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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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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薇看出她目光里那抹惊惶,更是不安,立即意识到,也许是九哥察觉了什么。她急忙到门口张望,但报信的人才刚走,花溶哪里能那么快赶得回来?

她在焦虑不安中等待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佛堂里的油灯明明灭灭,太后灵位前,瓜果的颜色红红绿绿,香烟缭绕,仿佛一个变化莫测的奇怪世界。

天薇跪得腿脚发麻,脑海里越来越混乱。耳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天薇,花溶呢?”

她惊得几乎跳起来,九哥,竟然没有任何通报就闯来了。他果然是来突然袭击的。

赵德基见她面色惊惶,更是起疑,怒道:“花溶呢?”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支吾说:“岳夫人……她……岳夫人……她……”

“天薇,你好大胆,竟然敢联合花溶欺骗朕。”

天薇急得要哭起来:“九哥息怒,九哥……我没有骗你……”

“没有?那花溶人呢?你不是信誓旦旦要和她一起替朕求子么?她现在在哪里?”

天薇完全回答不上来。赵德基冷笑一声:“花溶是不是已经逃跑了?而你就是她的帮凶,是不是?”

“九哥……”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婢……”赵德基一抬手,狠狠就给了天薇一耳光。天薇从未想到自己从小敬重的九哥竟然会打自己,惊得捂着脸,也不敢哭,只抬头看他,怔怔地问:“九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自己还不知道错?你联合花溶,将朕玩弄于股掌之上……”

“陛下,公主没有骗你!”

章节目录 第375章 生儿子?

赵德基蓦然回头,只见佛像的香烟缭绕里,一个女子的面容隐隐的,很是飘渺。在她身边,一盏长明灯忽闪忽闪,赵德基顺着光线看去,竟然是婉婉的灵牌。也不知是为什么,他想起婉婉的惨死,心里一震。

花溶缓缓从光线里走出来,声音淡淡的:“陛下,花溶不过是在这里替婉婉郡主上一炷香,祈祷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杀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唉,她又怎么能安息呢?”她的声音幽幽的,在这片阴森寒冷的佛堂里,又绝望,又愤慨。

赵德基一时做不得声,语气不由得缓和下来:“溶儿,你在这里。在这里就好……”他伸出手,急不可耐,要去拉她的手,花溶径直往前一步,在太后的灵牌前跪下:“溶儿曾和太后等在苗刘兵变里共过患难,如今,太后、婉婉,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下一步,该是谁先走呢?”

一排长明灯,全是为赵家皇室点的,列祖列宗,亲眷长辈,赵德基后退一步,看花溶慢慢从蒲团上站起来,双手合十,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莹润的玉色。

他心襟动荡,一股**在体内升温,对儿子的强烈的渴求,对“雄风”的幻想,占据了上风,压制了刚刚的愤怒,放柔了声音,有些讨好:“溶儿,朕多日不见你,想来看看……”

他竟然当着天薇的面,恬不知耻地说出这样的话,花溶了心底冷笑一声,知道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已经彻彻底底揭开伪装,露出凶残的嘴脸了。

天薇哭泣说:“奴家和岳夫人日夜替九哥祈祷,早生皇子,我大宋江山后继有人……”

所有的问题跟“生儿子”相比,都微不足道。生儿子,生儿子——赵德基被这个美妙的欲念折磨得几乎要飘飘欲仙,而且,他内心已经认定,自己这辈子要有儿子,必得花溶,潜意识里,根本不敢得罪她,急忙说:“天薇,朕是错怪你了。溶儿,斋戒一结束,朕会替你考虑妥善的安置。只要你能令朕称心如意,朕一定不会亏待你……”

“太后会保佑陛下的!”

赵德基听她没头没脑地回答这一句,一时接不下去,再看一眼佛堂,觉得太后仿佛真的在阴森的布幔后面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他心里滋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在佛堂前,在太后的灵位前,如此****裸地暴露自己的无耻,终究心有余悸,他不欲再呆下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仿佛多呆一会儿就浑身不自在。

“溶儿、天薇,朕先回宫了。”

“恭送陛下。”

赵德基一走,天薇亲自去关了门,一回头,几乎瘫软在地。花溶扶起她,镇定说:“公主,您多保重。”

天薇微微回过神:“岳夫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花溶今日见赵德基几次目露凶光,想到儿子在家里,怕生什么意外,再也不敢呆下去,沉声说:“我怕家里出意外,公主,我先走了。”

“岳夫人,若九哥再回来怎么办?”

“他早已起了疑心,回不回来结果都一样。”

花溶安顿了公主,再也不犹豫,立刻策马往家里赶。

黑夜的冷风呼呼地刮过,临安城里吹了一天牛发了一天牢骚骂了一天和谈的卖国贼秦桧的市民们早已入睡,大街小巷沉寂在帝国即将迎来屈辱和谈的黑暗前夜。

花溶挥着马鞭,远远地,“怡园”在黑夜里,静悄悄的。她稍微勒马,松一口气。一个黑影从旁边一丛高大的灌木里闪出,语声讥诮:“花溶,你这是去陪赵德基去了?”

花溶一鞭挥下,金兀术早有准备,闪在一边。几颗微弱的星光,两个冷清的人影,四周静得出奇。

金兀术又开口:“本太子以你为冰清玉洁,谁知你却成了赵德基这个阳痿渴望的生儿子的工具,哈哈哈,花溶,这就是你忠心赵德基的下场?”

花溶不怒反笑,金兀术楞了一下:“你笑什么?”

“我要你的命……”命字尚未落口,她举弓就向金兀术砍去,“无耻狗贼,你和赵德基一样厚颜无耻……”

金兀术这次再也躲闪不及,左胸前挨了一掌,重重地后退一步,花溶势如疯虎,又逼上一步,一跃下马,抽出佩刀就砍去,边砍边骂:“金兀术,我跟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害我?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金兀术狼狈招架,大声说:“害你的是无耻赵德基,不是我!”

“就是你,你害我丈夫,害我……”

“没错,本太子是提出要杀岳鹏举方能和议。而是,若是赵德基不杀,谁能强迫他?哈哈哈,花溶,你夫妻在赵德基眼里连一条狗都不如。只怪你二人有眼无珠,为一个无耻下流的昏君卖命,这就是你们应得的下场……本太子听王君华说,赵德基打你主意已久,岳鹏举尚未死,他就敢宣你入宫,无耻到这等地步,世上罕有……哈哈哈,这就是你们大宋所谓的礼义廉耻?仁义之君?我看是禽兽不如,哈哈哈……”

花溶咬着牙关,气得瑟瑟发抖,金兀术跳开几步,忽然面色一变:“花溶,你还跟我做无谓的纠缠,你看看你家里……”

花溶回头,大惊失色,只见“怡园”东北的一角,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这里正是自己的起居室。因为怡园太大,家里人不多,为了集中安全,花溶便将起居室安排在东边的阁楼,李易安住一间,自己和儿子虎头住隔壁一间。

她声音颤抖,几乎连不成句:“恶贼,你竟敢派人杀我儿子?丧心病狂的恶贼……”

“花溶,你少血口喷人……”

她再也顾不得金兀术,翻身上马,飞快地往家里跑,心跳得如擂鼓一般,只闪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儿子千万不能出事……”

这时,怡园的大门已经打开,家仆们正在取水灭火,她嘶声大喊:“虎头,虎头……”

“岳夫人,小少爷他…”

“虎头呢?”她顾不得回答,发疯般地往东阁冲去,漫天的火光里,只见李易安跌跌撞撞地抱着小虎头跑出来。花溶抢上前,跳下马背,一把抱住儿子,正要去扶李易安,只听得黑暗里呼呼的冷风袭来,李易安惨叫一声:“十七姐,快走……快……”

小虎头身上系着背篼,她抓过儿子就背在背上。“十七姐快走,你只管走,绝不要再回来了……”

花溶根本无暇开口,李易安跌倒在地,黑夜里,两柄雪亮的大刀从两侧砍来,花溶惊惧之下,立刻发现,这目标是对准了自己的儿子。两名亲兵追来,大喝:“大胆贼子,竟敢在岳相公家里行刺……”

二人被杀退,可暗处,很快又有几名黑衣人杀来。而忙着救活的仆人也赶回来,很快展开了混战。

李易安挣扎着站起来:“十七姐,快走……快……他们是要杀小虎头,而不是其他人,你快走……”

花溶稍微迟疑,抱着儿子,跃上马背,远远喝令亲兵:“保护易安居士……”

“我一个孤老婆子,不用保护,你们快去保护小虎头,快……”

花溶猛夹马肚,情急之下,立刻抱转儿子护在胸口,小孩子埋在妈妈胸前,惊得哇哇哭喊:“妈妈,妈妈……”

花溶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拉马缰,发狂般地嘶吼一声往大门外冲去。背后,追兵的马蹄声得得得地赶来。

果如李易安所说,这些人的主要目标在于小虎头,而不是其他人,否则,他们在背后射箭,早就可以将自己射为刺猬了。花溶想到这一点,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相反,更是急得六神无主,心里只剩一个念头,就算自己死无全尸,也要保住儿子性命。她顾不得方向,顾不得路程,只知道在黑夜里一往无前地往前冲,再往前,仿佛这样跑下去,就会得到安全……

“鹏举,鹏举,你救我,快救救儿子……”她在心里大声疾呼,却喊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只紧紧握住自己的弓箭,护住儿子,情知不能让任何人正面袭击,否则,儿子就保不住了。她拼命地打马,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重手,只恨不得马长翅膀飞起来。

前面一个黑影模模糊糊,她已经忘了惧怕,嘶声喊着就策马冲过去:“金兀术,你这个卑鄙小人……”

“不是我!你该知道是谁要杀你儿子!”

“就是你,一丘之貉……”

她发狂却不敢再和金兀术纠缠,只能逃命,因为后面的人已经追来。黑影闪开,她的马收势不住,已经冲了过去,远远地将黑影抛在后面。随即,黑影又闪在一边,又是七八名蒙面人冲上来,前面是一条分岔的路,为首之人喝道:“人往哪里去了?”

“左边?”

“右边?”

“分两路。一定要杀掉那个小孽畜。”

“是。”

……

马蹄声消失,金兀术又才从灌木后面闪身出来,往前几步,怅然地看着前面怡园里冲天的火光。下这样的毒手,除了赵德基还能有谁?想必正是花溶没有让他的图谋得偿所愿,现在,先杀了她的儿子来个下马威。纵然是金兀术,此刻也对赵德基的寡廉鲜耻毛骨悚然,杀岳鹏举,杀岳鹏举的儿子,只剩下花溶孤身一人,任他玩弄?赵德基打的竟然是如此狠毒的主意。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自古皆然。大金的宗翰、谷神等悍将要死,大宋的岳鹏举也要死。为人臣者,无论多么位高权重,都逃不过帝王的掌心。要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必须自己为九五之尊!他自言自语,笑得十分得意:“岳鹏举,这就是本太子和你的区别。你的命运是别人主宰,我的命运是自己主宰。只可惜花溶不懂得这个道理,才跟着你白白送死。”

这个女人,终究还是要死。

只是,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因为她要死而感到痛心?

爱啊,爱啊!

可惜,她爱的是别人。

也罢,就让赵德基成全他们一家三口,黄泉路上有伴也颇不寂寞。

章节目录 第376章 你等我

花溶在黑夜里发狂般往前跑,耳朵里只有呼呼的风声,连续两箭,马腿一闪,惨叫着扑倒在地。原来后面的追兵见距离越来越远,再也顾不得,就连续射箭,射人先射马。马惨叫一声,前腿一跪倒在地上。花溶抱着孩子,一翻身,重重地被跌倒在地,摔得眼冒金星。她仰身躺下来,孩子摔在她怀里,疼得哇哇大哭。

她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尽管浑身如散架一般,可还是支撑着,情知自己一倒下,儿子就保不住了。她抱着儿子好不容易站起来,刚跑出两步,一柄大刀已经砍来,从正面直劈小虎头的脑袋。

她低头护着儿子,刀锋擦着她的面容,一股热血溅开,她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只听得儿子惊恐的呼喊:“妈妈……妈妈……”他似乎已经明白自己即将遭到的可怕的噩运,不停地呼喊,哭得声音嘶哑。

又是一刀砍来,花溶已经无力逃跑,只紧紧搂着儿子,用尽了全身力气转身,让自己的背心接下这一刀……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她听得那么清晰的呼喊:“十七姐……”,然后,有人以身护住自己,背心的压力骤然减轻。她狂喜,脚步踉跄,几乎要再次跌倒在地,却被一只大手拉进怀里,那么安心,那么安全:“十七姐,我回来了……”

岳鹏举挥舞了长枪,见人就杀,见人就砍,很快,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杀杀杀,直到空气里一片寂静,惨呼、哀嚎、惊叫……统统不见了,只有空气里的血腥味在四周流淌。

“十七姐……”

“阿爹,阿爹……妈妈,妈妈……”

“鹏举……”

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小虎头被父亲搂得喘不过气来,却咯咯地笑起来:“阿爹……打坏人……有坏人……”

明明心里惶恐到极点,花溶却忍不住开心,一家人终于在一起了。这一刻,心里想的是,生也好,死也罢,又算得了什么?

亲兵马超走过来,低声说:“岳相公,贼人都杀了,尸体也扔到一边了。这些人都很面生,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岳鹏举点点头,抱着儿子,紧紧拉住妻子的手,沉声说:“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是。”

众人退后几里地,在一个破庙的最里间生了一堆火。见了妻儿,岳鹏举暂时改变主意,不再着急往家里赶了。

手上湿嗲嗲的,岳鹏举借着火光才看到妻子左脸上的鲜血,一道刀锋划过的痕迹,披头散发,浑身都是泥土尘埃。花溶却浑然不知,和丈夫骤然相逢的喜悦令她彻底忽略了自己身上的疼楚,儿子又是安然无恙的,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愉悦?

岳鹏举侧身替她擦拭脸上的血迹尘埃,心疼欲裂:“十七姐,你受伤了……”

花溶嫣然一笑,轻轻抚摸他擦拭自己面颊的手,柔声说:“不疼,不严重,我都没感觉到……”

岳鹏举替她擦拭了伤口,一名亲兵递过来纱布和膏药,岳鹏举替她擦拭包扎好,心如刀割。自己英雄一生,不料妻儿却被人追杀得走投无路。

亲兵生火热了点干粮,烧了点水,众人又渴又饿,胡乱吃了点东西,岳鹏举下令众人在外面另生一堆火打地铺歇息,自己和妻子围坐在火堆边,看着逐渐黯淡的火堆。

小虎头经历了这半夜的惊吓,却好像没受什么影响,在父亲怀里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花溶靠在他肩头,毫无睡意,好一会儿,才低低开口:“鹏举,是‘他’,是‘他’杀我们!‘他’先要杀了儿子,再杀你。”

“我知道是‘他’。”

“我最初还以为是四太子……”

“不,绝不是四太子!”岳鹏举十分肯定,“四太子此人骄傲自负,他要的就是我死在‘他’手里,也算是给其他抗金主战的将领一个威慑,以告诫他们,自己可以主宰‘他’,向‘他’下令。四太子绝不会亲自下手来杀我们。”

他对金兀术的了解,也如同金兀术对他一样。敌人彼此都了解敌人,却从不能理解“君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谓的“仁君”,往往比敌人更加可怕千倍万倍。

花溶再也忍不住,依偎在丈夫怀里,泪流满面,哽咽着:“鹏举,我们夫妻当初一腔热血,抗击金兵,不料竟然会走到这个地步……”

“十七姐,都怪我。当初在东林寺隐居时,就该彻底远走高飞。我死不足惜,可是,你们母子又该怎么办?”

花溶听丈夫沉痛的声音,更是悲从中来,鹏举一生血战沙场,生平从未做过亏心事,原是一腔热血,收复山河,驱逐外侮,但天不假年,英杰如此,才到一个男人最年富力强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

二人相拥落泪,半晌,岳鹏举先镇定下来,将妻子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说:“十七姐,‘他’既然下了杀手,只怕连流放都不可能,他必然要我们的性命。你先走,能走一个算一个……”

花溶泪如雨下:“不!你回来了,我就不走了。是生是死,我都陪着你。”

他语声温柔:“十七姐,你听我一次,这一次,你一定要先走。”

她悲声痛哭:“鹏举,你若不在,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岳鹏举强行压抑住心里的巨大痛苦,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的声音更加温柔:“十七姐,能走一个算一个。你们走了,我才无后顾之忧。我们一家三口在临安,那是必死无疑。你和虎头若先离开,我尚且还有一线生路……”

“你能有什么生路?只要张弦他们被关押,你就决不会走。鹏举,我知道,你就不要再骗我了……”

岳鹏举轻轻搂着她的肩:“十七姐,天无绝人之路。这一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我们先得保证儿子不受到伤害……”

花溶听得他说得很有道理,迟疑一下,终究不愿儿子也遭遇不可测的悲剧。泪眼朦胧地低问:“这天下之大,又有何处可去?”

这个问题,岳鹏举一路上不知想过多少次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逃亡者能去哪里?东林寺的鲁达,自然逃不过朝廷的搜捕范围,他那里不但不安全,还会牵连于他。而另一绝对值得信任之人便是秦大王。而他的海域,也是朝廷势力达不到的地方。

“十七姐,你去找秦大王。”

她心里一震,条件反射一般摇头:“不,不行!”

岳鹏举的大手轻轻抚摸在妻子的头发上:“十七姐,你听我说。‘他’自海上逃亡后被吓破了胆,这一生想必都不敢再回海上,天下之大,我不敢说就秦大王是唯一值得信任的,但他那里却绝对是唯一真正安全的。”

花溶何尝不知?可是,临安距离最近的海域还有相当一段距离,自己这一去一回,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鹏举,他又是否能等到自己返回的那一天?

他语气坚决:“十七姐,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

花溶也慢慢镇定下来,一字一句说:“鹏举,我答应你。可是,送走了儿子,我会马上赶回来,你一定要等着我。”

岳鹏举至此已经无话可说,妻子的性子他清楚,若是拒绝,她必然不肯走,便点点头,微笑着说:“十七姐,我一定等着你。但事不宜迟,你必须马上就走。”

“这……”

“他下毒手未遂,一定不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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