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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
“老身和小姐上次得秦大王所救,很是感激。秦大王威风凛凛很有侠义心肠,他自称是你的丈夫……”
花溶哑然失笑,秦大王威风凛凛倒是不假,可“侠义心肠”这几个字跟他有什么相干?
“生逢乱世,有个男人保护才能有归宿。花小姐,夫妻之间即使有什么过失,也当互相谅解才好。秦大王到处寻你,你怎么不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呢?”
花溶淡淡道:“我不认识他,跟他也毫无关系!”
李氏苦口婆心说了大堆话,只换来这句“我不认识他!”,她像被什么哽了一下,再也说不下去,陪笑道:“花小姐,你先去坐坐,待老身去厨房吩咐饭菜。”走了几步,又自言自语,“唉,想当初王府是何等风光,现在这院子,唉,真是委屈我家小姐了……”
花溶奇怪地看看这院子,觉得干净整洁,已经非常不错了,还有什么可委屈的?
这时,婉婉已经参观完整个宅子,走了回来,终究是青春少女,早已将岳鹏举不辞而别的烦恼忘记了,笑起来:“花姐姐,我看了,这宅子有三个院落,我和奶娘住一栋,岳大哥住一栋,对了,你住西厢……”
李氏拿了一样东西进来,笑嗔道:“郡主,你自然和姑爷住一栋,另一栋是客房和下人的房间……”
她满面通红:“乳娘,我们还没成亲呢……”
“九王爷御赐的,婚事都定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郡主不必害羞……”
花溶在一边见她们母女亲昵地对答,心里隐藏的悲哀慢慢浮上心头,这时,才那么明显地发现,也许,岳鹏举,他真的是别人的丈夫了!
心里其实是清楚的,九王爷会是下一个登基的皇帝,君无戏言,一言九鼎,他众目睽睽之下赐婚,还有宗大人以老师之尊保媒,岳鹏举,他还如何能辞得了?
她看看进进出出的下人、在乳母身边撒娇的婉婉,缓缓站起身:“婉婉,我走了。”
“花姐姐,你要出去看看么?外面风景不错,我陪你。”
“不,我有点事情,要走了,以后再来看你们。”
“花姐姐,干嘛走?”
李氏也殷勤地挽留:“花小姐,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单身女子,能去哪里?再说,王爷吩咐我们好好照顾你,你就这么走了,我们怎向王爷交代?”
“是啊,花姐姐,我很想替岳大哥做点事情,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做的,只能代替他好好照顾你……”
花溶招架不住,只得又坐下,强笑道:“我就呆一天吧。”
这一日,李氏做主,主仆两个刻意款待花溶,战乱时期,虽然一时买不到太多东西,但也有鱼有肉,甚是丰盛。
吃饱喝足,早早睡下,到半夜,忽然听得一阵凄厉的哭声。
花溶遽然翻身坐起,那哭声是从婉婉房间里传来的,她大惊,立刻想是不是来了金兵,提了弓箭就冲出去。
走到门口,只见李氏已经在屋子里,婉婉还在嘤嘤的哭泣。
花溶赶紧进去,见婉婉花容失色,神情惊惶,立刻道:“婉婉,怎么啦?”
婉婉依偎在乳母怀里,哭得几乎失声:“我梦见我父王、母妃还有我的大哥,都被金兵杀了……”
婉婉的父亲是亲王,母亲为正室王妃,还有一个同母哥哥,在她出逃的三天后,一家老小都作为宗室被金军扣押。尤其是她的母亲,和一众女眷被关在刘家寺,生死未知。
婉婉逃亡途中,经历了太多艰险,几次差点入虎口,惊吓之下,暂将悲伤压下,如今,松一口气,回想起家破人亡,所受的刺激全部化成了午夜的噩梦。
李氏也流着泪安慰她:“郡主,王爷、王妃知道你平安,他们会开心的……”
“可是,我连他们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她抽泣不止,身子在乳母怀里瑟缩,“乳娘,金军还会不会来啊?”
“不会的。九王爷、姑爷他们在,金人打不来的,他们会保护你的……放心吧……”
婉婉哭得更是哀戚:“如今,我就只有岳大哥了……花姐姐,你说,岳大哥会不会离开我?要是他再离开我,我……”
花溶的眼泪几乎要掉下来,柔声安慰她:“婉婉,不要怕,鹏举会保护你的,一定会保护你的……”
她说完,再也呆不下去,转身就走,因为匆忙起身,衣服穿得不太整齐,又走得太急,一个东西“当”的一声掉在地上也不曾察觉。
“花小姐,等等……”李氏立刻上前捡起,要交还她,却见是一块令牌。婉婉也发现了,立刻道:“乳娘,给我看看……”
花溶回过身,见婉婉拿了令牌披衣下床,很奇怪地看着自己。
她走过去:“婉婉,给我吧。”
婉婉的手往回一缩,眼神甚是复杂:“花姐姐,这是什么?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该是金人的令牌吧?”
这个令牌正是金兀术给她的,她曾拿了这面令牌拖延时间逃生,也曾拿了这个令牌进军营见证了皇帝和金人谈判的全过程。
“嗯,这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的令牌。”
婉婉神情十分紧张:“你哪里来的?”
“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告诉你。”
婉婉异常固执,眼里闪耀着怒火:“不,你马上告诉我!你说,你怎么会有金人的令牌?”
花溶哑然失笑,还真把自己当了金人奸细呢。
她上前一步,抓住婉婉的手,李氏吓得尖叫一声:“你不要伤害小姐!”
她微微一笑,婉婉手一松,令牌掉下,她轻轻接住了,长叹一声:“婉婉,你好生休息,不要东想西想。”
婉婉对她的身份生疑,有些惧怕,却仍鼓起勇气:“你说,到底哪里来的?”
“金兀术想留下它等我自动上钩。”
婉婉对这个答案显然很不满意:“你这算什么理由?我不相信。你如果不说出实情,我就会告诉九哥。”
花溶摇摇头:“你告诉他好了。”
然后,转身就走。
二人根本不敢阻拦她,待她的身子一出去,李氏砰地一声关了门,抚着心口,大喘一口气:“小姐,刚刚吓死我了。你可不能冒险,如果她真是金人奸细,当场杀了我们……”
婉婉也有几分后怕:“你说,她会不会真是金人的奸细?”
“这女人,我一路都觉得蹊跷。先是秦大王,九王爷的态度也有点奇怪,郡主,你难道不觉得她身份可疑?”
“可她是岳大哥的姐姐啊。”
“他们又不是亲姐弟,说不定姑爷也不清楚她的身世呢……”
婉婉惊疑道:“那我们怎么办?她要真是金人安插到九哥身边的奸细,九哥岂不是就危险了?”
“你没发现?九王爷对她好得不同寻常,她一个民间女子,可是,吃住并不比你差,而且,九王爷竟然还吩咐你尊敬她,照顾她。小姐,你可是郡主千金之尊,她呢?”
“莫非九哥是喜欢她?”
“应该是,不然,男人绝不会白白对一个女人那么好的。”
“不行,我们得赶紧设法让九哥知道……”
“如果她真是奸细,露了底肯定就要逃走,如果她不逃走,我们就看看再说……”
“乳娘,好可怕,你可不要去……”
李氏也不敢去,大声道,“来人……”
负责守候的一名士兵奉命进来:“有何吩咐?”
“你去看看,花小姐还在不在。”
那士兵很是奇怪:“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必多问,也不要惊动她,有什么情况立刻回报于我。”
“是。”
不一会儿,士兵回报:“花小姐还在房间里。”
二人方舒一口气。
“乳娘,现在怎么办?”
“先别打草惊蛇。等她离开后,立刻派人告诉九王爷。”
花溶经此一番折腾,更是难以入眠,在房间里坐到天明,再也呆不下去,来到客厅,李氏、婉婉和一众侍卫全部在那里,严阵以待,显然是怕她突下毒手。
她苦笑一下,只道:“郡主,告辞了。”
“你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总有可去的地方。后会有期。”
正文 第62章 王爷信任
在满屋子疑惑的目光下,花溶出了门,一出去,才真的发现,天大地大,其实,并没有地方可去。自己留在九王爷身边,除了做安慰他的小妾,并无多大用处,也不用自欺欺人,妄图女子也能有什么作为;而岳鹏举被赐婚,心底深处最柔软的隐秘和安慰,也被完全毁灭,心灰意冷之下,只想离开这可怕的乱世,找个什么地方躲起来。
漫无目的地走一程,忽然想起以前鲁提辖的提议。要避难,那里倒不失一个好地方。如此一打定主意,她想了想,要离开,还是先得向九王爷打个招呼,总不能就此不辞而别。
回到知州府,樊纲见她回来,大是高兴:“花小姐,你看看,谁回来了?”
她看着对面走来之人,却是许才之,颇有几分隔世重逢的感觉,喜道:“许大人,你回来了?”
许才之黯然摇摇头:“我没能救出王妃母子,又被乱军冲散,捡得一命就算万幸了。”
“九王爷呢?”
“他在和宗大人等议事,估计要傍晚才会出来。你先去休息,王爷出来后,我来通知你。”
“好的,那就麻烦许大人了。”
花溶离开不久,婉婉就和李氏赶到了。
婉婉一见樊纲,气喘吁吁道:“快,替我找九哥,我有紧急事情……”
樊纲有些意外:“什么事?”
“十万火急。”
“可是,王爷在和宗大人商议军情,我不敢打扰。”
“这事比军情更加紧急,怕危急九哥的安危……”
婉婉心急如焚,九哥身边藏着一个如此大的女奸细,安危谁能保证?
樊纲见她完全不是玩笑,生怕延误了大事,幸好,不一会儿,九王爷就和宗大人一起走了出来。
婉婉顾不得行礼就冲上去:“九哥,我有急事……”
九王爷甚是意外:“婉婉,什么事?”
婉婉看看四周,九王爷立刻下令:“你们先退下。”
众人退下,婉婉才扑通一声跪下:“九哥,那个花溶……”
“花溶怎么啦?”
“她持有金军的令牌,她是金人的奸细……我怕她对您不利……”
九王爷大为意外:“怎么会?”
“是她不小心掉下的,我看到了,千真万确。估计她已经逃走了……”
“胡说!花溶怎么会是奸细?绝不会!”
“九哥,你千万不要被她蒙蔽了,她见身份败露,肯定已经逃跑了……”
“你胡说什么?我认识她许多年了,我几次涉险,都是她舍身护我!她怎会是奸细?”
“不信,您马上调查……”
九王爷皱皱眉:“樊纲、许才之……”
二人闻声进来:“九王爷,有何吩咐?”
“你们见过花溶没有?”
“花小姐半个时辰前回来了,说要找你,听你在议事,就……”
众人忽然住口,开着的门里,花溶静静地立在门口。
九王爷很是欣喜,柔声道:“溶儿,你回来了?快进来吧。”
婉婉见九哥不为所动,急得几乎要哭起来:“九哥,她真的可能是奸细……”
“是奸细怎么会站在这里?”
“她狡诈,她这是以退为进……”
九王爷的语气十分严厉:“婉婉,你快回府中,不得多生事端。今天的事情,不能再替只字片语。谁都可能是奸细,你花姐姐也绝无可能是奸细!”
婉婉不敢不从,只得狐疑地看一眼花溶,和李氏一起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花溶颇有几分感激:“王爷,多谢你不曾疑心我是奸细!”
九王爷微露笑容,凝视着她:“溶儿,我纵然怀疑天下人,也绝不会怀疑你!溶儿,我绝对信任你!”
她低声道:“王爷,我想走了。”
“为什么要走?是在生气婉婉的行为?我会训斥她的。”
“不是。我来军营,原本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可是,经历了这些日子,我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既没法替王爷出谋划策,也不能亲自上阵杀敌,呆在这里也无济于事,所以,想找个地方,看能不能过几天清净的日子……”
“溶儿,我几次遇险,你都在我身边,甚至以身护我,这难道不比上阵杀敌更重要?”
花溶迟疑一下,拿出那块令牌:“这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的令牌,我曾拿着它,见证了皇上和金人谈判的全过程……”
九王爷早就想知道来源,立刻道:“你哪里来的?”
她低下头去:“金兀术几次想抓我,我都侥幸逃脱。得了这面令牌,就没还他……”心里想的是,这是金人的东西,好歹拿着,看某一天能不能发挥一点作用。
九王爷是何等样人?立刻明白,那金兀术显然是对她心怀不轨,所以网开一面,沉声道:“金兀术的行事作风我也略有所闻。金兀术此人和南征的其他金人元帅不同,据说他自幼喜好南朝人文风物,熟读南朝兵书史书,为此,很不受他的父亲老狼主(作者注:金人称国王为狼主)的喜欢。他第一次攻城,遇到的将领是个醉鬼。他抓住了这个将领,却将他放了,说趁你醉了拿下你,你还不服气,等你醒了,我再跟你交手。结果,这位将领清醒时再和他作战,也一败涂地。此役之后,金兀术名声大振……”
花溶第一次听得金兀术的事迹,见他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还以为不过尔尔,如今听九王爷一说,不禁道:“他这次好像并非南征主力呀……”
九王爷摇摇头:“虽然统帅是宗翰,但他也算南征主力之一,而且,金人攻下开封,据说都是他献计献策的结果。此人比其他人更可怕,他不若其他金兵将领,不贪财不好色,攻城掠地之后也相对少有杀戮,四处网络中原有志之士,交朋结友,大肆收买人心……”
“为什么呢?”
“将领分为两种,一种是武夫,从军是为了博取封妻荫子荣华富贵,征战杀伐,十分凶残;而另一种,却是有大抱负的,志不在杀戮,而在于收买人心,为的是获得更广阔的天地。金兀术的所作所为,只怕他图谋的不止是大宋的金银钱财和女人,更是我大宋的锦绣河山……”
“那,金兀术,他岂不是一个野心家?”
“溶儿,如果我没有看错,金兀术将会成为我最大的敌人!”
花溶忽然道:“那我干脆借口去归还他令牌,先去杀了他。”
“溶儿!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个最亲近之人,你万万不许去冒险。如今金人控制了整个局面,金兀术给你令牌,原是高高在上,玩的是猫捉老鼠的把戏,你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两国交锋,讲的是利益,男人在小事上大方,大局上,是绝不会徇私的,你若此去,无异是自投罗网,正中他下怀……”
花溶何尝不知道这番厉害?金兀术给这面令牌,就如一只诱饵,扔在水里,心存侥幸的鱼儿,总会上钩的。只想的是,自己曾得九王爷救命之恩,却无以为报,能救出他妻儿则好,即便不成,拼着一死杀掉金兀术,酬他情谊也就罢了。
月光下,九王爷凝视着她,见她单薄的身子在寒风里似在微微颤抖,忽道:“溶儿,你也很重要,我并未希望你舍身救助我的妻儿……”
她心里一震,没有做声。
他的口气微微带了几分严厉:“大宋千军万马尚且一溃千里,何况你一弱质女流!我身边的亲人,已经全部遇害,溶儿,我再也不希望你出事了!你答应我,不要去冒险,做无谓的牺牲!”
她想了想,点点头。
九王爷见她答应,长吁一口气。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急令,一名信兵匆匆忙忙进来:“王爷,有紧急军情……”
九王爷一看,面色大变:“溶儿,你留下照顾婉婉她们,先呆在知州府,哪里也别去,我立刻带兵出征……”
紧急之下,花溶无法推辞,立刻道:“是。”
很快,九王爷就率军开拔了。
再说婉婉和李氏离开后,真是又惊又怕。李氏忽道:“郡主,九王爷如此庇护她,如今九王妃等人都被抓了,看样子,九王爷有可能立她为侧妃……”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今天我们对她无礼,只恐她日后报复。”
“如果不是金人奸细,花姐姐绝不会报复我们的。”
“也罢,至少还有姑爷,看在姑爷的份上,她也不至于太……”
二人话没说完,听得敲门声,正是花溶来了。一见她,婉婉羞愧低下头,还是李氏圆滑,急忙行礼:“花小姐,真是对不起,老身冒失了。”
“没事。”
婉婉但见她毫无恶意,又想到岳鹏举,她信赖岳鹏举,爱屋及乌,也觉得花溶不可能是“奸细”,眼珠子转动几下:“那个什么金兀术干嘛要给你令牌?”
花溶笑一声:“因为我不在金人所列的要抓的女子名单里,他想通过这个抓住我。”
婉婉迟疑道:“你是说,他喜欢你?”
“喜欢?也许吧。就像他们喜欢你和公主那样,想把大宋的女子都抓了做他们的玩物,就是这种‘喜欢’……”
婉婉几次险些落入金兵手中,对这话倒颇有同感,眼珠子一转,忽然道:“花姐姐,你既然有这个令牌,是不是可以随意出入金军大营?呀,花姐姐,你可不可以去救救我母妃?”
“抱歉,郡主!我虽有这个令牌,但金人见了我,照杀不误……上一次,要不是鹏举赶到,我已经被金贼宗翰杀了……”
婉婉显然以为这是她的托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姐姐,求你啦……救救我母妃吧,我也不敢要求你救太多人,只求你救出我母妃一人。如果你害怕,我陪你一起去,行不行?如果不救我母妃,她会死的,会被金贼害死的……”
李氏也跪了下去,主仆俩几乎磕起头来:“花小姐,求求你看在姑爷的份上,救救王妃吧……”
“姐姐,求您了。你只需拿着令牌,求那个什么金兀术,他是四太子,那么大的权利……”
花溶有苦难言,这并非免死的金牌,凶狠的宗翰只怕一见到自己立刻就杀了。再说,金兀术抛出这面金牌,为的是等鱼上钩,多得到一个玩物而已,怎肯因为自己的求肯而放了王妃?
在国恨家仇面前,女人是棋子、工具,而绝非可用感情衡量的筹码!
可是,这些,天真的,养在深闺的婉婉郡主是不会懂的,她和乳母依旧泪流满面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花溶无法解释,只得转身离开。
正文 第63章 雪夜闯金营
这一夜无眠,折腾到天明,花溶起身准备告辞。
刚洗漱好出门,就见婉婉和乳母都在客厅,婉婉双目红肿,显然哭过。
“花姐姐,你先喝杯茶吧。”
花溶接过热茶,喝下去:“郡主,我要走了。多谢你们的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