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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惊天-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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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并不意外,恭敬的退下了。

大厅里,正负手而立站立着一名身姿妙的女子,四周还立着八名神色肃穆的黑衣男女。

阿斧恭敬的上前行礼:“见过大小姐。”

元络缓缓的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他这样子几天了?”

“回大小姐,少主这样子有五天了。”

元络皱眉:“五天了,我也没想到有一天我这清冷寡欲的大哥也会这样子借酒消愁,醉生梦死,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大小姐。”阿斧面色一肃,有些不满大小姐如此口吻,当然他也知道大小姐并无恶意,不然,他也绝不会只是提醒大小姐一声了。

元络紧皱的眉头紧了紧,倒也没再出声,只是问道:“清尘呢?”

阿斧眼色一黯:“项姑娘三天前就出去了。”虽然项姑娘于少主有恩,当年要不是项姑娘,少主一定还会继续一蹶不振下去,可这么多年,少主对项姑娘的心意如何?不需要他来说,项姑娘比谁都明白,可她却还是要这样伤害少主。

元络衣袍一挥,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华丽中透出强势的张扬。

“她不是别人,她是项清尘,所以,大哥这份苦果只能是他自己承受,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我这次来,是奉父亲和项伯父之命,来送清尘出嫁的,从今往后,京城里的一切事宜都由我接手,阿斧,你送我大哥回去接手冀东那边,准备下去,明日一早启程。”

阿斧皱眉,但还是垂眼恭敬的道:“是。”

元络挥手:“退下。”

阿斧沉默的退了下去,且把暗守的暗卫都给撤离,那六名黑衣男女很自发的填补了原来的位置,大厅里只留下两名男女。

元络眯着眼睛沉声道:“阿风,请宇文峥进来。”

名叫阿风的男子恭敬的邻命下去。

另一名女子则上前为元络沏上热茶,再恭顺的退到元络的身后。

片刻后,宇文峥走了进来,一袭玄色镶边缎袍,白玉簪,更显墨发如丝,眉峰似剑,双目似星,风度翩翩的不似是商人,倒更像是个读书人

他走进来看着坐在上位的美丽女子,星眸微闪,上前行礼,低眼道:“宇文峥见过络姑娘。”

“宇文公子,请坐。”

宇文峥再次拱手:“宇文峥谢络姑娘。”

元络身后的女子上前奉上茶,再无声的退至一旁。

元络嘴角轻扬,眉眼间未见妩媚,却隐隐有妖意:“怎么样?有何感想?”

宇文峥淡淡一笑:“宇文不曾亲临,已知水深莫测。”

“你能有这样的认知,我也放心了,虽然你费尽心思推出来的棋子折在了元无忧手中,但能让你警惕起来,也不算是白费心机一场了,这京城里,不只是水深莫测,还藏龙卧虎,你这次运气说好不好,说坏却也不坏。”早早的就碰上元无忧也好,有了警惕才不会折损太多。

看元络甚是复杂的神色,宇文峥心里有疑问,想了想,直接问了出来:“看络姑娘如此神色,定然是对这无忧公主行事手段有一定的了解?不知能不能示下一二?”

元络抬眸,看着宇文峥,想到元无忧的能力,心神微动,好半响才缓缓说道:“你与我们互利互益,这次你上京,能不能在这京北之地站稳脚根就看你的本领了。”

“是,络姑娘良言,宇文洗耳恭听。”

元络笑了笑,可笑意却并未到达眼底:“宇文公子是个聪明人,这一点我从不曾怀疑过,不过,有时候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宇文公子,你说呢?”

宇文峥眸色微动,淡笑:“这倒也是,不过有络姑娘提醒,在下铭记在心。”

元络似乎很满意他的态度:“那我拭目以待静候宇文公子的好消息了。”

宇文峥站起身拱手相辞:“宇文告辞。”

“不送。”

看着宇文峥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站在元络身后的女子低低的道:“主子,可要派人……”

元络挥手制止,嘴角轻勾,笑的极为深沉:“阿云,宇文峥只是我们用来转移元无忧视线的重要棋子。”

名叫阿云的女子略一思索,明白过来:“属下明白了。”身为棋子,其过程中产生的存在意义才是重要,至于结果……那并不重要。

元络站起身,慢慢的踱步走到窗边,推开窗,寒气和雨丝扑面而来,看着窗外雨中的景物,忍不住微微眯眼,这京城的气候和景致其余和冀东并无太大的差别,但人,却差别大了,冀东再好,再习惯,也终究不是根。

“主子,可要属下去寻找清尘小姐?”

“不必了,我回来了。”阿云话里的尾音还只是刚刚落完,项清尘单薄的紫色身影就出现在了大门口。

元络眼睛微亮,缓缓回头,笑看着来人:“清尘,好久不见了。”

项清尘将药箱放上桌上,抬眼打量了两眼元络,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是好久不见了,阿络。”

“喝几杯?”元络挑眉看着她邀请道。

项清尘想了想,略有些歉意的拒绝道:“今天不行,改天吧?”她指了指桌上的药箱:“我刚去寻得几味药材回来,我得赶紧处理炼制出来。”

元络扫了一眼她的药箱,淡声问道:“你一直出去都是上山寻药去?”

项清尘点头:“这里山上的药材虽然不及冀东深林里面的广,但也不缺,就是难寻了一些,不过,再难寻,只要是有,我就不愁找不到。”

“这倒是……”

项清尘很赶,直接打断了元络的话:“阿络,不说了,我先去忙,等我忙完这几味药,我再来找你,我们好好的喝个痛快。”

说完也不等元络反应,拎着药箱人就消失了。

元络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眉心不动声色的皱了起来,她很久没再见到清尘如此兴奋了,这说明怀王的病的确严重。

只是,清尘会不会陷的太深了?

能让清尘动凡心,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有元无忧给她的惊和喜在前,如今再加上清尘的,想必这怀王也不会让她失望了。

好在,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见见这位怀王……叔了。

京郊大道上,宇文峥的马车在雨中疾走着,赶车的车夫时不时的甩着长鞭喝令着。

马车内,闭目养活的宇文峥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信。”

一旁侍候着的两名姿色出众的侍女其中一人从怀里取出信件,恭敬的呈上。

宇文峥慢条斯理的拆开犹还在密封的信,一眼扫过,纸上的几个字一目了然。

他慢条地将信纸折好,然后……投入一旁的暖炉中,薄薄的信纸瞬间化为灰烬,什么都曾留下。

看见这幕,两名侍女都习以为常,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宇文峥掀开帘子一角,眼睛微微眯起。

京城的冬日其实很萧条,但正因为这份萧条,却显得更肃杀!

185史凝湘殇

185史凝湘殇

令人寒瑟的雨下足了一天,到了暮色时分,雨势转小,却依旧没有停,淅沥沥的雨伴着刺骨的寒风无孔不入的肆虐。

无论冬衣裹的多紧,棉衣有多厚,那令人刺痛如刀割的寒气还是穿透了衣服寒进了骨头缝里。

一行三人走在外宅通往大门的路上,走在领头的是一名阴沉着脸畏冻而恨不得将整个臃肿的身体都缩成一团的仆妇,嘴里骂骂咧咧。

“这寒天冻地都快要冻死人,天也快黑了,要是死在外头,要是少爷责怪下来,我得你们主仆俩几绽银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对于仆妇嘴里毫不客气的骂咧,八金敢怒不敢言,还得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王妈,烦劳您了,要不是我家小姐病的厉害,这样冷的天,奴婢也不敢让小姐外出。”

王妈斜眼扫了一眼陪着笑脸的八金,想着怀里还没捂热的银子,嘴里不满骂咧吞了回去,冷哼了一声。

白牡丹在八金的搀扶下走到大门口,这短短一段行程,尽管身上御寒冬衣穿一件不缺,还裹上了厚厚的织锦夹棉大麾,却后背额头因为疼痛而生出一层冷汗,受这寒风一吹,牙关都咯咯作响。

“小姐,您没事吧?”八金停下来,拿着帕子给她拭着额上冷汗,心里实在是担心,哀求的低低劝道:“小姐,您不能吹这冷风,要不我们明天再去,说不定、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出太阳呢?”

白牡丹苍白的唇隐隐颤抖,她朝八金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却决然。

八金见她如此,只好咽下还想出口求劝的话。

王妈拉开门闩,一阵风吹来,面如刀割,她浑身打了个冷颤。

门外已经候着两名轿夫和一顶简朴的轿子。

看着白牡丹上了轿子,轿夫稳当的抬起轿子,调转头走入了夜色里。

王妈轻叹了一声,摇头将门重新关上,反正主家那边也巴不得这白牡丹赶快死,真要出什么事,也怪不她身上。

两名轿夫抬起轿子往离这儿最近的徐大夫开的医坊而去,却走到半道,八金让他们转道,往城里去,两人面色都有些为难,城里离这里可有些路,这样冷的天,要不是想多挣几个钱,也不会出来受这罪不是?

不过两人的迟疑在八金拿出来的银子前下一扫而光。

“好勒,姑娘您坐稳了。”两人抬起轿子就换了个方向。

半个时辰后,到了一家看起来并不大也不甚华丽的客栈前,八金又掏出一绽银子让他们留在原地等,这才掀开帘子从轿子里扶出白牡丹。

看着两人走进来,站在大堂口似是在等候她们的一名身着锦衣的俏丽婢女面无表情的引请道:“请随奴婢来!”

客栈大堂里的暖炉烧的很旺,气氛却十分清静怡人,不是像无客般的清静,而是似乎被人包场般的雅静。

在那名婢女的引请下,八金扶着白牡丹上了二楼。

“白姑娘,请!”

白牡丹深吸一口气,平复那一股头晕目眩的不适,回头看了一眼八金,示意她在外面等她。

“小姐……”八金很不放心,刚才她扶小姐上楼时,小姐身子都在颤抖,现在小姐一个人进去,她真怕小姐坚持不住,可小姐几乎是拼着命的来到这里,不就是要见宇文公子一眼?

见八金明白她,白牡丹嘴角扯动了一下,转身走进了房间。

一进入房间,迎面而来的暖和气息比大堂里更甚,白牡丹停了停,扶在一旁门缓了下体力,方再抬步走入里间。

房间很大,布置上也富美华丽,可她的眼睛却看不见这些,只对着那慵懒倚靠在软榻的男子怔怔出神。

一眼百年,看着这样的他,白牡丹恍惚以为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他亦是如此这般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上淡看着她一步一步挪过来。

唯一不同的是那时,她是恐惧和畏怯,而今天她却是无法支撑这副身体。

这样冷的天,这样寒的风,她的身体出门是自寻死路,她知道,或许他也知道。

可是就是死,她也还是来了,因为,他来了。

“你……终于来了。”白牡丹身子一虚,无力的扶住一旁的桌子,微笑着出声。

宇文峥看着眼前苍白虚弱的女子,面色无波无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语出平淡,却隐含残酷:“你让我很失望。”

白牡丹本就无血色的面色看不出变化,只是虚弱的敛下眼,轻声道:“本不想让你失望,可时也,命也。”

“你认命了?”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白牡丹两腿发软,再继续站下去,她知道自己一定支撑不了,她抬头看着他,虚弱一笑:“不请我坐下来吗?”心里向来都知道他是薄情的,可却不知他无情至此,她努力忘记他,也以为自己忘记他了,可……如何能忘记?那段灰暗绝望的日子里,是他的出现给了她活下来的勇气,是他开启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一程,也是他让她再一次跌进绝望里……如何能忘?

宇文峥眯眼看着她,唇角突然一勾,拍了拍自己的身旁:“这里。”

白牡丹怔怔的望着他。

“不愿意?”宇文峥轻笑。

白牡丹收起讶然,低下头片刻,她深吸一口气,在他明明温和却让她感觉不到丝毫暖气的目光下朝他走近。

十数步,对她来说,尽管艰难,可她依旧做到了。

在他身旁坐下,然后在他微挑眉的目光下轻轻的依偎进他的怀里,缓缓的闭上眼睛:“我好累,能不能……让我靠一会?”

宇文峥淡淡的移开目光,没有出声,似是默认。

“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我而来,能再见你一面,我很高兴。”白牡丹闭着眼睛喃喃地出声。

宇文峥没有出声,只是长臂一伸,取过茶几上的茶送到薄唇边轻抿着。

“这京城里,看似平静,可平静下的错综复杂是无法言喻的,这些我不说,你也一定明白,当年刘氏一手遮天,何其尊贵风光?可是那又怎么样?终究满门都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宇文家族有如今的地位和名望其实已经是福气,为什么他还不满足?站的高有时候不一定是好事的。

“你来见我,就是要说这些废话”宇文峥淡语。

白牡丹默然,而后苦笑:“是我逾越了。”宇文峥低头看着她隐隐透出着死气的脸,敛了敛眼,淡声道。“你想知道些什么?我知无不言。”

白牡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却看着他毫无情感的目光,只觉得苦涩充盈了整张嘴,让她的声音都苦的难以发出:“我们相识的最初,那时候,我就是你的棋子吗?”

“不是。”

白牡丹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你之于我,最初只不过是个消遣。”宇文峥温和的说出世上最薄情的话。

白牡丹笑了笑:“那……是因为林大哥得小七所求寻找我,你才想到要用我?”

宇文峥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看着她的目光有些令她不安。

白牡丹突然有些不想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了。

“林唯棠找你,并非是因为陶家七小姐的请求,而是因为你于他也有利用价值,不过,你于他有价值,但他推你为棋实在是不便,京城于他,他还只是刚刚站脚,他不能出这个风头。”

看着白牡丹微微睁眼,宇文峥轻轻一笑,直言:“所以,他将你的余下价值当作是人情送给了我。”

白牡丹有些茫然,等到她想通之后,她闭上了眼睛,关住了眼里里一切情绪:“也就是说,在我看不透的时候,我,成为了你们之间的买卖?”

宇文峥很诚实的摊手:“事实如此。”

……“我值多少?”这时候白牡丹自己都觉得此刻心情好奇怪,不知道是冷到麻木还是苦到麻木,她竟然还能用如此轻松的语气出声。

宇文峥微微一笑:“也许你该欣慰,林唯棠爽陶家七小姐所求将你给我所用,而我却拱手净与他有仇怨的弟弟任他处置,这个买卖他似乎赢了不少。”

白牡丹紧闭的眼睑颤动着,惨白的唇也有些颤抖,明明靠着的是他温暖的身体,可与他相靠的身体却寒的冻伤般一样无知觉。

她没想到……他对她薄情甚至是无情也就罢了,她会以为他只是无心于她,不爱她罢了,可,他对自己同母一胞的胞弟都如此冷血无情?

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承认从始自终她都没有看懂他。

也许,这也并不是奇怪的,他又岂会让她看懂?

“……为……为什么告诉我?”白牡丹没听见自己的声音,可她知道自己嘴巴动了。

宇文峥抬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很温和的道:“因为,你快要死了,让你无任何遗憾和留恋的死去,也总比好过让你心思念念的不肯离去的好,你说呢?”

白牡丹突然想笑,想放声大笑,可是她笑不出来,脸上有些冰凉,一摸之下,指尖满是水渍,她有些木然的放进嘴里尝尝,她笑了,是咸的,是泪,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流出泪,她以为这些日子她已经将这一辈子的泪都流干了。

宇文峥不知何时低头看她,目光扫过她还含在嘴里的手指,纵容般的问道:“可还有什么想问的?”

白牡丹慢慢的起来,她觉得自己不能再靠着他了,因为靠着他的那一块身体都冻的麻木了。

宇文峥对于她离开的举动无动于衷,只是又重新执起茶杯轻品细赏着。

白牡丹吃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挪动。

走了两步,她又想起什么一样停住,缓慢无比的转过身静静的注视着他:“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真的让你失望了?”

宇文峥轻叹一声,点了点头:“你对你确实是寄以厚望,就孙大年那一家子,你拿捏住他们不是难事,只是,就如你所言,时也,命也,时不待你,命不赋你,让我预料落空,你败的不值,但从大局看来,你败的却也还算是值。”

白牡丹笑了笑,虽不知自己来见他最后一面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她心中的确是没有留恋了,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再纠缠在他身边了。

慢慢转身,走了两步,又停步,这次她没有回头,只是用云淡风轻般的语气问道:“这样的坦实,在二少爷临死前,你是不是也这般对待他?”

“自然。”

白牡丹不再说话,只是一步步挪动僵硬的步伐走出去。

见她出来,等候在门外的八金焦急担忧的神色终于松了下来,上前扶着她:“小姐,你没事吧?”

白牡丹摇了摇头。

走出客栈,候在那儿的两名轿夫忙抬着轿子上前。

八金掀开帘子扶白牡丹上轿,白牡丹却停下运作,看着她道:“棉儿,我们去内城,去长三街……史家大宅。”

从前在史家叫棉儿如今改回原名八金的八金呆住了,为小姐唤她棉儿,为小姐说要是史家大宅。

两名轿夫一听还要去内城,都急了,天色已经黑透了,寒风冷雨的,内城离这里可不是一点点路程,要不是给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他们才不愿意等在这里,早就回去睡觉去了。

“小姐?”八金有些怯怯的出声,史家大宅如今早就荒废没人了。

“陪我去看看吧,也许……”也许什么,白牡丹没有说,八斤却突然明白了。

她呜呜的哭了起来:“小姐……”

白牡丹解下手腕的金镯子和头上昂贵的金饰递给了两名轿夫:“你们只要送我去到那里去就可以走了,这是你们的酬金。”

两名轿夫相视了一眼,勉为其难的接过。

“那行,说好了就送到那里我们兄弟俩就走了。”

白牡丹感激的朝他们福身一礼,这才进到轿子里。

八金提着灯笼低泣着,刚才见完宇文公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小姐,精神气看着实在是好,现在又要去史宅,恐怕是回光返照,不行了。

……

翌日一早,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位于内城权贵住宅街上,被贴上封条荒废了两年多的史府大宅门前传来了八斤一声又一声哀婉断肠的哭声,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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