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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为后一夜新娘-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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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王很快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一惊,坐下慢慢抱起她:“丫头,你怎么了?”

她不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秦大王,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

难道丫头烧坏了脑子?秦大王更是担心:“丫头,你说话啊?”

她忽然开口,眼泪从早已干涸的眼眶里掉下来,声音也微弱得如蚊子的鸣叫:“鹏举……我要见鹏举……”

秦大王大喜,也顾不得她说的什么,只要能开口,就是好事情。

“丫头……”

“鹏举,我要回去……我要见鹏举……”

她不停地哭喊,反复只知道说这一句话。经历了太多生死,仿佛知道,天下,只有那一个人是安全的,只有靠近他,自己才会平安,再也不会受到任何伤痕。

“鹏举……呜呜呜……”

她又说又哭,反复就念叨着那么几个字,脑子里十分麻木,浑身上下,只要睁开眼睛就疼痛,尤其是泪水一流下来,更是如刺激了那些疼痛的神经,疼得仿佛要碎裂似的。

“丫头,好好好,等你好起来,我就送你回去。一定送你回去。你不要哭啦……丫头,不要哭啦……”

他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她果真不哭了,慢慢地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这一次,不再是昏迷了,到了黄昏,她就再次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一切,看着窗边,秦大王坐在一张奇怪的椅子上,正鼓捣着在敲碎什么东西。

“秦——尚城……”

秦大王抬起头,目中放出光来:“丫头,你叫我么?”

她点头,脸上慢慢有了惊讶之色:“这是哪里?”

他才明白,她真的清醒了。丫头清醒了。

他欣喜地扔下手中捣碎灵芝的槌,几步走过去,见她正挣扎着自己坐起身,急忙扶她一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眉眼间,神色十分温柔,似是记起了自己被金军追赶,走投无路时,遇到秦大王。

是这样么?自己又得了他营救么?

“呵呵,秦尚城,多谢你……又救我一次……”

他转过头,声音嘶哑:“丫头……不是……”

她惊讶地看着他,秦大王,这是秦大王么?竟然在自己面前流泪。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她却是欣喜地,万里迢迢,异国他乡,遇见熟悉之人,而且是可靠之人,只柔声说:“你怎么啦?”

“丫头,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他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嘴边,滚烫的泪,一下滴在她的手背上。

“呵呵,秦尚城,你照顾了我很久么?多谢你呀……”

“丫头,我一定治好你,无论如何,我都要彻底将你治好。”

“多谢。”

他心里暗思,丫头,她难道忘了是谁打伤她的?如果知道,为何绝口不提?难道天帝这么仁慈,真的让她忘了那样可怕的一幕?

“张弦、刘淇他们呢?”

“他们都平安回去了……还有岳鹏举,他也平安回去了……”她不问,他却主动告诉她,急急地,仿佛要弥补什么。

她嫣然一笑:“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他一怔,答不上来。

只看着她的心口,那里面,破损的五脏六腑,在未得到有效的治疗之前,怎敢长途奔袭?

“秦尚城……”

她说了这些话,声音逐渐软弱下去,脸上浮起一阵紫色。秦尚城急忙将她扶着平躺下:“丫头,不要说话啦。等你再好一点,我就送你回去,你放心,好不好?这里是辽国的一个小镇,药材多,来往人多,也易于藏身,等你再好一点,就再好一点……我立刻就送你回去,好不好?”

她盯着他的眼睛,目中露出非常柔和的光芒,微微一笑,才闭上眼睛。

秦尚城一怔,做不得声来。

正文 第178章 答应我

连着三天的大雨,屋子里慢慢里有了一丝凉意。

宽大的客房地下,铺着一张巨大的毯子。这种毯子,是辽国著名的工艺品,花纹细腻,用上等羊毛织就,又软又滑。

秦大王抱了花溶,两人一起坐在地毯上。辽国的床榻和窗子都很矮——这样坐着,视线正好能够平整地看着外面的连天的雨幕,以及雨幕下摇曳的松针的枝柳。

他转头,正要跟她说话,却见她光着的脚踝,一截小腿从辽人女子的那种裙赏下伸出来,晶莹如一段鲜藕,就如自己初初见到她时一样。

他一怔,生命,真是奇怪啊,人一旦苏醒,那些肌能就快速地复原。往昔逐渐枯萎的皮相,一旦获得了滋养,便迅速地,带着水分和生命的汁液,逐渐地,有了光泽。

也许是察觉到他在看自己的腿,花溶不经意地收回来,盘腿坐在地毯上,扬起头,微微一笑:“秦尚城,我给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她目光中那种温柔亲切的神情,那种极其罕见的柔和的语调,秦大王生平真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一荡漾,此刻,哪怕她要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会立刻冲出去。

“丫头,你说!”

……………………………………………………

她依旧是未语先笑,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大王见她身子半截靠在后面的那面墙壁上,脸色苍白,眯着眼睛的时候,睫毛就垂下来,阖住眼帘。

“丫头,你要说什么?”

她睁开眼睛,慢慢地,语调依旧十分柔和:“秦尚城,我们认识好些年了吧?”

他一愣,点点头:“是啊,快十年了。”

匆匆之间,已是快十年过去了。那么快,又那么慢。

她凝视着秦大王,脑子里不期然地浮现起和他的第一次可怕的“见面”,生平第一次的“洞房花烛”、他千里闯金营的营救,海上的逃生,以及在异国他乡的依偎。

醒来的这些天,她连岳鹏举都不去想了,翻来覆去,只想这一件事情。有时,想得心都碎了——因为,五脏六腑的损坏,自己是清楚的。在军营那么久,也随着懂得一些粗浅的医术,按照自己这个样子,多则熬三年五载,少则三五月,实在是不值得再去多计较什么了。

还能睁开眼睛,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一些日子。如果还能回去见岳鹏举一面,就是心满意足了。

可是,秦大王,自己跟他之间,总得有个真正的了结。

在初初醒过来的瞬间,记起他的那一掌,心里不是一点恨意都没有的。不但有,而且强烈,自己,终究还是得死在他手里。

秦大王被她这样的凝视,很是不自在,偏偏又觉得有种奇怪的悲哀。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丫头……”

“秦尚城,我认你为义兄,好不好?”

秦大王一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仿佛在解释:“呵呵,除了鹏举,这天下,也就你待我最好了。可是,我已经嫁给了鹏举,这一生,必不辱没他姓氏,生生世世,总是跟他一起。我多次蒙你援手,却无以为报,秦尚城,我尊你为兄,好不好?”

秦大王目瞪口呆。

生命里的女人只有一种,那就是上床或者不上床,哪里有什么哥哥妹妹的?他嘴角抽动,更何况,对面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是真正拜过堂洞过房的妻子!

哪有从夫妻到兄妹的?

哪个男人愿意被自己的妻子尊为“义兄?”

她怎么不尊岳鹏举为义兄?

不对,是“义弟!”

凭什么就是自己?就因为喜欢么?就因为喜欢岳鹏举,自己就得成为“义兄”?

“你知道,我没有亲人啦。我如果有你这样一位兄长,以后岳鹏举欺负我,你还可以帮我揍他,秦尚城,你答应做我义兄,好不好啊?”

她的声音温和而清晰,充满了求肯和热忱。

秦大王却像被谁揍了一拳,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秦尚城……”

“不!老子绝不答应!”

这是什么事儿啊。他忿忿地,将头扭到一边,也不知是在气她还是气自己。

“秦尚城……”

“不,你不用说了!丫头,老子打伤你,亏欠你,你也没有几天好活了。你死之后,老子自会了断,你不用在这个时候逼迫老子,非要老子做不情愿的事情。你明明知道,老子怎么会做你什么鬼义兄?也亏你想得出来……”

她的声音满是惊惶,知道他的性子,所以更是害怕:“你怎么了断?秦尚城,你不要做傻事,你打伤我,我没有恨你……你救过我两次性命……”如今,想要自己的命,也请拿去就是——她说不下去,自己其实不是这个意思。

这话听在秦大王耳里,却是一震,忽然想起当初在海上,在船上,她拿刀威胁要自杀,说自己若要开战,就将那条命先还给自己。

果然,她这条命,还是“还给”自己了!

“呵,丫头,你认为老子就是一心想杀你,对吧?”

“没有,我没有这么认为……”

“可是,老子本来就是一心想杀你的!”

“!!!”

花溶见他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心里一酸,没法再说。秦大王转了下身子,背对着她。

花溶倚靠着墙,缓缓躺下,闭着眼睛躺在地毯上,听这异国的风雨之声。

许久没有动静,秦尚城悄然回头,见她已经躺在地毯上睡着了。晶莹的小腿卷曲着,美丽而带了凄凉的诱惑力。

他喉头一干,心里一万个的不服气,自己万里寻妻的结果,就是为了从丈夫变为“义兄”?绝无可能!

他暗叹一声,挨在她身边,跟她头并头躺下。她依旧闭着眼睛,只是,身子卷曲得越来越厉害。他早已知道巫医的“死不了”是什么意思,能活命,也不过就是这么三几个月的时光,等心肺彻底损伤,烂完,一口气也就去了。她每蜷缩一下身子,他都明白,那是五脏六腑疼得在收缩。

他伸出手,情不自禁地要搂住她,她却轻轻地,拂开他的手。她四肢无力,本来是拂不动的,但他明白她那样的肢体语言,显然是不愿自己靠近,只讪讪地缩回手,怔怔地看她。

白天的大雨,到晚上,更是雷电交加。

闪电雪白地,一道一道打在窗口,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巨大的可怕的力量,立刻就要破窗而入。

秦大王在地毯里躺一下,终于忍不住,坐到床沿上,又是一道雪白的闪电,他清晰地看见,她在黑夜里大睁着眼睛。

“丫头,你害怕么?”

她的确在怕,怕自己死在这异国的暴风骤雨里,再也回不去故土,回不去岳鹏举身边。

他伸出手,轻轻抱住她,这一刻,她如此软弱,无法挣扎,也不想挣扎,只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又是一道闪电打来,他看见她的脚露在外面,轻轻伸手握住她的脚,放进薄被里。手往上,触摸到那冰凉的小腿,才发现她浑身都是凉冰冰的。

他的手停在那里,想将冰凉的小腿捂得暖和一点儿,心里那种柔软的怜惜越来越强烈:“丫头,我一定会治好你……”

还有一句话,他始终说不出口,那就是,哪怕治好了,她以后还是跟着岳鹏举,自己也不再强迫她了。

可是,多次,他都说不出来,仿佛胸口的一抹痛楚,一说完,身上某一根骨头就会断裂。就如一个人,生生要将自己身上的骨头剔掉一根。

他自己,下不去手。总是希望,出现奇迹,能保持自己身体的完损无缺。

闪电雷鸣慢慢地小下去,然后是呼呼的风声,一阵一阵地呼啸来去,像千军万马在黑夜里奔跑。

花溶的头靠在他胸口,甚至能听到他清晰的心跳,咚咚咚的。

她在风声雨声的间隙里发出声来:“秦尚城,你依我一件事,好不好?”

那一瞬,他有种错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人,依偎在自己怀里,娇声软语。无论是什么,自己也会对她千依百顺。

只是,又是做“义兄”么?

他心酸地摸摸她的头发,没有做声。也不知道,若是她继续求肯,自己该怎么办?

“我想告诉你,那一次,你发的誓,不能作数。并不是你负我,而是我负你。所以,你不能拿那种迂腐的誓言约束自己。秦尚城,这些年,你也很孤寂,你岁数也不小了,该娶个好女人,好好地过日子……以后,忘了我,另外娶个女人,好不好?”

他喉头哽塞,完全说不出话。

她的声音幽幽的,如在叹息一般:“我成亲第二日,和鹏举在园子里赏雪,他背着我,我看到一个人影,好像你,提着酒壶喝酒……”

他心里一震!丫头看见了自己!

她竟然看见了自己。那一次,他原本是想去军营里杀掉岳鹏举的,只是,张弦守备森严,他无从下手,不得不黯然离开。没想到,后来岳鹏举没杀掉,自己反而将她打成重伤。

“……秦尚城,那一刻,我看到你,真是难受极了。许多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恨你的,绝不会对你有半分真正的好感,可是,那一刻,我却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很对不起你……”

他一伸手,摸到她满脸的泪水。

“丫头……”他只叫一声,根本就说不下去。

“秦尚城,我是真心希望你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以我为念……我有什么好呢?我什么都不好。你舍弃了我,忘了我,这一生,你才有真正快活的时候……”

丫头,她不知道,自己即便心心念念,也没有多少日子了。她的生命,已经被自己推向了即将毁灭的边缘。

“你答应我,以后另找喜欢的女人,不要再千里万里惦念我,好不好?我不希望你一辈子过得不痛快……”

正文 第179章 义兄

她的声音被封住。被他用嘴封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也许是因为这样的雷雨之夜,也许是因为生命的绝境边缘,秦大王固然一时情不自禁,忘了一切,好一会儿,只知道拼命地亲吻她,深深地亲吻她,仿佛这样天长地久地亲吻,她自己就会好起来,就会像往日那样活蹦乱跳。

许久,他才抬起头,忽然惊异地发现,丫头,她没有咬自己!

第一次在她清醒的时候,她没有咬自己。不但没有咬自己,他甚至能那么明显地体会到她的亲吻——她亲吻自己!

主动亲吻自己!

自己在海岛上,苦苦哀求而不得,没想到,在这样的绝境,在异国他乡的暴风雨的夜晚,她居然亲吻自己。

多年梦想,一旦成真。

嘴里还残留着她嘴里那种汤药的苦涩的味道,却如杨枝甘露一般清甜,香浓。这异国的旅店,仿佛变成了豪华的皇宫或者天堂,整个人都在飞升。

又仿佛是一次灵魂的飞升。

他喜极而泣,语无伦次:“丫头,丫头……”

就因为这一吻,万死又何辞?

可是,她的软软的手,却从他的胸膛上滑落开去,整个人,也坐得离开了他的怀抱一点儿。他下意识里,立刻又伸手抱她。

“秦尚城,你做我的义兄,好不好?”

“……”

“好不好啊?”

他的眼睛,在黑夜里,发出一种绝望的光,那是情感上的绝顶的领悟和痛楚——他一下明白,她是在告别,用这种方式跟自己做彻底的永久的诀别——从此,斩断情感上的一切牵绊纠缠。

一吻定江山。

从此,自己和她,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了结了全部的男女私情!

她的柔细的声音还在恳求,手也悄然握着他的手,只是此次,再也无关风月,只是绝境之地的本能相依。

“你做我义兄,好不好?”

他不应,只紧紧抱住她,眼泪在黑夜里,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头发上,烫得她的头皮,一阵生疼。

岳鹏举的出行计划,因为一场高烧而延缓了。

连续奔波,对金兀术一战后,他身上的伤口全面化脓,高烧不退。军医整日守着,可是,他一旦清醒,就要下床,最后,还是张弦顶了主张,给他服下了令人昏睡的药剂,不让他起床。

如果岳鹏举先丢了命,一切又还有什么意义?

张弦心里也着急,刘淇等人在外寻访,尚无消息,秦大王的那两个随从,更是毫无消息。他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花溶十之**已经无幸,焦虑得整日坐卧不安,不知岳鹏举醒来再问起,自己该怎么面对。

不止如此,花溶更是因为替他挨那一掌而丧命。

又过半日,终于坐不住了,又加派一队人马出去寻找。否则,岳鹏举醒来,自己更是无法交差。

却说马苏和刘武二人,和张弦等辞别后,行出数里,马苏忽然掉头。

刘武问:“怎么掉头了?”

马苏苦笑一声:“大王的性子,肯定不会回到海上。”

“你说什么?”

“夫人受了重伤,受不得颠簸,走不远,大王一定还在宋金边境。我们不如回头去找。”

刘武疑惑问:“那要不要告诉张弦他们?”

“不用。你想,大王千万里寻来,就是不想被他们破坏掉。到时,只需要告诉大王他们的情况,该怎么着,大王自己拿主意就是了。”

二人商议着,又往边境返回。二人跟随秦大王多时,寻找自然比刘淇等人得法,但也连续三日不得丝毫讯息。

到第四日,二人已经到了燕京边界。茫然无头绪地伪装着在城里走一圈,只见城里到处都在议论金国几大太子被处死的事情。

二人在一家奶茶摊贩前坐下,听了一会儿百姓对此次兵变的议论,自然都是道听途说,只说四太子如何英明神武。

正口沫横飞间,只见一个醉醺醺的汉子站起来,拍一下桌子:“妈的,四太子有什么了不起?”

金人的尊卑并不如宋国那么严格,但大家听他对四太子出言不逊,还是不少人斥责他:“四太子搜山捡海捉拿宋国九王爷,自然很了不起了……”

“这次狼主铲除野心勃勃的几大太子,四太子居功至伟……”

汉子冷笑一声:“四太子再了不起,也得喝我的洗脚水……”

“切,你吹什么大气……”

“老子不是吹大气,他的老婆,原是自家玩过的……”

众人哈哈大笑,自然以为他在吹牛。

旁边,一个青年男子忽然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这男子正是刘淇。他率队寻找,找不到花溶,只好又返回燕京碰运气。他做了一番伪装,目光从醉汉身上移开时,忽然见到马苏等。他自然是认得这二人的,立刻重重地咳嗽一声。

马苏等听得这声咳嗽,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稍作乔装的,正是刘淇。

三人无不大喜,各自使了个眼色,不经意地,一前一后走出去。

他们刚走,另一个女真男子就匆匆进来,正听得那醉汉还在吹牛。

“四太子的老婆,原是自家玩过的”,这时,耶律观音的脸庞不期然浮现出来,他那次去四太子府就觉得一个女人面熟,此时,联想起这话,立刻认出这男子,正是当天自己和花溶见到的,在那个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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