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巧娘乖巧地迎上来端茶递水,岳鹏举坐下,皱眉问:“夫人这些日子去了哪里?为何老不见人影?”
李巧娘说:“回相公,岳夫人去潭州城里还没回来。”李巧娘边说边布上饭菜,服侍岳鹏举吃饭。她特意准备了清淡的小菜,岳鹏举是北方人,喜好面食,她便特意加添了一种酸馅的饺子。
这是岳鹏举第一次吃到这种东西,胃口大开,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李巧娘但见他食欲大振,开心回答:“这是奴家新学会的。”
岳鹏举觉着好吃,见她站在一边,就说:“你也一起吃吧。”
李巧娘笑着乖巧地在他身边坐下,一边慢慢吃饭一边观察他,但见他很快将一大碗吃完,就站起来,将自己碗里没怎么动过的饺子扒拉在他的碗里,说:“奴家食量小,吃不下这多,相公请用……”
花溶悄然站在门口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但见岳鹏举吃得满头大汗,十分开心,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些日子,对于诸如此类的镜头,她已经见得太多了。心里恍恍惚惚明白,什么叫“日久生情”,如此下去,鹏举喜欢上这个李巧娘,一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岳鹏举吃完饺子,才发现妻子站在门口,好像刚回来,高兴说:“十七姐,快来尝尝,巧娘今日做了好饭菜……”
李巧娘也急忙站起来,神态十分恭顺:“夫人,奴家给您留了饭菜,马上就端来。”
二人一唱一和,花溶觉得自己仿佛一个陌生的客人。她淡淡一笑,在旁边坐下,只说:“我已经吃过了,你们不必管我。”
“哦?十七姐,你在哪里吃的?”
花溶瞟一眼那种酸馅,淡淡说:“在潭州城里吃的。那里的醉乡鸡很不错。鹏举,你知道,我不太爱吃面食。洞庭可真是个好地方,吃穿用度真是令人眼花缭乱……”
岳鹏举微微皱眉,见妻子身上已经换了一件淡红色的纱衫,头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插了一支晶莹剔透的玉钗,衣着光鲜,跟素朴的李巧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花溶但见丈夫的目光,不以为然笑道:“以前天天征战,不知人间快活,如今方知游乐安稳的日子更胜往昔。天天在洞庭周围看遍美景,尝尽美食,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岳鹏举听得更是刺耳,这才想起因为“勤王”之故,赵德基曾单独赏赐花溶两百两金子。这些金子,除了替李易安解决麻烦给了王继先100俩后,其他的,她都留着,并未充作军费。
妻子这些年的苦辛,他都看在眼里,让妻子吃好穿好自然是人之常情,可是,但见妻子对自己喜欢的食物,完全不屑一顾,尤其是那种眼神,完全如一个暴发户看着穷人的样子,他心里很不舒服,也不知怎么开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巧娘见势不妙,乖觉地立刻去收拾碗筷,微笑说:“相公若喜欢,奴家明日再做。”
岳鹏举淡淡说:“好,下官出身农家,没见过几多佳肴美馔,就喜这种面食。你这几日都做这个。”
花溶听得如此,也不说什么,慢慢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好困,我睡觉了。”说完,径直回了房间睡觉。
岳鹏举但见她妩媚多姿的背影一晃而过,心里更不是滋味。往常,夫妻二人饭后总要一起读书,早上一起练剑。可是,这些日子,花溶书也不读了,剑也不练了。跟其他那些爱好荣华富贵的将领妻妾一样,天天讲究吃穿。岳鹏举从军后,自来跟将士同甘共苦,家属随军更是要以身作则,否则,高官天天大鱼大肉,士兵食不果腹,如何能带动人死心塌地上阵杀敌?
他心里很是不安,就起身随妻子进去,想跟妻子谈谈。
进了屋,但见妻子已经脱衣就寝。他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声音十分温和:“十七姐,这些日子战事紧张,我每天出去查看形势,召开会议,没有好好陪过你……”
花溶微微翻一个身,咕哝说:“鹏举,你说这些干嘛。”
“十七姐,你是不是觉得很孤独?”
“没有,我天天在外吃喝,不知多快活。鹏举,你空闲了,我带你去。唉,现在才知道,以前的日子都是白过了。呵,鹏举,你看我身上衣服,是潭州城里最好的裁缝做的,要10贯钱呢,你说好不好看?……”
岳鹏举完全接不下话去。
花溶又迷迷糊糊说一声:“鹏举,这些年征战辛苦,看看人家刘光、张俊这些将领的吃穿气派,方不负高官厚禄,你也是节度使,一品大员了,也不可太寒酸……”
刘光只知道美女美食,是一员著名的庸将。而张俊更是钱开眼,利用职权四处搜刮,克扣军饷,从没打过什么像样的仗,是闻风而逃的典型。他家里金银钱财堆积如山,为怕小偷惦记,就将银子铸造为一千两一个的大银球,称为“没奈何”,意思是说,小偷即使闯进来,也拿这样的大家伙没办法,搬不走。
岳鹏举向来鄙夷这二人,但听得妻子竟然向往此二人的荣华,因此,更是不悦,却耐着性子说:“现在战事紧张,不是享乐的时候……”他觉得奇怪,妻子不当是这样的人,就慢慢说,“十七姐,你这些天是怎么了?”
花溶还是迷迷糊糊的:“经历了生死,一切都看淡了。活着就要享受,而不是卖命辛苦。”
岳鹏举再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再看妻子,听得她呼吸酣沉,已经睡着了。
他起身走出门,但见临时的书房里已经点燃了蜡烛,荆钗布裙的李巧娘正在勤劳地打扫收拾,弄得家里一尘不染。
如今的李巧娘,仿佛过去的花溶。人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他暗叹一声,对李巧娘说:“你辛苦了,去歇着吧。”
李巧娘得到他的夸奖,很是感激,叉手而立,小声说:“奴家不辛苦,能伺候夫人和相公,是奴家的荣幸。”
岳鹏举无言地在书桌边坐下,但见李巧娘已经摆上了自己最喜欢看的兵书,旁边放着一盏清茶,一切都恰到好处。
李巧娘将蜡烛芯子剪得更亮一点,这才侍立他身边:“奴家服侍相公读书。”
岳鹏举心烦意乱,摇头说:“你去歇着,我不要人陪。”
李巧娘温顺退下,出门时还细心地关上了房门。
花溶在卧室里听得这细微的关门声,慢慢坐起身,茫然地在黑暗里张望一阵,又睡下,这一夜,快过半,岳鹏举才回到卧室。花溶依旧装着不知道,到清晨睁开眼睛,岳鹏举已经起床晨练去了。
翌日,是当地知州的寿辰,邀请各将领极其家属参加一个简单的宴席。因为在当地作战,要倚仗知州,所以,岳鹏举见宴请的规格不算太过铺张,便准备让妻子赴宴。因为他在军中,便直接去,女眷另一起去。
花溶起床后,在外面走一圈,看到高四姐的门前已经围着许多换了衣装的女眷。高四姐见到她,十分热情地招呼她。花溶走过去,一众女眷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由于女眷们平素的话题无外乎是子女问题和妻妾问题,花溶在这两个话题上,跟她们都无任何共同语言,所以,平素都不怎么和她们交谈。尤其是李巧娘来后,她更避免和这些女眷招呼。因此,一众女眷也觉得她高高在上,很难接近。
高四姐热情地问:“岳夫人,今日知州宴请,你去不去?”
花溶摇摇头:“我有点事情,去不了。”
章节目录 第308章 违心质问
高四姐有点失望,正要说什么,花溶已经婉言告辞。
她刚一转身,背后的女眷便唧唧喳喳小声议论起来:
“岳夫人真是美貌,已近三十的人了,一点不出老相……”
另一人说:“她不曾生育,不如我们这般辛苦操劳,自然不显老相……”
“你小声点。瞧,李巧娘来了……”
“啊?岳相公的如夫人来了?依奴家看,这李巧娘面带福相,母凭子贵,日后必然得岳相公恩宠,超过岳夫人……”
“你们胡说什么?岳夫人巾帼英雄,是朝廷敕封的国夫人,哪里是区区如夫人比得了的?”
“国夫人又如何?不能生育就不如如夫人,你岂不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
花溶侧耳听得这些议论,真是心如刀绞,悄然在一棵大树背后停下,但见李巧娘已经打扮停当,往众人走去,众女眷迎着她,神态极其亲热。
她怅然半晌,心想,李巧娘比自己适应这样的生活。既然如此,又何不成全她?
儿子,生育,这是婚姻的一道坎,若迈不过去,任你天仙,也不过是一株假花。
知州的寿宴上,岳鹏举是最高官衔的统帅,自然成了上宾。知州徐毅不停替他斟酒,其他将领和地方官也纷纷前来敬酒。
因为按照习俗是男女分座,岳鹏举并未发现妻子没到。到后来,徐毅的正妻进来敬酒,不停夸奖他的夫人如何端庄贤淑,他还大为高兴。
这一日喝得高兴,傍晚才回去。告辞时,才发现是李巧娘恭顺地等在门口,跟徐毅的妻妾话别。岳鹏举这才明白,原来妻子根本没来。
李巧娘但见他的脸沉得出水来,柔声说:“相公,走吧。”
岳鹏举醉醺醺地跟着她就往回走,走出去里许,才怒道:“夫人为什么不来?”
李巧娘从未见他如此发怒,惶然说:“夫人说她要去城里取订做的衣服,说裁缝手艺好,排队的人多,怕等不及,所以叫奴家代替……”她边说边抹泪,“奴家自知身份低微,僭越了,还请相公恕罪……”
岳鹏举闷闷说:“是夫人命令你,你何罪之有?”
李巧娘这才擦干眼泪,破涕而笑:“多谢相公宽恕。”她转眼,见前面的路上,一路野花开得很好,忽然蹦蹦跳跳的去摘了,递给岳鹏举:“相公,不要生气啦……”
她今日虽然也打扮简朴,却绝不寒酸,她手巧,自制了一件精美的裙裳,加上少女天生的娇媚,看起来一举一动别有风情。岳鹏举但见她如小女孩子一般又哭又笑,哭时梨花带雨,笑时天真烂漫,急忙后退一步,摇摇头:“不要,不要……”
她固执地撅着嘴巴,神情十分可爱:“相公拿着嘛……”
不远处,张弦和高四姐等看着前面的二人,高四姐笑着低声对丈夫说:“岳相公多半好事近了。”
张弦也压低了声音:“我怎么看着不太对劲?”
高四姐白他一眼:“李巧娘温柔贤惠,是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加之又年轻貌美,岳相公喜欢上她也是很正常之事。”
“但以我看来,鹏举不会如此轻易喜欢上其他女人。只可惜了岳夫人,如此才貌双全的女子,为什么老天会如此对她?”
高四姐也叹一声:“都说红颜薄命。也许正是岳夫人太好了,什么都是一流,所以上天要给她一个缺憾。实话实说,这些日子,我观岳夫人,真是顶顶贤惠一个人,对待李巧娘亲切和蔼,也不醋妒。若不是替岳家香火着想,岳相公真不该纳妾……”
张弦摇摇头,夫妻二人都叹一声。
因为有李巧娘解闷,二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回家。
岳鹏举但见屋子竟然还是漆黑,妻子直到此时都没有回来。他心里稍微的一点安慰很快淡下去,任李巧娘如何乖巧安慰,也压抑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干脆搬了张凳子坐在大门口,看妻子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回来。李巧娘见他满面怒容,再也不敢施展温柔,去拿了一卷书,点了灯,柔声说:“相公看着等罢。”
“不!你且退下。”
“奴家遵命。奴家先去替夫人准备一些茶点。”
“不用,她早已在外面吃了。”
此时,花溶正坐在家门口的一棵大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进门的情形。说说笑笑,一同归来,犹如一瓢凉水浇透心底,初夏的天气,竟如寒冬腊月。
好一会儿,她才从树上悄悄下来,整了整衣服,才往门口走。
门口横着一个人,大瞪眼瞧着她。她淡淡一笑:“鹏举,你这是干嘛呢?”
岳鹏举强行压抑住心中的怒气,打量着她新换的一件淡绿色的衫子,闷声说:“你今日何故不去赴宴?”
花溶轻描淡写:“我要去拿衣服。”
“拿衣服?衣服就真的这么重要?”
“鹏举,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去,也交代了巧娘代我去,你何必小题大做?”
岳鹏举气急:“我这是小题大做?十七姐,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没怎么呀?难道还不许我四处走走玩玩?”
岳鹏举还是耐着性子:“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十七姐,你以前并不是这样……”
“我以前是怎样?”她笑着反问,“我跟你相识于微时,如今,你官居节度使,我改善一下衣食住行,难道有错?”她干脆说,“鹏举,我的100两黄金用完了,动用了你的一千贯俸禄……”
彼时,一千贯钱几乎是中等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岳鹏举自从和花溶重逢以来,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俸禄全部由妻子安排,家里的一切开销全是妻子掌管。两个人都不喜奢华,所以除了花溶重伤需要买灵芝治疗那一年,岳鹏举的俸禄十有九成多全部用于贴补了军需。如今见妻子眼也不眨地就将一千贯钱挥霍出去,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只是忍不住,提高了一点声音:“十七姐,需知战时艰难,多少将士缺吃少穿,你难道忘了昔日艰辛?”
花溶的眼神很是失望,淡淡说:“我原以为跟着你,总会苦尽甘来,没想到……”
她言下之意,竟然是埋怨自己不让她过荣华富贵的日子。岳鹏举终究是年轻气盛,更是加大了声音:“我也没料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她讪然反诘:“我是怎样的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难道这也有错?男人致仕,为的又岂不是封妻荫子?”她说完,迈步进了屋子,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岳鹏举捂着额头,但觉一阵头疼。这些日子忙于军务,风寒并未痊愈,可是,妻子不但丝毫不问候自己,反而天天热衷于精美服饰、美酒佳肴,这难道就是昔日跟自己同甘共苦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令她变得如此庸俗不堪?
他按着额头,听得后面柔细的声音:“相公,喝一碗热汤吧……”
李巧娘已经换了旧衣服,端着红糖水,温柔地站在一边。岳鹏举摇摇头,简直没有心思喝什么热汤,只说:“巧娘,你在这里也委屈了,我见军营里不少尚未婚配的年轻军官,自当为你择亲,不耽误你青春……”
李巧娘双目流下泪来:“奴家只求服侍相公和夫人,绝不敢惹二位生气。是不是夫人她……”
岳鹏举摇摇头:“不关夫人的事,是下官处理家务事一团糟。”
李巧娘这才擦干眼泪,只说:“奴家日后定加倍侍奉夫人。”
花溶倚靠在门口,听着二人的对白,心里更是疼痛难忍,惶惶然中,仿佛明白,自己和鹏举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不是他不够好,而是自己配不上他,会令他“绝后”——无论多么优秀的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自卑总是越来越深重,如此执念一起,便如一条毒蛇兹滋地在心底,落地生根,原本想克制情绪和丈夫好好解决问题,但每每看到他和李巧娘说话越来越轻声细语,就忍不住妒忌攻心,满腔怨愤,整个人彻底失控了,只想,那就变本加厉吧,与其这样折腾一辈子,不如早早一刀两断,他要生多少儿子,都由他去。
夜已经深了。
岳鹏举在门口坐了半晌,郁结在心,咳嗽好一阵子。心里也很茫然,他跟花溶相识多年,二人自来浓情蜜意,几乎没有别扭的时候,尤其是成婚后,花溶整个人夫唱妇随,对他言听计从,温柔贤惠,夫妻相得,几乎称得上举案齐眉。虽然有秦大王来那一次的争执,但那时他知道她的心结,知道如何开解。可是,这一次,目睹妻子一天天的变化,仿佛自她从京城出发的第一天起,就悄然发生了自己想不到的变化。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心里也十分惶恐,在战场上所向无敌,可以运筹帷幄,可在家务事上,尤其是千依百顺的妻子一天天变得难以理解,他更是焦虑,只隐约地不安,如果持续这样下去,自己和妻子岂不是会越走越远?
他虽然气盛,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自来妻子一生气他就没辙,沉吟半晌,还是推门进去。屋里黑沉沉的,他点了灯,挨着妻子坐下,抱着她的身子,放柔了声音:“十七姐……”
花溶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叹息一声:“十七姐,我们好好谈谈吧。”
花溶心里一阵酸楚,却淡淡说:“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他见妻子开口,松一口气,手抚摸在她的面颊上,语气十分诚恳:“我这些日子忙于军务,无暇陪你。若你郁闷,可以跟我一起去旁听参与,跟以前一样。”
“我没有兴趣。”
岳鹏举被她硬邦邦的一句顶得一愣,还是继续和缓说:“你最近性子大变,究竟是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309章 后悔
花溶蓦地睁开眼睛坐起来,高声说:“我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就实话告诉你。我跟你这些年,天天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日子,早已受够了。锦衣华服,佳肴美食是人之向往,我是个女人,没有荣华富贵也就罢了,但自己丈夫身居高官,还要如此节俭生活,我早已受够了……”
岳鹏举听妻子竟然出此言语,心里十分沉痛,不由得松开她的腰,沉声说:“十七姐,你嫁我时便知我这样的性子,而非今日才知!李巧娘青春少女,尚且甘愿与我们共度清贫……”
他不提李巧娘还好,此刻,花溶几乎彻底崩溃了,冷笑一声,大声说:“所以我后悔了!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
岳鹏举喘着粗气看着妻子眼里燃烧的火焰,摇摇头,又悲哀又失望。从未想到相濡以沫,志同道合的妻子,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他站起身就走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花溶侧身坐起,听得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岳鹏举咳嗽的声音,然后,是李巧娘温柔的声音:“相公身子尚未痊愈,喝一碗热汤歇息吧……”
她只听得岳鹏举咳嗽的声音,听不见他的回应。心里既担忧丈夫的身子,但听得李巧娘温柔的声音,又缓缓躺下去,自言自语说,也罢,既然有其他更好的女人适合他,照顾他,就由他去吧。
这一夜,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到天明时,悄然起身开门。岳鹏举早已在外面的林间晨练,李巧娘跑前跑后跟着他,端茶倒水,穿衣递帽,伺候得无微不至。清晨的朝阳下,花溶但见鹏举正处于男人最好的年龄,李巧娘方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