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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闺门毒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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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好好儿的保护他们,让那些魑魅魍魉都看看,她屠凤栖说到做到,她如今回来了,定要那些曾经害过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

她要他们统统都不得好死!

☆、第四章 前尘旧事

圆滚滚的双眸眯起,少女撑着下巴的双手上青筋暴起,竟是带上了杀气一般。

空青一怔,无助的看向桑支。桑支摇摇头,二人默默的退了出去。

空青拍了拍胸膛,松了一口气,凑到桑支耳边低声道:“姑娘这是怎么了?我方才在里头,竟是险些喘不过气儿来了。”

“大概是开窍了吧,只盼着姑娘莫要再被那些心思腌臜的人给算计了。”桑支摆摆手,道。

威远伯府,亦曾是显赫一时的权贵人家。先祖本不过是一个寻常屠夫,因着在战乱时毅然决然的投奔了先祖皇帝,竟也能成为开国功勋。

本便出身低贱的威远公,虽是生性淳厚,奈何在对子孙的教养上,却是并不大尽心。大昭的爵位只能流传三代,待到轮到屠凤栖的父亲时,只能是威远伯了。幸而屠凤栖的父亲是一个有志气的青年才俊,虽是有祖辈的功勋,却是拿起了长枪,远赴边疆保家卫国。

镇国公是大昭唯一罔替世袭的开国勋贵,当今镇国公的女儿,更是女中豪杰,当年在昭都中素有名气。只这位家世比之公主仍是不差的女中豪杰,最终却是看上了一个祖上屠户出身的威远伯,一时倒是叫昭都中的青年才俊叹息不已。

三年前威远伯与镇国公唯一的女儿在从边关回昭都的路上,遇到了流寇袭击。威远伯死于流寇刀下,威远伯夫人情深意重,回到府中见了自己唯一的女儿最后一面后,自缢身亡。

故而屠凤栖十岁那年父母双亡,自幼被祖母带在身边教养的她,在祖母的劝说下,带着三个下人离开昭都,来到这偏远的寺庙中替父母守孝祈福。这一呆,便是三年。

而在前世,待到她回到昭都后,威远伯府中的另外两个嫡出姑娘,却已是昭都中小有名气的大家闺秀——屠嫣然贤良温婉,屠燕语天真娇俏。

唯独她自己,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这三年来,她远离繁华,生生被青嬷嬷给教养成了一个不知礼数、傲慢暴躁的土包子,因着她的无知,更是闹不少笑话。

纵使后来她为着能够与四皇子景子默相配,暗暗的下了苦功夫学习规矩,在旁人眼中,她终究还是那个“愚笨如猪”的屠家女!

怨不得最终,景子默喜欢的还是屠嫣然,若是她自己,她亦不会看上这般一个无礼的丫头。当初为着能得到镇国公府的支持,景子默可真是费心了,竟能够忍下恶心,与一个乡野丫头卿卿我我,情深意重。

“呵——”

手中的茶杯,“咔嚓”一声,出现了一丝裂痕。屠凤栖双目冰冷,白嫩嫩的手指头将茶杯捏碎,淡黄色的清茶洒落在寝衣上,她嗤笑了一声,红唇轻启:“屠嫣然,景子默,前世你们杀我孩儿,残我躯体,更是害得所有待我好的人,皆是死无丧身之地。今生,我屠凤栖以命为誓,定要你们万劫不复!”

她不信,拥有一世记忆的自己,会再次输给那两个心思歹毒的贱人!

旭日东升,屠凤栖在桑支与空青的伺候下,将寝衣换下。正是初春,天气中还带着些许阴寒。她今日穿了浅金丝线纱衣,下头是鹅黄绣白玉兰长裙,外头还罩了一件儿白色明绸青色兰花八团比甲。

屠凤栖年方十三,只她的模样却似乎是才到十岁一般。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的,眉眼精致,樱唇鲜红,模样娇小,虽是年幼,却已初具日后倾城之姿。齐刘海儿下,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颇具灵气,笑起来的时候双眸弯成月牙儿,却是格外的讨喜。

因着她尚未及笄,桑支和空青给她梳了两个圆乎乎的花苞头,两边别上了一双蝴蝶模样儿的发簪,绕上了一对儿玉铃铛。

这般一瞧着,她倒似乎是菩萨跟前的玉女一般了。

青嬷嬷早便耐不住的催促了。

“哎呀我说你们这两个贱蹄子,在胡乱打扮什么呢?姑娘往日里最是喜爱的金簪金手镯儿呢?莫不是你们看着那些金首饰值钱,便私藏起来了?姑娘喂,您看看这两个贱蹄子,连姑娘平日里的喜好都不知晓,奴婢这便替姑娘教训教训她们!”

话毕将袖子撸起来,对着空青和桑支便要动手。

“这是我要她们打扮的,嬷嬷觉得有问题?”屠凤栖目光阴沉,歪着脑袋晃了晃头上的玉铃铛儿。

她自幼便爱美,只因着青嬷嬷在一旁教导,她便以为金饰是世上最华贵的首饰,唯有金饰方能彰显她高贵的身份。

只却是不知,唯有那些粗鄙的乡下村妇,方会戴着金饰,当成宝贝一般。她容貌出众,唯独品位竟是差得惊人!

青嬷嬷呐呐的将手收了回来,挤着脸娇笑道:“这,奴婢不是为着姑娘着想么?这些铃铛儿簪子,哪儿比得上姑娘平日里的金簪啊?奴婢是担忧姑娘年幼不知事,被这两个贱蹄子给骗了!”

屠凤栖目光平静,“哦”了一声,就着空青的手站起身来,绕过青嬷嬷,缓缓的往外走。

她那小仙女儿一般的模样,倒是叫青嬷嬷恨得牙痒痒。扬了扬手中满是脂粉香味的帕子,青嬷嬷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

不过是一个自幼便没了父母庇护的野丫头罢了,且看待会儿她怎么整治这不懂事的野丫头!

“嬷嬷还不走,等着在寺庙里吃饭不成?”屠凤栖忽然回头,将青嬷嬷那愤然的模样尽收眼底。她攥紧了自己的裙摆,低头掩去满目的恨意。

青嬷嬷,定是在想着怎么惩治自己了吧?可笑自己堂堂的威远伯之女,镇国公唯一的外孙女,竟是被一个奶嬷嬷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过,过了今日,世上便再不会有青嬷嬷此人了……

屠凤栖阴测测的笑了笑,牵着裙摆,咯噔咯噔的爬上了马车,安安静静的坐在里头。

桑支和空青守在她的身旁,青嬷嬷见状,只撇撇嘴,捏着帕子坐到最外头了。

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屠凤栖眯上双眸,脑袋靠在桑支的肩头,闭眼假寝。

☆、第五章 染血初见

离寺庙不远处的官道上,一行人身穿盔甲戎装,骑着高头大马,慢悠悠的嬉笑着往前走。

人群中最是显眼的,莫过于正中央的那个身穿玄青色阔袖蟒袍的男子了。他面容冷峻,却是比女子还要精致几分,双眸冰冷无波,玉冠束发,额上垂下两缕墨发,剑眉飞入发中。薄唇紧抿,纵使四周的将士们如何的说笑,他仍是端着姿态,仿佛这世上,并没有什么能叫他勾唇了一般。

身下骑着一匹黑色骏马,耀眼的阳光下,隐约能看到马背上留下的血红色汗珠——这竟是世间少见的汗血宝马。

“王爷,再行上一日,黄晨时分应是能进昭都了。”

男子身旁的侍卫拱拱手,面上满是恭敬。

司湛神色淡淡的应了一声,双手握紧缰绳,长腿一夹马腹,斥了一声,黑马飞驰而去。

他十三岁被皇帝打发到边关,十六岁带兵击退大历进攻,将大历入侵军队打回了大历国境内,逼得大历国君不得不立下盟约,从此不敢再进犯。

如今他十九岁,待到年尾行了弱冠之礼后,便应是要接受封地,成为名正言顺的王爷了。

自他被皇帝打发到边关后,饶是逢年过节,皇帝皆是不曾允许他回京。六年,他几乎要忘记,自己原是养尊处优的王爷,而不是在战场上搏命厮杀的将士。

皇帝会忽然将自己召回昭都中来,无非是因着这些年自己战功显赫,军中将士无一不认可了自己这战王殿下。自古君王多疑,皇帝应是担忧自己会仗着手中的兵权,对他的皇位不利。

思及此,司湛不由嗤笑了一声,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嘲讽。

他若是当真想要这皇位,早便兵变了,何必非要等到今日?皇帝打的是什么主意,他心中清楚得很,无非便是以为,他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罢了!

殊不知,在皇帝眼中最为重要的江山皇位,在他眼中却是不值一提!比起成为君主坐拥天下来,他更想要和将士们在战场上肆意杀敌,痛快饮酒。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枕着桑支的肩膀假寝的屠凤栖呼吸微滞。长长的睫毛颤动,她睁开双眸,一瞬的茫然过后,嘴角勾笑好整以暇的望向青嬷嬷。

青嬷嬷心虚的低下头来,目光游弋:“姑娘,奴婢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不必了。”屠凤栖懒洋洋的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语气微扬,仿佛愉悦,“是怎么一回事,嬷嬷还会不知晓吗?”

青嬷嬷张张嘴,干笑道:“奴婢不知道姑娘在说什么。”

“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屠凤栖站起身来,她身形娇小,便是站直了身子,竟还够不到马车顶上。一把将珠帘掀开,一把大刀带着血色与寒光,直直的冲向她的鼻尖。

马车内的桑支与空青惊呼出声,下意识的扑向屠凤栖的方向。

屠凤栖轻巧的避开了大刀,飞快的蹲下身来,借机看清了马车外的形势。车夫横倒在位子上,脖子上鲜血直往外冒,一双眼眸瞪得滚圆。

四五个身穿布衣的刺客,手中拿着大刀,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看。

这便是前世的今日,她所经历的阴谋。方才那想要破她相的刺客,正是那夜与青嬷嬷见面的黑衣人。

这一行人伪装成流寇埋伏在路上,为的便是阻止自己回昭都。若是有可能,最好让自己永远的消失。

“呵呵,你们要杀我?”

小姑娘古古怪怪的扭了扭脖子,发出一阵诡异的脆响,她瞪圆的双眸渐渐变得通红,说话的时候尾音上扬,带着丝丝尖锐。

刺客一怔,随即毫不犹豫的挥起手中的大刀,朝着小姑娘细嫩的脖子砍去。

“姑娘!”桑支与空青一惊。

屠凤栖却是不慌不忙的推了青嬷嬷一把,将她推向刺客的刀尖。

鲜血四溅而出,青嬷嬷不甘心的低头望着自己胸口上的大刀,吐出一口鲜血:“你,你……”

“我怎么了?”

殷红的鲜血溅到了她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屠凤栖毫不在乎的挽起袖子抹了一把脸,龇牙一笑:“嬷嬷,人可是你招来的,你不死,难不成要我去死?”

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屠凤栖嗤了一声,将青嬷嬷推开,转而神色一变,不安的揪着自己的裙摆,无助又可怜的扭头望向来人,水眸盈盈动人。

“救我……”

娇娇小小的姑娘,白嫩嫩的一小团,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染上了鲜血。花苞头上的铃铛儿晃晃悠悠,她却是瞪圆了那双明亮的眸子,咬着下唇,不安又忐忑的望着自己,仿佛自己一旦开口拒绝,她便要哭出声来一般。

若是司湛不曾看到方才那一幕,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这个小姑娘给骗了。

能眼睛都不眨一眨,就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推向刺客的刀尖的人,又怎会真的是一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

这分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娇气包!

不过,司湛却并不觉得屠凤栖此举有任何的不妥。以他的眼力劲儿,他自然是能看出来,这些所谓的流寇,和那个死去的妇人,分明就是一伙儿的。

在这时候,傻子才会坐以待毙!

不是傻子的屠凤栖眨巴着双眼,圆滚滚的泪珠儿从脸颊上滑落下来。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拎着自己的裙摆从马车上跳下来,直直的冲向司湛的方向。

宝马被小姑娘的哭声吓了一跳,扬起马蹄子便要将这吵闹不休的矮冬瓜给干掉。

司湛及时的勒住宝马,低叱了一声:“乌风,不许胡闹!”

宝马打了个响鼻,烦躁的低下头来,铜镜大的眼睛颇为不乐意的瞪着那骄里娇气的矮冬瓜。那矮冬瓜尚不知晓宝马的愤怒,乌风眯起了双眼,竟是将口水喷到了矮冬瓜那张精致的小脸上。

……屠凤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今日清晨好生打扮了一番的女娃娃,此时却是变得分外的狼狈。她还想仗着自己年轻貌美,来勾引战王殿下来着!

“哇,我的脸!”

☆、第六章 疑似故人

司湛定定的看着那娇气包捂着脸,这回是真的哭了。她挽着袖子,使劲儿的擦着自己脸上的口水,水汪汪的眸子委屈又不平的瞪着乌风,便是花苞头都被她给哭散了。

“……”随后赶来的卫茅,目光诡异的看着司湛,“王爷,欺负一个小姑娘,不好吧?”

震惊之余,桑支却是极快的反应过来。原是自家姑娘早便知晓了青嬷嬷的阴谋,只是碍于她们人单力薄,方是不得不忍着一口气罢了。方才自家姑娘将青嬷嬷推向那几个刺客的剑锋的动作,干脆利落,却颇有当年夫人的气势。

“坏马儿,待我回到昭都,定要到我外祖父镇国公跟前告你一状!”屠凤栖捂着一张被乌风喷了口水的脸,抽抽噎噎的挪到了司湛的脚边,抱着他的长腿,“大哥哥,他们要杀我。”

屠凤栖早便分析过了,前世她与司湛的交集不多,只司湛却是她外祖父的徒弟,幼时曾被她外祖父教养过一段时日。故而若是要引起司湛的注意,最好的法子便是将外祖父镇国公的名头给搬出来。

司湛挑了挑眉,娇气包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恳求。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他自幼便有一个坏毛病,那便是无比的厌恶女人,无论年纪几许容貌如何,皆是无人敢触碰自己。

但被这镇国公家的娇气包搂着腿,他却是没有半点儿的厌恶,甚至隐隐觉得,她的亲近是理所当然的。

“镇国公的外孙女儿啊?”卫茅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眼瞅着自己主子的脸色愈发的冰冷,连忙伸手将娇小的小姑娘给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肩头上,“是三年前离开昭都替威远伯夫妇守孝的屠三姑娘吧?巧了,我家王爷也算是镇国公的徒弟了,能在此遇到三姑娘,真可谓是缘分。”

他一面儿说着话,一面儿将屠凤栖放回马车上,含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道:“三姑娘放心,有我家王爷在,定会将三姑娘安然送回昭都。”

卫茅对自己自作主张的替主子下了决定有些不安,他微微侧目,对上司湛的目光。那青年仍是冷冰冰的坐在马背上,仿佛不曾听到自己的话一般。

卫茅放下心来,不曾出言训斥,那便是默许了。自家王爷素来如此,唯有在他不赞同旁人的意见的时候,方会出声。

屠凤栖满面惊喜,水灵灵的双眸弯起,仗着自己尚是年幼,恬不知耻的对着马背上的司湛挥挥手,甜腻腻的叫道:“谢谢大哥哥,你真好。”

有了司湛的护送,屠凤栖的安全自然是不必担忧了。她将珠帘放了下来,一转眼却已变了颜色,眸中尽是寒冰一片。

桑支与空青皆是不敢言语,坐在两侧各自不安。

“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沉寂中,屠凤栖扭头打量着两个丫鬟,缓缓的开口,“我梦到我们都死了。桑支死了,空青死了,外祖父和外祖母也死了。所有的人都死了,唯独威远伯府的人安好。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小姑娘端端正正的坐在那儿,仪态端庄,目光平静,仿佛天大的事儿,也入不了她的双眼一般。衣襟上沾上了些鲜血,将刺绣的梅花染红。

她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来索命的冤魂一般。

“奴婢不知。”桑支和空青老老实实的应道。

“你们当然不知道。”屠凤栖冷嗤了一声,“若不是那个梦,我也不会知道,威远伯府那群贱人们,是有多冷血狠毒。他们害死了我爹娘,转过头来又想害死我。”她暗暗地攥紧了小拳头,白嫩无瑕的小脸上满是愤恨之色,“你们要记住,待到回到昭都之后,除了我,谁也不能信。”

因为,威远伯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曾是害死自己的凶手!

“姑娘放心,奴婢们的主子是姑娘,奴婢们绝对不会让旁人来害了姑娘的。”桑支和空青保证道。

她二人的忠心,屠凤栖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一世,她不要桑支和空青只一心顾着自己,最后却是因着自己丧命。

她要好好儿的待她们,决不能再让那些贱人们有机可乘。

马车外,司湛目光晦暗,握着缰绳的双手微微的紧了紧,状似无心一般问道:“镇国公的外孙女,小名可是唤作‘鸢鸢’?”

卫茅暗暗腹诽,寻常姑娘家的小名儿,他又是如何能知晓的?但还未等卫茅回话,司湛便目光冰冷的吩咐道:“这几个刺客,解决了吧。”

卫茅手握长剑,刀起人头落,血腥味浓郁。

司湛勾了勾唇角,声音低沉动听:“原来是你啊……鸢鸢!”

黄昏时分,威远伯府中一片静谧,三房的夫人宋梅珍漫不经心的任由丫鬟在自己的指甲上抹上鲜红的蔻丹,小几上上好的西湖龙井,香气袅袅。

“这威远伯府,可不需要什么正正经经的嫡女。”三夫人抬起指甲,细细的欣赏了一番,颇为满意,“两个大的都死了,小的留着又有什么用呢?不若本夫人便费上些心思,送他们一家去团聚了。”

但她话音才落下,便见着老夫人身侧的荣兰姑娘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人还未走近呢,话便已是传了过来,只说:“三夫人,三姑娘回来了,眼下老夫人和二夫人正在门外候着,您看……”

三夫人险些折断了自己刚才抹上蔻丹的指甲,声音尖锐:“她回来了?”

她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三夫人嘴唇蠕动。

如前世一模一样的情景,屠凤栖在黄昏时分,被司湛亲自送到了威远伯府的门前。老夫人与二夫人,早便在门口候着了,唯独不见三夫人的影子。

屠凤栖掀开了珠帘,目光落在二夫人身侧那明艳的少女身上,双眸中冷光乍现。

屠嫣然!

屠凤栖永远不会忘了,前世便是屠嫣然和景子默,害得自己和元宝死无全尸!

她攥紧了裙摆,堪堪的将心头的恨意压下。

☆、第七章 暗流汹涌

重来一世,屠凤栖却并未如从前那般,一回来便急匆匆的扑到“祖母”的怀中寻求安慰,而是拎着裙摆,踩着小凳几下了马车,娇憨十足的凑到司湛的脚边,嗓音软糯:“多谢战王哥哥相救。”

司湛淡淡的应了一声,沉着冷静地盯着屠凤栖看。

屠凤栖摸了摸脸,不自然的笑了一声,心中暗道这司湛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果真都是一样的不懂风情。

但她自问是个懂风情的人的。

“我看话本儿的时候,若是大将军救了大家闺秀,总是要以身相许的。战王哥哥还未娶妻,鸢鸢此番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她露出白糯糯的牙齿,俏皮又机灵的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那青年。

司湛翻身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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