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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溶,情况究竟如何?”
花溶充耳不闻,并不回答他任何话,收回手,看着儿子紧闭的眼睛,陷入了沉思里。她也十分惊惶,儿子虽然还没有断气,可是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那种母子间的情感迅速升温,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依赖,对自己的维护,丝毫也不逊色于亲生的儿子。她越紧张就越是心碎,根本听不见金兀术到底在说什么。
金兀术得不到任何答案,喘一口气,伸手摸在儿子的鼻息上:“巫医,快去叫巫医……”
巫医就侯在门外,得令,立即进来。
“快,你快看看小王子……”
巫医早已宣判了陆文龙的死刑,可现在四太子严令,又不敢不从,又上前细看陆文龙的头脸,拉住陆文龙的手,脸上忽然露出惊异之色,又看一眼花溶,嘴里念念有词,他发现这孩子竟然还是活着的。
金兀术随着他的眼神看向花溶,也很惊异,花溶这才开口问巫医:“你看他是不是中毒了?”
巫医检查得也很仔细,全身都看遍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猛烈地摇头:“不是毒,不是毒……”
花溶冷冷的,没有再说话。
巫医又洒了一些黑色的也不知是什么药水涂抹在陆文龙的伤口,看看无济于事,也只能退下。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金兀术走来走去:“这孩子,怎会这么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
花溶这才开口:“他不是受伤,是中毒了!”
“啊?怎么会?根本没有中毒迹象……”
“不是毒?什么伤能伤成这样?你看他的手脚,伤痕,根本没有深入骨髓,只是受伤的一种假象,这种皮外伤,是根本不足以致命的……”
金兀术细细一看,果然都只是一些皮外伤,按照常理,根本不可能如此昏迷不醒。
花溶忽然问:“那个死掉的孩子呢?”
金兀术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冲出去。在湖边,孩子的父亲正在举行悲哀的火葬,将他和喜爱的小马驹都准备投入熊熊大火。
不一会儿,金兀术就返回帐篷,十分讶异:“那个孩子的确是受伤死的,他被发狂的马踩在头上,胸上而死……”
说话间,只见花溶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再一次往儿子口里灌。
“花溶,这是什么药?”
大蛇部落各种毒物横行,毒花相生相克,部落里有很多古老的祭司炼制的奇怪药丸,花溶孤身一人,怕遭遇不测,大蛇就给了她几种最有效也是最珍贵的带在身边。当时看到儿子受伤,死马当成活马医,就什么都给他服用一些,没想到,果然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也正因此,她才判断出儿子肯定是中了毒。
金兀术见她不答,又问:“下毒?是谁会向孩子下毒?”
花溶眼前闪过两张面孔,不是王君华便是耶律观音,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愤怒地看一眼金兀术:“你又干什么去了?儿子出事也不在……”
金兀术大声说:“我找你去了!你久久不回来,我怕出了什么意外,就去找你!”
她冷笑一声:“我能有什么意外?你是怕我跑了,你拿不到解药吧?我告诉你,若儿子死了,我绝不会给你解药。”
金兀术怒不可遏:“不知好歹的女人,我是担心你,我怕你有危险,所以去燕京找你……”
“你有那么好心?!”
金兀术重重地喘着粗气,发现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那点和谐,她前些日子的刻意的温柔和良好的态度,都因为儿子的这场意外中毒而一扫而光。两个人,又完全回到了互相敌对的状态。
章节目录 第480章 反咬
花溶站起来,冷然道:“四太子,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在事情真相没弄明白之前,这帐篷里,谁也不许离开……”
“你怀疑是谁?你怀疑谁,我就马上将他抓起来。”
“首先,王君华和耶律观音不能跑,我早就提醒过你的。”
金兀术叫起来:“她们敢?她们怎会有如此大的胆子?”
花溶看着他的神态,觉得不可思议,她们凭什么不敢?四太子刻意的算计,阴毒的性子,为什么到了妻妾身上,就总是变得自高自大,以为妻妾碍于他的魅力就不敢对他的儿子下手?女人争宠害死人,他以为凭借他一人之力,就什么都摆平了?
她心里一凛,再次强调:“金兀术,你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可是,我们半月后就要开拔了,度假要结束了……”
“半月?那还早着呢,时间足够了。”
“花溶,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要找出凶手,治好儿子。”
“好,只要是凶手,哪怕天王老子,不劳烦你动手,我也会亲自将他杀掉。”
花溶摇摇头,直到此时,四太子依旧不怀疑王君华和耶律观音二人。
大帐篷里,侍妾们围坐一起,一个个都很惊惶,也不知道小王子的死活。耶律观音和王君华也和侍妾们同样表情,她二人是真正内心紧张,尤其是王君华,只恨不得陆文龙的尸体马上扔出来,跟那个孩子一样,送进火海,这样才是一劳永逸。可是,小帐篷里人来人往,却丝毫没有送出尸体的迹象。可恨,为什么花溶这厮贱妇正好及时赶回来?如今四太子也回来了,可如何是好?
她看向耶律观音,眼神惊疑,难道那个药并没有耶律观音吹嘘的那么灵?如果陆文龙不死,怎么办?
耶律观音却显得老神在在。她亲眼见过药的功效,陆文龙绝无可能不死。而且,那个孩子已经死了,现在死无对证,谁还敢猜疑到自己身上?
众人各怀心事,只见金兀术策马回来。
直到了帐篷门口,他才急匆匆跳下马,侍妾们急忙围上去,纷纷询问:“四太子,小王子怎么了?”
“小王子醒过来没有?”
“需要我们做什么?”
金兀术甚是不耐,只管冲进自己的独立营帐,将所有能找到的草药都带上。他想想,又不走,只叫王君华进去。
不止王君华,就连耶律观音也失去了分寸,心里咚咚直跳,难道四太子发现了什么?还是花溶又进了什么谗言?
王君华惴惴地走进去,金兀术立即喝退了众人。
金兀术背对着她,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许久也不回过身。她更是不安,但终究是个狠角色,沉住气,装出悲痛的口吻:“四太子,小王子他……”
金兀术这才回头,灼灼盯着她的眼睛。王君华后退一步,骇然道:“四太子,您这是?”
金兀术上前一步,忽然压低声音:“王娘子,你说,是不是耶律观音动了什么手脚?”
她一惊,再退一步,低声惊呼:“不知道啊,不可能……她怎敢如此大胆?”
“那你认为是谁?”
王君华喘息未定:“花溶,一定是花溶这厮贱妇……”
“胡说!她当小王子为亲生儿子,再说,她那时根本不在……”
王君华愤愤的,忽然上前一步,义愤填膺:“四太子,奴家直言不讳,花溶就是把小王子当做一颗棋子,一步步利用,才赢得了四太子的宠爱。您问她为什么要下手?她现在成了王妃,要生下自己的儿子,难道不是怕小王子挡了她的路?这个女人向来心狠手辣,表里不一。如果不是她,为何偏偏在小王子受伤的时候赶回来?还做出假惺惺的呼天抢地的样子,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金兀术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
王君华心里一喜,知道他已经微微心动,赶紧趁热打铁:“那个女人用心歹毒,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替她的丈夫报仇。四太子您想想,为了报仇,她连亲生的儿子都能舍弃,一个人远走天涯,对别人的儿子,她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四太子,你一定要替小王子报仇,决不能轻易饶恕了这个女人……”
金兀术抬起头:“可是,要怎样才能找到证据?”
王君华嘴角浮起一丝狠毒的笑意:“她如今在此,只要四太子一声令下,还怕不能拿下她?一番严刑拷打,也不怕她不招供……”
金兀术沉思半晌:“要叫本太子查出真相,一定不会放过她!”
王君华暗地里松一口气,却立刻又换了一副悲痛的表情,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些灵药,全是外伤用的:“四太子,这是奴家远行带的,是医官王继先的独家秘方,很有效,看能不能帮上小王子的忙……”她边说边拭泪,“唉,奴家也可谓是看着小王子长大的,这孩子聪明伶俐,虽然不亲近我,可是,我此生早已不能生育,只一心想待他好,亲近他,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些意外……”
金兀术一寻思,王君华不曾生育,陆文龙不曾档她的路,怎么也不会有下手的理由,再说,这些女人中,他自忖就王君华是最死心塌地的一个,他虽然对其十分厌恶,却不疑她竟敢在自己背后下黑手。
他考虑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未语,先长叹一声:“王娘子,出了这种事情,本太子身边也没有可以信赖的其他人,这些日子,就劳烦你盯着其他侍妾,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尤其……尤其是耶律观音……”
王君华激动得当场就跪了下去,泪流满面:“四太子,多谢您信任奴家,多谢您……这世上,果然只有您一个才是真心待奴家的……”
金兀术正要伸手扶她,忽然觉得背后凉嗖嗖的,遽然回头,只见花溶站在门口,呼吸急促,紧紧握住弓箭的手泛着青筋,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这就是金兀术,阳奉阴违的金兀术。
从未有过的恐惧浮上心底,这是一个根本不足以信任的男人,原是打算将王君华做诱饵杀秦桧,可是,谁知道,自己是不是才是那个可怕的诱饵?也许,金兀术从未打算过杀掉王君华,而是等拿到解药,杀了自己!
陆文龙离奇中毒,她几乎可以断定是王君华所为,情急之下,忽然失去了理智,举着弓箭就冲上去:“王君华,今天不交出解药,我非杀了你这个恶妇不可……”
王君华见她冲过来,竟是杀着,浑身发抖,立即抱住金兀术的大腿,哭着惊喊:“四太子救命,四太子救命……”
金兀术拦在她身前,见花溶行如疯虎,惊道:“花溶,你要干什么?”
花溶不答,弓上的尖刃张开,直刺王君华:“金兀术,你休得维护这个贱人,令她马上交出解药,否则……”
金兀术躲闪不及,大腿又被王君华死死抱着,王君华嘶喊:“四太子,救命……她要杀人灭口,这厮贱妇要杀人灭口,栽赃嫁祸……小王子就是她害死的,就是她……她这是心虚了……四太子,快杀了她……”
金兀术赤手空拳,又不欲和花溶硬碰硬,只得不停躲闪,他这一躲闪,王君华就惨了,花溶的利刃已经到了胸前,她再也顾不得,手松开,就地一滚,花溶的刀刃已经到了她的胸前:“快交出解药,不然,你马上就会死……”
冰冷的利刃抵在胸口,满是死亡的气息,王君华再是狠毒机智,也说不出话来,花溶恨极,一用力,剑刃已经刺进她的胸口,渗出血来。王君华生平第一次面临这种生死关口,巨疼之下,几乎大小便失禁,嘴唇哆嗦,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花溶声音尖利,每说一句便加重一分力道:“解药……解药在哪里?”
“不是我……不是我……四太子,是她行凶,她要栽赃嫁祸……”
这时,金兀术已经彻底醒悟过来,上前一步,厉声道:“花溶,你想干什么?”
花溶并不回话,举弓劈头盖脸地向他打去:“金兀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同流合污的东西……”
这一弓,正抽在他的左肩上,火辣辣地疼痛,金兀术也怒了,抽出腰刀就抵住她的弓箭:“花溶,你休得撒泼……”
王君华尖锐的声音:“四太子,杀了她,快杀了她……”她的胸口还渗着血,却不觉得疼痛,眼珠子恶毒地转动,忽然看到前面桌上一把切肉的刀,挣扎着爬起来就去抓那把刀,仿佛早年一幕的重演:杀了花溶,不是她死就是自己亡,这个触怒四太子的大好机会,自己绝不能再失去……
这个念头令她力气大增,竟然跳起来,拿了刀,就去砍花溶。花溶腹背受敌,百忙之中,一转身,一脚飞起,小靴子的脚就生生踏在王君华的头上,一用力已经踩在她的脖子上:“王君华,你还不交出解药?”
“当”的一声,她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口里吐出白沫,惨呼:“四太子救命……不是我,我没有解药……”
花溶的脚步往下移,正踩在她胸口的伤处,她对这个女人已经恨之如何,丝毫也不留情,一大股鲜血从王君华胸口涌出,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花溶也不多说,伸手就从她身上寻找解药,可是,搜遍全身,也没有。
这时,金兀术才冷冷地盯着她:“花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一举弓,狠狠地就要刺下去:“我要杀了这个贱人……”
金兀术大惊失色,抢上一步推开她,“花溶,你无凭无据还要逞凶?”
花溶见王君华到了他手里,周围又满是侍卫,知道得不了手,恨恨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下,“金兀术,要是我儿子死了,我跟你没完。”
金兀术冷哼一声。
花溶大步离去。
章节目录 第481章 怀疑
金兀术看着门外围观的侍妾们,厉声道:“你们杵在这里干什么?快来人照看王娘子,快……”
两名侍妾和王君华带的侍女冲上来,耶律观音迟疑一下,站在人群里,悄然散去,心里大大地松一口气。
金兀术心烦意乱,将佩刀重重地扔在地上,随便抓了一坛酒,就出去了。
众人手忙脚乱替王君华敷衍,急救,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睛,浑身疼得几乎要死过去,一稳住了心神,就破口大骂:“那厮贱妇,死了没有?”
侍妾们急忙安慰她:“王娘子息怒,四太子会处置她的……”
她捂着胸口的伤处,又倒下去,疼得全身发抖,大吼:“出去,你们都滚出去……”
侍妾们退出去,她还在发狂怒骂:“我要杀了花溶这厮贱妇……”
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走进来,看看她披头散发的摸样,形如女鬼,心里一阵窃喜,低声说:“姐姐这出苦肉计用得好……”
王君华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耶律观音拿了一瓶伤药,打开盖子:“姐姐,这是疗伤圣药,涂上去,多重的伤也会很快复原……”
她想起耶律观音的手段,心里一惊,立刻挣扎着挥手阻止她:“妹妹好意心领,奴家刚刚上了药,暂时还用不着……”
耶律观音也不坚持,将瓶子盖好,放在她身边的案几上:“也罢,这伤药,明日再叫侍女帮你换上。”
“多谢妹妹好意。”
耶律观音面露又羡又妒之色:“姐姐,刚刚四太子的态度,奴家可是看在眼里,他对姐姐的一片心意,原来远在那个贱人之上……”
王君华毫不掩饰眼里的得意之色,仿佛服用了一副最好的灵丹妙药,胸口的伤痛立刻轻了一大半:“奴家一直一直担心四太子被那狐狸精迷惑,今天才知,没有,他一直顾念着奴家对他的忠心耿耿……哈哈,花溶这厮贱妇,这次我们要一鼓作气,将她打得再也不能翻身……”
她受伤,一口气说了这些话,便喘息起来,耶律观音凑在她耳边,低声说:“四太子……”
王君华笑得益发得意:“是的,四太子开始怀疑她了……这贱人,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赶在那个时候回来……妹妹,那个孽种现在如何?”
两人声音都极低,仿佛耳语。尽管如此,耶律观音也再次环顾四周,确信帐篷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才低声说,“打听不到,那厮贱妇把守了帐篷不让任何人靠近,还在想法医治……”
王君华有些紧张:“还能不能救?”
“那厮贱妇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灵药,小野种也命大,竟然还不死。但是,他要活过来也不可能,因为这药根本就没有解药……”
王君华略略放心,得意非凡,陆文龙除掉,花溶失去了最有利的凭据,还有何惧?
“花溶啊花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千里迢迢追来,是想杀我?可惜,你杀不了我,现在,该轮到我杀你了……”
耶律观音终究不放心:“可是,四太子对她还是十分恩宠……”
王君华不屑一顾:“恩宠?四太子关键时刻,可从没选择过她!”
耶律观音见她满脸的得色,受伤也成了考验四太子恩宠尺度的试金石,她内心妒忌,却又心生一计,事到如今,自己算是完全洗白了,谁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了。
她一转头,见王君华得意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一转眼,她以为自己花了眼。两个女人各怀鬼胎,耶律观音又虚情假意地安慰几句后离去。
帐篷内,寂静无声,唯有门口的一只锅子咕嘟咕嘟在煎煮着草药。锅子就在花溶的视线里,她盯着锅子,又摸摸儿子的手,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如果毒性蔓延,儿子真的就小命不保了。
一个人奔跑着靠近,满头大汗,满脸还是怒气冲冲的,如一阵风卷进来:“花溶,你到底又要给儿子服什么药?”
…………………………………………………………
花溶正在喂儿子喝一碗褐色的药汁,孩子昏迷不醒,只能强行灌下去,他依旧无知无觉。
金兀术拉上门帘,外面是成排把守的士兵,真是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就连武乞迈也捏一把汗,以为四太子冲进去必然杀掉花溶。
帐篷里彻底安静下来,金兀术喘一口气,先去看看儿子,确信还活着,才气急败坏:“花溶,我按照你的意思办了,你还想怎样?”
花溶放下碗,轻轻擦拭干净孩子嘴边的药汁,才抬起头,盯着他,一时有些恍惚。明明是演戏,只怪他太逼真,又或者是昔日的伤痕太深?举刀的那一刻,想起当年王君华的那一刀,四太子的那一耳光,所以,到此,反将演戏当作了真实,四太子,真心假意,谁能揣摩得清楚?
“四太子,谁知道你是在演戏还是你的真心?”
金兀术几乎要跳起来:“没良心的女人,现在王君华已经伤得半死不活,再也不可能悄然逃离,你难道还不放心?”他愤愤不平,“花溶,若不是因为你,本太子怎会再和那么恶心的女人周旋?”
花溶似笑非笑,恶心?这时就觉得王君华恶心了?
金兀术看着她的神情,面上一红,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自己也觉得奇怪,当初自己怎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只要一想起赵德基这样卑鄙的阳痿,秦桧猥琐的嘴脸,自己仿佛也变得不干不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