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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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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光又如何?”

“到时,你就会跟任何真正的宋国女奴一般!”

花溶见他目光里闪过一抹不耐和狠毒之色,知他并非危言恫吓,更是心慌,情知,若落到他手里,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花溶,你逃不了。本太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乖乖跟我走,就立你为正妻,若是再抗拒,我抓住你,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为奴为妾的命运!”

花溶笑起来。

也许是火光,也许是这样的雾气,来得那么妖异,渐渐散开,她笑容妩媚,神采飞扬,忽然一箭,射向火把。

火把一灭,金兀术一愣,她却一打马,转身就跑。

待金兀术反应过来,她的马蹄声已经远去了。

他再吹口哨,就连金塞斯不知怎么也不听话,根本不停下来,再也追不上了。

赵德基一行此时也在山中奔逃,天色早已黑尽,奔跑中,只听得一阵马蹄声,一众侍卫急急张弓护驾,却见只得一匹快马追来,马上的人早已听得前面男女声音混合,绝非金兵行踪,声音惊惶:“你们是谁?”

赵德基失声叫道:“溶儿,是你?”

“皇上!”

“快,溶儿,快走。”

花溶被金兀术追赶,终因金塞斯脚程快,躲过一劫,待要出去找岳鹏举,没想在山里转来转去,根本没有出路,如今却正好碰上赵德基。她迟疑一下:“我迷路了,在寻找岳鹏举,我们傍晚和金军厮杀,被金军的拐子马冲散,估计他已经杀退金军,马上就会赶来护驾……”

“正好,溶儿,你先跟我们走。”他见花溶仍旧伫立在原地,有些愤怒,大声道:“花溶听令,立刻随朕上路。”

花溶无奈,只得跟随众人上路。

奔出几里地,地势开阔,被遮住的月色也逐渐明亮起来。

赵德基见花溶落在身后,完全是一副卫士的姿态,小心谨慎,长叹一声,声音十分凄凉:“溶儿,历经波折,没想到,所有故人中,唯有你还在我身边。”

“承蒙皇上不弃,花溶一定誓死保护。”

赵德基但听她口口声声“皇上”,已非昔日“官家”这般亲热的叫法,低声道:“溶儿,你可是怪我?”

“没有,花溶决无责怪皇上之意。”

牛车里十分秽气,张莺莺想伸出头到窗户外透一口气,却见前面的赵官家身边,跟着一名长身玉立的女子,左挽弓,右佩剑,身姿飒爽,正是花溶。

慌乱中,她并不知花溶也在此列,但见月色如水,赵德基放慢了速度和花溶并辔而行,虽未说话,也能看出他的激动。

她心里酸涩,又妒忌又痛苦,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潘瑛瑛生子,她都不曾这般嫉妒,却偏偏对那个尚不是官家嫔妃的花溶妒忌万分。

张莺莺放下帘子,想起先自行逃亡的“皇帝夫君”,若不是自己精明,早有准备,此刻下场,根本不敢想象。她忍不住在昏暗的牛车里抹一把眼泪,随着牛车的颠簸,也不知道下一个落脚点又在哪里。

谁说嫁给帝王家,又是真正的幸事?

因为岳鹏举的阻截,这一路上,金军并未再追上来。但是,岳鹏举一路遭遇金军,一时片刻也追不上来。花溶虽估摸他就在后面,但不知道情况,仍旧非常担心,一路走,一路回头张望,连赵德基到了身边也不知道。

“溶儿……”

“陛下,我怕金兀术追来。岳鹏举将宗将军右路军,前后不足两千人马,而金兀术则有5万大军,如果他兵分三路,我们就不好对付。”

赵德基一直也怕这个问题,点点头:“所以,我们要加快赶路。到了扬州,岳鹏举自会赶来。”

到此时,花溶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只好一起上路。

所幸这一路,再也没有遇到金军的正面追击,急行数日,终于到了镇江。

镇江的临时行宫早有孟太后等人在此,又有领着小王子到此的吴金奴等。孟太后在佛堂打坐尚未回来,吴金奴得知官家驾到,匆忙迎出。

这还是花溶第一次见到小王子,但见几个月的小王子,虽眉清目秀,但孱弱瘦小,明显是先天不足,显然是开封失守时,怀孕的潘瑛瑛东躲西藏,受惊的缘故。

她心里一紧,如此孱弱的小孩子,怎能长大成人?

赵家官家,看来,真的是急需要御幸妃嫔,再生皇子了。

众人十分疲乏,这一夜,就地安寝。

第二日一早,却有大将刘光勤王大军赶到,居然接到了逃亡中的潘瑛瑛。

潘瑛瑛形容憔悴,口称“官家圣躬万福”。赵德基也有些伤感,只说“幸得潘娘子无事。”一边的张莺莺也抢步上前行礼:“奴家拜见潘娘子。”

潘瑛瑛见换装梳洗后的张莺莺早已伺候在官家身边,容光焕发,面貌齐整,不若自己这般狼狈,更是妒忌,大怒,她抬手就是一耳光:“贱人,胆敢撇下奴家,私自逃命……”

赵德基见她撒泼,很是心烦,喝道:“张娘子率先追上来侍奉朕有什么错?”

张莺莺明白,有小王子,自己就不能和潘瑛瑛结怨,跪下赔礼:“奴家知错,请潘娘子责罚……”

这时,吴金奴已经抱了小王子出来,惊喜地迎着潘瑛瑛,叫一声“姐姐。”

潘瑛瑛见到儿子,立刻扑上去抱住,嚎啕大哭起来。

赵德基更是不悦,喝道:“你哭嚎什么?”

潘瑛瑛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愤恨,将小王子交给吴金奴,虽知皇帝性悍,此时,也无法控制自己,泪流满面指责他:“官家恁地心狠,唯知只身逃窜,也不捎带奴家,煞是无情无义,不若市井夫妻……”

被追得亡命天涯,本就是赵德基心里的疼,但见潘瑛瑛竟然不顾体面指责自己,恼羞成怒,骂一声“大胆贱人”,一脚就将潘瑛瑛踢倒在地。潘瑛瑛坐在地上,捶胸顿足,痛哭悲啼,旁边被吴金奴抱着的小王子吓得直哭,赵德基更是大怒,几名宫人上来,将潘瑛瑛强行拉下。赵德基但见满堂嫔妃低眉顺目,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拂袖而去。

潘瑛瑛被拉出去时,已经清醒,却又追悔莫及,自此后,任潘瑛瑛百般逢迎,也不能再得恩宠。

花溶在一边看着赵德基的这干嫔妃们争宠哭诉,悄然出去,情知赵德基此时,决不愿被外人听见。

赵德基闷闷出门,见她在外面走廊上默默站立,眺望远方。想起那天自己匆忙逃窜,慌乱中并不曾通知更不曾想到营救于她,心里有几分愧疚,思虑半晌,才解下身上一块玉佩走过去:“溶儿。”

“皇上?您这是?”

“溶儿,危急时刻,你也不曾弃我而去。如今初到镇江,朕虽贵为天子也无甚可供打赏,就将这玉佩与你。”

“花溶不敢。”

“溶儿,你拿着,就算朕送给你和岳鹏举的成亲礼物。”

她一怔,心里对赵德基不是不鄙薄的,可是,他终究救过自己一命,见他若此,声音哽咽:“多谢!多谢官家的大恩。”

赵德基听得这声久违的“官家”,心里百感交集,转身就走了。

众人刚在镇江临时行宫住下,小王子又生病了。其实,由于他先天不足,本就时常生病,需要靠许多药物才能勉强维持生命,众人因是刚到,才以为他是“凑巧”生病而已。

赵德基一天去看望儿子七八回,但见他实在病弱不堪,心里明白,这个孩子,估摸着是养不大了。他百般无奈,就听从一名太监的建议,将儿子带去城外的佛堂,陪伴老太后,让精通医术和养生的尼姑照料,调理身子。

送走儿子后,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寝宫。

吴金奴扶了他到床上躺下,她知他心事,十分担心,陪了他许久,等他睡着了,才出去端了一碗粥。花溶徘徊在外面,本要问问情形,但她素知吴金奴不喜自己,也就忍着不问。

吴金奴端了粥进去,见赵德基已经睁开眼睛,服侍他把粥喝下,正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拉住。

“官家……”

“金奴,今晚你侍寝。”

吴金奴又喜又悲,再也没有人比她更能明白了,这个时候,官家此举,实在是对子嗣渴望到了极点。如果自己得此宠幸,生下一男半女,岂不是对官家最大的安慰?

她柔顺地上床,替他宽衣解带,然后,才躺好,婉转承欢。

赵德基压在她身上,刚动了几下,忽听得门外一声嘶喊:“金兵来了……”

仿佛催命的咒符,他浑身一软,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从吴金奴身上滚下来,一下就跳到了床下,转身就跑。

这一次,真的是金兵来了。

金兀术大军兵分三路,一路为岳鹏举所阻,在过二泉山的时候,没能追上赵德基。但另外两路大军却横扫各地宋军,其中一路抄了近道,已经秘密聚集镇江。这一晚,大举攻城,城内外顿时火光冲天,男人叫女人哭,仿佛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赵德基批一件单衫冲出去,才发现黄潜善等人已经不见了,自己身边只有几名宫人。正愣神,花溶已经骑马冲过来,还有跨刀的许才之,两人几乎是齐声大喝:“快上马。”

赵德基顾不得谦让,跳上马背,甚至坐在花溶的后面,康公公和许才之就跟在后面飞奔,君臣四人在赶来的金兵的厮杀声里,逃窜出去。

侥幸从侧城冲出,赵德基回头,只见大开的城门处,金兵潮水一般的追出来。

他的声音十分干涩:“溶儿,朕的大限来了……”

“皇上,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溶儿!”

“皇上,你坐稳!”

花溶见一马乘坐两人,终是跑不快,大喝一声,跳下马背,用力一打马背:“皇上,你保重!”

“溶儿”赵德基惨叫一声,见她为了自己逃命,不顾安危让出逃生的宝马,但觉身边最后之人也已经消失,整个前路,一片黑暗。

花溶跳下马背,刚一站稳,见许才之和康公公从侧面跑来,不知从哪里抢了一匹马。她大喜,举弓就射最前面一马当先的人,那人应声落马,她纵身上前,跳上马背,打马就跑。

赵德基跑在茫茫黑夜里,听得后面马蹄声追来,回头一看,见是花溶和许才之等抢马追来,欢喜得几乎流下泪来,嘶喊道:“溶儿,才之,快,你们快点……”

“好的。”

慌忙中,四人跑入了一条林道,过了这条林道,下面就是一大片茫茫的水域。

前面再无出路。

四人慌忙下马,见前面停着一条舟子,

许才之跑过去,敲了敲船舷,船主惺忪地揉揉眼睛:“深更半夜,客官有什么事?”

“老人家,我们有事情,急需过河。”

“半夜危险,明天早上吧。”

身后,金兵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响,花溶大急,奔过去,就将一块玉佩递到他手上:“老人家,求你了,我有家人生病,急需过河。”

正文 第114章 逃亡

老头在火光下看看那块玉佩,勉强点点头。

赵德基和许才之、康公公已经上船,花溶舍不得那匹万里挑一的“金塞斯”,可小船无法载动马匹,她顾不得心疼,用力一打马背,“金塞斯,你自己逃生吧。”然后,立刻就冲上去,上了小船。

一上船,她和许才之等就赶紧动手帮着老人家划起来。赵德基见状,也跟着划船。老头儿异常惊疑,不知这几人何故比自己还卖力。

小船刚使到河心,金兵已经追到岸边,举了火把,大声嚷嚷:“赵德基,就在那条船上……”

“追,快追,不要放过他……”

“快去寻船来。”

“……”

可是,金军终究只能空嚷嚷,这里只有唯一一条舟子,他们又不识水性,只得怒骂着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船远去。

金兀术赶到时,小船早已使出了视线范围之外。他张望半晌,驻足而立。

忽然有人大喊一声:“金塞斯,是金塞斯。”

他吹了一声口哨,金塞斯听得是旧主人的号令,得得地就从沙滩上跑过来。金兀术牵起缰绳,花溶,竟舍了马随着赵德基过河了。

他急问:“这是什么河?”

他军中的汉人将领韩常回道:“禀报四太子,这河是怒海之流,绕河进去就是海洋。赵德基只得一条小船,如果不想死在大海的狂风暴雨里,就必然要就近靠岸。”

“好,立刻派军把守沿途各大停靠岸点,这一次,管叫赵德基插翅难飞!”

“是。”

众人散去,他还独自在江边默默地站了一会儿,看着远方蒙蒙的月色,长叹一声:“花溶,你如此舍生忘死救护一个无耻怯懦的昏君,值还是不值?”

忽又想起那天生死战下,她对自己的手下留情,就是那一犹豫,在那样危急的时刻,她居然还能犹豫——心里又激动不已。

金塞斯又是一阵嘶鸣,他很是恼怒,重重拍它一掌:“你这叛徒,竟然见了花溶就跟她走,难道她对你,比本太子对你还好?”

马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人话,又是一声嘶鸣,在夜晚听来,很是凄怆。

小船越划越快,距离岸边也越来越远。金军的叫骂呐喊,都一点也听不见了。

老眼昏花的老头儿这时也隐隐猜出这些是什么人,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天子。

船到江心,眼看那些火把都隐隐不见了,他才道:“各位这是要去哪里?”

花溶和许才之看看赵德基,他一脸茫然,显然也不知道该去向何处。

这一条江岸线拉得很长,再往前,就要汇入茫茫的大海,沿途是穷追不舍的金军,而所谓的“勤王大军”无不望风而退,一溃千里!

赵德基此时已经迷茫到了极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船家又问一声:“你们要去哪里?”

茫茫夜色下,花溶看着江心两边往后退去的群山,又看看赵德基,压低了声音:“您说,去哪里?”

“溶儿!我也不知道!”

花溶心里一震,第一次听得他如此消沉颓废,对于未来,仿佛再也不抱一丝一毫的希望。她放下船桨,看了一眼询问的船家,慢慢道:“船家,前面是哪里?”

船家听她语声清澈,态度和蔼,很有好感,急忙道:“这是一条分支,前面就要出海了,姑娘,要不我停船靠岸,你们先休息一下?”

“好的。”

许才之见她做了决定,松一口气,赵德基依旧在月色下枕着头,仿佛陷入了一种冥思状态。

船上有水,花溶去拿了一碗,端到他面前,他接过喝了一口,手一抖,水泼掉大半在船舷上,忽然一把抱住花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花溶知他此时心情,也不推开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抬起头,放开她。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他见船家身上系着的竟然是自己赏赐给花溶成亲的那块玉佩,心里更是酸楚:“溶儿,谢谢你……”

花溶微微一笑:“康公公和许大人还在您身边呢。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给您弄一顿鲜鱼汤……”

他点点头,看花溶麻利地走上船头,这个时候,心乱如麻,正需要一个稳定的人在身边,只见花溶面色不改,异常镇定,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她,落水的少女,奄奄一息,仿佛再也活不过来,如今,匆匆数年,孱弱的少女,已经成为了坚强成熟的女子。可自己,反倒因为国破家亡,成天过着被追杀的提心吊胆的生活,而变得惶惶不可终日。

船家正在船头打盹,花溶走过去,行一礼:“老人家,这船上能弄点吃的么?”

船家睁开眼睛,看看天色已明,忙道:“可以。”

他站起身,随手拿起花溶给自己的那块玉佩,昨晚看不清,现在见得分明,只见上面龙形虎纹,竟然是天子之物。

这一惊,非同小可,几步走到船舱里,扑通一声跪下:“草民季三不知是皇上,请皇上赎罪。”

“老人家快快请起。”

“这是皇上之物,草民不敢觊觎,现在归还皇上。”

赵德基如今孑然一身,只剩此赏赐花溶之物,也保不住,嗟叹一声,看向花溶,花溶微微一笑:“老人家,官家蒙你救助,无以为报,你请收下吧。”

船家季三无法推辞,收了玉佩:“草民马上去给皇上弄点吃的东西。”

“谢谢老人家。”

季三去了船头生起火,他倾尽船上的存物,很快弄来一碟花生米、一碟腌鱼、一盆鲜鱼汤,一大盆米饭。

四人奔逃一夜,顾不得客气,狼吞虎咽就吃,但觉生平也没吃过这般美味的东西。

待四人吃完,船家边收拾桌子,边道:“前面有一艘大船,是草民的主家林大官人在经营。林大官人是这片江上的主人,有百万家财,豪爽仗义,若蒙皇上不弃,草民马上就带皇上等人过去。”

赵德基有些迟疑,他饱受惊吓,心里难免存疑,许才之在这穷途末路时,为保证官家安全,也不敢大意。

花溶看看季三,忽道:“老人家,谢谢你。”

她转向赵德基,低声道:“南方军民想必已知官家来此,不妨上船,会会当地大户。”

赵德基听得有理,略一思索,实在再无其他出路,立刻就答应了。

小船驶过河,进入了前面的海洋。

海面十分平静,远远望去,前面的港口停着许多大小船只。

船家打了声口哨,往前面的一艘大船而去。

大船高达三层,十分气派,是当地富商出海用的经商船只。

赵德基走了几步,心里不安,花溶一手握弓,一手隐隐按住了腰间短刀,和许才之一左一右护住他。

“陛下,这就是林大官人的商船。林大官人这些年周济百姓,接纳四方投靠者,有小孟尝之称。他祖上原是朝廷水军,到他这一代已经专门经营海上商运了……”

两名水手认得季三,放下旋梯,船家大喊一声:“林大官人在么?我有要事找他。”

水手们见他船上之人,相貌堂堂,不敢小觑,立刻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开外的老者和几个人走出来。老者道:“季三,有何要事?”

季三道:“有姓赵的客人来访。”

老者看得分明,赶紧令人放下一艘小船,亲自迎接。

赵德基等一上岸,他就屏退众人,季三熟知人情世故,立刻随他带了赵德基等人进入船舱。

众人进去,门一关上,老者立刻率领众人跪倒在地:“小臣林之介参见陛下,护驾来迟,祈望恕罪。”

四人惊疑交加,季三尚未介绍,林之介怎就得知了?

这时,赵德基也不隐瞒身份,亲手扶起他:“林老先生免礼。”

林之介站起来,走到旁边的一个牌位前跪倒,赵德基一看,也忍不住跪下去,百感交集,牌位上,正是他的老祖宗宋太祖,旁边是他的画像。

他的相貌酷肖乃祖,难怪林之介一眼就认出了他。

只听林之介娓娓道来,却是他祖上跟随宋太祖南征北战,立下功勋。后来,太祖“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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