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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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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三叔。”

这时,小虎头已经跑出去几步,追逐着一只刚刚停在海滩上的大海鸟,海鸟有着长长的彩色的羽毛。他扑上去,想拔海鸟的毛,哪里拔得着?海鸟起飞,他跑得太快,摔倒在沙滩上,只知道咯咯的笑。杨三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他虽然不无担忧,却打心眼里喜爱这个孩子。来岛上这么久,他极少哭泣,就算摔倒,也总是这样咯咯的笑,永远无忧无虑,快乐活泼,充满着无穷的生命力。

“岳鹏举有这样的儿子,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不,他死得那么惨,绝不会瞑目的。”

杨三叔收回视线,盯着秦大王:“大王,耶律大用的马军已经开始训练。”

“有刘武在,就不用我操心了,我需要关注的是海上的势力,不能一切围着耶律大用转。三叔,我这些日子并没有闲着。”

秦大王的确没有闲着,每日都紧锣密鼓地加强着海洋势力的布置和扩展。杨三叔要的却不仅是这些,提醒他:“大王,你的婚事近了。”

练兵可以让刘武操心,成亲难道也让刘武操心?

秦大王沉吟一下,摇摇头:“三叔,我们跟耶律大用其实可以有其他的合作方式,不一定需要联姻……”

杨三叔紧盯着他:“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自古成大事者,遵守盟誓是最基本的品德之一。双方结盟,重在守信。我想,如果岳夫人醒过来,她的第一心愿,也当是为丈夫报仇……”

秦大王心里一震。要替岳鹏举报仇,除了大军,除了势力,还能有其他什么办法?花溶,她一定是要念念不忘替丈夫报仇的。

“大王,你的婚事应该开始筹备了。既是结盟,就不应该寒酸。”

“我没空。”

“不需要你耗费精力,我自然会替你安排得妥妥帖贴。”

“以后再说吧。这亲,反正我不想成。我认为双方的合作,总能找到其他办法。”

杨三叔还要再说,秦大王站起来走到一边,抱起小虎头:“儿子,跟爷爷说再见”。

“爷爷再见。”

杨三叔看着他父子二人远去,心里很是担忧。小虎头来了,现在又多了个半死不活的花溶。有她母子二人在岛上,再要叫大王跟其他女人成亲,又谈何容易?可是,事到如今,一切刚刚走上正轨,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费心血?

不行,这婚,一定得结。否则,何以向耶律大用交代?

有相当一段时间,花溶都处于半昏迷状态。每天,小虎头都被奶妈带着,晨昏定省,在母亲床榻边玩耍一会儿。那声声脆生生的“妈妈”,仿佛最好的灵药,每次伤口发作,痛不可忍时,花溶总是被儿子柔软的声音唤醒,明白自己必须活着,还有人等着自己,等着自己照看,护养。

“十七姐,小虎头多可怜啊,他还等着我们,他怎能没有妈妈?”丈夫临终的遗言在耳,是啊,小虎头,怎能没有妈妈?他必须有妈妈。正是如此,她一次次地在疼痛里熬过来。

小虎头尤其喜欢的是黄昏的时候,每每这时,秦大子总要抱了花溶来到海滩上,沐浴着夕阳的柔光,令她的身心得到放松。这时,小虎头就会陪着妈妈在沙滩上玩耍,拣许多贝壳海鱼给她看,在她耳边吹呜呜的海螺。

渐渐地,渐渐地,小虎头看到妈妈血迹斑斑的脸庞,重新干净清晰起来,像一条蜕皮的蛇,新生的肌肤在各种草药、膏药的滋润下,白皙而洁净。然后,妈妈的手,也褪掉了一层血色的外皮,甚至早年练箭留下来的薄薄的茧子,也因为长时间的休养彻底褪去,摸起来,又变得软软的,那么光滑。她身上缠绕的布条也在一层一层的揭去,每揭去一处,就会焕发更多的新生,像一只浴火的凤凰,千锤百炼,期待着一次完全的新生。

夜色,慢慢降临。

肆虐了一天的阳光,转成了温柔的余晖,照得沙滩上的贝壳五颜六色,金灿夺目。小虎头奔跑着,捡了一大堆的贝壳、螃蟹,小海龟,密密匝匝地堆在妈妈身边,几乎要用贝壳将妈妈整个围起来。

他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大海螺,放在嘴边,吹得呜呜的,高兴得大喊:“妈妈,妈妈……”

花溶坐起来,睁开眼睛看儿子。奔跑的儿子,舞动的胳膊,软绵绵的孩子一天一天长大。一种温柔的慈爱的情愫将全身的伤痛驱赶得无影无踪,她甚至能伸出手,缓缓地拥抱儿子了。

章节目录 第409章 久别

小虎头跑得太快,被一只贝壳绊倒在沙滩上,摔得并不十分疼,但见妈妈焦虑地看着自己,撒娇地扁了嘴巴就要哭。奶妈正要去抱起她,花溶摇手阻止她,微笑着开口:“虎头乖,自己站起来才是勇敢的小男子汉……”

小虎头咯咯笑着爬起来,握着海螺,跑到她身边,张开软软的双臂:“妈妈抱……妈妈抱抱……”

她伸手,轻轻搂住儿子,小虎头磨蹭在妈妈的胸口,抬起小脸,伸手摸妈妈的脸庞,满手的泥沙,在花溶脸上一摸就是一个印子。他觉得开心,妈妈,又变成了自己认得的“妈妈”。花溶看着他越来越像岳鹏举的面容,甚至他捡来的这支红色的海螺,冥冥之中,是鹏举送来的么?

她柔声说:“阿爹以前也送我这样的海螺……”

“阿爹,阿爹在哪里?”小虎头忽然想起自己的“阿爹”,迷惑地睁大眼睛问妈妈,“阿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花溶泪眼朦胧,抚摸着他的脸颊:“阿爹怎会不要我们?他会保佑小虎头平安长大,做个快乐的好孩子。”

一个高大的身影远远地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新奇的小铃铛,不停摇晃,老远就大声喊:“儿子,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小虎头放开妈妈的脖子,边跑边喊,迎着清脆的铃铛声:“阿爹,我要,我要……”

秦大王将一只铜铃铛放在他手里,小虎头学着他的样子摇晃,铃铛比海螺的声音还清脆。“阿爹,我饿了,要吃饭……”

“好,马上回去吃饭。”

秦大王一把抱了他,走到花溶身边坐下,柔声问:“丫头,今天感觉如何?”

她微笑着:“好多了。”

他看看她的气色,她罕有如此清醒的时候,眼里是温柔的神色。他惊喜地细细查看,她浑身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她伸出手,秦大王一愣,她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握了一下又放开,只是低低喊他:“秦尚城。”心里对他存着深深的感激,是知道的,自己此生也偿还不清,也不准备偿还了。

余温尚在,他才明白,这个女人,是在感谢自己。这是她表达感谢的方式,从来不说谢谢,只柔声地叫他的名字:“秦尚城,秦尚城。”

心口被这种温柔击打,他许久才温柔开口:“丫头,我们回家啦。”

小虎头拍着手:“好咯,回家啦,我饿了,要吃饭。”

秦大王扶花溶站起来。她左腿受创,走路还是跛足,还得一段时间才能痊愈。他一手牵了小虎头,一手搀扶着花溶,小虎头歪着头:“阿爹,今晚还吃海鱼么?”

他口中的“海鱼”是秦大王新发现的一个鱼种,他吃了两次觉得好吃,就天天追问。秦大王笑着摇摇头,“今晚我们不吃海鱼了,另有好东西。”

小虎头追问:“什么好东西?”

“比海鱼好得多的东西。是给妈妈滋补的,你也会喜欢吃。”

小虎头赶紧问妈妈:“妈妈,是什么东西?”

花溶摇摇头,微笑着抚摸儿子,她也不知道秦大王说的是什么东西。这些日子以来,每顿食不知味,只是靠着食物维持着生命,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她哪里说得上来是什么东西?

小虎头见阿爹故作神秘,悄悄地,将海螺往他的手心里塞。海螺的软触尖磨在秦大王的手心,又痒又疼。秦大王失笑,翻转掌心拍在他的屁股上:“坏小子……”

小虎头乐得呵呵直笑:“阿爹,你快说,吃什么嘛……”

“不说。”

“要说,就要说……”

餐桌上早已摆满了菜肴。三五碟菜蔬,一大盘炸鱼,一盆用各种肉骨熬的雪白的汤,居中一个盘子,里面全是切片的绿色的肉。小虎头往日都是由奶妈喂饭,或者跟秦大王一起吃饭,现在第一跟妈妈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十分兴奋,他又是第一次见到绿色的肉,从桌子上爬起来,伸手就去抓一块放在嘴巴里咬一口。

“儿子,好不好吃?”

“好吃,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是我打猎来的。”

花溶看着那种绿色的肉,无心品尝,秦大王夹一块放到她的碗里:“丫头,你尝尝,很不错。”她吃下去,跟羊肉的味道很接近,却更加鲜美。秦大王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很是开心,接连夹了几片放在她碗里:“你多吃点。郎中说,这种肉有利于气血。”

自花溶受伤以来,加上岛上人员的增多,秦大王接受马苏的建议,去各地招揽了七八名郎中分配到人群密集的岛上,以便保障家属以及军队里病疫不流行开去。落霞岛人虽然少,但也留了两名郎中。为了安抚这些郎中,他们的家属也全部到了岛上,岛上的居民更加兴盛。这种肉,是郎中检查过的,说这种动物性子很适合滋补,骨骼的生长愈合。

小虎头也学着秦大王的样子,给妈妈夹一块肉,奶声奶气:“妈妈,妈妈……吃……”

秦大王哈哈大笑:“小子,你学会孝敬妈妈了?真乖,以后老子再给你买许多好玩意。”

小虎头十分乖巧,竟又给他夹一块肉,脆生生的,“阿爹,你也吃。”

秦大王乐得嘴都合不拢,好一个小子,贴心的甜蜜滋味萦绕心底,儿子,家的感觉。自从花溶清醒后,他就有了这种强烈的家的感觉,温暖而幸福。

许久以来,花溶第一次尝出食物的美味,也是第一次仔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从餐厅的窗户望出去,外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芭蕉林,旁边还有一丛野葡萄,枝繁叶茂,果实累累,如一颗颗紫黑色的玛瑙,晶莹饱满。

秦大王见她盯着外面的葡萄架,急忙问:“丫头,你想吃葡萄?”

她摇摇头。小虎头却放下筷子:“我喜欢,阿爹,我要葡萄……”

“好好好,吃了饭,阿爹就带你去摘葡萄,让你亲手摘。”

花溶慢慢低下头,忽然想起昔日洞庭湖边,军营的临时家外面那一片茂盛的树木。那时,日子过得多么快呀,自己天天和鹏举一起,纵然是争执、闹别扭,也是一种奢侈的幸福。岳鹏举的脸第一次清晰地浮现眼前,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又开始模糊,慢慢地旋转,竟然再也看不清,想不明——自己竟然想不起鹏举的脸。她十分焦虑,脑子像被糊住,拼命回想,用尽全力,却无济于事,那张面孔如消散的云雾,怎么都拼凑不起来。

秦大王正在给小虎头盛汤,一转眼,只见花溶睁大眼睛,双目失神,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一惊,听得“当”的一声,花溶手里的碗掉在地上砸得粉碎,花溶大喊一声“鹏举”,身子一摇晃就晕了过去。

小虎头吓得哇哇大叫:“妈妈,妈妈……”

秦大王急忙抱起花溶就往卧室里跑,两名郎中闻声赶来,摸摸花溶的眼皮,又看看脉搏,“无碍,夫人只是一时激动,她身子虚弱,等伤口痊愈,就不会发生类似情况了。”

秦大王松一口气,知她受到刺激太深,伤得太重,估计是想起岳鹏举的惨死,一时受不了。他挥挥手,令郎中下去,又让奶妈带了孩子出去休息。

海岛的夏天十分炎热,但这座朝向的屋子冬暖夏凉,他安顿好花溶,见花溶睡熟了才慢慢在她身边躺好。这一夜,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到半夜时,整个海岛被狂风吹得呜呜作响,像有无数的妖魔鬼怪从林间穿过。秦大王早已熟悉了这样的狂风巨浪,今晚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几番,到半夜,忽然听得一个尖锐的声音:“鹏举,鹏举……”

他伸手,拦不住,花溶已经跳下床,在屋子里奔跑,如游荡的幽魂,口里发出呜呜恹恹的悲鸣:“鹏举,鹏举,你在哪里?”他跳下床,一把搂住她,一道闪电从窗户上打来,照亮了整个屋子,花溶的声音充满了惊喜:“鹏举,鹏举,是你,是你……”这欢喜很快变成了惊恐,“鹏举……杀……杀……杀……”她浑身颤抖,手脚挥舞,似在做着最后的搏斗和挣扎。

天气炎热,秦大王****着上身,胸前被一张滚烫的脸贴住,泪水如沸水一般浇在胸口。他痛心疾首,紧紧搂住她:“丫头,别怕,别怕,有我在,你再也不会有危险了。”

她的身子颤抖着,倒在他怀里,完全昏迷过去。秦大王抱了她来到床上,她还是紧紧挨在他怀里,仿佛寻着了依靠,再也不肯放开。秦大王长叹一声,又觉得隐隐的喜悦,紧紧搂住她:“丫头,别怕,我一直陪着你。”

快到黎明,肆虐的暴风雨终于停止。怀里的人儿发出熟睡的微微的呼吸声,秦大王借着黎明的微光,看到她白皙的脸上,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滴。一转眼,看到怀里的身子,她只穿薄薄的睡衣,那么宽大,这一挣扎,露出大半的肩膀。他忽然想起,这是自己曾经的“洞房”!就是在这里,在同一张床上,他掀开她的红盖头,第一次看着她眼波流转,面色如玉。那么**的夜晚。这些**的念想一涌上脑子,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如岩浆爆发,不可收拾。

妻子,这是自己的妻子。自己与她,不过是一时的离别,尽管这“离别”来得过久。可是,久别胜新婚,不是么?他伸手,粗大的手掌覆盖在她露出的半边身子上,灼热,充满诱惑。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唇。

章节目录 第410章 妈妈爹爹

花溶在半梦半醒里,眼前是鄂龙镇的红叶,是东林寺禅房外的幽深花木。月光下,鹏举举着一大束野花:“十七姐,给你……”她笑嘻嘻地接过花,扑在他怀里,二人的嘴唇几乎立刻就粘在一起,久别胜新婚。那是最亲密爱人的亲吻,是丈夫搂着自己,一如无数个缠绵的夜晚。她充满喜悦,抱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

秦大王被这样的热情冲昏了头脑,只觉得那柔软的唇,芬芳如蜜,满含激情,仿佛她瘦削的身子里蕴含了无穷无尽的热情,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比记忆中**的滋味更加**,如一枝花,开到最恰当的时候,奔放而热情,缠绵而妩媚,比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更美;比这世界上最媚的女人更媚。

他第一次领略她如此的热情,再也不是昔日青涩的,满是惧怕和畏缩的小丫头,多好!

“丫头,丫头……”

他的呼唤被她彻底封住,唇舌纠缠,吻得他喘不过气来,将他浑身的**推到顶点,他再也忍不住,轻轻褪下她的衣衫。她毫无羞涩,也不躲闪,整个柔软的身子完全契合在他的怀里,温存而主动,柔软的手从他的脖子往下滑落,从胸膛到腹部,声声**,呼吸急促,像快要溺水的人,拥抱着最后的浮木。温存,那是一种巨大恐惧之后的虚无,需要慰藉,需要一个温暖的依靠。这样的爱,只有最爱的人,才能给予自己。

他一伸手,将她抱坐怀里,忽然听得她呻吟一声,原是拉动了她肩上的伤口,将她整个人几乎拉扯得清醒过来。这疼痛如此剧烈,她惨呼一声,眼里落下泪来,那个梦里的印象散去,只剩下疼痛,无休止的疼痛,仿佛有人一刀一刀砍在心口。

秦大王急忙停下,轻轻将她抱在怀里:“丫头,弄疼了?哪里弄疼了?”

她迷迷糊糊地紧紧攀着他的肩膀,要睁开眼睛,眼皮却那么困倦,只低低哭泣,脸埋在他的胸口,不一会儿,再一次沉沉睡去。秦大王搂着她,抚摸她的头发:“丫头,等你再好一点,再好一点。”然后,细细查看她肩上的伤口,以及腰上的伤痕,这些地方,已经逐渐要开始长出新的肉了。他慢慢查看,轻轻抚摸,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像这些日子的每一个夜晚一样,精心照料她,所作所为,完全是以丈夫的姿态。这女人,本来就是自己的妻子,可不是么。

朝阳升起,窗户推开,外面一大丛的花海,密密匝匝的葡萄架,一夜风雨,葡萄经过了雨水的冲洗,落得满地,剩在架上的,果实上细细的毛灰也去掉,完全露出晶莹的果子。小虎头的欢笑声传来,吱吱咯咯,手里捧着一大串一大串的葡萄,摘一个放进嘴里,不停地跳跃,欢笑:“这个给妈妈吃……这个给阿爹吃……”

秦大王从窗边转身,见花溶已经慢慢睁开眼睛,眼珠子乌黑,十分清晰。

他走过去:“丫头,想起床么?”

花溶点点头,坐起来。

秦大王拿出早已备好的绿色衫子递过去,细心替她穿上,柔声说:“丫头,今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儿。”

花溶点点头,慢慢站起身,第一次,能够站得笔直。只是,稍微站一会儿,腿便又跛了——受伤的左腿令她失去平衡。

朝阳从窗户里照进来,洒满她的脸庞,仿佛一只翠绿的画眉,忽然被猎人打折了一扇翅膀。秦大王心里刺疼,声音更是温柔,仿佛这一生的温柔,全部集中到了这段时光:“丫头,你这样真好看。”

她脸上露出笑容,这话那么熟悉,鹏举也总是喜欢说:“十七姐,你真好看……”

她凝视着对面这张沧桑的面孔,眼中那种自己熟悉的温柔的情意,跟他整个人完全不协调。可是,这柔情却是清楚的,她都知道,都能看到,体会到。就算在伤重昏迷的上百个日夜,都能深刻感受。

朝阳洒在沙滩上,小虎头举着一串葡萄在前面兴高采烈地跑,后面,秦大王半搀扶着花溶,慢慢地往海岛中那片隐蔽的草地而去。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也就是在那里,十多年前,花溶发现了逃生的出口。

彼时百花盛开,此时水草丰茂。

“阿爹,快点嘛……”

“妈妈,快,快点……”

远远地,杨三叔的目光牢牢盯住那三人。小虎头咯咯的笑声,秦大王哈哈的大笑。这些日子以来,随着花溶的逐渐清醒,伤愈,秦大王完全沉浸在了一种家庭生活的欢乐里,娇妻幼子,其乐无穷。

这种家庭生活,究竟能带给秦大王什么?准确地说是阻碍他什么?

杨三叔皱着眉头,很是焦虑。

阳光到此,变得又柔和又美丽。

一望无垠的青草,绿成一整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上面点缀了密密匝匝的各色野花。一些野生的不知名的动物成群结队地跑来跑去,长了很长麟角的野海羊,撒开四蹄,飞速奔跑,又停下,麟角闪烁出一种微蓝的光芒。阳光从一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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