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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叔叔,我是吃鱼的。”小馒头捂着肚子第一时间往门里蹿进厕所去还不忘一句神补刀。
胭脂的小窝赤果果的展现在殷斐面前。
中式装修的风格,宫灯、屏风、帷幔、月洞门、博古架……
博古架上还摆着各式仿古陶瓷,从上古黑陶到仿汝窑到粉彩、珐琅彩应有尽有。
有那么一瞬殷斐还以为这是一道神秘门,开启就穿到了古代。
忽然想起来,当年分手时,在医院,林可思管她叫太后。
好个太后,好个小林子,这是时时刻刻在实景演习吗!当年当月的嫉妒,失落,犹如洪水涌上心头。
殷斐进来,将胭脂扔在客厅的罗汉榻上,愠怒的凝视她,一向高贵霸道的神态纠结又嫉妒无比,眼眸幽深盯着她道:”好一个太后的坤宁宫。我看还缺一个大内总管。“
胭脂臀部被他墩的生疼。下意识的揉着屁股。遇见他就是一部受伤史啊,不但心受伤,脚受伤,现在又多一个疼的地方,真是烦人。
没好气的白楞他一眼:“好事你也做了,送人你也送了,该走了吧,还想怎样?”
殷斐转身向厨房走去,随手脱下风衣,往仿古青砖地面一扔。
露出白色的早已经在和胭脂的博斗中弄得褶皱的衬衫,衬衫正合身,勾勒出他健美的上身轮廓。
宽肩窄背。肌肉隆起。
胭脂眼光随着他的身形儿消失在厨房,不禁咋舌,这两年他身材似乎更粗壮了,就像刚才注意到的他眼角多出来的细细的鱼尾纹一样,他的体魄也更显得成熟。
这BT没少练,自己小细胳膊小细腿儿不够他一个膀子扒拉的。
想撵走他,保护家园,还是得智取啊,智取,不能硬碰硬。
“对本尊还是这样痴迷,索性就从了为夫,何必别别扭扭。”
殷斐忽又从厨房探出头,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果汁机在哪?”
胭脂起身,想踮脚蹦到厨房,忽又想到,厨房的门那么窄,他靠在那里,实在是不妥。
复又坐下:“我家有豆浆机,熬粥机,咖啡机,就是没有果汁儿,满足不了大少爷的需求,还是请回吧。”
殷斐沉稳安静地靠在厨房门框上,慢条斯理点燃他的烟。轻轻吸一口,眼睛巡视着整个不大却整洁的厨房。
通身散发霸道与优雅的气息,看向厨房的半张侧脸的英俊都可谓是犹如谪仙。
胭脂看了一会儿,忽地醒悟,拧了自己大腿一把:胭脂你怎么回事,你面对侵略者还看上瘾了,这可是要抢你儿子,毁你家园的侵略者!!!
真是,还看,还看,缺男人吗?就这么却男人吗?没出息。
可是内心里竟有个小小的声音,细细的弱弱的说:缺……这几年,我**的就没正眼看过一个公的,包括加拿大蟑螂。
殷斐吞芸雨雾的将厨房看了个遍,非常不悦的瞟了胭脂一眼:“没有果汁机,没有大烤箱,没有消毒柜,你就这么照顾儿子?”殷斐摇摇头:“你,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嗷——”胭脂蹭的一脚点地蹿到殷斐身边,小手使劲捏住殷斐薄薄的嘴唇不让他发声,面色红赤,殷斐这话太**的毒舌了。
委屈气愤让她像个发疯的小兽:“闭嘴,殷BT,你放屁!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合格,没看见我家馒头那么健康那么聪明超级无敌最可爱吗,是你带出来的吗?是你吗?嗯?嗯?是我!是我这个妈咪!你有什么资格在我家对我大放厥词,我忍你很久了,告诉你,你不爱呆就快滚啊,回你的帝都和你的表妹生一沓孩子去,别来抢我的宝贝,也少在这指手画脚!”
殷斐蹙眉。粗黑的眉毛便像条卧蚕一样挑起,睫毛掀动,双眼皮折叠很深的一双黑眸储满戏虐,他迅速半眯起来,让长长的睫毛挡住眼底忍俊不禁的笑意。
发飙!这女人两年间唯一的绝学就是学会发飙了。孟老夫子说的没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增益其所不能。
原本淡然,甚至清高不争的女人,为了母性也变成了母老虎。
146 那种撕碎扔掉,又捡起来的心情,该是何等的纠结
原本淡然,甚至清高不争的女人,为了母性也变成了母老虎。
男人被她捏着嘴唇,却没怒,张开棱角分明的薄唇含住胭脂使劲捏他唇瓣的手指,眼波流荡,故意弄出十足的无赖纨绔态。
胭脂立刻过电似的想缩回手,可是,向来,他们之间由他不由她。
她的手指已经被他的唇霸道的占领了。
指尖酥麻。
她只能幽怨的,气愤的撞上他幽幽深深的眸光。
眼眸漆黑,乌亮,胭脂在那瞳孔里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直到,殷斐觉得时辰到了,才放开她的手指。
带笑带怒的覆下脸放在她耳边:”这样发飙,对儿子影响可不好。“
大手随即搂住胭脂的纤腰。
他半闭上眼睛,浓密的长睫毛在胭脂的面颊上扑闪。
当低沉魅惑的话音儿传到胭脂耳膜——儿子。
“哎呀,小馒头!”
天呐,自从进来就和殷斐打嘴仗,练对眼儿,竟然把孩子在厕所这事儿给忘记了。
胭脂惊呼一声往卫生间跑,殷斐也随即赶到厕所门口,然后两人都心疼的笑了。
小馒头半脱着运动裤,坐在便桶上,小手抱着飞机,身体后靠马桶盖,夹克衫都翘到脖颈上,咧着嘴儿,竟然——呼呼了。
白净的小脸还睡的红扑扑的,长睫毛安静的覆在眼睑,嘟起的红红小嘴儿,惹得人想亲一大口。
不自禁的殷斐看看胭脂,胭脂也看看殷斐,都噗呲一笑。
胭脂赶紧上前踮起脚要抱小馒头,却被殷斐抢前了一步,他就像对待易燃易爆物品一般,小心翼翼的双手捧起小馒头的身体,连裤子也不不给提,直接送到他的小卧室脱掉,盖上不薄不厚的蚕丝被。
被子下的小馒头翻了一个身蜷起身子,一小团儿肉乎乎的,鼓鼓的小包。
殷斐就站在床边儿,低头看着小馒头的睡相。
小家伙儿长的白白净净儿,比自己白。胭脂的遗传基因好。
小嘴儿的形状很像他,但是嘴唇并不像他那么薄。人家是不薄不厚大小正好宽窄合适。
眼睫毛浓密黑长得可以担上一根火柴棍。
这肯定像自己,殷斐勾唇,慢慢溢出笑纹。不用做亲子鉴定,殷斐就相信小馒头肯定是自己的杰作。
林可思?呵呵,他想吧,使劲想他也生不出这么白胖的大儿子,更别说,殷斐其实不相信胭脂会和林可思发生那种事情。
她并不是个可以随便驾驭的女子。
并且时至今日,他们也并没成婚。
慢慢的小馒头的嘴里开始流口水,流了一枕头边儿,殷斐四下找面巾纸,给小馒头擦嘴角。
对这个小毛头住的屋子他并不熟悉,又不想出去问胭脂,那个母老虎很可能把自己赶出去。
于是殷斐在小馒头床边的两个床头柜里东翻西找,找啊找。
忽然底层的一个彩色的边角吸引了他的视线。
应该是一张照片。
似曾相识的色彩。
殷斐从几本书当中把照片抽出来,手,有点抖。
是一张被撕断的,有点脏估计是扔了又捡回来的,一半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一只手插在裤袋,一手臂抬起搁在桥梁上,怀里像是搂着一个女人。
被撕碎的只看到一条儿衣摆在照片上的男人的怀里。
是他。
照片里是他。
殷斐脑海蓦地想起三年前的巴黎。
圣米歇尔广场边上的塞纳河畔。
那时候,她说她失忆,他以为她失忆。
他们曾经那么温馨甜蜜过。
那天,他约她看巴黎春天广场前的艺术展,漫步走回,夕阳下的塞纳河古老而迷人。
她举起手机说,要拍下黄昏的美景。
他正要拦着她,手机已经咔擦按下开关。
然后,他早已经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原来,她拍的是他们,她把照片洗印了,珍藏了起来。
原来,她一直珍惜着。这个女人,她自尊的不好意思说出想和他合影,想要他的照片,于是说拍风景,拍下他们的相偎依。
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影。
他们的感情经历过那么多的低谷,狂潮,甚至,就算分手后撕碎,她也没有真的扔掉。
那种撕碎扔掉,又捡起来的心情,该是何等的纠结。就像,他俩的情路,一直一直是那么的纠结,因为纠结而多出那么多坎坷。
殷斐指腹摩挲照片撕碎处的锯齿,举到脸前贪恋的呼吸。
这照片里有她的气息,有他们一起的气息,也应该有她的憧憬,期望,爱,绝望和眼泪。
最后崩溃到撕碎,却,还是没舍得扔。
分开七百多天,她并没有将照片塞到不容易看见的地方,而是就在垂手可拿的床头柜里,她,是现在还在看吗?
每天每晚,都在看吗?
就在他为她买醉时,都在看吗?
眼底涌起热气。
殷斐摸着那一条衣摆的痕迹,回想她那天穿的什么衣服?是什么表情?真的记不清了。
曾经,他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忽略她太多,太多,多到她没能力再承受,多到她躲避他就像躲避瘟神。
殷斐呼吸有点难受,心烦意乱。粗眉深刻的皱起。
那年,对于她来说,家庭的磨难刚告一段落,事业刚起步,飘摇不安的人生刚有一点稳定,不到一百斤的小身子骨儿,抛亲弃友,背井离乡,躲出万里之外,就为了——给他生个孩子。
给她以为已经负心的他生一个孩子。
无名无分的孩子。
而他呢,竟然相信当年她的气话,竟然软弱的借酒浇愁不曾陪伴她一丝一毫的痛苦。
一瞬间胸闷气短,喉间有酸酸的东西往上涌。
殷斐用手支起沉重的头,将照片按原样儿放好。
走出小馒头的房间。
从来没有这样强烈的负疚感让他想拥抱这个,他以为的带给他整片心里阴影面积的女人。
罗汉榻上,胭脂正在拆小腿和脚上他夸张绑上的绷带。实在是太能折腾太能夸张,十几圈了还没拆完。
听见他出来的门声,猝不及防,解绑带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抬眼看他,却是撞进了男人赤红的眼眸。那里太深,她看不出内容。但是那眼神莫名的让她心跳漏拍。
她不知道此时男人是疼了心,动了情。像一头跋涉千里的孤狼。
狼是最孤独最认亲对伴侣最忠情的动物。
殷斐赤红的眼睛都是情深,心底千言万语。
他想告诉她,我也一直如你想我一样在想你,我也没有一天放下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他还想告诉她,你知道这两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白天的殷大少,晚上的醉鬼。
但是,他最想和她说的还是,胭脂,我殷斐纵然傲骄不羁,但是浑身的逆鳞,全都被你揭掉,从此以后,我就是最温柔的最温柔的那个爱护你的人。
浑身的火热,万千相思,血液逆流——修长的身影横在胭脂端坐的罗汉榻上。
胭脂却惊到了。
哦,买噶的,这男人是要找我摊牌吗?关于小馒头,是要决斗吗?该来的终于来了?
那么凝重的神色,那么决绝的眼神儿。
胭脂顾不得解开一半的绷带,猛的跳下罗汉榻就往卧室跑。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胭脂感觉身子失重,双脚离地,蓦地又落在刚离开的罗汉榻上。
她心脏紧缩,以为会很疼,罗汉榻不是席梦思,然后在着陆的一刻却没丝毫疼痛,身下垫着他宽厚的大掌。
一瞬间的惊愣。
她告诉自己别发呆,片刻的缓冲,胭脂大脑才从容下来。抬眸,对上他莫测难懂却湿漉漉情愫般的眸子。
心跳,又莫名的漏拍。力的太近,她不习惯。
两年半,她早已经不习惯离男人太近,尤其是这烟草的香味。
她神情紧张,全身像小刺猬版的戒备,虚张声势的说:“殷斐,如果你敢在我家,在我不允许的情况下撒野,看我不废了你!”
睫毛却使劲眨着,流露了心中的紧张。
殷斐对着她一级备战的脸,竟温柔的笑了。
笑了那么温柔,宠溺,那么的——像那个夜晚。
一时间,胭脂有点像硬拳鎚在软棉花上的感觉。有点无措。
殷斐把手从她后背当做海绵垫之后抽出来,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一双眨得过于激烈的眼睛。
他越这样无言无声的,胭脂越紧张。
这个男人不说话的时候通常都是有大事要发生,通常都是她左右不了他,弄不明白他。
“喂,你有事说事没——”
胭脂偏头躲避他的鼻息,语速很快的表达到一半,殷斐的薄唇却用力的封上了她的唇瓣,带着一股子孤狼的疯狂。
147 他还管放水呐,这人要是好起来真让人不敢相信
胭脂眼角溢出眼泪。男人的气息和久违的烟草味道包围住她的感官。
曾经,她那么迷恋的味道,以为那就是男人的味道。
但是,她不能流露这些,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对他的在意,也不能在沉迷过去。
克制本心,冷起脸子:“到底讲不讲道理,都说了,你是你我是我,不要来打扰我好不。”
他的身体就像一堵墙,温度就像一块炭,胭脂推着推着就被他温柔的眼神和动作,迷惑的哭了起来。
长发被男人温热有力的掌心揉搓。低喘,压抑,灼热,从男人黯哑的喉间溢出。
男人的眼神复杂,疼痛,他皱了粗黑的眉,视线在她脸上游移,最后定格在她眼底,似乎全世界,除了她,真的再没什么能入了他的眼。
“除了你,我还有谁,嗯?”他黯哑,磁性,低沉,在她耳边温言软语。
“我不听这些,不要对我说这些——”胭脂忽然想起曾经在银杏路公寓,他也是这样温言软语把她融化了一般,在那夜蚀骨的疯狂里,许诺她,承诺永远。她信了,然后输的彻底。
她双手怕打他俯下的脖颈,他肌肤上竟全是汗湿。
胭脂一惊,心下迷蒙下一片。他的浑身都是汗湿的。究竟用了多少激情,可是自己和他在干什么?
怎么可以!
“殷斐,你太过分了,起来,你起来——”她鼓足了劲儿的拍打。
“胭脂,你欠我的。“
”……”
“对,你欠我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小家,欠我一个天长地久的爱情。”
殷斐深深的呼吸,闭眼,不忍心咬她的唇瓣,她的脸,捉住她的手指,狠狠的咬,咬出一排牙印儿。
胭脂蒙楞片刻,眼泪哗的汹涌出来,哭红的双眼闭上摇摇头:“是你辜负我的,是你选择了别人,放弃了我们——”
她把手指从他的禁锢里狠狠的拽出来,悲凉,孤独的脸上,流露出决绝的神态,而那小巧的脸上却是泪流满面,哽咽着呜咽:“不要再见,我和你不要再见……”
有多刻骨就有多少怨,有多深爱就有多少害怕。
她宁可躲起来,也不要再看见他转身。
那种望着背影的滋味,那种只能在报刊杂志上看见她和别人笑的滋味,她再也不想承受。
男人皱眉舔了下薄唇,上面都是她的味道,她一直在误会他,他无从解释,对男人而言,再多的语言不如一次强有力的行动。
捧起她的脸,深深撞进她心底的眸光,殷斐捉住她躲闪的瞳孔:“对,不要再见,因为再也不分开。”
两人的唇还紧紧挨着,殷斐下定决心一般,眼波流淌,霸道的不容反抗的按住胭脂的腰肢——
胭脂的两只手在他后背,从挣扎,抗拒,到渐渐的揪住他的衬衫。指尖陷进他的肉里。
一室旖旎,抵死缠绵。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竟然黑了,胭脂从眩晕中清醒,却不愿睁开眼睛。
感觉到身上一轻,男人的身体离开,一床绵软的被子盖子身上。
鼻息里,那股男人的气息渐渐飘远。
不久,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水声只响了不到十分钟。
然后是厨房的仿古拉门被打开,豆浆机嘟嘟的榨汁声。
难道,他是要准备晚餐吗?
胭脂浑身疲惫心里逃避,索性沉沉的睡去。
思绪很乱,梦也很乱。半梦半醒中,听见刀叉碗碟的动静儿。
似乎还有小馒头的说话:“叔叔,我要吃炸薯条,快点,趁着妈妈睡了——”
“妈妈平时不让你吃炸薯条吗?竟然不给你吃那么美味的东西吗?来,喝汤。”殷斐拿勺舀汤的声音。
这不是在离间我们母子关系吗,殷斐!!!胭脂彻底醒了。
”嗯!“小馒头找到同盟一般重重的嗯了一声:”叔叔你快给我做去。“
”妈妈不让你吃,咳,那就对了。“
”啊?“小馒头明显的愣了。
胭脂心里暗笑,这还差不多,殷斐,敢背着我用垃圾食品贿赂我儿子,看我不——唉,我还真没有办法。
小馒头明显的不高兴了鼻子里哼了几声:”叔叔,你和妈妈好还是和我好。“
嘿,这还拉帮结派了呢,就三人儿,咋分都会孤立一个。
”额——“这个问题,明显的难倒了,国内数一数二大财团的少东家。
殷斐兹溜喝;几口汤:”小馒头,这个问题,要看怎么说了,如果我要是你的爸爸的话,肯定和你好了,要不,你叫我爸比?”
胭脂攥紧了拳头,太不要脸了。殷斐,你太不要脸了。
这就叫洗脑啊,背着我搞串联啊,给自己偷偷正名啊。
“爸比!爸比!爸比!”欢快的童音。
“小馒头!”一声断喝。
小馒头手里的汤勺都吓掉了,茶几上吃饭的两人儿脑袋都迅速朝罗汉榻上坐起的人看过来。
“妈咪,你醒了,叔叔做的菜好好吃哦。”
小胖身子端着一勺蔬菜沙拉哒哒哒胖腿儿移动,对胭脂送过来。
“妈咪,你吃你吃。”
胭脂看见自己的胖儿子,什么气也没有了,都是殷斐不好,不好好带孩子,抓紧一切时间搞策反。
看来,要代表组织,代表小馒头和他好好谈谈话了。
哎?这会儿他去哪了?
敢做不敢当啊。
胭脂视线从客厅到厨房找了一会儿,没看见殷斐。
窗帘都已经拉下,室内全是灯光,老式座钟指向八点。两个红木椅子之间的茶几上两菜一汤还冒着热气。
他这是不打算走了。去小馒头房间了?
忽然浴室传来哗哗哗的水声,磨砂玻璃后的人影儿一闪,殷斐走出来,直接来到胭脂的罗汉榻。
“小馒头乖,自己吃饭,爸比先帮妈咪洗澡。”
胭脂愣了,小馒头也愣了。
“妈咪也要人给洗澡吗?”小馒头睁着乌黑的圆眼睛瞧着新来的叔叔。
叔叔还可以给妈妈洗澡吗?
哦,他说是爸比。爸比可以给妈咪洗澡吗?
小脑瓜仔细想了想,林爸比没有哇。
上前扯住殷斐的袖子:“林爸比没有哇,是不是爸比都要给妈咪洗澡,林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