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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我-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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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打开,出现朱雨晨静静躺着的画面。

刹那间,沈归红了双眼,一声声低哑地叫着,“晨晨,晨晨……”

可惜,朱雨晨并不能给他回答。

“沈归。”阮流筝想起朱雨晨要她转告的话,“小雨让我告诉你,她没有丢你的脸,她是最坚强的,她笑着进的手术室……”

她话没说完,沈归已经心痛得一拳砸在墙壁上。

阮流筝看着宁至谦,希望他说几句安慰沈归的话。

宁至谦明白她的意思,却只是冲她摇摇头。

“你是说,全部切除了是吗?”沈归问他。

宁至谦略略思考,“看得见的都切了。”

“什么叫看得见的?难道还有看不见的?”沈归五官都扭曲了。

“会先做病理检查,确认是良性还是恶性,如果是良性的,就全部切除了。”宁至谦道。

“至谦。”沈归的呼吸急促起来,“作为兄弟,你告诉我,到底是良性还是恶性?我现在想知道!”

宁至谦沉默。

沈归明白过来,眼中闪过灰白的绝望,“如果是恶性,又怎样?”

宁至谦短暂停顿,“看得见的都切了,但是,如果血液和淋巴里有残余,则有可能复发和扩散。还是先等病理检查结果吧。”

看着沈归的凌乱和绝望,阮流筝完全感同身受,昨天,她也和他一样崩溃,此时却终忍不住道,“沈归,你不能比小雨更懦弱,你知道小雨承受了多少痛苦吗?她每天被病痛折磨得痛苦不堪,可是每一次见她,她都是满面笑容的,她说她要活着,要努力地活着,因为她舍不得你,你是她全部的希望和依靠,如果她醒来,看见你这么难过,你让她怎么再继续和病痛斗争下去?”

沈归看着她,目光凝滞。

“小雨写了一本日记,写的全是你们在一起的事,是她忍着头痛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的,我明天带给你,你看了之后就会知道她有多爱你,有多勇敢。”她含着泪,哑声说,“因为这个病,她渐渐地开始忘记事,她怕她把你忘了,所以一遍遍地写,一遍遍地想,这样她才不会忘记!而她在写日记的时候,已经快看不见了,你知道吗?”

沈归眼中有什么东西剧烈一缩。

“她说,你是天上最矫健的雄鹰,是她的骄傲,你要当得起她的骄傲!”阮流筝大声说。

沈归好似被她这一句给吼醒似的,眼神渐渐清明,最后颓然坐下,“我知道,你们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别在这守着我了,我留下来陪她。”

沈归不愿意走,他俩也没办法,只是找了床毯子来给他,破了例,让他在外面等。

回去的车上,阮流筝问宁至谦,“是你把沈归叫回来的?”

“我只是把朱雨晨的事告诉了他而已。”他开着车,眼看已经快到小区了,他转了方向盘。

“你觉得告诉他合适吗?小雨希望瞒着他呢。”而且是为了大义瞒着他。

宁至谦轻道,“我明白朱雨晨的大公无私,可是,你们有想过沈归的感受吗?这个事瞒不了沈归一辈子,以后让沈归知道,他最心爱的姑娘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一无所知,他会多心痛多内疚?我站在男人的角度来考虑,男人有权力知道他的女人在做什么,就算不能出现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替她承灾度难,但是必须知道发生了什么,至于怎么安排工作,怎么选择,都是他自己的事了,保家卫国固然重要,但保护自己的女人也很重要。”

阮流筝没有再说什么,车却已经驶到了楼下。

她此时才发现不对,忙道,“哎,我还要回家取日记本呢,我答应了明天给沈归的。”

“明天叫司机去取。”他简短地说,开了车门。

阮流筝没有再说什么,这么晚开车回去,开到家不用睡觉了,直接开回来上班吧!

两人一起下车,进单元门的时候,宁至谦本来稍稍走在前面,想起了什么,牵住了她的手,领着她进电梯。

第191章 我恨你,你知道吗?

这个楼道,对他来说真的有阴影了,大约再不会让她一个人走。

她手指张开,和他微凉纤长的手相扣,一起走进电梯里。

两个人都累到极限,什么话也没说,像一对相处很久的老夫妻牵着手进家门,开灯,各自去洗澡镑。

阮流筝还是去了自己上次睡过的房间,只是洗完澡出来,他已经洗好了,半躺在床上栩。

此时,她才怔了一下。

他看着她出来的,什么话也没说,黑夜和星光,全部浓缩在他的眼睛里,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睡吧。”他说。

“嗯。”没有多话,温顺地睡在了他身边。

他伸臂将她拉近,一手抱着她,一手穿过她睡裙,抚摸着她小腹,找寻到那处疤痕所在,便不动了。

她忽然想起他说沈归的那番话,男人有权力知道他的女人在做什么,在心爱的女人最需要的时候,男人却不在身边,之后会多心痛多内疚。

她抬头看他的眼睛,他也看着她。

“还不睡?不困吗?”他轻声问。

“困。”她说,头枕上他肩膀。

他配合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沈归是恶性的。”她趴在他肩膀,清新干净的气息自他身上释放而来。

他沉默了一瞬没回答,末了,说,“我也不知道怎么没说出口。”过了一会儿,又说,“缓一缓吧。”再过了一会儿,“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她想起沈归痛苦的模样,感叹,“不知道小雨醒来看见沈归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是开心的吧。”他说,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摸着她的伤疤,低声问,“那会儿你不想看见我?”

“其实……还是想的。”而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委屈,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咬他锁骨,“谁让你一去就没有音讯了?”从来就不想当怨妇,但那时候毫无希望的等待在心里仍然还有余悸,终于在多年后的此刻倾倒了出来。

“咬重一点!”他说,按着她的后脑勺,“都是我的错,是我愚蠢。”

她果然重重咬了一口,“我恨你,你知不知道!”

眼眶发热,泛起了潮湿。

女人说恨,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恨了,一种则是撒娇。

阮流筝是后者。

十三年的爱,十三年的蹉跎,如今终于有了明朗的结果,恨即是爱,恨即是诉说,恨即是她作为一个女人所有真性情的释放。女人,在男人身边该是多面的,可以充当他所有角色,宽容时,是姐姐;照顾他时,是母亲;体谅时,是朋友;崇拜时,是粉丝;然而,也该被娇宠,被理解,被体贴,此时或者就该是女儿,是知己,是妹妹。而最重要的,是该有怨尤,有怨尤,才是情人,才有扣着心弦的牵绊,所谓小冤家,都是爱称,无冤无怨,何来情趣?

于是,一个恨字,便道尽一切。一个恨字,便可看见眼波流转,含怨含嗔,可见入骨相思,如丝缠绵。

他听着,简短两个字:“该恨。”

一个恨字,一排牙印,清算了欠账,一句该恨,倒让她不知道答什么了,困倦间,迷蒙说了句,“既然错了,就是要罚的。”

“嗯,我领罚,你怎么罚都行。”

“嗯……”一时想不到罚什么,而且的确意识有些朦胧了,“以后想到了再罚……吧……”

说完这句后,他又说了句什么,她当时是听清了的,可并不记得,沉入了梦乡。

其实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第二天早上被闹钟闹起来。

她迷迷糊糊起床,被他抱着不让动,“再睡会,还早,去医院两分钟就够了。”

“别闹,我早上不想再喝冷牛奶吃冷蛋糕。”她拉开他的手。

“那我起来吧……”他动了一下手,眉头微微一皱。

她太熟悉他的一言一颦,见他左臂直着不动,便知道怎么回事,“左臂又疼了?”

“没,还好,缓一缓就好。”他说。

她有些内疚,昨晚是枕在他左臂上睡的。

“你真是,也不说一声。”她熟练地给他按着胳膊,大约按了十来分钟,感叹,“以后啊,我们俩的未来就是我给你按,你给我按。”

他乌亮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突然起身将她扑倒,“现在就给你按下。”

“别玩!疼还不老实!再闹会迟到的!”她把他推开,“我做早餐去。”

“要不让我试试?”他看着她的背影问。

“我还想多活几年!”她头也不回地进厨房了。他做饭?能吃?!“你再睡会吧。”

她一边做早餐,一边又想起了昨晚她睡着前说的话,最后他说了句什么来着?

正想着,他闻着香味进来了,从身后抱住了她,“好香,属于你的香。”

她以为说她身上的香味,“别胡说了,我又没用香水。”

“我说早餐香。很奇怪,每个人做的饭菜香味都不一样,你做的,保姆做的,我妈做的,我一吃就能吃出来。”

“是吗?那你的舌头可真刁。”她被他抱着,很不便做事,有些嫌弃地捅捅他,“放手啊,别碍事行吗?”

他并没有放手,只是看着流理台上即将完工的早餐,“豆浆,鸡蛋,拌面。是吃这些吗?”

“嗯。”

他伸出去拿鸡蛋。

她一巴掌拍在他手上。

“我洗过手了。”

“不对,是早餐顺序不对。你胃不好,不要空腹先吃鸡蛋。”

他是医生没错,这些饮食禁忌也知道一些,只不过平时生活里并没有刻意去这么做,他回想了一下他和她那几年的婚姻生活,每次吃早餐的时候,都是她一样一样送到他手边。

“学长,喝粥。”于是他喝粥。

“好了,可以吃鸡蛋了。”然后他吃鸡蛋。

“再吃点面食,粗粮的。”

“要水果吗?”

她跟他结婚三年,除去他去美国的时间,每天都是如此,早餐花样变来变去,却原来顺序都是她安排好的,他只木然吃了。

眼前浮现出她恼怒的脸,还有愤怒的斥责,“你知不知道当年我多辛苦才把你的胃调好?你以为你那一年病好得特别容易是吗?你丫自己也是医生!就这么践踏医生的老公成果啊?我又当医生又当特护兼营养师按摩师我容易吗?”

凝视着她的背影,他觉得,她为他所做的,比他能想到的更多。

忽然将忙碌的她扳了过来。

她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干什么呀?你老老实实在外面坐着等吃不行吗?”

他什么也没说,吻了下去。

“……”

后来,面条煮糊了,他吃得很开心,“糊了好啊,糊了更软,吃了舒服。”

喝完豆浆后,他坐在椅子上,很满足的样子,“好喝,比保姆打出来的好喝,你加了什么?稠稠的?”

“加的东西多了。”说出来他能认识吗?他胃不好,豆浆不宜多喝,她到处找的养胃豆浆的配料方,一直记在脑中。

“流筝。”他说,“我们复婚吧?等你进修完。”

她喝完她最后一口豆浆,“想吃我做的早餐?”

“嗯。”他毫不知耻地承认,“比保姆做得好吃。”

“美得你!”

“当然,还想别的。”他说。

她端着空碗空碟回厨房,逃跑似的遁走,她不想知道那个别的是什么……

他的笑声在她身后开朗地响起,“流筝,我说认真的,怎么才会愿意跟我复婚?说说,让我可以准备一下。”

“这个问题不是你该想的吗?怎么才能让我跟你复婚?”她在厨房里说。

“这个比科研项目还难……”他思考着。

“对了,你昨晚说什么了?我没听清。就是我说惩罚你的时候。”她想起这个问题。

“你确定你想再听?”他笑问。

阮流筝觉得那一定不是好话,“算了,不听了,你别说!求你别说!”

他再次大笑。

阮流筝在厨房里也笑了。

生活其实很简单,每天重复的都是一样的日子,一日三顿,几句家常,可是,如果多了一个爱你的人,再平淡的日子也会像镀了层金,随时都在闪闪发光。

第192章 嫁给我

医院里,一大早就遇到了沈归。

沈归是算着时间来等他们的。

大概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到昨晚守了一、夜,一直都没有睡觉,眼圈红红的,还布满了血丝。

“至谦,她什么时候能醒?”沈归等着,就是问这个问题栩。

宁至谦却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有几天假?”

“一个星期。”沈归脸色黯然。

果然宁至谦是了解他的工作的。

“什么时候醒并没有一个统一答案,每个人根据自身情况不同会有不同,有几个小时,也有十几个小时……甚至更长都有。”宁至谦这才回答。

沈归听了,更加神伤。

“你有什么打算吗?”宁至谦问他。

阮流筝也关注地看着沈归,毕竟,朱雨晨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要一个人继续去承受化疗和放疗的苦,就算有特护,心灵上也是孤独的,也很可怜。

“我想跟她结婚。”沈归道,“让我家里人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她。”

阮流筝觉得沈归这种负责任的男人提出这种想法一点也不奇怪,只是朱雨晨这样的状况能去结婚吗?而且,还不知道醒来是怎样的情形。

“晨晨太懂事,给我写信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这么大的事也瞒着我,更不会告诉我家里人。我爸本来就身体不好才做的手术,她怕给我妈添麻烦,什么都自己一个默默承担。”沈归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怜惜,“所以,我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我要她成为我的妻子,要让她真正有个家,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沈先生,你要知道,朱雨晨就算醒来,也不会是活蹦乱跳的样子,你家里人同意你们结婚?”丁意媛来上班了,声音响起。

“这个你放心,我会跟家里人说……”

话音没落,就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沈归。”

沈归回头,“妈,这么早。”

“晨晨呢?怎么样?”门口走近来一个中年妇人,气质很好,穿着雅致。

“在重症监护室。还没醒。”沈归道。

沈夫人科室里的人都见过的,之前沈归爸爸住院的时候,大家就已经熟悉了。

都是懂礼性的人,沈夫人先跟宁至谦打了招呼,也和阮流筝他们这些助理都问了好,然后才把沈归拉出去。

阮流筝无端便觉得,朱雨晨这事儿,有变了……

她关注这个事情,所以到门口悄悄偷听,果然听见母子二人的争执。

“妈,我决定了,要娶她。”

“儿子,不是妈不尽人情,而是她这个病……哎,我还指望着你结婚抱孙子呢!晨晨是个好姑娘,我们知道,妈绝对不会弃她不顾,我会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照顾,只是暂时别提结婚这个事好吗?反正你也在长期在南边,这婚结和不结有什么区别?我们等一等,等个一两年怎么样?”

“妈,当然有区别!晨晨父母都不在了,我不跟她结婚,她怎么会有归属感?”

“沈归!你只为晨晨想,你为妈妈想过吗?你爸现在衣食住行全要靠我,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全是我一手包办,现在又多一个晨晨,没关系,我可以照顾她,再累再苦妈也不怕,妈注定就是这个命,但是,妈不能再承受更多了。我的命难道就这么苦吗?好不容易把你哥带大,送到美国,结果却再也不能回来,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又要娶这么一个媳妇儿,妈真的没有太多要求,只要娶一个健健康康的姑娘,生个孩子,这辈子再苦妈也愿意!”

“妈!”沈归的语气愈加坚定,“这辈子,儿子就求你这一件事,求你。”

“你……”沈夫人气得不说话了。

阮流筝暗暗叹息,走开了。

查房以后,宁家的司机取了朱雨晨的盒子来,阮流筝将它交给了沈归。

沈夫人还没有离开,沈归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盒子。

那一束头发,盘在盒子里,十分醒目。

“头发是我给她剪的。”阮流筝道,“她说你喜欢她长发,所以在它还健康的时候剪下来,是什么意义,你应该比我明白。”

沈归拿起那束头发的时候,手是颤抖的,就连沈夫人,也不忍看,扭过了头去。

“还有那本日记。”阮流筝再次道,“你看了就会知道,那是一本只有你才能看懂的书。”

沈归不明她的意思。

阮流筝含泪道,“日记我看了,小雨允许的,除了前几页,后面写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了,因为她视力越来越差,写的字越来越看不清,但是,你应该能看懂吧?”

沈归把头发放进盒子里,取出日记,盒子放至一旁,一页一页地翻看,翻到后来,再忍不住,头埋进日记里,捧着日记的手指泛了白。

阮流筝不忍再看下去,转身离开了。

身后,沈归的声音在继续,嘶哑而响亮,“妈!妈!你看啊!你看看啊!妈,我求你了好不好?求你让我们结婚!”

阮流筝回头,只见沈归跪在沈夫人面前,用力磕头。

而后,沈夫人的哭声也随之响起,母子二人抱头而泣。

阮流筝眼中泛起泪光,静静离去。

两天后,科室里有了些喜气。

朱雨晨从重症监护室里搬进了普通病房,没错,她醒来了,而且沈夫人终于同意了沈归和朱雨晨的婚礼,只是,朱雨晨的情况暂时是不能去民政局登记的,而沈归的假期时间短,所以,决定先在病房举行婚礼。

科室里从来还有病人举行过婚礼,医生护士们觉得感动、新奇,可也觉得伤感。

阮流筝永远记得朱雨晨醒来后第一眼看到沈归的情形,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只是相看着流泪,一直流泪。

她觉得人生之中一定会有几个那样的时刻,不需要语言,只是彼此对望着,便已明白彼此心中所想一切,那一刻,沈归和朱雨晨在流泪,周围的护士也在流泪,她和丁意媛两人都没有忍住,就连男医生也红了眼眶。

朱雨晨虽然醒来,但是仍然头痛,语言不是那么流利,沈归寸步不离地陪伴着,还举行了简单的求婚仪式。

是沈夫人给买来的鲜花和戒指,沈归说出去接一下妈妈,回来的时候,带来一大束玫瑰,从病房门口挤进来,沈归整个人都被花给挡住了。

朱雨晨完全没有想到,惊讶地看着这一切。

当然,她更没想到,沈归会跪在她床前,对她说,“晨晨,你愿意嫁给我吗?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又不能常常陪着你,一身全是缺点,你会嫌弃我吗?”

阮流筝在一旁听了,都觉得感动异常。

这样的求婚词,是带着十足的诚意的。

此情此景,只有沈家嫌弃朱雨晨的,哪里轮到朱雨晨来嫌弃他?

朱雨晨一听这话,就泪奔了。

她甚至看了看阮流筝,不知是不敢相信,还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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