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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何以为继-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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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如斥柳阿继胡说,面上却不再紧绷。

直到膳房送晚饭的丫头来了,才求道让把膳食直接端到床榻,姬如担心柳阿继的身体,又出口求着丫头,让她帮忙找个大夫。

那送饭的丫头却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可不归我管,便是这饭,要不是看着尚侧妃病了,身边只有你一个残废,也不该我送来。”

丫头话音刚落,又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不过明日我可没功夫管了,你们要吃,就自己去膳房拿。尚侧妃也是好大的面子,就是王妃那边吃食,也是自己院里的丫鬟来取。”

“你怎么…”柳阿继拦住姬如,不让她同那丫头争辩。

柳阿继也不愿听她胡说八道,王妃安氏那里,自有自己的小厨房,除了日常水果外,哪用得日日叫下人巴巴地去膳房取。

柳阿继从头上摘下了一根杈子,递给那丫头。

“谢侧妃赏。”那丫头手脚利落地接过了钗子,她拿了东西,脸上好看了许多,乐出了声:“今日天色晚了,奴婢明日一早,就帮侧妃请大夫来。”

柳阿继又说:“如今我二人都起不得身,明日的吃食也麻烦了。”

“奴婢自是会记得送来的。”这回,丫头回答的到是利爽。

又让那丫头帮忙打了一盆水放在床边,柳阿继才放她离开,目送丫头离开了以后,姬如先喂柳阿继吃了饭,自己才吃。没等姬如吃完,柳阿继就又睡了过去,姬如见状,放轻了动作,只默默吃完饭,小心地把碗盘放放到了地上。仔细替柳阿继擦了脸和手,自己也潦草的擦了一把,就挨着柳阿继,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膳房的丫头依约叫了大夫过来,太医自是不敢想的,应该是城里普通的医家,许是第一次来王府这样的地界,还有些紧张。

看诊开过药以后,柳阿继让大夫看了姬如的腿伤,又让着开了两副药。拿了几两银子分别给了大夫,和膳房的丫头,让她跟着去把药抓了,再煎了送过来。

就这么熬了几天,膳房送来的饭虽一日比一日差了起来,可姬如却终于能下地了。

从柳阿继进府,这些天陈禄一次也没有来过,府里面会看眼色的,都对这位新进府的侧妃有了认识,越加苛刻了起来。柳阿继身子不好,王妃安氏的身子更不好,从来不让王府里的姬妾请安、立规矩,除非年节,寻常日子很难见得一面。见不着王爷,也见不着王妃,便是连个告状的地方也没有。

好在姬如一贯手脚麻利,照顾起柳阿继,也算得心应手。

“那些人就算放在身边,也得防着,更不好撵出去,我们这样不是更好?”这些日子,柳阿继的精神也好了不少,便靠在床上和姬如说话。

“话是这样说,我却恼王爷把姐姐娶了回来,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扔在这破地方。”姬如说。

即便当真如此想,又怎能把话说出来?柳阿继恼了,斥责姬如:“莫说王爷对你我有活命之恩,单单王府里,是你乱说话的地方?管不住自己的口舌,莫不是还没吃够苦头?”

“姐姐莫要生气,我不说就是了。”姬如怕柳阿继气坏身子,开口想安慰:“姬如只是为姐姐不值,当初你我在外面,日子虽然苦了一些,姐姐却是日日脸上带着笑的,哪里像现在这般愁眉不展,累得身体也得了病?”

柳阿继见她说着告饶的话,可还是诉苦不停,怕被人听到,急地说不出话。

姬如却还自顾说道:“便是姐姐随意寻个老实的人嫁了,也不至如此!”

姬如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推开了,陈禄脸色已经恼怒到了极点,站在房门口目光如电地看向姬。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

“好,好,好!”陈禄气极,一连叫了三声好。

姬如被吓得立刻跪到了地上,她在柳阿继面前什么都敢说,却不是不怕这权势滔天地陈王爷的,此时只恨没早点撕烂自己的嘴。

柳阿继也被吓得不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扎地爬下床,挨着姬如也跪在地上。

陈禄留下身后的管事和下人,独自走到柳阿继面前,冷眼看着她,问道:“你还要这个丫头?”

柳阿继冷汗直流,旁的人许听不懂陈禄的意思,可她却知道,陈禄这是不想再留姬如的命了。

“是妾没有管教好她,只当她年幼,又救过妾的性命,从不打骂责罚。还请王爷今日……”

陈禄打断柳阿继的话,说道:“本王觉得这个丫头留不得了,再留就是大祸,叫人拖下去仗毙吧!”

陈禄话音刚一落,门外就有下人过来,要拖姬如。柳阿继扑了过去,紧紧地把姬如抱在怀中,苦苦哀求陈禄:“姬如以下犯上,妾不敢求别的,只求王爷留一条活路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叮咚,系统提示,恭喜姬如同学获得猪队友勋章。

☆、第五章妙音

“给她留一条活路?还是给你自己留吧!”陈禄看向柳阿继的目光,已经没有一点儿温度,又对下人吩咐:“把她拉开!”

姬如在柳阿继的怀里瑟瑟发抖,柳阿继紧抓住她的胳膊,同下人推搡,下人虽不敢在陈王面前伤她,可无奈柳阿继还在病中,终还是被人把姬如拖了下去。

“妾以后一定好好伺候王爷,再也不敢想旁的,还请王爷开恩!”柳阿继痛哭求饶,不停地对陈禄磕头,直磕到头破血流。

姬如看见,虽被人拽的紧,可还是高声喊道:“姐姐,姐姐不要管我了……”如此喊着,她也放弃了挣扎,只想寻个痛快,莫要再连累柳阿继。

“王爷开恩呐!”柳阿继心乱如麻,眼前一黑,咬破了唇,想要硬撑,却一口血吐了出来。

“放开她!”陈禄一阵心慌,连忙扶起柳阿继。看着她惨白的脸,想到过往的红袖添香,温柔解语,终还是不忍。他咬牙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我二人的情分也算了了!”

下人们被陈禄一吼,吓得赶紧放开了姬如,哗啦啦地跪了一地。姬如此时本已经被拖出房外,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地上,愣愣地看向柳阿继同陈禄。

“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见人都傻了,没人动,陈禄气急败坏。

“多谢王爷。禄哥儿……”见还是保住了姬如,柳阿继放下了心,话没说完便彻底晕了过去。

陈禄将柳阿继抱回床上,把她放下,刚想起身,就觉得胸前一紧,低头一看,见柳阿继竟然人虽晕了过去,却还紧紧地拽着他胸前的衣裳。叹了一口气,陈禄心中念,算了,只当我前世欠了你的。便任她抓着,坐在床边,等太医来。

常玉喜自陈禄在门外时,便一直跟在身后,见了眼前情况,心道王爷心里,还是有柳姑娘的。看王爷一半会儿是不会走了,他手脚麻利地去取了热水,又从柳阿继房内的架子上拿了茶叶,为陈禄沏好了茶。

茶刚一入口,陈禄就吐了出来。此时他人已经冷静了下来,想起姬如刚才的话,把她叫到了面前。

“我听你说,阿…”阿继二字刚要出口,陈禄又咽了回去:“尚氏就算随便找个人嫁了,也不致如此,你倒是给我说说,她现在到是如何了。”

姬如心里暗恨,你刚刚亲眼见她吐了血,却又问我姐姐此时如何?可是她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老老实实地说:“是奴婢胡说!都是奴婢的错,求王爷莫要因奴婢恼了侧妃娘娘!”

陈禄反手摔了手中茶碗,骂了几句,吩咐姬如只管把此间种种如实说来。

姬如领命,自然一丝不落地把最近受得刁难全都说了。

“荒唐!刁奴!”陈禄问:“常玉喜,你可都听到了?”

常玉喜下跪,道:“奴才听得清楚,请王爷放心,姬如姑娘说的,奴才定会查个清楚,那些个不学好,做坏的奴才一个也不会放过。今日起,一定会照看好侧妃娘娘这边,再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不一会,有下人通传:“王爷,柳太医到了。”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叫他进来!”

姬如站在一旁,急切地看着太医给柳阿继诊脉。老天保佑,希望姐姐没有大碍,不然她真是万死也不能赎罪。

“王爷,侧妃娘娘并无大碍,多是外伤,只是因为伤寒未愈,又急火攻心才晕了过去。”太医把过脉,起身禀明。

陈禄见柳阿继额头上的血还没止住,让太医不要啰嗦,赶紧包扎开药。

太医得了吩咐,手脚麻利的涂了外用伤药,又给柳阿继裹上了纱布。他见柳阿继的手一直抓着陈禄,而陈禄也一直紧盯着他手上行动,终于忍不住开口:“臣看娘娘脉象,虽然底子很好,可最近似乎忧虑过深,伤了心肺。若不能好生休养,再伤了心神,恐……影响寿元。”

陈禄拉过柳阿继的手,紧了紧,回道:“本王知道了,还谢过柳太医出言提醒。”

许是感谢柳太医直言,送柳太医走时,陈禄又叫人多准备了好些礼物。

自这之后,柳阿继这三间屋子,起了巨大变化。新派来的丫鬟婆子,跑腿出力的家丁,算起来安近了十几号人。陈禄三天两日也会来柳阿继这里坐坐,就算柳阿继身体未愈,不能伺候,也会同她说说话。

如此过了半个月,柳阿继身体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姐姐今日天气好得紧,你也别成天闷在屋子里,我们出去逛逛吧。”见柳阿继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却还是整天窝在屋子里面,姬如劝道。

柳阿继笑着拍了拍姬如,说:“猴儿,外面是非多,想晒太阳,搬张椅子坐到门外不就成了。”

“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左右就在附近走走逛逛。”

想着姬如已经提了几天,让她出去散心,都被她拒绝了,柳阿继今天也耐不住了,便点头答应。

带了两个丫鬟,两个婆子,柳阿继同姬如才出了门。姬如说的是实话,今日确实天气很好,太阳一照,只觉得浑身发暖,听着草丛中的虫鸣,柳阿继的心情也好上了几分。

走到不远处,柳阿继只觉得眼前景色竟是莫名熟悉。突然见一道白影,从脚下窜过,柳阿继瞅着,更是眼熟,便带着人跟了过去。

一路行去,眼前起了变化,盛夏的季节,此处树木却是光秃秃地。任有些绿草,又种植了些花卉,还是有些奇怪,枯树林中一座三层高的神色小楼,静静矗立。

“姐姐,这怎么这么多枯树?”姬如问。

“不是枯树,是梅树。”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疏影黄昏楼,前世柳阿继嫁入陈王府,住的就是这里。此时重回故地,百感交集,前世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便是在此处度过的。

料想此处,此时应该没人住,柳阿继便抬足,想往里走去。身后跟的丫鬟婆子,却有些紧张,想上前,同柳阿继说些什么。

此时,却突然听有人开口,问道:“是什么人?”

只见树下走来一名俏生生地番邦女子,怀抱白猫,棕发碧瞳,肤白胜雪。最难得却是,身为异族,却有一身温婉的气质。

“大胆,见了侧妃娘娘,还不快见礼?”柳阿继身后,有丫鬟斥道。

“妾身妙音,见过侧妃娘娘。”女子缓步上前,行礼道。

婆子也凑上前,小声告诉阿继,江中巡抚有一房番邦妾室,这妙音便是那庶出的女儿。前些日子被陈禄带了回来,纳了妾。如今正住在这疏影黄昏楼。

女子绝色婀娜,柳阿继却没有多看,只是盯着她怀里的白猫儿看。雪球,前世陈禄送她解闷的猫。

“不必多礼。”柳阿继叫妙音起身,又看着猫儿说:“我最近身体不好,一直没出过门子,也没见过妹妹。今天出门,却被这小家伙引了过来,也算缘分。”

“妾身也是刚刚进府,还没来得急去给姐姐们问安,还请姐姐见谅。”说着,妙音又看着自己怀里的猫儿,脸上露出几分甜蜜:“王爷怜妾成日里无聊,便送了这小家伙给我。”

看着这个她前世,没有见过的妙音,住在她前世住的地方,怀抱前世属于她的猫。柳阿继觉得有趣儿,面上却不显,她从手上撸下翡翠镯子,送给妙音。

妙音推辞了一番,自是无用,最后还是道谢收了下来。

“妹妹怎么一个人在此处?下人呢?”柳阿继问,她微微垂下眼,有些乏力。

妙音只道猫儿顽皮,见它不见了,她一时心急,没顾得上下人,自己跑了出来找它。

柳阿继指了一个丫鬟,让她送妙音回去。

妙音走后,柳阿继也没了再逛的心思,便也回去了。

刚一回到房,姬如就把下人都撵了出去,看着柳阿继的脸色,见她并未伤心不虞,放心下来,可又为她不值。

挨近柳阿继,姬如小声说:“我见王爷这几天对姐姐,温柔有礼,本以为他是上了心的,怎知,这才几天……”

“你倒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还是爱搬弄口舌。”柳阿继打断姬如的话。

“姐姐你性子软,我这是为姐姐担心!”

柳阿继斜眼看着姬如笑,靠近她,贴在她在耳边说:“妹妹你莫真的以为,先前王爷,不知道他冷着我,下人们会怎么对我?我在这王府会是什么处境?雷霆雨露,均为君恩,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彼之蜜糖,吾之砒/霜。

“姐姐……”姬如睁大眼睛看向柳阿继,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

☆、第六章生日

柳阿继的日子过的平静,一个月转眼过去。王府里又忙了起来,再过几天便是陈禄的生辰,王府里挂起了灯笼,每天几车几车的礼物送进王府,许是打赏得的多了,连带着下人脸上,也挂起了喜气洋洋地笑容。

可柳阿继却有些发愁,不知到时要送什么礼物,她身边的东西不是尚府送来的陪嫁,便是陈禄赏赐的玩意。即便是寻常闺秀都会的刺绣,她也是拿不出手的。

“姐姐,你又在那儿,发什么楞呢?”姬如端了甜汤回来,见柳阿继还拄着头,座在桌旁发呆。

“再过几天就是王爷的生辰了,我却不知送什么礼物。”柳阿继说。

“那有什么麻烦的,王爷什么东西没有?不过是个心意。”

柳阿继叹气,有的时候其实千金易得,难的便是一个心意。前世她穿过九百九十九颗相思红豆,也曾亲手雕过梳子 。只是想起指尖地痛,深夜里干涩地眼,她便生不出再做一次的念头。

“姐姐绣工如何?给王爷绣个荷包吧。”姬如到真没见过柳阿继绣过什么物件。

柳阿继摇了摇头,拒绝道:“不行,拿不出手的。”

正说着,陈禄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只跟着常玉喜,常玉喜手中拿了一个硕大地包裹,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在说什么呢?莫不是又说我坏话?”陈禄笑道。

姬如见陈禄来了,连忙寻了个理由跑了,自打上次的事情以后,她见到陈禄就怕。

“哪有的事,妾是在想,王爷生辰就要到了,也不知送什么礼物好。”柳阿继给陈禄看茶,随意地解释道。和姬如不同,柳阿继近来总是见陈禄,倒是适应了许多。

“我哪里有什么缺用的,心意到了就好。”

陈禄话一出口,柳阿继也忍不住笑了。陈禄奇怪,问道:“怎么笑成这样?是我说错了什么?”

柳阿继只把刚才姬如的话,同陈禄学了。

陈禄笑了笑说:“姬如这丫头,近来到是懂事了些。”

柳阿继但笑不语。

“对了,上次不是答应要交你下棋吗?常玉喜,把东西拿上来吧。”陈禄说。

常玉喜得了吩咐,将包裹放到了桌上,揭开包在上面的布。玉石的棋盘、棋盒、棋子。

陈禄把黑棋往棋盒里装去,又招呼柳阿继帮忙,说道:“棋子我已经叫人洗过了,放心吧。”

柳阿继点头,笑着帮忙。

收好棋子,陈禄同柳阿继讲了拿棋子的手势,下棋的规则,又教了些基本的定势手段。

“学棋总是要下棋的,不如我们下一盘,你练练手。”陈禄说。

柳阿继自然答应,二人手谈了起来。

柳阿继其实前世已经和陈禄学过棋,下的也不错,不过为了装作初学,故意犯了几个常见的错误。可此时在陈禄看来,当是孺子可教。

“没想到阿…”其实陈禄也不习惯,称呼柳阿继做尚霓裳,见此时,除了常玉喜,旁的下人都在门外候着,便没在意。说道:“没想到本王的阿继,还是这手谈的天才。”

“王爷就哄着妾玩吧。”柳阿继笑道。

陈禄带着柳阿继复盘,挑着些她浅显地错误,和妙手讲着,一来二去,也得了些趣味。自从上次后花园柳阿继拒婚起,陈禄总是疑心柳阿继待他不如以往,虽还是柔顺听话,却觉着生疏许多。今日总算觉得其乐融融,亲近许多,便决意以后要常来找柳阿继下下棋。

直到天色渐黑,陈禄才有些不舍的离去,为了顾念柳阿继的身子,自打成亲,二人还未同房。

为了陈禄的生辰礼,柳阿继特意出了两次门,才勉强找到可心的。不过前世今生,难得又能在外面逛,她自己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连带着身子也日渐安康。

日月如梭,陈禄的生辰终于到了。因今年陈禄过的是小生日,只为热闹喜庆,摆了家宴。除了府上的妃子姬妾,也只请了几个陈禄亲近信任的幕僚。

王妃安氏身体不好,并没有出席。

世子陈铭,没有单开桌子,就坐在陈禄手边。往下便是柳阿继居左,张氏带着四岁的女儿惠安,居右坐着。其次便是府里的几个妾室,和陈禄另外两个庶出的女儿。再次之便是陈禄的幕僚。

照着规矩,众人落座以后,就有太监先唱报宫里的赏赐,再然后便是其余几位皇子送来的礼物。说完之后,酒宴才算正式开始。

“儿子祝父王,安乐快活,心想事成。”陈王世子陈铭,率先起身,恭贺陈禄。陈铭如今不过七八岁的年龄,许是随了母亲安氏,性子十分安静知理。

“铭儿乖,你前几天送给父王的马,父王已经看过,十分欢喜。”陈禄开怀大笑。陈铭不止是他的嫡长子,更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说是心头肉,也不为过。

“父王喜欢,儿子也总算是放心了。”当真是年龄小,陈铭说着,还做出一个放心的表情。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世子大孝,王爷好福气!”有人顺势恭贺讨巧。

陈铭说话时,柳阿继正巧捏了一块点心,要往嘴里送。偏她坐的离那父子俩近,陈铭孩子气的模样看了个清楚,被他逗得要笑不笑,嘴里的点心也吃不得吐不得。柳阿继前世膝下无子,陈铭又幼年丧母,她一向偏爱陈铭,视作心肝……若说今生,有什么是她放不下的,那便是陈铭了。此时,看他可爱,一心母爱泛滥,恨不得将眼睛,长在他身上。

此时的陈铭,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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