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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3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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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崽子……我曾经说过,总有一天要宰了你……我早就该宰了你……宰了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岳鹏举……你就是岳鹏举……哈哈哈……”他的身子东倒西歪的。

飞将军也笑嘻嘻的,只是仰头看着自己头顶的天空,眼神,扫过秦大王的对面,从他高大的身子里探照出去——那是花溶,是陆文龙……只是,还差一个人,还差小虎头。此时,忽然那么想念小虎头,但觉小虎头在,一切就完美了。

秦大王越是拼命地摇晃他,他就越是笑得朦胧——一转眼之间,一坛酒已经给他喝得干干净净。他也实在太需要放松了,太需要了,甚至比花溶,比秦大王,还需要。是啊,这一生,自己又何曾真正轻松过一天?从未!从未!那些痛苦,那些逃亡,那些绝望!那些不堪回首的经历……每一样,每一次的回想,都带着鲜血淋漓的悲伤。

章节目录 第721章 选择

他大手一松,酒坛子掉在地上,咣当一声,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他手一摇晃,抓住秦大王的手:“来……再来一坛……秦大王,你为什么不喝了?我记得你酒量很好……在岛上的时候,你就是一个酒鬼……彻头彻尾的酒鬼……嘻嘻嘻,现在为什么不喝了?你一碗都不喝?”

秦大王其实已经喝了不知多少碗了,醉得比他还厉害,却依旧狠命地揪住他,狠命地推搡:“小兔崽子……你装神弄鬼……你无耻……你对得起老子么?这么多年,老子辛辛苦苦地替你养儿子,视若亲生……可是,你竟敢当着小虎头的面,还跟老子装神,搞个什么飞将军……去你妈的飞将军……”他狠命地一推搡,一拳就击在飞将军的肩上。

飞将军醉得仿佛已经不知道疼痛了,只是笑:“嘻嘻……谢谢你,秦大王……谢谢你……谢谢你……来,喝酒,喝酒……”

“小兔崽子,你对得起花溶,对得起你儿子么?当她伤得要死了,是谁从临安救下她的?你可知道?那时,她全身的筋骨,几乎都完全碎裂了,躺在木板上,连翻身都不能够……那时,你在哪里?是老子,是老子用板车,耗费了大半年的光阴,将她带回去,想尽了一切办法替她医治,让她站起来……她去金国,千里迢迢,遇到金兵,遇到野人,被金兀术追杀,瞬间白了头……她是个女人啊!就是为了给你报仇,为了杀王君华,杀秦桧,杀赵德基,明知道不可能做到,却非要拼死一搏……每一次,你知道是谁救了她?这些,都是老子!全是老子!那时,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在哪里装死?你死去了哪里?你只想着你的王图霸业,你只想着你的战功赫赫,你几曾想起过你的妻儿?你就真的忙得没有一点点时间来找一下她们,看一下她们好不好?……这么些年,你难道会不知道长林岛的位置?”

“甚至小虎头……他会写的第一个字,也是老子教给他的……他的第一个玩意儿,是老子亲手给他做的,他妈妈跑了是老子每个夜晚照顾他关心他……那么几年,是老子带着他,老子比他的娘陪着他的时间还要多……这些,你都在哪里?你说,你在哪里?……”又是一拳,重重的,飞将军身子一趔趄,几乎连树木都靠不住了,他自始自终,只是用右手提着酒坛子,而左手,被利箭洞穿的左手……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劲头了。

“不但如此……你救了下小虎头,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你却要老子千里迢迢地来感谢你,为你做事还债还你的人情……你还要花溶去感谢你……你救了自己的儿子,竟然要我们都去替你还债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都是你要称王称霸的傻瓜?她们对你来说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而已?你******称王称霸了,有没有她们算什么?是不是?自然有的是江山,有的是女人,有的是儿子……你连自己的妻儿都要利用!小兔崽子,你******什么飞将军,你****的装神弄鬼,你亏不亏心?”

飞将军依旧抱着酒坛子,猛烈地喝,眼里,却掉下泪来!

他泪流满面,喝进去的,也不知道究竟是酒水还是泪水。

这一生,都没有这样嚎啕大哭过。

秦大王双眼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狠狠地,一脚又踢了过去:“你******装了这么久了……既然你要装成一个铁面无私的大英雄,那你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叫她十七姐?为什么?……你不是要娶妻么?你不是要纳妾么?你为什么不娶一个给老子看看?你的西域妻子呢?你的西域儿子呢?你这个小杂种……谎话连篇,腹黑无耻……从小,你就是个狡诈多端的小鬼……老子真恨不得当年在岛上就一脚踹死你……该死的小兔崽子……”

飞将军身子一歪,酒坛子再一次掉下去,这一次,摔得太远了,咣当一声就碎了。酒汩汩的流下来……

四周依旧是安静的,那么安静!巡逻的士兵不敢上来。

醉倒的鲁提辖和陆文龙,就算用脚去踹他们,他们也不会醒来。甚至花溶,她比醉倒了更加厉害……她躺在草地上,紧紧地咬着牙关,狠狠地闭着眼睛,不让自己醒来——不要,绝对不要醒来。

眼泪凝固在眼里,她连抽泣声都不敢发出。只能听到飞将军的哭泣——不是哭泣,是嚎哭,如一头从大漠里窜出来的野狼,被人砍了千刀万刀。

而秦大王,他只是重重地喘息,脚下的靴子,每一次剁下去,就一阵地动山摇。那样的喘息,比眼泪更令人惊心动魄。那是已经濒临死亡的猛虎——在最后的挣扎,最后的愤怒,最后的咆哮……

花溶惨然闭上眼睛,原以为,这一切,已经到头了,该上路了,不料,却是自己如此天真的一厢情愿。秦大王,他也是会受伤的。他是一个男人,这么多年,他的忍耐已经到头了——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到头了。昔日没有岳鹏举,他一切都能忍受,爱或者不爱,撒娇或者刁蛮……终究,抱着爱的希望,怜惜的希望,永远得到的希望,从来都是娇惯着,纵容着,也因此而幸福着。但是,现在,却不是了——这一切,性质都变味了!再也不是昔日的有关爱了——那是绝望,是你苦苦追寻了十八年,却最终醒悟过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的绝望。他如在黑暗的梦境里走了很久的人,几乎把一生的岁月都搭进去了。

皱纹,黑暗,岁月,青春,妻子,儿子,亲情,家庭,温馨,温暖……人类的一切美好的情意,忽然被一把剪刀,一下就无情地剪碎了。而那一声“十七姐”,便是这把可怕的利剪的最后一刀。

“你知道老子找了她多少年?整整十八年了!老子为了寻她,照顾她,已经整整十八年了……老子以为有个完整的家了……以为有妻子有儿子了……她不许纳妾,老子自从断箭立誓后,就再也不曾找过任何其他的女人!无论是文龙还是小虎头,老子从未嫌弃过他们,待他们,不输给任何父亲……老子做了这些,只是想有个家,以后再有个自己的小闺女……可是你……小兔崽子,你为什么要来破坏?为什么?老子做了一切,辛苦了半辈子,你就坐享其成,巧取豪夺,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你装神弄鬼到今天,你久久地把她留在栎阳镇军营,你一直不要她死心,你还叫她十七姐……你!你!你!还有花溶!还有那个死丫头……你!你们,你们……你们都在利用老子……你们……你们对得起老子么?”

那一脚踢出去之后,秦大王自己也支撑不住了,重重地倒在地上。重重地咆哮,“你们都在利用老子……丫头也在利用老子……她从未喜欢过老子……以前,以前……成亲那天,她还说,她喜欢老子的……是骗老子的……都是骗老子的……你们两个骗子……你们这两个无耻的骗子……也罢,也罢……就当老子欠她的……就当老子当年亏欠她的……现在,老子也不欠你们了,互不相欠……呜呜呜……”

他醉了,他喝得比鲁提辖,比飞将军,都还多一倍不止……此时,他再也撑不住了……躺在地上,翻江倒海的呕吐……几乎要把心肺都呕吐出来……

飞将军就躺在他旁边,无能为力地看着他。浑身,如散了架一般。疼痛,麻木的疼痛,那也是一种绝望,和秦大王一样的绝望。比那些在西域的大漠里如蜥蜴一般匍匐的苦痛岁月更加可怕的绝望。他紧紧闭着眼睛,也醉得彻底昏死过去。

天边的乌云,彻底遮挡了下弦月的最后一点光芒。天色,彻底地黑下来,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花溶悄然地爬起来,无声无息地,就如一个幽灵一般,匍匐在秦大王身边,狠命地搀扶他。他的身子实在太高大,醉得又一塌糊涂。她根本就搀扶不起来。每一次拉了他的左手,右手要倒下去,整个身子是摇晃的,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散架之人……

花溶被他摇晃得好几次自己都差点摔倒在地。几乎精疲力竭了,才勉强拖了他,缓缓地往前走。每走几步,几乎都要倒下去。但是,她勉强地稳住脚步,竟然牢牢地一直捉住他,就如当年在金国边境的时候,生死之战,他危急,她也是这么搀扶着他。

那是一种习惯,诚挚的感激,深入骨髓的依偎——谁说这依偎,这感激,就不曾真正有过爱?如果感激和依偎都没有了,又还谈何爱?

黑暗里,醉倒的飞将军,悄然地勉强睁开眼睛,但是,睁不开,只能听到她的脚步缓缓地,踉跄地离去……那么坚定地离去!比当晚自己推她出去的告别,走得更加的坚决和彻底。甚至,她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没有看自己一眼,连陆文龙都没叫上。

就这么走了。

远处,传来隐隐的欢呼声。那是另一支刚刚撤退下来的兵马,是王奎率领的,忙碌了这么久,在精疲力竭中,欢庆着胜利,在启明星即将升起的黎明,大肆地喝酒,畅饮,庆祝胜利……

……………………………………

在这样的胜利里,是她的选择。

就如自己选择了复仇,选择了新生,选择了战争,选择了天下大任……而她,选择了秦大王。如果说胜利是自己的结果,那么,秦大王就是她的结果。

章节目录 第722章 打架

耳边,那脚步的橐驼之声,已经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甚至秦大王每走一步,歪歪斜斜的那种踉跄,那种靴子踏在地上地动山摇的声音,以及她的无声无息的声音,搀扶的声音,不时跌倒又爬起来搀扶的声音……都已经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泪如雨下,心如死灰。

傍晚。

南方的天空,云彩通红的一片,像火烧一样。太阳光中的黄、绿、青、蓝、紫几种光,在空气层里行走没有多远就已经筋疲力尽,不能穿过空气层。只有红、橙色光可以穿过空气层探出头来,将天边染成红色。这些通红的云在天空游弋,千变万化,时而如轻薄的棉絮,时而如流动的牛羊,时而如诺大的一片火山。随着火烧云的出现,这个南方的夏季就不远了,天气暖热、雨量丰沛、生物生长繁茂的时期即将到来。

民间流传有谚语“早烧不出门,晚烧行千里”,就是说,火烧云或火烧天如果出现在早晨,天气可能会变坏;出现在傍晚,第二天准是个好天气。

花溶站在窗口,时间久了,几乎腿都有些麻木了。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如此炽热的火烧云了,那是多久?十六岁?还是十七岁?忽忽的,竟然是十七八年已经过去了。就如秦大王的怒吼“老子已经寻了她十八年”——十八年,足以让年轻人变成中年人,让中年人变成老年人!

心想,这么好的天气,真真适合攻城掠地。或者上路。自己,也许该和秦大王一起上路了,返回长林岛。长林岛上,时常都是这样绚烂的晚霞。

她回头,床上的烂醉如泥逐渐清醒。很长一段时间,秦大王都在呕吐,不时地呕吐,喝下去的酒,呕吐后喝下去的水……如此循环往复地呕吐。酒量那么豪的一个人,生平,唯有这场烂醉,吐得那么厉害。一整夜,花溶都没合过眼,不时地照看他,为他擦拭呕吐的秽物,收拾残局……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眼眶已经深陷下去,一夜之间,老了五十岁。

但见她还在对面,一看见自己醒来,就那么惊喜地几步过来:“秦尚城,你醒了?”

他也看着她一脸的憔悴,深陷的眼窝,整个眼睑都是青色的,仿佛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这一晚,她都在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甚至她的声音也是嘶哑的,完全失去了昔日的悦耳动听,嘶嘶地,仿佛一条受伤的蛇,心里忽然滋生了怜悯——那是一种带着恨的怜悯。这个女人,她吃了多少苦啊,她难道不累么?不不不,她比自己更累,比所有的人都更累,直到此时,她都还得不到休息。

她望着他,柔声地:“秦尚城,我熬了粥点,你想吃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床头,摆放着整齐干净的衣裳,熬好的粥点散发着热气。屋子里很安静,所有的秽物已经被她全部打扫……那是一个女人的气息,这几年的婚姻生活里,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气息,习惯了被她如此的照顾。这样的秩序,他曾经以为,已经是习惯了,再也很难被打破了。

不料,有些习惯,要打破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

他伸出手,脸上终于带了笑容:“丫头……”

她欣喜地俯身坐在他的床前,那么疲倦地闭着眼睛,想依靠一下,想休息一下。太累了,一切的折腾都太累了。

可是,就在她刚靠近他的胸口时,他忽然想起那一声“十七姐……”十七姐!她那纵身的一扑……他心里一震,身子一侧。她靠了个空,头差点撞在床头柜上。她一怔,但见秦大王闭了眼睛:“你出去吧,我想再休息一下。”

花溶但见他语气冷漠,神色淡然,心里忽然一紧——秦大王,他竟然这样。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那么冷漠,仿佛是昔日岛上那个无恶不作的强盗——却又消失了那份炽热,完全地冷淡如厮。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惊恐,她试着,小心翼翼的:“秦尚城,你先吃点东西吧……”

“出去!我想再睡一会儿。”声音里已经多了一丝不耐烦。秦大王倒头就睡。

花溶怔怔地站起身,但觉眼前一黑,心里的裂痕在一点一点地扩大。就如昨夜就知道的恐惧——秦大王,他怒了!他真正的怒了。她甚至不知道他为何会发怒——而且,根本就不敢去细想。也无法面对。因为他以前从未怒过,这一次怒了,就完全不知所措了。

她默默地出去,窗外,已经黑了下来。她自己其实也是那么疲倦,整夜的煎熬,整日的操心,心里是空荡荡的,来不及多想,已经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半夜,秦大王醒来的时候,但见月光下,她就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身子蜷缩着,瘦瘦小小的,仿佛一个穷途末路的幽灵。他心里一酸,却还是咬紧牙关,转身就走了。

到花溶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秦大王也不见了。她心里一惊,急忙追出去,门口,迎着陆文龙。陆文龙急匆匆地扛着长枪,神色非常焦虑:“妈妈,妈妈……”

她心里一沉:“怎么了?”

“阿爹在小香居喝醉了,正跟人打架……”

她顾不得多问,跌跌撞撞地就追了出去。小香居是泗交镇最著名的一间妓院。大败刘玄之后,泗交镇很快平息下来,按照惯例,妓院总是最先开张的,尤其是来了这么多军人之后。

此时,里面聚集的嫖客们,倒很少是飞将军的部下,而是那些刚刚投降的宋军官员们。这些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抱着得过且过,醉生梦死的心态,****买醉,寻欢作乐。

就连妓女们也笑嘻嘻的,开了大门做生意——军队一进城,**是少不了的。当兵三年,母猪也当成是貂蝉,何况是真正的美女如云,这些南来北往的士兵们,一见临安美妓,顿时浑身的筋骨都酥软了,迈不动步子了。

尽管飞将军军令如山,但是,也只能禁止那些士兵不去抢夺,侮辱良家妇女,而对于他们上不上妓院,则完全无法可想。

所以,连续多日,泗交镇生意最好的反而是妓院。妓女们生意大好,一个个喜笑颜开,何况,至少碍于军妓,这些嫖客们,还不敢不付钱。一来一往,真真是皆大欢喜。

这一日,他们一伙人正在寻欢,一个个醉醺醺的,却被一名大汉闯进来,抢了酒就喝。众人要阻止他,哪里阻止得及?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当花溶赶到的时候,只听得平平怦怦之声,但见小香居的二楼,到处是惊惶的美女们和嫖客们,四处躲闪,而二楼的窗口,一些瓶瓶罐罐,甚至一些粗笨的家什,不停地被扔下来……

伸出的那支巨大的手,那个满头乱发,形如野人一般的莽汉,可不是秦大王是谁?花溶大惊失色,不顾危险,立即冲了进去。

好几次,她差点被抛下来的什物砸中,多亏了陆文龙不停地在一边用长枪拨弄,才侥幸冲了上去。

妓女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冲出来的女人。一个个指指点点,一些武夫们更是嗤笑不已:“快,快把这个混账弄走……”

“你是怎么搞的?也不看好自己的男人,居然敢来小香居撒野……”

“再不带走,我们就要去禀报飞将军了……快滚……”

花溶完全不听他们在说什么,已经冲进了屋子,但见昔日风流香艳的香闺里,已经七零八落,撕烂的锦衣,天翻地覆的桌椅板凳,到处是摔碎的杯盘碟盏……花溶几乎寸步难行。而秦大王,就站在窗边,此时,东西已经扔完了,不知道该砸什么了,还剩下酒坛子,抱着猛烈地喝,酒水顺着他的嘴往下流,一多半把他的衣服都淋湿了也浑然不觉。

“秦尚城……”

“秦尚城!”

花溶又气又急,某一刻,忽然想起海岛上那个可怕的猛兽——也是这样,撕心裂肺,惨无人道,过着魔鬼一般的日子,所有人命,男人女人,都不在话下,全不在他的眼里,刀口舔血,有了今天没有明天。

秦大王却充耳不闻,但听得声声呐喊,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头一转:“妈的,哪个狗杂种还敢来送死?来来来,让老子砍下你的头……”

“秦尚城!”

他大怒,手一歪,酒坛子就飞过来,花溶头一偏,随后赶来的陆文龙,枪尖一挑,酒坛子破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酒汩汩地流出来,一屋子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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