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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710章 碰面
太监腿一软就跪下去:“陛下……飞将军,飞将军已经打过江平了……”
众臣色变,赵德基彻底瘫软,喃喃道:“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
军情被扔在地上,众臣也无不两股战战。
仿佛又一次靖康大难在重演。只是这一次,敌人竟然来得比金军的速度更快。而且要的不是战争赔款,是一直要攻下临安。
与此同时,临安城里也乱成一团,到处张贴着劝降书,榜文上明明白白地书写赵德基的罪孽,号召军民不要再为这个狗皇帝效命,飞将军过处,秋毫无犯,减轻赋税。
这样的榜文,每天都在张贴,官兵们要清除都来不及。每天就算捉了大量的嫌疑犯,也无济于事。
而人们也人心惶惶,都在观望。仿佛飞将军不是准备攻打临安,而是已经到了临安了。
江平。
一路都是风声鹤唳。
战争的硝烟一起,百姓们闻风而逃。却又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北上是不可能的,两河沦陷,那是金军的地盘;下海吧,不符合祖祖辈辈人安于大陆的习惯。
也因此,路上堵了许多的难民,一路上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飞将军打来了……”
“飞将军的队伍不是说,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抢劫么?”
“听说是郓王带领大家打来了,要收复两河,还要收复江南……”
“可不是,听说两河的金军都被赶跑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
其中许多人都是两河沦陷,被迫逃亡到江南的。都是北方人。过了十几年安稳日子,如今,又是一场浩劫?
等待他们的的确是浩劫,为了筹集粮饷,朝廷下令,每户百姓必须提前缴纳两年的赋税。现在正是冬天,青黄不接的时候,要一下交出两年的粮饷,无异于杀鸡取卵。南方本土之人固然害怕,而那些逃亡到南方的北方人,早在金军攻入汴京的时候,就经历过这种类似的敲诈了。当年为了筹集给金军的巨额的战争赔款,官兵们四处追杀,借机骚扰,纵然富豪之家也被搜刮一空,而穷人更是卖儿卖女。
没想到,又来这么一次,这一次虽然不是赔款,却是朝廷在征召军饷。百姓们为了躲避这些无止尽的徭役,携家带口,走投无路,怨声载道,但觉朝廷猛于虎。赵德基比金军还可怕。
一家客栈里,寥寥无几,人都是跑光了的,掌柜的和一名小伙计垂头丧气地守在门里。既没有什么生意,也没有什么存货。
秦大王一行进门的时候,喊了好几声,小伙计才畏畏缩缩地出来。但见秦大王高大威猛,跟个天杀星似的,很是害怕:“客官……客官……小店不做生意了……”
秦大王一瞪眼:“你开个劳什子苍蝇馆子,不做生意开着作甚?但凡有什么吃的都上来,老子又不少你一文钱……”
花溶见那小伙计吓得抖抖索索的,便开口:“小兄弟,我们是路过,也不挑剔,但有什么吃的,随便上一些能果腹的东西就行了。”她一边说话,一边拿出一块小碎银递过去。
花溶为了行路方便,虽然也穿的男装,但是她开口说话,人家立即知道是女人。小伙计见她态度温和,不像歹人,这才放了心。老掌柜躲在一边看得分明,这年头,就怕人家用纸钞或者铜钱,乱世纷纭,战争令物价飞涨,根本不值钱了。(注:宋朝的时候用交子,钱钞之类的,就是今天的纸币。)但见得真金白银,眼睛都亮了,立即出来:“快,快去拿些吃的。”
小伙计进门,不一会儿端出来一大盆黑乎乎的粗粮馒头,一大盆米粥,一大碗咸菜。虽然很差劲,但这个世道,还能要求什么大鱼大肉?有的吃就不错了。
秦大王招呼着,陆文龙主动,赶紧给父母盛饭,拿了窝头。自己也端了碗大吃大喝起来。秦大王和花溶相视一笑。这孩子,一路上,完全是一个大人的做派了。
“丫头,我觉得儿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哈哈,就是,什么时候小虎头也这么懂事就好了。”
陆文龙受到父母夸赞,自己倒很不好意思,摸摸头,继续吃饭。秦大王固然欣慰,花溶更是心酸,这一路上,虽然乱世纷纭,秦大王也没带什么亲随跟从。为了一家三口自由自在,都是分开走的,亲随们都在前面等着。但是,正是如此,她反而觉得安全,踏实。这是乱世里,第一次觉得心安,不用随时都惦记着亡命天涯。一路的吃穿住用行,都有秦大王张罗着。丈夫儿子都武艺高强,正是乱世里保命的上佳良方。什么都不用自己,如此,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有这一桌客人,老掌柜唠唠叨叨的:“客官,听说飞将军打来了,你们怎么还要南下?赶快北上逃命吧。实不相瞒,小老儿的家眷都被遣散到乡下藏起来了。就这几天,就会一起北上逃亡。”
老百姓总是这样,从南方逃到北方,从北方又逃到南方,从来没有安稳的日子。
秦大王道:“飞将军来了怕什么?他比赵德基好一万倍。”
老掌柜听到这么“大逆不道”的言辞,吓了一跳,不过,战乱纷纭,老百姓对皇帝也谈不上有什么太大的崇敬,就说:“人家都说飞将军冻死不拆屋,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老子一路南下,亲眼见过飞将军经历的城市村庄,都是秋毫无犯。我说老头儿,你把你的金银财物藏好,别让赵德基的匪军抢去就行了,也用不着逃亡,飞将军来的话,绝不会砸了你这个破馆子。”
老头儿半信半疑:“这是真的?”
“飞将军名声那么响,你以为是吹的?飞将军这两年攻占了那么多城市,就没有那一座城市的人会逃亡的,这岂不说明问题?”
“这倒也是。小老儿有个亲戚就在栎阳镇也开了一家苍蝇馆子,叫我们可以去那里投靠。说飞将军来了,大家的赋税就大大地降低了,日子也比以前好过多了。他店里,以前经常有官兵去吃霸王餐,几乎快开垮了。现在就好了,再也没有人去吃霸王餐了。小老儿这里也是,以前那些官差,经常来吃霸王餐,也快弄不下去了……如果飞将军来了,杜绝霸王餐,倒是一件好事……”
花溶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听着。这一路上,她决口不再提有关飞将军的事情。但是,也不阴沉。秦大王本是担心她伤心欲绝,可是,见她沿途都是谈笑风生,真正和丈夫儿子游山玩水的心态,才略略放心。
可是,她越是如此,秦大王又越是隐忧,这是不是太过反常了?不止陆文龙,就连他,也是亲眼目睹了花溶如何被飞将军从屋子里推出来。难道真是如此,就伤透了心?
他把握不准,却不敢问她,而且,也没法问这么微妙的问题。本想的是早早回到海上。可是,这样一路南下,飞将军的消息就跟长了脚似的,一直跟在旁边。从栎阳镇到江平,一直跟着走。
时时处处,耳边都是飞将军。
就连他也料不到,飞将军的行军速度那么快。从这里往临安,已经不足一百里了。赵德基的大军,已经全部压在了五十里外,行人要想路过,已经非常艰难了。为此,秦大王不得不非常小心。纵然还带了几十名便衣的亲随,但是,如果此时和赵德基对上面,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夜,一家三口就在小店休息。晚上,夜阑人静,秦大王不时翻身。他以前很少有睡不着的时候,尤其是娇妻儿子都在身边,还这样折腾,就非常奇怪了。花溶第一次见他如此辗转反侧,再也忍不住干脆坐起来,低声道:“秦尚城,你在想什么?”
他笑起来:“丫头,你也没睡着?”
他这样翻来覆去的,人能睡着才是怪事。花溶摇头,“前面有个关口是我们必经之路,现在朝廷官兵查访甚严。如果赵德基布下什么拦截就不好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尤其是秦大王,他身材高大,很容易引人注目。以前那里根本没有驻军还好说,现在那么多人,岂能轻易通过?
“丫头,我也是这样想。我就在想如何绕过这一关,避开赵德基的耳目。”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等飞将军的大军打过去,一劳永逸。但是,当时花溶执意要走,秦大王也不愿意违逆她的心意。
“那就等飞将军打过去再说。”
秦大王很是意外:“丫头,我们不忙走了?飞将军起码还有半个月才能打过去。”
“当然不忙了。何必自动去遭遇危险?反正迟半个月,早半个月,对我们来说也是无关紧要。”
秦大王见她竟然真的一副心无芥蒂的样子,好像完全把飞将军这号人给忘记了。这时,月光从窗外的木栅栏里照射进来。这是南方那种用水泥和稻草糊的厚厚的土墙土砖,厚厚的木门,就连窗户也关得死死的,外面又有风吹起,呼呼的,将二人的声音都压得非常非常的小。
只偶尔有一两声马嘶。那是栓在门外的坐骑。
“丫头,我们就算留下来,也不一定会再跟飞将军碰面的。”
“碰不碰面又如何?”她淡淡的,“以前,我的确认为他可能是鹏举,所以才会抱有希望。现在已经知道了,他的确不是,所以,何必再和他纠缠不休?我倒祝愿他早早打下江山。”
秦大王终于听到她亲口承认此事,倒颇有几分意外。但听她又道:“我只是遗憾,一路上怎么都见不到鲁大哥。”
“上次我倒是见了他一面,他跟以前相比,几乎丝毫没有改变。”
章节目录 第711章 鲁大哥
花溶无言。按理说,鲁大哥应该出现的,为何到了现在,大战都开始了,还不露面?
就在这时,忽然听得门外有呼呼的声音,很是奇怪。秦大王何等的警惕?立即披衣下床。花溶也赶紧下床。长期在外,睡觉都是只脱外赏,内里随时整齐,随时可以奔逃。
秦大王挥了手,要她别动。花溶坐在床上没动,却见秦大王走到窗口,往外看着,隔壁,便是住的陆文龙,没有丝毫的动静,终究是孩子,睡得沉。
就在这时,但见一个黑影在靠近。却是掌柜的,点着一个灯笼,原来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阵一阵的,在黑夜里听来分外鲜明。
掌柜的吱呀一声开了门,声音很是惊惶:“客官……这位佛爷……您老是?”
“洒家住店。有什么吃的,喝的,随意上点就行了。”
花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心里一震。尽管隔了几年了,但是,这声音却是根本忘不掉的。因为,那种豪迈,爽朗,天地无私心底宽的声音,全天下,只有鲁提辖一个人才有。
来人竟然是鲁提辖。
秦大王也好生震惊。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花溶不知不觉地站起来,心里一阵一阵地狂跳。心里早就隐隐明白的。从得知鲁提辖的下落起就明白,再看到飞将军,一切的一切,都了然了。既然鲁提辖没死,岳鹏举就有生的希望。因为,自始至终,自己都没见到过鹏举的尸体——天下人都以为他死了——天下人都以为他复活了。
殊不知,他从未“死”过,怎么谈得上复活?
他根本就没死。
她站在原地,双腿如筛糠似的,竟然不知道该不该去见鲁提辖。本是心心念念,天天都在盼望见到的人,现在,反而是不敢相见了。就如希望,本来已经死了一个了,却不知不觉地,又来了一个,总是在你最最要放弃,最最要绝望的时候。
适应了黑暗的眼睛,适应了那惨淡月色的背景,秦大王竟然那么清楚地看见她在颤抖,如一片风中凌乱的树叶。
仿佛一种巨大的,排山倒海的压力而来。就算要躲避都躲避不了了。鲁提辖,他怎会来得这么凑巧?
………………………………
明知道她之前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所有的不经意都是假的——她完全在乎,非常在乎。可是,却总是欺骗自己,她不在乎,那不是岳鹏举,她已经死心了。
这天下,没有死不了的心。可是,于她,这句话是行不通的。这么多年,从岳鹏举死的第一天起,她就从未死过心。
秦大王开口,在黑夜里,声音非常镇定:“丫头,鲁提辖来了。”
“是啊,是鲁大哥。”
她也开口,无法言说,声音竟然软弱而凄凉。是鲁提辖。他来了。
秦大王的手已经放在门柄上:“丫头,你不是很早就想见鲁提辖么?这一次,如此凑巧。他要是知道我们在这里,不知该多高兴。”
凑巧么?这天下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凑巧?鲁提辖凑巧出现在红鸭港镇,凑巧出现营救小虎头的途中,凑巧抓住金兀术,凑巧和飞将军相识,凑巧来到这个相距江平几十里的小镇……一切的一切,都是凑巧。
她冷冷地笑一声。自己也不知道笑的是什么。飞将军,飞将军他安排了这么多凑巧。鲁提辖是什么人?会配合一个跟他没有什么深交的人演绎出如此之多的凑巧?尤其可恨的是,飞将军显然监视着自己等人的一言一行——否则,怎会如此恰到好处地赶来?一切盘算得这么准确?
她忽然站起来走到门口,拉着门栓出去。
月光下,冷风呼啸。那是南方的一种特别的干冷,很久没下雨了,空气惨淡,月光凄寒,也无雪,月亮眨着蛊惑的眼睛,仿佛在偷窥着人间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鲁提辖已经坐在店堂里,碗口大的禅杖放在一边,酒是从他身上的酒葫芦里倒出来的,豪饮三碗,放在一边。寒冬腊月,被叫起来,谁都不乐意的,但是,掂量掂量银子,掌柜的拍了一掌睡眼惺忪的店小二,颠颠地命令他去热饭了。
花溶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那个熟悉的人。
如果换在早一点之前,甚至哪怕早几天,都会是非常高兴的。但是,此时见了,竟然是如此的难受,仿佛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自己寻找的那么些年一个交代。
鲁提辖忽然回过头,又惊又喜:“阿妹……阿妹……”
就连他这么镇定自若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声音微微发抖。故人相逢,千里万里,历尽了生死,终于重会。世间多少事,岂能尽付笑谈中?
花溶依旧站在原地,一声“鲁大哥”哽在喉头,眼里流下泪来。鲁提辖站起身,阔步上前呵呵大笑:“阿妹,快进来”,转眼看到她身后的秦大王,“哈哈,秦大王,可真是凑巧了。”
秦大王也笑起来,一把拉了花溶就进去:“丫头,你天天都在念叨要是见到鲁大哥就好了,现在见了,怎么反而哭哭啼啼?”
花溶心神一震,立即清醒过来。不经意地擦掉眼泪,才抬头看鲁提辖。多年不见,鲁提辖几乎一点没变,一直是他昔日在东林寺的样子,只是额头的皱纹加深了。
反而是鲁提辖,异常激动:“阿妹,上一次见到秦大王,洒家好生遗憾没见到你。本是希望等到战争结束后再来海上找你的。”
“鲁大哥,战争就算结束了,你也不会来找我吧?”
鲁提辖一怔。秦大王也微微觉得有点尴尬。花溶不是这样,以前,她从不会这样说话。她对人,尤其是对鲁提辖,一直保持着一种深挚的尊敬态度。这个人,不止是自己的“师父”、朋友,兄长,更是这世界上,唯一真正意义上的“亲人”——除了岳鹏举,秦大王,两个儿子,他便是至亲之人。
可是,心里却被一阵一阵的失望和愤怒所覆盖,根本无法压抑,也无从压抑。从红鸭港镇起,他是知道自己在哪里的,也许甚至看到了自己,却跑了——在自己的一路追逐下跑了。为的,便是躲避自己。
“鲁大哥,其实在红鸭港镇起,我就见到你了。”
鲁提辖强笑一声:“阿妹,当时洒家繁忙。”
“是飞将军不要你见我的?”
“这……”鲁提辖很少打诳语。这时候,更是尴尬。尤其,但见她形容憔悴,无比悲凉,更是不好受。这之后,太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根本无法理清。从临安外逃,在腥风血雨里滚过来,一时三刻,哪里能跟她解释清楚?
秦大王暗叹一声。花溶却不知为何,忽然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态度,自己拿起鲁提辖放在桌上的酒壶,倒了小半碗,一口喝下去。
那是一种异常烈性的酒。干涩入喉,她忍住要咳嗽的强烈冲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鲁大哥,我敬你一杯……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阿妹……”
她摇手,看着秦大王的目光,放下酒碗:“秦尚城,你不用劝我,我不会喝的,嘻嘻,我知道喝酒伤身,不喝了。”
秦大王又强笑一声。
“鲁大哥,你怎么凑巧到了这里?”
“洒家也不是凑巧……”鲁提辖竟然微微脸红,“决战在即,洒家赶去栎阳镇,半路上遇到飞将军出征。他说接到密信,赵德基已经派了大量人马半路拦截你们。所以,洒家飞速赶来,希望你们不要太忙着赶路,至少等江平彻底拿下……”
飞将军竟然能劳驾鲁提辖亲自追来,其重视程度可见一斑。但是花溶却殊无喜色,强行压抑住那种愤怒。想起自己光着脚丫被飞将军赶出来的愤怒。那种被欺骗,被折辱的感觉就一阵一阵地慢上心头。
既然如此,又何必派人追来?难道秦大王不足以保护自己?又何需他飞将军操什么心?若是换了一个人,必然是要感谢他的,可是,是他飞将军,这所做的一切,反而像是无情地讽刺了。
鲁提辖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才道:“阿妹,当年洒家从临安出来后,就远走西夏……因为洒家十几岁时,曾在老种经略相公的麾下效命多年。老种经略相公驻守西夏边境,威震西夏,洒家对哪里很熟悉,也有很多故人……西夏也衰微了,非常没落。这个时候,西夏的浩瀚沙漠里,却出现了一支崛起的新势力,就是赫连大将军,他甚至凌驾于西夏王之上……”
赫连大将军,秦大王曾经和他交手。但是,哪里能想到,当时鲁提辖就在他那边?
“赫连大将军有勇,却无谋,因为纵欲过度,不久就死了……”
显然,飞将军就出自赫连的部落。接管了西夏这支最强大的军队,几年时间,迅速崛起。难怪后来赫连见到了秦大王后竟然不战而退,此后就没了消息,估计那次回去后就暴毙身亡了。
种种的一团一一解开,花溶才明白过来,难怪自己这些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鲁提辖。无论是东林寺还是他的老家,都打探过,却毫无消息,原来是去了西夏。
心里仿佛绷着一根弦,急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竟然忘了赌气——连心里的愤怒都忘记了。只想,鲁大哥在西夏做了些什么?而他——飞将军,又在西夏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