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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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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回头,眼睁睁地看着夜色下,自己的侍卫一个个地倒下,陈尸荒野,鲜血洒满了冬日的尘土。

鼻端是无穷无尽的血腥味,他就如孱弱的幼儿,面对的是一头猛虎。

甚至不知道这头猛虎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到底跟自己有何深仇大恨!

他忽然逐渐明白过来,鲁提辖现在捉拿了韦太后的两个儿子,又要捉拿自己——上一次,真的不是自己逃跑了;而是鲁提辖故意的!就如戏弄老鼠的猫,一路跟着自己,看看自己在大宋到底还有多少势力,多少暗哨;他一直在等候!

从赵员外,到这支侍卫。

章节目录 第659章 死亡

他越想越是害怕,慌不择路,马一声长啸,扬起前蹄,他收势不住,差点被颠下马背。也幸得四太子早年精于骑射,绝非浪得虚名,身子都歪倒在半空了,又生生地勒马。

马停住,大口大口地吐着白沫。

他也停住。

天空扑簌簌的,是飞鸟的声音,是鸽子的声音,飞过来,那么凄厉;他情不自禁地摊开手,手上一热。

鸽子扑棱着翅膀倒下来,落在他的手心。

一滴血,如花一般在手掌心里溅开,灼热,滚烫,带着死亡的气息。

死亡,那些关于死亡的故事!

一败涂地的恐惧!

生平从未如此!

从来,只有自己逼人到绝路,几曾自己面临过这样的绝路?他毫无意识地,将方天画戟举起,高高地举起,忽然想起临安一战的岳鹏举!

岳鹏举也是这样,在万人的围攻追堵之下,狠狠地挥舞长枪,撕心裂肺,恐惧绝望,只一个人的战场——杀杀杀!

他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想起岳鹏举!

那是宿命的纠结!

决战紫禁之巅,从来不该是自己和秦大王!甚至不该是赵德基,而是岳鹏举。

可是,又怎能和死去的人去征战?怎能?

前后无路,人在绝境,只有最后的一搏。

对面一阵尘土,几乎要让人的眼睛瞎掉,他却生生睁着,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对面,一匹大黄马,马背上,一个拿着长枪的人。

长枪,马,都很普通,平淡无奇。

仿佛,他依据的并非利器!他足以不依靠利器!

铁制的把手,铁制的尖刃,明晃晃的枪口,黑色的穗子垂下来,他全身也是黑色,黑色的靴子,黑色的劲装,带着一种乌黑的死亡气息。

他戴着黑色的面具,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也是黑色的;手,指节凸起,盘根交错,也是乌黑的,十分可怖!

甚至他整个的人,都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死亡的气息。又偏偏是活人!

就如地狱来的使者!

无论是大金还是大宋,用长枪的士兵都很多;无论是大金和大宋,戴面具,纹饰的人,也都很多;就连宋太祖的身上也纹饰着鸟雀花纹,没什么好稀奇的——

鲁提辖等人也是黑胖大和尚,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金兀术本人历尽这些年的战争,风波,疾病折磨,也变得黑蛮而粗狂!更没什么好稀奇的。

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冷冷的气息。就如索命的厉鬼!

金兀术忽然明白,自己和鲁提辖对阵时,所感受到的那股虎豹一般的气息,绝非来自鲁提辖,而是来自后面——来自他!当时,此人一定就隐匿在旁边!

显然,这才是他的气场!

显然,当时也是他的气场!

这才是他第一次露面。

他才是鲁提辖一切筹划,一切杰作背后的真正的主人。

他甚至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露过一次脸。直到现在——都无法知道他是谁!

金兀术的心跳加速,仿佛生平从未想象到的巨大的对手——仅仅是一股枪挑的杀气,就已经把自己的爱马阻挡!。

就连马,也感觉到了他的杀气——因为,那个人出手如风,一箭射出,这时,他才看到自己的爱马——左眼汩汩地流出鲜血。

难怪会莫名地发狂。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金兀术拿着方天画戟,看着对面的人。那是一个石像一般坚毅的身子,绝不像鲁提辖那样,面带佛像,虽是杀伐却有一颗慈悲的心,很少真正杀得血腥四溅。

他如一尊战神!是一尊魔鬼。

遇神杀神,佛挡杀佛。

遇到这样的人,到底该怎么对付?

其实,只过了很短的时间,甚至只是一个照面,但是感觉上,却过了大半生。这时,金兀术做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他无暇思索,举起方天画戟就像他冲去。

既然如此,就来个痛快,先下手为强!绝不给那个人以喘息的机会。

这一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从少年时代开始征战沙场,十四岁起,就能伏虎屠熊,猿臂善射,文武双全。这一冲杀,纵然是十个寻常的敌人,也会倒下!

可是,对手并非十个寻常的敌人!

他只是一个人!

说也奇怪,金兀术这一招,完全是充满了愤恨的必杀技!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仇恨对面的这个陌生人!

为什么会如此仇恨他身上的这股气息!那是一股令人无法容忍,无法忽略的霸气,如一尊天生的战神。

他冲过去,全力以赴地冲过去!甚至完全不管自己露出的空门,他知道,自己身后还有两名卫士,他们以一种奇怪的方式保护着自己——那种站位,那种出手,是演练已久的,他毫不怀疑他们的忠诚和判断力,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拼死保护!

现在,就到了必要的时候了。

所以,他彻底后顾无忧——因为黑衣人的人马,距离他还有半丈之遥,他是精心判断过的,以三个人的合力,务必一举格杀黑衣人。他是精心算计过的,以自己为诱饵,不成功便成仁。自己,只有唯有的一次机会了。

方天画戟带着冬日的风,死亡的气;直刺黑衣人的软叻。他当然不求击中,但是,无论黑衣人怎么闪避,向左,向右,都会门户洞开,下马,更会露出胸口或者后背——身后的二人,足以一招让他致命!

方天画戟,却偏偏不可思议地错开。

对手接招,黑衣人不是在接招,他以一种十分奇怪的方式出招——长枪横挑,却是对准金兀术后面的卫士,枪尖翻起,几声惨叫,金兀术和他擦身而过,丝毫无损,仿佛自己只是跑过去迎接他——让出位置,让他好杀掉两名卫士。

金兀术的背后,两名侍卫应声倒地。一枪挑两人!

枪尖上都是血迹,光线是暗淡的,本是看不见得,但金兀术偏偏看见了——就如看见死神,捧着两颗血淋淋的心,在月亮的末梢上自豪地展览。

这是他精挑细选的死士之一,武功更在武乞迈之上,可是,却被这黑衣人,一招之下,连杀二人。武乞迈距离稍远,正要站位配合,可是,因为来不及,所以迟了一步,也正因为如此,才侥幸躲过一劫,那枪尖,就贴着他的胸口擦过,他早已惊得魂飞魄散,身子一软,竟然摔倒下去,而他的旁边,赫然躺着一只手臂,整整地,被从他的左边肩膀上撕掉——工整而利落,如解牛的庖丁,直到落到地上,他都没感觉到疼痛,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手臂。等发现时,嘴巴甚至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便晕了过去。

那个人,竟然还使刀,却不知他的刀是何时出手的。那么快,那么利落,那么有力量!众人生平,闻所未闻。

这一众彪悍的女真人,哪一个不是曾经徒手缚虎搏熊?

此时,为何自己反而成了战战兢兢的老虎或熊?

又是一声惨叫,连成串的,枪尖仿佛一道雷电一般,惊破黑夜的空旷——不,那不是黑夜,是黄昏的阴霾,却如黑夜一般。

这个晚秋初冬的黄昏,浓黑如墨。

金兀术呆住,和黑衣人,是擦身而过!

枪尖上全是血迹,一点一滴。但是,黑衣人在他身后,错开。

他浑身毫发无损,却连黑衣人的影子都没靠着。

就如一个鬼魅,站在自己背后。

侥幸追上来的四名卫士,全部死掉。只有武乞迈,又疼得清醒过来,瘫倒在草地上,浑身发抖。黑衣人,没有杀他!

对于已经倒在地上的人,他没有继续动手!

但是,活着的,冲杀的,嚣张的,却毫不手软,一举格杀!他仿佛是一个机械的,冷漠的人,浑身没有任何罩门——没有任何的人性的弱点!

他即猛虎!

侍卫死绝,爱马也完了——就如一只老鼠,站在猫前,看猫挥舞着爪子,尽情地戏弄。

战争几十年,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事情。

自己明明握着兵器,却如徒手的羔羊。亲信,随从,一一死尽,只剩下自己——只剩下曾经烜赫一时的四太子,一匹眼睛流血的马,就如一只即将被宰杀的羔羊!

他握着方天画戟的手,重重地,重重地发抖,甚至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甚至不敢!

浓烟滚滚!

一阵一阵的腾起。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队人马从旁边的路上掠过,每个人都拖着一根树枝,马背上绑着树枝,这样呼啸着,一路南下,不知制造出多大的声势。

人马不超过一千,却给人千军万马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自己先前的沙盘推演:金军趁赵德基和秦大王休整,趁机绕道入关;但是,不料这个人却先用了——这支人马,明显是故意走大道的突围队;其他的人马,另外在悄然前行。

在双方休整期间,抢先的竟然是他!

他已经趁所有人不备,深入了整个宋国的心脏。他到底有多少人马?到底会有什么大举措?

这个人,到底是谁?

绕道,加上夜行军,完全避开了宋**队的耳目,再加上当时探查的落后,他这样的行军方法,难怪能一路无声无息。

到底是谁人能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回头,再一次地审视;只能看到那双眼睛,黑夜里,令他想起草原上的狼,走投无路的野狼——这不是宋人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宋国人有这样彪悍的眼神,就连秦大王都没有!

他甚至在心底否认——不,不是那个人!

绝不是自己害怕的那个人!

因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可是,这样深刻的恨,如果是陌生人,为何要深入骨髓?

双腿催马,下意识,逃跑!

马吃疼,飞也似地亡命而去。

章节目录 第660章 是不是你

可是,黑衣人仿佛是精准地算出他的逃跑的方向,策马,换位,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气呵成,甚至他背后的人都还没动一下,他已经抢先一步,拦截在金兀术的面前。

那是拼死的一搏,方天画戟迎着长枪。

一阵火花四溅,在已经如墨汁一般黑下来的天幕里迸裂。

坐骑惨呼一声,倒下去,脑浆迸裂。

那是一种浑厚的重手法。

金兀术的身子几乎是随着马头,一起摔倒在地。

重重的,浑身的叻骨几乎要断了。他却爬起来,以中年人不该有的灵敏,飞也似地爬起来,手里,握着最后救命的方天画戟,嘶声道:“你究竟是谁?”

没有人回答。

一朵黑色的乌云压顶。

明明是二人对立,却仿佛自己被踩在脚下,重重地踩在脚下。

“你……你到底是谁?本太子究竟跟你有何怨恨?”

一阵笑声,低低地,甚是沙哑。

金兀术几乎要嘶吼起来,至少,这个恶魔应该开口——从声音上,至少能判断出几分。可是,那个人竟然不曾开口。除了沙哑的笑,再也没有别的。

他嘶声道:“你这个藏头露脸的小人,有种就脱下你见不得人的鬼面具,跟本太子真刀真枪地较量一阵!”

这一次,笑声都没有了,可是,金兀术分明看到他在笑,那么不屑,无声地:真刀真枪?四太子,你配么?你的手都在发抖!

金兀术的手抖得更加厉害。

“火烧宋国粮草的是不是你?”

“!!!!”

“救助秦大王的,是不是你?”

“!!!!”

他每问一个问题,对方的长枪穗子就动一下,那是一种无言的回答:是我!是我,是的,都是我!

这又如何呢?

金兀术嘶声,想要找到一个答案,迫切的:“你为什么要帮着秦大王?”

无人回答,似乎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你究竟是帮秦大王还是帮花溶?”

依旧无人回答。事实上,他连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过,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他选择性地回答了一些问题,又拒绝了一些问题。

沉默。

只有金兀术重重地喘息。

马上的人,却平静,只是握着长枪,奇怪的纠结的关节,面具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脸,什么样的心情。仿佛痛苦,巨大的噩梦,也随着冷风,在黑夜里凝结了。

一切痛苦都凝结了,包括一切罩门。

无血无肉,无罩门!

“四太子,你还在想逐鹿中原?”

想不到,他竟然开口!金兀术一怔,竟然听不出,这声音究竟是谁!

不,自己并不熟悉这个声音。他松一口气,竟然又失望,非常地失望——不是!难道不是?所有的猜测,全部被推翻!

如果不是,鲁提辖为什么要为他卖命?

这声音略微沙哑,并非刻意压制,仿佛天生如此!倒是纯属的汉语。可是,他完全想不起,自己何时听过这个声音——他记忆过人,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人物,他都是过耳不忘。

他大声地反驳:“为什么本太子不能想?赵德基如此昏庸无能!中原,是天下人的中原,并非只是汉人的中原!女真的祖先,是黄帝最小的儿子,被分封到了极北极寒之地;华夏如此,为何金人就不能逐鹿中原?”

无人做声,黑衣人沉默。

“还!女真也好,汉人也罢,都不重要!四太子,重要的是,你夺得了天下么?!”

只有金兀术重重的喘息声。

胡汉恩怨,弹指一挥间!

是啊,重要的是,自己,能得到天下么?金军连入关都困难,谈何逐鹿中原?

“本太子想不出,鲁提辖这样的出家人,到底会为怎样的人如此卖命!”

他直言试探!

“!!”

“据本太子所知,鲁提辖生平只为一人卖过命!”金兀术忽然提高声音,指着他,“就是你,岳鹏举!”

笑声!

淡淡的!

跟记忆里的岳鹏举毫无关系。

既然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甚至连悲愤都没有。

金兀术有一瞬间的迷惑。

依旧是一种对峙的强烈的气场。可是,无论是他的出手,还是他的声音,金兀术都无法分辨,此人到底是谁!

唯一的念头是:要逃离,马上逃离!

他再次握紧方天画戟。

那声音却响在耳边:“四太子,你送来了韦太后的私生子,我本该饶你不死。可是,如果在金军陈兵边境的时候,你却成了我的俘虏,你说,情况会如何?”

金兀术颤声道:“你怎会知道?”

那声音淡淡的:“金军南下,宋人不知道,但金人岂能不知道?那么大的动作,又岂能真正瞒天过海?不知道的,唯有赵德基而已!”

身边,再也没有一兵一卒,除了一支画戟,只有一副病弱的残躯!

金兀术的声音反而镇定下来:“你究竟是谁?”

黑夜深,而且暗,只有冬日的风,呜呜地在荒野里吹过。

“我!就是要你命的人!”

庄园。

连续几日,风平浪静。

所有人都在休养,每个人的情绪都很平静,战争的阴影,死亡的创伤,仿佛慢慢地,开始走远了。

陆文龙每天都独自练习枪法,秦大王趁着清闲,也指点他一些刀法。

就连花溶也是平静的,她每天在庄园里,陪着秦大王散步,休息,拿起久违的弓箭练习,甚至,拿起久违的毛笔,偶尔在夜间写字画画。

日子那么平静,她甚至没有再一再提起鲁提辖。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心里面的煎熬,那种急切的心情——念念不忘的寻找,找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他——得知他的下落——这样的心情,谁也不会真正平复下来。

这一日,小虎头终于被送来。

下意识地,这是一次长途的旅行,生怕再也见不到儿子,总要带在身边,好好坏坏,至少,替他父亲祭拜一下。他这么大了,连父亲的坟茔都没真正见过。

小虎头骤然见到全部的亲人,抱着妈妈阿爹一阵猛亲,就追逐着陆文龙,习惯性地要和哥哥去玩儿。

却被花溶拉住。

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个孩子,长得快,个子已经快蹿到自己的胸口了,稚气的脸庞,大大的眼睛,黑黝黝的皮肤,肥肥的小手强壮地握着大木刀,威风凛凛,单手叉腰:“妈妈,你看我帅不帅?”

依稀是另一个人立在自己面前:“姐姐,我回来了……”

神思竟然也恍惚起来,情不自禁地抱住儿子,泪如雨下。

陆文龙和小虎头都慌了:“妈妈,你怎么了?”

她猛然惊醒,立刻擦掉眼泪:“没事,没事,你们快出去玩……”

“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你们快出去玩,晚上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一早上路。”

二人只好出去。

秦大王在一边看着她,没有做声。

夜晚的烛光已经点燃。

孩子们吃饱喝足睡觉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二人,梳洗完毕,一天的疲乏顿消。

花溶坐在灯下,铺开的纸笔,她忽然心血来潮,转头,看着秦大王,秦大王正在研究一些军情,上路后的安排。

“秦尚城,快过来……”

他放下羊皮地图,满脸笑容:“丫头,你在干什么?”

“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是淡墨勾画的,三个人,面目滑稽,头大如斗,十分可笑,却一眼都能认出,正是父子三人,秦大王居中。

“哈哈,丫头,这是我?”

“对。”

他拿了画纸,仔细地看,皱眉:“我没有这么丑吧?”

她也笑起来,忽然拉着他的手,声音低低的,“秦尚城,谢谢你!”

他心里一震,笑容黯淡下去,声音有些慌乱:“丫头……为什么……要谢我?”

她长叹一声:“这些年,要不是你,我和小虎头,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秦尚城,都是你帮我们母子……”

“丫头,你干嘛说这些?”

“我只是想谢谢你,以前,我从来也没有谢过你……”

心里一阵一阵地翻涌,难道现在就需要感谢了?

不不不,自己不需要她的感谢!一点也不需要。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来,竟然别过头,眼眶****。

她显然察觉了他的微妙的变化,紧紧拉住他的手,头埋在他的胸口,笑起来:“秦尚城,我去找鲁大哥,只是希望知道当年的详情,我想知道鹏举死时的情景,只想让小虎头拜祭一下他的父亲!而且,鲁大哥这么帮我们,鲁大哥一直在帮我们……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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