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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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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飞快地扫了一眼王凤,脸上并无怒容……不过这说明不了什么,心深似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

史夫人开了口:“哎呀!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能从那么高的围强上跳下来呢?动了胎气可怎么办?还不把相爷给急死呀!来来来!快上车!”

凝烟这才记起自己还有这么一道护身符,一时找不到话遮掩,索性就装温顺装乖巧,捡起地上的包袱,上了马车。

车里三人都各怀鬼胎,谁也没说话。

转瞬就到了礼官府前,一个侍卫先一步上前,对看门的家丁道:“快去通报,相爷驾到,叫你家主子速来迎接!”

家丁一听,屁滚尿流飞也似往里跑去,高喊:“相爷驾到!相爷驾到!”

阖家大小顿时慌乱起来,如热锅上时蚂蚁乱转。

最后还是方永庆勉强镇定来:“我们先迎客,万一怠慢了丞相可是罪加一等。”

一家人小跑到影壁前,见凝烟扛着个大包袱跟着王凤夫妇走了进来,史夫人还牵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惊讶得大张着嘴,就连方永庆半日才回过神来,忙给相爷夫妇行礼问好。

一家人比奴才还要奴颜卑膝,把相爷夫妇连着凝烟迎进宴息处,程氏亲自斟茶倒水,一家人殷勤备至,就差跪下来用脸去蹭王凤夫妇的鞋底了。

史夫人大气地笑着:“程夫人不用忙,我们主要是怕凝烟年轻不知爱护自己,伤了胎气,所以特请了太医来给凝烟把把脉,调理调理,相爷老来得子,看的无比珍贵呢!”

凝烟一家大小一闻此言,如遭雷劈一般,脸色大变,呆若木鸡。

这时,家丁又来报:“华太医、赵太医来了!”

凝烟一家置若惘闻,一动不动。

史夫人扫了他们一眼,心中已有了数,暗自庆幸,幸亏听从了冯师爷的建议,不然真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一掌拍死凝烟的机会了,当下微微一笑道:“说谁谁就到了呢。”

华太医和赵太医入内,向王凤夫妇行过礼。

史夫人指着凝烟道:“有劳两位太医给方大小姐把把脉,看她动了胎气没有。”

华太医机智,观众人脸色,早就猜到几分,忙谦让道:“赵太医先请。”

赵太医对凝烟说了一声:“在下冒犯了。”便要去探她的脉。

凝烟本能地将双手缩回衣袖里掩藏起来。

史夫人奸诈地笑着:“这孩子,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强行把她的一只手拉到桌子上平放。

赵太医诊了片刻,两道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一脸狐疑。

史夫人故作不知,装做紧张地问:“怎么?情况不妙吗?”随即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哎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唉!”

赵太医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请小姐换另一只手。”

史夫人听了,又去拿凝烟的另一只手,这次凝烟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任由史夫人摆布。

史夫人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赵太医诊治完另一只手的脉相后,惶恐跪下,磕了几个响头道:“下官不敢说!”

王凤不苟言笑道:“尽管说吧,只要是实话,我就不会怪罪与你。”

赵太医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方大小姐根本没有身孕!”

王凤虽已有心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还是怔了一怔:偶遇,惊马,撞车,受伤,把持不住,有了身孕,小儿的歌谣,从头到尾全是骗局,全是骗局!这场骗局里还搭上自己最宠爱的长子的性命!

王凤心中的怒火几乎要烧得他失去了理智,他的手在袖子里握成拳头,指甲篏进肉里传来的痛感才让他渐渐恢复了理智。

史夫人看着王凤阴晴变幻莫测的脸很是兴奋,可后来却见他面如此水,感到阵阵失望,想了一想,笑着道:“不会吧,赵太医莫不是刚赶到,气息不稳,误诊了?华太医来诊诊吧。”

赵太医听了巴不得如此,市井传言,相爷被凝烟迷得神魂颠倒,万一他真纳了凝烟为妾,凝烟因此记恨于他,给相爷吹耳边风,自己有几个脑袋给相爷砍的!可如果华太医也卷进来了,罪不责众,自己不一定会因此送命,于是忙附和道:“夫人说的极是,再说华太医医术可比我高明许多,以他诊断的结果为准吧。”

第三百二十八章提亲

华太医岂有不明白赵太医的用意,做为一名太医,不论给皇上看病,还是给达官显贵诊疗,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一个不慎便人头落地,太医之间自然首尾呼应,因此华太医并不推辞,仔细地给凝烟把过双脉之后,笑着道:“赵太医为人过于墴慎,在下诊断的和赵太医诊断的结果一模一样。”

他轻扫了凝烟一家人的神色,个个惊惶不已,好似死到临头一般,再看相爷,脸色阴沉得让人心中害怕,本着谁也不得罪的宗旨道:“一般喜脉在行房一百五十天之后把脉结果最为准确,之前把脉会有误判。”

凝烟本已等死,闻言,如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急忙应道:“正是这理!我因经期不至,央母亲请了大夫,大夫听我所述,又把了脉,说我是喜脉,我只想要相爷高兴,因此迫不及待的叫诉了相爷,实不知是误诊,望相爷恕罪!”

王凤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声,对华太医和赵太医道:“有劳二位太医了。”

华、赵两位太医自然明白是逐客的意思,遂一起起身拱手告辞。

凝烟见王凤打发了两位太医先走,料他有话要说,谁知他只略坐了坐,便走了,凝烟一家大小一直送到府外,眼看着王凤夫妇上了马车,直至马车的影子都看不见了,方才垂头丧气地转身进了府里,人人自危,连晚饭也无心吃。

相府外书房里,冯师爷观望了良久,才壮胆进言:“凝烟小姐欺骗相爷,还使人唱出那样的歌谣,完全是陷相爷于谋逆的大罪之中,相爷不如把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相爷却出乎意料地摆了摆手:“不用,我若置她死罪,恐别有用心之人散播流言,说我是为了那首歌谣而杀她,反而坐实了妄图谋逆之罪,一动不如一静,只退了她便罢了。”

冯师爷听这理由实在太牵强,却不敢反驳,一揖到地道:“还是相爷考虑的周到。”便退了下去。

王凤一个人坐在偌大的书房里。

自他做了丞相之后就无人敢欺骗他,这个凝烟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算盘打到他的头上,他当然想将她诛之而后快,可现在,只怕许多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若杀她,必引起轩然大波,特别是那些敌对势力肯定会就此事大做文章,那种歌谣说不定会被成倍放大传入皇上的耳朵里,所以他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低调处理凝烟一事。

其次,他已猜到凝烟和王仪偷情会被公诸于众,若谖一定做了一番手脚,这个女孩智谋过人,可她父亲又偏偏不为自己所用,虽是保持中立,但毕竟是隐患,他还要留凝烟一条贱命适时牵制若谖。

打定主意,王凤朗声道:“来人!”

雷总管应声而入,王凤道:“你去传话给方永庆,那个宅子是暂时借与他家住的,限他明日就搬出去,至于凝烟,我也不打算纳她为妾,所有聘礼尽数归还。”

雷总管领命而去。

凝烟一家大小正惶恐,忽听家丁来报:“相府的雷总管来了。”不知是福是祸,忐忑地迎了出去。

雷总管傲慢地睨了众人一眼,拖腔拖调地把相爷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他们听。

众人心头涌上一股死里逃生的喜悦和庆幸,可马上又陷入沮丧之中,相爷要收回宅子和聘礼……

程氏和凝烟只得把相爷所赠的聘礼悉数交了出来,雷总管一走,母女二人坐在烛光下唉声叹气,像家里死了人似的。

方永庆眼里闪过不屑:“相爷没杀我们就不错了,还有什么不知足?”

程氏泪眼汪汪道:“这个宅子还没住热就要赶我们走,一时之间我们上哪找住所?”

方永庆愣了片刻,道:“少不得我去求求老夫人,还让我们住回芷晴苑去。”

老夫人一面慢悠悠地用银匙舀着银耳汤喝,一面听完方永庆的来信,放下手中的小碗,笑着道:“当初要搬回我们家的是你们,说要搬走的也是你们,当我们永安侯府是菜园门,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么?

再说了,你们家凝烟做出那等叫人不耻之事,那样的名声,我们避之不及,唯恐影响到谖丫头,又怎会收留你们?”

方永庆被抢白一顿,只得恨恨离去。

几日之后,王凤拿了方永庆一个错处,罢了他的官,凝烟一家大小也在长安消声匿迹,不知搬到哪里去了。

这天晚上,若谖已经睡下了,琥珀却跑进卧房,把她摇醒,在她耳边神神秘秘小声说:“辰公子约小姐去凌寒居见一面。”

若谖纳闷,子辰为人一向谨慎,怎会在半夜约他?忙穿了衣服,随便梳了头,用一根玉簪将头发绾住,与琥珀两个偷偷摸摸来到凌寒居,子辰就站在屋侧的忘忧草跟前等着她。

琥珀推了一把若谖,含笑道:“小姐快过去,奴婢在此放哨。”

若谖脸腾的一下红了,扭扭捏捏地到了子辰跟前,低头轻声道:“辰哥哥半夜找我有何事?”

子辰微勾了嘴角,把负在背后的手拿到若谖眼前,手上有个小小的水晶瓶,瓶里装了许多萤火虫,点点萤光在瓶里一闪一闪的,甚是有趣。

若谖何曾见过这个,自然惊喜异常,伸手接了过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子辰道:“妹妹说要许多流星,好许下许多心愿,我没办法弄到流星,便以这个代替,妹妹放了它们时许愿,想必一样灵的。”

若谖听了,心如蜜甜,原来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放在心上的。

她含笑把瓶盖拧开,那些萤火虫争先恐后地飞了出来,如墨一般黑夜里到处都是点点萤光,与天上的星辰遥相呼应,说不尽的诗情画意,若谖忘了许愿,满心喜悦地看着眼前美景。

琥琥站在不远处百无聊奈四处乱看,仰头之间忽然惊喜大叫:“快看!流星雨!”

若谖与子辰同时仰头,只见天幕上有无数颗流星划过,尉为壮观,若谖激动不已,赶紧双手合十,闭眼祷告,复又睁开眼睛,仰望着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对身边的子辰道:“这么多流星,一定会实现我所有的愿望的,一定会的。”

子辰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若谖柔若无骨的小手。

若谖害羞,试着挣扎了一下,子辰的手那么大,那么有力,那么温暖,她根本就反抗不了,索性放弃了。

两人就那么肩并肩仰望着浩瀚无垠的星空。

蓦然,子辰觉得有两道目光在暗中偷窥他和若谖,他倏忽向目光来源处疾飞过去,一丛桅子花绿后什么也没有。

若谖大惊,也跑了过去,举目四望,只见树影婆娑,黑暗将许多真相掩盖,问子辰:“你看见什么了?”

子辰向她展露一个安心的笑容,从枙子树上摘了一朵芬芳的枙子花给她:“我只是想送朵花给妹妹。”

若谖接了过来,放鼻子下闻了闻,心里却根本没信子辰的搪塞之言,他是怕她担心,所以不愿据实相告,那她就装做相信他所说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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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低呼了一声:“哎哟!”

琥珀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过去,拿起她被针扎的那根手指看了看,放嘴里吮了吮,拿出来,见没流血了方才罢,疑惑地白:“小姐这两日为什么心神不宁,老是扎到手指?”

若谖当然是为那天夜晚子辰的举动担心,子辰发现了什么她虽然不知道,但是她与他二人孤男寡女被人看到,而那人不愿现身,就意味着没有好事,可等了几天,府里风平浪静,若谖的内心却是越来越不安,既被人暗中撞见,不可能没有一点流言蜚语,越是这般平静,越让她觉得似乎有个巨大的阴谋悄无声息地慢慢逼近。

她希望一切都是她自己杞人忧天,毕竟凝烟已经完败给了她,偃旗息鼓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现在还会有谁会暗害自己?

若谖搪塞道:“哪有什么心神不宁,鞋底这么厚,不好纳啊!”

琥珀看了看她手里的男式鞋,道:“奴婢帮小姐把鞋底纳好,小姐只做鞋面就好了。”说着,伸手来拿。”

“不要!”若谖把拿鞋底的手背上身后,满脸通红羞窘地看着琥珀。

琥珀明白过来,讪讪道:“小姐慢慢纳,别再扎到手了,免得好好一双新鞋上血迹斑斑,你叫辰公子看了,怎么忍心穿脚上?”

少女心事被人戳穿,若谖恼羞成怒道:“一天到晚话这么多!他不穿脚上,难道顶头上?”

琥珀知她的小性又发作了,赶紧闭嘴。

一时主仆几个各做各的手工活儿,若谖做几针就把鞋举到眼前自我欣赏一番,想像着子辰穿在脚上该是如何的飒爽英姿,可一看手里只做了一点的鞋就有些垂头丧气,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完成这项巨大工程,那时子辰会不会又蹿了个子,这双鞋会不会小?

哎呀呀,古代怎么会流行送情郎自己亲手做的鞋呢?实在是太考验人了!

若谖正浮想连篇,各种感慨,老夫人手下一个叫小麦的丫头走了进来,禀道:“小姐,老夫人、夫人急请你去呢。”

若谖放下手里的针线,整了整衣裙,随她往宴息处走去,随口问道:“老夫人何事找我?”

小麦应道:“听说是为小姐的亲事。”

若谖一怔,停住了脚步。

小麦走出一截方才发现若谖站在原地,复又转身走到她跟前,疑惑地问:“小姐怎么不走了?”

若谖这才回过神来,跟她来到了宴息处,看见黄夫人和许夸也在。

黄夫人见了她,站了起来,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夸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夸儿可是越变越美呢。”

许夫人嘴里谦虚道:“婶娘谬赞。”眉眼间却全是自豪。

若谖被黄夫人这么握着手,觉得肉麻,可又拉不下面子就此甩了她的手,只得强忍着行礼问好,在老夫人身边坐下。

黄夫人笑着道:“我内侄人物是极好的,老夫人不妨考虑考虑,我们联姻可谓亲上加亲,谖儿嫁过去定然阖府上下把她当珍珠看待,绝不委屈了她,不比嫁入相府强吗?”

若谖听这话已猜到个大概。

老夫人笑着道:“谖儿生来福薄,算命先生说了,不到及笄之年不易给她说亲,不然恐怕会夭折,多谢黄夫人这般抬爱谖儿呢。”

黄夫人脸上悻悻的,坐了一会子就带着许夸走了,许夫人一直将她母女二人送出府门方才返回。

老夫人脸上的笑意已荡然无存,对许夫人道:“你婶子早不来,晚不来,这时来凑什么热闹?”

许夫人道:“听大老爷说,相爷寿辰那天,太子和二皇子都赏了谖儿极贵重的礼物,我叔叔当时脸色就不好,大老爷跟媳妇说起,说我叔叔必定会摆我们一道,媳妇正纳闷呢,叔叔要怎么对付我们,原来是要给谖儿说亲。”

若谖道:“以前那些王孙贵族来求亲,祖母都是一口回绝,舅姥姥岂有不知的,她为何还要自讨没趣上门来提亲,意不在提亲,而在试探,看祖母和母亲是否真有意让我与夸姨争太子妃之意,祖母与母亲应允,则没有,若不应允,舅姥姥一定认定了我们也对太子妃之位虎视耽耽。

就连相爷那里,谖儿都有些怀疑是舅姥姥在背后捣的鬼,相爷与烟姐姐闹出许多事,才渐渐平息了些,又为他儿子向我来提亲,叫旁人怎么想?不是把相爷那些陈芝麻烂豆子的事又勾出来了吗?”

老夫人连连点头道:“谖儿说的很有道理。”

若谖趁机道:“既是试探,舅姥姥见祖母和母亲不应允,必要想别的法子来阻止,与其这样,亲戚间造成误会,还不如……”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父母和祖母的打算她岂有不知的,当然希望她入主东宫了。

富贵人家的女儿哪个一生下来不是为了入宫为后为妃,光耀门楣做准备,祖母和母亲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无可厚非,可若谖却只想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但又怕贸然说出“还不如给自己订一门合适的亲”会连累到子辰,因此举棋不定。

老夫人问:“还不如怎样?”

第三百二十九章 受伤

若谖把心一横,红着脸扭捏道:“不如……给我说门合适的亲事,让舅姥姥安下心来,咱们家不就少了个敌人,多了个帮手吗?”

“故闹!”老夫人一脸愠怒喝道,“婚姻大事全凭父母做主,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儿说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不成体统了!”

若谖赶紧站起来听训。

“老夫人——”许夫人也站了起来,万般为难道,“谖儿没别的意思,她只是想家宅平安,不被人惦记。”

老夫人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对若谖道:“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操那么多心,凡事有我和你爹娘。”

若谖被老夫人数落了一通,悻悻出了荣禧堂,往竹猗轩走去,想要找燕倚梦说说话,散散心中的郁闷。

今儿只是稍稍试探一下,就引起轩然大波,若是向老夫人、夫人合盘托出自己的心事,只怕她们会如临大敌。

若谖有些灰心,不禁仰头长叹了一声。

琥珀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指着前方道:“小姐!你看!”

若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竹猗轩前围满了人,忙与琥珀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看见人群包围圈里,温姨娘正对着竹猗轩的院门跳脚指天指地的痛骂:“先奸后娶的破烂货,当真以为声伎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了么?

你便是画上大花脸,我也能一眼认出你是寻欢楼的头牌!

在勾栏的时候,什么样的男子不见,偏我昨儿好心去看了你,便冲撞你了?

说到生孩子,谁不会,保证还是半点不掺杂的呢!”

众人听她骂的不堪,想笑又不敢,在那里虚劝,温姨娘越发来了劲,骂得唾液横飞。

若谖一向维护燕倚梦,见她这般雪为肌肤花为容的女子被人如此羞辱,顿时气冲斗牛,怒喝那群看热闹的仆妇:“你们这些人,非要周大娘用棍子抽才行,温姨娘闹成这样,你们不说拦着,还集体看起笑话来!”

那些丫鬟仆妇很少见若谖小姐管府里的事,又是头一次看她发这么大的火,心中未免忐忑,忙生拉硬拽要将温姨娘拉开。

一个高颧骨,长相刻薄的中年女人边拉温姨娘边阴阳怪气道:“罢呀,温姨娘,燕姨娘现是老爷的心头肉,就连夫人都要让她三分,你在这里闹个什么大劲儿?

人家跟老爷吹吹耳边风,你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若谖微蹙了眉头,深深看了那女人一眼,正想质问她为何煽风点火,这时,竹猗轩的院门呀地一声开了,蝶舞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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