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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因为认得,所以一路放行。
一海盗们看到船里出来一人,南人装束,但操着生硬的汉语,站在船舱上大声说:“请禀报大王,有人求见。”
章节目录 第349章 下毒
海盗们见这艘小船,黑漆黑色桅杆,本就觉得诡异莫名,又见船身上黑色的鸟兽图案,更觉得不寻常,就说:“你等且原地停下,待自家通报。”
巨大的船舱里,大小头目的议事已经到了尾声阶段,各种职位的安排和委任都已分发完毕,众人欢欣鼓舞,秦大王一挥手,令他们退下。
一名喽啰进来:“大王,有人求见。”
他将对方令旗一说,秦大王心里暗暗惊讶,脸上却不表露出来,立刻说:“带上来。”
“是。”
这是秦大王第一次在巨舰上“见客”——而来者则是不折不扣的“不速之客”。他身材飘忽,戴着巨大的黑色斗笠,几乎如鬼魅一般进了船舱,以至于巡逻的海盗们根本没看到他,只看到他的那名随从。
会客的船舱里。
居中一把巨大的金交椅,左右手两排银交椅,十六根巨大的牛烛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金交椅前,是一张大案几,案几上摆了美酒佳肴,鱼肉鲜果。
黑衣人大刺刺地在首位的银交椅上一座,声音磔磔如老鸹:“秦大王,久违了。”
秦大王举杯,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耶律老鬼,你这是来投靠老子?”
耶律大用好不着恼,环顾四周,从前面一扇开着的窗子里看出去,能看到旋梯上下,都是全副武装的海盗,手执长枪利刀,如此一层一层,人数难以统计。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看着金交椅上据案而坐的男子,他身穿一身豹纹罗皂薄裘,腰上系一闪闪润玉腰带,头上一顶同色冠冕,真个如翻天覆地齐天大圣,而非在金国所见的莽汉勇夫。
“秦大王,我若要在你身上投资,必然要亲来看你值不值!”
“哈哈哈,老鬼,你还得看自己本钱够不够。”
耶律大用慢慢开口:“若非有足够本钱,我岂会冒险亲自下海?”
耶律大用枯瘦的脸上,一张黄黄的面皮,仿佛稍微一笑,就要挣脱内里可怜骨肉的束缚,独立出来,一径摊开。平常人看了他的模样,别说对话,单单吓也吓死了,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总是蒙面,或者在黑夜里行走?秦大王好奇地看着他:“耶律大用,老子实话告诉你,无论你有多少本钱,要想兴复你的辽国契丹,都是白日做梦。”
“是么?”
“合刺虽然发疯,大肆诛戮金国大将。如今,宗翰、谷神、宗隽、蒲鲁虎等一干战将固然早死,但是,你需知,金兀术这厮独霸天下兵权。这厮诡计多端,打仗也许不怎的,但轮到玩阴谋,金国绝对数他第一。而宋国这边,岳鹏举等大将崛起,天下无敌,你再怎么奔走,又还有什么希望?”
“秦大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预料,宋金之间的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何以见得?”
“金国只剩一个四太子,战斗力大不如前。四太子虽是大赢家,但金国却是输家。如今合刺小儿已经被宇文虚中调教得全盘汉化,言行酷肖中原君主的狠毒,猜忌武将。如此,今日金军便是昔日衰朽宋军。而宋国方面,岳鹏举战功越高,死得越快,我判断,他绝不会再活过两年!岳鹏举一死,宋国从此无将。宋金,其实,都是强弩之末。”
秦大王半晌无言,思虑一会子,才说:“老子实在看不出,宋金再怎么腐朽,你又有什么机会?”
耶律大用的枯干的双眼,发出一种绿色的幽幽的光,像掩藏在背后的一只猛虎:“你可知宋太祖当初为收回燕云十六州,设立了封装库筹集钱财之事?我大辽立国之时,祖宗圣意高远,为保江山万年,也设立了七十二封装库。宋国、西夏、当初的女真,每年都会贡纳岁币,这些财物,很大一部分,秘密进入了封装库。这些封装库十分隐秘,不如大宋那般广告天下,而是每一代立了太子,才会让太子一人知道……”
秦大王心里一惊,难怪耶律大用翻云覆雨,能够秘密纵横宋金两国,原来是富可敌国,真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又如何?天下巨富不知几多,但并非人人可以得天下!”
“我的钱财,你的兵马!”
“你需知,老子只能在海上纵横,陆战并非我所长,势力也达不到!”
“非也!利用你的势力,我的钱财,还可以再大量招兵买马。如今,宋辽遗民,许多流亡失所,备受金人荼毒,民不聊生。起事伊始,我振臂一呼,在辽国民众里,自然能招到可观的兵马!而宋国衰朽,赵德基胆小如鼠,偏安一隅,朝廷根本无力防范海上,你若在周边几省招兵,必将从者云集。昔日,洞庭湖的钟相、杨么,凡夫俗子,只凭妖术,也能号令三十万民众!凭你秦大王,雄才大略,难道不如钟杨二人?天下者,兵强马壮者为之,你们汉人就是这样说的,难道不对?现在正逢宋金走下坡路的好时机,乱世英豪,必当抓住最好良机,否则,等他二国停止交战,发展壮大,我们就白白错过良机了。”
秦大王哈哈大笑:“老鬼,你也太高估老子了!老子并无什么雄才大略,征战天下的野心。也压根儿就不想做什么皇帝,称孤道寡。只求海上快活,无忧无虑,无论他宋兵、金兵,都不敢来冒犯老子,就足矣!”
“这世上,不被冒犯的人只有一种,就是势力绝对强大!秦大王,你自认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
秦大王一时语塞。不得不承认,耶律大用这番话其实很有煽动性。但他很快抓住了事情的关键部分:“耶律老鬼,你以为老子是三岁小儿?帮你招兵买马,帮你对抗宋金,让你踩着老子的尸体当上皇帝?你是在做梦!”
“不是我当皇帝,是你当皇帝!”
“你胡说什么?!难道你要尊老子为太上皇?”
耶律大用也不动怒,根本不理他的嘲笑辱骂,慢慢说:“我也是珊蛮(巫师)出身,早说过,你身上有王者之气。人的一生,讲究命数。我从太子高位沦落黑夜,家国不保,亲人丧尽,就是缺少这种‘王的命数’!所以,不能强求。”
“你就这么好心?千里万里找着老子,出钱出力,为的就是帮老子登上皇帝宝座?”
“是,也不是!我自然不会白白帮你。双方的结盟,要有可靠的诚意和足够的信任。为此,秦大王,你只需答应一个条件,我们即可开始行动。”
“什么条件?”
“你必须跟我指定的女子结婚生子。头生儿子必从耶律姓氏,你登基后,立这个孩子为太子!”
秦大王目瞪口呆。半晌,才怒道:“这女子莫非是你女儿?你倒打得好主意,最后,帝位还是你耶律家的!”
“秦大王,你当真是蠢物!此女自然是我亲生女儿!也是我在这世界上的唯一亲人。她嫁给你后,生的儿子也需知是你亲生儿子,你传位给自己的儿子,于你有甚损失?父传子位,这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他即便有一半我耶律家的血统,难道不有另一半是你秦大王的血统?这江山,是我二人共有的!”
耶律大用在辽亡时孤注一掷,将自己唯一的儿子做成“血鬼蛊”,虽然几名妃嫔生了女儿,但几经流离,只剩下当初太子妃所生的一个女儿,如今,便是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女儿身上。
秦大王不可思议地看着耶律大用,逐渐意识到一个可笑的事情,耶律老鬼,这是要自己做他的——女婿!
他哈哈大笑:“耶律老鬼,你人不人鬼不鬼,你女儿想必也是母夜叉。如今嫁不出去,却来寻老子晦气?”
耶律大用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幅小像,展开:“秦大王,你且看清楚了!小女年方十八,即便不是倾城倾国,也端的是国色天香!”
秦大王一看,果见画图上的女子美貌绝伦,又带着契丹皇族女子的富贵逼人。
耶律大用见他不语,心里暗暗有了几分把握,这才说:“秦大王,你看仔细了。如今,需是我二人共谋大计的时候。”
秦大王却满不在乎将画像一推:“问题是老子对你女儿毫无兴趣,对你的建议也毫无兴趣。”
耶律大用强忍怒气,缓缓开口:“秦大王,你知不知道,岳鹏举的夫人花溶生了一个儿子?”
秦大王自然知道此事,但听他说出口,还是觉得几丝淡淡的苦涩,冷然说:“岳鹏举自家生儿子,这又关老子何事?”
“花溶受伤不育,正是我给了你良药,才将她治愈,难道你不思感激?”
秦大王果决说:“老子自然不会白白占你便宜,当初老子也曾替你去下蛊合刺,如今,也答应替你招买部分兵马,但由你自己派人统领。”
耶律大用断然拒绝:“不行!”
秦大王一摊手:“那老子也没法了!自古医者治病,病人付诊金。老子付了你足够诊金。难道你还要耍横?”
“秦大王,实话告诉你,花溶所服之药,是我辗转从其他巫医手里寻来的,是治疗不孕之症不假。但我在里面又加了一点东西……”
秦大王又惊又怒:“老鬼,你加了什么东西?”
“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秦大王,你且先放心。我只在里面下了一种蛊,这种蛊,要两年之后才发作。发作时,浑身筋脉一寸寸断掉,毛发一寸寸萎缩,到最后,人会变成一只小猫般大小,直到彻底枯竭……”
章节目录 第350章 要挟
秦大王跳起来,一把就揪住他的衣领,怒喝道:“耶律老鬼,你好毒!老子替你办事,无不尽心尽力,你要多少诊金,也都付你,你竟如此无耻……”
耶律大用被抓住衣领,却丝毫也不闪躲,满面笑容,牵动得脸上如一张假面的人皮,条条皱纹几乎在跳舞雀跃:“这种蛊,是有解药的。时间一到,服用了解药自然没事。可是,秦大王,花溶能不能得到解药,就得看你的行为了!”
秦大王一松手,耶律大用跌坐在银交椅上,神色十分悠闲:“秦大王,你三思,要不要合作!”
秦大王满面怒容:“老子从不受人要挟!”
耶律大用依旧耐着性子,循循善诱:“秦大王,这不是要挟,而是双赢!我当然知道你钟情于花溶。可是,她已经嫁人,跟你毫不相干。而你另娶妻子,也是合情合理。男子汉大丈夫,拥有天下,何愁没有女人?再说,我的钱财,你的兵马之外,你别忘了,我还有奇兵——血鬼蛊!无论是合刺还是赵德基,总有一天,会用在他们身上!何愁大业不成?”
他见秦大王还是不语,慢慢站起身,戴上黑色的大斗笠:“秦大王,你考虑清楚!”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秦大王大喝一声:“站住!”
他心里窃喜,却并不回头,只沉声说:“你想通了?”
“你先得把解药给老子。”
“给你解药也可以,我女儿生下儿子的那一天,就是我给你解药的那一天,你自己衡量。”
秦大王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眼睁睁地看耶律大用出门。
耶律大用一出门,仔细地看甲板上值守的士兵,虽是黑夜,也丝毫不懈怠,仿佛并非海盗,而是隐隐有一军的阵容。他心里暗喜,飘然回到自己的小船。
耶律大用走后好一会儿,秦大王才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夜色下,耶律大用那艘奇怪的小船已经连夜行路。这个老妖怪,后半生都躲藏在暗处,这次居然不远千里来到海上,想必是下了大决心要重建契丹王国,他就幕后,成为真正的太上皇!
秦大王仔细思虑着这件事的利弊,心里越想越是老大的不舒服,天上掉馅饼之事固然可喜,但怎么看来看去,自己都是伸长脖子等人栓上绳索?尤其,还有花溶的那服药!
他此时后悔得几乎捶胸顿足,那个死丫头,明明就把药扔了,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多事去打捞上来给她?自己一心为她好,结果,真如她所言,又一次害她!只要她平安地活着,生不生儿子,岳鹏举纳不纳妾又有什么相干?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悔恨自己病急乱投医,早知耶律大用狡猾,却孤注一掷向他寻药,如今,受制于他却又如何是好?
有一瞬间,他又突发奇想,依那死丫头的强硬脾气,会不会根本不曾服用那药?可是,这丝幻想很快被打碎,他和耶律大用一样,认定花溶既然最初是服用耶律大用的药治好,而生儿子,就一定是用了此药。
他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几乎急得抓耳挠腮。
转了几圈,他才大声说:“刘武!”
一名小喽啰跑出去,传了刘武进来。
刘武已经就寝,此时睡眼蒙蒙,见秦大王面色沉得如水,有些意外:“大王,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明日出发,去襄阳找花溶!”
刘武更是意外。他们这一年虽在海上,但通过外面的消息传递,也知道现在宋金正在两河如火如荼地交战,此时去找花溶有什么事情?
秦大王低声吩咐一番,刘武情知不妙,也只得领命。临走前,他忽又转身,欲言又止。
秦大王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马苏有消息来,如今朝廷里,议和气氛甚浓。”
秦大王立刻明白其意,点点头:“你此次出去,可以转告马苏,若是他无意官场,可以回海上。反正跟着赵德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
刘武一走,秦大王正要回船舱休息,一个年迈老者无声地出来,声音有些嘶哑:“大王……”
正是杨三叔。杨三叔连日有些感冒,今日早早就寝休息,此时,无声无息地起身,秦大王知道他必有要事,二人便来到里间的舱房。
杨三叔咳嗽几声,才看几眼秦大王的脸色:“大王又有甚么烦心事?”
秦大王必然不会隐瞒自己的核心智囊团,就把耶律大用的来访和用意,大略讲了一遍。杨三叔始终一言不发,听完了,才抬起日渐昏花的老眼,慢慢说:“大王,你意下如何?”
秦大王一怔:“老子岂能真正跟耶律大用合作?”
杨三叔的眼里,发出一丝兴奋的光芒,整个人仿佛一下精神了起来,不药而愈:“大王,依我看,你倒应该和耶律大用合作!这真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杨三叔干脆站起来,“大丈夫在世,如果能建立千秋功业,万古流芳,又何乐而不为?现在金国慢慢在走下坡路,而宋国更是衰朽,不堪一击。纵然不能击败二国,一统天下,又焉知不能有三国鼎立的局面?”
他见秦大王满脸犹豫之色,语调更是激动:“南方的洞庭杨么等人,独霸一方多年;虽被岳鹏举剿灭,但主因是它处于宋国南方内陆,把持了其大量的赋税。而杨么等人又不思进取。想我等,流落草莽,不期然发展壮大,有今日的巡洋巨舰。需知海上和洞庭湖,有天壤之别。汉人帝王自来以中原为都,如今偏安江南,历朝历代,势力从来不能真正延伸到海洋之上。赵德基根本不能威胁到我们。而金国地处北方极寒之地,四太子海上一战,金军丧魂落魄,怎敢再来?天时地利,如果辅之以耶律大用的陆上招兵买马,假以时日,当不得真有一番大作为!称孤道寡,也未可知!再不济,退守海洋,也有足够的依凭……”
秦大王自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从未想过杨三叔竟然持如此强烈的支持态度。好一会儿,他才说:“可是,耶律大用要我娶他女儿……”
“耶律大用的话的确没错!自古以来,两军结盟,姻亲关系是最重要的手段之一,彼此信任和巩固。你若不娶他女儿,他又怎放心跟你合作?纵然是没有花溶被下蛊一事,你也该跟他合作!”
“可是,三叔你曾亲眼所见,我曾折箭为誓,绝不另娶!”
杨三叔重重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才气咻咻地指着他的鼻子:“大王,你好生迂腐!你和花溶昔日孽缘,当初为了挽回她的心意,才立下此誓。可是,她早已另嫁他人,生儿育女。岳鹏举名满天下,是罕见的英雄人物,纵然是我们,也当敬他三分,怎可再和他妻子纠缠不休?这并非你负她,而是你二人缘分已尽。所以,你的誓言便再也做不得数。再说,你娶了耶律大用的女儿,还能救她性命,这才是真正为她好!”
他见秦大王依旧默不作声,长叹一声,又说:“大王,你般般都好,唯是在‘情’这一关上优柔寡断,堪不破。纵然花溶现在站在你面前,你且问她,是愿意你救她性命跟她丈夫儿子幸福地过一辈子,还是不要性命与你共度一生?”
秦大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心里隐隐做疼,仿佛一种彻底的放弃前的挣扎和犹豫。
“你遣刘武出去,我在一边见了,只不做声,便是让你完成心愿。你能救得花溶性命,也不枉你二人一段孽缘,从此,各安天命,岂不是好?”
他见秦大王还是不做声,又咳嗽几声,才说:“大王,此事不妨从长计议。耶律大用野心勃勃,又步步为营步步算计,我们不妨以静制动。”
秦大王沉思一下才说:“也罢,先就如此安排。”
杨三叔退出去,秦大王走到船舱边,此时,天色已经隐隐泛白。虽是一夜无眠,却毫无睡意。他走出船舱,来到巨舰的顶层,从这里看去,清晨的海洋在微风里微微泛起黑色的波浪。一望无垠的独立王国,没有宋,没有金。再往前一百多海里,就是他的老巢——他最初发迹的海岛。也就是在那里,抢得十七岁的花溶,看她提笔写字,跟她强行拜堂,领略生命里第一次**刻骨的缠绵缱倦,那海岛上隐隐的高大的黑影,便是那种能结出巨大果子的桉树,她喜欢那样的果子,一个人能吃下一整个。
如今,一切都成记忆,方明白,自己和她,真已缘分完结。
娶耶律大用的女儿,称孤道寡,是所幸,还是不幸?
他拿捏不准,一径犹豫。
就在秦大王为和耶律大用的神秘谈判而焦头烂额之际,朝中,一股暗涌也一浪高过一浪。这一日,秦桧收到四太子送来的密函。他屏退左右,在书房里打开,不出所料,上面提出了三项议和的要求:第一是宋国放弃两河之地;第二是每年纳贡的增加;第三是杀掉岳鹏举!
他对这个条件并不意外,但是,如何在赵德基面前上奏,却颇费周折。
王君华也拿了密函看几遍,说:“老汉,这可不妙。四太子在河南连续败给岳鹏举,若是岳鹏举攻下两河,你我就大大不妙了……”
若叫岳鹏举这么一路打下去,金军兵败如山倒,只恐岳鹏举得势,再也无人能制。而且,四太子若彻底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