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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都风云-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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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但是,大家都知道那只是做给外国人看看,您几位住在王庄,大家都知道,谁也没有来查究过,王庄才慢慢的能站稳住脚,建下今天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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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沈君山笑道:“三妞儿!你放心,不管王庄做些什么,咱们总不会忘记是中国人,总不会把国家往亡国的路上推的!”
哈瑞云道:“可是这个铁飞龙似乎不知道咱们原先是为了什么了!”
沈君山又笑道:“他是不知道,我们没告诉他,因为他是总管,接触的人太多,万一那天漏了点口风出去,王庄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里外不是人了,因为有些人未必同意咱们的做法,如果再树下黑龙会这个强敌,那不惨了!”
脸色一沉道:“飞龙,近几年来你也老得多了,既然三妞儿说了出来,你也给我记着,只是要搁在心里,若是人前泄漏了一点,你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铁飞龙唯唯称是。
沈君山笑笑道:“三妞儿!那个秦少爷瞧来也是个有心人,那倒是不妨接近点,你去邀他吧!”
哈瑞云这才喜孜孜的去了。
哈瑞云果然把秦风邀到了王府,而哈王府也像款接贵宾一般地款待他,连最近很少见客管事的哈王爷都破例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坐在主位上迎宾。
九大天王也到齐了,每个人都带着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这个年轻人,诧然中含着几分敬意。
那是因为这小伙子的态度,含糊笼统,没一句真心话,沈君山向他亮出了自己当年身份,问他是不是易三和的传人,他的回答可绝了,说是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他的一手赌技是跟他们庄里一个老更夫学的,那个老更夫姓王,五年前已经死了,掷骰子的规矩也是那个老更夫传下来的,或许那老更夫跟易三和有渊源,可是人已经死了,也无从问起,至于他本人则根本不是江湖人。
那很明显地告诉沈君山,他不受江湖规矩的约束,也不讲江湖道义的那一套,他认出了沈君山在骰子上作鬼,但是他并没有挑明,只说是他也没想赢钱,不输就好,不必太认真,压根儿不提受清水之托来查访的事儿。
沈君山干脆跟他摊明了。
秦风笑笑,道:“那是三小姐误会的了,清水是我的朋友没错,我们在大连交上的,大家一起在一个德国教师奥玛夫的家里学德文,同门的关系就是这么搭上的,但是,外国人不兴这一套,我们是缴了学费学德文,他收了我们的钱,把我们当作祖宗一般地款待着,没有中国投门拜师的一套,师门关系如此,同门的交情也更甭谈了,清水的确拜托我到王庄来瞧瞧,我没理他,我是个生意人,找那个麻烦干什么?”
一推六二五,还一个劲儿的装傻,沈君山无可奈何地道:“清水托秦先生代他买古玩的事儿总有吧?”
“那倒是有的,我在这方面小有心得,他听说王庄的古玩店里有些好东西,要我留心看看,我看了两三天了,东西是不少,而且也不假,只不过都是些普通的玩意儿,算不得珍品,将就着买了两三件!”
“秦先生!你既然不是受托调查我们的赌局,那么刚才我跟秦先生开的那场玩笑,秦先生总能包涵一二吧!我已经解释过了,要不是秦先生的手法与当年的易三和如出一辙,我也不会玩出那套手法来!”
秦风气死人的哈哈一笑:“沈老爷子,我绝对不说半个字儿,不过我也声明在先,我不是受清水的委托而来,但很可能就有别的人在,他要是把一切都看了去,告诉了清水,我就没办法了,咳!这只怪三小姐没把事情先告诉我一声,否则我就知道老爷子在手法上玩花样,也不会当场留下那句话了,而且这也不能怪我不懂事,我已经认输不开口,老爷子还要我再赌下去,似乎要吃定了我才甘心,我不得不留下两句话,免得被人当成了凯子!”
沈君山气得直吹胡子,这小子简直是滑到了家。软硬不吃,还处处占住了理,更推脱了责任,撇尽了嫌疑。
他准备翻脸的时候——
秦风又开口了:“不过,大家都是中国人,说什么我都不会向着清水那东洋鬼子来跟王庄过不去,要是他问起我,我一定尽力要为老爷子关说,反正那颗骰子没落入人手中,清水也没凭据,是不是?”
摆出了这句话,才息止了沈君山翻脸的念头。
这小于至少还识时务。
第二个光火的是李敬元。
这位神力天王是个真正的江湖人,心胸磊落,虽然输在这年轻人手下,却一点都不记恨,还一个劲儿的直向对方夸赞,问他师承来历。
秦风居然说没有磕头拜过师门,这身拳脚是怎么练的,他自己也说不上,因为他是独子,从小就宠惯了,养成了好勇斗狠的坏习气,动不动爱伸手跟人打架,家里开的是药坊,在长白山挖棒锤的采参客帮来了,总是住在他们家里,人家使拳舞棒,他就跟着瞎练,练会了就找人瞎比划,慢慢的也就磨出点玩意儿。
长大了到北京去念书,老毛病没改,还是好打架,只是他发现自己的拳脚走了样儿,在家里他一个人能敌三五个汉子,在京里一个混混还勉强能对付,两个书生却能把他打得脸青鼻肿,满地找牙。
这时他明白了一件事,不是他的功夫好,是他在家乡的声势大,人家是让着他,哄着他而已,于是他下了个狠心,非把拳脚学成不可。
但是,他又有个倔强脾气,不屑投师学艺,他认为那一家的功夫都是死的、呆的,有利也有弊,好在他家里有钱,供得起他挥霍交朋友,在京里五年,他交了很多朋友,南拳北腿,什么样出身的都有,甚至于在天桥玩把式的,卖大力丸的都齐全,可没有一个有名的。
他花钱结交这些朋友,目的在学功夫,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名家,自然也教不出什么好功夫。
可是,他的目的并不是学他们的长处,而是学他们的短处,然后用自己的方法来制这些短处。
五年之后,他不断地找人打架,只是挨揍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因为对方一伸手,他就看出了家数,而他一伸手,往往就击中了对方的弱点。
这就是他学艺的经过,听起来可气死人,因为他口中把那些赫赫盛名的名门大派功夫,贬得一钱不值。
李敬元是少林正统,常以此自傲,而且秦风的出手也像是少林的,但秦风对少林拳实在缺乏敬意,达摩拳、太和拳、大洪拳,这些拳法在他口中破绽百出,气得李敬元差点没吐血但是,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因为这小于口气虽然狂,可是他的话也的确有道理,他指出的那些缺点,使人无法不承认,却也无法承认。
他说的缺点不能说是拳式的破绽,但是在他用的反击招式下,又的确是能攻其所弱,一般人要想施展他说的招式,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却是真能,一面说,一面手中还比划,有时手脚齐动,四肢一起用上了,同时摆出四个不同的样儿来,瞧了他的身手,李敬元不能不承认这个年轻人是个好样儿的,也的确没人能教出他这种徒弟来。
武林最重传统,这小于却偏偏打破传统。
武学重在防身,七分自卫,三分攻击,这小于的拳脚却是专为找岔儿的,专门找人的弱点,他的那些招式,似乎是专为揍人而练的,话不投机,李敬元觉得说不下去了,可是私心之中,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小于是个练武的奇才。
在座中,对秦风最顺眼的还是哈王爷,打从见面开始,这位老王爷就笑眯眯的看着秦风,问长问短,越问笑意越重,似乎老丈人在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他有趣,别的人就无趣了,尤其是他的女儿哈瑞云。
哈王爷不是真王爷,可是他比一位真的王爷都还像王爷,前清的王孙公子论学问欠缺,谈消遣享乐却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那难怪,因为他们生下来就注定了富贵,用不着化半点精神去挣,大好时光,自然是以及时行乐,才不负青春年少,风花雪月,斗鸡走狗,驾鹰鹞,养蟋蟀儿,玩戏子,逗相公,但十八般武艺很难有人全通全能,哈王爷却是个全才,妙在秦风居然也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谈起来头头是道。
因此,席上就这一老一少谈笑风生,别人全成没嘴儿的葫芦,因为那一套他们插不上嘴,九大天王虽则无趣,却都感到很轻松。
因为他们至少能确定一件事,这小于不是一阵风,虽然谁也没有见过一阵风,但是从一阵风行事下手的对象上判断,那必然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一个很有抱负的侠客!
秦风却不会是,因为他犬马声色,件件皆精,一定在这上面下过一番功夫,玩物丧志,一个年轻人如果钻进了这么许多的玩意儿里,即使不是败家子,也好不到那里去,至少他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闲情来行侠仗义了。
所以九大天王虽感到无趣,多少还有点笑意。
哈瑞云却不同了。
她今年二十二岁,在王庄是至高无上的三格格,在奉天也是个风云名嫒,她的眼界很高,交游广,人长得美不说,聪明能干,豪爽不让须眉。
这样子的一个女孩于,很难找个她能中意的男人。
秦风的优点很多,而且都是哈瑞云欣赏的优点,所以把老父拖出来之前,可能很为秦风吹嘘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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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哈瑞云没想到秦风的毛病也这么多,多得不下于她的老子,她对于哈王爷固然还有一份孝心,但是,却没有多少尊敬。
尤其是哈王爷的那些嗜好,几乎没有一项是一个女人所赞同的,而秦风除了抽鸦片之外,几乎样样齐全了。
所以,哈王爷跟秦风谈得越投机的时候,她的嘴也噘得越高,忍不住哼道:“爹!你们俩倒是相见恨晚了!”
哈王爷的眼睛笑得戍了一条缝,连连点点头道:“可不是,风哥儿真是全才,全才!
咳!像这么懂得生活情趣的年轻人甭说现下难求,在前清也不多见!”
“你们所谈的那些学问可真了不起,没一样是正经的!”
哈王爷哈哈大笑:“什么叫正经,在座大家都是自己人,我这个王爷是怎么混来的,也不怕抖出来说,我跟那位真正的王爷只不过是一点远亲罢了,要不是凭着我这一身消闲的本事,怎么样也巴不到他身边去,捞到这个总管王庄的机会,更不会有今天了。不怕说笑话,在王爷身边,满肚子经济学问的人一抓一大把,就找不出一个像我这样的,正经学问有什么用,王庄记帐的老夫子有三名举人,两位秀才,四书五经滚瓜烂熟,可没混出个富贵来!”
他说的是歪理,可也是事实,哈瑞云气得只是瞪眼睛,秦风笑嘻嘻地道:“老伯的话,小侄不敢苟同,可是云小姐说这些不是正经,我也不以为然,假如我不是对斗蟋蟀儿有兴趣,也下过一番心血,这会儿可就没命了!”
他说着话,把手中的银箸朝面前一横,铮的一声,一缕白光擦着银箸,斜飞向上,笃地擦、插入梁间,那是一柄薄薄的刀子,刀把上绑着条白白的纸卷。
在座的九大天王,个个都是老江湖,一眼就看得出这是江湖人的飞刀传柬,只不过这把飞刀来得很绝,竟是奔着秦风的咽喉射过来的,不但来势强劲,而且刃发无声,要不是秦风用筷子挡了一下,这封字柬就会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钉在秦风的喉头上了。
飞刀的势子虽为筷子引去一半,但是,在梁上还入木寸许,可见发出飞刀的人,手法之高与劲力之强。
大家先是怔了一怔,然后至少有五个人一声不响,分从五路扑了出去。
哈瑞云的脸都吓白了,先是一声惊呼,然后才发了脾气,道:“这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坐在一边的沈君山依然是不动声色,也不急着去起出刀子来,只是笑哈哈地点头道:
“秦少爷的眼睛真尖,居然能及时发觉那把飞刀,了不起!了不起!”
秦风微微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说过了,这就是爱玩儿的好处,因为我喜欢斗蟋蟀儿,对它们的行动习惯都很清楚,那花厅外面是花园,现在又正是秋虫求偶的季节,靠窗的地方是假山,正有一头雄蟋蟀儿在卖弄精神,对它的女伴倾诉情衷,却被个促狭鬼给打断了!”
哈瑞云忙问道:“秦风!你看见那个人了?”
秦风笑道:“琴挑骤断,据我所知,蟋蟀儿求偶的歌声应该是持续不断的,除非是周围突然有了意外,使我向那边看了一眼,人没瞧见,却看见了一只手,指缝中夹着刀子,对准着我的方向,即将投掷,我手里拿着筷子,算来可以挡一挡,所以很放心,那知道我才说完一句话,飞刀就飞了过来,如此而已!”
从他的座位看出去,五六丈外的琉璃窗,半开半阖,窗外墙下是一人多高的冬春树丛,挡去了大半扇的窗子,再远就是假山,发刀的人一定是躲在假山上,如果有所行动,从那一点空间里,的确也只能看见一只手而已。
沈君山道:“秦少爷!您怎么知道那人是看你,从他那个地方,可以选任何一个人做对象!”
秦风淡然道:“我不知道他是对谁下手,我只知道我既然发现了他,而我手中有着那一双银箸,无论他对谁下手,我都有把握截下来,所以我没有声张,要是我一叫开,大伙儿那么一乱,反而不好控制了!”
话也很有道理,沈君山却道:“这家伙的飞刀劲势很强,掠空无声,刀是从老朽背后过来,擦过老朽的身畔才飞向秦少爷,老朽居然一无所知,这家伙很了不起!”
秦风一笑道:“不错!我也没想到这把飞刀的势子这么劲厉,要不是我先发现了,这一刀真能要了我的命!”
“以他这种造诣,如果是拿老朽做对象迳取老朽的后脑,秦少爷!你真能把它截下来吗?”
秦风道:“幸好没发生那种事,否则我还真不能,因为我的筷子跟飞刀之间,夹着君老的脑袋,就算我的筷子能不失准头,也必须要先穿过君老的脑袋!”
“所以,秦少爷!你太冒险了,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告诉大家一声,如果老朽挨了刀,岂非太冤枉了!”
秦风一笑道:“君老!假如不幸你真挨了一刀,你只有自认倒楣,却也并不冤枉!”
沈君山脸色一沉道:“秦少爷!这沮话怎么说?”
秦风淡然道:“因为这儿是王庄,我在这儿只是客人,既不是护院的武师,也不是守值的庄丁,没有义务要拿贼擒凶,我再说句老实话,那一刀如果不是冲着我来的,我根本就不想出手,只要我不是凶手,谁死了跟我都没相干,如果我挨上了那一刀,才叫冤枉呢!”
哈瑞云忍不住道:“二叔!您是怎么了?秦风在这儿是客人,咱们防备不周,叫人摸了进来,让他受了惊已经够丢人了,您怎么还在怪人家?”
沈君山冷笑道:“你看这位秦少爷可有一点受惊的样子?他接下那一刀,轻松从容,一点都没在意!”
秦风笑道:“知道那把刀杀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在意!”
沈君山语为之结,半晌才道:“秦少爷!我不是怪你,如果你早点通知我们一声,我就可以逮到那家伙!”
秦风一笑道:“老爷子真有那么大的把握?”
“当然,不是老汉夸口,王庄这些年来没出一点岔子,一半靠着我们哥儿几个的老面子,江湖朋友不好意思来光顾,另一半也是靠着我们严密的防备,只要一声警号,全庄的人立刻就各守岗位,连只苍蝇都甭想飞出去!”
秦风道:“可是我没听见那儿有警号呀!”
“是没有,因为老朽没有发出,来人身手太高,一般人截不住他的,而且事起仓猝,有五个老哥儿们追了出去,阵脚已乱,如果发出警号,他趁大家在布防的时候,反而可以趁乱混出去了,他掷出飞刀,目的已达到,本来就准备拔腿飘了,这时候发出警号,倒是替他开路了,如果秦少爷在初有所觉的时候告诉了我,趁他还没有准备……”
秦风含笑起立道:“这么说来,晚辈真是罪该万死了,这要怪责贵庄那位铁总管!”
哈王爷皱眉道:“这跟铁飞龙有什么关系?”
秦风笑道:“他应该在王府的大门口树块牌子,写上做客须知,然后分门别类,一条条写清楚,使登门的人知道进门后该做些什么事,就不会有今天的错误了!”
说完,朝哈王爷一拱手,笑道:“老伯!今夕一晤,快慰平生,本来小侄还想多请教一些教诲的,遗憾的是小侄太不懂事,惹起了许多误会,实在失礼之至,容日后小侄弄清楚了府上的规矩后,再来请求教益吧,告辞!”
哈王爷看看沈君山,脸上浮起了不愉之色:“秦先生!这是什么话,是我这做主人的失礼!”
把头一偏,对向沈君山,声音中有着愠怒:“二弟!我们是几十年的老弟兄了,你为王庄出的力我很感激,关起门来,你就是打我两个嘴巴,我也认了,可是当着客人,你多少还得为我留点礼面,你要当家也不争这一会儿工夫,等明天把大伙儿召齐了,我当众宣布后,你再接过去,至少也是名正言顺的!”
合作干十年,沈君山还是第一次看见哈王爷这么大的脾气,倒是慌了,连忙道:“王爷言重了,小弟只是……”
一边的神力天王李敬元也开口了:“老二!不管你是为什么,都给我闭上嘴,不许再说!”
然后,他自己却噗的一声,跪倒在哈王爷的面前!
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哈王爷也怔住了,连忙伸手要拉他起来,可是,李敬元的身材至少比他重了两倍,又是练过功夫的,他那里拉得动,急得直叫:“敬元!起来!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李敬元直挺挺地跪着,肃然道:“敬元教弟无方,二弟才对王爷有不敬之状,敬元代为领责!”
九大天王出去了五个,还有莽天王罗菩提跟三目天王张法在座,他们双双看了沈君山一眼,同时站了起来,一左一右,贴近沈君山,罗菩提沉声道:“君山!你看见了没有?大哥跪在地下!”
沈君山道:“看见了!那是王爷的误会,愚兄对王爷并无不敬之处,对刚才的事,愚兄自有合理的解释!”
罗菩提沉声道:“跪下去解释!”
沈君山脸色一变道:“老八!你是在对我说话!”
罗菩提道:“不错!君山!是老子在教训你,这些年来你抖起来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对我们这些老弟兄都是指东呼西的,老子早就瞧你不顺眼了,可是你的排行大,你是二哥,老子只有听你的,今天,你居然连大哥都不放在眼中了,老子还含糊你个鸟,不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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