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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荣华路-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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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底这事儿也就只能想想罢了。再多说却也是无用。

沈慎看了一眼陈姨妈,声音有些轻:“娘,就真的不能让我回去看看?我会带着青梓回来的。”

“你去,去了就没有我这个娘!”陈姨妈看着沈慎神情空洞,全然不复平日意气风发的样子,倒是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然而到底最后还是又狠心说出这话来。就是谢青梓再好,她也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为了她冒险。想了想,她又低声飞快道:“况且,这些日子她一个姑娘家在京城……我听下人说,虽说如今她住在陆家,可是起了乱那****却是整整一个人在外头呆了一晚上!被找到的时候也是一身狼狈,焉知发生了什么?”

沈慎心里那一点火苗便是彻底的熄灭了下去。他怆然起身,朝着外头走了两步却是忽然又回过来头朝着陈姨妈伸出手去:“婚书呢?”

陈姨妈一愣:“什么?”

“婚书。我和青梓的婚书呢?”沈慎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面上仍是空洞。

陈姨妈愣愣的看着沈慎,慢慢蹙眉:“你要这个做什么?”心头想着难不成刺激之下,沈慎竟是要退亲?当下便是也有些烦躁,只道:“你别犯糊涂。虽说是那样,可到底也不能说明……咱们只慢慢看着。再说你姨妈她们还住在咱们这里,纵是你想退亲,好歹也过了这一阵……那虽不是你姨妈的亲生女儿,到底也是她们养了这么多年的。你别叫她们难堪恼火。”

沈慎牵扯了一下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母亲倒是还记得这一茬。”

陈姨妈看着沈慎果真不对劲,便是也有些着急心疼:“你这是怎么了?不过个女人,凭着你的才华,别说谢青梓,就是公主也能娶得。你何必为她犯糊涂?你素来就是乖巧懂事的,你——”

“母亲!”沈慎打断了陈姨妈的话,有些讥诮一笑:“母亲的话,我都知道了。您只管放心,我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的。我只是想将婚书自己保管着,好能放心罢了。”

说完这句算是解释的话,沈慎便是手又往前伸了几分:“婚书呢?”

☆、第二百零三章 打赌

第202章打赌

面对沈慎的讨要,最终陈姨妈还是沉声道:“既是你要,那我就索性给了你。”

说完陈姨妈便也真去找到了婚书,直接给了沈慎。

沈慎紧紧攥住婚书,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便是走了。倒是又将陈姨妈气了个仰倒,不由得一个劲儿的念叨:“养儿无用,养儿无用。”

沈慎却是一无所知,就算知道了,只怕也是只当是置若罔闻。

而这样的事儿,自然是被陈姨妈瞒得死死的,丝毫没敢叫谢家那头知道。

不过沈慎这般大闹了一场,倒也不可能全然的被瞒住。谢青蕊这便是得了一点消息。得了消息后,她倒是沉吟了很一阵子,这才起身道:“既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便是去看看,到底是闹什么呢。”

谢青蕊倒也不全然是抱着看戏的心思去的。

沈慎却是没理会谢青蕊,面对谢青蕊颇有些关切的询问,他却是只仿佛没听见一般,仍是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儿。既是不用再回京师,那么之前收拾的包袱倒是用不上了。”

谢青蕊微有些恼,上前去一把将沈慎手里的东西夺过来,冷声道:“你什么意思?我和你说话,你竟是听不见不成?”

沈慎这才抬头看了一眼谢青蕊,而后冷淡反问:“青蕊表妹这是做什么?难道竟是不知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词?”

沈慎倒是鲜少这般说话如此不客气,谢青蕊几乎是当即就愣了一下,而后便是狠狠蹙了眉头:“沈慎,你到底是怎么了?”

“与你无关。”沈慎心情不好,语气也是连带着越发恶劣冷淡。他倒是也真不想理会谢青蕊——因了谢青梓的缘故,他倒是半点儿也不喜欢谢青蕊的。顿了顿,沈慎又故意道:“你竟是不做噩梦,故而有功夫来管闲事儿了?”

不得不说,一贯温和的沈慎如今嘴巴厉害起来,倒也是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谢青蕊脸色阴沉下来,然后看住沈慎,猛的将东西往地上一扔,几乎是险些带着哽咽:“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来关心你,你倒是这般。我竟是哪里得罪你了不成?你这人,不识好人心!“

谢青蕊说完这话,倒是真有些恼了,发狠又伸手推了一把沈慎。

沈慎被推了一个趔趄,看着谢青蕊这般,倒是又慢慢找回了理智,最后便是叹了一口气,到底也是再冷不下来:“罢了罢了,是我的不是。我心情不好,你还是先回去。等我好些了,我再去跟你道歉。”

这句话,也是沈慎耐着性子说的。

谢青蕊嗤笑一声:“是因了谢青梓?”

沈慎虽没回话,可眼神却是一下子又凌厉了起来。

谢青蕊如此顿时了然,慢悠悠的便是笑道:“你也不必否认,除了谢青梓之外,又有谁能让你这般?”

沈慎本来还有些歉然,听着这话,那歉然便是彻底没了,只剩下了满心烦躁,不过也不想发火,索性干脆就不吱声了。只任由谢青蕊去说。

谢青蕊没得了回应,也是没有停手,反而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有什么好的?竟是值得你这样?虽我不如她,可我冷眼看着,她也不见得就真多好了。若真好,也不会和卫世子牵扯不清,更不会对你那般冷淡……“

沈慎手指一紧,随后冷冷看住了谢青蕊:“你就不能闭嘴不言?”

“我只是替你不值罢了。”谢青蕊垂下眸子,忽苦笑了一声:“你对她死心塌地,然而她却是……”

沈慎再按捺不住,只将手中东西一扔,便是直接就出去了。

谢青蕊也不尴尬,低头兀自沉吟了一阵子,便是也就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而后回去了。她自己心里头明白,看似沈慎没听进去这番话,可是实际上沈慎必是往心里去了——她今儿说这一番话,倒也不全是因为讨厌谢青梓,却也是真的有那么几分心疼沈慎的意思。

凭什么,谢青梓那样的人,可以得了沈慎如此痴情和青睐呢?

沈慎却是径直出了府去。而后寻了个酒馆,便是要了一壶最烈的酒。只是他从未喝过如此烈性的酒,只喝了一口便是呛咳起来,更觉得喉咙里一阵阵火辣辣的。然而他却是惨然一笑,举杯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借酒浇愁这个事儿,沈慎倒也是从未做过,如今却是第一次——不过几杯酒下肚之后,他倒是真真儿的体会到了那诗的好处。喝得头上发晕,倒是什么忧什么愁都是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头沈慎在借酒消愁,那头卫泽则是已在收拾东西准备立刻开金陵城。

如今重阳已是过完,李泾再无挽留的借口,纵是不情愿却也只能放了他走。得了出城令牌,卫泽自是归心似箭。一刻钟也是闲不住,只忙叫人收拾东西准备第二日早早出城回去——之所以这么着急,自也是害怕迟则生变。

此番李泾倒也是赏赐了不少东西,其中有一颗颇大的猫眼石,色泽金黄,很是好看。卫泽拿出来把玩一番,想了一想倒是忽又生出了一些闲心,干脆叫人铺了纸墨,而后便是提笔慢慢在纸上描绘起来。

这一颗猫眼石,他却是不打算浪费了。

李泾为了拉拢他,倒是半点也没手软。送了不少实物不说,倒也是还隐晦的许下许多好处。

卫泽唇角一勾:若非李泾是个草包,一看就知将来必是成不了事儿,他倒是说不准还真动心了。只是,李泾倒也是将他估量得太不值钱了些。给出来的好处,到底是不够分量。

卫泽这么细细描绘,一直到天黑掌灯了,却也才堪堪收笔。

搁下笔之后,他便也没将那纸先收起来,想着等墨迹晾干了再说。而就在此时,白墨却是进来,颇有些无奈:”沈公子来了。说是要见主子您,主子您看——“”让他进来。“卫泽倒是有些兴味,随手将那猫眼石搁在桌上,便是直接又坐下了。沈慎倒是还不值得他起身相迎。

白墨应了一声,末了又提醒:”沈公子看着喝了不少,颇有些醉态。”

卫泽轻笑一声,语气却是冷淡:“嗯,知晓了。”却也不知他那一声轻笑是为了什么,又是在嘲讽还是觉得好笑。

沈慎进屋的时候,卫泽一下便是闻见了他身上的酒气。当下心头便是了然:看来果真是喝了不少。

再看沈慎步伐,他倒是越发肯定只怕沈慎喝得早就醉了。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好心去关切几句,只是笑了笑:“沈公子请坐。”

因是不出去,卫泽也没穿大衣裳,一身月白的衣裳倒是显得眉眼都是宽和许多。而如此一笑,倒是更显和善。

沈慎脚下有些发飘的一屁股坐下了。而后便是盯着卫泽一言不发,神情却是严肃得很。

沈慎这架势倒是颇为有些慑人,不过卫泽倒是半点不在意。而后便是只任由沈慎盯着他瞧,他只将那一刻猫眼石收起来,又慢慢将那画好的图纸卷起收好。期间沈慎一直盯着他看着,倒是半点也没挪开目光。”那是什么?“沈慎忽问了一句。

卫泽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倒是认真答了:”得了一块猫眼石,觉得不错,打算做成个物件送人。”

至于送给谁,虽然卫泽并没有说,可是沈慎却是几乎一下子心里头就有了答案,沉默片刻之后,到底是按捺不住:“是送给青梓的?”

卫泽只是不答,反道:“你来找我何事?”

沈慎抿唇,“我找你有事儿。”

卫泽颔首,也不再问,只耐心等着。跟个醉鬼说话,倒是也挺有趣的——别的不说,平日里沈慎那谦谦君子的样子,倒是不如这会子来得叫人觉得实诚和讨人喜欢。

沈慎看着卫泽浑不在意的样子,倒是又问一句:“你为何不问我是什么事儿?”

“那是什么事儿?”卫泽耐着性子从善如流。只是心里头却是分心琢磨着,倒是该找哪个工匠来做这个猫眼石才不算辱没了这宝石。

沈慎忽然起身,一巴掌拍在了卫泽的桌上,眼睛都是瞪大了几分:“我要和你打个赌。”

卫泽这才正色看了沈慎一眼,露出几分兴味来:”哦?”

沈慎这样的人,倒是还会打赌,倒是叫人觉得有些稀奇。

“我将婚书给你,你带回去给青梓。你告诉她,至多一年,我会回去。请她等着。”说完这话,沈慎又讥诮一笑:“一年之后,我们公平竞争。若是青梓愿意嫁你,我别无二话,若是她要嫁我——”

“又如何?”卫泽凉笑:“我还能拦着不成?”不过直到此时,他倒是也彻底明白了沈慎过来的意图。无非是……不甘心罢了。

“好。”沈慎似是有些欢喜,便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薄薄的纸来——这就是婚书了。一式两份,一份在谢家,一份在沈家。若是沈慎将这婚书给了谢青梓,那么他们之间的婚约自然也是作废了。

卫泽讶然看了沈慎一眼,倒是没想到沈慎还真拿出了婚书来。也是直到此时,他才算正视了沈慎今日来的目的。

☆、第二百零四章 输赢

第203章输赢

直至此时,卫泽才算正视起了沈慎来。

随后,他的目光从沈慎那显得特别偏执疯狂的面上,落到了沈慎手中的那一张薄薄的纸来。饶是卫泽,此时也是心里头不由得有些复杂。

不过最后,他又重新将目光挪回了沈慎的面上,语气也是郑重起来:“你是认真的?”

“你以为我沈慎,竟是那般不讲信用之人?”沈慎讥诮一笑,随后傲然道:“你放心,纵是没有婚书,我一样能赢了你,一样会让青梓嫁与我。到时候你便知,你却是从来不如我的。”

沈慎这话倒是让卫泽禁不住又笑了,也并不伸手去接那婚书,只是淡淡一笑:“你醉了,我只恐你会后悔。”

卫泽如此说,便是让沈慎登时恼了起来,他灼灼的看住了卫泽,冷声道:“你特意羞辱与我,无非就是为了让我与青梓退亲罢了。如今心愿达成,倒是又装起了好人。我又如何会后悔?卫泽,只要你不威胁青梓,不使那些卑鄙手段,你以为,她又能越过我去?“

卫泽笑出声来,随即一摇头:“你却是说得对,我如今心愿达成,又何必装好人?”说完了这话,他也再不犹豫,只伸手去拿那婚书。

然沈慎却是猛然一抬手,颇有些戏弄一般让那婚书和卫泽的手擦肩而过。而后,他看着卫泽道:“你还没答应我的要求。”

卫泽垂下目光,然后反问:“你又有何要求?”到仍是轻言细语,并不见半点的不耐。这对卫泽来说,却是罕见:毕竟卫泽从来就不是个好脾性的人,之前谁若是敢戏弄他,倒是要先想想自己是不是不想要性命了?

沈慎却是并不自知,许是果真醉得厉害,又或许是只在装糊涂。他捏着那张婚书,缓缓露出一个笑来,却是和平日里温和的那种笑意并不相同,反而是透出了一股的张狂偏执:“我说了,你不许趁着我不在京中,便是威胁青梓,叫她不得不从了你。也不可用卑鄙手段——”

“我卫泽虽是小人,倒也不至于要用这样的手段去欺骗女子。”卫泽神色冷下去,几乎是有些微寒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纵是他骗天下人,可谢青梓也决不在那一列人之中。

“你发誓。”沈慎却是不信。

卫泽终于彻底失去耐心,语气再不复温和:“既是不信,那便是请罢。纵然有这婚书,我要娶她,谁还能拦不成?“

他说这话倒也不全是张狂,而是实话实说——以他现在的身份,他若说要娶谢青梓,还真的是谁也不敢说一个字的废话。他是不仅仅是锦衣卫所的千户,更是卫皇后唯一看重的侄儿,更是在军中威望颇高的卫将军!而京师此番叛乱之后,他虽明面上没长了身份,没多了称号,可是谁不知道,他的权力已算得上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圣上不会拦,反倒是会勒令旁人绝不许提此事儿。就是官媒那边,也只能三缄其口,继而销毁存档。如此一来,那婚书,到底还有什么用?

之所以在意,也不过是因为谢青梓在意罢了。也不过是因为不愿叫谢青梓为名声所累,以至于郁郁寡欢罢了。

沈慎不过是一介书生,连个官身都不是,倒是还在他跟前借酒发疯了起来。

沈慎到底最后还是由于一番,只将婚书重新递给了卫泽:“我信你一回。你若敢违背,我就算追你至天涯海角,我也必会来找你讨个公道!”

卫泽听着这话,心里头倒是有些微妙。不过最后只付诸一笑。公道?沈慎竟是还有脸说公道。

婚书不过薄薄一张,卫泽甚至连看一眼都不曾便是直接放进了收着宝石的匣子里,而后又道:“我会转交青梓。”

“别忘了我们的赌约。”沈慎提醒一句。

卫泽斜睨沈慎,目光冷淡:“你且放心,一年罢了,我等得起。”顿了顿,却是又哂笑:“只可惜,你却已是输了。”

沈慎只当卫泽不过是逞口舌罢了,也并不往心里头去。当下只颇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那收着宝石和婚书的木盒子,随后便是起身往外走。只是走时,却是早已经不见之前的醉意,反而背脊挺直仿佛不曾喝过酒。

卫泽心中如同明镜高悬,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当下只凉薄一笑,而后便是道:“我却不起身送你了。”

待到沈慎走到门口,他这才低声嗤笑:“在你心中,青梓究竟算是什么?”连这个都不明白,竟还与他打赌——如此可不是一开始就输了么?能拿出来做赌注的,可见心里头到底不够珍视郑重。所以他才说沈慎自私。

看似谦谦君子玉树临风光明磊落,可是实则呢?口中只说着山无棱和沧海桑田的誓约,可是一转眼……

看了一眼那盒子,卫泽最终又是一声嗤笑。

而沈慎听了这话,背脊虽微微一僵,却是到底也什么都没说,更不曾回头去。只是这般的走了。虽仍是满身酒气,可是眼底却是灼得吓人,半点酒意也不曾有。

第二日,卫泽出城时,沈慎却是并未出现:回去之后,到底是又喝了一些,最后将他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这才作罢。

沈慎一路回京,也不过是用了两日罢了。日夜兼程也不必提说,只说这头回了京师,他这才算是放了心,进宫交差之后便是打算回陆家去。

却不料卫皇后却是请他过去。

卫皇后瞧见了卫泽那风尘仆仆的模样,立时便是瞪了他一眼,而后只责怪:“这么急着回京做什么?难不成竟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卫泽露出一点浅浅笑意:“的确是一刻都等不得了。只恐回来迟了,姑姑您担心。”

卫泽如此嘴甜,倒是叫卫皇后还愕然了片刻,最后看着他一笑故意打趣道:“我竟是不知,今儿太阳原来是从西边出来的。”

说完这话,倒也没再继续打趣,只说起叫卫泽过来的正事儿:“今儿叫你过来,倒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铁衣回来了。”

卫泽一愣:“铁衣回来了?”

“嗯,你们小时候感情便是好,知道你们多有联系,便是这才叫你来。”卫皇后让人将一直在耳房喝茶的霍铁衣带过来。

霍铁衣只比卫泽小两岁,当初去军中,倒也是他们一起去的。只是后来卫泽回来了,霍铁衣却是一直留在军中。而且,他后头又自愿去了西边——西边紧邻着草原,那些游牧部落却是骁勇善战,每年滋事不断,大大小小的战役更是从未停过。

霍铁衣却是一直都不肯回来的。所以故而此时他突然回来,倒是也让卫泽惊讶了片刻:“铁衣回来了?”

“泽哥。”卫泽话音未落,就听见了记忆之中那熟悉的略显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这样的声音,不是霍铁衣又是谁?

卫泽转头,饶是他素来冷淡,此时也是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甚至是不由得伸出手去,用力的握住了霍铁衣伸过来的手,然后用力一拉,随后拍了拍已是和他一般高,却是显得更为壮硕的霍铁衣。

一拍之下,只觉得手掌之下的肉紧实有力,仿佛演示雕刻一般。

卫泽一笑:“看来你这么多年,倒是没歇着。”

霍铁衣的面上,有一条横亘的刀疤,此时微微一笑却是显得越发狰狞了起来——不过他自己却是并不在意,只仍是笑道:“如何能歇?”

卫泽自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在军中,歇一歇那可能下一次再打起仗来,就要要命了。

“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先锋官,还不肯停手?”卫泽如此问了一句,随后又道:“此番回来,却可还打算走?”

霍铁衣摇头:“我不走了。这两年,我也得了一些消息,却是打算做一件早该做的事儿。”

卫泽点头:“我会助你。”语气却是不容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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