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答不上来,只惆怅,儿子,秦大王,他们现在又在做什么?
又一个黄昏降临。
花溶慢慢地从一片乱坟岗上走过,身子轻飘如孤魂野鬼。再穿过一片松岗,前面泛黄的纸幡飘零,一座孤零零的坟头,青草满枝,上书“贾宜人”之墓。她走过去,跪在墓前,哭不出来。鹏举英雄一生,连坟都变成了一个女人——贾宜人!这还都是那位好心的狱卒隗顺。正是他甘冒奇险,将鹏举的尸体偷偷背出掩埋,葬在这里。这是她暗地里打听了好些天才得知的。
她跪在墓碑前,心情激动,仿佛和鹏举的第一次重逢,孱弱的少年,他方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是那一眼,他已经成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注定了一生的不离不弃。
“鹏举,我还活着,儿子也还活着。我们都好好的。小虎头他生活得无忧无虑,没有丝毫危险,你放心吧,不要记挂我们。”
春夜的冷风吹过树梢,呜呜咽咽,像离人的哭诉。她绝口不提报仇雪恨的事情,在丈夫墓前说这些,他能听到,听到了,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所以,她不说,第一次,在丈夫面前,保持着一个大大的秘密。
她呆坐许久,在黑夜里,低低地将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告诉丈夫,丝毫不漏。春露深浓,寒意袭人,坐在冰冷的土地上,浑身却是热的,心也是热的,那是一种灵魂的皈依。只有在鹏举身边,才会彻底拥有的安宁。
一道霞光从东方的天空升起,她缓缓站起身,腿脚发麻。好一会儿才站稳,“鹏举,天要亮了,我晚上再来陪你”。
下山,转过乱坟岗,松林,走过弯弯曲曲的小道,青草上的露水打湿了衣袖。一阵风声,她低喝:“是谁?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树摇风影,无声无息。
她抢步上前,只见前面的树枝闪过,露水洒落一地,然后吱地一声,也许是一只小松鼠跳过。她环顾四周,别无人影,只能慢慢走下坡去。
一路上都在思索,鲁大哥到底去了哪里?是生是死?打听了很多人,都没有任何鲁达的消息,甚至没有他的死讯。他若活着,又是逃去了哪里?
皇宫。
赵德基正在和几名最宠爱的嫔妃饮酒作乐。他抱着小刘氏玩弄,张莺莺和吴金奴则坐在一边替他念这些天堆积的奏折。赵德基听得昏昏欲睡,只见张莺莺停下不往下念了。他追问,张莺莺说:“奴家不敢念。”“念,朕叫你念。”张莺莺只好念下去,原来是一些大臣上书,要赵德基赶紧抱养宗室的子弟培养皇储,接连七八封都是同样内容。赵德基听得鬼火冒,一把将小刘氏推在一边,只说:“好不容易议和了,朕过了几天舒心日子,他们就看不惯了,天天拿出这些烦心事来郁闷朕……”
张莺莺和吴金奴对视一眼,即便是最善于揣摩君心的二人也对赵德基的“生育功能”彻底失掉了信心,她们其实跟上书的大臣抱着同样的心思,皇帝,那是再也生不出来了。
她俩丝毫不敢流露出来,小刘氏却马脚拍在马腿上:“陛下春秋鼎盛,何愁无百子千孙?”
“闭嘴”赵德基大喝一声,更增加了心里深深地羞辱感。自己的阳痿、不孕,宫内宫外,天下皆知。这些不知好歹的士大夫一个个上书言事,管到自己的家务事来。
他手一挥:“将这些上奏的人全部流放,永不录用。”
众妃嫔不敢插口,赵德基大声喊:“换新来的宫女。”
“是。”
一众刚入宫的少女袅娜进来。赵德基越来越有个癖好,就是宠幸十五六岁的少女。几乎每隔一夜,便要换一名处女侍寝。张莺莺等这两年都处于活寡状态,深知赵德基再如此肆无忌惮地行房事,这一生,是彻底断子绝孙了。她走到门口,又不禁回头一看,正好碰到吴金奴的视线。二人虽是竞争对手,可是,这一年多,早已失去了竞争的意义,尤其是张莺莺,心情极度压抑,心里暗道,人人都说我皇似上皇,果然如此。宋徽宗的生辰纲和良垠等招致靖康大难,而赵德基,他杀了岳鹏举,****荒淫下去,又会留给大宋什么?
旧人一走,新人登场。就连小刘氏侍在一边,也彻底失去了宠信,只见赵德基左右手伸出,一边一个将两名娇滴滴的少女抱在怀里。小刘氏又悲伤又气愤,她是以“族婶”的身份被赵德基抢来,没想到容颜未老,恩宠先衰。而王继先所谓的灵药,这一年多过去了,又丝毫不能发挥作用。而且,她逐渐意识到,官家自从服用了灵药之后,除了最初的两个月的确威猛了不少,可以后就每况愈下,性子也越来越暴戾。她心里忧惧,又不敢再去问王继先,怕走漏了风声,引来灾祸。
赵德基见她站在一边,面色不好,觉得十分碍眼,怒道:“你下去。”
小刘氏强忍住眼泪,只得悻悻地流去。她一走,赵德基才真正放松,抱了几名美女正大肆淫乐,可是跟往常一样,不一会儿,便精力不济,中途不举。他疯劲上来,满屋子追逐着一众少女施虐,少女们吓得哇哇大叫,四散逃跑。他追逐一阵,精疲力竭,倒在御塌上,如一条死狗。太监宫女早已见惯了这种场面,不以为然,私下里传出许多笑谈,足够写一本宫闱秘史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梦中忽然来到一片魔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胆战心惊,只听得阴风阵阵,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飘忽出来:“赵德基……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一双手抵在脖子上,他一口气上不来,口吐白沫,“饶命,溶儿饶命……”
太监张去为匆匆走进来,见赵德基满头大汗地瘫坐在御塌上,附在他耳边低声说:“官家,小的有要事禀报。”
赵德基有气无力:“什么事?”
“花溶回来了。”
“啊?”赵德基瞬间坐正身子,如打了一支强心剂,又惊又喜,“真的么?溶儿回来了?溶儿她还活着?”
章节目录 第429章 心思
“对。最近有人在怡园发现了她的行踪。”
“就她一个人?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了。听说她儿子死了,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陛下,要不要追究她?”
“追究她?”赵德基站起身来,这一年多,他数度被噩梦惊吓,那个屡次不顾生死救护自己性命的女人,被自己害死,她这是回来索命了?
他忽然有些哆嗦:“她是人是鬼?”
张去为自然知晓他的心思:“是人!自然是人。花溶没死,她那次逃出去了,活得命,估计是看到陛下您大赦天下的公告,就回来了。”
赵德基松一口气,手叉在额头上:“甚好,甚好,朕再也不会做噩梦了。”
张去为等他情绪平复了一点,才说:“陛下,对她如何处置?”
“先别惊动她,听我安排。”
他对张去为小声说了一席话,张去为心领神会,立刻去着手安排。
连续几个晴日,怡园的桃花、梨花,成片开放,蜜蜂嘤嘤嗡嗡地在林间穿梭,热闹非凡。双脚重新踏在这片土地上,花溶和李易安都无限唏嘘。
二人在林中寻了一张石凳子坐下,李易安长叹一声:“真没想到,往昔的怡园,就剩下我们两人。”
花溶略微点头,身子靠在背后的一棵梨树上。往事历历在目,她有些恍惚,身边的李易安头发花白,几不成髻;而自己,仿佛也跟她一样,已经垂垂老去,难以焕发生命的活力。她闭着眼睛,在春日里疲倦不堪。人生,就是一场疲倦和无奈的旅程,要如何,才能保持永远的活力和力量以报仇雪恨?
二人不知坐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花溶抬起头,只见前面石径上,许才之带着两名太监小跑而来。
许才之失声惊呼:“果然是岳夫人,你还活着。”
花溶并非不知他当日的网开一面,虽然鹏举最终还是死了。她看一眼许才之,彼此会意,没再有任何交流,怕带给许才之灾祸。
她略一拱手,淡淡说:“许大人有何要事?”
许才之低声说:“陛下知你还活着,十分高兴,派下官送来一份礼物……”他一抬手,小太监们抬上来一只大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上等的绫罗绸缎。
“陛下他早已宽恕了你,叫你放心在怡园住下来,绝不罪极家属。”
花溶点点头,明白许才之的意思,赵德基,这又是他向天下臣民展现一个“大仁大义任君”的大好机会:看看,我连叛逆岳鹏举的遗孀多么优待?!
“陛下还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他一定全部满足。”
花溶想也不想,看看旁边的李易安,转向许才之说:“我现在是一寡妇,无依无靠,只和易安居士为伴。易安居士半生收藏为王继先掠去,许大人可否请求陛下要王继先归还?”
王继先只手遮天,许才之根本不敢得罪他,此刻听花溶提起此事,暗地里高兴,正好借机惩罚一下这个秦桧的同党,立即答应。
花溶态度十分冷淡:“好了,许大人,我没有什么事了,你走吧。”
“是,下官告退。”
几名小太监随许才之退下,议论纷纷:“这个女人,罪犯家属,还如此大气派,对许大人如此无礼……”
许才之心知肚明,花溶是怕牵连自己,越是生分,才越是不会让赵德基猜忌自己。他暗暗感激花溶的好意,便故意说:“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许才之一走,李易安忧心忡忡:“十七姐,赵德基会不会再打什么坏主意?”
坏主意,那是一定的。但依照赵德基的性子,绝不敢公然将自己抢进宫里,他还得维持他的形象。接下来,他该怎么办,自己就走一步看一步。
整个傍晚,赵德基都在书房踱步。他屏退所有嫔妃,激动得坐卧不安。花溶居然还活着,而且回了临安,岂不是自投罗网?他被阳痿和大臣催促领养这两件事折磨不堪,内心存了唯一的指望,就是让花溶替自己生儿子。既然她回来了,自己岂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
小太监进来:“官家,许才之回来了……”
“快,快进来。”
许才之进来,正要行礼,他急忙摇手:“不必多礼,快说说花溶的情况。溶儿还好么?”
“她这一年变化很大,削瘦许多,没什么精神。整个人十分软弱……”
“好好好……”花溶自然是越软弱越好。身体的病弱往往影响精神的强弱。他巴不得花溶变得手无缚鸡之力,整个精神全部萎掉,这样,才能任他搓圆捏扁。
“她收下礼物没有?”
“都收下了。她现在无依无靠,无以为生,很高兴地收下了所有礼物。”
“好好好,好得很。”
“可是,她还有一个请求……”许才之犹豫一下,不太敢说。
“什么要求?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她说医官王继先掠夺了李易安的收藏品,要陛下令王继先归还。”
赵德基皱着眉头:“李易安是谁?”
“就是那个著名的女词人……”
“哦,朕想起了,就是那个以前在她家里的老太婆,著名词人李易安?”
“对。”
“王继先怎会掠夺她的收藏?”
许才之低声说:“王继先仗着陛下的恩宠,这几年胡作非为的事情实在不少。李易安虽然落拓,好歹是一代名士,深受士林尊重,王继先看中她的收藏品,强行掠夺……”
“大胆王继先,竟敢去欺侮一个老太婆。来人,立即传王继先,就说朕有令,叫他一日之内,务必归还李易安的收藏品……”
“是。”
张去为和王继先要好,此时却不敢去通知他,只能对赵德基大拍马屁:“官家仁厚,不仅宽恕花溶,还替她的亲属伸冤做主,唐太宗号称千古明君,又怎及得上陛下的仁义?”
赵德基心花怒放:“就可惜溶儿不理解朕的一片心意。朕待她,的确再好不过了。”
这一夜,花溶和李易安都无法安睡,熬到天亮,只听得门外人声鼎沸,一名小厮进来飞报:“夫人,夫人,王医官送来许多东西……”
二人急忙出门,只见门口堆着七八只箱笼,全是王继先府邸的人,为首一名管家摸样的人讨好地说:“请岳夫人清点……”
李易安已经在清点,花溶看向她,她点点头:“你们走吧。剩余的我自己收拾。”
众人一走,花溶才问:“东西都送回来了?”
李易安长叹一声,摇摇头。东西的确归还了七七八八,但其中好些珍品,王继先并未原物归还。
花溶怒道:“待再叫他还来。”
“十七姐,不用了。王继先和秦桧勾结,一手遮天,能还回来这些也不错了。再追下去,他肯定会挟私报复。”
花溶想了想,也不再追究,急令新雇来的几名小厮将这些东西抬进府邸。
李易安看着这些失而复得的藏品,百感交集,花溶低声说:“居士,我在城外买了一座房子。你去那里安度晚年。”
李易安一惊:“十七姐,你要做什么?”
花溶微微一笑。这座房子,是她回临安之前,一路上就打听好的。现在的自己,除了一个李易安,了无牵挂。而赵德基和秦桧,也绝不会对一个毫无危害的老妪下手,徒添天下人的指责。所以,能够安顿好李易安,也算是自己能活下来,能回到临安的第一件大好事。
“十七姐,我要陪着你。”
花溶心里一酸,凝视着她花白的头发。昔日倾国倾城的佳人,因为战乱,因为昏君,半世漂泊。乱世人的命运,何及猪狗。
“居士,只有你平安了,我才不会再有挂念。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待处理完了,我就去陪你,平安过一生。”
李易安见她神色平静,心里总觉得不安,无论如何也不肯独自离开。花溶无可奈何,当初鹏举遇难前后那么危险她都不走,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心里另有打算,千方百计劝说下,又保证自己会尽快出去与她相会,才令李易安答应下来。但李易安终究还是不放心,一直追问:“十七姐,你可不能做傻事。”
花溶长叹一声:“我能什么傻事?难道还能杀得了赵德基?唉。”
一个女人要去刺杀皇帝,那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李易安摇摇头,花溶微笑着说:“居士,您放心,我还要替高四姐她们母子着想。”
想到高四姐,李易安又是一阵心酸:“若是她们回来,我们也有个伴。”
“你放心,这事我会安排的。”
李易安忧心忡忡,花溶这次回来,整个人仿佛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平静得完全跟没事人一样。正是这样的冷静,才更令她觉得担忧和惧怕。王继先肯送还藏品,自然是赵德基授意,赵德基为何突然下这道圣旨?除了打花溶的主意,还能有其他什么原因?
自己和高四姐母子,花溶要安顿,她难道不需付出牺牲?
“十七姐,老身已是风烛残年。收藏品也好,宅院也罢,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活着,能平安地活着……”
花溶凝视着她眼里昏黄的泪水,自己也眼眶湿润……知道,都知道,她和李易安早已情同母女,这位风烛残年的老太太,除了自己,又还有谁会照顾她呢?
花溶当天就开始着手,差人将她送出城外,在一座清幽整齐的院子里安顿下来,并给她雇了两名可靠的仆人,这二人都是散落在临安的昔日岳家的仆人。花溶对她们很是放心,留下足够的钱财,足以保障三人的后半生,才独自一人回到怡园。
李易安安顿好了,接下来就是张弦的妻儿,高四姐母子被发配,一路荒凉,如何才能回到临安?
她也不多想,倒头就睡。
章节目录 第430章 司马昭之心
第二日,女仆准备好早点,花溶正吃饭,不速之客又到了。这一次,来的依旧是许才之。依旧是大量的赏赐,众多锦衣礼服,珍宝首饰外,还有许多胭脂水粉。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花溶完全不动声色,令小厮收下这些东西。许才之又亲自拿出一只食盒,里面是几样新鲜的小点心。
“陛下说,以前岳夫人喜欢吃这种东西,所以给你送来。”许才之放下食盒,花溶见到锦盒的下面竟是铺着一根灵芝,一块贝壳。
赵德基,这是在提醒自己呢,自己这条命是他救的:一次是海上,一次是自己受伤后他送来几次灵芝要自己养伤。
恩义!这厮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还敢向自己提恩义?
许才之拿出一份手诏,花溶一看,是赵德基****高四姐母子的。
“陛下已经公告天下,赦免张弦的妻儿,允许她们回到临安。”
花溶淡淡说:“张弦的妻儿跟我没关系。”
许才之无言以答,欲言又止。花溶也并不追问,好一会儿,他终究忍不住,“岳夫人,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官家的心思,您想必也略知一二。我们认识多年,我也知你性子。但是,你现在孤身一人,无依无助。俗话说得好,胳膊拧不过大腿……”
花溶盯着他为难的眼神,丝毫也不责怪他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大局已定,赵德基高枕无忧,便施展一些假仁假义,要逼自己就范。只是她觉得奇怪:赵德基会如何?他如何将大臣的妻子据为己有,又能体面地保住自己的仁君风范?
“许大人,多谢你。”
淡淡一句谢字,许才之心里一震,这才明白,花溶知道,都知道,自己那天的手下留情她全知道。那天惨烈的厮杀浮现在眼前,他无法再说下去,只对花溶一拱手,压低了声音:“岳夫人,下官平素很少佩服什么人。可是,却是真正佩服你。尤其如此,下官更希望你后半生能平安无虞……”他顿了顿,“你现在行事不妨更加高调,让京城所有人等都知道你回来了……”
花溶微微一笑,向他颔首,这也正是她的打算,先用悠悠之口堵塞赵德基的黑手。至于其他,就再另想办法。唯有如此,才能真正等到报仇雪恨的机会。
花溶回临安的消息,自然很快就被秦桧夫妻得知。紧接着,又陆续得到张去为和王继先的消息:陛下重赏花溶,陛下应花溶之请要王继先归还李易安的收藏品、陛下发布****令,赦免高四姐母子……林林总总,都是秦桧想不到的。岳鹏举死后,他先后铲除表现欲强烈的同窗范同,又如对待韩忠良的方式,解除了张俊的兵权,朝野内外,确定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稳固位置。
连续几日得到花溶回京的报告,而且大肆活动,毫无顾忌。令他再也坐不住了。
秦桧咀嚼着腮帮子迈着萝卜短腿在屋子里走动,王君华坐在梳妆台上涂抹猩红的蔻丹,看一眼刚涂好的蔻丹,令侍女下去,十分满意地赞一声:“真是好看。”
秦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