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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宫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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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想起什么,对茨儿说:“去把大汗给我的衣服拿来。别的东西都不带也行。”

    “什么?”丁勋在剧痛中居然也能注意到我叫茨儿拿东西:“什么都不许拿,直接上车!”

    “难道本宫拿丈夫留给的纪念都不行吗?”我勃然大怒,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丁将军,本宫和孩子的性命都在你手里,你要本宫帮助你获得权位本宫会尽量帮忙。可是如果你一直以这样凶暴的态度对待我们,逼急了本宫绝对敢杀了女儿然后自杀,你就等着我丈夫和哥哥踏平临蓟城,将你挫骨扬灰九族抄斩吧!”

    他许是思考了我威胁的可信性,终于稍微服了软,点了点头。我转身,对茨儿一挥手,使了个眼色。她飞快地跑向我们之前乘坐的车,钻进去,过了一会儿便抱着折好的大氅过来了。

    我接过大氅,再也不看丁勋一眼,昂首走向那辆新的马车。哪怕前途是死,我也不能失去长公主或者皇后的仪态。

    “娘娘不怕那逆贼生气?”上了车,茨儿压低声音,用郜林语问我。在汗国那么久,她的郜林语虽然讲得不算好,但多少已经可以正常交流了。

    “你呢?”我微微一笑,伸手扶正了头上差点落下的金簪:“你质问丁勋的时候,难道不怕他发怒?他不敢杀我,杀你是敢的……”

    “奴婢只希望他赶紧杀了我。那人心胸狭窄作为毒辣,若是能给我一死倒痛快些。”她微蹙柳眉,面上罩着淡淡的忧色,是显而易见的恐惧。

    “你不能死。”我正色,将珠岚放在身边,伸出双手握住她消瘦的肩:“我只能与你相依为命了,你若是死了,我和珠岚都命运堪忧,明白么?我们虽名为君臣主仆,但我希望今日后能视同一体……慕容将军说不定还活着呢,你不能就这么死啊。”

    她脸上的温柔神情一闪而过,却留下仍忧愁不展的眉尖,许久才点了点头。

    马车前行,这车比我原先坐的窄小很多,也并不如那辆舒服。但此时已经无可挑了。珠岚又窝进我怀里,也不多说话,瑟缩着可怜巴巴的模样。

    我亲吻她的额头,想安抚她的心,却惊觉她在发热。

    “她在发热,是吗?”我几乎失措地问茨儿。茨儿也伸手触了珠岚的额,然后面色谨重地点了头:“小公主是受到惊吓了吧?等到了临蓟城找婆子杀鸡洒血就好。”

    “是吗?”我狐疑地瞅了她一眼:“孩子受惊也会发热?”

    她点点头:“这里这么多尸体,是大不吉的事情……按民间的说法最好还是在这里杀一只鸡。”

    “这荒山野岭上哪儿找人家?”我掀开车帘张望,满眼皆是山体渐渐昏黑下的苍茫弧线。

山道遇险

此时,扈从在车边的士兵已经发现了我的举动,一个小兵打马上前几步,问:“殿下,有什么事?”

    “这附近有人家吗?”我问道:“小公主病了,要找只鸡杀了洒血……”

    他皱了眉道:“这事要回禀将军知道,可……”

    我不待他说出下面的话,褪下手腕上的一只象牙镯子递给他:“烦劳您行个方便。”

    他飞快接过了镯子,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牙齿,便打马去向丁勋禀报。

    马蹄声很快远了,再近时,我紧张地捏紧了裙角。我生怕丁勋会不应——虽然珠岚的作用他应该很清楚,但也难说身受重伤时心情烦躁思维混乱,很可能下出让我无法接受的指令。

    那士兵捞起车帘,冲里面喊了一嗓子:“殿下,将军答应了。”

    车队停下,除了保卫——或者说看守我们的几个士兵外,剩余的人都去搜寻人家了。从天边染上黛青色开始,直到明红色的云朵大片铺展的时分,他们才从一户偏僻的农家抓来了一只扑腾不已的大白公鸡。

    可是看到这鸡我却傻了眼,该如何做才能“驱邪”呢?据说这是民间一些女人的特技,可我莫说亲见,连听都没听过具体的做法。

    士兵们也没有谁知道这事情该如何做,一群人绕着一只被布带捆住爪子的公鸡,居然面面相觑无计可施。

    此时,茨儿似乎下了莫大决心,拿起一把刀,走出人群,道:“娘娘,奴婢幼时在家,听说过这事如何做……今天无法可想,只得由奴婢试试了。请您抱着小公主在车上静坐着,不要掀帘看。”

    我虽不信她真能驱邪,但事到如今只好由她,便回了车里,将珠岚搂在怀中。

    在车外响起凄厉鸡鸣的同时,珠岚睁开了眼睛,眼白已经布满了血丝,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紧紧抱着她,她却不看我一眼,只是不住惊啼。

    车外的鸡鸣声渐渐嘶哑微弱了,珠岚的哭声却一阵比一阵大。我手足无措,除了为她拭去额上的虚汗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但是,当茨儿掀起车帘回到车里时,哭声却猝然停下了。茨儿脸色虚白,手上沾满鲜血,她将手指在珠岚额上划过,一条血迹像是神符一般留在小女孩雪一样白皙柔嫩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可珠岚真的就不哭了。茨儿这才随手抓过车帘擦手,但那血迹总也擦不净。我细看,才发现她的手背上已经被鸡爪挠出了几条深深的伤痕,新鲜的血液仍在涌出。

    “要紧么?”我一时找不到止血的布带,便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块,想替她包扎,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原来我出了宫,没有了父亲和丈夫的照拂,当真就是废物一个了……

    茨儿接过那一长条绸子,草草裹住伤口,又解下自己的腰带束住,就算包扎好了。

    我满怀歉意,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可她不以为意似的,反而问我小公主怎么样了。

    经这一闹,时间又耽误了不少,再次出发时,天已经黑了。除了车轮辘辘马蹄笃笃,一切都安静下来。车里车外,都没有人说话。

    这样走下去,也许明天早晨就能到临蓟城了——那不是我的封地么,可马上就要变成囚禁我的牢笼了……如此想,心情便愈发沉重起来,更要命的是,非但我得呆在那里,连我的女儿也不能幸免。

    也许那时候惊吓珠岚的人就是将她偷偷抱出来的人,我心中突然掠过这样一个想法——那人先让珠岚对他产生恐惧,然后偷偷把她抱出来,珠岚害怕就不会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丁勋果然也有人安插在羽瞻身边。

    直到茨儿开口,这让人窒息的寂静才被击破:“娘娘,您说那使臣的一匕首捅得重吗?”

    “反正不轻就是了……”我沉吟道:“那匕首没了柄,应该是从踝骨刺了进去。”

    “丁逆会因此残去一腿么?”茨儿的眼睛里闪着光。

    “也许会。”我将珠岚换个姿势抱着:“应该说,很可能会。那匕首想必沾着些脏东西吧。”

    “如果他因此死了,我们该怎么办呢?”茨儿似是无意问出这话:“是回大延宫中复命,还是返回郜林汗国?”

    我愣了一会儿,犹想不出如何答她。丁勋的实力我并不了解,虽然囚禁我们几个女子是足够了,但能不能和冬珉抗衡却很成问题,如此,我也不大可能和冬珉闹僵。

    我摇摇头,想把那些思绪赶走:“现在且不论他死了我们该怎么办,更该好好想想的是——如果他死不了,我们怎么办?”

    不待她接话,我又自己答下去:“如果他死不了,我们得按照他说的去做,本宫估计他是想要纂位的,或者……扶植至琰即位。这个目的达到之后,本宫就会成为阻碍,如果大汗不能给他施加足够的压力,或者本宫不能自己逃脱险境的话,前途才是堪忧的。”

    “可我们有什么呢?”茨儿听了我的话眉皱得更紧:“大汗的力量都在郜林汗国,难不成直接打过来?”

    “直接打过来他会杀了我祭旗的。”我哼了一声:“不过,本宫还不信他一个小武官能搞出什么事来。那兵符你拿过来了吗?”

    茨儿点点头,将包好的衣服解开,五枚青铜虎符赫然在目。

    “收起来吧。”我轻声道:“千万别让人发现。”

    “娘娘能用这虎符调兵吗?”茨儿问话的声音没什么底气。

    “不能。”我轻声笑道。如果没有人为我传递消息,这虎符也不过是几块废铜烂铁罢了,可如果我能取得影之部的协助呢?这几块铜,就能招来十万铁血雄师……

    现在,朝廷虽并不是朋友,但丁勋也不一定是敌人。

    所以我必须时刻自己小心……要掌握足够强大的力量才不会被他们中的任何一方铲除。

    我抿紧双唇,尽力沉下心去思索面前的局势。

    丁勋控制我,肯定是有他的雄心的。他敢杀使节,自然和冬珉不是一条船上的人,那么他的目的十有**仍是指向冬珉。掌控了我,他就能借助羽瞻原有的安排,将方当盛年的冬珉从皇位上赶下来,但现在自立为帝明显还太早——如果他真敢这么做我绝对可以号召天下齐反的;所以他应该会想立一个傀儡。

    这个傀儡,应该是有着名正言顺的继承权的,所以他应当是至琰。丁勋会用某些手段将至琰弄到昌兴都去。

    此后,他作为权臣也是功臣,进可以纂位,退可以掌朝纲。而我即便不死也会被他架空权力,根本无法影响到他的权势。

    而现在的冬珉,他对我必然不存什么好心。但是,如果我要摆脱丁勋的威胁,最好的法子就是借他的力量。

    至于如何借,我现下并无主意,但迟早会想出来的,迟早会有办法让丁勋这可恨的家伙付出代价。

    “娘娘?”茨儿喊了我一声。我正想得入神,竟被吓了一跳,颇为不满。

    “怎么了?”

    “您听到了吗?那边的声音……”

    我将耳朵贴在车壁上细听,不禁毛骨悚然——我再熟悉不过了,在草原上时,最寒冷的冬夜就会伴随着这样的声音。

    是狼群。

    “是刚才那些尸体招来的狼群吧。”我轻声道:“真是地狱里来的畜生一样……这嚎叫太可怕了。”

    “应该不是。”茨儿却摇摇头:“战场已经隔得很远了,那狼群的嚎声却越来越近。”

    我打了个寒噤:“难道这些狼是冲我们来的?”

    “不知道……”她说出了这三字,表情却突然变得很古怪。

    “怎么了?”我惊问。

    “好像……真让奴婢说着了,这狼会袭击人!”

    她话音一落,车里一片寂静,我能听到外面护卫的军队发出了杂乱的呼喝声……

    “怎么了?”我推开木窗,撩起帘,也不顾礼节,向外面大声喝问。

    并没有人理我,但我能听到他们慌乱的声音,高呼“有狼”“狼来了”,无尽的恐慌随着这波浪一样扩散的喊声在所有人心中激起相似的惧怕。

    外面连星光都没有。也许是怕人发现我们的行踪,被羽瞻找到蛛丝马迹,丁勋并不允许军士们打火把,只仗着自己对蓟王山地形的熟悉亲自引路前行。可这天偏生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人眼能见得极为有限,狼眼却能看得清晰无比。

    狼本性惧人,这么多人的军队,按理说应该会让狼群退避不及的,为什么这群狼反倒会主动攻击?

    就算它们再饿,饿得快疯了,也应该去吞吃那些尸体啊。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军士们已经打起了火把,但恐慌的喊叫声此起彼伏,竟愈发大了。

    茨儿掠开帘,只看了一眼,便脸色煞白地倚着板壁跌坐着,嘴唇颤动,发出的音节时断时续——“全都是……狼,马腹下面也都是……”

    这绝不是正常的情况。就算这些狼再怎么不正常也不会见了火光还留在这里啊!

    恰在此时,一个惊雷炸响,拉车的马受惊了,向前狂奔而去。山路本就难走,车体便颠簸摇晃如浪中的一叶窄舟,全然无法坐稳。我抱着珠岚,根本空不出手去扶住什么,狠狠跌撞在车壁上,疼得我连话都说不出了。

    瓢泼大雨随之而下,那些松明火把顷刻间都灭了,车夫好不容易拽住惊马,但在马腹下疯狂奔窜撕咬的狼却仍然随时会让马再度疯狂起来。

    我从没有一刻感到如此惧怕——如果危险来自人,不管恐吓也好利诱也好,总是有办法解决的;可此刻仿佛天地震怒的末日,危险来自最疯狂的野兽,那该如何是好?

    茨儿凑到我身边,紧紧和我相拥。狂风吹开车窗,雨点很快便把靠窗的丝毯浇得湿透。我们三人缩在淋不上雨的车角,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便在此时,那车夫竟然推开了车门,自己钻了进来。

    惨白电光下,那满脸胡茬的男人看起来可怖极了。我不知他会不会侵犯我们,但此刻我们三人连一把匕首都没有,他便是要无礼,我们也没有防御的法子啊。

    可他终究没有靠过来,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我,开口却是郜林语:“娘娘,这是大汗给您的密信。”

    “什么?”我听这话,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他又重复:“大汗的信。”

    他讲的郜林语熟练流利,而如果学了大延官话后再学郜林语,无论如何都有微妙的滞涩感,这么说,他应该就是郜林人?

    我颤着手接过那被打得半湿的信撕开,是羽瞻熟悉的字体没错,但笔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的。

    “丁欲对你们不利,如见此信,多加小心!朕将尽力调遣暗人助你逃脱。”

    逃?怎么逃?我一个随时可能早产的孕妇,一个生着病的小女孩,再加一个从来没干过重活的宫女——这要怎么才能逃得脱?

    再抬起头,那车夫又钻到车外去了,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他,但看到羽瞻的笔迹,心中终于有了几分依靠。

    “你怎么会来驾车的?那信又是什么时候传到你手里?”

    我推开车门,大声问那车夫,不是我不谨慎,而是电闪雷鸣间我不吼着说话他一定听不到。

    “娘娘走后大汗发现小公主不见了,又得到线报,便遣人追娘娘回去。怕出万一,着我们一百人带着密信跟来。那丁勋伏击车队时,我们见留守看车的人不多,便把他们统统杀了,换了衣服,把他们丢进山谷里头去。”他转头向我,像是要安慰我一般笑了:“娘娘别怕,大汗一定会来救您的。”

    我心中突然松快了,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父母一样,恨不得大哭一场。我这一天担惊受怕悲悲戚戚,想到往后日日如此只觉得生不如死,怕得都不知道怕了,现下才知道羽瞻在这样的绝境里仍有安排,怎不心绪激动?

临蓟王府

“现在能够逃脱吗?”我在极度的兴奋中脱口问出这话,那车夫却用极不解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小的并不了解这里,但是如果娘娘觉得凭借自己的力量逃不掉,还要靠大汗帮助的话,最好去临蓟城里。”

    他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我几乎沸腾的逃脱愿望中,便足以让那热望冷却干枯。

    “为什么?”

    “大汗知道这人劫持娘娘的话一定会去临蓟城或者其他方便看守的地方,所以会提前在那里布置。如果娘娘您窝在深山中,便是神仙也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指望不上大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这人说得确实有理,可我怎么能甘心就这么去当被软禁的囚徒?

    只这么几句话之间,丁勋的士兵又高呼着“保护长公主”冲了过来,再次将我们团团围住。原来方才恶狼只追着他们咬,却并未跟着马车而来,他们将狼群赶走,自然是空出手找我们了。

    这却是怎么一回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年羽瞻和诺延部众贵人行猎之时——也是不该有饿狼出现的季节,也是疯狂得甚至不避火的狼群,也是空过什么人不袭击的“天命”。

    那时羽瞻的身上涂了毒药,难道这次是我们的马上车上也涂了毒药么,那为什么要这么做,肯定这不是丁勋的授意……

    会不会是这些郜林人趁丁勋所部袭击车队时在他们的东西上撒了什么会吸引狼群的东西,然后将我们的车马都涂毒,借以制造混乱传递消息呢?

    若这次是有如此的原因,那么当年的狼群袭击事件到底是谁一手策划的,就已经不必再问了吧。

    “娘娘快回车里去,否则……”那车夫话未说完,我便缩回车中,合上车门。

    他开始拼命吆喝马,要将马拽回大道上去,还好这幅架势打消了追过来的士兵的疑心。我将羽瞻那信取出,趁人不备,将它揉成一团,推开车窗,使上全力丢进了苍茫的雨幕中。我不知丁勋识不识郜林文字,因而还是丢得更远些,让它完全不可能被捡回来才好。

    事已至此,暂时是无法可想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雨收住的时候,已经快到破晓时分了。虽在车中,寒意仍是森森渗入。我以羽瞻的大氅包着珠岚,自己又冻得颤成一团,见茨儿也在打抖,便叫她靠过来,我们依在一起,好歹暖和些。

    也许是因为太阳升起来了,也许是因为我们已经在下山的道路上,车里终于暖和了一些。珠岚打了个呵欠醒来,挣扎着爬出我用她父亲的衣服为她包出的襁褓,看起来已经完全恢复精神了。

    茨儿将车窗打开,便有一道清亮的阳光透过薄薄纱帘映进来。我顿感温暖明快,似乎昨日的被劫、珠岚的急病、暴雨、颠簸和狼群都是一场幻梦。

    只是,这受尽折磨的梦,到现在还是醒不了的。

    ——更大的困苦,还在后头。没有遭受战乱的繁华临蓟城,会成为一个漂亮的笼子,将我关在里头。

    当日中午,临蓟城终于到了。

    在出发之前,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心情和状态入城。从昨日早餐毕后我水米未进,从来没尝过的“饥饿”的滋味在闻到街市上传来的食物香气时被格外放大,珠岚又开始哭,口口声声叫着她饿。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临蓟道的百姓,是更忠于我呢,还是更忠于丁勋?如果我在大街上求救,他们会为了救我而和军队冲突吗?

    我决定赌一下——我永远都会怀有搏一次的勇气,再说,便是我赌输了,丁勋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推开车窗,毫不避讳地露出面容,对那收过我象牙镯子的士兵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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