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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苏军做得还算到位,至少用罩衣把飞机保护起来了。
武炎彬转过头来,看着十四格格。十四格格也仰着头,打量了飞机片刻,点点头。
于是,几个人抓着飞机的帆布罩衣,往舱门的位置摸去。
……
谁也没想到,光是鼓捣飞机舱门,就鼓捣了将近一小时。首先是舱门找不到位置。十四格格印象中的这种苏联轰炸机舱门应该在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她钻到机腹下面,想找到机腹下的入口,却还是找不到。而要把一处的飞机罩衣掀开来看,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帆布裹得相当紧,再加上狂风猛吹,让帆布死死地贴在机身上。而且能见度几乎为零,只能用摸的。
直到后半夜一点多,十四格格才在飞机的后侧部找到了一出舱门。她使劲儿拉了一下,自然是拉不动。
舱门有锁!十四格格愣了一下。轰炸机舱门还有锁?
不过,这也在她准备之内。十四格格转身做了个手势,武炎彬二话不说,立刻递给了她一包东西。这包东西是游击队的全套工具,包括了从铁匠铺、修鞋店、马掌铺、自行车铺、甚至钟表铺搜集来的工具,杂七杂八。
她让武炎彬给他捧着,自己钻进帆布里去,一会儿拿这样工具,一会儿拿那样工具,活像个娴熟的机械师。
十四格格所受的间谍训练中,一大重要科目就是开门锁、开保险箱,而且要求不留痕迹。这是一个专业间谍的必备技能。一旦能够不留痕迹的开锁和保险箱,那么就有大量的机会窃取到高质量的情报。
当然飞机的舱门她没有开过。而且飞机舱门的锁和普通门锁也大不一样。好在舱门锁不是比门锁更难开,而是比门锁更好开。
她钻出帆布招招手,武炎彬也立刻钻了进去。两人合力一推,“哗”地一声震动,舱门平移着滑开了。
武炎彬出来做了个手势,表示舱门打开了。
紧接着她和十四格格先后钻了进去,然后回身把向小强也拉了上来。随后,好几个游击队员也钻了上来。下面只留下两人把风。
向小强刚上来,立刻傻眼了。
机舱内灯火通明,武炎彬和十四格格傻傻地立在那里。在机舱前部、靠近驾驶舱的位置,一名苏军军官弯着腰,端着手枪指着他们,脸上紧张又恐惧。
谁也没想到,苏军没有在飞机旁布置哨兵,却把哨兵放在了飞机里面。
这个位置选的可太好了。
那个苏联军官瞪着眼,用手枪枪管往上示意了两下。
几个人相互看看,都犹豫着,慢慢举起了手。
第八卷 亚洲大战 第41集 从英雄到叛徒
向小强慢慢地举起双手,盯着眼前的这个苏联军官。这是个上尉,虽多三十来岁的样子。
向小强心里那个骂啊:不会吧,前面那么多关都闯过来了,如有神助,从苏联元帅、“红色拿破仑”眼皮底下都大摇大摆出来了,到如今都摸上飞机了,反倒栽在这个下级军官手里?
没道理啊,没道理的。
他转脸望着十四格格,看到十四格格也在望着他,眼珠滴溜滴溜转,好像在打主意。向小强又望望武炎彬,武炎彬也紧张得不得了。
后面那五个当地游击队员,也都愣愣地,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
向小强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准备说话。
“Не шевелись!”那个苏联上尉紧张地大喊道,“Не хитри!”
他双手紧握住了手枪,后退一步,瞄着每一个人,可以看出神经绷得紧紧的,再受一点刺激就会开枪。
向小强虽然听不懂,但可以想象得到,应该是“不许动”、“老实点”之类的。
他看这个上尉一步一步地望驾驶台靠,然后一只手伸向驾驶台,拿起了一只耳麦。
不好!这家伙要报告!
“涅特!涅特!”向小强汗毛倒竖,大声喊着,双手比划着,“涅特!等一下!Hold on!呀买带!”
苏联上尉紧张地用枪指着他,目光不敢转开一点,左手就在身后驾驶台上摸索着电台开关。也就是他不敢转身看电台一眼,这才搞了半天还没打开电台。
向小强抓紧这个机会,转头小声问道:
“你们谁会说俄语?”
他知道这些当地人从小生活在这个多民族混居的地方,会说两三种语言的很常见。汉语、哈萨克语、维语、蒙古语都是这一带的常用语言。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碰上一个会说俄语的人。毕竟隔壁就是苏联,有会说俄语的,大概也不算太夸张吧?
想不到身后一个当地人张嘴说出一句听不懂的语言。向小强虽然听不懂,但知道绝不是俄语。
而那个苏联上尉愣了一下,接着就用这种语言回答了一句。
向小强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几天游击队员们一直用这种语言说话来着。这不是哈萨克语吗!
他再看那个苏联上尉,果然,长得也不是俄罗斯人的样子,而是中亚面孔。大概他就是个哈萨克斯坦人。他和这些游击队员都是一族同胞啊!
那个说话的游击队员用汉语对向小强说道:
“他是哈萨克斯坦人。”
向小强的神经一下子松下一半了。虽然还在人家的枪口之下,但现在好歹能交流上了。只要能交流上,就有机会了。
他看这个苏军上尉的领章,和帽圈,都是蓝色的。裤子也是蓝色的。他知道这是个空军军官。在飞机里的空军军官,还是个上尉……
“帮我翻译,”向小强拍了一下游击队员,接着对那个苏联上尉说道,“你是飞行员吗?”
游击队员用哈萨克语翻译过去,那个苏联军官一愣,高声说了一句。
“他说是,”游击队员说道,“他还说上级特地安排他在飞机里守着,专抓我们这些破坏分子。”
向小强骂了一句,接着说道:
“问他:你有父母吗?你有兄弟妻子吗?
那个游击队员一愣,然后转过头去,用哈萨克语对苏军上尉说了。苏军上尉也是一愣,接着大喊了一句。
游击队员翻译道:
“他说关你什么事,叫你老实点。”
向小强稳定了一下情绪,笑道:
“你把枪放下,我们这就走,大家就当没见过面。”
游击队员又翻译过去了。苏军上尉冷笑了一下,说了一句。翻译道:
“他说不可能。叫你别妄想了。”
向小强仍旧微笑着,说道:
“只要我们被俘,我们就会把你咬进来。回头审问的时候我们就说,你是因为和我们价钱没谈拢,才把我们交出去的。怎么,你不信吗?我们每个人都会这么说。”
他这么一说,自己这边的人都兴奋起来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十四格格也立刻说道:
“对!我们会被分开审讯,但是我们都会众口一词,说我们曾试着贿赂你,你也和我们谈价钱来着。最后是我们实在没带那么多钱,你觉得把我们交上去立功更划算,才把我们……”
两人一边说,游击队员一边翻译。那个苏联军官听着听着,就开始瞪大了眼睛,表情极其愤怒,大声喊着什么,一边挥舞着手枪。
十四格格冷冷地继续说道:
“想想你会被怎么样。你会被逮捕,审讯,毒打,逼供,最后他们一定会逼你承认反革命,还会逼你供出其他人……”
那个苏军上尉吼叫着,但是已经有些惊慌了。
向小强也说道:
“你最后会被枪毙,这个不用说了。可是想想你的家人吧。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你的妻子孩子。他们都会被送进劳改营。你知道是什么劳改营吗?对,就是古拉格集中营……”
“来,我们串一下细节,”十四格格转过脸来,对其他人说道,“我们上飞机的顺序,就和现实的一样。上来发现被抓住后,向小强就提出贿赂他,这位兄弟就当翻译。向小强先说给他五块金币,他嫌少,然后我又把钻戒摘下来,要给他……”
说着,十四格格抬起手,向大家展示了一下手指上的钻戒,继续说道:
“但是他还不满足。他不但要我们的财物,还以为我们是来偷飞机的,要我们带他一块儿走,去大明……”
“对,”向小强继续发挥道,“我们说我们只是来偷电台的,他不相信,说我们敢骗他,就把我们交出去。”
向小强一边说,一边示意那个游击队员翻译过去。果然,苏军上尉脸色越来越白,又气又惊恐,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才憋出来了一句话。
游击队员翻译道:
“他说,我们这么胡说根本没用,上级不会相信的。”
向小强笑道:
“嗯,你上级大概是不会相信的。不过,也有可能会相信。那我们就试试看吧。试一下就知道了。我们赌一把,我们拿自己当赌注,你拿你全家当赌注。”
翻译过去之后,那个苏军上尉的脸色明显更白了。
向小强紧盯着他,阴森森地说道:
“就算你抢在我们前边,先跟你上级都说了……那用你们政委的标准来衡量,你也不是清白无辜的了。你看,现在你有枪,我们赤手空拳,你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报告,反而跟我们这么黏黏糊糊,你一句我一句的……这可都是真的吧?你在衡量什么?是不是在衡量,是向上级报告好呢,还是放这几个敌人走好?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思想?什么作风?我们这几个资产阶级敌人恐吓你一下,你就被吓倒了?!难道你把自己家人看得比党的事业还重要?难道你怀疑,组织真的会冤枉你?你开始怀疑组织了?!你说!你是何居心!你脑子中的个人主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你心中的革命信念,是从何时开始动摇的?!是从何时开始不再坚定不移的?!……你这个叛徒,老实交代!!!”
苏军上尉听着游击队员笨拙的翻译,脸如白纸,满脸都是汗珠。他慢慢地扶着驾驶座靠背,好像身子都打晃了。
……
这时候,驾驶台上的一个信号灯闪动起来。所有人都向那里看去。
苏军上尉一只手握着枪,指着他们,另一只手犹豫着,慢慢地抓起了耳麦,戴在头上。
“达瓦里希XXX……”他声音沙哑地慢慢说道,“嗒。……涅特,涅特。……涅特。嗒,赫拉肖。”
说完了,他摘下耳机,扔回身后,仍是端着枪,脸色惨白地盯着他们。
向小强和十四格格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微笑。向小强笑道:
“你刚才先说了‘达瓦里希XXX’,是什么同志,估计是你的上级。然后你说了两个‘对’,三个‘不是’,或者‘没有’,然后最后说了一个‘好’。而且你的声音相当沙哑,有气无力的,刚才你的上级估计在问你怎么回事,你说没事,对不对?呵呵,一旦我们被俘了,我们凭着这个就可以向你的上级证明,当时我们就在你旁边,而你对上级说‘没事,一切都好’。……兄弟,接受现实吧,你现在已经是叛徒了。我们已经拴在一起了。”
“来,把枪给我吧,”十四格格很柔和地一笑,向苏军上尉伸出手去,“听话。”
……
几分钟后,这个苏军上尉已经抱着脑袋坐在了地上,靠着舱壁,脸埋在双掌里,痛哭不止。
他的枪自然已经到了十四格格手里。向小强、十四格格、武炎彬三个人都颇为同情地看着他。但是其他七个人都恶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的,准备随时扑过来,把他宰了。
向小强很理解这个苏军上尉此刻的心情。在部队的大好前程毁于一旦,整个的信仰瞬间崩塌。对自己的道德无限怀疑,因为自己已经成了叛徒,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而且,还有莫大的恐惧。一旦这几个人被抓住了,那么自己也就完了。全完了。这几个“破坏分子”说的不错,就算不说什么贿赂不贿赂的,就凭着在上级面前包庇敌人,自己就是实打实的叛徒了。而在现在军队一天比一天恐怖的氛围里,自己这个罪名,绝对是保不住命了。而且一旦自己被作为叛徒处决,那么自己的家人也就完了。真得像他们说的那样,统统进劳改营。
十四格格同情地蹲下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说道:
“我们的要求不高,只要你配合一下,一切都过去了……”
“对,”向小强也蹲下来,和善地笑道,“配合一下,开飞机到明军控制区绕一下就行,要求不高……”
第八卷 亚洲大战 第42集 直上云霄
这个苏军上尉的心理防线一旦崩溃,接下来就完全陷入十四格格和向小强的“魔掌”中,任由他们摆布了。这个苏军上尉虽然三十来岁,年纪比他们还大一些,但是既没有经过任何心理训练,又没有任何斗智交锋经验,根本不是两人的对手。
他叫阿尤汗,是个轰炸机机长。但是昨天他得到了新任务,飞这架运输机去莫斯科,第一站先到新西伯利亚。本来下午就该起飞的,但是来了沙尘暴,所以任务被顺延到了明天上午。如果明天上午沙尘暴还不停,那就要继续顺延。只不过今夜为了防止破坏分子趁着沙尘暴溜进来,每一架飞机上都安排了一名飞行员,或者地勤人员看守飞机。
也就是说,这一架不是轰炸机,而是运输机。
现在,十四格格也才明白了为什么她起先怎么也摸不到轰炸机下方的入口,而且机舱门上还有锁的原因了。
这架运输机看起来很大,机舱内有很大的空间,不过堆放了一堆大箱子,箱子都被用钢索固定在地上,每个都有一米多高,上面蒙着帆布。阿尤汗说,箱子里都是貂皮,精选出的最好的阿勒泰紫貂皮,要运回莫斯科,给斯大林同志和中央委员的同志们用的。
十四格格看着向小强和武炎彬,微笑道:
“现在,你们还想回山上去吗?还是想赌一把,在这藏到风沙停止、直接回国内?”
武炎彬和向小强相互看看,向小强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而武炎彬显得相当紧张。
武炎彬小声说道:
“大人,把电台弄下来,回山上去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留下来是玩命,咱们还没让逼到那一步啊!”
“炎彬说的也是,”十四格格点头道,“如果留下来,就要冒着被抓到的危险。而且不知道明天风沙能停不。如果连续两三天都不停,那我们就要在飞机上躲两三天,被抓到的机会大大增加,而且还没有吃喝……”
向小强沉吟道:
“吃喝问题,我们让阿尤汗解决。他是飞行员,又是机长,从食堂拿出些食物出来不是什么难事。而且风沙中谁也看不清他拿着食物去哪了。他如果不愿帮我们拿,我们就跟着他到食堂自己拿,还跟大师傅说我们是阿尤汗同志的客人,这两天他一直掩护我们来着。反正我们吃定他了。”
武炎彬瞪大了眼睛说道:
“大人,明天就不一定还是他了!要是换个人上来值班怎么办?”
向小强转向十四格格,问道:
“怎么办?”
十四格格笑道:
“怕什么,我们都有枪,躲在箱子后面,找机会把他干掉,然后再撤出去不迟。反正有沙尘暴掩护,我们进出都很方便。就算真刮伤三天三夜的风沙,我们也不需要在这里困三天三夜。什么时候要走,还不是下飞机就走了。”
她说的倒很对,向小强连连点头:不错,只要风沙不停,主动权就在自己手里。要是风沙停了,那也就意味着很快就能起飞了。那不是更好?
下了决定,向小强让游击队员跟阿尤汗去说。阿尤汗一听,吓得连连摇头,表示打死也不愿干,让他们要走现在就走。
向小强把脸一拉,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又是一番“叛徒”、“枪毙”、“集中营”、“全家老小”之类的恐吓,再加上十四格格在一边闻温言细语地配合,说就拐一个小弯,就向东拐一下就行,之后你还去你的莫斯科。
一番软硬兼施,阿尤汗快要崩溃了,脸色惨白,泪水横流,苦苦哀求放过他……让向小强和武炎彬看了都心有不忍。但是十四格格依然不依不饶,连续进攻。
“你怕什么呢?你怕向东绕一下,回头再去新西伯利亚油不够了吗?没关系,在我们机场上给你加满油。你怕时间上说不通吗?没关系,你就说中途遇到了明军战斗机,设法摆脱它们来着。我们这边会发几个电报,证实巡逻战斗机遇到了一家苏军运输机,一番纠缠之后被它跑掉了。我们还可以在机场上,往你的尾舵上打几个机枪眼……这样,你到莫斯科后,被树立为智勇双全的飞行英雄也说不定。”
十四格格说完后,紧接着向小强又过来厉声恐吓了一番,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这也不答应,那大家就鱼死网破,你也洗干净脖子等着上刑场吧。
这样几番说下来,阿尤汗才痛苦不堪地同意了。
……
既然已经决定冒险留在飞机上了,那就该让这些游击队员回去了。只要留下一人,充当翻译就行了。
没想到的是,七个游击队员,竟然有四个想留下来。另外三个,还都是在本地有家小,割舍不下的。向小强傻眼了。这箱子之间空间有限,藏不下这么多人啊。
于是,十四格格有好生相劝,说只能留下一个,其他人也不用着急,要留下来坚持抵抗苏军,只要向大人回去了,明军很快也就打回来了……
这么“劝退”了三个,留下了一个汉语说得最好的游击队员。其他六个人和他们道别过后,跳下飞机,消失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风沙中。
现在,飞机上一共就剩下五个人了。
谁也不说话,飞行员阿尤汗只是坐在前边哭。向小强现在才感到了巨大的疲惫。一晚上的玩命奔波,现在感到浑身都要被吞噬了。他二话没说,头靠在十四格格身上睡着了。
那个游击队员叫宽迪克。十四格格示意宽迪克去跟阿尤汗聊聊天,稳定一下他的情绪。宽迪克点点头,摸过去坐在飞行员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开始没话找话。
过了一会儿,飞行员阿尤汗也渐渐的平静下来了,也开始搭腔,两个人小声聊着天了。
十四格格看到眼下的事情基本都搞定了,剩下的就交给老天了。她也长出了一口气,感到了浑身疲惫。十四格格交给武炎彬值班的任务,然后和向小强靠在一起,两人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大声说话声,马上惊醒。
原来是飞行员阿尤汗在对着耳麦说话。大概是上级查岗了。武炎彬和宽迪克都在一旁盯着他。阿尤汗语调也很正常,也就是“涅特、涅特、赫拉肖”等几个简单的单词,然后就关上了。
十四格格放心了。她看了一下表,自己已经睡了三个小时了。现在已经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