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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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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她走了也好。”

午宴已经开始,送菜的一名侍女端一碟油炸煎果子上来,这果子叫做黄金圈,端盘子的,正是天薇公主。

耶律观音本不愿下嫁,可是,一旦嫁了,她性子泼辣,决不允许自己在妻妾中受到欺压,是以立刻召集一众侍妾侍女训话。为了显示她在家里的强大的权威,下令所有侍妾为今日盛宴上菜。

天薇自然也在行列,她端一碟茶果放在金兀术面前,正要退去,却又低声说:“四太子,这是岳夫人送你的礼物……”

这一声“岳夫人”听在耳里,简直如醍醐灌顶,他一转眼,只见巨大的茶果盘子里,下面覆盖着两本用红丝绸包好的东西。

他拂掉茶果,拿起东西,拆开丝绸一看,只见是两本书籍:正是司马光和王安石的二册亲笔。这也是花溶一来金国,就许诺送自己的成亲礼物。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秀丽的小字:四太子,恳求善待天薇公主。

他冷笑一声,花溶,你可真是有情有义啊。捧着书本,心里一抖,抬眼看一边,正在煞有其事指挥侍妾们忙碌的耶律观音,此时,她已非初来府邸一般小心翼翼,而是拿出了整副女主人的派头,颐指气使,带着契丹口音的女真话,绵里藏针,不容任何侍妾有任何违逆。

耶律观音一转眼,忽然发现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红绸包,再看看刚退下的天薇,勃然大怒:“天薇,你站住!”

天薇惊恐地站住,金兀术依旧面无表情地翻着书本。

耶律观音十指芊芊,几乎指到天薇的面上:“小贱人,你竟媚惑四太子?”然后,只听得“啪”的一声,一耳光已经重重落在了天薇的面上。

天薇捂着脸,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哭出声,就连其他侍妾也都呆住了,没想到这第二娘子,如此泼辣。

金兀术也楞一下,生平也没见有女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而且是刚娶回来第一天的女人!

他缓缓站起身:“耶律观音……”

他才开口,话已经被打断,耶律观音的声音又尖又利:“四太子,外面战场和金国的政治,才是你施展手脚的地方。大丈夫不应过问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既然奴许嫁于你,家务事,自然就有权做主,按照女真的习俗,男主外,女主内,今后,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四太子再也无需操心……”

“你!”

金兀术颓然坐下,完全说不出话来,这才知道,真正的母老虎,是什么样子。

他抬眼看看缩在一边哭泣的天薇,缓缓说:“天薇,你且退下,此后就和奶娘一起照顾小公子,只听从本太子一人差遣……”

天薇喜出望外,赶紧退下。耶律观音待要再发雌威,但见金兀术的目光缓缓飘来,目光中,是那种狼一般的狠毒之色,饶是她下定决心一来就立下女主人威严,也不敢再多说,只见金兀术已经用红绸又包好那两本书,缓缓放进怀里,起身往书房走去。

耶律观音冷笑一声,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肚子,女主人第一步立威算是完成了,以后,自己的孩子,才能在这个府邸争得一席之地。

正文 第168章 闯府邸

连续数日的大太阳,令道路两边的树木布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每有快马路过,便是满天的尘土高高扬起。

岳鹏举的目光透过青面狼牙的面具,焦虑地看着远方。今日是金兀术的大婚,很高调地迎娶一个契丹女子,那花溶究竟在哪里?张弦和刘淇,又在哪里?

他想起秦大王,秦大王又到了哪里?

王贵低声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岳鹏举略一思索:“晚上再闯四太子府邸!”

王贵吓了一跳,昨夜趁乱在宗翰府邸闹了一场,金兀术肯定已经加强了防备,再要去,可就是危险重重。

他犹豫说:“岳相公,四太子大婚,一定加强了防备。”

岳鹏举等自然还不知道金兀术已经被解除了兵权,他有一种奇怪的直觉,金兀术在此时大婚,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诡异。如此,对妻子的担心就更是加重了,她不在宋俘营,也没有任何踪迹,除了落在金兀术手里,还能有别的什么去处?

他越想越是心急,看看头顶的太阳,恨不得马上就冲出这片密林,不要像一个野人一般躲藏着。

可是,他终究还是冷静下来,一步一步筹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众人奋战一夜,也觉得饥饿,拿出干粮和食水大吃大嚼一番,稍做休息。两名士兵轮值,只听得一阵马蹄声声,正要通报,假寐的岳鹏举已经听到了。他一挥手,众人屏息凝神,只见前面的山路上,远远地一匹快马飞奔而来。他立刻判断出,这马是上等的驿马,能拥有这样马匹的人,若非千夫长以上,就是传递重要文件。他心里一动,比划了一个手势,王贵会意,跟着他一起往下走。

那匹快马奔来,马上之人全神贯注地往前赶,忽然马一个趔趄,前蹄跪下,将他生生颠下马背,头碰在坚硬的山路上,几乎立刻晕了过去。

王贵飞速闪身将他拉到后面的一丛大灌木下,探手到他怀里一摸,搜出一大堆东西,其中一个,竟然是一封蜜丸。

只有重要东西才会用这类蜜丸封存。岳鹏举揭开蜜丸一看,里面是女真文字写成的一封书信。他一挥手,王贵将人马都拖进密林里藏好,岳鹏举快步上去,此时,一个懂得女真语的叫钱虎林的士兵接过一看,也一知半解,依稀念出来,却是八太子给大太子的一封密函,叫他一起行动。

众人看得一知半解,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岳鹏举心里一动,立刻敲醒那晕过去的信兵。那女真兵醒过来,见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大是惶恐,赶紧叩头,用女真语说:“爷爷逃命。”

钱虎林威吓说:“饶你不难,你把这信上的内容给念一遍……”

女真兵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东西,他根本不认得这种文字,只晓得磕头:“小人只负责送给大太子,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岳鹏举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一转念,干脆将他彻底敲晕,然后,嘴巴里堵塞了布条,立刻就走。

暮色降临,四太子府的冷清跟张灯结彩形成鲜明的对比。

武乞迈正巡逻一番,忽然对面射出一柄飞箭。他大惊,追上去:“是谁?”

四周无人。

他捡起地上的蜜丸,揭开一看,立刻飞报金兀术。

金兀术正在书房里静坐,见武乞迈冲进来,神色惊惶。他接过蜜丸一看,立刻面色大变:“这是哪里来的?”

“一人飞箭射进来的。”

他似是不敢置信,可是,这么秘密的东西,而且,他认得这是谁的手迹,除了寥寥几人,女真人中,能写出这种文字的人并不多。

“武乞迈,立刻整军,发出讯息。”

“是。”

黑暗中,一缕焰火腾空,很快,周围就响起噼噼啪啪的爆裂之声。

岳鹏举等人隐在黑暗中,只见甲胄鲜明的女真兵,潮水一般往四太子府涌来。他心里一惊,立刻意识到,金国一定发生了巨变。

可是,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那封蜜丸的原因,只在黑暗里,提了狼牙棒,紧张地注意着大门口。

混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远远地,只能看到冲天的红光,厮杀的人群,金兀术在火海里,提着他著名的方天画戟,马尾横飞,身上甚至还穿着他那一身耀目的喜服。

在另一角,赶来的秦大王提着大刀,也紧张地注意着人群的方向,和岳鹏举一样,他也认定花溶一定在金兀术府邸,今夜混乱,正是火中取栗的好时候。

激战中,他忽然率众冲出,他的人马,不过四人,马苏刘武、张弦刘淇。此时,张弦自然并不知道岳鹏举也到了燕京。

混战中,秦大王已经冲到人影稀疏的金兀术门口,提着大刀正要冲进去,只听得旁边一阵哈哈大笑,一队甲兵从阴影里杀出:“本太子已经等你多时,今日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

秦大王见身份暴露,大喝一声:“兀术狗贼,花溶在哪里?”

金兀术猛然听得这声汉语,大吃一惊,旋即明白过来,原来此人正是秦大王。他哈哈大笑起来:“花溶?早已嫁给本太子了……”

“放你娘的臭狗屁……”

秦大王提刀就向他砍过去。

金兀术见到秦大王,真是喜出望外,他生平所败之狼狈,唯在于那场海战,走投无路,几乎葬身鱼腹,这一切,罪魁祸首之一就是秦大王,但见这不共戴天的大敌居然自己寻上门,笑道:“秦大王,你送上门叫本太子报仇,本太子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

秦大王见他大言不惭,稳操胜算的样子,很是恼恨,大喊:“你快放出丫头,否则,老子今日非将你大卸八块不可……”

金兀术对他恨之入骨,亲自来战他。

岳鹏举在远处看得分明,见金兀术跟秦大王交手时,并非全神贯注,而是一直在注意什么。他联想到那封蜜丸,金国内部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如果能把这场动乱制造得越大自然是越好,金军每损耗一分,对宋国,就更加有利一分。他一挥手,焰火散出。

金兀术正在抵挡秦大王的大刀,忽然又见到升空的焰火,大吃一惊,一分神,秦大王的大刀已经砍在他的左臂上,饶是他躲得快,手臂衣衫也被划破一条长长的口子,十分狼狈。

金兀术不知暗处藏着多少伏兵,又见一队戴着面具的甲兵冲杀过来。他想起蜜丸上的书信,不由得内心惊惶,立刻大声吩咐:“撤出府邸,按照计划行事……”

秦大王等听得撤出府邸,又得那队奇怪的甲兵解围,正要再冲,金兀术劈头一画戟打来,而另外一端,潮水搬涌出的女真兵,一阵飞箭就射来。

他躲得了飞箭,却躲不过金兀术的画戟,肩上挨了重重一下。金兀术见一击得手,哪里容他丝毫喘息?立刻又攻来,正好武乞迈也举刀从侧翼攻来,秦大王刚躲过一刀,金兀术的画戟照着他的背心就狠命刺来。

岳鹏举看得分明,感念他万里迢迢来寻找花溶,不假思索,狼牙棒挥出,自家跃下马背,一阵横扫,金兀术的画戟从背后,重重地落在他的背心……而张弦等也认出了岳鹏举的身影,却不张扬,只拼命想杀到他身边,在黑暗中,喊了一声约定的口号。

岳鹏举挨了这一重击,却听得张弦的暗号,真是喜出望外,张弦在附近,妻子肯定就会在附近。

他在人群里四下张望,可是,哪里有妻子的影子?

眼看追兵越来越多,将众人冲散,马苏大喊:“大王,快撤……”

秦大王无奈,也顾不得看是谁救了自己;他吹一声口哨,打马就跑。

再说花溶,辞别扎合后,其实并未走远,她身上带伤,只能换了另外一间小店,要了个僻静的房间,脱下衣服一看,左边胸前的一道伤口已经被淤血凝结,衣服粘在上面,根本扯不开,只当时因为扎合在身边,不方便包扎,到现在,才感到撕心裂肺地疼痛。她拿出随身的伤药敷一阵,眼前疼得一阵黑一阵白,迷迷糊糊地,倒在地上就昏睡过去。

到下午醒来,浑身如脱节一般,伤口已经高高肿起,昏昏沉沉里,只想到太后尚未救出,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孤身一人,连个商议之人都没得,思虑半晌,只想今晚上路,先逃回去再说。

到傍晚,她要了一点东西,挣扎着吃下去,好歹身上有了几分力气,便去城南寻找寄存的金塞斯。因为金塞斯太过触目,她不敢带进城,本是寄存在隐蔽处,想带了韦太后逃跑,但韦太后坚决不走,只能自己逃生。

趁着夜色,她乔装一番匆匆出门。赶到寄存处,天色已经黑尽,吹一声口哨,金塞斯跑出来,她一上马,忽然发现前面一片冲天的火光。

她立刻判断出这是金兀术府邸的位置。四太子府发生了什么巨变?

正文 第169章 救夫人

她心下疑惑,不由得打马往前面跑去。

密林处勒马,只见一队一队人马杀出,全是女真兵,仿佛是女真内部的一场大厮杀。她吃一惊,金塞斯忽然见到升空的焰火,受惊长嘶一声,众人听得声音,一队人马立刻追来。

她不敢再停留,打马狂奔。

秦大王等夺路而逃,突然见前面,七八名女真兵一直紧紧追逐着一个人。他对花溶的身影异常熟悉,一看那背影,就有种奇怪的直觉,不由得失声叫道:“丫头……”

花溶听得分明,却又疑心是幻觉,不由得一勒马,此时此地,怎能听到秦大王的声音。

她稍微停顿,秦大王更加肯定了是花溶,高兴得又大叫一声:“丫头……”

远处,正在厮杀的岳鹏举也听得这一声“丫头”,立刻明白花溶就在前面。他感念秦大王对妻子的恩义,阻挡了追赶他们的女真兵,让他们逃在前面,可是,一听得妻子也在前面,正要冲杀出去,身子却一阵歪斜,借着火把的光芒,王贵看得分明,只见他的背部,一条大口子几乎从肩头拉到腰间,血肉模糊,显然是替秦大王挨那一下,受了重伤。

张弦这时已经杀近了,正要去扶他,他却低喝一声:“快去救夫人,她就在前面。”

张弦迟疑着,岳鹏举大怒:“快,快去……”

张弦打马便追了上去,身后,岳鹏举身子晃荡,几乎要跌下马背。

金兀术看得分明,只觉得此人身形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是谁,而且自始至终,张弦和岳鹏举都是小声说话,而且用的各自乡下的土语,他根本听不见,只觉得今晚的局势大是诡异。

可是,秦大王那声“丫头”一传来,他心里一凛,忽然意识到,这人莫非是岳鹏举?

传来的消息称岳鹏举驻守襄阳,怎会到了金国?

岳鹏举和秦大王,生平大敌都送上门了?

既然如此,自己怎能跟他们客气?

他看着四面八方涌来的甲兵,也分不清是谁的,只知道,今夜这场混战事关自己的生死存亡,除了岳鹏举,还有整个金国的命运!

他果决地下了命令:“立刻斩杀所有戴面具者,不论死活……”

“是!”

此时,花溶只知秦大王在后面,却不知岳鹏举也在后面。她昨夜受伤,本已不支,秦大王又被女真兵阻隔,一时追不上,只能拼命逃命。

金塞斯脚程快,混乱中,完全是夺路而逃,等秦大王好不容易追上,砍瓜切菜般结果了七八名女真兵时,花溶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他停下,伏地听一下方向,立刻往分岔路口的左边追去。

今晚没有月亮,满天的繁星。

花溶昏昏沉沉地骑在马背上,想要勒马,可金塞斯仿佛跑起劲了,怎么也勒不住。身后,马蹄声声,她一阵恐惧,生怕再是金军追来,自己就再也抵挡不住了。

果然,一根狼牙棒,重重地举起,正要从后袭去,秦大王已经飞马赶来,大刀甩出,一刀击穿了唯一近身追赶的那名金军的背心,立刻将他劈为两截。

花溶惊恐得差点颠下来,却听得那么熟悉而清晰的声音:“丫头……”

她心里一喜,这是秦大王的声音,不是追兵!是秦大王,那就是自己的救星来了。

她心里一松,身子一歪,几乎掉下马背。

“丫头……”

一只大手伸出,牢牢地将她接在怀里。她倚靠在他怀里,一点也没有挣扎,只觉得无比安心和安全。她呵呵笑起来,浑身的疼痛和害怕,仿佛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样的夜色里,只觉得秦大王,生平也不曾这般好过。

“丫头。”

“嗯。”

她下意识地,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仿佛靠着一座坚实的大山,今后,再也不用害怕了,人生,从此就没有风雨了。

“秦尚城……”

得得的马蹄声里,后面赶来的张弦也听得分明,大声叫起来:“夫人,岳相公赶来了,他来救你了……”

她的身子几乎站不稳,巨大的狂喜,她颤声问:“鹏举,他在哪里?”

“后面,就在后面。夫人……”

此时,秦大王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原是岳鹏举一行。可是,随即,一阵极大的不安占据了心灵,他一把抱起花溶:“丫头,快走……”

她微笑起来,缓过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多谢你,秦尚城。”

这声“多谢”,满含着温柔的情谊,这一瞬间,花溶才明白,自己成亲第二日,看见的那个背影,并非眼花,而是秦大王,他真正千里迢迢追来了。海上陆上,宋国,金国,都得他援救,自己,真是何其有幸。她感念他的这番恩义,几乎要掉下泪来。

“丫头……”

他搂她的腰,却发现她双手伸出来,紧紧抓住他的手,四只手紧紧握着,她声音哽咽,说不出话来。

秦大王生平第一次得她如此垂青,也一阵激动,下意识地低下头,将下巴贴在她的头发上,第一次领略到这样一种奇怪的温存,仿佛电流击过,自己和她,两心相通。

多么奇怪的感觉!他一翻身,就将她抱上马背。

“秦尚城……”

“丫头,跟我走,离开这个地方。这里不是人呆的……”

“我还要等着鹏举啊……我们等等他,好不好?他寻我来了,我怕他有危险……”

“没有岳鹏举了!丫头,你必须跟我走!这一次,我且替你做主,你再替赵德基卖命,只有死路一条……”

花溶心里一紧,腰被他的大手箍住,忽然意识到,秦大王,他不止是救护自己,这一次,他一定会把自己带走。

张弦也明白了秦大王之意,一阵惊恐。他得岳鹏举之命保护夫人,怎能让她被其他男人掳走?

他大喝一声,拍马便追了上去:“秦大王,你且停下……”

秦大王哪里听他的?猛挥一鞭,马飞奔起来。

花溶被他紧紧抱住,此时,还是不怕的,经历了许多事情,即便秦尚城此时的举动,也不感到害怕了,只柔声说:“秦尚城,先停下来好不好?”

风呼呼地刮过耳边,秦大王本来听见她的话,却装作被风吹过,不理不睬,只一手稳稳圈住她,一手拉马缰,从此,天涯海角,她才真是自己的了!

离开,赶紧离开,彻底摆脱岳鹏举!只要彻底脱离了岳鹏举的视线,她就是自己的了。他心里那么紧张,比要闯金兀术的府邸更紧张,仿佛成败在此一举。

“秦尚城……”

“丫头,不要说话!”

他闻着她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心里喜悦。可是,他的呼吸和耳边呼呼的风声,花溶原本的喜悦慢慢变成了惊恐,只听得秦大王急促的声音:“丫头,我给了岳鹏举机会,可是他不珍惜,又叫你来金国这种地方受罪,明知是羊入虎口,也愚忠到底,不顾你的死活。你跟着他,今生绝不会有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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