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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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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静悄悄的,几名权臣在地上跪得腿软,好一会儿,还是秦桧灵机一动:“陛下,这些是从岳鹏举尸身上搜出来的……”

赵德基大手一挥,想起他们的存在:“你等平身。”

秦桧站起来,将一个盒子打开,张去为递到赵德基手里。赵德基一看,上面是一张泛黄的纸,还有一只玉环。纸上写着三个字“岳鹏举”。

“这是从岳鹏举身上找到的,他的尸身现在大理寺狱。”

赵德基自然认得这是花溶的亲笔,那只玉环他也是认得的,曾几次见花溶戴在手上。他仿佛不愿意触摸到这些东西,急忙喝令张去为收好,沉吟一下:“也罢,朕宽大为怀,就留岳鹏举一个全尸,这些东西,就随他去罢。”

他一转眼,忽问:“花溶呢?”

秦桧急忙说:“启禀陛下,花溶的尸身现在还没有找到。杨沂中、许才之等人尚在继续搜索……”

花溶的尸身——花溶已经变成尸身了?这跟岳鹏举的死不同,赵德基忽然想起——儿子——自己今后再也没有生儿子的人选了。赵德基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立即令杨沂中等收兵。元凶既除,朕就不再追问家属罪孽。花溶是死是活,就不用追究了。”

秦桧急忙建议:“陛下,俗话说养虎为患,花溶不除,只怕后患无穷,还有岳鹏举的儿子。应抓捕花溶,并顺藤摸瓜搜捕他们的同党,其中来营救的有一个大和尚,是著名的关西鲁达,估计花溶就是被他救走了……”

赵德基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朕自有分寸。花溶一介女子,能成什么气候?”

秦桧忽想起太祖官家的誓约,情知岳鹏举一死,赵德基现在就要扮演“仁君”了,他识趣地不再多说,退到一边。

“秦桧,你令都堂立即广发官碟,诏告天下岳鹏举已除。这几日加强戒备,以防民众闹事。”

“臣遵旨。”

他还是想起花溶的处置,“这个花溶嘛,朕说过罪不及家属,宣布将她流放海南。”

秦桧心想,人都不见了,流放个什么劲?张俊却眉开眼笑地拍马屁:“花溶不死也去掉半条命,陛下不必忧虑。”

赵德基心里一震,站起来:“爱卿们都辛苦了,今日好好过一个太平除夕。”

秦府。

王君华换了一身十分精致昂贵的新装,用了大红的富贵百鸟牡丹绣。这是皇后级别的服饰,但她得到贿赂,织造局的官员有意给她献了这样一身衣服。她十分喜欢,便穿上过一个祥和的除夕。

一夜未眠,她心情十分紧张,一早就在门口徘徊,等待秦桧的归来。书童不停地跑进跑出禀报消息:“国夫人,岳鹏举已被杀死在南门……”

“国夫人,秦相公进宫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问:“花溶呢?花溶这厮贱妇的尸首找到没有?”

……

丰盛的除夕午餐摆上来,她却根本无心品尝,午饭时间已过,老远,听得秦桧的脚步声和欣喜若狂的声音:“国夫人,大喜……”

王君华急忙迎上去,惊喜地问:“老汉,情况如何了?”

秦桧哈哈大笑,再无顾忌:“好叫国夫人放心,自家们的心腹大患已经彻底铲除。岳鹏举已被杀掉。”

王君华关心的是花溶,立即问:“花溶呢?”

“她的尸首尚未找到,不过,据杨沂中说,她也身受重伤,估计活不了了。”

王君华惊喜之余还是十分遗憾:“这厮贱妇真是命大。她怎么能跑了?”

“有个关西鲁达带人来营救。花溶估计是被他救走了。”

王君华咬牙切齿:“鲁达是什么人?他有什么三头六臂?老汉,你们真是没用的东西,这样也能被人劫了法场?怎么不派人去追?务必得将那厮贱妇斩草除根……”

秦桧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阴阴地说:“老夫也觉奇怪,我们的死士死伤大半,鲁达背后一定还有其他势力,看来,岳鹏举真是结党营私。”

王君华怒道:“那你还不派人追杀?”

“不行。官家下令停止追击。”

“呸,这厮阳痿,倒是下完毒手又来扮演明君。”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也罢,岳鹏举已除,花溶不死也去掉半条命,女流之辈,又兴得了什么风浪?”

“可恨我没亲眼见到她的尸首。”

秦桧拱手讨好地说:“天薇已除,花溶半死,国夫人神机妙算,又何必再杞人忧天?”

王君华掩饰不住得意之色:“老汉,你别说,还真得感谢四太子。杀天薇、杀岳鹏举,都是他的运筹帷幄。”

章节目录 第405章 拼死救你

秦桧咀嚼着腮帮子,皱皱眉头,在追杀花溶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两股不同的阻力。他虽然判断不出来,但总觉得其中一股势力隐隐像四太子出手。但他却不敢把这个担忧说出口,连王君华也不能说,转换了话题:“国夫人,担忧了许多年,心腹大患已除,自家又稳做了终身宰相,今夜除夕,必得大肆欢庆,方不负踌躇满志时。”

王君华点头称是,二人一起得意地哈哈大笑,举杯庆贺。

王君华很是快活:“张弦等人怎么办?”

“张弦已经在大理寺狱被拷打致死。于鹏、孙革等命大,还没死。事到如今,官家要宽厚行事,老夫也不妨卖一个乖,反正杀之无用。”

“好,就当如此,也算给四太子一个人情。”

这是秦桧的心病,还是忍不住:“国夫人是否有察觉?四太子最近越来越反常,先是要求放天薇,又要求放于鹏等人,除了岳鹏举,其他人,他好像都不想杀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君华嗔他一眼,想起四太子的许诺,夏天将带自己去燕京避暑。每每想到即将到来的香艳旖旎,就忍不住心花怒放,对秦桧的小心翼翼不以为然:“老汉,你如今已经心想事成,还考虑恁多?四太子许诺的好处,几曾不给我们兑现?你就安稳地做你的终身宰相好了。”

秦桧手酹胡须,生怕再追问引起妻子的疑心,同床异梦,他有时根本不知道王君华到底是替自己效命还是替四太子效命更多,只能哈哈大笑掩饰:“国夫人许诺的赏赐老夫几名侍妾,还做不做数?”

王君华目露凶光:“老汉,你想也别想。”

秦桧抗声说:“老夫已经杀了岳鹏举……”

“可花溶这厮贱妇还没死。你的任务不算完成。”

秦桧不敢再吱声,他自然也不会再追讨,反正家里歌妓成群,自己又有很多机会出去寻花问柳,向王君华提及此事,不过是为转移话题而已。

除夕,临安城开始迎来它的欢庆气氛,家家户户贴对联,放爆竹,官员们忙着筹备为期半个月的灯笼焰火。南渡后,******很少如此大庆,这一年,议和成功,又连续杀掉岳鹏举和假公主,对于赵德基来说,人生的心腹大患皆已除掉,不得不庆。

满宫里的妃嫔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艳,就连张莺莺等也不得不强行压抑住内心的恐慌,装点出十二分的姿色和笑脸,生怕失掉了君王的宠爱。

赵德基左拥右抱,一杯接一杯地畅饮。饱食了美味佳肴,他率领一众嫔妃登楼观赏临安城的灯会。宫里宫外,彩灯高悬,焰火冲天,五颜六色,美不胜收。赵德基心情大畅,只觉人生到此,方是太平天子的第一步,自言自语说:“岳鹏举这厮懂得什么?若再战下去,朕岂有这等乐趣?唯与金人和议,方是天下太平之根本。”

鼻端有血腥味,正是岳鹏举举着枷锁飞奔亡命的场景,他被这血腥味刺激得哈哈大笑,兴致勃勃,竟拉了小刘氏以及另两名新到的十五六岁的宫女侍寝。这一夜,三女承欢,赵德基加大了王继先壮阳药的剂量,似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三人被折腾得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两名新到的少女,强忍疼痛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到后来,一个少女终究忍不住,疼出泪水。赵德基见到这滴泪水,勃然大怒,一脚就将她踢下床去:“不知好歹的贱婢,快滚……”

其余二人吓得战战兢兢,赵德基兴味索然,将二人一起赶出去,独自一人躺下就呼呼大睡。

半夜春梦,正在和无数的美女OOXX,一声惊叫,却是金兀术率军追来,他慌忙跳下龙床就跳入海里。无边无际的海水,茫茫的夜色,生死不知的逃亡,饿,饥饿;又渴,渴得难以忍受。他抠住喉咙,一阵干嚎,门被无声地打开,一个人影俏生生地立在门口,递过来半个甜美的果子,柔声细语:“官家……给您……”

果子那么大,那么红,那么鲜艳,他从未见过如此美味的果子,他狂喜声音颤抖,伸出手去接果子:“谢谢你……溶儿……”

手触摸到果子,却变成一把锋利的匕首,直逼他的咽喉,俏生生的人影变成披头散发的厉鬼:“赵德基,你还我夫妻的命来……赵德基,我要杀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溶儿……饶命……”

匕首抵在喉头喘息不过来,他大喊大嚷,从床上跳下来:“溶儿……饶命……饶命……”

几名宫人奔进来,慌忙扶起他:“官家,官家……”

他满头大汗,声嘶力竭,瘫坐在龙床上,浑身发抖。

火炉上,一锅沸水汩汩的,冒出浓郁的热气。

门窗紧闭,将一屋子的风雪全部关在外面。但屋子里却依旧散发出一股冷清的气息,浓烈的寒意。

床上的女子,浑身上下全被鲜血淹没,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秦大王的手放在那些条条砍烂撕裂的衣襟上,衣襟和血肉混合,模糊着分不开,每移动一下,就要撕裂一片血肉。

可是,无论怎么撕扯,她也感觉不到,眼睛紧闭,生也罢,死也罢,无痛无觉。

贴身的怀里,一些零碎的物事已经被鲜血浸透。秦大王小心翼翼地摸出来,是她随身携带的婚贴——她和岳鹏举的婚贴。然后,是一摞泛黄的纸,上面是岳鹏举的亲笔,她珍藏的丈夫的手迹,其中一张正是那首著名的《满江红》。早就知道这样的结局,所以将珍贵的东西都带在身上,生生死死,永远不离。

秦大王不敢将这些东西移开,依旧牢牢放在她的心口,仿佛有一种奇特的力量,希望被唤醒,希望能通过它,达到一种神奇的效力——唤醒生命,抗议不公。

“丫头,丫头……”秦大王每上一处伤药就悲呼一声,仿佛在替她招魂——一缕香魂马上就要散去,他只凭着走南闯北得来的见闻,传说中,人到了鬼门关,只要亲人不停喊她的魂,震住黑白无常,就会将她留下来。

往常的荒诞无稽,变成了现在唯一的希望,他颤抖着双手,不停涂抹,不停轻喊:“丫头……丫头……”声音在喉咙里打转,不敢太大了,怕大了,下一秒,她就走了,烟消云散了。

身上的伤药倒出来,一股脑儿地塞在她嘴里,她早已失去了吞咽的能力。他的掌心抵在她的背心,含一口水,度在她的嘴里,一运气,他满头满脸都沾染了她身上的血迹,如一个食人族的野人。她还是双目紧闭,仿佛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

热水上来,他拧干帕子,轻轻擦拭她面上的污痕、血迹,几缕头发洒落在脸上,满是泥沙,没有一丝生命的活力。

“丫头……丫头……”

一名叫安志刚的喽啰上前,鼓起勇气:“大王……岳夫人她已经死了,您不用白费功夫了……”

他一挥手将安志刚打出去老远,怒目圆睁:“去你妈的蛋,她怎会死?”

安志刚不敢多说,翻身爬起来,但见秦大王也披头散发,满身血迹,样子十分可怖。

另一名叫刘志勇的喽啰扶起同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也忍不住说:“大王,这里太危险了,不能久呆。小人已经备好了马车,不妨带岳夫人连夜离开……”

“离开,离开,怎么离开?”秦大王大声咆哮,丫头浑身都碎了,要散架了,怎还经得起马车的颠簸?

他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一点也不想听二人的聒噪,只拿了热水,不停替她擦拭,不停叫她的名字,仿佛一直唤着,她就会醒了。

焰火,爆竹声声。

临安城的除夕夜,如此美丽。

送来的饭菜已经放凉,秦大王呆呆坐在床边拉着那双毫无热气的手——手上也是可怖的污痕血渍,如烙印一般,擦也擦不掉。丫头,这是醒不来了。难道再也醒不来了?

他虎目落泪,紧紧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吼:“丫头,死丫头,你就不想想你的儿子?虎头,小虎头,你死了,谁管他?还有赵德基、秦桧,金兀术这些狗贼王八蛋,你若死了,谁替岳鹏举报仇?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痛快?没出息的丫头,老子早叫你们揭竿而起却不听……醒过来,你快醒过来,总有一天,要亲手杀掉这些王八蛋……”

她静静地躺着,冷冰冰的,和身边堆积的婚贴、《满江红》一样,完全失去了生命的力量。

愤怒,许多年堆积压抑的愤怒涌上心头,恨不得将手里握着的这双手拗断:“丫头,该死的丫头,你每一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将包袱推给老子。岳鹏举死了,你的儿子,就要自己负责!凭什么交给老子?老子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谁耐烦管你的儿子?老子要另外娶亲生子,没空管你的闲事……岳鹏举死了,小虎头已经没有阿爹了,你为何还如此自私,也不管儿子?你死了对得起谁?对得起岳鹏举?对得起小虎头?你就是不想负责,就是想逃避,你真自私……丫头,你一直都自私……死丫头……”

身边的人儿还是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也停止了颤动,仿佛终于轻松了,解脱了。活转来,才是一种极大的悲哀。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的脸上,秦大王已经精疲力竭,在漫天的烟火里,疲倦地躺在她身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楚,忘记了周围的危险,软弱得如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低声哀求:“丫头,你醒过来,醒过来,老子无论什么都依你……”

章节目录 第406章 活不了

她依旧无动于衷,根本不愿再睁开眼睛,面对这可怕的一切。

他泪流满面,嘶声低吼:“也罢,你的儿子你自己不心疼,就不要指望老子心疼。丫头你若死了,老子就将小虎头赶出去,任他自生自灭,浪迹天涯,受人欺凌……”

除夕的烟火已经零星,马上就要迎来新年的第一天了。

外面寒风呼啸,身边的人儿依旧悄无声息,连眉毛、睫毛上都是灰色的死亡痕迹,伤重过甚,根本擦拭不安静,她的头脸肿起,已经辨识不出昔日的模样。秦大王颤抖的手抚摸过去,粗糙的大手沾在那细细软软的眉毛上,轻得生怕一个挨着,就会拍散她的灵魂。许多年了,这个女人,她真的累了,倦了,受尽了折磨。

不是她不想活,是她活不了。活不了啊!

那些害她的人!

赵德基、金兀术、秦桧!!!

这些狰狞的面孔一张一张闪过眼前,就是这些人害她,杀她,无休无止的迫害,人,终究是血肉之躯,对抗不了那么强大的暴力机构。国家机器下的暴力才是最大的暴力,而且名正言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铺天盖地,无可抵挡,连复仇都没有可能。

复仇!

丫头,你为什么不活下去复仇?

不是你复仇,是老子替你杀掉这些该死的畜生。

丫头累了,她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如何能复仇?她身上的血腥味挥散不去,满屋子,满鼻孔,满世界都是。血,血红,摧残她生命的血红。

一种强烈的心疼和心碎,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口,他完全停止了低吼,一个翻身,又坐起来,开始找一切可以找到的灵药替她涂抹。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安志刚的声音:“大王,郎中来了……”

秦大王欣喜若狂地开门,黎明的微光里,刘志勇身边站着一位年迈的郎中,被蒙眼塞耳,刘志勇替他背着大大的药箱。不用问,也知必然是被挟持来的。秦大王伸手除掉他的蒙眼塞耳,厉声说:“快治,治好了老子重重有赏”,他并非空口白话,立即就先递过去过一串金叶子。老郎中在除夕夜被掳来,心里本抱着极大的怨恨,一直骂骂咧咧,不停翻着白眼,但看着身边凶神恶煞的秦大王,又不敢不治,又见秦大王竟然出手如此大方,单那串金叶子,比寻常王孙贵族的出手都更阔绰。他吃了一惊,不知这屋里是何人。他专治内外伤,一看床上的女子,惊得不停摇头,自言自语:“怎会伤得如此严重?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好地方……可怜哟……”

刘志勇赶紧替他放下药箱,老郎中拿了全套的器械针灸,好一番内服外敷,刮骨疗伤,如此,一直劳累到当日中午,忙得满头大汗。秦大王命人给他端茶倒水,焦急地问:“大夫,她怎样?”

“好狠毒的人,竟把一个女子伤成这样。不死也去半条命了,先养个一年半载再说。”

秦大王松一口气,连声道谢。

老郎中拿了金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将金子放在桌子上。秦大王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这诊金老夫不能收。”

“为什么?”

老郎中并不回答,又从药箱里拿出一瓶黑色的药膏,再次走到花溶面前,将整整一瓶药膏全部涂抹在她的重伤处,自言自语说:“这是老夫的祖传秘方,炼制不易,只剩下这半瓶了。再想要炼制,必须花五年时间。”

秦大王不明所以,这老头是被挟持来的,又不收诊金,还肯拿出家传秘方,有何居心?他一转念,这老头儿如此诡异,可不要是秦桧的细作。他伸出手,劈手抓住老头的脖子:“老头,你是什么人?”

老郎中稍有对答不慎,立刻就要被毙于掌下。他却面色不改,只说:“昨日傍晚开始,临安城内外遍发官碟,公告天下,处死了岳相公,老夫自然也得知……”

秦大王声色俱厉:“这又如何?”

老郎中慨然说:“岳相公冤死,已天下皆知。这位夫人伤得如此严重,从伤口的严重程度和数量来看,显然正是昨夜之伤。一个女子被伤成这样,而且还有武功,想必正是岳夫人……”他的目光落在花溶床前角落的一把小弓上,小弓已经被鲜血染红,“本来老夫也认不出来,只出门时忽然看到这把弓。岳夫人巾帼英雄,天下皆知善骑射,老夫虽不曾见过,但见了这弓……唉……”

秦大王的手慢慢松开,老郎中声音惨痛:“老夫也是河南人。靖康大难,老妻和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婿,全部死于金人的铁骑之下。老夫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年幼的侄子,辗转流离南渡,苟且度日。岳相公威震南北,北伐接连打败金军,眼看我大宋中兴有望,老夫本一心指望收复两河,得以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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