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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我-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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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意媛叹息,双手捧住了他的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宽抚的声音,“还有我,不要担心,我会永远支持你。”

只是一句话而已,程舟宇闭上眼,靠向她腹部。

丁意媛也顺势将他的头抱在怀里,他随即伸出胳膊,紧紧圈住了她。

这一幕,看得其他两人心里千滋百味。

两人说了一天的话,还抵不过丁意媛一句。

彭蔓想到的还是程舟宇曾经说过的那句:我和她有共同语言,有相同的工作,有许共同爱好……

这就是最明显的表现吗?他们有共同语言,所以她和干妈今天说了一箩筐话都抵不住丁意媛的一句“还有我”?他的工作,他的喜怒哀乐,只有丁意媛能懂?是的,他说过的,真正爱一个人了,就是心里想什么不用对方说也能知道,这,叫做灵魂契合吧?

而周若云想的却是,儿子的工作出了问题,还要离开医院,丁意媛的爸爸是副院长,她说还有她,不要担心,那就证明她可以叫她爸爸帮儿子?

想到这里,也觉得眼前这拥抱在一起的画面没那么碍眼了,毕竟,儿子的前途重要。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丁意媛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好了,先吃点东西行不行?”

埋在她怀中的人没有说话。

她轻轻拉下他的手臂,把她带来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盛的是还温热的粥。

她用勺子盛了一口,喂到他嘴边,“试试,还烫不烫?”

他没说话,却真的乖乖张了口。

她一笑,又给他喂一口,“一天没吃了,可不能吃别的,只能喝粥,免得伤了胃,你乖乖的,明天跟我回家吃好吃的去,正好跟我爸爸说说工作的事。”

他也没反对,她喂一口,他吃一口。

周若云见他肯吃了,一颗心就落下去一半,虽然还是觉得酸酸的难受,自己养大的儿子果然只听媳妇的话了,可是,能有个媳妇管着总比他这样成天作践自己好,她的儿子她心疼啊!再又听到要他去和她爸爸谈工作的事,这点酸楚也就勉强忍了。

心里松动了,再看着儿子一口一口地被媳妇喂着,便叹息她在这杵着也是多余,想了想站起身来,“想吃好吃的,以后啊,还是妈妈给你做吧,给你们做,都回家来。”

丁意媛喂粥的手微微一顿,唇角浮过不易察觉的笑。

“阿宇,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下吧。”

周若云没有再做停留,接受自己不喜欢的媳妇心里还是有疙瘩,她快步走出去,还需要好好消化这件事。

彭蔓听了周若云的话,也知道她以后的路是往哪个方向了,虽然早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但是结果公布,她这许多年的一腔爱恋,终究还是让她疼痛难耐,含泪紧跟着周若云走了,她也需要一个地方,真正大哭一场,放肆大哭。

人走远了,丁意媛将粥碗往他手里一塞,“自己吃!”

他一脸可怜地看着她,“我是真的一天没吃,没力气了,你也不心疼我……”

“活该!”她瞪他一眼,“谁让你骗人?连自己妈妈都骗!不是好孩子!”说完又觉得他现在受受的表情虽然憔悴了些,但是很可爱,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

他将粥碗一放,一扑便将她扑倒在沙发上,“那你也是同谋!”他也知道这么做不地道,妈妈已经松口了,他以后会更好地孝顺妈妈的。

“宁主任也肯配合你骗人!真是服了你们!我说你干嘛呢!不是没力气吗?”她一把打掉他往她衣服里钻的手。

“是真的没力气……”他趴在她肩头,咬她的耳垂,“一整天没吃,你就给我一碗粥!虐待我呢!我要吃肉!”

“明天再吃,我跟你说了……”

他堵住了她的唇,手脚也不老实,“我偏要吃肉……”

“……”好吧,此肉非彼肉,她纯洁了,“你妈妈这是同意了吗?不同意不给吃!”

“是……”他吻着她,脑袋也还清醒,“丁丁,以后成为一家人一起生活了,我妈性格要强,难免会有些摩擦,你交给我就好了,我来当肉盾,我来当攻击,你只要做你的老本行,当个医生,躲在我后面给我加加血,治疗治疗就好了,我会保护你的。”

“甜言蜜语!”她瞪着他,“我可是全攻属性,高爆高攻型,喜欢秒杀!没那么弱!我先爆了你!”

他用力吻她,她有些晕乎乎的,才在她耳边笑着暧昧地咬,“你的战斗力比我差多了,傻瓜,装备都没有怎么爆我?试试我的……神器?”

“……”羞愤!

“来,给我加加血……”

“……”难怪念书的时候好多人都说男生是流、氓!

第351章

后来的事还算顺利,虽然在丁意媛妈妈那遭受了一点小阻力。

丁意媛妈妈始终不看好这门亲事,一再强调这样的家庭组合太多前车之鉴,不会有幸福!生活不是童话!不是王子和公主结婚以后就没有故事了!结婚才是故事真正的开始!而她嫁过去只会哭!

但是丁意媛非常坚持,先是正儿八经地告诉妈妈,“妈,您说的没错,结婚才是故事的开始,这样的家庭组合也必然有矛盾,可是,人跟人之间的相处怎么会没有摩擦呢?您和爸还常吵架呢!妈,我有心理准备了,程舟宇妈妈的性格,就算现在同意了以后肯定还会挑我的刺儿,但是,婆媳矛盾的关键人物不是婆婆也不是媳妇,是夹在中间这个男人,如果男人够聪明,就能把关系协调好,如果男人愚蠢,只会让矛盾激化,而我相信,我要嫁的是个聪明的男人,他说过会保护我,我相信他,事实上,在她妈妈同意我们结婚之前,所有的压力都是他一个人扛的,他没让他妈妈有机会欺负我,因为根本没让我见他妈妈,他的意思是没处理好之前不会让我受委屈,而我真的没受委屈,跟他在一起仅仅只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我骂骂他,他哄哄我而已。我信任他,结婚以后他也可以做得一样好。”

他说过,他会当她的肉盾,为她挡住所有攻击。她信。

就连作为丁副院长的爸爸也帮她说话了,称赞程医生是个有责任心的孩子,他放心!可是,妈妈还是不情不愿的。

最后,逼得丁意媛没办法,扔出一句,“而且,我现在非嫁他不可了!我怀孕了!”

她果然是高攻高爆,一句话就把妈妈秒杀了,再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后来跟程舟宇说起这事儿,把程舟宇也惊了个瞠目结舌,盯着她腹部结巴起来,“你你你……真的……怀怀怀……”

“怀你个头啊!”她在他脑门上一敲,“骗我妈的!”

“……”他一头汗,心里淡淡的失望,还以为他真的要当爹了呢,“这种事你也骗!”

“不跟你这大骗子学的吗?”她拍拍他脑门。

他无语,“可你这事瞒不住啊!到时候没有……从哪弄个孩子塞你肚子里?”

她觉得这人怎么提起孩子一事智商就低了呢?一努嘴,“那你不会努力点啊!这么久了也没见你折腾出东西来!你说你是不是废物?”说完,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走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太阳穴一涨一涨的,好半天还在犯愣。

他被鄙视了!

他竟然被他媳妇儿给鄙视了!

还骂他废物!

他是废物?!

“丁意媛!”他终于醒悟过来,冲着她的背影吼,“下班后咱们好好聊聊天!”

这边程舟宇被媳妇儿气得七窍生烟,可这婚事到底是成了,说起来宁主任也算立了大功,提起这事儿阮流筝都暗地里啧啧,“看不出来啊,咱宁主任说起谎来也是一把好手。”

宁至谦在她毛茸茸的头发上一扒拉,“还不是你们给逼的!还工作出现失误,要离开医院,这种事也能拿来开玩笑,不要名声了吗?”

阮流筝也扁扁嘴,“也不算玩笑啊!他过完年本来就要去二院了嘛!不是离开医院是什么?这工作调动也是丁意媛她爸给调的啊!不就是岳父帮他吗?嗯……工作失误嘛……他不是打坏一个瓶子吗?”

“……”他真是服了他老婆了!闷声吃饭!三个孩子都还没从老家回来,这段时间难得的二人世界,一开始还挺享受,现在又觉得这屋子里空荡荡的,太安静,吃了两口,搁下筷子出神。

“你怎么不吃了?”见他神情不对,以为他不舒服,捏捏他的手,“哪里痛吗?”

他摇头,“想孩子了!”

阮流筝笑,想起第一天爷爷奶奶把三个小魔怪带走的时候他一脸解脱的样子,跟现在的闺怨样可是迥然不同。

“打电话问问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闺女该不认识爸爸妈妈了!”他指挥她,就算没这么快也要听听他们的声音!解解馋!

“好!”说实话,她也想宝贝呢,可想可想了!

刚拿上手机,宁至谦的手机却先响了,正是温宜打过来的。

阮流筝一看,笑了,“妈跟我们心有灵犀呢。”

宁至谦闺怨的样子瞬间多云转晴了,接了电话,一个“喂”字还没出口,就听那边传来温宜的哭声。

“怎么了?妈?”宁至谦大惊。

“至谦……你们……有时间的话……赶紧过来……”温宜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阮流筝在一旁也听见了温宜的哭声,觉得大事不妙,悄悄握住了宁至谦的手。

“到底怎么了?”宁至谦将她的手捏紧,捏得阮流筝手指都痛了。

“至谦,你爸……你爸出事了……”

温宜断断续续的,一边哭一边说,好半天才把事情讲清楚。

原来邻居家的小子抓到了一只松鼠,宁遇和宁茴非常喜欢,宁守正便上山去给宝贝孙子孙女抓,结果在山上摔了一跤,摔断了腿,头部还撞上石头受了重伤。

温宜那边电话都挂断了,宁至谦还举着手机,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阮流筝眼眶一热,轻轻地把手机从他手里抽出来,开始给医院打电话。

之后的两天宁至谦都是半天门诊坐诊,半天会议,她先联系院长说明缘由请假,然后拜托了刘主任给他代班坐诊,自己也和刘主任请假,至于这两天之后怎么办,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买票,收拾行李,她利落地一会儿就做好了,他还在餐桌旁坐着。

她只好上前牵住他的手,“至谦,走了。”

他抬头看着她,眼神里还是一片恍惚。

头部重伤。他和她都是神经外科医生,通电话时一旁的她并没听清楚到底伤到何种程度,但是他应是听清楚了的,而她现在,却不敢问……

她拉着他起来,拉着他到了门口,给他找出鞋子,蹲下来放在他脚边,他这时仿佛才清醒,在她扶着他的脚要给他穿的时候,他哑声说,“我自己来。”

她心里满是疼惜,可是,此时此刻似乎并没有什么语言可以用来宽抚,只能在他穿好鞋站直身时,再次牵住了他的手。

一只手牵住他,一只手拎起了行李箱,而他,却顺手把行李箱接了去,再自然不过。

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他没说话,扣住了她的手指,她开门,出去。

世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从此时开始,到机场候机,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一直扣着她的手,安检时放开了,过了之后,又寻来扣上。

广播里开始播报他们的航班登机通知,两人刚站起身,宁至谦手机又响了。

还是温宜打来的,阮流筝踮着脚凑近了去听,只听见那边惊天动地的哭声,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宁茴的哭嚎。

一片哭声里,温宜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

良久,才听得身边的他说了句,“走吧。”微哽。

她心里莫名一凉,下意识紧了紧手指。

而后,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凉凉的,如水,“他……走了。”

她想看看他是什么样的神情,他的脸却转向了一侧。

对他来说,任何开解的语言都是没有意义的,除了陪在他身边,只能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一路沉默。

老家还有温宜的外公外婆,如今已经高龄了,身体也还健康,不愿离开家,一直住在老房子。

老房子自然翻修得十分舒适,宽敞的院子,暖暖的屋子。

阮流筝不是第一次来,嫁给他的前两年是随温宜一起来过一次的,那会儿迎接她的是满室热情的笑容,而这一回,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宁守正的遗像。

这么快,灵堂就已经设好了。

遗像用的是宁守正头发没白的照片,五官凌厉,很有几分英气。

阮流筝却想起了他在后园里为宁遇和宁茴建乐园时的画面,全白的头发,佝偻的背,老态尽显。

那一瞬,再忍不住,眼泪哗哗而下。

毕竟,这也是她爸。

第352章

含着泪,恭恭敬敬上了三支香。

将香插、进香炉的时候,她瞥见身边的宁至谦手一抖,香竟然没插、进去,掉落出来,再一细看,却是因为他的手被香烫到了,留下黑黑的一个圆点。

她蹲下拾起来,交给他再插。

自有老家长辈来给她和宁至谦穿上了重孝。外面冷,她进去寻温宜,而宁至谦则留在了外面。

不见宁遇和宁茴,想是已经睡了,温宜坐在椅子上,双眼红肿,哭过的痕迹很明显,而宁想则坐在奶奶身边,小小的手臂抱着奶奶,靠在奶奶身上。

看见她,宁想眼泪汪汪地扑过来,哽咽着叫她,“妈妈……”

她脸上也是泪痕未干,蹲下来摸摸他的脸,“宁想乖,去睡觉吧,妈妈来陪奶奶。”

宁想摇摇头,“奶奶哭……”

“我知道。”她在他脑门上亲了一下,“妈妈陪奶奶,你去帮妈妈看着弟弟妹妹,好吗?”

宁想这才点了头,“好。”

阮流筝带着宁想去睡觉,也看了下已经熟睡的宁遇宁茴,俩孩子什么都不懂,睡得呼呼的。

宁想爬到宁遇身边睡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轻声问,“妈妈,爷爷再也不会醒了吗?”

对于小孩子而言,死亡和睡着的区别,也许要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明白。

而阮流筝,却不忍心给出答案。

“妈妈,我想爷爷陪我们玩。”宁想眼中的泪珠滚落下来。

唉,她叹息,不管怎样,宁守正对这三个孩子的疼爱是真的,大约是因为跟儿子关系不好的缘故,怕是连对儿子那份疼爱也全都放在了孙辈上,只是,爷爷再也不可能陪他们玩了。

她想了想,伸手接住了宁想眼中坠下的那颗泪珠,“宁想,每个人都有永远醒不来的时候,爷爷走了,不会再陪你们玩,可是爷爷还给你们留下了很多,那些会永远和你们在一起,陪着你们长大。”

听着爷爷再也醒不来,宁想就开始哭了,“爷爷留下了什么?”说着还翻身起来要去找。

她按住宁想的肩膀,“爷爷给你们留下的是看不见的,是爱啊,爷爷那么爱你们,宠你们,虽然爷爷不在了,但这份爱却不会消失,会传承下来,给我们每个人,我们再带着爷爷这份爱去爱其他人,你能明白吗?”

宁想似懂非懂,还是很难过,可是却流着泪点了点头。

她想起了什么,把宁想露在外面的胳膊塞进被子里,“替爷爷继续爱爸爸,好不好?”

“嗯!”宁想乖乖地躺着,“爱爸爸,爱妈妈,爱奶奶,爱弟弟妹妹,爱这个家。”

“乖,睡吧。”她的重点本是爱爸爸。

在宁想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在宁遇和宁茴肉呼呼的小脸上亲了亲,才出去,寻到温宜,陪在温宜身边。

温宜的堂妹过来,怜他们连夜赶来辛苦,给她一碗热腾腾的面,她谢过,却没有胃口,搁在一旁。

温宜回头看她,通红的眼睛,泪光浮现。

“妈。”她轻轻地搂着婆婆。

温宜的头靠着她,轻泣了一声,“怎么会这么快呢?”

这是说,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吧?

“原以为……”温宜的眼泪流下来,“原以为一辈子还有很长……”

阮流筝也不禁悲戚,一辈子究竟有多长?有时候岁月漫长得恨不得一瞬就白了头,有时候,不过一个岔眼,一辈子就这么不小心一闪而过了。

自他们从沙漠回来,温宜和宁守正之间的关系便有了些改善,尤其是宁茴和宁遇出生以后,宁守正在家的时间多了许多,陪孙子陪孙女,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眼神也十分平和。

而温宜和他之间的关系也是这般平和的,温宜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对着他一脸凄苦和怨憎,不逃避,不冷漠,却也谈不上恩爱,一切都是淡淡的,但因有了宁遇俩兄妹而发自内心的开心。

此时,她说,以为一辈子还有很长。应是说,生命还剩许多时光可以和宁守正慢慢磨合,或许总有一天会释怀,又或许,永远也不能释怀,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有那么一天守到一个结果,却不曾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看着温宜的眼泪,她泪眼婆娑,用纸巾给婆婆擦着泪,哽咽,“妈,爸他都知道的,知道的……”

恩恩怨怨,磕磕碰碰,爱爱恨恨,纠缠了几十年,人走灯灭,带走的,带不走的,都无法否认,这个人曾是生命之最重。

“他一大清早去的,说他有经验,小时候就去山里抓鸟抓松鼠,松鼠喜欢清早出来,可是,这一去去了一整天也没回来,家里人上山去找他,找到一身血糊糊的他,不省人事……”温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阮流筝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也抱着温宜泣不成声。

“他只留给我三个字,对不起,他这辈子,就只会对我说这三个字……”温宜说完,再说不出别的,靠在她肩膀上,一直哭。或者是哭他,也或者是哭这一生……

对不起……

为什么人这辈子到了终了,要只剩这三个字呢?为什么要让自己陷于这样的境地?为什么一定要错了之后,才知道不能错?

没有在老家停留太久,第三天,宁守正遗体火化,温宜哭得不能自已。

北京这边的亲戚全都过来了,宁家所有兄弟包括其他亲朋好友,但宁至谦是唯一的儿子,三天没有合过眼,忙于各种丧葬之事,甚至,还往返北京和老家之间两趟,阮流筝却也没见他掉过泪。

紧跟着,一家人带着宁守正的骨灰回京。

一路,两个女人,三个孩子,其中温宜还虚弱得不行,三天时间而已,温宜憔悴了许多,一时仿佛老了数岁。恨了一辈子,也爱了一辈子,到最后没有这个让她恨让她爱的人,她的生命也好像被抽去了一半。

虽然和亲戚们一起回的,可这托儿带小的,温宜也要照顾,一路主要都是宁至谦在照应。来时那个无措的他倒是变了,又回到那个冷静自持,有条不紊的宁至谦了。

再然后,骨灰安葬等等后续事宜一件件完成,宁守正这个人,就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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