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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这个点还有人在厨房弄吃的。但那人只开了盏小灯,淡淡的光圈唯照亮摆在正中央的小圆桌。
他以为是李妈,暗笑李妈活了大半辈子,竟舍不得一点电费。于是,强行摸开灯。
刹那间,强烈的光线打亮四周,把闷头吃饭的李家晟照的清晰透亮。
只见他左手一个冷馒头,右手执起的筷子正夹着青菜。圆桌上,三盘他们吃剩的菜,冰冰凉凉躺在那里。一碗颜卿特地为瑶瑶熬的美容养颜汤,搁在他面前。
他的脚边,形影不离的阿灿气势汹汹瞪着他。
“家晟……”
刺眼的光和响亮的声,顿时让李家晟毫无安全感。他无措的放下手中的一切,垂首如同做错事的孩子。阿灿安慰的舔舔他的裤脚。
李家佑猛然明白他的弟弟在装病。
“你……”
这声“你”带着探究的疑惑,吓得李家晟慌忙起身打出“对不起”的手语,然后握着那半块儿馒头,急匆匆绕开他跑回自己房间。阿灿紧跟其后。
心彻底透凉。
李家佑鬼使神差坐到弟弟的位置,拾起筷子夹起一块肉。肉本是肥而不腻的爽口,偏入嘴是冰渣子的味道。
弟弟就这样吃的?
他仔细回忆起家人谈到弟弟感冒了的神情,恍恍惚惚中竟然想起瑶瑶诚心诚意的笑话。
这时,有人停在他面前,灰暗的阴影落在饭菜上,他抬头叫了声:“爸。”
“李妈陪你妈聊天,忘了热菜。家晟五谷不分的,热菜都不懂。你上楼吧,我来就好。”
李家佑充耳不闻。没多会儿,厨房响起灶火焚烧的“咝咝”声。
“爸,我是不是瞎?”
李强仁等锅烧热,倒入一碟菜,翻炒几下答:“是我们错了。这些年因为太疼他,就教会他读书。总念着他哑,不舍得他吃苦。”
没留神,锅烧糊了。他往里面加点水,菜锅“呲”的一声叫。李强仁盛出那碟菜,摆在灶旁。
他没回头,继续说:“家佑,别怕。你爱的人大胆娶,家晟我们来照顾。”
怕?他不怕,他只是内疚。内疚过了这么多年,他既赎不清欺负弟弟的罪恶,又照顾不好弟弟。
“我们从来不希望你因为家晟过的不幸福。”李强仁讲完,把热好的菜放在长案板里,带给李家晟。
**
回忆到这戛然而止。
李家佑一直攥紧的拳头松开。他没有看李强仁,而是抱起旁边的阿灿,似哀求似妥协:“爸,再赌一次。”
“拿我的幸福赌。”
李强仁闻言,沉默的摇摇头。无论是李家佑还是李家晟,都是他的儿子。他绝不会因为其中一个人的幸福舍弃另一个人的。
“家晟说他喜欢赵晓琪;舒妤说她想自己做回主。爸,他们比我们活的不容易。”
“……”
李强仁依然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仿若未被打动。
“拿我的幸福赌,赌赢了我们翻倍获得筹码;赌输了,我养家晟一辈子,我会确保自己死在家晟后头。”
“就当我们傻,好不好爸?”
话以至此,李强仁叹息声关掉电视。他闭眼整理过去的思绪。
有孤儿院的所见所闻,有冼立莹的诱人提议,有颜卿的泪水和期盼,有家佑的完美无缺,有自己的担忧,有家晟的快乐笑容……
“爸,就当我们傻。”
就当我们从来不清楚这世间险恶,就当我们相信有永恒不灭的爱情!
第43章 番外二瘸子和瘸子
日子一久,空气发酵成醉人的香,染得鼻腔躁动鸣声,似是d城空袭声。
而前两天下的雪积在路边,有脏污的水迹流到路中央,如同……
“感冒了?擤鼻涕就擤鼻涕,装什么文艺。”
“你滚开!”
蓝舒妤气愤的推开冲她弯腰的男人。这变态明明和她不对盘,偏总是找理由约她出来。约出来,也不好好说话,老喜欢拿话刺激她,美名其曰:“王的问候。”
男人没注意,竟被她推的趔趄倒地。他马上双手撑地防止狼狈囧态,却听见小保姆的闷笑。
他扫视而去,小保姆立马装眼残,垂首坐在车站的公椅边儿整理膝间的背包。
“呦!”男人有条不紊地爬起来。等站稳后,边拍打沾了泥水的屁股,边吐槽道,“看起来四肢瘦弱,手臂怪有劲。没少吃饭呐!”
蓝舒妤漂亮的黑眸微眯,冷冷回:“没吃你家饭。”
“是吗?”男人扶住轮椅的两边,重新弯腰与她对视,“怕以后要吃了。”
他说完,故意把头偏到她耳边,悄悄伸出舌尖轻舔了女人饱满的耳垂。
湿湿|滑|滑的触感袭来,蓝舒妤恼羞成怒:“马寇山,你混蛋!”
马寇山见她又要推自己,忙灵巧的闪开。好在装假肢的右腿够贴切,使得他能全身而退。
“看,我腿灵活吧。”
仿佛是嫌蓝舒妤的火气不大,他撩开右边裤腿给对面的蓝舒妤看。那神情满是得意。
果不其然,蓝舒妤的肺都快气炸。她第一次后悔当初的复健,自己耍性子不努力。如若受的了那苦,这会儿扶着小保姆也能把腿踢在他身上。
但事已至此,全当她遇到神经病。
“阿梅,推我回家。”
坐她身后的小保姆听见她的呼唤,马上背包就要走过来。
“诶!等等。”马寇山抬手止住小保姆前行的欲|望,他收起脸上的皮笑,正儿八经的蹲在蓝舒妤面前,说,“带你去坐公交车。”
“……”
蓝舒妤的大脑有三秒的停顿,三秒一过,她突然沉沉地埋头,于是……
“咣当”。
马寇山揉着泛红的脑门,要笑不笑的盯着她瞧。平行的视线,蓝舒妤能察觉出他眼神中乱七八糟的欲。
他要打她?
“哼,敢!”蓝舒妤气不过,瞠目瞪他。
彼时,正值普通上班日,街边人员稀少,就连车辆都三三两两。所以,气氛有些安静。
马寇山有些迷失在这半刻中,他眼中的蓝舒妤,脸颊潮红,胸脯一鼓一收;最要人命的是,她骄傲的神态,仿若被囚禁的雅典娜。即使没了护命的黄金圣斗士,依然散发圣洁光辉。
她怎么这般耀眼?
马寇山为醒神,晃晃脑袋。这种行为落在蓝舒妤眼里,又是另一番解读。
“该!被撞晕了吧?”她嘴角默然向上勾起,浅浅弯弯得笑。
马寇山眸色暗沉。他慢慢起身,绕到她身后,扶着轮椅把,推她去公交站牌那儿。
小保姆见状,跟在他们身后准备一同上车。
马寇山瞄她两眼,然后弯腰附在蓝舒妤耳边说:“别带她去,我们自己玩。”
蓝舒妤没答应,专心摆弄手指头。
“坐完公交车,送你去家晟那气赵晓琪。”
“唔,有点意思。”
蓝舒妤想起赵晓琪穿着高跟鞋的脚和望着自己腿部释然的表情,她点点头。
“阿梅,找地方自己逛街,花销找我报。”
“不行,冼姐知道会骂我的。”
“骂你受着。工资我翻倍给你结!要是妈把你骂哭了,我帮你骂她怎样?”
小保姆不敢反驳。她清楚蓝舒妤的性子,许诺过的绝对会兑现,包括骂人。
“那我怎么说?”
“什么都不说。”
“哦。”
小保姆同意了,可她没走。站在原地没挪步子。
蓝舒妤蹙眉,“还不去?”
“现在?”小保姆不放心的望着马寇山,“他能行吗?”
她本意是想帮助马寇山弄蓝舒妤上公交车。毕竟他俩搭伙,总叫人放心不下。
受到轻视的马寇山平静得微笑,蓝舒妤却张嘴利言,“连女人都背不动,算什么男人!阿梅,滚!”
她生气了。她最难过的事情便是旁人低看他们这种群体。
也许上天残忍,夺走他们健全的体格。但不代表他们就该与人相异,就该自我垂怜。
最后一声吼,吓得阿梅慌忙摆手,表示无辜。
“28路,阿梅,这趟车能到市区。”
阿梅闻言,惊骇中瞧眼微笑的马寇山。即便觉得他中用程度太小,但面对生气的蓝舒妤,她选择麻利的跳上车。
蓝舒妤打量着趴窗户边儿貌若可怜巴巴的小保姆,神态倨傲得冷哼声,任由28路喷着恶臭的尾气,驶离她的视野。
“去哪?”
“咱们做135。它是d城线路最长的公交。”
马寇山仍是贴着她耳边讲话,潮湿的呼气渗得她颈边暗生细小的颗粒。
她罕见的没骂他,低低“嗯”声就完事。
**
135停在他们面前,后车门和前车门同时打开,有几个乘客先行下车。
马寇山并没着急踏进前车门,而是站在门口冲司机指指蓝舒妤。
司机点点头,悠悠举起保温杯喝口茶。
马寇山转回身蹲在她身前,待她两只细弱的手臂扣在他的颈间,就用力抓住她的腰肢往背上贴。
随后,他身体前倾,等觉得稳了两手立马分开她的双腿,使其分侧在他的腰围上。
“嘿,别动,摔了我不负责。”察觉她上肢难受的乱蹭,他笑着警告。
蓝舒妤红着颊面小声骂句:“人渣!”
这男人当真不要脸,竟然揉她屁股。该死,真想勒死他!
马寇山装无事,扣紧她的身子,缓缓起身上了车前门。没手投币,他便说:“我裤兜里有两块钱的硬币,掏出来投进去。”
蓝舒妤听话的去摸,只是手从兜里出来时,悄悄掐他大腿肉作报复。奈何冬日里穿的厚,就揪了层软!毛裤。
他闷闷笑,嗓音带着愉悦的调调。
司机目送他们坐到靠窗户的红色座位,好心下车帮忙收了轮椅给他们送去。
蓝舒妤接过来:“谢谢。”
因为他们耽误发车时间,其他乘客理解的没嗞声。会有好奇的探望目光,但都很快收回去。
车子发动了,蓝舒妤抓住车窗上的那条黄色把手,目不转睛的望着远去的街景。
她身旁,马寇左手握住前座椅的把儿,右手环上她的肩,以守护姿态保她周全。
“前面那个小学,看见没?”
“嗯。”
“我的母校。”
话刚落,公交车停在站台处。“xx小学到了,下一站,南山路口。”
蓝舒妤翻眼望他,他和煦的笑,末了,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
“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就想说。”
“哼。”
快到南山路的路面正在修,继续朝前行驶的公交车难免颠簸。
马寇山极力用双肢稳定身行,待车子驶进稳妥地面,他摸了摸假肢与真肉的连接处。
“腿疼?坐。”
“护不了女人的男人,不算男人。”他答非所问。
蓝舒妤懒得理他:“随你。”
至此,他们便不再讲话。
135公交车依着原定路线往前行驶,随着一个又一个站点的到达,蓝舒妤着迷的望着旧城新街,安静的听着车厢内乘客的交谈。
她细细描绘了很久的画面,终于在今日下午摊在自己眼前。
母亲说:“想出门就喊方师傅载你,妈放心。”
父亲说:“舒妤,过完年爸再带你去美国治疗腿疾。”
李家佑说:“小刺头,我得照顾弟弟。”
李家晟写:“赵晓琪会陪我出去走走,她是我的口。舒妤,你会找到那个人的。”
对啊,只有相同境遇的人才知道她想要什么。
无论我们健全或是残疾,若是有一人不计较得失,带他们前行伴他们左右,多好也多么奢侈。
“马寇山?”
“嗯?”
“你家是不是在下站路?”
“嗯。”马寇山点点头,“你知道?”
“不知道。只是你已经蹲在我面前准备背我下车。”
“呵呵。聪明的女孩,走吧。”
“我……”
“拒绝无效,我是你的双腿啊。”马寇山喉间又溢出那种愉悦的调调。
第44章 番外二瘸子和瘸子(二)
蓝舒妤愣住。
那句“我是你的双腿啊”,毫无意外的炸爆她的冷硬外壳,使她全身麻痹。
紧跟着,车内暖气温度提高,热的她脸颊滚烫,像抹了几层腮红。
有乘客见他们行动不便,好心搭把手帮忙,她便偷偷埋下头颅藏住莫名的表情。
马寇山感觉到她的荡。漾,老油条的空出右手,逮着她虚圈自己脖颈的白嫩小手往嘴边送。
“吧唧。”
“混蛋!”
“呵呵。”
公交车靠站停下,由于惯性原因,整间车厢超前晃荡晃荡。背着她的马寇山及时抽回右手扶住座椅背,有眼尖的乘客也忙护住他们。
“谢谢。”
蓝舒妤脑袋偏在马寇山脖颈处,甜甜冲那人笑着道谢。
那人为她的笑靥如花闪了神,毫不犹豫夸赞:“你很漂亮。”
“谢谢。”
马寇山代为感谢,蓝舒妤听见了没作声,仿佛默许他逾越的行为。
**
下车后的风景……
“这条街真热闹。”
“呵呵。”马寇山贱贱笑两声,翻出毛毯盖在她腿上。“故意在这里下的车,走,带你逛菜市场去。”
蓝舒妤皱眉抿嘴。然,还是默许他的建议。
其实他们下车的站点,并非挨着菜市场。只是临近十六点,很多讨生活的小摊主为抢占市场,便提前占道卖东西。
虽然城!管以影响市容赶了几次,但都不奏效。后来d城政府只能化出营业区,让摊主统一使用红色大棚,还规定几点到几点必须收摊的死命令。
没得办法哦!庞大的外来人口支撑着这座城市的建设,反过来,这座城市却没有更庞大的就业岗位供养他们。
索性各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皆大欢喜。
蓝舒妤很少出门,她近乎贪婪的望着身旁的人们。
即便有人投递来窥视的眼神,她也能坦然接受。
“那人讲的什么话?我听不懂。”
马寇山顺着她指尖望去,看到年方四十岁左右的大妈,边絮絮叨叨跟隔壁摊主聊天,边熟练的扎葱。
他歪头细细听,还是摇摇头。“大概四川人,我也听不懂。”
蓝舒妤开心的骂:“真笨。”
马寇山推着她往前,缓缓答:“比你聪明就好。”
“……”
途经一家修鞋店,老板坐在脏兮兮的小矮凳上,正低头给鞋底穿线。
他嘴歪发乱、头大身子小,样貌独特。最令人注目的当属他卷起的左裤腿。没错,里面空空荡荡。
蓝舒妤说:“去那家店。”
“嗯。”马寇山毫无犹豫,带着轮椅一转,在那家鞋店门口停下。“上去吗?”
店面小,老板又挨着门边坐着,她要进去老板肯定要让道的。
蓝舒妤瞧眼搁老板背后的黄色拐杖,微微摇头。
光亮被两人遮住,阴影打在手边盖住了黑色线头。老板抬头,笑问:“修鞋的?”
马寇山低头看蓝舒妤,她却这般答:“我买鞋。”
她没开玩笑,只是瞥见了店内的橱窗柜摆满了手工鞋。
“我腿动不了,双脚常发肿。但我想穿漂亮的高跟鞋,你这有吗?”
老板正大光明地打量她的轮椅,随后放开手里的鞋,“有双白色凉鞋,3厘米的厚跟,圆头的,样式老了些可穿的舒服。”
“拿给我试试。”
“37码的。”
“嗯。刚好。”
老板摸来拐杖夹在腋下起身,他没让任何人帮,他们也没出声说要帮。
店外的菜市场吵吵嚷嚷,黑不乎乎的脏水顺着地面流淌。阳光带着冬日的阴冷照在二人身上,他们却站在风口,只为等一双高跟鞋。
“噔噔噔。”
老板从昏暗的店内出来,污迹斑斑的手掌捧着白色凉鞋。黑与白的对比,很刺眼。
蓝舒妤点点头,转头吩咐马寇山:“帮我试鞋。”
“呵。”他鼻腔鸣出淡淡的笑,听话的接过鞋子,蹲在地上给她换鞋。
她的脚真的肿,宽宽的脚背面能排放一行硬币。脱掉袜子,能看清每只脚趾头胖乎乎堵在一起,似五个连体胖娃娃。伸手捏捏,肉质硬实。
“肌体坏死。”马寇山的第一反应。但他仍旧轻轻为她穿上白色凉鞋。
蓝舒妤默默盯着自己的脚,忽然想起赵晓琪穿高跟鞋走路的歪扭模样。
于是,她轻声问:“行。多少钱?”
“150元,真皮的。”
“好。马寇山,付钱。”
马寇山还是蹲在原地,快速帮她穿回先前的棉鞋。他妥帖的给她盖好毛毯,起身掏出钱包付款。
趁老板进店装鞋,他说:“什么样的男人会给女人买鞋?”
“……”
“女人的男朋友!”
他自问自答,蓝舒妤懒得理会。
老板简陋的用旧鞋盒给她装凉鞋,鞋盒外面罩了层红色塑料袋。大概自知这样够寒酸,他羞怯的弯弯唇角。
“最好的纸盒了。”
“没关系,谢谢你。”蓝舒妤接过来放在膝上,出其不意的自己滑动轮椅离开。
马寇山没拦她,也偏头说:“老板,谢谢。”
两声浅浅的“谢谢”有三层含义,若你愿意听,请听我慢慢讲。
一谢你为她做了双合脚的凉鞋,二谢你在陋室中依然自食其力,三谢你的微笑。
我们都一样,也都很好。
**
“你家还没到?”
“快了,穿过菜市场,过一条马路,走进斜对过的大道就到了。”
“还挺远。”
“凑合。”马寇山挠挠她的手,笑笑。
蓝舒妤没躲开,说:“正好我们谈谈吧。”
马寇山听出她语气里的坚定,轻声回:“那你问我答。”
“你喜欢我?”
直截了当的询问,很像蓝舒妤的作风。她不喜欢拖泥带水,哪怕后面的男人喜欢暧昧。
马寇山承认:“喜欢。”
“喜欢我什么?”
“长得漂亮。”
“是吗?不介意我这样生不了孩子?”
“……”
马寇山fu下一紧。他幽暗的眼珠扫视周围嘈杂的商贩,忽然带着轮椅疾步前行。
他决定过了这个菜市场,到马路边就打车。因为有些答案必须热乎乎的出炉,容不得半点冷。
好在老天瞧他讨媳妇艰难,刚出来就迎上停路边等客人下车的出租车。
他没给任何人一声招呼,弯腰横抱起蓝舒妤就往敞开的后车厢塞。快速收完轮椅放在后背箱里,自己猫腰钻进去,冲前头收钱的司机说:“xx小区。”
司机被他突然发声吓了一跳,疑惑地问:“诶,你们什么时候上来的?”
二人都笑笑,没人应腔。
蓝舒妤伸出食指在雾蒙蒙的车窗化圈圈,她的右手被马寇山紧紧握住。后来,他竟悄悄抠弄打磨她温热的掌心。
那刻,蓝舒妤忽然扯嘴嗤笑。
她想起李家晟。同样都是半残的男人,一个追人时纯情的要死,一个臭流氓般简单粗暴。
幸亏赵晓琪爱李家晟那口,要不然李家晟得打光棍了。
“你笑什么?”马寇山听闻她的笑声,心里死命的痒。他滚烫的chun凑到她耳边,咬着丝滑的头发问她。
蓝舒妤微偏头躲开,“笑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重新温故那问题,“不介意我这样的生不了孩子?”
这问题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