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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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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心战

若谖冷笑:“好一招舍车保帅!”

许夫人平和道:“说不定此事真与烟儿无关。”

若谖心中一塞,对卫总管道:“既这么着,还要烦请卫大叔把吉堂兄带上来,我想亲自问一问。”

又叮嘱老夫人夫人道:“待会儿谖儿问案,老夫人夫人旁听就好。”

老夫人疼爱的看着她,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撬开家吉的嘴来。”

许夫人却不无担心的说:“千万不要动私刑,屈打成招。”

若谖只是笑笑。

卫总管应诺离去。

若谖道:“我也回房,换一套衣服。”说罢告退。

一顿饭功夫,卫总管已将家吉带到,摁跪在地上。

许夫人向门外望了望,道:“谖儿怎么还没来?莫不是换个衣服将此事忘了吧。”

她话音一落,门外传来若谖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谖儿就是忘了吃饭也不会忘了此事。”

众人全都向门口看去,只见她穿了一身鲜艳的大红色绉纱长束拖地深衣,里面是白色绫罗留仙裙,云鬓斜梳,上插着一支孔雀开屏赤金钗,雀尾展开如扇,尾羽上缀满蓝绿相间的宝石,袅袅而入,既显得仙气飘飘,又富贵得让人睁不开眼,与反剪着手跪在地上,头发蓬乱,胡子拉茬,獐头鼠目的家吉有着云泥之别。

家吉早就听凝烟多次说起若谖多智谋尽乎于妖,是以听说她要亲自审问自己,内心已是忐忑,及至现在见到她雍荣华贵,气度不凡,气场又弱了几分,连看她的眼神都畏首畏尾。

老夫人见她如此明艳动人,甚是喜欢,与许夫人道:“谖儿这样妆扮比穿襦裙还要好看。”

许夫人但笑不语,眉眼间却有得意之色。

若谖并不看家吉一眼,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问翠玉:“我刚出去时,看到有几个婆子抱着这么大的西瓜进来,我想吃。”

老夫人用手指轻点着她秀气的鼻尖道:“这个还用你说,祖母已命人准备去了。”

说话间,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每人手捧着一大碗用银匙挖出的去了籽的西瓜瓤,在众人面前的几上放上一碗。

卫总管看见自己也有一碗,受宠弱惊,出席抱拳道:“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笑道:“卫总管勿须多礼,昨晚吃饭的时候谖儿还感叹,幸亏卫总管尽忠职守将昨儿的丑事及时扼杀在萌芽状态,不然,闹出点子事来教方府蒙羞。”

卫总管谦逊道:“那些都是在下份内事。”心里却对若缓充满感激。

家吉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众人用银匙惬意的舀着红艳艳的西爪瓤吃,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虽说从昨天下午被关押,卫总管考虑他毕竟是老夫人的孙子,并没对他用刑或虐待,但也不可能以公子之礼待他,水和食物也只是勉强够,现在酷暑难当,他见别人吃西瓜,自然馋涎欲滴,把之前要怎样应对若谖的问话以及做的心理防线全都抛之脑后了,眼里心里只有西瓜二字,心想能吃上一口解解暑就好了。

老夫人见吃完了西瓜若谖还没有什么动静,不禁奇怪的问:“你不是让我们听案来了么?”

若谖这才将视线投在家吉身上,笑而不语静静盯着他看,盯得他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才漫不经心问道:“大堂兄,陷害子辰的事你和烟姐姐谁是主谋?”

家吉紧绷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凝烟那死丫头总把若谖说的神乎其神,现在听她问话也没什么水准,应该是个好应付的。

也是,一个九岁女童再怎么逆天能有多大智谋!

当下轻松应答道:“我是主谋。”

若谖仍是微笑,仿佛他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家吉心里反而没底了,两眼紧张的注视着她。

若谖点点头道:“大堂兄是个看重手足情份的性情中人,也不计较后果,将罪责全都揽下了。”说到这里顿了顿,摇头叹息道:“只是可惜!”

众人都看着她,她却不往下说,双手支着下巴同情地看着家吉。

家吉被她看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向她探着身子不安地问:“可惜什么?”

若谖讥诮道:“可惜烟姐姐对你没有半点手足情份,只是把你当作一颗棋子而已。”

家吉紧绷的身子马上松垮下来,嗤笑道:“休要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若谖不屑道:“你们兄妹关系若果真固若金汤,谁又能挑拨得动!烟姐姐若真把你当哥哥看,就不会把自己偷拿的那副翡翠手镯叫你拿去销赃,将危险全转嫁在你头上。”

家吉一愣,他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他只不过不愿面对,他在心里找了许多理由为凝烟开脱,却被若谖一句话击得粉碎。

他忽然醒悟过来,抬头心虚大喊:“那对手镯不是烟儿给我的,是我无意中捡到的!”

若谖笑得胸有成竹。

若果真是他捡的,他第一时间就会争辩,不会犹豫这么久,现在再嚷,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若谖并不与家吉争论那对手镯是否是凝烟给他的,轻飘飘的翻过那一页,仿佛表明真相如何众人一清二楚,不屑争论。

家吉心一沉,听见若谖不急不缓道:“谖儿奉劝大堂兄从实都招了吧,等到见了棺材再落泪已是为时太晚。”

家吉惊疑地看着她,心里千转百回,料到她在诈自己,硬着头皮道:“谖妹妹有证据再说吧。”

若谖笑容如夏花般璀璨:“既这么着,大家跟我来。”

众人不解何意,但还是站起来随着她来到她的房间,看见重重帷幔将里间挡住。

众人更是疑惑。

若谖先对众人道:“谖儿恳求各位,在此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切不可对外透露一个字。”

众人见她样子极为认真,也都郑重点头。

若谖这才对着帷幔道:“现在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谖小姐。”

众人听得明白,那声音分明是香草的!

家吉惊得两眼发直,死死盯着重重厚重的帷幔,恨不能视线穿透,看个究竟。

“设计让我掉进荷花池以及陷害子辰的主谋究竟是谁?”

帷幔内的女子答道:“烟小姐。”

“你血口喷人,这些全是我一人所为!”家吉瞪着血红的双眼声撕力竭的喊叫,就要往里屋冲,被卫总管照着他膝盖窝一顶,把他摁在地上,他如被抓上岸的鱼,犹自疯狂挣挫不已,但在卫总管的大手下却如蚂蚁憾树一般,白费力气。

第八十一章 金镯

帷幔里的女子道:“烟小姐与吉公子密谋的时候被奴婢无意中听到,烟小姐给了吉公子一对五两重的赤金镯子,并且说,如果万一事情败露叫吉公子全都扛下来,为此烟小姐将她的篏了红宝石的双龙戏珠金项圈也送与了吉公子,谖小姐不信大可以到吉公子的房间里去搜,就知道奴婢所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若万一在吉公子的房间里搜不到,那些东西定能在**里找到。”

若谖回头看着卫总管,卫总管忙道:“在下这就带人去搜。”

老夫人沉着脸道:“我老婆子也要跟着去一看究竟。”

家吉已瘫软在地,卫总管把他提了出去,交给两个护院押着。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芷晴苑,方永庆不在家,只有程氏带着几个丫环婆子接了富贵人家的绣活儿赚点银子贴补家用,见到老夫人夫人颇感意外,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迎接,及至见到自己的长子被人像拖一只死狗一样拖进院来,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众人站在她家的花厅里她才反应过来,连安也顾不得请,急问道:“你们昨儿不是说只带家吉去问个话,怎么弄成这样?”

老夫人见她一点礼节也没有,寒着脸将眼皮一翻,懒得理她。

家吉搞成这样,自己的女儿功不可没,许夫人自然不便开口。

若谖是晚辈,长辈在此,轮不到她开口,况她一向不喜程氏的为人,更不屑与她言语。

卫总管只得抱拳解释道:“昨儿人是在下带走的,自然会完璧归赵,吉公子并未受一点私刑,他只是被吓成这样而已。”

程氏心里更加惊疑,还想细致的问一问,卫总管已命人押着家吉来到他的房间,面无表情说了个“搜!”字,立刻有几个正当壮年的护院进了房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程氏惊惶不已,昨儿不是说是要家吉配合调查子辰被诬陷的事吗?她只当是小孩子家的恩恩怨怨,并未放在心上,便是昨夜家吉未归,她也以为他又去**或者流连花街柳巷去了,因此也未在意,怎么现在弄得像抄家一般?

难不成,家吉偷了二房什么贵重物品,被人寻上门来,不禁暗暗叫苦,那对翡翠手镯八成是凝烟拿的,叫家吉去典当,那件事好不容易遮掩过去,这几个孩子又闹出偷窃事件,端的是没一个叫人省心的!

程氏内心正如油煎一般,听到一个护院高声道:“找到了!”

众人都向他看去,只见那个护院手里拿着个红绫小包。

卫总管上前接过那个红绫小包,当着众人的面在长几上打开,里面包着一只赤金富贵花开图案的镯子,和一个双龙戏珠的金项圈。

程氏一见,一颗高悬的心立刻落回肚子里,理直气壮地尖叫道:“这不是烟儿的首饰吗?”

家吉闻言,抬起头来,说不清是恼恨还是无奈看了程氏一眼,复又死期将至般垂下头去。

老夫人冷冷道:“程氏,你可仔细看好了,这些确实是凝烟的东西?”

程氏心想,只要搜出的不是你那边的东西,我有什么好畏惧的!

当下几步走到长几前,拿起金镯子和金项圈装模作样反复查看了一番,回头极为肯定地说:“这确实是烟儿的,我不会认错!”继而疑惑道,“怎么只有一只镯子?”

老夫人冷笑道:“那得问你儿子去!”说罢,往外走去。

众人也随她而去。

程氏云里雾里搞不清状况,正在苦思老夫人话里的意思,见他们离开却将家吉一并带走,顿时慌了神,在后追着喊道:“你们要把家吉怎样?”

卫总管朗声答道:“程姨娘放心好了,在下只要再问他些话,立马放人。”

程氏想问,怎么还要问话,一行人已出了芷晴院,却见一群凶神恶煞般的恶汉与若谖她们错身而过,为首长相狰狞的大汉回头看了一眼若谖她们,忽然发现被几个护院家丁押着的家吉,忙带了手下将她们团团围住。

老夫人见软轿停了下来,很是讶异,在轿里沉声问道:“为什么不走了?”就听见卫总管断喝道:“哪里来的宵小,竟然敢拦永安候老夫人的轿?”

那个长相狰狞的大汉忙抱了抱拳,道:“小的们是升财赌坊的护卫,并不敢拦老夫人的轿,只是这里有个人小的们要带回去交差。”

老夫人掀起帘子,纳闷道:“我们这里怎么会有你们要的人?”

升财赌坊的打手虽长得凶悍,但对老夫人极为恭敬,答道:“是贵府的家吉公子。”

众人都望向家吉,他一头雾水的看着那群打手,问道:“你们找我有何事?”

打手头目从怀里拿出一只赤金富贵花开的镯子,道:“你昨儿付的赌资是假的!”

众人都认出这个镯子与方才从家吉房里搜出的是一对。

家吉大惑不解:“明明是只赤金镯子,怎么偏说是假的?”想了想,嗤笑道:“你们是来讹诈我的吧?你们也不想想这镯子是我妹妹给我的,她的金饰全都是老夫人赏的,哪一件不是成色十足,怎么可能是假货?”

打手头目冷哼一声,不屑与他争辩,两手一用力,将那只镯子折断,露出里面灌的铅来,只外面包了薄薄一层金皮。

家吉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大叫道:“你们做假,你们讹我!这个不是我的!是你们仿做的!”

打手的头目盛怒的青筋突兀,厉声吼道:“你再血口喷人试一试!我们既开了赌坊,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他看了一眼老夫人道:“便是将相王候欠我们的钱一样得还,你自己拿个假金镯子诓我们,还倒打一耙,信不信我把你大卸八块!”

卫总管闻言,上前几步,怒目圆睁道:“你敢!”

若谖将轿帘打起,撑着额头做痛苦状道:“这有什么好争的,把凝烟姐姐送给家吉哥的金饰拿出来验一验真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打手头目显得很踌躇,锁眉不信任地看着她道:“若是只有我手上的这一只手镯是假的呢?”

第八十四章许配

家吉吞吞吐吐道:“是……大夫人您。”

许夫人诧异不已:“我!”颇感意外地笑了一声:“这是怎么说?我何曾欺凌过烟儿!”

老夫人阴沉着脸,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快快道来!”

若谖没料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竟牵出这么一段公案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家吉想,反正凝烟对他只有利用欺骗,自己又何必要维护她,于是开口道:“烟妹妹说她身上的疤痕并不是她为救谖妹妹而烫伤的,而是大伯母为了避免谖妹妹被烫到,硬生生的推了烟妹妹一把,让她替谖妹妹挡了一劫,大伯母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迫着她对外宣称她是为了救谖儿而伤,大母伯为了封她的口,赏了她不少贵重的首饰。”

许夫人不易动怒之人这时也气笑了,道:“这才是六月飞霜,叫人无处喊冤去!我赏她那些物件是感谢她救了谖儿,到她嘴里竟成了封口费!”

老夫人冷哼道:“我早就说了凝烟是只白眼狼,媳妇只是不信。”

家吉瞪大眼睛惊问道:“烟妹妹骗我?”

若谖点头道:“不然我怎么说你只是她的一个棋子?”忽而脑子里一道电光火石闪过,冷笑道:“烟姐姐那出苦肉计一箭三雕,果然高明!”

老夫人问:“你想到了什么?”

若谖道:“只是猜想,老祖宗只当听故事听听罢了,没有证据的事,谁也别当真。

烟姐姐舍身救我被烫伤之前,她可是被大哥哥和老夫人怀疑是想杀害我的凶手,她当时急于脱困,所以导演的那出苦肉计,成功的掩盖了自己的罪行,这是其一。

其二,挽回了大哥哥的心,且使我娘亲对她因感激生愧,处处护着她,其三,便是叫大堂兄忧虑她的处境,为她出头。”

许夫人变了脸色道:“若凝烟当日果真是这样的打算,着实令人害怕而敬而远之。”

家吉沉默了良久,爆料道:“感念老夫人夫人和谖妹妹这般仁厚,不去计较我愚蠢犯下的错,我便实说了吧,那副翡翠镯子确实是烟妹妹给我的。”

老夫人气愤道:“亏她有脸喊冤,还以死明志!她可真能演!”

若谖见真相已经水落石出,道:“既然青砚是冤枉的,那就放了他吧。”

老夫人道:“这个自然,但青砚胆敢将靖墨的东西据为己有,是不能再留在府里了。”吩咐卫总管道:“将他逐出府去,除了贴身衣服一概不许带出府去!”

卫总管应了一声,出去了。

若谖看了一眼家吉道:“谖儿看杂书上记载,当日孟姜女在溪边挽袖戏水,不小心被范喜良看见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胳膊,因此下嫁于他,现在烟姐姐为了陷害青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自毁清白,虽然咱们极力替她隐瞒,俗语道,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恐怕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老夫人不以为意道:“是她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怨不得别人。”

许夫人犹豫道:“她这样名声恐连累了谖儿。”

老夫人听了心里一惊。

外界传言,皇上甚喜若谖貌美机敏,举止得体,属意她为太子妃。

若果真有这一日,那些虎视耽耽盯着太子妃之位的许氏家族、王氏家族,还有那封疆大吏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挠,凝烟坏掉的名声则是他们弹劾攻击若谖的利器。

方永华虽在朝廷为官,却并无什么势力,到时哪里抵挡得住,若谖凤栖梧桐恐成泡影。

想到这里,老夫人心塞不已,这个凝烟,昨日一头碰死多好,偏赖活着,害人不浅!

她以手撑额,心烦意乱道:“该怎么办我也不得主意,且等大老爷下了朝再商议。”

若谖一面慢悠悠饮着茶一面随口道:“这并不是怎么难题,我倒有个主意可得破解。”

老夫人探身催促道:“快说!”

若谖将茶杯轻轻放下,道:“既然烟姐姐清白是毁在青砚身上,那么只要将烟姐姐许配与他,不就保住名声了吗?”

老夫人和许夫人均面露喜色道:“这个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

家吉心知这是把凝烟往火坑里推,虽心中不忍,却也无计可施,暗暗埋怨凝烟机关算尽终害了自己。

老夫人命翠玉传令,叫卫总管先别忙着把青砚赶出府去,等与凝烟订过亲再离去不迟。

若谖见所有的事情均已尘埃落定,便告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琥珀忙迎了上来,服侍她在榻上躺着,自己跪着给她捶腿。

她扭头看了看门外,只有风吹树影摇曳,笑道:“小姐威武,这次把凝烟那个贱人整得这么彻底,只怕再难翻身了。”

折腾了近一个下午,若谖身心俱疲,一面闭目养神,一面说道:“休要高兴的太早,凝烟岂是善罢干休之人!便是这样顶多让她伤了元气一时复不了原罢了。”因想到什么,忽而睁眼笑道:“幸亏你口技了得,装香草的声音装的如此之像,蒙过了所有人。”

琥珀不好意思道:“我那点本事还要小姐运用得当才能发挥点作用。奴婢有时想,小姐的脑袋与我们是不同的。”

若谖笑问道:“怎样不同?”

琥珀崇拜地看着她道:“竟能想出这许多妙计不说,还能未卜先知。”

若谖一头雾水:“未卜先知?我怎么不知我有这本领。”

琥珀认真道:“小姐若不是未卜先知,怎知凝烟会去找大公子?又怎知青砚会去找凝烟?因此派忘尘暗中留意她俩,昨儿才能将他俩抓个正着!

小姐若不是未卜先知,怎会算定了凝烟是给了家吉好处,家吉才为她卖命,并且叫我去查探,果然发现他房里有凝烟的金饰!

小姐若不是未人先知,又怎知凝烟给家吉的是假金饰?难怪外人都说小姐是天上的智多星下到了凡尘。”

若谖撑头笑得喘不过气来,道:“傻姐姐,那不叫未卜先知,那叫推理,就拿我断定凝烟给家吉的是假首饰来说,凝烟贪婪成性,又吝啬无比,只有她伸手到别人兜里拿钱的理,哪里肯把一毫的银子给别人?何况还是篏了珠宝的赤金首饰,那样还不如杀了她!她性格在那里,大方不起来,故我敢那么推断。”

她看琥珀又摆出一副呆萌模样,知她听不懂,转移话题问:“外边还编排了我些什么话?”

琥珀羞红了脸,低下头小声道:“不是什么好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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