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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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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过不了一会儿,杜伦婆婆就提着一篮草药,佝偻着背进来了。

    她嚼碎药草,敷在珠岚额上,粗糙的手指动作却轻得像是抚慰一个一碰就碎的梦境。

    那药草想是药性极烈的,止血虽快,但该是刺激到了伤口,珠岚的哭声更大,嗓子虽已经哑了,嘴却依然大张,试着发出细若蚊鸣的哭声。

    我木怔怔地望着忙碌的杜伦婆婆,她老了好多了。我来的那一年,她看起来还是一个中年妇人,而短短五年,她竟苍老至此,背驼了,头发也白了,眼皮下垂,将一双凝泉般清亮的眸子遮去了多半。

    唯有这轻柔的手法,还是一样的。

    我似乎想起在我受伤的那一次于我伤口敷药的灵敏指尖。那时我已经奄奄一息了,连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情况,可记忆的深处该仍然留存着她为我疗伤的片段吧?

    我心头的疼痛,又加重了一番。当年我来,也是她,如今我快要离去了,她却在用同样的药草帮助我的女儿。

    在我很小的时候读过的那诗句,带着发黄的书卷墨气,在我心中又重写了一遍。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小公主没事了。”她轻和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岁月的深重刻痕:“但是说不定额上会留疤的。还好伤口不大,就算有个小疤也不打紧。”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突然却想起了白伦,方才一番慌乱,全没顾及这孩子,他也一声不响,是去哪儿了呢?

    我张望许久,终于在檀木柜后看到了缩成一团的白伦,他圆圆的小脸上犹带泪痕。见我看他,张张嘴,竟又哭了出来:“阿娘……是白伦不好,我不该推妹妹。”

    我原以为是珠岚自己跌倒,却不意是白伦推的。我便是再喜他诚恳,也不能对这事无动于衷,心中怒意勃然而起,脱口而出:“到帐外跪着去!”

    白伦的小脸一下变色,却并不推脱哭闹,静静站起了身,自己穿上靴子出了帐。杜伦婆婆和塔丽似乎都有不忍,但看我一脸怒意皆不敢劝。

    敷过药草,珠岚时睡时醒,不断哭闹,我忙着照料她,竟忘了白伦还在帐外。及至羽瞻回来,剑眉倒竖地喝问我时,他已在春寒料峭的帐外跪了三四个时辰。

    我顿时慌了手脚,跳起身来连靴子都来不及踏,冲出帐外才看到他一张脸已经青黄不堪,在寒风中摇摇欲倒。

    我抢上几步,将他的头搂在胸前,只盼我的体温能暖过他来,心头悔恨得连泪都流不出来。

    羽瞻却一把将我摔开,将孩子抱起进帐。我愣了片刻,方嘲笑自己果真糊涂了,也跟了进去。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外头跪三个时辰?!那么冷的天,你怎么忍心?”杜伦婆婆来了第二趟,给白伦煎了药灌下去,见孩子情形稍缓,羽瞻满眼血红,扭回头朝我怒吼。

    我本已心如刀割,闻他此言格外悲苦。咬了唇,不知该说句什么——我并无任何理由为自己开脱,我是这孩子的母亲,却那么凶暴地处罚他……

    两个躺在榻上的孩子都睡着了,我跌坐于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羽瞻见我如此,许是不忍心再责备我,他长叹出一口气来,坐到我身边,伸出手揽住我的肩。

    我的情绪顿时失控,竟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许久方压住悲声,道:“我怕,白伦的情形……万一不好……”

    他面色一滞,伸出一根手指按住我的唇:“别乱说,会好的!”

    我抬着头,盯牢了他的眼睛,似乎这样能得到什么保证:“当真?”

    “草原的儿子,不会这么脆弱的。”他以左手拇指拭我眼泪:“情况不太好,但朕说不会有事,就是不会有事,知道吗?”

风起临蓟道

珠岚的头只是外伤,第二天就又满地乱跑了。可白伦显然是受寒了,两天过去,仍然丝毫不见起色。

    我不敢合眼,坐在他身边,他脸颊红热,昏昏沉沉,时不时醒来,眼睛都是迷茫的。

    我常常觉得心碎,甚至绝望……当他安静地睡着时,我深怕他就这么睡去再不醒来。可是,我又不忍心打扰他短暂的睡眠——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会醒来,惊慌地握住我的手指,那么用力,像是将生的希望统统寄予在我那一根细细的指头上……

    我不知自己后悔了多少次。为什么要让他去帐外跪着,那么冷的春季日暮,他那么小,怎么受得住?

    羽瞻亦时刻陪护在我们身边,他知道我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这一切。

    他并未再责备我,可我宁可他骂我,打我也好,他如此静默的陪伴只是让我内心不安罢了……

    三天后的夜里,我垂着头,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却感到他的呼吸打在了我颈后,突然醒来,撞上他的目光,那里面的悲悯和痛苦恰如我心中所有的一样深。

    “大汗……”我哑声唤他。

    他轻轻点点头:“别吵醒孩子。”

    我将目光移到沉睡的白伦脸颊上——若不是我这样挑剔严厉,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心头一痛,眼泪就快流了下来。

    他不说话,只伸展双臂,似是要给我提供一个可以倚靠的胸膛。

    我深吸一口气,扑进他怀中,他随即收住臂膀,搂着我。

    “为什么这样?”我几乎要失控了,强压音量,声便梗在喉咙中,膨胀出痛感:“为什么……我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不会的。”他细声安慰:“上天不会这样对待我们。”

    “我恨不得将额勒雅挫骨扬灰!”我抬起眼,不用看他眼中的倒影也能猜出我的面庞是怎样被痛恨扭曲:“如果不是她,用自己残缺的身体祭祀神明,神明就不会迁怒于我们,孩子就不会有事!白伦那么安静,怎么会突然推珠岚一把?我平时也不容易激动,为什么那天就会大发雷霆赶他出去……”

    他亦把头扬起,我疑他会落泪,可终究不见。他的喉结滚动,许久,才强行把我的头按在他胸膛上:“孩子不会有事。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啊!所以阿鸢,你必须当上女皇!”

    “这有什么关系?”我悲愤欲绝:“人间的君王,如何处罚已经离开人世的魂灵?上穷碧落下黄泉,怎么能找到她,怎么能让她万劫不复?!”

    “就算找不到她,我们还可以找到安向礼……这债总得有人还!”他的声音狠厉如刀,字字见血:“我要杀了安向礼,一定要找到他,不管他在大延,在郜林还是在白戎,都要找到他,让他生不如死!”

    我埋首于他怀中,咬紧了牙,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我无法对伤害我亲人的人宽宥。如果说之前害死我母后的算是右相,害死父皇终究是冬珉的野心,但若是我的白伦,我心爱的儿子有个万一,我一定会将安向礼挫骨扬灰。

    不管从前有过什么,至此一笔勾销。我对他再无半分歉意。

    “不管孩子有没有事,安向礼都必须死!除了他,还有……静司城的官员百姓。”羽瞻的胸膛温暖宽厚,声音却冷如寒冰:“当年你抱着孩子昏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有一天要毁灭静司城,用这座城的光荣和鲜血为我的儿子举行殉礼。所有伤害我的妻子和孩子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千百倍沉重可怕的代价!”

    我的泪水奔涌而出。相比羽瞻的愤怒凶暴的誓言,我此时只望上天不要夺走我的白伦。难道我牺牲了一个孩子还不够吗?还要再失去一个孩子才能赎罪吗?可我到底做错过什么呢?

    我从无意向主动伤害别人,可别人伤害我我就不该报仇吗?我害死的人,要么与我母后的冤死有关,要么牵涉到我和羽瞻的性命安全,连额勒雅我都给她留了一条生路,为什么还要报应在我头上?

    却此时,我耳边响起了一个细细的声音:“阿娘……”

    我竦然回头,白伦正努力睁开他的眼睛,望向我。

    不知身体是如何在瞬间便移到他身边的,我紧紧搂住他小小的身体,用力之大让孩子的喘息都变得艰难,直到羽瞻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提醒:“阿鸢,你抱得太紧了。”

    怎么能不紧?

    我的白伦发了两天的热,那可怕的温度不曾有一时一刻的退去。我只怕他会突然离开我们,就像当初他突然来临一样。

    我只想将他融进我身体里,那样才能让他永不离开。

    羽瞻哭笑不得地把孩子从我怀中抱过去,轻轻放回榻上,给他掖上被子。可白伦始终睁着眼,望着我,声音不大却听得清晰:“阿娘,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推珠岚的……”

    “看你把他吓成什么样了。”羽瞻许是并无责备我之意,但我听着这话,心中百味杂陈,眼泪竟夺眶而出不可抑停。

    那一夜之后,白伦的病渐渐好了起来,虽未大愈,到底脱离了危险。我也得以合眼睡个完整的觉了。

    这一场病,似乎是上天给我机会最后尽一次母亲的义务——大延的使臣又来了,却不再是那个满脸胡子武官样的人物。

    这次的使臣个子不高,细瘦细瘦的,看起来像是个文人模样。在会面的一个多时辰里,他始终皱着眉头,两道浓眉几乎挤成一个墨点。

    也不能怪他整肃,此次出使的任务绝对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事——前一班使团返回大延时,竟然被临蓟道的守将给莫名扣留住了,不许他们返回京师。那为首的使臣不服,与守将争执被杀,剩下的一干随从都蹲在临蓟道的大狱里面呢。

    朝廷下旨令临蓟道放人,可临蓟道的参道大人奇异地失踪了,那道圣旨送进临蓟城就再没了回音。冬珉无奈,又下旨给那守将,连恐吓带利诱,皆无所获。那守将口口声声说临蓟道是云上长公主的封地,只惟长公主马首是瞻,不必听朝廷号令。

    讲到这里,那使臣抬眼看我,眼神既厌恶又畏惧,磕磕巴巴道:“下臣来此就是请长公主走一趟……劝临蓟道守将放人……”

    我尚且来不及开言,羽瞻却在主位上冷冷一笑:“请长公主走一趟?一个将军罢了,哪儿来这么大面子?”

    “大汗有所不知!临蓟道是京畿要冲,绝不能有变,那守将今日敢不听圣旨,明日就……”那使臣原本是脱口而出的求恳,却猛然咽住了下半句话。

    “明日就怎么样?”羽瞻脸上带着猫玩老鼠的刁钻笑容:“明日就能起兵反叛朝廷?还是更严重,勾结外寇扰乱河山?你莫非是要说这外寇就是朕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那使臣想也深以为然,嘴上脸上却尽是反驳:“大汗是我国皇帝陛下的妹婿,自然是一家人,是而陛下才令小臣来向大汗求援。”

    “朕的可敦快要生孩子了。”他毫不讳言,手指向我已经膨胀起来的小腹:“她不能长途劳累,你们的皇帝是她的哥哥,难道不明白这个,或者是不心疼自己的亲妹子?”

    使臣现出为难的颜色,羽瞻不待他想出下一句解释,便起身携了我出金帐,只丢给侍立的卫护们一句“照顾好大延来的大人”。

    我偷偷回眸瞥了一眼,那“大延来的大人”被扔在帐篷一角,脸上尽是错愕。

    “朕最是瞧不起这些一脸上国模样的人。”他冷哼道:“冬珉偏生爱派这种人来讨朕嫌!是他在求朕帮忙,不是朕求他!这都搞不清还当什么皇帝!”

    “说不定也不是他故意的。”我轻声笑道,也不知自己算不算是扇阴风点鬼火:“大延人眼高于顶不是一日半日,他们固是瞧不起异国之人的……”

    “瞧不起?”羽瞻怒得笑了出来:“若是瞧不起,百年前诺延部南下征战的时候他们为什么望风而降?既然都战败了,还抱着那些老书本不撒手,真真叫人看不起。”

    “……当年南下的郜林人现在不是更骄傲么?”我笑道。

    “骄傲么……”他斜睨我:“你自己说说,延氏还有什么可骄傲的?马上就断子绝孙了!那些郜林人的后代更是不堪,就朕所知,有点能耐的文臣武将,一个郜林人后代都没有吧?那帮人只会坐着祖先的战功吃吃喝喝罢了!”

    我心中不服,却也没话反击。一是不敢,二是实情确如他所说。骄傲的大延如今只剩下了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摊子,难免强邻环伺意图不轨。

    而羽瞻,我的丈夫,就是大延皇室最可怕的敌人。

    “……这是第一步棋吗?”我心中所想,顺口而出:“已经开始了?”

    “啊?”他一愣,笑了,点点头:“是的。”

    “那为什么不让我去?”我紧盯他的眸子,想看出他的犹疑或者反悔,可惜,除了淡然之外什么也没有。

    “如果他们一求就让你去了,岂不是没面子得紧?”他冷哼一声:“再说了,冬珉连个聪明人都不舍得派来,我何必卖他这个人情?若明儿那使臣放聪明点儿,说不定朕会答应他。”

    “哪儿是卖人情?”我笑道:“你是趁卖人情的机会坑冬珉吧……只不过,你就不担心他索性把棋盘掀了?”

    “你是说出兵打临蓟道吗?”他眼光炯炯,竟是兴奋了起来:“不可能的。他没那个兵力,就是有,临蓟道的丁勋也比他能征善战得多。朝廷上的将军,几乎没一个人真心诚意跟着冬珉的。”

    “丁勋?”我忽略了他的后半句,心头早被这个名字带得猛然一沉。

    那个曾经随他回国平叛的丁勋,也许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从而成为这一局大棋里最先发动的杀招。

    但我知道,丁勋的姨表妹就是难产而死的殷婕妤——如果丁勋知道我就是那个逼殷婕妤喝下催产药,从而置她于死地的人,他还会不会相助于我们?

    我拽住他,将此事一五一十尽皆说出,却换来他一怔之后的释怀大笑。

    他道姨表亲已是颇为疏远的亲戚了,何况丁勋梦寐以求的权位荣耀还在羽瞻手里攥着,丁勋绝不会为此背叛我们的。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想法,可我心下总是惴惴不安。羽瞻料准了那么多事情,他的推测应该是可信的。

    “我怎么会让你冒险呢?”他拍拍我的肩膀,笑得朗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也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

孰人孰魂

第二日,那使臣又进了金帐,这次的口气和上次截然不同。

    前一日他并不是骄横,但畏惧和鄙夷却没有藏好;今日的态度更加不卑不亢,举出的理由却愈发有吸引力了。

    羽瞻脸上的神情也渐渐有了一点缓和——这更加激励了那使臣说下去。

    “大汗可曾想过,我国皇帝陛下与您有婚姻之亲,如今两国交好,对双方均是善莫大焉。然而临蓟道守将此时所为迹近反叛。若是置之不理,一旦成事,莫说他对您肯定不若皇帝陛下亲近,便是成不了事,临蓟道祸乱也必殃及双方边境百姓。大汗便是不为大延考虑,也该为郜林汗国的边民想想。”

    他仔细观察羽瞻脸上的神色,想是在期盼多一些的松动,见羽瞻仍无明确表态,便将话头转向了我。

    “娘娘,您是长公主,本来也该知道,大延始终有人流传先帝遗旨立您为摄政公主的谣传。此番出事的又是您的封地临蓟道,守将还扬言他只听公主调遣,此事若不解决,陛下定会以为您对皇位有所企图……”

    “住口!”我接到羽瞻一个瞬息即逝的眼神,斥责脱口而出:“这都是没有影子的事情,你身为使臣,如何能这样说话!”

    他低了头:“微臣惶恐……但是殿下,您一定要想清楚,如果您不管此事,陛下解决这问题之后一定会深为忌惮殿下,对您也罢,对大汗也罢,都不是好事啊!”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哪里看得出这人有半分惶恐的神色?他简直是志在必得。

    羽瞻及时救了场,他先悠悠地笑出声来,才开口:“怎么?如果皇帝陛下能自己解决这事情,何必要麻烦朕身怀六甲的妻子?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顶着一个从来没有被人尊重过的长公主头衔罢了!况且那将军说只听她的,也未尝就是实话!你们大延人诡计多端,很可能是个借口罢了!”

    那使臣想还是怕他的,听他口气严厉,额角竟然浮出了细汗,他抬起手臂,似是不经意地掠过额前,却实是擦去汗珠。此后方道:“皇帝陛下心怀恩德……不管是临蓟道的官民士兵,还是朝廷的士兵,都是大延子民,皇帝陛下不愿动征戈,因而……”

    “据朕所知可不是如此吧!”他却粗鲁地打断了那使者的解释:“皇帝陛下何曾一视同仁?若是一视同仁,何必克扣临蓟道军饷,三次试图加高临蓟道赋税?阿鸢把自己的首饰银两都拿去发给了临蓟道的士兵,方才将几次兵变止于起始……”

    我何曾变卖过自己的首饰拿出自己的银两了?临蓟道又什么时候有过快要爆发的兵变?若是当真有这么一回事,只怕他们拿到的军饷是郜林汗国的吧……

    我心头虽惊,面上还得要掩饰得波澜不惊,未免有些难,是而垂下了头。

    从别人看来,我未免有些心酸的样子吧?那使臣虽掩不住声音中的惊讶,但并不反驳冬珉克扣军饷一事,反倒抓着羽瞻的话再起事端:“这么说,临蓟道的军队是公主私俸供养的吗?俗话说,吃谁的粮给谁卖命,就算公主与此事实无关碍,却也实在会让皇上多想……”

    “你是说是本宫命令守将扣押使臣?”我怒极反笑:“若果然如此,本宫何必在此与你啰嗦,便直接请大汗率军南下即可!”

    “只怕便是长公主殿下相求大汗也不会答应。”这使臣的反应极快,顺口答上:“郜林汗国和大延有世世不相攻的誓言,大汗会冒违誓的恶名出兵吗?”

    “这自然不会。”羽瞻笑盈盈地接上:“郜林人极重诚实的,朕答应的事情,说出口了怎么还收得回来?”

    见有羽瞻打圆场,那使臣乐得捡个台阶:“微臣言语冒犯,但实是深怕长公主抉择不慎,望公主恕罪且三思!”

    羽瞻到底是站在谁那一边啊!我心头恨恨,拍案大怒:“有你这样和本宫说话的臣子吗?本宫偏不恕你冒犯,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

    “哎!”羽瞻出声喝止:“阿鸢,这不是大延,我手下的人是郜林人,不能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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