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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嫂和小杨以为她在和方云扬赌气,气他那天霸道的强迫她回家,不让她待在医院里照顾他,所以拒绝去医院看他。天知道她不出门是因为怕被“白虎”逮到,她不去医院看他是想来个眼不见为净,所以这一个月她过得非常惬意,也很自在。
可惜好景不常,他,今天就要出院回家了,而这令她忐忑不安地想发抖,真不知道他这一回来又要怎么凌虐她了,因为他曾经连下了无数道圣旨要她到医院去看他,结果她却将之当成了耳边风,就不知道这结果她是否承担得起?不过现在想这个似乎已经太迟了,毕竟她做都做了现在才在担心结果为时已太晚了。
“太太,先生回来了,先生回来了。”
黄嫂兴奋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没从沙发上跳起来,她咽了咽唾液起身,然后紧张地低头看着自己的穿着,再拉了拉因坐姿而绉折的衣裙,直到再也没理由站着发呆后,才缓慢的走向门口。
“来,小心点。”
他冷峻无情的神情一如往常,然而他高挺傲然的身子却消瘦了不少,最令她讶然的是经过一个月之后,他依然无法自由行动,需要小杨将他由车内抱下来放进轮椅中。
邾松婕拧起眉豉将目光放在那双没有打石膏,也看不出任何外伤的长腿,想不透为何他不能自由走动?她下记得医生有说过他的脚伤特别严重,严重到需要靠轮椅才能行动的地步,怎么一个月后他还需要坐轮椅?
“先生,这是太太特地吩咐我做的鸡蛋面线,你赶快吃些可以去去霉运。”黄嫂一等方云扬进屋后,立即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鸡蛋面线到他面前说道。
“黄嫂……”邾松婕不想要她说谎。
“太太,你就别再和先生赌气了,夫妻俩有什么事不能讲和的?所谓床头吵床尾和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黄嫂笑逐颜开的拉着她的手走到他面前,再推她坐进沙发中,“那么久没看到先生了,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和先生说,你们俩慢慢聊,我叫小杨载我到市场买些菜,今晚我煮丰盛些,就当替先生庆祝出院好了,你们慢慢聊呀。”说完,黄嫂不等她有任何反应,转身拉了小扬就出门。
“黄……”邾松姨伸手想拉她却落了空,开口想留她却又被方云扬冷峻的眼神所阻止,一时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让窒息的沉静包裹着自己与他。
“这鸡蛋面线真的是你吩咐黄嫂准备的?”不知过了多久后,方云扬突然开口问。
“不是。”邾松婕老实的回答,“这是黄嫂的心意。”
方云扬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她,随后又问:“为什么不去医院看我?”
“当初是你将我赶回家的,我何必再次拿热脸去贴人的冷屁股。”
方云扬说不出关心的话,无法告诉她那是因为当时的她看起来就是一副随时要昏倒的样子,而他是因为害怕她会受不了才要她回家休息的,怎知……看了倔强不服输的她一眼,他沉郁的、紧紧的抿起嘴唇不再说话。
邾松婕真气自己老管不住舌头,说话总是不经大脑才会惹来祸端,活生生地应证“祸从口出”这四字箴言。她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却被他铁青的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不会又想对她做出什么残暴的手段吧?
她几近绝望地等待火山爆发时,没想到这座活火山竟一反常态的平稳,害得她不由自主的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你的脚怎么了?”神呀!她怎么老是做出自掘坟墓的蠢事来?这回她铁定不死也会去半条命了。
“你是在关心我呢,还是有其他目的?我是不是该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感动呢?”一扫脸色沉郁之气,方云扬扬眉冷嘲热讽地看着她。
“你……你这个人除了会曲解别人的好意还会做什么?”邾松婕怒火中烧地咬牙道。
“哦,那么你是真的关心我喽?我真该感到受宠若惊。”
“你去死!”她已怒极到了口不择言的阶段。
“真抱歉,除了这双腿残废了之外,我离死似乎还满远的,所以很抱歉不能如你所愿了。”他冷凝地笑道。
“你……”邾松婕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瞠目结舌的瞪着他,然后将目光移到他双腿上,残废了……他在说什么外国话,为什么她听不懂?
“不要露出那副怜悯的神情,我不希罕。”方云扬冷冷的对她说,有力的双手转着轮椅铁圈,以他不熟悉的动作离开她,滑进位于一楼的客房,砰一声的甩上房门。
邾松婕呆若木鸡地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能自己,他的双脚不能动了,他残废了?这怎么可能?!
他变了!变得暴躁
易怒,活像颗不定时的炸弹一样,扰得四周人心惶惶、胆战心惊的,除了她之外,黄嫂是遭殃的第一顺位,他挑剔她煮的食物难吃、家里整理的不够干净,就连家里太安静的罪魁祸首都要挂在她身上,终于导致黄嫂哭哭啼啼地向邾松婕要求辞退。
第二顺位遭殃的不外是小杨,因为“方氏企业”不能终日无领导人,就算方云扬在家养病,他所执行的业务范围也该有个代理人,但怎知来访协商的公司代表竟一个个被轰出大门,较有心的公司干部只好委托小杨将堆积如山的公文送给他请求核定,结果他就这样将文件当面扔向小杨,气得小杨当场向邾松婕辞职。
她千托万拜、动之以情的请求他留下来,因为少了他的话,不会开车的她再加上一个自暴自弃,有如行尸走肉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小杨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留了下来,但却以不再直接接触方云扬为由,所以现在受苦受难的人只剩她一个。
邾松婕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在他出事之前,她千方百计的只想逃离他,怎知他出事后,大门开着请她走,她却留了下来,为什么?因为同情?因为怜悯?还是因为自己喜欢上他了?
从前冷酷无情的他让她惧怕,虽然直觉总是告诉她他不是坏人,伤害别人是为了保护自己,然而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怕他。可是自从他受伤以来,面对他种种自暴自弃、自我毁灭的行为时却让她感到痛心,看他酗酒、发脾气,一个人孤寂的坐在轮椅上发呆……对他不只是怜悯,她知道。
“云扬,吃饭了。”走进充满酒气的房内,邾松婕蹙眉看着侧着背,呆坐在轮椅上茫然望着窗外的他,她轻轻的将饭菜放置桌上,并习惯性的弯腰收拾散至地的空酒瓶。
“出去!”他也一如往常地对她咆哮,并伸手去拿他放在窗台上的酒,囫囵地吞了一大口。
“喝酒对身体不好,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邾松婕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将拾起的酒瓶往桌上搁,然后走向他,企图接下他手中的酒瓶。
“出去!”方云扬用力地夺回酒瓶,冷冽如刀的眼光不偏不倚的射向她,令人毛骨悚然。
“把酒瓶给我。”她一脸坚定不移地朝他伸出手。
“我什么时候给你管我的权力了?”他的眼眸中出现一抹严厉的光芒,“出去。”
“从你强迫我签下结婚证书的那一刻。”邾松婕眼不眨色不变的对他说,“来,把酒瓶给我。”
“哈,你以为‘方太太’三个字给你多少权力?你只是我发泄性欲的工具而已,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可以管我?”他的目光无情而冰冷,嘲讽地冷笑着。
“随便你怎么说,在旁人眼光下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而实际上我们也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我既然有‘方太太’这个身份,理所当然也有‘方太太’的权力来管你?有何不可。”她不气不怒,平心静气地告诉他,然后一个措手不及的夺走他手中的酒瓶,“吃饭吧,吃饱了你还得做复健。”
“出去!”方云扬暴喝一声,掩饰脸上酒瓶被夺走的愕然,“复健?做了复健以后,我就能跑、能跳,像以前一样骑车飙车吗?哈……”他讥刺地狂笑。
“至少你可以走路,不必每天坐在轮椅上,连三岁小孩能做好的沐浴、更衣你都做不好,要人服侍。”他发狂似的凌乱笑声,扰得邾松婕不得不说狠话。
自从知道他的双腿并非无复原的希望后,她竭尽所能地想帮他,费尽唇舌的劝他做复健,得到的回报却是他永无止境的冷嘲热讽。看他逐渐消瘦的身躯、凹陷的脸颊、无光的眼神和被乱七八糟的胡子掩盖的性感嘴唇,再加上久未修理的凌乱长发,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具活僵尸,可怕的吓人,可是这只有更加坚定想帮他复原的决心而已。
爬得愈高,摔得愈痛,愈是看他,她愈是感受到这句话的含意。
以前的他虽冷酷无情,但追随者、倾慕者却依然犹如过江之鲫,多不可计数,他就像是天上众星拱捧的明月一般,高不可攀却明亮照人。后来入主“方氏企业”之后,他这个初生之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能将那窝蛇鼠驯服的服服帖帖,使得他这只老虎一夕之间添加了一双翅膀,只是世事难料,才飞上天的他却重重地跌落地,仅是一场车祸就能毁了他。
“怎么你觉得累了吗?那你可以走呀!更何况我又没求你服侍我,你何必猫哭耗子多管闲事?你走呀!一他讥诮的冷笑着。
“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邾松婕平心静气地看着他说。
“为什么?因为我这个残废激起了你过盛的同情心,就像你收留的那只狗叫样,怕它会饿死、冻死,或者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凌虐至死?我不是一只没人要的狗!”
“如果你是一只狗的话,那么我也不必这么累,至少狗在我施舍食物给它吃的时候,它会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我,然后对我摇尾示好,不像你,”她叹了一口气,“除了会对我冷嘲热讽、对我咆哮不已外,整天只会酗酒、发呆、等死。你只不过双脚暂时性的不能走而已,就这样自暴自弃,那些天生就缺手缺脚的残障人士是不是早该自杀了?所谓残而不废……”
“住口!”方云扬神情骇然地抡起拳头,使劲的捶打轮椅两侧的把手瞪着她,“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不懂你是摔坏了脚,还是摔坏了手,甚至于连脑袋都一并摔坏了。”她看着他,一点惧意都没有的说,“你的脚又没断,就算断了也可以装义肢,而你只需要勤做复健就可以走路了,你却什么都不做的只会自艾自怜。你手没受伤,脑袋也没摔破,你却荒废公事什么也不做,整天就只知道喝酒。我是不懂当初那个意气风发、傲蹇凌人的方云扬到哪里去了,只是怀疑眼前这个有如丧家之犬、落魄无用的人到底是谁而已。”
“够了!”方云扬暴喝一声,愤然地朝她挥舞着拳头,“我是丧家之犬,我落魄无用,那也用不着你在我面前罗唆讲屁话,你给我滚!出去!”
“想当初我要走的时候,你强迫地拘留我,现在我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你却又要我走,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些?”她迎视他的愤怒,轻扬起形状优美的嘴角,“不过,我想当初你既然不肯听我的请求,今天说什么我也没必要听令行事吧?更何况我都说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了,你何不省点力气,别开口闭口就叫我滚,出去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离婚协议书的话,我马上签给你。”他几近绝望的低吼,只求她快点离开他。
他真的那么想死,那么想将她赶离他身边,让自己自生自灭吗?邾松婕觉得自己的心好痛,不仅因为他消极想毁了自己的行径,更因为自己不够强势,无能为力救他而痛苦,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说话呀!如果你想要的是离婚协议书的话,我给你,你马上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邾松婕抑住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握紧拳头的手指掐得手心都痛了,而她却扬起笑脸,笑容可掬的告诉他,“你以为方氏企业董事长夫人的头衔是这么容易说放就放的吗?”
方云扬原本苍若白纸的脸色突地刷青,然后突然狂笑了起来,他笑得猖狂恣意,笑得浑身发抖,“原来……原来你留下来是在觊觎我的钱呀,哈……”
邾松婕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这阵子的相处让她明白了现在的他是不可理喻的,她愈是想解释他就愈加曲解它,那么他要这样认为就让他这样认为吧,说不定因为对她的恨意能激励他站起来也说不一定。
“吃饭吧。”她没理会他的狂笑,走到他身后推他至桌前,打定主意以不变的态度来应万变。
方云扬一挥手将桌上的碗盘全扫落地,“出去,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出去!”他的语气若十二月的寒冰,冷得令人发颤。
“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不过还好我有备份。”邾松婕看了一眼撒了一地的饭菜,然后不知从哪里变出了另一份餐点,“喏,这回若再打翻的话,我可没有再备份了哦。”她像是在跟幼稚园小朋友讲话一样,一副谆谆教诲的老师脸。
方云扬猛然挥手,想再次打翻那碍眼的东西,其实他最想打散的是她脸上那抹刺目的笑容。
邾松婕敏婕地闪过,还夸张地呼了一声,“还好我防着,否则又要浪费一堆食物。”她一脸小女生怕怕的表情说。
“滚出去。”
“不行,我说过等你吃完饭还要陪你做复健,怎么可以现在出去呢?”她一本正经地对他摇头晃脑。
“出去。”方云扬再也忍不住的嘶声怒吼,“叫你给我滚出去,听到没有!”
“我都已经说不行,我要等你吃完饭陪你做复健,你听不懂吗?”她以非常的耐性对他摇头说,“更何况我实在不喜欢见人糟蹋食物,尤其这些食物还是我辛辛苦苦烹调出来的,所以你还是安分的把食物吃完再乖乖地做复健吧,事了之后不用你请我都会出去的。”她挑衅地看他一眼,“要不然,你有本事就站起来轰我出去,否则我们就这样耗下去,反正我不忙你又闲着,我们就来耗吧。”
“该死,我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他怒不可遏地大力一挥,这回遭殃的是摆在桌面中间的酒瓶,砰砰碰碰刹那间玻璃碎了一地,有些甚至弹起来刮伤了她。
“出去!”他眼泛血丝,以一脸恐怖的神情瞪她。
“刚刚我讲了一堆,你好像还是一点都没听懂哦?”邾松婕摆出一脸苦恼的表情侧头说道,一点也没理会刚刚被玻璃片弹起而割伤的手背,它正刺目的溢出了腥红的血液,“好吧,那我简单再说一次好了,你这回可要听好了哦,我……”
“出去,该死的,我叫你滚出去听到没有!”方云扬痛苦的大叫,声音听起来却是那么的疲惫不堪。
“吃饭,你饭吃完我就出去。”她退让了一步。
“出去,我求你。”至少别让我看到你那汨汨流血的伤口,我求你。
沉默地望着他低头崩溃的样子,邾松婕感觉到自己的泪水早已溢满了眼眶,她未置一言的将饭菜放置桌面,在泪水决堤而出前转身离开。
方云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了情,但在他明白自己对她动了情之后,自己却已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再也没有一丝获救的希望了。
从相遇到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只能用剑拔弩张来形容,她恨他,他怎会不知道,可是他就是放不开她。
每每见到她反抗自己、或者想逃离自己,他的心就会出现莫名的恐惧,进而以暴力强迫她留下,他知道自己的行为几近变态,但是他真的不能让她走,真的不能。
可是现在他再留她下来能做什么?一个残废的人能给她什么?除了永无止境的麻烦外,他能给她什么东西?
让父母婚姻绝裂,让姊姊担心至死,最后还让父亲死不安宁,他一身的罪孽可能用一生来偿还都还不了,他怎么还敢觊觎一份不属于自己的爱,想强迫邾松婕留在自己身边呢?残废是老天给他的惩罚呀,他这个怪物是注定一辈子没有家的。
“你又在发呆了?”邾松婕由外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小叠小杨由公司带回来的文件。
“出去。”他头也不回的命令。
“这些是公司最近重要的工程合约,需要你的亲笔签名,你看一下作个决定,小杨在外头等着。”她笔直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他。
方云扬伸手一挥将它打落地,邾松婕面无表情地蹲下身将它一张张的捡起来。
“你打算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发呆,什么都不做吗?”她边捡着合的边说,声音中完全听不出喜怒哀乐,“方氏企业是你父亲亲手胼足所建立出来的王国,即使你对他不满带有恨意,但你依然不愿将它拱手让给别人,所以才会不眠不休的不惜花费两个月的时间,排除万难的将它扛了起来,稳定众口铄金的情势将它导入正常营运轨道上,让众人不再県徨无依。这一切的努力,你狠心就这样让它付之一
炬吗?我不知道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因为我的异能力除了能压抑或增强别的异能之士的异能力之外,根本一无所用,不能如你一样的看透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你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吗?拒绝一切外来的关怀,将自己与世隔绝了起来,残害自己、残害别人,这样就能让你快乐吗?”
她终于将散落一地的合约捡齐,并缓缓地起身再度将它们送到他面前。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是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覆,让我可以回答方氏所有的股东。”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方氏企业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如果你还想拥有它的话,那么将这些合约审理好,让我将它们交给小杨带回公司。如果你打算放弃自己也放弃方氏企业的话,那么你大可再次将这些合约打散,我会以董事长夫人的身份请求董事会重新选举出新董事长,或者干脆请律师寻找途径将方氏转售出去,以免等方氏企业宣告瓦解后,残害到几千户家庭的生计。”
“董事长夫人?拍卖掉?”方云扬抬头讽刺性冷笑的重复这几个字,“你还想从方氏得到多少油水,一千万、两千万,还是一亿、两亿?你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呀,何必讲这么好听,什么残害家庭生计!”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想问你看不看这些合约,小杨还在外头等。”邾松婕的表情依然平静。
“出去!”方云扬瞪着她,咬牙迸出声。
“你要不接下我手上的合约,要不就打落它。”
“我说出去!”
“我说过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
“出去!”方云扬抑制不住的抡起拳头猛然地狠捶轮椅扶手,声嘶力竭地朝她咆哮,怎知她却稳如泰山般的动也不动,就连脸上都是那么的平心静气,他怒不可遏地转动轮椅,滑行至橱柜旁抓起酒瓶往口里灌。
“我说过喝酒对身体不好。”邾松婕不攘眉须的一把抢走他手中的酒,而他的反应则是再抓起另一瓶就口,当然霎而酒的下场依然握在她手上,“你要我说几遍!”她的声音中已出现些许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