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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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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问,她就不肯说了……后来,听说她投水自尽了,她原来是用这种方式回家……”

章老婆子也是自小卖进方府,家乡亲人一概不知,现说起兰香的死,难免兔死狐悲,落下泪来,忙用袖子擦了。

若谖微挑着淡淡的柳眉疑惑地问:“兰香是投水自尽?我怎么依稀听人说她是横死?”

章老婆子微怔,

下意识的扭头去看绿玉,恍然明白她早上看似无心的四处八卦原是蓄谋打听,事已至此,不说是不行的,起身奔到门前窗户边往外偷窥了一番方转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老身并未见到兰香的尸体,只听打捞尸体的人说她脖子上有一道黑紫的勒痕,应是先被勒死,再抛尸荷花池的!”

若谖闻言思索了片刻问道:“兰香死之后有没有奇怪的事发生?”

章老婆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若谖又问:“你们可知荷花池闹鬼之说?”

章老婆子此时已是知无不言:“府里谁人不知?只不敢议论罢了。”说罢,欲言又止地瞟了瞟若谖,最终闭了嘴。

若谖点头,命琥珀取了一锭银子赏了婆子,道:“若有人问起你上我这里干嘛来了,章妈妈该如何应答?”

章老婆子道:“老奴就说听说公主近日不思饮食,老身恰有治食欲不佳的方子献上。”

若谖满意地点头:“很好。”

章老婆子方站起来告辞,走到门口,却犹豫起来,踌躇不前。

若谖见状,柔和道:“章妈妈是不是想起什么?”

章老婆子道:“老身记起一些事来,不知对小姐有用无用。”

若谖听她这话,就明白她是清楚自己叫她问话的目的,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微笑着道:“说来听听也无妨。”

章老婆子复走到若谖身边,一脸神秘道:“府里闹鬼,并不是从兰香死之后才开始的。”

若谖微挑了眉略有些诧异的“哦?”了一声,问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琥珀最怕鬼神了,但又想听,身子慢慢地向若谖蹭去,最后紧紧地贴着她。

章老婆子凑上前去,肃着脸,压低声音道:“是在兰香死之前府里的下人们就已经有闹鬼的传闻了。”

“哦?”若谖相意外地疑问地看着章老婆子。

琥珀害怕地抓紧了她一条胳膊。

章老婆子继续道:“就是在兰香说马上要出府回家乡之后,有一天夜里,因为是冬天,天上的大雪如扯絮般不停地下着,街上行人很少,府里有个下人到街上去买热米糕吃,碰到了兰香,一身黑站在暗影里,脸色很白,直勾勾地盯着府门。

那个下人喊她的名字,兰香似乎吓了一大跳,一下蹿进黑暗中不见了。

那个下人虽觉得奇怪,可是也没往心里去,边吃米糕边往回走,刚进了府门就见兰香穿着花裙花袄正从回事房领了曾姨娘治流产体虚的药出来,于是诧异地咦了一声问:“兰香,你怎么在这里呀?”

兰香奇怪地反问:“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

那个下人惊奇道:“我刚看你在府外,怎么一转眼你在这里!”

兰香一甩袖道:“这个人脑子出门被驴踢了吧,我又不会分身术,怎么会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

那个下人有些糊涂,心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认错了人?

鬼使神差般,他回头向府外看去,府门前高挂的灯笼氤氲的光线里,赫然站着一个全身黑衣、脸色苍白的兰香!

那个下人一时怔住,盯着那个兰香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认错人,扭头去喊往府深处走的花袄兰香。

兰香应声回头。

那个下人一下子蒙了,又回头去看,府门前那个眼神阴骘的兰香已经不见了!

冷汗一下子顺着他的脊背流了下来。

兰香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戏弄她,恼恨地走了。

那个下人怀着一丝诡异的希望去门守门的家丁,刚才有没有看见兰香站在府外,众人都说没有,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个下人把经过说了一遍,家丁里头有个年纪大的说他遇到鬼了,并预测兰香不久就会有噩运。

众人问缘故,那个年长的家丁道,将死之人魂魄已离体,所以他人才可以同时在不同的地点看到同一个人,其实一个是鬼,一个是行尸走肉罢了。

那个下人闻言,当晚就发烧说胡话,半个月后方才痊愈,众人皆言他是沾了鬼气方才如此。

自那晚那个下人见鬼之后,晚上在府门前守值的家丁也有人看到一个黑衣的兰香站在府前,有人多看一眼,或有大胆的上前喝问一声,那个黑衣的兰香就倏忽不见了,众人心里皆惶惶不安,卫总管下死命令不让流言满天飞,是以主子们除了许夫人外竟都不知。

许夫人又悄悄请了道士作法,府门前那个黑衣的兰香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就在流言渐渐平息之际,兰香忽然横死,应验了那个年纪大的家丁的话,众人又开始惴惴不安。

兰香安葬之前要守灵,卫总管特意派了四个胆大年青的护院家丁去守灵,凌晨人最困乏的的时,那四个睡眼朦胧的家丁全都看见一身黑衣的兰香站在灵堂外,幽怨地盯着灵堂里的棺材。

众人一个激灵,吓得睡意全无,那个兰香一闪身,融进了黑夜里,再也没了踪影。

后来,待兰香入土为安之后,荷花池那里便开始闹鬼的。”

章老婆子说完,偷偷打量若谖,她面色淡淡的,心里未免有些失望,传言公主心深似海,难以琢磨,她以前只是不信,一个十几岁的女娃能经历什么风霜,会沉稳到如此地步,但现在不信也信了。

若谖并不论长短,只笑着说了声:“多谢妈妈。”

章老婆子悻悻告辞,出了荣禧堂,摸摸揣在怀里的银锭和银簪子,心情又大好起来,冷不丁听到有人问:“章妈妈,得了什么狗不拾的宝物,喜成这样?”

章老婆子回头,看见白梅陪着许夫人从后面走来,看方向,应是从竹猗轩那里来的,忙闪到路旁垂手侍立,先问了许夫人的安,方陪笑回答白梅的话:“姑娘见笑了,我等做粗活的奴婢哪有宝物可得,比不得姑娘在夫人跟前服侍。”

许夫人的丫头素来不拿大,白梅只温和地笑了笑,便扶着许夫人往前走。

刚走到章老婆子身边,只听咣当有东西掉在鹅卵石铺的道路上,主仆二人下意识低头一看,竟是明晃晃一锭银子,许夫人抬头,疑惑地看着章老婆子。

章老婆子悔恨不已,她与若谖见面的事最好不要让许夫人知道,以免猜疑,可好巧不巧,露了痕迹,说这锭银子是自己的?一个底层的粗使婆子怎会有这么大锭银子,谁信?忙捡起银锭谄笑着解释道:“奴婢听闻小姐头晕无力,想着有个祖传的方子专治这个症候,忙赶去告诉小姐,没想到小姐惜贫怜老的,看奴婢穿的寒酸,又是赏银子,又是赏首饰,倒叫奴婢受宠若惊了。”说罢,从怀里掏出那两根银簪子一并给许夫人看。

章婆子老于世故,知道越遮遮掩掩反而越叫夫人起疑,不如光明磊落,说不定能侥幸蒙混过去。

果然,许夫人含着一抹淡笑道:“既是谖儿赏的,你就收着吧。”说罢,继续朝前走。

章老婆子一直站在原地半弯着腰恭送许夫人,看书直到她们主仆两的身影在视线消失,方直起身来,长吁了一口气,往另一条路上走去。

路上,许夫人面色淡然地吩咐白梅:“你待会儿去打听打听章妈妈究竟和谖儿都说了些什么。”

白梅诧异的问:“夫人是说章妈妈刚才没说真话?那夫人当时怎不问问药方是怎样的,再去问小姐,看是否一致,不就知道她有没有说真话了吗?”

许夫人冷笑道:“谖儿心思缜密,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你都能想到这一点,她岂会想不到?”

白梅暗忖了一回问道:“夫人觉得章妈妈会跟小姐谈什么?”

许夫人道:“这个我猜不准,但绝不是什么药方!”

白梅道:“既然这样,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章妈妈!”

许夫人思忖了片刻道:“此时杀章妈妈只能暴露我们,章妈妈只是个粗使的下人,她能知道多少内幕,不用管她!”

章婆子走后,琥珀看若谖倦倦的,拿了个靠枕让她半歪在榻上,自己坐在她身边给她轻轻揉捏细瘦的胳膊,好奇地问道:“小姐,将死之人是不是真的会魂魄离体呀。”

若谖懒懒地答道:“会,但兰香不是。”

琥珀停了手上的动作,费解地问:“小姐怎么那么肯定呀。”

若谖笑道:“你们不是好奇我刚才画的是谁吗。”

绿玉惊讶道:“难道不是香草?”

若谖看着琥珀道:“是我们三番几次遇见的那个女鬼的模样。”

琥珀怔住:“她们俩个怎么会长的如此像?”接着恍然大悟道:“她们是姐妹?那些人看到的是她们姐妹俩?”

第354章 2难

好几天若谖都显得心神不宁,有时琥珀等人与她说话她都似没听到一样,毫无反应,一副寢食难安的模样。

琥珀问了她好几次究竟怎么了,她总说没事,琥珀知她不肯说,自然无可奈何。

这一日,有人送了几盒西域特产龙须酥和几盒杨梅做的蜜蚀,许夫人想着若谖最爱吃这些了,便喊了琥珀来拿,顺便问了问这几日若谖的饮食起居。

许夫人问完话,见琥珀心事重重的,笑着打趣道:“怎么,年纪大了,考虑自个儿的终生大事起来了?连我与你说话你都心不在焉的。

好丫头,别急,等正月过了,我亲自给你寻门好亲,热热闹闹把你发嫁了。”

琥珀又羞又燥内心又急,跪了下来。

她这一举动,倒把许夫人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说,怎么行这么大的礼?你要是遇到什么为难事跟我说就是了。”

红梅去扶琥珀,琥珀不肯起来,禀道:“奴婢不愿嫁人,奴婢只愿服侍公主一辈子。

奴婢并非故意不专心听夫人说话,实在是因为这几日公主茶饭不思、失魂落魄的,叫奴婢好不揪心,所以才有些分神。”

许夫人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公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的?”

琥珀支支吾吾起来,兰慧与公主见面一事,公主吩咐过不许提起。

许夫人在袖子里握紧了拳头,严厉道:“这个孩子怎这般不懂事!公主金枝玉叶,若有个什么闪失你如何担当得起?怎还敢隐瞒?”

琥珀暗忖,编一般的谎话定然骗不过夫人,便道:“自前几日晚上,公主在梦里喊了几声,辰哥哥不要走,醒来后到如今,便一直都像丢了魂似的,打不起精神来。”

许夫人脸上的表情一松,叹道:“她俩个自小感情要好,这也是无法的事。”

琥珀走后,红梅道:“竟没想到公主对子辰用情如此之深,竟到了魂不守舍的地步。”

许夫人冷笑:“你听琥珀胡说!子辰去年中秋就走了,那会子谖儿那样伤心也没见她到不思饮食的地步。

这情伤跟身上的伤一样,随着时间流逝会结痂愈合。

现如今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谖儿比之前还要痛苦,这就说不通了。”

红梅道:“那小姐为什么会这般反常?”

许夫人若有所思道:“她应是从章妈妈与她见了面后才如此的,偏偏若谖手下的丫鬟个个嘴严,白梅不论怎样打听也是一无所获。”说罢,脸上有恨恨之色。

红梅道:“既这么着,夫人干脆把那干丫头全许配人算了,另挑些咱们的眼线做公主的丫头,这样,公主的一举一动就都在夫人的监视下了。”

许夫人叹息道:“一步错,满盘皆输,我应该早就布局才是,现在亡羊补牢已经太晚了。

谖儿如今今非昔比,是公主的身份,我去动她的人,她若不许呢,我的脸往哪里搁,并且这样也极易打草惊蛇,惹谖儿怀疑。”

红梅低头想了想,道:“既然白梅旁敲侧击没有用,我们干脆正面出击。

奴婢听说,章老婆子嗜酒,而且酒品很差,一喝醉了,就什么都说。

我们不如收买一个与章老婆子交厚的人,让她把章老婆子灌醉,问问她究竟与公主都聊了些什么?”

许夫人催促道:“你快去办。”

到了傍晚的时候,红梅带了一个姓秦的老婆子来。

许夫人只留下红梅,将其她人屏退,问秦老婆子:“妈妈可从章妈妈嘴里问出什么了?”

秦老婆子答道:“那个章氏,一喝醉酒便知无不言,奴婢问她什么,

她都肯说。

那日公主叫她去,是问关于兰香的一些事。”

许夫人脸色微变,紧张莫名地问:“她都说了些什么?”

秦老婆子嘿嘿讪笑了两声:“夫人一直弹压着关于兰香的事,可私底下下人们仍是偷偷的谈论。

章妈妈与公主所说的内容便是奴婢们私下说的那些,无非是兰香死前死后那些蹊跷事儿。”

秦老婆子走了许久,许夫人还在怔怔发呆。

“夫人!夫人!”红梅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沉思中唤醒。

许夫人眼里有些惶恐,嗓音干涩道:“谖儿她,可能已得知我暗算那些姨娘的事了。”

红梅听了心中一惊,沉默了良久道:“兰香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小姐怎么忽然想起要查她来?定是有人对小姐说了些什么!”

许夫人闻言,猛然醒悟,命红梅道:“你即刻把卫总管叫来!”

片刻之后,卫总管来了。

许夫人问:“这段日子府里可有异常?”

卫总管沉吟道:“有,也没有。”

许夫人困惑道:“为何模棱两可?”

卫总管道:“因为在下还不能确定,只听值夜巡逻的护院家丁说过几次,他们在巡逻的时候几次看见缀锦楼里似乎有人影,可等他们举着火把赶去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有些人怀疑有怨鬼作祟。”

许夫人忍痛住斥道:“无稽之谈!”

卫总管道:“在下也是这么认为,世上哪来的鬼?

于是在下亲自巡逻了好几个晚上,就在前几天的夜里,发现了一个一个身材颀长,一身黑衣的人影,一看就是个男子,轻功了得,武功也高强,在下正想去追他,他隔空一掌,将在下击晕过去,待在下醒来,身体并无一点内伤,能掌握到这般火候的人武功都是顶级。

在下当时醒来,又看见一条黑影,也是一身黑衣,只是身形瘦小,那人并没有什么武功,可攀跃能力却是非常的强,灵巧如猴,非常人能够做到。”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斟酌了一番才继续道:“在下觉得,后一条人影很像以前在咱们府里装神弄鬼的那个女人……”

“什么?她又出现了?”许夫人惊呼,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举止有些失常,忙淡定下来,冷静地问:“你不是自从买了猎狗回来之后,那个女人就不敢来了吗?”

卫总管道:“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可如果那女人处心积虑接近府里的狗,天长日久,混熟了,就又能像以前在我们方府进出自由了,这点是在下的疏忽,竟一直没往这头想。”

许夫人道:“这怎能怪你?谁都没有想到她阴魂不散。盯上我们方家了。”她眼里闪过一道凶光,“以后再遇到她,格杀勿论,永绝后患。”

卫总管应了声“是!”,心里却想,那女子那样敏捷,哪里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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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谖轻呼了一声,把被针扎出血的手指放嘴里吮了吮,将手里的绣花绷甩在一边。

她本想借着绣花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省得整日都想着那些令她郁闷的事,可越不想去想,大脑就越不受控制,偏要去想,结果被扎了好几针。

她呆坐了会子,见琥珀回来了,问道:“娘亲叫你拿回什么好东西了?”

琥珀道:“几盒龙须酥,几个蜜饯。”

燕倚梦虽未跟若谖提过她是西域人,但若谖早就猜到,只是想着燕倚梦隐瞒她西域人的身份必有她的苦衷,因此从未说破。

现在见了龙须酥,想着送给燕倚梦吃,让她尝尝家乡特产,而且蜜饯酸酸甜甜的,孕妇吃也不错,于是命琥珀把龙须酥和蜜饯拿着,与她一起去看燕倚梦。

琥珀顿时露出了笑脸:“今儿太阳好,小姐出去走走是极好的,再这样窝在家里,奴婢真怕小姐真上长出蘑菇来。”

若谖听了,神情微滞了滞。

她这几天没去看燕倚梦,实在是心中有愧,她竟不知自己的母亲是这样一个妒妇外加毒妇,她甚至怀疑,燕倚梦之前夭折的孩子焉知不是自己的娘亲做的手脚?因此无脸见燕倚梦。

主仆二人出了门,外面太阳果然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再加上茶花开得正艳,花红叶绿的看在眼里,若谖的心情好了很多。

两人一路观赏着园子里的景色,不知不觉就来到缀锦楼前,琥珀蓦然止住脚步,若谖奇怪地问:“怎么了?”

琥珀面有惧色道:“自从李姨娘死后,有人说看见李姨娘的鬼魂出现过。”

若谖一听此言,警觉地问:“李姨娘不是病死的吗,又不是含恨而死,怎会有怨灵?”

琥珀神神秘秘道:“李姨娘得病是真,但是并不至于送命,听人说,她是被温姨娘的鬼魂迷惑,才上吊身亡的。”

若谖狐疑的“哦?”了一声,心想,李姨娘素来与世无争,温姨娘便是死后想报仇也不会找她。

她正想着,抬头看见李姨娘生前的小丫头串儿独自在闲逛,于是把她叫到跟前问:“串儿,听说李姨娘死的蹊跷?”

串儿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惋惜地叹道:“是李姨娘她自己没福,自姨娘病了之后,夫人命人延医煎药,还亲自炖汤送来,殷勤备至,可姨娘不知为什么想不开,镇日郁郁寡欢。

她临死前我还看见红梅姐从缀锦楼出来,想必是奉了夫人之命来劝解她的。

谁知红梅姐前脚走,姨娘后脚就寻了短见,真是太辜负夫人一片心意了。”说罢,摇头唏嘘着告退。

若谖听了,脸色阴沉了下去。

琥珀见状,不免担心,于是道:“公主,是李姨娘自己不知珍惜自己,你不必替她难过的。”

若谖只是沉默不语,琥珀见她如此,心里颇有些不安。

到了竹猗轩,燕倚梦见若谖来了,半是高兴半是关心:“怎么好几天不来我这里坐坐,我派蝶舞去看你,你怎么也不见她?”

若谖讪讪地笑了笑:“前几日疯玩得过了头,这几日觉得很累,一直在蒙头大睡呢,今儿精神好了,就立刻来看姨娘。”

燕倚梦怔了一下:“你没有先看你娘就来了!”

若谖垂眸,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她最不想提及的就是许氏,她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她。

还是一如继往的爱着她,恐怕永远都做不到了。

恨她,她对自己有养育之恩,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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