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第191章 文龙病了
反对者主要是三人联盟。
比金兀术先到上京的,还有宗翰和另一大元帅鄂里朵,以及金太祖的庶长子宗干。这三人都是实权人物,也是牢固反对蒲鲁虎继位的铁杆联盟。这也是狼主在事变后,也不敢对宗翰下手的原因。
宗翰此次前来,自然有夺回军权之意。因此,待金兀术一到,女真贵族聚集议事开始,众人来到上京皇宫的乾元殿里,狼主和众贵族围坐在大土炕上,开始议政。
宗翰精明,先不忙于讨论皇储问题,而是首先从狼主私用国库过度进入议题。宗翰高声说:“狼主私用国库过当,公然违反国初太祖誓约,须下炕受杖……”
然后,根本不容狼主分辨,就和鄂里朵、宗干等人一拥而上,将狼主拉下土炕,按倒在地,金兀术手持木棍,不管狼主如何叫喊和挣扎,在他臀部重打二十下。
女真当时的皇权,远远不如汉人皇帝那么强大,灭辽宋搜刮的大量金银,按照太祖誓约,是跟各部族共享,充入国库,再行征战用作军费。但这一年来,狼主宠信妃嫔增多,大肆赏赐,挥霍无度,宗翰等人就此打他,倒不完全是借口。金兀术虽然跟狼主亲厚,但在这事情上,自然也觉得无所谓,只按照规矩鞭笞。
打完二十下,群臣接着又把狼主扶上土炕,然后集体跪下去行礼,说:“郎君们谢罪!”
然后,每人轮流向狼主进献一盏酒,算是为狼主压惊。狼主忍着臀部的疼痛,坐在兽皮上,按照习俗,把群臣进献的每一盏酒一饮而尽,到后来,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自然再也没法和群臣议政。
奴仆上来将狼主扶回去休养,宗翰一瞪眼,看着金兀术,今天,除了狼主,更大的威胁自然是金兀术,因为按照规矩,他很有可能会坐上金国第一元帅——都元帅的高位。
这是宗翰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的。
金兀术回瞪他一眼,淡淡一笑,他心思深沉,决不再这个时候跟宗翰再起争执,立刻说:“狼主酒醉,不妨改日再议。”
众人只得散去。
金兀术走在后面,一名仆役忽然低声叫他:“四太子留步。”
他一回头,只见是狼主的儿子蒲鲁虎的一名仆役。
他会意,立刻跟仆役进了一座屋子。
蒲鲁虎年少气盛,脾气暴躁,探知宗翰等人阻挠自己继位,就说:“宗翰凶狠,终是祸害。他们这次在上京御寨会停留半月,待我率五百儿郎,趁机将他们剿杀,以绝后患。”
金兀术忙说:“不可。他们皆有大功,又没有明显的谋反证据,狼主必然不允处死。依我的意思,不妨等来年,将宗翰等升迁,教他们去别地,他们掌不得军权,便无祸患。”
蒲鲁虎还是怒气冲冲:“我立刻叫阿爹做。他们不要我做储君,真是气恼。”
金兀术安慰他:“此事未定,待日后罢免了宗翰等,再行商议,机会也还有。”
蒲鲁虎忙说:“待我日后做了狼主,自当彻底罢免宗翰、鄂里朵等人,叫您做都元帅,执掌天下兵马。”
自此,金兀术和蒲鲁虎结成巩固联盟。
金兀术强忍住心中的怒气,四下张望,却见这老头的的确确是个女真人,且耳聋眼瞎,他心下狐疑,紧走几步,可是,这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四太子……”
这时,后面的侍卫冲了上来“护驾”,老头一听是“四太子”,吓得赶紧行礼:“小人多有得罪,不慎掉下了草帽,四太子恕罪,请恕罪……四太子,小人将这绿帽送给您吧……啊……”
一般女真人,并不知道“绿帽子”是什么意思,金兀术已知老头并非恶意,又当着一众侍卫的面,真是有苦难言,更没法跟这老头儿计较,气得将那绿帽子一脚跺扁,冲下楼,转身上马就跑了。
老头儿被这一扰攘,心疼地赶紧捡起地上的帽子,心想,自己刚打了一个盹,这帽子就换了种颜色,自己以前不曾编织过这种帽子呀?昏花老眼一看,自言自语道:“还挺好看呢,四太子为什么不要?”又看这帽子被蹂躏得差不多了,只好扔掉,
等马蹄声彻底消失,一干人走得一点都看不见踪影了,对面转角处,一个大汉提着酒壶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自言自语说:“金兀术,天气炎热,老子好意送你绿帽,你还不要,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
马苏这些日子跟随他,每天见他都阴沉着脸,许久也不曾这样大笑,立刻低声说:“四太子恁地可恶,以后自家们多多捉弄他。”
“哈哈哈,也好,免得在这鬼地方呆着毫无乐趣。”
金兀术快马加鞭回到府邸。
虽然是金国都城上京,但女真的文明层次低于亡了的辽国,即便四太子府也远远不如燕京金兀术占据的原契丹贵族的行宫。
耶律观音满怀希望而来,一见如此,心里就凉了半截,但她立刻下令奴仆们动手,按照她的兴趣和品味进行布置。好在四太子府藏品甚丰,仆役又多,一起动手,不几日,便旧貌换新颜。
这一日,四太子进宫议政,耶律观音为给他一个惊喜,便在家召集女真各贵族妇女,举行家宴。她很有交际手腕,可以巴结,几名重要权臣的嫡妻和宠妾,各自准备了大量的礼物,是以这些女人先对她就有了好感。
为了显示自己在四太子府的第一女主人地位,耶律观音特意在上菜的人选上做了一番精心安排。金兀术带来上京的有七八名侍妾,这几天,又有狼主,其他贵族送给他的十几名侍妾,加上四太子府原有的十几人,金兀术的娘子团几乎已达到了三四十人。
如何在三四十个娘子中凸显自家地位,耶律观音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她在盛宴上,将娘子们分为三队,一队负责上饮料、一队负责上菜品,而另一队则负责上茶果。
宾主坐定,女真贵族妇女们的妻妾界限并不太分明,哪里见过这般出类拔萃的威赫女主人,无不恭维她几句。耶律观音更是得意,一杯一杯地劝众人饮酒。
正热闹时,听得使女回报,四太子回来了。
女眷们见四太子进来,立刻按照礼仪行礼,金兀术见自己的娘子们全部花蝴蝶一般穿梭上菜,心想,太子府奴婢成群,干么叫娘子们上茶上菜?但他从不在家务事上插手,便也不过问耶律观音的安排,只坐在她身边,接过耶律观音递过来的酒,满饮一杯。
一干客人向来得知四太子凶恶,但见他坐在耶律观音身边,如一只绵羊一般,更是心里明白,这女人的确是四太子府的超级主人了。
金兀术喝了几杯,借口头晕,先去休息,耶律观音却随女眷们尽欢,直到半夜,才散去宴会。
金兀术郁闷地坐在书房里,随意翻翻书,不期然又想起那顶绿帽子。他虽然当时无法追究那半瞎老头,但终究越想越不对劲,一定是有人在捉弄自己。可是,思来想去,究竟是谁会捉弄自己呢?
而且,这捉弄者意图何在?王君华已经随秦桧返宋,自己身边的女人,哪一个是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他心里一凛,忽发奇想,难道是自己离开上京不在家的时候,侍妾们谁红杏出墙了?可是,侍妾几十人,却是谁呢?
他将自己稍微宠信的五六名侍妾一一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谁都不可能,又觉得谁都可能,唯独一点也没有想到耶律观音。因为耶律观音已经怀孕,在他心目中,地位基本是如同正妻。古往今来,男人的观念都差不多,一提到红杏出墙,总是先从小妾等怀疑起,一般不会先想到正妻,何况,耶律观音自嫁给他之后,就一直在一起,很快又怀孕,他饶是想来想去,做梦也不会想到耶律观音身上。
这些日子,政局漩涡,斗争越来越激烈,他虽然得到狼主信任,又和蒲鲁虎结为一党,但毕竟鄂里朵、宗干、宗翰三人的联盟,势力依旧强大,连狼主也对他们不可小觑。
坐了半日,忽然想起自来上京,自己还不曾见过儿子,今天的家宴上,也不曾见到儿子,就去乳母房间看望。
乳母带着小陆文龙单住后院一间小屋,金兀术一进去,但见这屋子还算干净,只十分冷清。他老远叫一声,却无人应答。
他更是不悦,大喝一声:“乳娘……”
连叫三声也无人应答,推开门进去,却见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他点燃一支蜡烛,见儿子躺在炕上,闭着双眼,脸颊通红。他伸手一摸,只觉孩子小脸滚烫,竟是发起烧来。
他又惊又怒,大喝:“来人,快来人……”
好一会儿,才知乳娘正在厨房里洗一大堆碗碟,闻声跑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个尚未洗净的碗碟,叉手而立,神情惊惶:“见过四太子……”
“你在干什么?儿子发烧成这样,你也不管?”
乳娘急忙说:“奴去厨房帮忙……”
“厨房有下人,谁让你去的?”
乳娘根本不敢说是耶律观音大发雌威,实际上,自从来到上京,乳娘基本就相当于粗使仆妇,照料孩子的时候少,做各种粗活的时候多,见金兀术问起,也不敢分辨,只惊惶地看着孩子,嗫嚅说:“奴这就去照料小公子……”
金兀术怒气未消,见乳娘赶紧去熬姜汤,他自来不信汉人的医官,但那次生病得花溶用药救治,心里慢慢地敬畏了汉人的医术,也不阻止,只吩咐众人好好照顾孩子。
乳娘端了姜汤进来,却听得一个温柔和善的声音:“孩儿病了啊?今天事情忙,来不及照料孩儿,真是奴家的过失……”
章节目录 第192章 千年灵芝
金兀术见她惦记孩子,心里有几分安慰,和颜悦色说:“多劳娘子费心了。”
“夜已深,这等事,不劳四太子,四太子且去休息,奴家理会得。”耶律观音亲手接过姜汤,拿了勺子,心疼地说:“孩儿发烧,多可怜呀……来,妈妈照顾你,很快就好了……”
金兀术见她如此,郁闷半天的心情终于好转,才慢慢回房休息。
金兀术刚一走,耶律观音立刻挥退下人,屋里只剩下乳娘。
她走到门口,将一碗姜汤泼倒在地,乳娘大吃一惊,急忙说:“耶律娘子,小公子还没服药……”
“服药,服什么药?我们大金国,生病了向来请巫医做法,很快就好了,你这是什么东西?可不要害了我的孩儿……”她边说,还边慈爱地摸摸孩子的头,“再等几天,不好起来,妈妈就去给你请巫医做法……”
其实,耶律观音是契丹人,也早就开始用药,但她见陆文龙生病,立刻明白,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这小孽种如果病死了,还不劳自己亲自动手,以免日后祸患。因此,哪里肯给他服药?
乳娘这两年也知一些女真人的习俗,耶律观音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她无法反驳,只跪下:“耶律娘子,小公子必须服药……”
耶律观音大怒,一脚就踢在她身上:“这厮贱妇,你懂得什么?儿子是四太子和自家的心肝宝贝,不容丝毫闪失,你以后若敢再偷偷用药毒害儿子,自家一定饶不了你的狗命……”
乳娘听她凶狠威胁,更是害怕,只一个劲地叩头:“奴不敢,奴不敢……”
耶律观音这才施施然地出门,两名侍女一左一右搀扶住她,她走几步,想起什么,对外面的两名仆人说:“你二人就日夜在此看着小公子,不许那厮老贱妇用那汤汁毒害他,老贱妇若有差池,你二人尽管打……”
“是!”
乳娘屏住哭声,耶律观音十分愉快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慢慢回到了房里,看看一屋子陈设的四太子赏赐的奇珍异宝,大炕上从宋国抢来的蜀锦垫子,钧窑的蜡烛台,真是心旷神怡,躺下去,很快就酣然入睡了。
狼主休养几日,再行召集议政。
这次,宗翰等再无理由棒打狼主,而狼主也做出让步,让宗翰重新执掌兵权,更得到升迁。狼主环顾一眼众臣,缓缓说:“这次召集大家,是关于皇储的问题……”
宗翰立刻接口:“皇太弟死了,按照祖宗规矩,就该立太祖的嫡长孙合刺为皇储。”
蒲鲁虎再也忍不住,怒气冲冲地说:“合刺不过十来岁小孩,能做得什么皇储?”
宗翰以更高的声调压倒了他:“别说十岁,就是三岁小孩也做得。”
蒲鲁虎拔出腰间佩刀,就要动手,鄂里朵一把揪住他:“蒲鲁虎,你敢行凶?你需不是我对手……”
蒲鲁虎被掀得做倒在土炕上,狼主也无可奈何,只气得脸青面黑。
金兀术这时才不阴不阳地开口:“依自家的意思,合刺的确不适合做皇储。”
宗翰讪笑一声:“宋国、辽国,几个月孩儿都做得天子,合刺甚么做不得?”
金兀术依旧不阴不阳地:“所以辽国宋国,才被我们大金灭掉了……”
他这话委实不好辩驳,宗翰、鄂里朵等人对视一眼,无言可答,的确,在女真各部落,历来是有能有德者居之,没有幼童继位的先例。
蒲鲁虎大喜,感激地看金兀术一眼,鄂里朵见机不妙,立刻拿出一封书信:“这是昏德公写给九王赵德基的,命九王以淮南土地换取回归。”
宗干说:“昏德公老迈无用,可将他换取淮南的土地,但重昏侯可以留下,若赵德基稍有不轨,就让重昏侯坐镇汴京,与之对抗,宋国自然内乱。”
宗翰却一把抢过书信,大声说:“宋国的使节宇文虚中,我观之大有可为,是个用得上的人,如今对宋,需一边战一边和,方显我大金国威。”他策划棒打狼主一顿,夺回兵权,现在忽然提议主和,此举之意图,不论对宋是和是战,必须由自己执掌主导权。
金兀术上次败在吴阶和岳鹏举手里,心怀怨恨,一心要主战复仇,就冷冷说:“要攻宋,自家看来,必须改变策略,先取关中尚原,从腹心包围宋国,灭了吴阶才能奏效,然后换取淮南土地。”
狼主虽然更亲信金兀术,但在对宋的和议问题上,并无定见,只说:“此事,就依宗翰、宗干的……”
金人的议政,不如宋国那么啰嗦,三两下解决问题,各自退朝。
蒲鲁虎今日得金兀术鼎力相助,虽然尚未确定自己皇储的地位,但也间接否定了合刺的继承权利,很是高兴,又见金兀术的主战意图被父亲驳回,就想安慰他,第二日,就派亲密侍卫,将金兀术请到自己的行宫宴饮。
蒲鲁虎召了七八名宋国、契丹等国的美女歌舞,亲自把盏,却见金兀术闷闷不乐,知他是因为主战被父亲驳斥,急忙安慰他:“四太子,只消得自家做了狼主,一定让您领军,彻底灭了宋国。”
金兀术却不怎饮酒,蒲鲁虎待要再劝,金兀术摸摸自己后背肋骨,忿忿说:“自家搜山检海捉拿赵德基,身受几次重伤,这次战岳鹏举和吴阶,又重伤未愈,本想待今秋,兵马肥壮,从尚原出发,拿下吴阶,报这受创之仇,看来,再无希望了……”
蒲鲁虎见他露出大半膀子,从肩到胸,一条伤痕触目惊心,显然是深入骨子,即便暂好,但一遇风雨或者冰雪,就会发作疼痛,那可是痛入骨髓。
他一心笼络金兀术,忽然说:“四太子,自家有一样好东西送你。”
“哦,什么好东西?”
蒲鲁虎一挥手,大声说:“去取了自家的千年灵芝来。”
一名贴身仆人立刻奔进去,拿出一只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支灵芝。蒲鲁虎得意洋洋说:“这是去年二十岁生日时,阿爹赏赐于我的……”
原来,金人这些年学着宋国的风俗,也过一些节日,狼主私心,自己的嫡长子二十岁时,便按照汉人的风俗给他行成年冠礼,表明他已经顶天立地,可以做皇储继承人了。这支千年灵芝,便是一起赏赐给儿子的财物之一。
女真人的貂皮、灵芝,那是著名的,自家倒不觉得分外珍贵,而且灵芝虽好,但只对伤势有效,普通人服用,无非是延年益寿,绝不能长生不老或者起死回生,是以蒲鲁虎见金兀术背上伤痕,立刻就将灵芝取出来送他:“四太子,这支千年灵芝,你可拿回去煎服,会大大减轻伤痛。”
金兀术对灵芝也提不起多大兴趣,但还是客气地向蒲鲁虎道谢。
金兀术回到家,耶律观音见侍卫捧着匣子,就问:“这是什么?”
侍卫交给她,她打开一看,见是灵芝。
金兀术这几日都闷闷不乐,只淡淡说:“这是蒲鲁虎送我的千年灵芝,你且收好。”
“奴立刻吩咐下去,为四太子煎汤服用。”
“不需,先留着,日后再说。”
“是。”
马苏经过一番周折,天天和一众巫医交往,却探得这灵芝被蒲鲁虎送给了四太子。他立刻回报秦大王,秦大王闻言大喜过望,要去四太子府偷灵芝,那肯定又比去狼主的皇宫容易多了。
金国为皇储继承人而暗起风云的时候,宋国也不曾闲着。
这一年夏天,秦桧夫妇归宋。
按照金兀术的计划,他们先伪装成逃难的渡河过江,一上岸,遇到一地方官员。地方官员见是原来大宋状元,御史中丞秦桧归宋,不敢轻慢,加上秦桧夫妻早已编排好的谎言十分周全,地方官立即将他护送进京。
回京后,秦桧也不急于朝见天子,而是于当日到了王君华的七哥家里。
王君华的七哥在战争中做生意,发了一笔横财,回来买了个五品的官职,生活十分富裕。闻得自家妹妹妹夫回来,立刻召集亲友相聚。
王家兄弟十几个,王君华为独生女,在家十分受宠,立刻领来自己庶出的儿子,说:“自家愿将这儿子过继给妹妹妹夫……名字我已经替他取好,就叫秦禧……”
原来,王七取的是已故尚书千金郑氏。郑氏凶悍,不容这庶生的小妾之子,小妾一死,这孩子就成了受气包。王七早想为儿子谋一条生路。
王君华一直不曾生育,也不许秦桧纳妾,夫妻正怕绝后,见哥哥如此,大喜过望,尤其是王君华,这孩子好歹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立刻拉了孩子,亲热地叫儿子。
王君华知道嫂嫂的底细,大声说:“儿子,跟着妈妈,谁也不敢再欺负你了。”
她这话是说给嫂嫂听的,同时警告秦桧不得纳妾,否则即便生了孩子也没得好日子过。王七见妹妹雌威不减当年,立刻替自己儿子松一口气。
王七问起经历,王君华说:“自家们从燕京到京城,路中经历2800里……”秦桧见妻子一开口,就露馅,燕京到这宋国的新的京城,根本不是2800里,急忙跟她使眼色,王君华立即住口,改谈其他。
宴会散去,夫妻二人住在王七租赁的上等居民房,秦桧关好房门,立刻吩咐妻子:“自家们在大金的底细,虽是兄弟姐妹,也不可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