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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两点,马路上畅通无阻。
后车座的李家晟扭头盯着窗外,赵晓琪抱着手机在屏幕上打字。她悄悄的把担心的话用微信发送给他,以为延用两人最开始的交流方式,会让他更放松。
“duang——duang”的手机提示音入耳,李家晟放在双膝上的五指微微点动,他犹豫会儿,右手仍是伸进上衣口袋掏手机。
“赵晓琪!”
“啊!”
李家佑突然的出声,吓得赵晓琪猛得一叫。刚刚,她正聚精会神的偷偷观察李家晟。
“怎么一惊一乍的?”李家佑边往左边打了下方向盘,边朝前视镜内的她训句。
“谁让你叫那么大声!”
听出她嘴里的埋怨,李家佑挑一挑眉:“我的错?”
“………”赵晓琪懒得答腔。
他们一来一往,一句一言,堪称对答入流。李家晟十指握紧,卡在口袋边缘的手机终是掉回去。
赵晓琪很是失望。她的心情起起伏伏,跌宕无律。自从认识李家晟后,那些焦躁、愤怒、伤心、失落、开心,人一生中需要感知的几种情绪,她都在短暂的时日里尝遍了。
没有不安是假的,可她不在乎啊。
她要的是他的那句“我喜欢你。”明明快要接近他,可为什么现在他越来越变幻莫测?是她自己会错了意,还是李家晟从头到尾只拿她当朋友。
他捉摸不透的情绪,不肯表露的真心,令赵晓琪尝到那首歌的凄凉:“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车内,开始弥漫严寒气息。连李家佑都察觉到,识趣儿的闭嘴准备稍后再提话头儿。
一到达海深集团大厦,没等车停稳,李家晟的手就挂到车门上。后面传来赵晓琪微弱的说话声:
“李家晟,微信联系。”
他微不可见的点点头。但是,车门刚打开一条缝儿,他还未下车,李家佑就对赵晓琪讲:“你坐到前面,我有话和你聊。”
李家晟的心脏瑟缩两下,比针扎还要难捱的刺疼感挟持他的感官。他马上踏出车门,径直朝前走,可没走几步,终是熬不住那种嫉妒的丑陋心态,他转过身子,凝望那辆车。
有绿化带遮挡视线。依稀间,他瞧见赵晓琪钻进副驾驶室,一进去哥哥就对她说些什么,赵晓琪好像很不服气的回嘴。随后,她垂首扣安全带。
距离有点远,视线不清楚。
霎那的闪神后,他不得不眯起双眼,调整焦距。结果,目光中显现出哥哥侧首贴在她耳旁说话的动作。
痛。
比刚才针扎感更刺人的痛,痛的心脏快要爆炸,痛的他憎恨自己知晓疼痛。这是比有口难言更难受的痛。
十指全都朝手心扣紧,修剪的整齐的指甲刻进肉里,他第一次愿意承认他丑恶的心思:哥哥,我嫉妒你,嫉妒你们聊的如此愉快。
有种自卑袭来,但这种自卑不是来源于他难言的残缺,而是来自对爱情的恐慌。
他在心里说:赵晓琪,我害怕。我害怕我回应你的喜欢之后,你说我不配拥有你。
原来,我那么懦弱。
第27章 我们(五)
李家晟想要知道的谈话内容,其实枯燥乏味。
首先,赵晓琪坐进副驾驶内,李家佑的第一句话是:“记好安全带。”
“我知道。”她语气颇有顶撞意味。
李家佑分神扫她几眼,见她神色里写满复杂的情绪,就用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经历解读。最后分析出其中至少包含“伤心、失落、迷茫“三种负面情感。
“家晟不是说你很爱笑吗?”这是李家佑问她的第二句话。
赵晓琪没有理会。她歪头靠在车窗上,准备闭目养神,原谅她无法尊重李家晟的哥哥,实在是她无能为力。
“赵晓琪,介意我抽烟吗?”李家佑的第三句话问出。此时,车还未发动。
“随便。”
“你帮我拿一下,在你左手边储物箱的小盒子里。”
赵晓琪强忍住不快,弯腰在旁边摸索。大概是情绪不佳,影响找东西的速度。小小的储物箱,都被她翻乱了,也没找到。
她低低得回:“抱歉,我没找到。”
李家佑“啧”声,放弃启动油门,自己弯腰去找。没曾想,俩人脑袋一起一落,差点撞上。要是有心人从外往内看,会生出他们正在亲吻的错觉。
“你自己找吧。”赵晓琪疲倦的缩回皮椅内,鉴于李家佑几日的搅局,她难免怨他三分。
李家佑找到烟盒,撕掉那条黄色闪光封口线,从中抽出一只点上含在嘴里。好烟区别于孬烟,最典型的一点就是味道。好烟烟丝纯正、焦油含量少,有独属于烟的香气,不臭。孬烟闻着就呛人,更别提臭味。
赵晓琪嗅了嗅车内的空气,感觉自己能承受,就没说话。
“家晟在我都不抽烟,怕呛着他。”李家佑扭开车钥匙,脚踩油门,他后面的句子隐在车胎摩擦地面的声响中。
赵晓琪轻轻应着:“嗯。”
“我们家对你很好奇,我们都想知道喜欢李家晟的女孩是什么样。”
他说话节奏掌握很准,标准的普通话,衬得他嗓子更磁性好听。难得的,脱离李家晟后,他露出正经的一面。
可赵晓琪无感,她眼皮垂搭着,仿佛快要睡着。车内的暖气股股的循环往复吹,热的人儿心律不齐。
短暂的沉默中,车子再穿过两个交叉路口和一条街就到她的公司。那里是d市高新产业的集中地,他抬手望腕表,过五分钟就到十四点。
“赵晓琪,你可能会晚点。”他实话实说。
“嗯。”
李家佑迎来她厚重的鼻音,这是要睡不睡的感觉。不能再耽误时间,他猛吸口烟从鼻腔吐出白色烟雾后,两指捏住冒火星的烟头,直接掐灭。烟屁股被他扔到车内小型垃圾箱里。
他正色道:“我们谈谈正事吧。”
什么正事?装睡的赵晓琪无言以对。你要问我喜欢李家晟吗?
“你为什么喜欢家晟?”
果然。赵晓琪最讨厌回答这个问题,什么为什么,她喜欢他就是喜欢他。如果非要说出实实在在的理由,就是他爱读书嘛!就是他们老赵家缺个文化人!
如此简简单单,他们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然后呢?得到哪种答案算满意?
“我就是喜欢他。”赵晓琪听见自己这样答。
李家佑不置可否,车子行驶到第二个交叉路口。向前直行的交通灯,红灯亮起。他踩住刹车的同时,慢悠悠的问:
“介意家晟是哑巴吗?”
他没有修饰“哑巴”这个词,相反他坦然念出来。声音没有丝毫颤抖,如此可窥探李家佑强大的内心。
闻言,赵晓琪才肯抬眼正视他。眼中李家晟的兄长,外貌与他有几分相似,有脸盲症的人或许有认错的可能。但区分二人的,是不同的气质。
毫无疑问,李家佑阳刚冷硬,说话嗓音、吸烟动作、办事风格,不折不扣的男人范儿。比起李家晟的儒雅淡然,其强大的气场就盖过了弟弟的风头。太阳照耀月亮、月亮借太阳光辉,莫不是李家的育儿策略?赵晓琪猜测。
“我从未觉得和他有沟通障碍。”除了回应她的表白。她心里加上一句。
“那就好。”李家佑只回她三个字。
三十秒的红灯已过,绿灯亮起,油门被他控制力道的踩住。
“赵晓琪。。。。。。。”他目不斜视,“你觉得家晟喜欢你吗?”
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一般而言,关于“喜欢”的问题通常都是问男人。女人天生脸皮薄,主修防御功能,进攻归属于男人本色。
可他们的爱情,是赵晓琪在攻李家晟在守。并且,由于李家晟的缺陷,即便家人也不敢过于苛责。
“所以赵晓琪,你在所难免成为谈论点。”李家佑心说,“基于家人立场,我要保护弟弟;基于旁人立场,我会好奇你的真心;基于理性立场,我想知道你有勇气承担喜欢一个残障人士的后果吗?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和一个人长久的生活下去很难。”
赵晓琪未曾想过复杂的问题。对她而言,喜欢李家晟就如同呼吸一样自然。旁人探寻的眼光和将来的坎坷,都在合理范围内。毕竟,何事不曲线发展?她唯一纠结的莫过于李家晟喜不喜欢她。
但曾经一腔情愿的笃定,如今有了坍塌的角落存在。
她用沉默拒绝回答他的问题。李家佑也不逼她,事实上他有了自己的答案。
车子穿过最后一条街道,赵晓琪的公司就在前方。她下车的时候,黄灿的阳光倾泄而下,有大大的光晕打在她的发尾处,好像菩萨头顶的那道圈。李家佑这才注意到她长得不丑。
然而,他离去前仍摆手叫她到驾驶窗前,全敞开的车窗,有风擦过他们靠近的脸颊。
他残忍的说:“赵晓琪,我看家晟不喜欢你。”
于是光芒落败,刹那天昏地暗。赵晓琪踉跄后退两步,肇事者李家佑“畏罪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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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三人行终于变成二人行。拜李家佑所赐,好不容易得来的独处时间,他们都没心情。
一向叽叽喳喳的赵晓琪,满怀心事得忧愁着;一向面含微笑的李家晟,肃目冷脸。就连他们一向齐整的步伐,都节拍错乱。不是赵晓琪落后,就是李家晟超前。
他们沿着上回吃小炒的那条街,来来回回走了三趟。今晚的夜市依如那晚的热闹,可惜短短几日物是人非。
各自纠缠矛盾点的他们,索性都有意识的走进安静的街区。奈何,赵晓琪终究熬不住静寂,她开口:“你……。”
李家晟顿住倾听。
“算了,没事。”
李家晟双手紧握成拳头。他不解为何赵晓琪只和哥哥多呆一下午,就变成寡言的异态。难不成,她……
猜疑的种子渐渐萌发,殊不知这是“爱情”最常见的现象。
好在上苍派来解除尴尬的路人。背着行李包的金发碧眼的小哥早就候在旁边多时,他初来中guo,d市是他第一站。飞机晚点,他又与出租车司机语言不通,比划半天人家就稀里糊涂把他扔这不管了。
还真别说,外国人胆子就是大,只会四句中文就敢闯荡华夏。
他傻兮兮得站在路灯下,撞运气般等过往懂英文的年轻人。这不,他看赵晓琪和李家晟衣着光鲜,尤其是李家晟气质特殊,忙拽住赵晓琪不撒手了。
“你——好。”不分音调的怪腔。
“你好。”赵晓琪简单回应。
“这里……。”外国小哥憋半天,下面的词不会说了,就只好说回母语。“lb?”
“isugggothere。”出乎意料,学渣赵晓琪的英文口语还不错。“yit。”她问他要张写字纸,写了些信息叫他交给出租车司机。
外国小伙开心的用蹩脚的中文夸:“你号飘朗。”
赵晓琪摇摇头,她没注意到在此过程中李家晟的眼神里又起涟漪。等到她扭头找他时,他人已经站在前方约二十米远。
赵晓琪急急追赶上去。李家晟明明听见她的脚步声,偏大步朝前走,一点不顾后头的她。
再往前走,就回到热闹的夜市街区。他人影一闪,穿过几个穿校服的在校生,顺着小巷子走几步消失了。
赵晓琪眼睁睁得看着他凭空不见,心里的焦躁感突突往嗓子眼冒。她恨得骂句:“cao!”就动作粗鲁地扒开堵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撞我还要骂我,你什么素质啊你!”有个中年大叔不依不饶了,逮着她的胳臂强烈要求道歉。
赵晓琪马上双手合十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半分钟都不耽误。
“下回别这样了。”
“好。我的错,我的错。”她喃喃道。
等到这边处理完,她慌慌张张追到李家晟人影消失的那点,可惜举目望去,除了幽深的巷口就是逛街的行人。
“李家晟……。李家晟……。。”她忍不住大声呼喊,其声音里的张皇失措,连远处跳广场舞的大叔大妈都抽空回头望她眼。
但,怎可能有声音回复她?
她不得不钻进幽深的巷口,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四处照。只有硬币大小的光圈,合着天上的月光,照亮的地方极其有限,周围的黑暗不断吞噬着她。偶尔野猫跑过来“喵呜”声,差点跳到她身上挠她的脸,被她跺脚吓跑了。
“李家晟……。。你在哪?”她颤着音呼唤他。
这条道,再往前走两步就进入死胡同。狭长的巷子,哪里藏得了大活人?他跑去哪里了?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呢!
赵晓琪狼狈的蹲下身子,捂住脸发出呜咽。
而今,她才发觉李家晟要消失那么简单。无声的他在安静的夜里,存在感如同虚无,仿佛活在真空的世界里!——外界的声音传播不进去,里面的声音出不来。该拿他怎么办?
呜咽声持续两分半,赵晓琪忽然擦掉眼泪起身奔着巷口跑出去。她告诉自己:哭没有用,她要仔仔细细再找一遍!
可是她不知道,若她多走两步,若她手电筒多往前照一下,她就能看见李家晟隐在黑影里的落寞。
喜欢一个人,就想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贡献到她面前。可他却什么都没有,连喜欢都胆怯说出口,只会抱着那点残缺无望的等待她的救赎,丑陋不堪的嫉妒她与其他男人的自由畅谈。
这样的自己,喜欢她又能怎样?
第28章 我们(六)
“李家晟……李家晟……”
赵晓琪双手罩在嘴边冲能藏人的地方大声呼喊,但回应给她的却是路人张望过来的好奇眼光。
“怎么办?”已经搜寻五遍的街区,连丁点他的影子都找不到。快要绝望的心,被横聚生长的委屈腐蚀,马上就要碎成渣渣。
她捂住胸口,咬着牙跌跌撞撞的朝前跑,绕过那个这个的障碍物,回到最初他消失的点。这里,夜市的热闹丝毫不减,欢乐的陌生人相伴而行,仿佛全世界隔离了他们。
脸上的湿气越来越重,冷风一吹,冰凉冻人。她伸出僵红的手指,轻轻得抹把脸,然后义无反顾钻进那条黑漆如同蛇口的巷子。
“李家晟……”她没有打开手电筒,而是融入黑暗里,用声嘶力竭的呼喊寻他。
嗓音已经沙哑到快无声;喉中的火已经灼坏声带。她焦急的如同失去自我,像傻子一样用干裂的声音划开四周的黑幕,以为这样他就能忽然出现在前方。
他会吗?
隐藏于旮旯角落的李家晟听见了,一声声若泣诉的悲鸣,震颤的是他脆弱的心腔。他扶着墙面站直身体,双脚轻轻踩跺地面,抖落掉僵硬带来的麻痛感。
他犹豫着往前踏出一步,随后耳边传来她的低泣:“李家晟。。。。。。。我害怕。。。。。。。”
“别害怕,我……”
他心里回复她,但即便对自己,也不敢言明这话的后半句。
“李——家——晟”
她再一次颤抖的喊声,终于令他大步向前走。细细密密的疼痛促使他加快脚步,他从不知她难过他会更悲痛。
偏巧,月亮从云层背后跳出,鼓足全身的劲儿散发光辉,让没有路灯照耀的巷口,被柔和的月光打亮透彻。当下,这条狭长但笔直的路道,前后能分辨出哪里有黑和白。
远远的,有三条黑白灰的人影儿在地面显现,它们错落有致的跟随一个朝前走动的人。无疑的,独属于他的印迹。
赵晓琪累了,她抱住自己蹲在原地,数着耳边渐进的脚步声。“一、二、三………。。五十五、五十六……”
等数到七十八步,低垂的视野里,他停在了她的眼前。
赵晓琪弯嘴一笑,她想:原来一百步都不到。
李家佑说:“我看家晟好像不喜欢你。”那时,赵晓琪只是有点恍惚,如今她忽然觉得李家佑说的对。仅七十八步,按照成年人的脚程计量,约等于五十五米的距离。
她想起一句话:“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换种汤来承包,那就是:“你永远无法把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喊出来。”
“呵呵……”低低沉沉的闷笑从她喉间溢出。重逢的喜悦本该盖过所有的苦。但是,她未曾觉得有“喜”,反倒“苦”味越加涩嘴。
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口。后面的他,没得到她的任何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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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巷口,赵晓琪接到秦默的电话:“晓琪,帮我带三串羊肉串和一串烤面筋,要卷馍啊!”
“嗯。”
秦默没听出异样,离开话筒冲洗澡的马果佳喊:“佳佳!”
“什么?”她按掉花洒。
“你要带吃的吗?我刚让晓琪帮我带卷膜了!”
“我……。”马果佳抬手拂掉眼部的水珠,“和你一样吧。不加辣,最近上火!”她讲完,扭开花洒开始清洗身上的泡沫。
“她和我一样,不加辣。”秦默说,“可我要辣啊。”
赵晓琪闭上眼睛,截断下滑的透明液体。她吞咽口空气,千难万难中道声:“好。”
“欸,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赵晓琪没回答就直接挂断手机。她扫视最近的摊位,随便选了一家烤串摊位,面无表情的指指铁架上备烤的羊肉串。
“要烤串?几串。”
赵晓琪对他比划出“三”的手势,接着食指弯曲指指面筋,又做出“一”的数字。摊主看她的眼神不由变了,他试探性的问:
“三串羊肉串、一串烤面筋,卷馍吗?”
赵晓琪点点头。
好在不聋,摊主松口气。“可加辣?”他问。
赵晓琪再次点头。
摊主在这块地儿做生意也有些年头,见识过的形形□□之人数不胜数。他抬眼瞥瞥跟她身后而来的李家晟,多嘴问句:“还要再来一份吗?”
赵晓琪点头。
“那就一模一样再来一份,不加辣吧?”
赵晓琪自然再次点头。
摊主得意的弯嘴笑笑,拿起旁边的油瓶就往铁架下挤挤,“呲呲”,黑色碎炭猛然着上火。“看着也不像吃辣的。”他嘀咕句。
赵晓琪明知他说谁,偏不往后瞅。克制住的情感,怕回头望他一眼就会全然爆发。
“总共二十。”摊主冲他们讲明价格后,多拿了两串里脊在火上烤。遇上他们这种人,他都会打折扣。做生意的,总归迷信的多些,所以摊主比平常人更信奉“善有善报”的论调。
闻言,李家晟掏出钱递给摊主,赵晓琪瞄见他的动作,刹那,委屈顶喉而上。
“他什么意思啊?过分!”有颗泪珠实在憋不住,忽的掉落在地。赵晓琪偏过头,倔强的拿指腹擦干痕迹。
老江湖的摊主偷瞄到赵晓琪的泪,沉着嗓子“咳”声,给加辣的那份多卷了层馍。这生气还要多吃辣,明摆着想憋屈到死吗?
“好了。”
他把两份卷馍打包好,赵晓琪吸着鼻子接到手中,借气儿撞开李家晟。李家晟捂住肩膀,垂首等她走出三步,才傻傻得跟上去。
摊主待他们走远,两手往满是油渍的围裙上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