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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昨日便见了一面,李巧娘乖巧聪明,很快赢得高四姐的好感。高四姐熟悉岳鹏举夫妻的习性,便将二人的情况详细向她交代,是以她才会如此迅速了解情况。
花溶也招呼一声,李巧娘十分乖巧:“二位夫人先聊着,奴家去拿些茶点。”
她退下,高四姐才压低了声音:“岳夫人,你不妨放宽胸怀。”她和花溶熟识,又曾替花岳二人成亲大肆操办,花溶跟她的交情很好,听她此语,虽心里不舒服,便知她是好意,只说:“多谢高四姐费心。”
高四姐又说:“奴家看这李姓女子性格温顺,勤快贤淑,伏低做小,夫人但为鹏举后代着想。只要生了孩子,便归于夫人名下。鹏举性情,你也知道,重情重义,绝不会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新欢旧爱,这该如何说起?
花溶只慢慢说:“只是鹏举性子,也不知他愿不愿意……”
高四姐轻笑一声:“昨夜,奴家还和张弦商议,说岳相公痴情专一。但子女后代关系到人伦大义,不得不为祖宗考虑。岳相公是严肃之人,又和夫人历经艰辛,想必不会轻易接受其他女子,所以,还得岳夫人多多费心……”
“我可如何费心?”
“夫人得多替他们创造机会,增加岳相公对巧娘的好感。否则,以他的脾气,要何时才能圆房?”
花溶心里一阵慌乱,心想,这是要鹏举和李巧娘圆房?她这才想起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这个女子住到自己家里,圆房就成了一个十分紧迫的问题,如果不圆房,如何能生下孩子?不可能家里多了个女子,天天做家务就能生出孩子的。
可是,要如何才能令鹏举跟她圆房?而自己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鹏举跟别个女子圆房?
高四姐但见她沉默不语,轻叹一声:“岳相公性子专一,必是不允。如果夫人能有一男半女,你二人真不失为神仙眷属……”
可是,没有一男半女,所以就是柴米夫妻了。
花溶自言自语说:“难道还要我帮他同其他女子圆房?”这话她只是想着,不曾说出来。再看高四姐,但见她一派温柔的背后,忽觉其面目十分可憎。又想起太后、天薇等,无不觉得面目可憎。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涌起如此可怕的想法,但觉四面楚歌,家里甚至住进了其他女子,自己还得强装笑脸,想着如何让丈夫喜欢上那个女人,真正和她圆房,生下子子孙孙,如此,才能成就自己贤妻的美名和美德。
她见高四姐目光殷切,只点点头说:“我会想法的。”
高四姐听得如此,大喜过望,诚挚说:“奴家跟你夫妻二人交好,唯一遗憾便是担心忠良绝后。如今见夫人如此贤德,便知上天护佑忠良,终不叫其绝后……”
自己醋妒便是让忠良绝后——如此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花溶但觉呼吸艰难,什么都说不出来,此时,李巧娘已经端着茶点出来,逗弄着小孩子。
日复一日,花溶才发现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后带来的巨大变故。李巧娘善烹饪,每天能换着花样做饭,三五天不会重复,简单的饭菜到了她手里,变得那么可口。她善于沟通和交际,不到半月,便和周围的将领眷属,尤其是岳鹏举极其亲信的那些将领的眷属关系十分紧密,深受她们的欢迎。她手巧,能绣花,做出的鞋子花样成为妇女们效仿的对象。眷属们私下里,都已经认定她是岳鹏举的如夫人,知道花溶不曾生育,日后,她若生下儿子,母凭子贵,虽不说取代花溶地位,但受丈夫宠爱是必然的。当时,将领三妻四妾非常寻常,即便是军中这些有功名的将领,也大多有侍妾,因此,众人对李巧娘便分外青睐。
李巧娘自己却并不以此骄矜,她如第一日来时一般着意服侍花溶夫妻,小心讨好,从不逾越半步,把自己处于一个奴婢的地位。
起初,岳鹏举常常在外公安,晚上回家有妻子陪伴,并未意识到家里发生了多大的变故。直到有一****早归,听得一阵琴声。他被这琴声吸引,走近了,却是李巧娘在弹琵琶,琴音如泣如诉。
李巧娘见到他,立刻放下琵琶行礼:“相公回来了。”
岳鹏举问:“夫人呢?”
“夫人外出,还未回来。相公可是要用餐?奴家马上送来。”
“不,我等夫人一起用餐。”
孤男寡女,岳鹏举很少和女子独处,不欲多说,便回客厅里坐下,李巧娘已经适时捧上了香茗,又拿出一碟茶点:“这是奴家亲手所做,相公请品尝。”
岳鹏举一尝,但觉美味无比,赞道:“甚好。”
李巧娘微笑着:“多谢相公夸奖。”
她见岳鹏举一卷在握,要看书,立刻去点了蜡烛点亮。她点的是一根大蜡烛,岳鹏举皱眉,她立刻解释说:“奴家见光线黯淡,怕相公损伤眼睛。”
岳鹏举这才说:“多谢小娘子顾虑周全。”
他想了想又说:“小娘子青春年少,在我家里也是浪费。日后,下官当亲自为你另选一门亲事……”
李巧娘的泪水掉了下来:“岳相公可是嫌弃奴家?”
岳鹏举但见她泪流满面,楚楚可怜,急忙说:“小娘子何出此言?”
李巧娘抽泣说:“奴家生平流落,虽是被太后差遣送来。但这些日子受到相公和夫人的厚待,终于有了家的感觉。尤其是夫人,对奴家视为亲姐妹,令奴家不胜感激……”
岳鹏举但听得她一口一个夫人,又见她楚楚可怜,只好说:“你且留下,日后叫夫人替你留意如意郎君……”
花溶平素都很少和军中眷属闲嗑,又见李巧娘取代了自己,俨然成了岳鹏举如夫人在一众眷属中穿梭,如此,她更是不愿露面,听她们畅谈子女心得和三妻四妾的争斗,闲着无事,便一个人常去洞庭湖边查看形势。
傍晚之后,一抹夕阳倒影水里,但觉广袤无边的洞庭湖烟波浩渺,忽然想起杜甫的诗句:“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才惊叹,杜甫的一字一句那么精妙,不亲自到洞庭,决不能领略诗句的美妙意境。
她沉溺于这样的美景,完全忘记了烦忧,直到天色黑下来,方才想起自己还要回家——回去面对身为女子才有的无穷无尽的烦恼——不能生儿育女的烦恼。
她骑着马,也不加速,只慢慢地往前走,想起陆文龙,心里更是怅然。
“家”横在面前,她下马,将马交给看管的马夫,慢慢走进去。她听得屋子里传来欢声笑语,就放轻了脚步。慢慢走到门口,发现门是开着的,李巧娘一身淡红衣衫,伸出素手,正在用剪刀挑剪蜡烛的芯子。而她的身边,岳鹏举正握着一卷兵书。
好一幅红袖添香夜读书。
心里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醋妒之意,忽然想起,自己这样晚归的时候,鹏举,他不知是从某一天起,并不出来接自己了。
也许,他认为这里是军营,很安全,用不着出来接了?
她默默地站在门口,心里苦得如刚撕破了一个苦胆。
好一会儿,岳鹏举抬头,见妻子站在门口,立刻站起身,笑道:“十七姐回来了?我等你吃饭呢,好饿……”
他立即出来拉了妻子的手就去饭桌旁坐下,李巧娘也急忙说:“奴家立刻准备饭菜。”
花溶强作笑脸,在丈夫对面坐下。
岳鹏举见她笑意盈盈,就问:“你今日去哪里了?”
“去看了洞庭美景。如果没有杨么等水贼,真是个神仙洞府,富饶美丽地。”
章节目录 第306章 如夫人
岳鹏举叹一声:“正是如此。若能剿灭杨么等,周围百姓,也可安居乐业。”
二人说话间,李巧娘已经端了饭菜上来,她摆好碗筷,侍立一边。花溶但见她小心翼翼地服侍,不经意说:“你也上桌一起吃吧。”
李巧娘急忙摇手:“奴家不敢。”
岳鹏举也觉每天见她伺候身边,很不习惯。他自来和其他部署都一起吃饭,见家里多一个人,很不自在,就说:“你也一起吃饭。”
李巧娘这才受宠若惊地坐下,这时,花溶已经给她盛了一碗饭,递过去,温声说:“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吃饭。”
“多谢夫人,多谢相公。”
从此,李巧娘就正式和夫妻二人一张桌子吃饭。
不久,军中的眷属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一个个都好奇地盯着李巧娘的肚子,但见她还是荆钗布裙,打扮十分素朴。只私下议论纷纷说,哪一天这个如夫人的肚子挺起来,好日子也就来了。
这些议论,花溶自然也略有耳闻,尤其是高四姐,她并不讲任何是非,但只殷切关心着花溶的身子,尤其令花溶难堪的是,她竟然不知从哪里找了许多民间的偏方,都是治疗不孕之症的。花溶拿到这些东西,真可谓酸甜苦辣,屈辱,迷茫,万般滋味上心头。可是,越是如此,心里就越是滋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每每接过这些偏方,感谢了,就随手扔到一边,从来不曾服用。
这一日,花溶回来后,见李巧娘正在卧室里铺床叠被。她站在一边看,不知从何时起,下定决心做一个“贤妻”,所以,对李巧娘的一切作为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亲眼见到她替自己夫妻铺床叠被,还是觉得尴尬,但见她手里拿了岳鹏举的内衣,毫不在意地叠好,心里一震,这才意识到,李巧娘是真正将自己当成了岳鹏举的侍妾了。
李巧娘回头,见她站在一边,立刻恭敬地站起来,说道:“夫人,您要歇息了么?”
花溶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坐下,温声说:“巧娘,你来这些日子,跟着我们粗茶淡饭,真是受苦了。”
李巧娘抬眼看着她,诚挚说:“奴家自来军营,目睹岳相公早出晚归,一心为国,奴家十分钦佩,别说粗茶淡饭,便是为奴为婢伺候,也是奴家的荣幸。奴家孤苦,为太后所救,早已从太后口里听得夫人和相公的为人……”
她提到太后,花溶有些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说:“既是如此,也该给你一个名分,如此名不正言不顺……”
李巧娘立刻跪下,眼里浸了泪水:“夫人这是折杀奴家。奴家不敢要什么名分。奴家此来,原也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夫人和岳相公情深意重,奴家不敢奢望名分,只希望能替二位做一点什么……”她的声音低下去,花溶知道,她的“做一点什么”,事实上是听从赵德基和太后的吩咐,要替鹏举生孩子。
可是这“做一点什么”,可不是一般小事,难道能让一个女子替一个男人生了孩子,还让这个男人无动于衷?
李巧娘察言观色,声音更低了:“奴家但……但生下孩儿,就交给夫人抚养,绝不敢要求任何的名分……”
花溶只觉得气血上涌,仿佛自己是个什么卑鄙的怪物,站起身,缓缓说:“既是如此,你就好生服侍岳相公。”说完,转身就走。
自这日之后,李巧娘仿佛得了默许,便大胆了许多,侍奉岳鹏举更加精细。她很有些小玩意儿,一言一行,察言观色,极其懂得投其所好,岳鹏举喜欢什么,她就做什么,稍有不悦,她便立刻纠正回避。尤其,她善弹琵琶,岳鹏举闲暇之余,很喜欢听她的琵琶声。花溶这些日子,仿佛给二人制造机会似的,常常流连在外,每每岳鹏举问起,她只说是在欣赏洞庭风光。
如此,李巧娘就更多了机会。这一日中午,岳鹏举公安完毕,回家吃饭。花溶照例不在家,李巧娘特意稍作装扮,她虽然布衣布裙,但自有少女天然的清纯风韵,端了酒壶出来,替岳鹏举倒上一杯。岳鹏举连喝了三杯,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她缓缓上前,手按在他的额头上,软声说:“岳相公这是不舒服么?”
岳鹏举嗯一声,闭着眼睛。
她便着意替他按摩,手软软的十分舒适。
花溶站在门口,见到的正是这幅景象。她心里一抖,此时,李巧娘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她的身影,李巧娘却装作不见,按摩的手更是温柔,几乎从岳鹏举的太阳穴到了脸上,仿佛少女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情人,声音那么温柔:“相公,您这是受了风寒啊……”
岳鹏举的确是前些日子连续熬夜受了点风寒,花溶一怔,想起自己这些日子早出晚归,竟然忘了鹏举的身子。但见李巧娘张罗着去熬姜汤,又那么温柔地替岳鹏举按摩,完全是一副妻子的模样,而鹏举,又不曾拒绝,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她心里怅然,转身就出门,只想,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干涉他们?这难道不是自己希望达到的目的?
这一日,花溶很晚才回来。回来时,岳鹏举早已睡下,李巧娘正在一边替他敷冷帕子,一遍又一遍地更换。见花溶进来,她才行一礼,温顺地退下。
花溶接过帕子,敷在丈夫头上,但见他烧已经退了,才低低问:“鹏举,你好些没有?”
岳鹏举睁开眼睛,有些不悦:“十七姐,你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怎么我每天回来你都不见人影?”
花溶淡淡说:“出去逛逛。”心里一阵苦涩,其实,自己在不在家,又有什么相干呢。
岳鹏举但觉妻子的举止越来越奇怪,更是不悦:“我今日生病了,多亏李巧娘照料……”
“有她照顾就行了。”
他一怔,忽然坐起来:“十七姐,你这是怎么了?”
“哦?没啥。”花溶笑起来,扶他躺下,才说:“有李巧娘照料你,我偷懒一些日子,也是好的。以前天天照顾你,我也累了。”
她这话听在岳鹏举耳里,但觉有些刺耳。自己和她夫妻这几年,虽得她无微不至照顾,但她从无怨言,可是,如今言下之意,竟然视照顾自己为苦差了?
他闭上眼睛,哪里睡得着?睁开眼睛,方惊讶地发现妻子竟然穿着一件十分艳丽的鲜蓝色丝绸裙裳,价值不菲,显然是她自己去潭州城买的。由于东南形势,军费紧张,他虽为节度使,每年的俸禄有五千贯,足以让妻子荣华富贵,但这些年,除了维持家里的开支,其他十之**都充作了军费,并无余钱,花溶本人向来都是荆钗布裙。
花溶但见丈夫瞧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神古怪,自言自语说:“军营苦寒无聊,我这些年跟着你在军营,吃尽苦辛,便用私房钱买了一些好衣裳。人生在世,得快活且快活……唉……好累……”边说,便径直上床睡觉。
岳鹏举但觉妻子的言行越来越陌生,在黑暗中,大睁了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听着她微微的呼吸之声,只想,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情不自禁拉住她的手,才发现妻子往日的柔荑,如今已经微微有了粗糙的痕迹。他低声说:“十七姐,你这些年跟着我,从未过过什么好日子。待战事一了,我亲去给你买许多新衣服……唉,十七姐,原是我不好……”
花溶微微侧身,仍旧装做睡着了,眼里却悄然掉下泪来。
秦大王一路返回,在约定地点见到了耶律大用。
耶律大用仿佛算准了他会回来一般,如一只老蝙蝠,静静地坐在黑色的椅子上,整个人和椅子浑然一体。
秦大王在他对面坐下,大声说:“老子也不跟你转弯抹角,这次没杀得了金兀术,但老子答应你,一定寻机杀了他。”
“你怎么杀他?”
“如今金国形势混乱,金兀术如缩头乌龟一般躲着不出门。但老子相信,以他的性子,决计不会长期躲着,他一定按捺不住。他出来后,老子自有办法杀他。”
耶律大用点点头,才说:“秦大王,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吧。”
秦大王也不客气:“你给我一个秘方。让女人生育的秘方。”
“哦?还是你上次要救命的那个女人?”
“是谁人,你管不着,只要给秘方就行了。”
耶律大用的笑声也很像蝙蝠:“她怎会没生育?”
“因为老子打得她内伤?”
耶律大用心里寻思,哪有内伤打得不孕的?而且,既然那个女子活过来,所有内伤也该痊愈了。他虽然不知道情况,而且,他从事巫蛊研究,一直研究的是如何让人死,让人痴,从未研究过如何让人“生”,根本束手无策。但听得秦大王求自己,感觉到机会来了,就说:“你要秘方也可以,但必须替我再做一件事。”
“只要她好起来,别说一件,几件事老子也替你做。不过,一定得让老子看到她先好起来。”
“好。”
耶律大用起身去了里面的密室,好一会儿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小瓶药水。药水是淡绿色的,在绿松石的瓶子里,浑然一体,散发出一种幽幽的诡异。
章节目录 第307章 别扭
秦大王接过药水,摇了摇:“老子得先看效果。”
“好。”
秦大王转身拿了药瓶就走。
他走到外面,刘武等早已等候多时,见他兴高采烈,心里暗叹,秦大王要说有什么死穴,也就在这里了。若能绕开这个死穴,也许,他真能成就一番霸业。
刘武试探道:“大王,可以派人将此东西交给岳夫人也就是了。”
秦大王一瞪眼:“老子生平所亏欠也就是这件事。将药物寻给她后,老子和她也就两清了。今后,老子绝不会再跟她有什么瓜葛。”
刘武大喜过望:“如此甚好。”
这些日子,岳鹏举发现妻子的脾气越来越怪。起初,他以为妻子是忌惮家里多了个女人,便几番主动提起要送走李巧娘。可是,花溶却坚决反对。他见妻子和李巧娘有说有笑,李巧娘也别无任何过错,为何
四月初,朝廷派出张浚督师。苗刘之变后,赵德基因为种种原因,暂未启用秦桧,而是用了张浚。他对国内最大的忧患洞庭水寇十分担心,派出岳鹏举之后,为表示重视,便让张浚亲自督师。
张浚是进士出身,自来看不起武生,一见岳鹏举,并不以“相公”称呼,而是称呼他的军衔:“岳太尉驻扎洞庭月余,如何用兵?”
岳鹏举把自己的部署讲了一遍。张浚很是满意,便又畅谈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岳鹏举回家把这次会面的情形给妻子一讲,花溶皱眉说:“张浚此人志大才疏,若他在内阁,必然会引进秦桧。”
岳鹏举问:“何以见得?”
“他此人听不得半点别人的意见。唯秦桧见风使舵,善于逢迎,一定会投其所好。”
岳鹏举的风寒持续了数日,花溶悄然问过军医,军医说并无大碍,她放了心,又见李巧娘着意照顾岳鹏举,自己便不露面,只将机会让给李巧娘。
这一日,岳鹏举视察军情回来,连续的风寒,身子不适,心情也不太好,回到家里天色已晚,见妻子依旧不在家,便皱起了眉头。
李巧娘乖巧地迎上来端茶递水,岳鹏举坐下,皱眉问:“夫人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为何老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