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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才就越发的重要。
郑恭寅也认为很有必要在第一时间跟陛下谈一谈,便和向小强驱车入宫,把想法和朱佑榕谈了一下。朱佑榕对舅舅很是信任,对向小强也颇为欣赏,当即大大咧咧地点头,说她有数了。
向小强看到御花园里不少禁卫军来来去去的,抬着一口口箱子,上贴着封条,小心翼翼的,一脸严肃,旁边还有数倍的禁卫军,紧握冲锋枪,盯着这些箱子,如临大敌。几个老学究,白发苍苍,戴着花镜,颤巍巍地清点着数目,用毛笔在箱子上写着字。
朱佑榕拢着手,站在石阶上,呆呆地望着这一切。
郑恭寅在一旁叹道:
“这是最后一批了吧?要打仗了,这些东西不能再放在宫里了,这都要装火车运到南方去。先运到杭州,不行的话还要运到四川。唉,这都是我们大明朝的宝贝啊。”
朱佑榕轻声道:
“不只是我们大明朝的宝贝,这是我们几千年华夏文明的精华……”
向小强看着这些沉甸甸的箱子,上面的黑漆字写着:
殷商…青铜饕餮纹尊……西周…青铜兽面纹方鼎……战国…铜错金曾侯乙编钟…第56号甬钟……大明…宣德错金索耳铜炉……唐…鎏金坐藏佛造像……宋…羊脂玉松柏人物笔架……大明…翡翠丹凤花瓶……
还有一些密封很好的钢板箱,每只箱子旁都有几个禁卫军紧张地守着。箱子上更是写着价值连城的字眼:
宋…汝窑…青灰釉香炉……元…青花刀马人海碗……大明…景德镇官窑青瓷笔洗……大明…景德镇官窑青花梅瓶……
朱佑榕望着箱子上这些字眼,带着些骄傲地说:
“宋代的汝窑真品,如今世界上只有67件半……日本现存1件、美国现存3件、英国王室收藏4件,英国私人收藏1件、北京紫禁城有半件残器……剩下的58件,全在我这里。”
然后,她喉中滚了滚,竟有些哽咽地道:
“它们从没出过这么远的门……这一路运去四川,路途遥远……列祖列宗传下来的东西,不知会不会在我手中有损毁……”
向小强望着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也感叹不已。他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单件艺术品拍卖价格的世界纪录,一直是中国瓷器创造的。真难想象,这些后世故宫里的国宝,现在都是朱佑榕的私人财产。看来北明沦亡之前,应该是把北京皇宫里的东西尽量的南运了。要不然肯定会向后世那样,紫禁城的珍宝全部便宜了满清。
向小强轻叹道:
“陛下,您什么时候走?”
“我不走。”
向小强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朱佑榕望着天空,很坚定地道:
“我不会离开南京的。我是大明的天子,大明天子从来都是跟国都共存亡的。”
郑恭寅摇摇头,无奈地道:
“唉,我们已经劝说过无数次了,没用啊……”
不会吧……这是朱佑榕吗?这还是那个娇生惯养的朱佑榕吗?
向小强相当意外。“天子守国门”,的确是大明的传统。没想到到了20世纪的今天,这份传统还保留着。清军三百多个师已经压在对岸了,还有列车炮。朱佑榕留守南京,是坚信南京守得住?还是真的抱定了与南京共存亡的决心?
如果是后者,向小强真的要仰慕这个少女的骨气了。
但是,皇帝不走,他这个人民卫队司令也是走不了了……向小强感到一阵彻骨的寒。
……
从皇宫出来,向小强坐在车里,望着窗外拖家带口往城外火车站涌去的平民。很多有钱人汽车上捆满了行李,按着喇叭,在人流中慢慢爬行。还有一些步行的太太小姐们,怀里抱着小狗小猫,身后的家丁们扛着行李……
昨晚新内阁宣布开通几趟列车,供南京愿意离开的市民南迁。老人和儿童是一定要走的,还有在南京城里不担任要紧职务的妇女也可以撤离。从今天早上开始,南京就到处可见这种逃难的人流了。
街上到处都是家人离别的景象。儿子送别父母、丈夫送别妻子、父母送别孩子……一对对、一群群,抱在一起哭。
路边一个父亲,用力从小女儿手中夺走大绒毛熊,扔在一旁,不顾女儿大哭,硬是把她塞在已经满当当的小汽车里……街上,到处是这种被丢弃的绒毛玩具、布娃娃,还有散开的被褥、棉袄……
街边高大的银行门口,突然冲出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宪兵,一字排开。银行里两个兵抬着沉重的钢板箱出来,搬上一辆军卡……然后又是一箱……
向小强知道,箱子里是金条。现在南京和上海的所有黄金,都正往南方转运。
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搞出来的吗?
他摇摇头,自我安慰道,自己带队北上救人,只不过是给了满清一个借口罢了。那个广武皇帝能政变上位,就是要打定主意南侵的。没有自己这个事,也会找出别的借口。甚至会制造一个什么“事件”来当借口。
但,这导火索毕竟是自己点燃的,现在后果终于压到自己身上了。他和朱佑榕,一个主使者,一个执行者。朱佑榕这个小女孩都有勇气留下来承担这个责任,他向小强身为大男人,又有什么可害怕、可抱怨的呢?
尽管这样想了,向小强仍是感到手脚冰冷,冷汗不断渗出后背,手一直在轻轻的抖。
……
又过去了三天。
南京城里该撤的人都撤的差不多了,现在连白天街上都是空荡荡的,已经看不到老人和小孩了。留在这里的平民都是有重要岗位的。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中,女性的比例也大大减少。
到了晚上,这座城市几乎一片漆黑。秦淮河畔的霓虹灯也不亮了,那些游船画舫、青楼夜总会已经好几天都不开了。大街上黑洞洞的,两侧的楼房没几扇窗户亮灯了,只有路灯静静的亮着。一队队巡逻的宪兵,整齐的脚步回荡在街道上。
从清朝动员到现在已经十天了。总动员后这么久还不打仗,世界各国都很不适应。大家都在猜测清朝是不是真的想打仗。各国都在猜测,清朝广武皇帝动员只是为了做做样子,搪塞一下日本。毕竟面对南明如此坚强的长江防线,清朝皇帝可能也没有信心……
但是另一种反对的意见是,十天以来,集结在长江北岸的清军只增不减,从动员前的约100万常备军,到现在的350万大军,平均每天增加25万人。这么强的集结,实在不像是不愿打的样子。
至于什么时候打?分析家认为,这几百万大军压境,每天耗费的军费都是天文数字。要是真拖上半个月一个月的,就是富庶的南明也耗不起。所以要打的话,就这几天了……
至于英国,大家都明白,英国不会为了一个远在天边的盟友而挽袖子助拳的。南明能期望得到的,也就是一些援助,经济上的、技术上的、外交上的。现在整个欧洲,不,应该说整个西方,除了德国和意大利,都患上了战争恐惧症,1914…1918年的战争留给他们太多的恐怖回忆。现在是别人不打到自己头上,一般不会去为别国打仗的。
要来大明“共度除夕”的英国王储爱德华,坐着胡德号一路视察海外殖民地,本来最后一站是大明的,前一段时间停在新加坡过圣诞节。正逢清朝战争动员,他便赖在新加坡不走了。应对记者采访时说,父王乔治五世病情恶化,他在等进一步消息,如父王病危,他可能会取消访明计划,打道回国。
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些天,大明的情报机构不断收到北边传来的情报,关于清军的数量、装备、集结地、以及最重要的,何时进攻。
在这一点上,各份情报相互矛盾,时间众多。从最远的二月份进攻,到最近的几个小时后进攻。每份情报都说得斩钉截铁。还有不少情报说伪清根本就没打算进攻,这只是做做样子。
还有那一门神秘的列车炮,现在也从南明的视野中消失了,不知北清横贯长江北岸的铁路上,它潜藏在哪一段。
至于它的口径,至今仍不清楚。因为看到它的几个情报员都说它一直蒙着炮衣。但根据列车炮的长度推算,口径绝不会小于300毫米。
……
短短几天,向小强的帝国人民卫队扩充到了2000多人。几乎都是从别的精锐部队抽调来的精华:禁卫军、突击队、锦衣卫、宪兵部队,以及首都卫戍部队——拱卫南京的八个王牌师。
他们被告知,女皇陛下有两支直属卫队,宫里是禁卫军,宫外就是帝国人民卫队。
这是什么概念,这些小伙子们一下就懂了。他们都知道,能被选中加入人民卫队是无上的光荣。
向小强给他们做新兵洗脑的时候,慷慨训话道:
“……人民卫队这个称号很光荣,它将承担很多义务。但权力只有一个:最先为祖国而战斗。”
这句剽窃自苏俄布尔什维克动员手册上的话,看来激励效果很好,很多人民卫队队员都把它当作座右铭。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现它的出处。
现在,人民卫队已经担负起了首都的市内保卫任务。职责包括:
和宪兵一起巡逻、维护市内治安,并监督宪兵部队;
弹压各种谣言和恐慌,并逮捕散布者;
侦缉并逮捕伪清潜伏特务及其代理人;
搜捕北岸的渗透者;
配合东厂、军情局的工作,他们侦缉出的嫌疑人,现在都交由人民卫队来逮捕;
平时南京的少量满族人、以及有亲满情绪的人,现在由人民卫队按照平时的黑名单进行逮捕,并实行战时看押。
最后,一旦清军突破防线攻入南京市内,人民卫队要凭借街巷,与其殊死作战,绝不能后退。
……
已经凌晨四点了,人民卫队总部仍然灯火通明。
向小强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但是感觉到自己的本事在突飞猛进。这就像学游泳一样,把你扔到水里任你呛水挣扎,只要你淹不死,就将会以奇迹般的速度学会游泳。
办公桌上堆着高高的文件,各种报告、要签署的命令、军事地图、名单……向小强躺在司令办公室的大安乐椅里,捏着眉心,疲惫不堪。
两千人。外加一个城市。自己从没承担过这么高的责任。这在前世是想也不敢想的。但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个月,经历了重重考验,数次面临死亡,领导力、决断力、魄力都大为提升,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释放潜能吧。
他不禁想,要是现在回到以前的世界,就算做不了营销总监,做部门经理肯定是没问题的了。这倒挺好,回明五日游,外带魔鬼培训。只要自己不死,也许五年后回去,凭自己的本事,根本不用去挤招聘会了,猎头公司就会找上门了……
尖利的电话铃打断了他的YY,向小强睁开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看到旁边一张较小办公桌上的电话在响,秋湫一边翻着文件,一边抓起听筒夹在肩上:
“司令办公室……司令大人在……好的,稍等。”
她放下听筒,抬头道:
“司令大人,四条巷的那个秘密聚点,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没有人再去了,是否按原计划处理?”
向小强躺在椅子里没动,做了个手势。
秋湫点点头,对话筒里道:
“按原计划执行。对,到过那所房子的人全部逮捕。什么?咦,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全部!一共是十一个还是十二个?那就逮捕十二个……对,不用法官手令,直接抓人……人太多?人太多也直接抓,我们人民卫队抓人什么时候用过法官手令?嗯,好,就这样!”
小妮子“啪”地放上电话,咂咂嘴,又若无其事地忙碌起来。
向小强“噗哧”一笑,秋湫不解地抬起头来,向小强向她按下一只手,笑道:
“好好,不关你的事,忙你的,忙你的。”
他不禁感叹,不止自己,连秋湫也锻炼出来了。……不过,人家本来就是艇长,也许天生就适合干这个吧。
向小强正在欣赏着忙碌中的秋湫。秋湫捧起一大摞文件袋,掂起脚尖,吃力地塞到档案柜的上层,这个美妙的姿势下,身体曲线展现无遗,制服中的挺胸翘臀呼之欲出。
就在向小强咬着钢笔、眯着眼睛细致欣赏的时候,寂静的城市上空开始回荡着一种声音:
“呜————”
这种浑厚、嘹亮的啸叫,正是防空警报。
向小强从安乐椅上弹起来,拉上秋湫冲出办公室,飞快锁上门,飞奔在走廊里。
走廊里各间办公室的男女军官都跑出来,大家挤着往楼下跑去,没人叫喊,快而不乱,很有秩序。
院子里,厚重水泥工事的入口,一个戴着钢盔的卫兵指挥大家鱼贯入内。此时,防空警报还在响彻整个城市。
顺着阶梯下了两层,空气变得潮湿温暖,能嗅到四壁厚实的水泥味道。防空洞里亮着幽暗的红灯,已经挤了很多人。大家见了向小强,都在给他腾地方,一边问候着:
“司令大人。”
“司令大人。”
“秋副官。”
“司令大人。”
“秋副官。”
……
“嗯,好好。”
向小强拥着秋湫,向周围下属颔首致意。每当这个时候,秋湫也会笑吟吟地向大家还礼,但总带着一抹娇羞。
因为她分明从大家的声音里听到的不是“秋副官,秋副官”,而是“司令夫人,司令夫人”。
这是全市防空演习,已经搞了五天了,整个南京已经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了如今的有条不紊。
……
但是今天,所有人都感到了异样。
刚才四面水泥壁猛烈颤抖了一下。红灯灭了一下,又亮了。有人隐约听到了大地传来的闷响。
大地的这一下颤动很强烈,几秒钟后还有一些尘土从顶面落下。
只有这一下,然后就没有了。不太像是轰炸,也不像是炮击。
不少人在小声说:
“地震了?”
片刻后,顶上的喇叭里,一个声音激动地说道:
“各单位注意,长江防线遭到轰击,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长江防线遭到轰击,这不是演习……”
防空洞里死寂。几秒钟后就沸腾了。
秋湫一把抱住向小强,哭道:
“小强!”
向小强紧紧搂住秋湫,把她的头贴在自己胸膛上,让她听到自己的心跳。他深吸一口气,平稳一下呼吸,贴在秋湫耳边轻声道:
“别怕,打仗了。……开始了。”
第四卷 虎踞钟山 第10集 紫金山要塞
1936年1月5日,凌晨四点整。
南京上空,原先响36秒停24秒的预先警报戛然而止。
然后,响6秒停6秒的空袭警报嚎叫起来。比起四平八稳的预先警报,这种嚎叫声更加急促、恐怖。即使在防空洞里也听的见。
同时,长江北岸响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闷雷声。随即,长江上空的空气呼啸起来,各种古怪的嘶叫声连成一片。
然后,南京的大地开始不停地颤动。城市开锅了。
在接连的颤动中,楼房倒塌,无数的烟柱腾起,滚滚烟尘沿着街道飞冲,砖瓦、水泥块夹着冲天火光腾到半空,落到上千米外。
半个城市几乎看不到东西,只有在浓密的烟尘中感到遍地的火光和巨响。巨大的水泥块、柏油马路块、被水泥粘着的残砖墙,一次次地被掀起、落下,再掀起、再落下,慢慢地变小,变碎。
到了凌晨四点三十分,靠西和靠北的三分之一个南京陷入一片火海,十几公里外都能看见南京上空的冲天红光了。
开始街道上还是一簇一簇的冲天大火,窗子里的火苗喷出来舔舐楼房。
后来就是火海连成了一片,大片建筑倒塌,整堵整堵的墙垮下来,倒在大火里。
最后,南京的这一部分已经成了地狱,就像一堆暗红色的煤块。黑色的断壁残垣林立着,周围布满诡异的红光,分不清哪是火、哪是钢筋熔化的铁水。
五点整,大地停止了颤动,炮击结束了。
……
第一时间,防空洞里的喇叭喊道:
“各单位第一负责人注意,各单位第一负责人注意,立刻到统帅部参加会议!立刻到统帅部参加会议!重复一遍……”
死寂的防空洞里,向小强推开满脸泪水的秋湫,声音扭曲颤抖着道:
“我……我得去开会了……”
秋湫抽泣得说不出话来,只看到她反着光的满面泪痕。
向小强一把又紧紧抱住她,在她唇上深深一吻,说道:
“在这等我!”
然后接过属下递给他的钢盔戴上,叫上司机,三步并两步窜到防空洞口,又接过卫兵给他的防毒面具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院中的汽车。
……
清军的这一轮炮击主要目标是南岸的长江边的工事群,还不是市区。而且北岸参与炮击的绝大部分火炮射程都在一万米以下,且并不是部署在江边,而是浦口西北面的山后,永宁镇和汤泉镇一带。要不然南京的毁灭区就不止毗邻江边的三分之一了。
南京最主要的古迹群都集中在南部的秦淮区,和东部的紫禁城一带,并未在这次炮击中受损。人民卫队司令部就在“皇城”内,“宫城”外,紧邻御道街,也是毫发未损。
汽车飞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
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和灰尘,能见度很低。还有焦糊的味道,即使隔着玻璃也能闻见。
马路上零星的砖头和大水泥块,是从西边炸过来的。
司机激动的满脸惨白,努力躲避着,一会儿向左猛打方向盘,一会儿向右猛打方向盘,汽车的“吱——嘎——”尖叫声不时回荡在大街上,有几次差点就撞在建筑物上。
向小强根本无心提醒司机悠着点,他现在紧趴在后窗上向身后望去,西边和北边的天空泛起红光,几乎就像晚霞一样。
汽车向东飞驰,冲出了东安门,四野一片漆黑。这就算到了城外了。公路右侧是村庄和田野,左侧就是巍峨的紫金山。
慢慢的,前后远远的都出现了车灯,大概都是去最高统帅部开会的。
“司令大人,”司机大声喊着,仿佛这样才能释放胸中的紧张,“您从没来过最高统帅部吧?”
“没有。”
但向小强知道,南京有一座紫金山要塞,是长江防线上的一座枢纽。据说紫金山的山腹都被掏空了。
自从大明总动员后,战争统帅部就建立在里面。向小强还知道,南明敢把首都设在清军炮口底下,这紫金山要塞绝不是白给的。
司机语气中透着自豪:
“行,那您马上就能见识到,什么叫固若金汤。”
汽车拐上一条盘山公路,路上不时闪过一些小的碉堡工事群。向小强看到,幽黑的射击口内泛着金属的光。里面不只有机枪,应该还有炮,虎视眈眈,“目送”着自己的车。
过了一会儿,开上了一大片平整的区域,这里已经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