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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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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四蹄,飞速奔跑,又停下,麟角闪烁出一种微蓝的光芒。阳光从一株略高的花丛里照下来,映着花的紫色,如一个大型的万花筒,里面尘土飞舞,幻化成许多奇形怪状的图案。

小虎头从未来过这里,被这新奇的景象惊得咯咯直笑,拍着小手就去追那美丽的海羊。海羊罕有见人,并不惧怕,发出咩咩的声音,伸出长长的舌头,呵出热气舔在小虎头的脸上。小虎头乐得哈哈大笑,长长地伸出手,踮起脚尖,仍然够不着麟角,一人一羊仿佛在拥抱,弄得他满脸都是海羊的红舌头留下的唾液……

花溶躺在草地上,天空蔚蓝得不像是真的,到这里,仿佛又到了另一个崭新的世界。什么都变了,就连“落霞岛”也有了剧变,只有这里不变,一丝一毫都没有改变,跟记忆里的一摸一样。只是,少了一个人。她的视线情不自禁地看向那出海口的柳树下,一叶简舟,似在眼前晃荡,那是自己和鹏举,花了好多时间悄悄在这里做成的。这是一个秘密,是秦大王至今都不知道的秘密。当初,他只知道二人逃走,却一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逃走的。

她躺在草地上,温暖如最舒适的绿毯,软绵绵的安慰和滋润。头顶天空碧蓝,心灵彻底放松,她闭上眼睛,懒洋洋的,似又要睡着。迷蒙里,少年的身影奔跑跳跃,举着鲜红的贝壳和海螺,那么辛勤地摆弄独木船只。那时,自己才17岁,鹏举还不到14岁,二人都勤劳,以不可思议的坚韧,生生快速造好一只小舟,希望逃离,奔向自由的理想世界。她欣喜地奔过去,近了,再近了,他举着鲜红的海螺:“姐姐……姐姐……”她一伸手,惊醒过来,只喊,“鹏举,鹏举……”

身在一个温暖的怀里,是他的柔声:“丫头,怎么啦?”

她缓缓闭上眼睛,无限疲倦。从少时起就奔向的自由,终于不曾获得,一切的一切,都是枷锁和囚牢,禁锢心灵,禁锢**。理想,不过是一个笑话,一次欺骗。自己和鹏举,一开始,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直到用生命和鲜血,来验证已经走过的荒谬。

赵德基、秦桧、王君华、金兀术……一张张面孔浮现眼前,这时才想起恨,刻骨的仇恨。却失去了当初的冲动,只默默地藏在心怀。仇恨,也是一种生存的学问。

“鹏举他?鹏举的遗体……”

好一会儿,秦大王才听得她轻轻的问,说出“遗体”二字,用尽了力气,根本不敢想象,却不得不面对。

“他被大理寺狱的狱卒们掩埋了。”

花溶看着头顶的天空,半晌没有说话,郁结在心的愤怒和悲哀,死灰复燃,在胸口反复回荡,几乎要冲破喉头跃出来。自己连亲手掩埋丈夫的遗体也不得,连他埋在哪里也不知。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张弦也死在了狱中。其余于鹏、孙革等几人被流放了。张弦的妻儿也被流放了。我得到的消息是,沿途有乡民照看接济她们……”

张弦也死了!金兀术这个背信弃义的狗贼。她悄悄地握紧拳头,又松开,身边的一簇野花被揉碎,散落一地的花瓣。

忽然想起鲁达,鲁达去了哪里?

“鲁大哥呢?”

“这个和尚高深莫测,我事前曾和他约好碰头地点。但他在南门遭到围攻,就和我们失散了。岳鹏举死后,我们怎么也打探不到他的下落,也不知是死是生。”

花溶没有再问下去,全是可怕的惨痛,自己的亲人、朋友,全被一网打尽。只剩下一个儿子,一个自己,困在这海岛上,无依无着,束手无策,人生到此,方知真正的穷途末路。

只得一个秦大王。

她再次躺下,这绿丝绒一般的草地令人如登天堂,浑身轻松。是生命最绝境时候的彻底放松,安全、安心。耳边是儿子咯咯的笑声,他奔跑欢笑,随手摘来一大把一大把的野花,沿着妈妈的周围铺开,要将妈妈整个堆起来。他玩得兴起,乐此不疲,不一会儿,花溶的四周就全被鲜花围满,如陷身一个花海的围墙。

秦大王笑嘻嘻地看着他,并不阻止他。秦大王自己也随手摘一大把的野花,各种芬芳缠绕在花溶的面上,花溶的清凉拂在脸上,她闭着眼睛,一身的疲倦、疼痛、辛苦,仿佛到此终结。不再腥风血雨,也不再颠沛流离。经历了那样惨痛的厮杀,还有遮风挡雨的人,自己这一生,何其有幸?浓浓的感激埋在心底,待要说什么,却表达不出来,只低低地握住他的手叫一声“秦尚城”。

章节目录 第411章 报仇

秦大王双手放到前面,交叉放在她的手上,紧紧合盖住那双柔软的手,下巴在她的头发上轻轻磨蹭,柔声说:“丫头,就在这里过一辈子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照顾儿子,再也不让你们吃一丝苦了。”

她倚靠在他的胸口,泪流满面,轻轻点头。

明明是坚信的,但得她首肯,秦大王依旧喜形于色,更紧一点搂住她:“丫头,以后我天天都陪着你。你再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了。”

小虎头举着一把野花跑过来,满脸是汗:“阿爹,妈妈……”他见无人答应,蹑手蹑脚走到秦大王后面,拉起他的衣领,将野花一股脑儿地往他脖子里塞。秦大王一只大手伸出,反手一把将他一起搂在怀里,小家伙咯咯笑着,手里其余的野花如雨点一般洒在妈妈的脸上,一个劲地笑。

“坏小子,快把妈妈捂着了……”

“呵呵,妈妈,你喜欢不?”

花溶抚摸着他的头,柔声细语:“喜欢,妈妈都喜欢……”

他趴在秦大王的怀里,两只胖胖的胳臂抱住他的颈子,伸手去背后摸那些塞在衣领里的花,边摸边笑:“阿爹,你喜欢不?”

那双软软的手摸在颈子上,痒痒的,秦大王被这样的温情陌生得新奇而振奋,大笑一声,一只手将他举起:“儿子,你做什么阿爹都喜欢。”

小虎头被举得高高的,身子悬空,看到了远方奔流的清澈的溪水,高耸的石壁,从这里出去,海洋汇合,浪花奔腾,美不胜收。他在这样的乐园里,眉开眼笑:“阿爹,我要下去……我要去那里……那里……”

“好咧,老子带你去。以后你天天陪着妈妈来这里玩儿。”

“落霞岛”迎来了它这些日子的第一次议事。参加的人都是杨三叔、马苏等少数几名绝对核心的人物。这大半年来,秦大王很少踏出“落霞岛”,马苏杨三叔等在外主理。马苏回报了海外贸易的情况,杨三叔自然谈的是各大岛屿的整合情况,以及巡洋舰上的日常事务。

众人留心,但见秦大王从未有过的精力充沛,喜形于色,认识他许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和颜悦色的一面。马苏自然猜知原因,很为他高兴,又去探望一番花溶。

等众人全部走了,秦大王看看外面的夕阳,吹了声口哨,十分愉快,转眼,见杨三叔坐着一动不动,有些意外:“三叔,你还不去吃晚饭?”

杨三叔细细打量他满脸的春风得意,仿佛站到了人生的顶端。这跟他素日认识的秦大王,完全不同。这些日子,秦大王仿佛每一天都这样兴致高昂,喜气洋洋。杨三叔依旧坐着:“大王,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秦大王坐下:“你说吧。”

杨三叔清了清嗓子:“这些日子我得到不少消息,民间为岳鹏举冤死,呼声很高。纵然是秦桧也弹压不下去。岳鹏举忠肝义胆,他的妻儿,我们纵然是海盗,也该好好照顾。花溶孤儿寡母,甚是可怜……”

“她们不是什么孤儿寡母!花溶是我的妻子。小虎头,我也当他嫡亲的儿子,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岳鹏举尸骨未寒,大王此举实不妥当……”

秦大王不以为然:“有何不妥?老子去救花溶的时候,就因为她是我妻子。否则,我干嘛冒死去救他们?老子是强盗,并不是大善人。如果与我无干,我早就不理不睬了,难道在临安城玩命很容易?若非亲非故,便是搬了金山银山,老子也是不会去的。”

这是秦大王一贯的风格,杨三叔并不着恼,只说:“我知你也是如此。你半生心愿系在她身上,唉,这也是你命里的魔星。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

秦大王眉开眼笑:“多谢三叔。你难道不想看到我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我当然想得很。也罢,既是如此,你和花溶复合,我就不再说什么了。”杨三叔试探性地,“花溶通情达理,男人三妻四妾也很平常。我想,这不会妨碍你和李汀兰的婚事……”

秦大王想也不想:“不行,绝对不行。我要退婚。”他在洞庭亲眼见过花溶跟岳鹏举决裂的场景,就因为当时岳鹏举奉命纳妾。自己若另娶,想也不用想,她是决计不会留下的。她这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自己可不敢冒这个大险。

秦大王的语气是肯定,而非商量。这是他的私事,他向来不和人商量。杨三叔皱着眉头:“男人事业第一,家庭第二,否则,一生有何乐趣?”

“家庭都没有,何乐之有?那些鸟皇帝,几个快活的?就说赵德基这厮,他心狠手辣,父母亲人全被金军掳去,自己断子绝孙,又是个阳痿,有甚乐趣?还有耶律大用,将自己的儿子也制成血鬼蛊,处心积虑地谋求复国,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连阳光都不敢见,有甚乐趣?”

杨三叔倒不宜反驳。这二人的确没有任何家庭乐趣,可是,他们九五之尊,谁知不曾有其他的快活?

“大王,花溶就不思为她丈夫报仇?”

花溶重伤未愈,现在都还跛着腿,叫她如何去报仇?要杀赵德基或者秦桧、金兀术,哪有那么容易?十之**都是白白送命。除了势力,还得等机会。难道岳鹏举在天之灵,就是希望自己的妻子儿子白白送死?秦大王摇摇头:“仇要报。但是,她太累了,不应该她去报仇。”

“如果你要帮她,也只能你自己壮大了。你自己都不能壮大,还谈何为她报仇?”

“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重要。花溶活着,我就该先考虑她,至少要让她先过得快活,过几年好日子。”

对牛弹琴,鸡同鸭讲。

杨三叔早已明白,从秦大王这里,是打不开缺口的,此事要解决,唯有从花溶身上着手。依照秦大王的无赖脾气,到最后,完全可能撕破脸跟耶律大用赖婚。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一旦悔婚,不但是结盟的破裂,还白白多了一个大敌。与耶律大用这样的人为敌,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杨三叔慢慢说:“大王,你知道汉光武帝刘秀么?”

“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

杨三叔耐着性子:“西汉末年,王莽篡权,天下大乱。宗室刘秀起兵,立下宏图大志,光复汉室江山。刘秀少年时代,和当时的第一美女阴丽华一见钟情,他有句名言‘做官要做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他和阴丽华情深意浓,生育几子。但当时他力量还不足,必须联合一些重要势力、豪门大族,不得不跟郭家联姻,娶郭氏女。阴丽华通情达理,宽容大度,将正室之位让给郭氏。郭氏的父兄自然卖力,为后来刘秀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刘秀登基后,要册封皇后,阴丽华又大度地将皇后位让给郭氏。刘秀因此,更是敬爱她。后来,刘秀江山稳固,牢固皇位后,才废了郭氏,立阴丽华为后,母仪天下。如此,刘秀既不负爱妻,又得到江山,两全齐美,他为千古明君,阴丽华也为世人称道……”

秦大王一瞪眼:“你说这些干啥?老子又不是光武帝!”

杨三叔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吐血。

秦大王还是笑嘻嘻的,拍拍他的肩:“三叔,今晚我给你准备了一坛20年的上等女儿红,马苏会去陪你好好喝几碗。”

杨三叔眼睁睁地看着他春风得意地大步离开,顿足叹息:“都是女色误人!女色误人!!”

秋去冬来,光阴似箭。

傍晚,一艘华丽的船慢慢靠岸。十六名佩刀侍女,从船上下来,飞快地站在沙滩两边,分列成阵,严阵以待。船上的人慢慢下来,她一身宫装,娉婷袅娜,头上戴着黑色的面纱,只伸出一双白玉般的柔荑,两名丫鬟搀扶着她。

一众喽啰几时见过这等阵势?立即飞报杨三叔。杨三叔赶紧出来,他也从未见过这等阵势,正要开口,一名女子上前,她约莫三十岁左右,中等姿色,甚是精明,气派很大却并不倨傲,行一礼:“奴家萧大娘护送小姐到此。”

杨三叔叫苦不迭,耶律大用竟然将女儿送到了岛上。面前的少女李汀兰,就是自己今后的“当家主母”,也是他希望达成的联姻,丝毫也不敢怠慢,急忙说:“李小姐,请。”

李汀兰在面纱下行了一个女子的屈膝礼,周全又高贵,两名丫鬟搀扶着她,慢慢往前面而去。

在宽大的待客厅里坐下,喽啰们很快摆上了岛上最好的茶果,一个个趁机偷窥,这仙女般的身影,面纱下到底是何闭月羞花的面容?杨三叔喝一声退下,众人只得怏怏地散去。

萧大娘用契丹语低声说了几句,几名侍女捧出一个大匣子放在杨三叔面前:“三叔,这是给您带的一点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杨三叔看着匣子里各种名贵的礼物,萧大娘趁机问:“大王呢?”

杨三叔急忙说:“大王有事外出,尚未归来。”

萧大娘说话利落,十分干脆:“我家主公和刘将军在边地练兵,无法亲自前来。眼看小姐婚期临近,为表慎重,特派奴家护送小姐到此和大王完婚。”

章节目录 第412章 女主人

刘武也捎来消息,说已经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利用他早年在金国和契丹的资源,以及耶律大用的号召力,已经召集三万人马,在原契丹的边境苦寒地,养精蓄锐,秘密练兵。

乱世人不如狗,为活一口气,吃一口饭,只要有饭吃,不怕找不到兵。耶律大用的巨额财富,给了他巨大的帮助。契丹人、汉人,望风而投。

杨三叔对这个消息自然十分感兴趣,可是,紧接着,萧大娘话锋一转:“大王何时归来?”

杨三叔不动声色:“日期不定,但我家大王会按时赶回来。李小姐只管放心住下,敝岛将倾尽所有款待,还望小姐以此为家,不做思乡之念。”

萧大娘轻笑一声,看看四处的陈设,表示满意。在来之前,她们还以为,这个海盗窟不知是何等肮脏杂乱,贫困不堪。不料这里竟是一个销金库,布置得大气而富丽堂皇。岛上并非想象中的全是海盗,还有许多居民来往,被开垦的荒地上种植了一些粮食果蔬,蓄养着牛羊鸡猪等家禽,以便随时提供肉食。这里,隐隐是一个小型的独立王国。

她俯下身子,对戴黑纱的李汀兰耳语几句,李汀兰点点头,她又抬起头,对杨三叔行一礼:“三叔,大王不在,就是您全权做主。如今,奴家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姑娘但讲无妨。”

“听说大王还有一处海岛,是他最早的发迹之地。我家小姐既是未来的秦夫人,就当熟悉了解大王的一切。三叔可否令人带我家小姐去那处海上居住,并等候大王归来?”

原来,耶律大用竟然是有备无患,早已将一切调查得清清楚楚。杨三叔接触到萧大娘十分精明强悍的目光,心里暗暗叫苦,秦大王早已严令其他人不得接近“落霞岛”,尤其是花溶母子到后,他更是严禁一切无关人等靠近,所有事务都在现在的这个最大的“长林岛”上完成,而这里也驻扎了大批的海盗家属。而就他本人来说,狡兔三窟,也希望保有一个安全的据点,绝不愿意泄露给外人。

“实不相瞒,那处海岛早已荒无人烟,几次风暴后,船只难以靠近。我家大王才舍弃了那座孤岛,全部搬迁到了长林岛。长林岛面积巨大,四季如春,岛上将士们的家眷全在这里。姑娘来时,想必看到了外面停泊的巡洋舰,另,大王的寝宫也在这里……”

萧大娘笑一声:“我们可否看看大王的寝宫?”

“请。”

李汀兰端坐,只萧大娘随着杨三叔来到隔壁秦大王的卧房。她环顾四周,卧房用了粗大的兽皮布置,挂满形形色色的名贵武器,大刀、利箭、长矛等等,应有尽有。居中一张豪华的大床,满是粗狂的味道。她点点头,不再追问,只对杨三叔又行一礼:“有劳三叔了,今后还请您老人家多多关照。”

“不敢,这是自家分内之事。”

萧大娘环顾四周,又问:“怎不见大王侍妾?”

杨三叔听出她话里之意,这是在打探秦大王的其他妻妾。岳鹏举之死,天下皆知,他也拿不准,耶律大用究竟清不清楚秦大王和花溶的关系,略一沉吟,便说:“李小姐尊贵,大王别无其他侍妾。”

李汀兰有些惊愕,秦大王竟然没有侍妾?怎么可能?

“三叔,我家小姐是大度之人,若有侍妾,不妨相见,并不为难。”

契丹的习俗跟汉人已经差不多,契丹的贵族还大多讲的汉语,男人三妻四妾十分寻常,尤其是萧大娘等皇宫出来的人,还以为是杨三叔有意不让其他侍妾出来面见。女主人到此,侍妾们难道不该来拜见,知道一下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杨三叔自然知晓她的言下之意,又敷衍几句,心里却暗自高兴。按照这种情形来看,李汀兰并不会反对秦大王三妻四妾。如此,又何必再退婚?

萧大娘便也不再追问,众人便在海岛上安顿下来。杨三叔令了两名端正的女仆,称是秦大王的侍妾,二人帮着布置房间,海岛上收藏的物产加上李汀兰自己带来的丰厚饰物,很快便将她们主仆居住的房间布置得美仑美奂,里里外外一派女主人气象了。

杨三叔见此,更是心惊又暗喜,李汀兰如此,看得出耶律大用的诚意。尤其军队已经初具规模,虽然尚且只有两万人,但假以时日,谁知道这支两万精锐不会发挥神奇的效力?耶律大用诚心结盟,陆上海上联盟,逐鹿中原,未为可知。他被这一消息激动得彻夜难眠,更是拿出诚意款待未来的“当家主母”,操心多时,如果秦大王真有九五之尊的一天,自己含笑九泉,也是一桩幸事。

在他的安抚下,李汀兰主仆安心在长林岛住下。长林岛树木繁茂,人口众多,一众契丹女子谁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奇景,放眼茫茫的海面,方知契丹的大草原之外,世界原来如此辽阔,深不可测。

如此几日,杨三叔终于等到了马苏。

马苏出去吩咐一桩瓷器贸易,由张十五兄弟负责,行程既长,数量又大。他不敢掉以轻心,安顿好一切,直到张十五启航,才匆忙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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