦同,一边给后勤打了电话。

后勤科那边正嘈杂的很,解释了半天没说明白,最后就对着她吼了:“江医生拿走的那些东西,都是他自己贴钱买的!我们院就配发了一只脸盆,让她看看还在不在!”

声震四野,连病床上的杨曦同都听得一清二楚。

小护士挂了电话,脸上的八卦和笑意都要掩藏不住了,“杨小姐,您那个配发的盆还在,我刚看到了。”

杨曦同心头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冲到了舌头尖上,最后都汇成了一句:

我了个去啊!

第13章 记忆碎片

江俨然这么一走,便一点儿音讯也没有了。

杨曦同因为右边胳膊和腿打了石膏,跟废人几乎是没有区别的,连上厕所都要人帮忙。

她有心要找江俨然理论一下,无奈行动不便;想要打个电话吧,连个号码也没有。

不期然的,就有点理解了小江俨然当年那种心情。

玩的很好的(很差)的小伙伴,突然就撒丫子狂奔,消失在了视野里。

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9点50分左右,手背上的输液终于可以拔掉了。

她才住进来几天,小针孔已经一个接着一个了,难怪住久一些的病人几乎全都放了滞留针。

杨曦同逼着自己闭眼睛假寐,可惜脑子停不下来,走马灯似的飘着许婧媛的脸、江俨然的脸……偶尔,还冒出江其儒那一头花白的头发。

她摸出手机给李小佳拨号,李小佳隔了半小时才回了句:“忙着,上课呢。”

杨曦同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找人,老黄主任领着一群小年轻来查房了。

她立刻提起了精神,再看清人群里没有江俨然之后,不知不觉地叹了口气。

等待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黄主任翻看了护理记录,又来跟她唠嗑式询问。

杨曦同趁机抓着老主任的白大褂袖子:“黄主任,我能出去散个步吗?”

老主任一脸茫然:“散步,你还不能走路呀。”

杨曦同干笑:“我不是有轮椅嘛。”

黄主任恍然,随即点头,“可以可以,不过一定要注意啊,不能乱动,骨头要是长歪了,那可就麻烦了。”

待得查房结束,杨曦同就火急火燎地推着轮椅往外走去。

像她这样一手一脚都给石膏固定着,只靠着一只胳膊转轮子的“独行侠”病患还是比较少见的。

所过之处,人人侧目,再拥挤的地方都给她让出路来。

杨曦同目的明确,下了电梯,就往急诊大楼走。

坐着轮椅毕竟行动不便,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才在路人的帮助下进了大楼。

一辆救护车正好出车回来,好几个护士医生围着张躺了孩子的担架床往手术室赶,一身白衣的江俨然也在其中。

跟着床小跑的年长护士在手动给氧,随车急救医生跪在担架床上,一下一下的做着胸外心脏按压。

那用力程度大得可怕,整张小床都在剧烈晃动,除颤仪充电的长滴声更是锐利到刺耳。

江俨然一手扶着床快步向前,一手拿着电话在拨号,眉头紧蹙,连看都没有看杨曦同一眼。

只在从身侧经过时,带过一阵掺杂着消毒水味的轻风。

这样专注的神情,这样目无旁人的模样。

杨曦同那几乎完全荒芜的孩童记忆里,终于有那么一两棵枯萎的小草重新发芽,冒出了一点儿尖尖的芽儿。

刚搬家的时候,商业楼下面散养着不少流浪猫狗。

几个城区的孩子因为搬家而找不到新奇的玩具,便对这些小东西产生了兴趣。那些流浪动物却对他们的热情嗤之以鼻,往往一听到脚步声就溜了。

就连对面老民居里养的鸽子,也都闻声逃窜。

唯一得动物们亲睐的,就是总也不爱下楼的“贝贝妹妹”了。

10岁的江俨然也总是紧皱眉头,目无旁人地从他们那群疯孩子身边经过,仿佛他们身上有什么传染病毒似的。

偏偏却总有猫狗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就连那群鸽子,也有事没事往他经常呆坐的窗台边飞。

杨曦同便和同伴们一起,用灌了水的气球往他窗台那砸,妄图把那群鸽子和他一并吸引下来。

结果,鸽子飞走了,家长的责骂声来了,江俨然依旧端坐楼上。

偶尔往楼下瞥上几眼,也总带着满脸的鄙夷。

杨曦同对这样的眼神痛恨极了,直到有天亲眼见到他蹲在灌木丛深处,倒好温热的羊奶,一动不动地看着几只受伤的幼猫进食,突然就懂了那些动物喜爱他的原因。

不需要一点回报的温柔,谁能不喜欢呢?

那一瞬间,一向胆大妄为的小杨曦同竟然没勇气出声打扰,只在心里复读机似的感慨:

多么好看的女孩子,花一样洁白,棉花一样柔软。

6岁的她还自觉是一个强者,每每看到美好,便想要守护,想要握在手里……

担架床驶过拐角,因为速度过快,床猛地一晃。跪坐着的医生早就累得快虚脱了,一下子重心不稳,被甩得差点摔了下去。

一边跟着的护士连忙伸手去扶,另一只手更快,抓住他胳膊,一拖一带就把人给拽了下来。

“你休息吧,我来。”江俨然一边翻身跃上病床,一边道。

这几下动作利落至极,还没等给氧的年长护士喝止,双手已经按在了孩子的胸口上。

“江……”年长护士吞下了剩下的话,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急救手术室。

时间就是生命,文明礼貌什么的,等救活了人再说吧。

担架床继续向前急驰,一直紧跟在边上的孩子家长却再也受不了压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再往前追赶,手术室大门迅速打开,又飞快阖上。

他茫然地在门外,膝盖抽搐般地抖动着。

杨曦同的心,也便跟他的肌肉一样,一起哆嗦了起来。

关于那天的记忆,并不只有那些。

野猫、灌木丛、气球……守着幼猫的“女孩”始终一动不动,还是孩子的杨曦同有些焦虑,又有些得意。

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呢!

杨曦同小心翼翼地靠近,猛然出声的同时,还重重地拍了一下江俨然的肩膀。

预计中的惊叫并没有到来,他只意外地扭过头,眼睛惊讶看着她,像只窒息的鼬鼠一般,捂着胸口无声地倒了下去。

幼猫吓得四处逃窜,连装奶的碟子都打翻了。

再后来,家长们也赶来了。

挽着衬衣袖子的江其儒,便也如现在这样,一下一下,用力地按压着他单薄的胸脯……

时光呼啸而过,十几年岁月转瞬飞逝。

24岁的杨曦同,终于想起了那些禁锢于年幼记忆的曾经。

那个白得几乎透明的小小“女孩”,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再次缠绵病床。

她想起了自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被父母催着到江家道歉,想起了自己抱着卡通书围着病床打转只为博“妹妹”一笑,想起了自己拉着出院的江俨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保护“她”一辈子……

可惜,那时的她太过年幼。

不知纤细的记忆容易断裂,更不知时光残酷如车轮,一旦碾压而过,便只留一地残破碎片。

不爱说话的“贝贝妹妹”,瓷娃娃一样易碎——现在想来,应该,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吧?

杨曦同靠在轮椅上,一时不知去留。

如同那些被带走的洗漱用品一般,她的承诺,本来就是因为愧疚而给出的。

她还忘得那么彻底,再是童言无忌,也没了理直气壮的勇气。

她正想得出神,眼前又晃过几个人影。

当先的一位头发花白,一边走一边还在穿着白大褂。

跟在后面的小医生追着喊:“江院,您亲自做?那省里来的客人……”

“客人让小刘招待,”江其儒不耐烦道,“没看到人快不行了?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拎不清!”

小医生闭嘴了,一边跑一边拨了电话回给那个小刘。

跟在后面的杨曦同下意识跟了几步,很快被甩到了后面。她有些茫然地坐了一会,掏出手机来给许婧媛打电话。

“妈妈,那个江俨然……小时候……是不是有心脏病?”

许婧媛正好课间休息,闻言一愣,随即笑道:“终于都想起来了?他是先天性的房室间隔缺损和卵圆孔未闭,都已经通过手术治愈了——所以妈妈才让你不要老是跟人板着脸,对人热情点。”

杨曦同:“我……”

“你们小时候不是玩的很好吗?”

杨曦同答不上来了,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是现在。

他们分离的太早,经历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别说共同话题,连打个招呼都剑拔弩张的。

杨曦同天生炮仗属性,遇火就炸,见水则熄。

偏偏江俨然这个人,表达善意的时候如冰下水流,闻其声不见其人;一旦露出水面,就是个长着锐利尖角的冰山模样。

炮仗扔进冰雪堆里,熄不灭炸不响,满肚子火气化成缕缕青烟,能飘上好几个钟头。

像这次,帮着都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儿时玩伴准备洗漱用品,多大的人情啊!

结果人家任是不说,连许婧媛都以为是医院的福利。

非要等到一言不合了,再跟小屁孩似的抱起东西就走……

杨曦同坐在轮椅上,全身上下都焦虑得不行。

想要痛痛快快地问一声你到底什么意思,又想干干脆脆回病床上当鸵鸟算了。

***

手术室里,江俨然站在器械护士边,戴着口罩一言不发。

他的资历还太浅,这样的手术,连打下手的资格都还没有。

孩子的胸腔已经打开,红白相间的柔软心脏一下一下地在江其儒手下跳动着。

这样丑陋的器官,却支持着整个生命的血液循环系统,千丝万缕的血管从这里延生向全身各处……

曾经的他,也如这个孩子一般仰躺在手术床上,人事不知、生死未卜——所不同的,是门外并没有撕心裂肺的父母。

江其儒手上动作飞快,额头上的汗水也渗个不停。

护士不时踮脚给他擦汗,擦去飞溅到脸上的血渍。

换上助手缝线的时候,江其儒才算得空喘口气。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养子也跟进手术室这件事,回头看到江俨然,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道:“你又不肯来心外,进来干什么?”

江俨然的神情全被口罩挡住了,只留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望着他。

江其儒叹气:“出去吧,你定岗要去儿科就去,我又没拦着你——别有事没事就往我这儿窜。”

因为手术过程顺利,大家都挺放松的。刚蹲地上数着纱布的小护士也忍不住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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