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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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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熏熏然间,秦大王见飞将军大碗大碗地喝酒,仿佛兴致很高的样子。二人简单地客套,都是非常有礼貌的,就连一众亲信都觉得奇怪,秦大王生平,真是从未对任何人如此客套过;而飞将军,也更不曾对人如此客套。

两个人,互相都对对方有过莫大的恩惠,本该是一见如故,可是,这一次的把酒言欢,却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仿佛有一种无形之间的距离,根本不可能让两人多说什么。

秦大王不动声色地喝酒,有时看到飞将军,却见他一直淡淡地喝酒,仿佛他整个人,从来都是阴郁的。而他更好奇地是飞将军身边那个叫做崔三娘的女孩子,他记得,自己一进门的时候,那个女子是如此好奇地在打量自己,但是,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部到飞将军身上了,有时帮他夹菜,斟酒。十分热情。

这个女子喜欢飞将军,那是肯定的。

他心里竟然因此感到十分轻松。飞将军,看来并非传闻之中的那种不近女色,相反,他还颇有女人缘。

秦大王坐的位置,是那种很便于观察的,而且,大家都醉醺醺的,武将之间,也没那么多规矩,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军中的情况,一些喜闻乐见的轶事,笑话……飞将军也听着,大家笑,他也笑;只是,他笑的时候,脸皮非常奇怪,像很牵强的样子。一度,秦大王怀疑他戴了一张人皮面具,但是,仔仔细细地看,从他的耳边发髻到脸庞,那是真正的忽然一体。秦大王自己本人是伪装过,当年到临安营救花溶的时候,他曾经和马苏等用了好多种方法,虽然自己的伪装技巧不算高明,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的——至少飞将军不是伪装。

而且,他还看出一个细节,就是飞将军——高鼻,眼眶也微微下陷,不注意是看不出来的——他颇有几分西域人的yangzi。jiashang加上他那种装扮,那种冷冷的语调和神情,活脱脱的就是一个西域来的霸主。

他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得几名将领正在讨论一场战役。众人争执得十分激烈,在酒兴之下,互不相让,已经颇有几分面红耳赤了。

刘武也参与其中,他酒酣耳热之极,就大声地谈起里,他对面的将领,是飞将军麾下一名猛将王奎,也屡立战功,跟刘武不相上下,因此,谁也不服气谁,吵嚷一会儿,竟然互相拍着桌子。

秦大王听得分明,这时,才暗暗地吃惊,这二人争论的兵法竟然是当初花溶写给自己的岳鹏举的兵法遗书中的内容。后来,多次大战,他便把这战法也给刘武,马苏,二人联合运用,多次取得不错的效果;但是,现在王奎说的军事理论,虽然不是那书里的,但是,却非常接近,而且更深入一层。

他正在惊讶,却听得王奎拍着桌子:“飞将军一直指导我们这么作战,哪里错得了?”

刘武也冷笑一声:“我的战法也有源头,是我家夫人传给我们的……”

王奎哈哈大笑:“你家夫人?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陆文龙跟刘武都是学习岳氏兵法,听得王奎如此大言不惭,也怒了:“你敢侮辱我妈妈?我妈妈可是传授给我们的岳氏兵法……”

“岳氏兵法?那有飞将军厉害么?哈哈哈……”

……

众人争议得那么起劲,干脆拿了杯盘在桌上演习,眼看就要打起来了,秦大王正在奇怪,这些人怎么如此大胆,却见飞将军已经喝得醉倒在座位上了。Kanyangzita看样子,他平素是极少喝酒的,现在,一喝酒酩酊大醉。难怪,其他将领也难得地,本是畅所欲言,但武夫之间,常常是三句话不合适就打起来了。

几人闹得正凶,尤其是陆文龙,他年轻气盛,见对方如此藐视,一时怒起来,竟然就要挥拳出去。

秦大王大喝一声:“文龙……刘武……”

众人一惊,那个武将王奎也一惊,但觉这一声狮子吼,饶是平素嚣张惯了的武将,也惶然心惊,一时,竟然不敢再争执下去。

这时,飞将军已经醉倒。

他难得喝醉,亲兵要去搀扶他,他却已经躺在一边睡着了。旁边,好些武将也一塌糊涂地睡着了。这是军中养成的习惯,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条件下,都能睡着。

秦大王自己也喝得好几分醉了,熏熏地,喝退了众人即将开始的斗殴,又觉得好生无趣。好在那几个人趁着酒兴,竟然又开始讨论起来,面红脖子粗的,仿佛非要分个胜负不可。

秦大王仔干脆端了酒碗,也加入进去。

王奎见他来,更是兴奋,有意卖弄似的,大大地谈起自己参加的好几次战役。秦大王惊讶的当然不是他的如何以少胜多,而是,他们的战术思路,竟然是和花溶给自己的那本岳氏兵法,是完全相通的。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们在运用的时候,更加灵活,更加合理。

要知道,花溶默写岳鹏举的兵法,虽然他们夫妻长期一起,心意相通,彼此十分了解,可是,毕竟一个人要彻彻底底写出另一个人的思路,本就是一件难事。更何况,花溶于战争一道,虽然经验丰富,但是要和岳鹏举比起来,那是明显地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现在,他听得王奎一说,心里忽然一动,却无比震惊。悄然隔着酒碗,但见对面的飞将军,沉睡犹酣,脸上满是疲倦的神情。

他站起身,竟然那么好奇:此人是谁?

究竟是谁?

一种不可思议的恐惧,忽然死灰复燃。

那是岳鹏举么?

真的是他?

这个时候,他忽然端着酒碗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站在岳鹏举身边。此时,崔三娘等早已离去,一屋子的男人,而且十之**都是“人生难得几回醉”——秦大王满屋子环顾,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他们第一次喝得如此大醉。因为,门外站着许多士兵,都是滴酒不沾的,显然是为了防止出现任何的意外。

飞将军为了欢迎自己来,第一次允许属下们畅饮?

或者借机允许他本人畅饮?

这时,秦大王忽然做了一个极其奇怪的举动——他伸手去扶飞将军。而且,不经意地,手从飞将军的面上滑过——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只是看到他醉醺醺的,表示和飞将军互相亲热久仰之类的意思。

章节目录 第697章 鹏举

秦大王的手放在飞将军的面颊上,心却忽然狂跳——几乎不敢伸手下去——那是一个假人么?这人皮面具后面,可否是另一张面孔?

他的心跳得太快,竟然连续好几次都下不去手。

他本人其实也有七八分酒意了,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伸手,就扫在飞将军的面上——那紧绷绷的,是人皮!

是飞将军本人!

他绝对没有戴着任何的面具。

这天下,无论多么精巧的面具,都不可能逃过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和撕扯……是他本人。

秦大王大大地松一口气,一口喝干了自己的那一大碗酒,酣然站起来,也不理睬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着就走出去。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一屋子的醉汉,早已不省人事,东倒西歪。

就连争论的王奎等人也已经睡着了。

直到秦大王一出门,一双眼睛才慢慢地睁开,盯着他融入夜色的背影。

秦大王的那种手上的力度——揭在自己脸皮的酒味,都还在鼻端回响。谁说秦大王是个粗人?有时,他比一只豹子还精明。

可是,再精明的豹子,他又怎会看出本就不存在的猎物?

他慢慢地坐起来,ci**此时,他浑身的酒意,几乎彻底消失了。残存的灯火,那么黯淡地照在他的面颊上,身板上。

除了身板挺立,他彻底苍老。

老得比秦大王甚至更快。

一个人,只要心老了,青春,就再也不会存在了。

他站在夜色里,不知怎地,竟然觉得眼眶一阵潮湿。他甚至记不起,自己多久以前,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原以为,一切都已经忘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料,竟然还是在心里萦绕着的,永远也不会真正的淡忘。

秦大王回到那栋独立的小院子时,已经是四更时分。

树影婆娑,秋风送爽。

他在树影下站住,并不进去。

这个时候,屋子里还亮着灯光。门口,还坐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如许多时候一样,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次在家里的时候,总是这样等待着,要他回来,她才会去睡。有时,是看看书,有时,是一些针线活;好几次,当他看到她在灯光下,替自己,替小虎头、陆文龙,做一些单衫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那种淡淡的喜悦——那是一种家的感觉,娇妻幼子——平淡而温暖。

此时,急切的激动和雀跃就更是难耐了,他忽然推门就进去。

她却丝毫没有惊讶的,让那浓郁的酒味飘进来。

“秦尚城,你回来了……”

他心里一荡,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头埋下去,放在她的肩头,“丫头,你一直在等我?”

她轻轻一笑:“是啊,我怕你喝多了。以前,你答应我不会再喝多的。”

“哈哈,丫头,我真没喝多,你看,我身上没什么酒味,对吧?”

“这么浓郁的酒味,还敢说没有?”

……………………………………………………

“真没醉,丫头,我真的没醉,哈哈哈,所有人都喝醉了,就我一人没醉……连飞将军都喝醉了,我也没醉……”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飞将军”三个字,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一僵。可是,秦大王实在是太有几分酒意了,根本就没察觉到。

“哈哈哈,飞将军好不济事……比我还不济……几坛子就醉倒了……哈哈哈,醉得太快了……”

“秦尚城,我打点水,你洗一下……”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

“不……丫头……不洗了,不想麻烦……困了……太困了……”

她扒开他的手,秦大王手一松,就倒在了床上,笑嘻嘻的:“那……好吧……好吧……”

等花溶打了水来,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身上那么浓郁的酒味,把他软玉温香在怀的热情都消灭了。他其实不是他口里说得没喝什么,他其实喝得很多很多。

她默默地帮他脱掉了满是酒味的外衣,又拿了热帕子,亲自替他擦脸,洗手,将他乱七八糟的头发整理得干干净净。做这些的时候,秦大王一直沉睡着,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只是他翻身的时候,忽然摸到她的手,就紧紧地抓住,如昔日刚成亲的那些日子。

他也累了,太累了,一辈子在追寻她的路上,和整个大宋的命运连在一起,南征北战,从来没有真正清闲的日子。

****都在操心,几乎操碎了心。

就连睡梦中,他的手也是伸出来,牢牢地捉住她,仿佛生怕她再一次跑了。

花溶仔细地看着他脸上深深的皱纹,跑了?自己会跑了么?那是一种习惯,早已是骨子里的一种强烈的依赖,在他身边的那种安全的感觉。这些,会跑么?

谁说这些又不是心的一部分?

太习惯了,人们最难舍弃的,便是自己的习惯。因为,要重新开始,总是需要付出更大艰辛的。

这是军营里的床,并不大,秦大王身子高大,他一上去,就霸占了全部。而且他的长手长脚都伸了出来。花溶根本没法上去,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

脑子里倦倦的,心里也倦倦的,却根本无法入睡,就灭了蜡烛,趴在他身边。

迷迷糊糊里,是秋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簌簌的,仿佛谁在黑夜里呜呜地哭泣。花溶蓦然睁开眼睛,走到窗边。但见这一夜,月亮那么白,风那么大,一片一片地卷着树叶落在窗台上。

秋天来了。

原来是秋天来了。

已经记不起,这是生命里的第几个秋天了。

风呜呜的,仿佛人生,永远在秋天的肃杀和冬天的寒冷里徘徊,仿佛是一个残酷的局——永远永远也走不出去……

她侧立窗边,悚然心惊。忽然就转身出门。

走的脚步那么急促,甚至连房门都忘了关上。

一出门,就飞也似地跑起来。她知道那个地方,距离自己的小院子三个转折,一片威猛肃杀的营房——昔日的将军府,今日的飞将军栖息地。

夜深人静。巡逻的士兵尽职尽责,一看是她,立即退开。

花溶几步进去,果然,黑乎乎的屋子里,传出可怕的声音——那是呕吐的声音,强行压抑着的悲戚。

她悄然地,竟然不敢挪动自己的脚步。

只是在黑夜里,听着那剧烈的呕吐和挣扎。那一地的黑暗。无限的月光。她在黑夜里站得久了,已经能够完全看清楚对面的人了,他趴在地上,醉得一塌糊涂,不停地呕吐。

有一个人,他从来不曾喝醉过。他永远保持着清醒,保持着百战不殆的勇锐。这一个夜晚,他却不知怎么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不可收拾。

他翻江倒海地呕吐,几乎要把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呕出来,呕吐干净。

他瘫软在地,仿佛一个失去了一切力量的人。

花溶再也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扶住了他,声音低低地颤抖:“你醒醒,飞将军,快醒醒……”

他完全是沉醉的,完全迷失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只是呕吐。

水打来,他一身的污秽,一屋子的污秽,都被清除干净。

他还是躺在地上。

他的身躯太过笨重,花溶根本无法挪动他一分一毫。他就那样躺在月光下。烛光,比月光还要昏暗,照见他满脸的风尘。

他一生厮杀,半世孤独,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亲近的人。

除了厮杀,甚至不知道生命里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许久,腿都麻木了,花溶才站起来,默默地,要出去。可是,刚一起身,他忽然伸出手,一把抱住了她。

花溶泪如雨下,一反手,狠狠地抱住他,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你告诉我……你是谁……你是不是鹏举……鹏举……是你,就是你,你不要骗我了……你不要骗我……”

可是,他的手却是软的,仿佛已经用尽了浑身最后的一点力气,彻底醉倒在地,连鼻端的气息都很微弱了。

刚刚的那一抱,仿佛只是无意识的,就如一个要倒下去的人,随便抓住一张椅子,一个扶手……如此而已。

“鹏举……你说话……我知道,你就是鹏举……”

无声,无应答。

花溶拼命地摇晃着他:“你告诉我,你就是……我知道你就是……可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容貌都改变了?你告诉我,你说呀……为什么……”

他依旧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一身的酒味,连呼吸都是酒的味道。

唯有头,软弱地靠在她的怀里,就如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花溶在黑夜里,紧紧地搂着他,想起许多的过往,想起自己从金营里逃亡后,第一次见到他,彼此,就是这样的拥抱。

“鹏举,今晚,你陪我好不好?我害怕……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好害怕……”

“姐姐,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别怕……”

……

那么遥远的对话,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的。太久太久了,久得令人几乎要记忆犹新了。那些失去的岁月,自己一生的牵挂。

为什么到现在,相逢却是未相识?

她忽然狠狠地一松手就将他推开——“滚开,滚开……我不认识你是谁……你滚开,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你了……如果是鹏举,他怎会如此待我?他怎会连我都忘记了?就算忘记了我,可是儿子呢?小虎头呢?你都忘了?全部记不得了?”

她拼命地推搡他,任他的身子倒在冰冷的地上。

就连呼吸也是冰凉的。

“滚开……我不认识你……你不认识我……我要走了,明天就走,这一辈子也不跟你见面了,也不让你见到小虎头了……你不是不见我们么?你不是为了你的王图霸业,根本就不和我们相认么?好,我也不认你了,小虎头也不认你了,就当没你这个父亲……你滚,滚啊……”

既然他不是他!

章节目录 第698章 昏睡

可是,就在她起身的一刹那,竟然听得他的呼吸——沉醉的呼吸,仿佛在暗夜里拼命地嘶声的压抑的抽泣。

那是风的声音,是秋的声音,是幻想的流泪的声音。

花溶彻底崩溃了。

那么惨淡的月光,花溶倒下去,跟他并头躺在一起,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地上,一时,根本感觉不到冷,再也没有什么,会比心更冷了。

两只握着的手,也根本感觉不到温度,仿佛是两条在冷水里相逢的鱼,永远也感觉不到彼此身上的热度了——

只是自己握着他的手——他是被迫的!

他醉倒,他人事不省。

花溶哭得几乎要晕过去,到后来,甚至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这一夜,他都躺在地上。

仿佛这冰冷的大地,就是他最后的归宿。

花溶抚摸他的身子,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仿佛整个人,本身就是一块石板。

她默默地起身,拿了被子盖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感觉到他的身上有了一丝热气。

东方的第一颗启明星已经升起。

她默默地坐起来,看着这一屋子的冷清,那是一种奇怪的黑暗——在黎明和黑暗的交织里,天空露出一只充满蛊惑的眼睛,像魔鬼在黑夜里叫嚣,跳舞,永远也驱不散乌云,在要散未散之间,带着沧桑巨变,带着心酸无限。

她低下头,靠近他,在蛊惑的目光里,在惨淡的晨光里——那么无限地接近他的面孔,几乎是面对面,几乎是呼吸都吐在他的身上。她甚至像秦大王一样,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手放在他的脸上,放在他的发线和耳际的交界处——撕扯,轻轻的,企图,撕下一个面具。

可是,这却是徒劳无功的,没有,没有任何的面具。

飞将军就是飞将军,他生来就是这般模样。他不是鹏举,不是。

无论哪一点,都不足以证明他是鹏举,面孔不是,声音不是;甚至他在酒醉的时候,也不曾叫出那一声“十七姐”——他连十七姐都忘记了。

那他就不是。

可是,还是不甘心的。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大胆的念头——要看看他的身子。就如审讯一个囚犯——那么多年的夫妻,有些身上的印记,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总不成,连这个也改变了吧?

心里是那么不甘心——一定要看个究竟。仿佛一个谜,不得到一个结局,就总是不甘心。她便悄然地伸出手去,放在他的衣裳扣子上。

那是军人的服饰,他睡觉的时候,也从来不曾放松。当她的手接触到他的身子时,竟然面红心跳,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此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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