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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一跃,跳出一丈左右,这才拔剑出鞘,挽了个剑花,脚踏七星,舞起剑来。
“意气凌霄不知愁——”
青蓝的长剑划破空气,竟似切断了风一般,带来瞬间奇妙的沉默。
长剑斜挥而上,直指天空,与星星相互辉映,恍惚之间如牵动了星光。
墨北微在空中一个旋身,脚下虚踏,生生在半空定住了几息,弯腰后仰,腾身旋转,手上指诀变幻,与极快的瞬息刺出数剑,剑气破空发出清吟。
空中残留下无数青蓝的剑影,便如莲花绽放一般。
此时,墨北微已轻巧地落了地,她无需思考,踏出几步,恰好便是北斗七星的方位。
墨北微脚踏星位,左手打出剑指,斜指天空,右手长剑一振,迎风刺出,朗声诵道。
“愿上玉京十二楼——”
断水本是古剑,此时剑身隐隐覆了一层淡淡的白光,与本身的青蓝之色相合,呈现出清透的玉色。
她一个旋身,长剑横扫,剑气飞出,竟劈断了几丈之外的苍天古木。
墨北微恍然无觉一般,自顾自地舞剑。
欧阳少恭诧异地望着墨北微,她是不是喝醉了已经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刚刚那一剑根本没用灵力——竟有这般威力!
愈是看着她舞剑,他就愈是感觉到一种无法描述的心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记忆的最深处翻出来似的。
如此情景……
为何……
让他觉得熟悉……
墨北微膝盖微曲,点地跳起,身体轻盈无比,便似全无重量。
她右臂斜挥而上,剑身轻颤,似是要接住星辉一般,剑身的残影已经密集到肉眼难以分辨的地步,乍看之下,便似数柄长剑并于一处。
“挥剑破云迎星落——”
“落”字诵出,墨北微转身下劈,断水并未触及地面,地上就裂开一道纵深的口子,迅速向前蔓延,直伸出几丈才停下,此时墨北微已收剑身前,左手打剑指,顺着剑身一路抚上,就似要将星光抹在剑上一般。
那动作悠然闲雅到了极致,却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危险,恨不得她动作再快几分才好。
墨北微手指划过的剑身一分一分地亮了起来,等到整柄剑光晕闪动,定格成湛蓝的光芒时,她忽然抛起长剑,以极快的速度踏过一圈,双手在空中移动,每停一次,空中就出现一柄半透明的青蓝剑影。
第七柄剑出现的时候,断水恰好落下,便如经过计算一般,稳稳地落在墨北微半张的右手中,她就势一挥,空中七柄长剑随之而动,同时刺向一处。
“举酒高歌引凤游——!”
剑端所指,剑气纵横,七道剑影破空而去,连绵不绝,清越的击打之声连成一道长鸣。
一旁的山崖生生被这一剑刺出一道极深的裂痕,瀑布为之分成两半。
墨北微再不停顿,剑随心动,七道剑影自结剑阵,到了后来,她竟踏着空中的剑影凌空而舞,没有一丝迟滞。
苍茫无尽之中,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为何用剑?】
墨北微半分也没犹豫,信手刺出一剑,凌厉更胜从前。
【为粉碎一切阻碍。有形与无形之物,尽皆破碎!】
凡我所行之路,万物皆不能阻。
我欲行之道,若无通途,便以手中长剑开辟道路。
我心系之人,若在险境,便以手中长剑护之周全。
——不问天命,只从本心!
时间在这一刹那变得模糊,似乎被无限拉长了一般。
许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牵引着墨北微重复了那句断言。
【立道,曰:破!】
“立道,曰:破——!”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时候,七道剑影飞入断水之中,剑身光华逼人,散发出凌厉的剑气。
墨北微旋身抬腕,右手猛地向前一指,长剑脱手而出,挟着一道蓝光刺向山崖。
说时迟,那时快。
天空降下七道紫色的雷光,一道快似一道,接连不断地轰击着断水长剑。
整个瀑布都被雷光覆上了紫色。
许久之后,雷光消散,湛蓝的长剑穿过瀑布飞出,发出清越的鸣啼。
原先高耸入云的山体赫然被劈成了两半,瀑布的水流自顶端分开,露出中间一段光滑如镜的石壁。
墨北微伸出手,似是想要接住断水,却是身子一晃,软软地倒了下去。
欧阳少恭身形一闪,及时接住了墨北微。
他低头望着怀中的少女,再看看地上犹自缠绕着雷光的长剑,半晌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自上古之时算起,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起心魔引了劫云却自行恢复了神智;
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一日之内两次引动雷劫;
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劫雷这般引了开去。
这下可好,按理说天劫是落了,却不能算过了。
她这辈子,若是没有天大的机缘,怕是永远别想成仙了。
世间从无没有来由的巧合。
修道者,叩问本心,追寻大道。
天予机缘,摒除杂念,正是凝心淬体大好的时机,但教有心求仙,青云直上触手可及。
——天降如此厚赐,她竟拒了引领,自断仙缘。
【立道曰破。】
她分明心中有道,身在道中,却推却仙缘,足见她本心所求,无关仙神。
非仙,亦非魔。
所修者,唯道,唯心,而已。
多少号称要济世救人的修道者一夕成仙便再也记不起昔日豪言,多少人沉沦世间狂心成魔迷失自我,却有几人还能记起,初时为何踏上此道?
心魔之后,天劫之前,墨北微本心真意映出的,是如此之道。
简单、纯粹——艰难险绝。
欧阳少恭目光闪了闪,复杂的情愫一闪而过,最终定格成温柔的笑容。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墨北微……”
作者有话要说:
同步盗文的妹子们(别告诉我还有爷们,我会用鄙夷的眼神怀疑你的染色体),很高兴在你们的支持下我的订阅减半了哦,再减一减,大概我就可以彻底放弃用写文养活自己了。假如你心里对这篇文有那么一丝喜欢,就请你高抬贵手,别再继续做这种偷窃的事情了好吗?以及某些人,看了盗文再说“这文真烂啊果然不买是对的”这种话,我很想知道,你平时是不是会冲进KFC抢了汉堡就吃,吃完了说“好难吃哦果然不给钱是对的”。电子商品,并不代表没版权,就算是游戏的KEY那也是有限制使用次数的,买了一篇文只代表你拥有它的阅读权,不代表你有它的所有权可以到处传播。
算了,每篇文都为了这些事情发牢骚真是没意义,反正小偷都是惯性的,偷完一本偷另一本,偷完一个人偷另一个人,好比盗版搞死了中国的单机游戏一样,再搞死一些网络写手,真是再简单不过。
说着“喜欢”却做着“伤害”的事情,不晓得这样的“喜欢”若是轮到那些人自己头上,她会不会欣然接受?
。
截图盗文的那位你敢不敢把作者有话说里这段截过去?我一骂盗文,你的截图就少了一截,好神奇哦,你真的好爱我哦——恕我命薄,承受不起你这种爱。我情愿你把每次同步更新前面的话改成“我非常恨这个作者,一定要她饿死街头,这是今天的更新”,也不想看到“我很喜欢这篇文啊,今天的更新来了哦~”这种蛋疼不已的话。
。
解释一下,北微本来是不会喝醉的(才喝了这点酒而已),坏就坏在少恭没事给人下药(……),北微从前是守护骑士啊,多少有过训练,抗药性也是挺不错的,然后两相叠加,她半醉半醒的,通俗的说就是脑子空空,全凭本能活动了,于是,她丫就把劫雷引去劈断水了。
(北微:啊哈哈,看断水不顺眼好久了,天打雷劈,哈哈哈!
断水:吾主,本该遭雷劈的是你。)
35 皆是故人
青玉坛弟子远远地看到欧阳少恭便纷纷退开行礼,等到他走过去,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满眼狐疑,过了会儿,终于有个胆大的问了出来。
“丹芷长老几时有了红颜知己?”
“编排长老,你想死吗!”一人立刻捂住了那个冒失少年的嘴,狠狠剜了对方几眼。
“唔唔唔……”少年挣扎着,囫囵不清地说,“可是真的从没见过长老带人回来,还是抱——”
青年赶紧把少年的话全给捂了回去,低声斥道:“你莫不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时候旁边的两人互相看看,同样低声说道:“先前有客人来找丹芷长老,想来便是这位姑娘了,只是不知她为何……”
“会不会跟方才的雷云有关?”
“嘘——我听说那不是普通的雷云,是劫云呢!”
“天……莫非这位姑娘渡劫失败……”
“你怎知她不是渡劫成功?”
“废话,若是成功了还不白日飞升了……”
几人讨论得入神,不防身后传来一声冷哼,惊得几人魂飞天外,看清来人,更是脸色惨白,纷纷垂首。
“元勿师兄。”
元勿审视几人,冷冷地斥道:“口舌之罪你们可知?自去领吧。”
几人不敢分辨,应声退下,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元勿皱起了眉,转身望着丹芷长老所在的方向,长老会否救了不该救的人……
片刻之后,元勿闭眼摇头。
长老自有考虑,何需他人置喙。
快些去了药材送去才是正经,若是误了长老的事,可是罪该万死。
丹芷长老房间。
欧阳少恭轻轻掖好被子,一手试了试墨北微额头的温度,不禁皱眉,想到先前她衣裳沾染的酒气,更生出几分怒意,将手巾拧得半干敷到她额头上,寻思着解酒的药是否该多加些黄连。
过了会儿,欧阳少恭心念一转,转身从柜中找出一个香囊,计算着调配了香料扣紧,微笑着放到了墨北微枕旁。
女儿家这般喝酒,当真好得很。
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莫不是以为没有外伤便是没有病痛了?
以前他知道她体质偏寒,只道是五行之中水灵旺盛,想着修道之人多有调理体内阴阳五行的方法,也未曾多加留意,方才一路抱她回来,这才发现她的体温低得很是不同寻常,切脉之后,他真是大吃一惊。
经络逆变、脏腑皆损,真不知她怎生把自己折腾成这模样!
她身上几乎没有任何味道——单只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她平日里做的多半是危险的事情,才会刻意地不给人留下追踪的线索。
很好。
他倒想看看,她醒来之后,要怎么解决发上的香气。
墨北微安静地躺在床上,神色却不是那么安详,反而皱着眉,微微露出痛楚之色,就似梦到了什么难受的事情一般。
眼上的绸带移去之后,常年不见日光的肌肤显得异常苍白。
解开绸带乍见墨北微眼周红色的图案时,欧阳少恭略有些惊讶,手上丝巾一偏,不想竟擦去了部分,他这才发现这些图纹能被清水洗去。
聚集火灵之阵画在眼周,联系到墨北微的盲眼,太容易猜想是什么用途了。
不过,这显然不是她自己的意思,至少,她认为这是没用处的,才会这般敷衍了事。
多年之前,中秋的梦里,他听她提过,乌发转白、盲了双眼——都是逆天的代价。
难怪她丝毫不抱有复明的希望。
那么,还抱持着希望、令她绘制这阵法的,想来便是女娲了吧。
“墨北微……”
欧阳少恭站在一旁,望着安睡着的少女,唇边浮起一抹笑意。
被女娲眷顾的巫祝?
她可知道,自从女娲离开天界避入幽都,和女娲扯上关系的,便没什么好下场。女娲后人更是代代为苍生而亡。
睡得这般不安生,大概又做了噩梦吧。
以“破”立道,确是巧妙地错开了“杀”,但仍是不够。这条路,满布荆棘,随时可能踏入歧途,届时便是想要成魔也未必有机会。
拒绝成魔,拒绝成仙,偏偏选择这样一条路……
你梦到了什么呢,墨北微?
“你若是当真有兴趣,入梦之法你难道不知?”
娇俏的笑声绵软动人,语调亲昵欢愉,便如见到久别的故人一般。
欧阳少恭听到声音之时脸色立变,冰凉的目光涤去了笑意,隐隐闪动着剑刃的锋利。
“……故人来访,少恭有失远迎。”
“不敢当呢,太子长琴的恭候,芳菲恐怕承担不起。”
黑色的雾气无端地出现,迅速聚集成一个人的模样,片刻之后,一双手从黑雾中伸出,莹白如玉,肤如凝脂,指如削葱,嫣红的指甲透出桃花的香气。
那双手慢慢地伸展着,好一副妩媚的姿态,素手轻挥,一阵清风吹散了雾气,雾中的人方才露出真容。
娉娉婷婷,柔仪婉媚,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生生地夺去了六分的春色,化作举手投足的风|流。
女子抬眸浅笑,抬手一指尚在睡梦之中的少女,意味深长地望着欧阳少恭,叹道:“可怜这孩子十分真心待你,你眼见她道心成魔,竟不拉上一把,反倒看起戏来,这般也算是朋友?倒不如索性杀了她,一了百了,你说可好?”
自名芳菲的女子指尖凝起一团黑色的雾气,弹指射出。
一道气劲截风而过,将黑雾挡了回来。黑雾撞在石桌上,熔出一个深深的凹坑来。
芳菲以袖掩口,长笑不止。
“太子长琴,你可真是有趣呢。”
欧阳少恭沉下脸色,左手仍捏着指诀,似是随时准备动手。
“梦魔芳菲——”
“芳菲很是荣幸,太子长琴竟然还记得我的名字。自天界大战之后,你我有多久未见了,如何一见面便为了一介凡人动手,真是叫芳菲伤心哪。”
芳菲右手轻擦眼角,似是要抹去泪水,然而眸光分明尽是冷冷的讥嘲,哀婉的词句之中半分伤感也无,反倒盛满了好笑。
“几年之前,芳菲便想给久别的天界战神送上一点重逢之礼,却不料想被这孩子扰了,那以身相代的情谊,芳菲亦是动容,可叹,她这等心意,却换来冷漠无情的算计。芳菲很是不忍。太子长琴,你不人不鬼地活着,何苦再拖累他人。不若将这孩子送给我。百年之后,她定会是魔界数一数二的角色!”
欧阳少恭冷笑,瞳中凝出杀意。
梦魔的力量在梦中才能充分发挥,在现实中,还不如普通的魔族。
竟也这般挑衅!
“梦魔,你不在梦中猖狂,这般出现,果真是活得厌烦了?”
“魔界不比天界受那心胸狭隘的伏羲管辖,芳菲逍遥自在,又无轮回渡魂之苦——”
芳菲恶意地加重了“渡魂”二字的音量,娇笑道,“怎会活得厌烦?芳菲真心喜欢这孩子,才想带她脱离苦海。”
“一派胡言!”
欧阳少恭凝气成琴,右手按弦,指尖光芒闪动,正要攻击,忽然心中一凛,转头看向墨北微。
墨北微眉心皱得更紧,双手揪着床单,身体轻颤,雷劫消散之后本已恢复清澈的灵气之中竟再度渗出煞气。
清澈的灵气与浑浊的煞气纠缠在一起,一片混乱。
芳菲娇笑不已,话中满是得意。
“终于发现了吗,太子长琴。雷劫虽散,心魔尚存,本座不忍见她为难,好心提点于她,只盼多上一位同僚!”
梦魔的“提点”……
除了引出所有负面情绪的噩梦,还能是什么!
欧阳少恭登时怒不可遏,抬手便是镇魂调。
芳菲轻而易举地躲开攻击,笑声不绝。
“太子长琴,你这怒气可真是莫名其妙啊……若不是你屠尽了乌蒙灵谷,她会心志动摇?她落到这一步,全是拜你所赐,眼见她只差一步便可成魔,你莫非不乐见,先前你可是开开心心地袖手旁观哩!你可小心些,若是伤了她肉身,本座是无所谓给她换个躯壳,只不过这移魂换身会损失多少记忆,本座全无把握,说不定——会将此生尽数忘却呢。”
芳菲十指连弹,十道嫣红的丝线激射而出。
琴音和丝线撞在一起,化作轻烟消散。
芳菲眸中掠过一丝惋惜和恼怒,继而变成凉薄的笑意。
“可怜、可叹!当年太子长琴引弦动天地,而今只得这般,怕是魂魄之力将要耗尽了吧。早晚都是分离,何不干脆放手。”
欧阳少恭神色几变,冷声说道:“那是我的事,与你何干。她是我的朋友。你敢动她。”
芳菲瞬间如听到了笑话一般,笑得愈加开心。
“你以为,你还是上古之时的战神?我今日称你一声‘太子长琴’,已是全你颜面。”
芳菲突然消失。
欧阳少恭立刻在墨北微身旁筑起结界,果然和一道魔力相撞,他想要追击,体内灵力却是一滞。
该死,血涂之阵的伤!
机会稍纵即逝,欧阳少恭眼看着芳菲破了结界,挥袖射出几道符箓。
芳菲左手弹出几道红线,隔碎了符纸,轻蔑地瞥了欧阳少恭一眼,右手探向墨北微的脖颈,得意地笑道:“你的?”
一瞬之间,欧阳少恭忽然十分痛恨这凡人的身体。
梦魔最善蛊惑人心,她若将墨北微带走,岂会不动丝毫手脚,百年之后,等她许墨北微离开魔界——墨北微怎会仍是墨北微!
黑瞳藏着的杀意瞬间爆发开来。
欧阳少恭左手扣起指诀,借着灵力的共鸣,引动香囊上的法术。
香气弥漫,一道强光猝然闪动,灵力暴起。
芳菲猝不及防,竟被伤了手掌,一愣之下,无形琴音的攻击已至,她不得不退开,喝道:“你就不怕伤了她?!”
欧阳少恭左手抚心,扬眉轻笑。
“北微定不想去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