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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如何?”
“……”天雨妙华唇齿微阖,却无法说出话来。
“你会放弃你的圣行之路,陪我沉沦在这无边苦海?……哈。”凤非罹在笑,只是那笑容里的哀殇痛绝让人无言名之,“曾经我对你抱有幻想,但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若你安分的陪我待在冥府,或许你我温存的时间不会如此短暂,为了不让你逃离,我只能这样把你锁在身边……对了,这副镣铐材质特殊,除了钥匙任何外力皆无法开启,你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才是。”
“……”天雨妙华红唇张合,近乎低喃。
“嗯?你说什么?”
“既然要杀,为何又要救我?”
“我对你出手,是因你先有逃离之念。”
“我没有想逃。”抬眸迎上凤非罹挑衅的目光,天雨妙华表情镇静。
“没有?那么……瞒着我和月姬许下离开树海的赌注,这又算什么?”
“……我没想过要从你身边逃开。”天雨妙华侧首,“至于和月姬的一掌之约……其中原因,恕我不能明说。”
“又是佛曰不可说吗。”凤非罹难掩眸中怒意。
“你若无他事,不如请回吧……待在这个地方,你并不见得比我好过多少。”
天雨妙华在石床上盘起双膝,眼睛闭合,赫然一派入定之态——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佛曰不可说……是因一说即是错啊。
第十九章 牢欲(上)
当身与心背道而驰的那一瞬,任何渡化皆成空谈。
体内的断刃虽已取出,但伤口未愈,心口处仍能觉出一阵强似一阵的锥心绞痛……待那人走后,天雨妙华紧绷的神经暂时得以松缓,昏迷前的种种影像再度充斥脑海——忽而是月姬和那人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两人契合的表情无须言语也能窥见分明;倏然又是那人冷眼看着自己,那样浓烈的恨意让人连忽视也无法做到……
对于佛者而言,恨是一种过分沉重的情感。
一直以来天雨妙华虔心修行,鲜少遭人忌恨,其自身的感情也没有多余到可以去恨一个人;只不过当佛心不再,连日来发生的种种迹象都变得不再单纯,因为佛祖并未告诉世人……当问心不再无愧,佛心染上尘俗,又该如何渡化自己,消弭心中魔障?
因嫉妒而生出的恨意虽能刻意压制,但在冠冕堂皇的慈悲背后,天雨妙华清楚的明白最初的灵心已逝,现在的自己连心魔也无法战胜,更遑论渡化他人。
密封的空间阴暗而潮湿,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流水涌动的潮声愈来愈大,石床前的空地被渐次淹没,直至潮水漫过床柱,天雨妙华的衣缘已然浸湿……不过片刻,整座水牢几成暗河,天雨妙华却仍是维持着坐禅的身法不动,唯见长发绕着松落的布裳在水中盈盈飘荡开来。
闭息修心乃是佛门武学经典婆萨若海的精要所在,天雨妙华常于修行中施行此术,撑过半个时辰本应无碍,但或许是佛心不净、伤体未愈之故,一刻方过,天雨妙华已然吐息紊乱,周身的护体气罩也在瞬间消散无际。
“唔……”
水域中特有的沉沉压迫之感铺天盖地而来,天雨妙华虽不至于豁命挣扎,先前的镇定之态也早已不复,紧蹙的眉头和开阖的红唇无一不在透露出痛苦的讯息。
就在天雨妙华意识涣散的瞬间,一只温暖的大手有力的托住了他的后腰,顺着流水的方向将人抵在了冰冷的石壁之上。
绵密的索吻热切非常,近乎麻痹的官能快感由舌蕾飞速扩散至全身,猛烈得让天雨妙华连一点思考的余地也没有;凤非罹急不可耐的拉开他修长的双腿,将硬热的欲望深深埋进他□的体内,以沉稳的力道一次次冲击着身下柔软的躯体……
四肢被沉沉的链条缚住,天雨妙华在被侵入时僵硬了一瞬,旋即感到一阵陌生的颤栗窜遍全身,几欲灭顶的快感与先前极端的痛楚刺激鲜明,只霎那已是神魂俱失,迫人只能随着最原始的欲望在充盈与空虚中不断轮替……将难耐的喘息嚼烂在唇齿之间。
渐渐地,凤非罹穿刺的律动加快,更加持续深入的侵犯着身下的圣行之人;天雨妙华似欲抗拒一般微微摇首,承受着强势进犯的身体不断移位,因扭动挣扎而涨红的清圣颜容映在那人晦暗幽深的眼眸之内,无疑是世间最美妙的催情之景。
“唔……啊……”身上的敏感之处被恶意挑弄,温柔涌动的水流减弱了感官的痛楚,却更添体内骚痒……天雨妙华持久隐忍的努力终归一溃,情难自禁的低吟出声。
凤非罹无心遏制这欲望的浪潮,恶质的加大驰骋的动作,迫使天雨妙华不得不倚赖攀附他的肩膀来稳住颤栗的身形。
“啊……”焚烧汹涌的情潮慰烫了冰冷的水温,天雨妙华蓦然甩动飘长的红发,莹润的泪珠渗进水里,面颊顿生灼热之意——
这一刻,所有的佛理皆已远去,唯有欢爱缠绵氤氲无边欲潮,阵阵来袭,却是久久不曾歇止。
……地下暗涌退去,水牢再度恢复一室寂静。
凤非罹慵懒的把人揽在怀里,双手以一种极富□的姿势在他身上不断摸索游走;天雨妙华尚未自迷失中回神,只微微的喘息着,湿透的重裳大敞,露出胸前一片水润的红痕,映着刺目的剑伤……竟显出了几分淡淡的妖娆。
“我死了……不是正如你所愿?为何还要帮我?”
“你活着,我的痛苦才有意义……”凤非罹挨得极近,声音带着略略的嘶哑,“你的命是我的,在我腻味之前,谁也不能杀你……包括你自己。”
腻味?天雨妙华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的含义,心窝处顿觉一阵绞痛。
“我是你的玩物吗?”
“你以为呢?”
“……”闭了眼,企图遮掩眸中满溢而出的心殇。
“与我一同下地狱,从此偿还你一切罪愆……如何?”
“如果活着的代价是和你一起永坠无间,那你何必救我。”当佛心蒙尘,天雨妙华也不再掩藏心中情思,“当年我出手相救,本意绝非如此,修行之人本该清心寡欲,如今我已为你做到如此地步……还不够吗?”
“哈哈……”凤非罹先是低笑,随后笑声逸出唇畔,渐渐的带上了几分萧索之意,“听你的意思……是已经爱上我了吗?”
“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妙华……”凤非罹暧昧的在他耳畔低喃,“你的身体永远比你的嘴要诚实得多啊……”
“这与你无关。”
“是你,就与我有关——”凤非罹睨了一眼缠绕在他四肢上的锁链,唇角逸出了低沉的笑,“用这样的方法把你锁在身边,我不求你会认同我的做法……但只要能把你留下,作为你当初抛弃我的惩罚……其他的我不在乎,也许你会因此而不高兴,甚至在心里怨恨我,但我不会后悔。”
“你真的要把我锁在这里?”天雨妙华难掩震惊之色。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凤非罹眸光幽深,“以后每次潮涨之时,就是你我交欢之刻,至于剩下的时间……你要参禅也好,悟道也罢,我可以给你足够的自由……这样不好吗?”
天雨妙华默默的听着,面上的血色缓缓退尽,半晌才喃喃说:“你说过……只要我能爱你,你便随我皈依佛门,这也是谎言吗?”
“妙华,有时候你真是天真得可爱……”凤非罹不觉冷笑,“当初我也说过……就算我骗你又如何?这是一次机会,不是吗。”
“你果真……都是在骗我么。”心里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天雨妙华眸色泫然。
“你的表情看起来很悲伤……是因为觉得委屈吗?我以为就算天崩地裂,你仍会用那永远不变的慈悲眼神看我,啧……现在的你,比起从前倒真是失味不少啊!”
凤非罹伤人的字句宛如利剑,天雨妙华听得失神,再开口时唇齿微颤:“你以为我会甘心做你一辈子的玩物?”
“你若想走,那也无妨……”“凤非罹心念微转,竟是低笑出声,“只要你舍得圆月村那百余口人命——”
第二十章 牢欲(中)
一池冷泉轻漾,一泓幽波微茫。
天雨妙华静静的侧躺着,流火一般绚烂的长发蜿蜒披泄于石枕之上……自那天凤非罹离开之后,时间的流逝对他而言已变得不再有意义。
心魔不灭,梵行不修,这一注定的命运真的不可改变吗?纵使舍弃经年苦修之身,是否仍换不回那人最初的真心?原来渡魔成佛,不过是他做的一个关于永生相随的梦,如今梦醒,才恍惚明白我佛慈悲的心痛与无奈。
迁就非是纵容,慈悲也非逆来顺受……只不过造化弄人,如今的天雨妙华不再是最初的灵犀神子,身心俱创的结果却是佛者无力改变现状的深刻悲哀。
周而复始的潮水涨落让伤口无法复原,频繁遭受侵犯的身体让天雨妙华第一次在脑中生出污秽不堪的念头,并且这种自我厌恶的感觉无法遏制,甚至随着与那人交合的次数增加而愈见顽固,直至最后几乎已成为一种病态……唯一的困惑,或许只剩下那人对自己这个失味玩物的莫名偏执。
面对凤非罹流于形式的怜爱,天雨妙华的心中再无任何波澜,官能上的愉悦之感也似乎与灵魂渐次抽离……一面追求着佛者的慈悲仁爱,一面却舍不下肉身凡躯的爱欲贪欢,明明是立场迥异的两个极端,却又莫名的同等契合。
神爱世人之心温雅若水,如涓涓细流润人心肺,所以能渡污浊恶世;魔恨世人之心热烈极端,如孽火燎原毁天灭神,所以能铸千古罪业……心思如镜,方能领受诸法无常,但对天雨妙华而言,一切都显得太迟了——
当冬意消退,和风拂开春花,不久之前的血劫阴霾也如一场过眼云烟,消散殆尽不留半点痕迹。
在一派悠游祥和的氛围中,圆月村众人渐渐淡却了死亡的恐惧,恢复了往昔热闹而平凡的生活;优昙神殿一如既往的香火鼎盛,每日上山的香客络绎不绝,以至于神殿上空白烟缭绕,几乎是终日不散。
戒律殿前有一株须两人合抱的粗壮古树,树下一人银发如雪,面容毓秀,此时微微仰首,视线穿过繁密的枝叶,似乎落在了遥远的彼方。
不远处倏然传来一阵模糊的争执声,惊动了沉思中的尘寰,惹得他不悦的蹙眉。
自穿堂通往偏殿的青石路上,小沙弥拦着一个布衣香客,言辞间神情恳切:“施主,这里过去是戒律殿,敬香请前往大殿……”
“我要找的就是大法师,走这条路没错啊。”香客理所当然一般说着,又往前踏出一步。
“嗳?施主,请留步……”小沙弥一时情急拉住他的衣袖,“戒律殿规矩甚多,如果你想求见法师,不妨稍等片刻,待无息通报之后再……”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找就好。”香客不由分说的自小沙弥身侧绕过,继续往前走去。
小沙弥远远的瞥见尘寰朝这里走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慌忙间匆匆俯下身去:“抱、抱歉大法师……这位施主说、说要见你……”
“无息,我说过多少次了?有话好好说便是,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尘寰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耐,一双微弯入鬓的秀眉较之方才显得愈发紧蹙了,“回去抄写普贤行愿品三百页,明日早课交给我。”
“是,大法师……”小沙弥不无腹诽的低眉应声。
一旁的香客看得有趣,竟忍不住哧笑出声。
“我教训佛门弟子,有什么好笑的吗?”
香客被尘寰不悦的眼神一瞪,只微微讪笑:“没……但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
“情急之下口齿不清只是小事,却要施以这般严惩……敢问一句,法师向来都如此不通情理吗?”香客不紧不慢的说着,唇角的笑容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此乃神殿内务,不劳外人挂心。”
尘寰回敬的态度十分冷硬,倒是小沙弥心生愧意,忍不住开口圆说:“施主不要误会,大法师这么做也是为了无息好……况且抄写经书不算什么严惩,无息修行尚浅,这也是分所当为之事……”
“住口,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尘寰的眸色带上了怒意,“有时间在此多废唇舌,不如抓紧时间抄写经文。”
“……是,无息这就去。”小沙弥本就无意滞留,此时得了指令,不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施主口口声声要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说来话长,不如入殿详谈如何?”
“没有必要。”尘寰几乎是立刻回绝。
“哈哈,待你看过此物再拒绝不迟……”
香客也不恼,只慢条斯理的自袖间摸出一物,置于尘寰面前:“法师可还认得此物?”
……通体莹白的佛珠在阳光的碎影下熠熠生辉,晃出一阵耀人的星芒。
尘寰面色陡变,竟是劈手要夺,奈何香客的动作更快,早他一步将念珠收回袖间——“这东西是我好不容易偷取出来的,怎么能如此轻易的交给你?”
“你想怎么样?”尘寰恨恨的咬牙。
“我没有恶意……”香客微微一笑,“现在法师可愿与我详谈?”
“……随我来。”尘寰神情紧绷,当下甩袖入殿。
戒律殿内香火缭绕,盈成满室的案香,香客镇定自若的摊开一份图纸,示意尘寰上前。
“这是什么?”
“幽冥树海的路观图……只要沿着图上标示的路径走,就可以避开树海的千重机关阵。”香客悠然一笑,“除却每日卯时和酉时,其他时间你可随意前往……”
尘寰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图纸,眸中疑云渐浓:“你说了我就要信么?”
“信不信由你……”香客好整以暇的眯起双眸,“只不过再拖下去,那人恐怕……”
“恐怕什么?”
“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我说想必也猜得到。”香客笑得暧昧,“那人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晚一分就少一分生机,你好好考虑清楚,我言尽于此,告辞。”
“慢!”
“哦?法师还有何事?”
“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嘛……”香客的脚步顿住,笑意敛去,面上的表情似有若无,“放心吧,你我非友非敌,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戒律殿内檀香缥缈,尘寰恍神的瞬间,那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一章 牢欲(下)
循着林间密径一路走来,终至一处仿若仙境的所在——眼前所见雕栏玉砌、红灯连廊,白墙上方梅树连枝、芬香满溢,处处透露出旖旎的梦幻气息。
自墙门步入,映目竟是一片荒芜,似是久无人居,察觉不出半点生机;空地上赫然可见一口枯井,突兀的横亘在曲折回环的围廊之间。
尘寰行至井边站定,对着黑黢黢的洞口望了半晌,只习惯性的眉头微蹙,面上神色一如往常肃然。
按照路观图所示,此间的玄妙之处便在枯井之下,但图纸上并未标注具体的井深,若贸然下井恐怕会有危险……
疑虑自心底浮起的瞬间,井下蓦然传出阵阵模糊的微响,似是金属摩擦撞击之声;尘寰凝神静听了许久,待分辨出洞口与井底之间的大概深度,略一提气便纵身跃下。
井壁湿滑,人力无以附之,尘寰催动内力的同时施展佛门轻灵身法,足下腾挪轻点,不多时就安然踏上了井底的湿地。
视线尚未适应黑暗的环境,耳际已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时辰未到,今日你来得早了。”
天雨妙华背对着来人斜倚在床上,声音平静无波。
预料中讥讽的话语并未响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难以置信的愕叹:“天雨妙华?!”
眸中闪过霎那间的惊讶,天雨妙华猛地回身,不意外的看到友人清雅毓秀的面容上满是怒意。
“……尘寰?”
“这是什么?”尘寰大步踏前,用力扯动了缠在天雨妙华四肢的沉沉链条,密闭的空间里顿时满是哗哗的回响。
“嗯……”从友人身上传来的檀香味过于真实,久违的亲近之感让天雨妙华有片刻失神。
“是他把你锁在这里的?”尘寰气得连声音也在微微发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天雨妙华微微侧首,避开了尘寰灼热的视线。
“有话回去再说,我马上带你离开!”尘寰附身要解他腕上的链锁时,动作倏然一僵。
“……怎么了?”天雨妙华被他眸中刺骨的寒意所摄,心头不觉惶惑。
尘寰十指攥得发疼,却执拗的不肯开口说话。
顺着友人露骨的视线,天雨妙华蓦然惊觉了什么,眼睫陡然一颤:“……抱歉,我让你失望了——”
连日来毫无节制的欢爱不可避免的在身上留下了无法消退的痕迹,原本齐整的衣裳也已变得残破,此时的天雨妙华可谓是衣不蔽体,形容更是破败不堪。
“……不用道歉,你的私生活与我何干。”尘寰费了很大的气力仍止不住心头翻涌的气血,语调也生疏得有些刻意。
“我一心要渡他向佛,却不知对他而言,我的一厢情愿只是痛苦的折磨……纵使无奈,梦醒犹是一场空。”天雨妙华喟然一叹。
“你爱他吗?”
尘寰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天雨妙华一时错愕。
“怎么?你不愿回答?”
“为他,我曾一度在情理之间挣扎。”
“结论呢?”
“爱非是单方面的施予,自私的爱无法长久,世上唯有神爱众生之心方能永恒不变。”
“这不就是你最初坚持的答案么?”
“是,但或许现在已有所不同。”
“到底有何不同……我会拭目以待。”尘寰不再赘言,当下施力想要破除链锁。
“这副链锁用特殊材质打造而成,凭你一人之力恐怕无法开启……”
“那合你我二人之力呢?”
“我旧伤未愈,功体诸多受制,恐怕……”
“啰嗦!”尘寰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
长久以来合作无间的默契让彼此心照不宣,就在尘寰闭目凝神的同时,天雨妙华背对着他在石床上盘膝坐好。
不多时,尘寰开始运转自身功体,并渡以雄浑内力,助他疏通周身筋脉;天雨妙华亦全心施展佛门密学,引导源源不绝的温暖气流在体内游走,一时间四围声息俱偃,耳畔只闻流水淙淙……绵延不绝。
皎月清风映衬琉璃回廊,曳动一帘轻烟纱幔;在罗幔背后,月姬凭栏而立,周身都泛着落寞的清冷气息。
夙马自月姬房里抱出一袭厚重的裘衣,先是不动声色的靠近了,而后动作轻柔的为她披上。
月姬身躯微震,反应过来便是一脸不悦:“怎么又是你?”
“夜里风凉,你内伤尚未痊愈,不如回房歇息。”
“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吧?”月姬冷冷的讥笑,“我的身子还不至于娇弱到连这点夜风也禁受不住了!”
“我本是一片好意,既然你不领情,那多言也是无益……”夙马一声长叹,作势要走。
月姬也不拦阻,仍只静静的站在原地。
不出半刻,廊道上再度响起了脚步声。
“喂……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月姬不耐的语罢,慵懒的转过身来,却在瞬间怔立当场——
来人银冠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