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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冷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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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上山。
——乳房山。
第四座山。

上山为的是救人。
救人需救彻。
——要救人就得要有“一元虫”。
“一元虫”中的“伤鱼”,是在“乳房”主人“三罢大侠”的手里。 ——三罢大侠是什么人?
大侠也是人。
——所有的“大侠”都是人,充其量,只不过是好一些、强一些、正义一些、好打不平一些的人罢了。
“三罢大侠也是温家的人,是个施毒好手。他早年因家族的压力太大了,营营役役的要出人头地,千方百计,冲破万难,不顾一切,罔视障碍,就是要出类拔萃,结果,到了壮年时,他终有所成,可是回心一算,亲人都离他而去,妻离子散,发已苍苍,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对“三罢大侠”的生平,梁大中却是四人中较熟悉的,所以这次便由他来简述三罢大侠的过往: “他回顾前尘往事,感慨不已,因此,他少为虚名私利,多行侠仗义,反而博得了‘大侠’的名头。”
但巴旺诧道:“行侠得侠名,这个自然,可是‘三罢’又是怎么回事?” 他这样问的时候,那就像一朵小小椒乳的山丘,已经在望了。虽然暮色已轻得像羽毛一般莅临了,但仍见绿的草、蓝的天,烘托着一环乳白的山丘,就像美丽女子的肩一般的匀柔。从这儿望过去,只见牛群、羊群在草地上倘徉着,十分舒适、平和。 不知怎的,冷血望过去,却感觉到那乳房山上,有一股杀气。
这是梁大中、但巴旺、小刀、小骨等人所感受不到的。
他想说。
却说不出。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杀气呢?

三罢大侠在房里。
他浸在乳液里。
屋里有许多镜子,映出他光滑的皮肤。
——真舒服。
过份的舒服使他有一种“升仙”的感觉。人在乳中,就像一叶浮舟,他每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想起了他的家人。
他把房里的屏风,都绘上了他的父母、妻子、儿子、女儿的形象。
——他已失去他们多时了,只有天天的看看绘像,以作慰藉。
他在早年的时候,大过拚命忘情,只为求得世上功名,以致用毒过甚,为毒所侵,身子已残破得七零八落,必须要时时浸在乳水里,才能保持不迅速衰老,反而皮肤渐次光滑,日渐回复青春。
他原拟再浸一会儿,就起来诵经。
这时候,门就敲响了。
他有点不情不愿的起来,披衣束带,开门一看: 房门口站着的是一个脸上涂着一层白垩的人。

四十三、不快乐的鱼

“他在早年的时候,身体上受伤太多;晚年的时候,心头上受创更重,所以斗志全消,隐遁乳房,自称‘三罢’。”梁大中继续回答但巴旺的疑问:“所谓‘三罢’,就是‘罢功、罢斗、罢手’。”
“什么是‘罢功’?”
“他不再勤练武功了——但他的武功仍是很高,尤其是施毒手法,仍是温门一绝。” “什么是‘罢斗’?”
“那还不简单,他不再与人争强斗胜了。”
“‘罢手’就是放弃了?”
“是放下,而不是放弃。看开了,就放得下;放弃,只是认输,而没有看开。” “如此听来,这‘三罢大侠’倒是满有意思的。他的人生境界就象我一样高!”但巴旺以一种长辈的口吻道,“这样吧,我就上‘乳房山’让他结识结识我,我们一定宛若老友重逢,一见如故!”

开了门的三罢大侠,很是觉得意外。
“什么风,虫二?”三罢大侠笑着迎迓,“咱们虽住在近处,但你也有一年多没上我这儿来了吧!”
虫二大师大概是笑了笑,嘴边的白垩里生起了一些裂纹。他走了进去。 “……鱼,养得还好吧?”虫二低着头低沉的问。
他低头看大池里的乳汁。
乳汁里游着的是鱼。
——这些鱼,有的独睛,有的断眉,有的裂鳍,有的鱼鳞已脱得七零儿落。 但它们却有一些共同的特点:会在乳水里打喷嚏;喜欢十一、二条鱼尾首相衔的接合在一起,象一条长长的鞭子。有时候会把嘴冒出水面,疾吐一口水箭,然后笔直跃上半空,去追那自己喷出去的水箭,再落回乳汁里来。每当它们的主人三罢大侠说话的时候,它们都会在乳液里直立着,尊敬的洗耳恭听。
“这些‘伤鱼’,恐怕是自古以来,培养得最好的一批,就跟你养的‘救鱼’一样,都是空前出色的品种。”三罢大快说时眼光闪亮,看来,对这些鱼,他不但未能忘情,简直还有点得意忘形了呢,“只要把八九婆婆的‘怒鱼’和三缸公子的‘忙鱼”结合起来,咱们的‘一元虫’,至少可以为大家各提升四十年的功力,届时……”
虫二大师似震了一震。
三罢大侠含笑道:“人人都以为‘一元虫’只可用作治病,其实,只有咱们四人心知肚明它们的用途还多着呢。譬如说,这些伤鱼,养在乳里,只要乳汁掺了人血,就成了毒鱼,谁要是让它吮上了,嘿嘿……至好的东西一翻身就是最坏的,世事往往就是这样。” 他身上穿的绸缎浴衣,十分轻柔华贵,而他久浸乳汁的肤色也白皙明亮,象有一层淡淡的光泽映着乳色,看去象池边的一座玉像。
三罢大侠的自满很是带点自豪:“咱们这‘一元虫’研制成功,就可以堂而皇之的重返岭南‘老字号’去了。八九婆婆是因为偷生而不战死,所以给逐出门墙;三缸公子是为了唐方,也没面目回老字号。你则是生了怪病,我呢,因太争功了,开罪了同门前辈……不过,咱们要是研创出‘一元虫’来,可以光宗耀祖,就什么都不怕了……”
忽然,他奇道:“你怎么不说话?”
虫二大师低声道,“你要我说什么?”
三罢大快诧然:“你没话可说么?”
虫二大师沉声道:“我能说什么?”
然后,他缓缓的回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三罢大侠不明所以,凑前去看:“什么?”
虫二大师惨然道:“我让人打伤了。”
三罢大侠怒问“是谁伤你?”
虫二大师道:“是三缸公子和八九婆婆。他们的忙鱼和怒鱼还咬住我的脖子不放。” 三罢大快于是凑过身子去看。
他那粉白的颈项很漂亮。
忽然,虫二大师一动。
太快了,又似没有动。
然后,三罢大侠身子一搐,僵硬了。
他的姿势保持依然。
但他的粉致致的脖子多了一条红线。
三罢大侠恨恨的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虫二大师笑了。
大笑。
他大笑得一点也不张狂,反而令人听起来愉快、开心,似全无恶意。 ——很少人大笑依然不予人嚣张的感觉,正如极少人在大胜的时候依然不会傲慢张狂一样。
“因为我不是虫二。我不是‘风月无边’!”他笑着,和和气气的说:“我是镜花水月、蔷薇将军。”
话才说完,三罢大侠那僵直的身子忽然一震。
然后,他的脖子就离开了身躯,随着一道血线骤变为血泉,滚落入乳池里。有几点血渍,还溅到那扇屏风画像上。
乳池立即冒出几股段红,很快又化入乳液之中,整个乳池,看去颜色只深了一些,没有多大的变化。
但池里的鱼目,已变成了绿色。
蔷薇将军自袖子里一寸一寸的收回柄扫刀,然后轻轻摸了摸脸上的白垩,低笑道:“可真管用。”并飞起一脚,把三罢大侠的尸身,踢落到池里去跟首脑会合。 蔷薇将军还用一种似是祝祷的语音向乳池里说:“你放心吧,我会代你好好的等小刀、小骨他们来的。至于‘一元虫’的功效,我记住了,也一定会代你享用的,安息吧。你安息也是死,不安息也是死,既然死了,还是安息的好。你不是号称‘三罢’的吗?现在不是罢了吗?”
池中那隐约躺在乳汁底的尸首,搁在那里,就象一条不快乐的鱼。
那些鱼,尝过了血腥,开始聚拢过来,似是要啃他们主人的尸首。
“我又写了一首好诗。”蔷薇将军喃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仿佛,对自己所作所为,很感满意,并搬来一张竹椅,守坐在门前,以一种抄经文的虔诚,来等待他的猎物。 人生里有大半的时候都在等待和忍耐。
他觉得他的“猎物”已逐渐靠近他了。
他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猎物”似乎也感觉得出:他在这里。
可是感觉得出来又有什么用?夕阳知道自己不应西移,可是,仍是一步一步走向没有光的所在。

四十四、与鱼狂欢

(有人在里面!)
(不要靠近它!)
(前面危险!)
(不要上前!)
冷血的呐喊,完全没有用。
因为他失去了声音。
他回复开始中毒时一样,全身如给重重的冰嵌着,一动也不能动,如同在一个梦魇之中,清醒但挣脱不了。
达时,但巴旺正说:“我看见乳房了……”其时,小刀和暮阳都在他眼前。 梁大中在他脑袋上狠狠一个凿。
但巴旺大怒。梁大中悄悄的指了指小刀。但巴旺这才省觉自己失言。 他连忙补充道:“……我还看见乳牛、乳羊、乳……”
梁大中没好气的道:“罗唣什么?去敲门吧。”
这一路来的相处,他跟但巴旺已十分熟络。
但巴旺不听他支使:“你没有手?这儿能动的有四人,算你对三罢大侠的事最熟,你不打头阵,谁打?”
粱大中道:“好好好,我敲、我敲……”
(不,不要过去!)
(走,马上离开!)
(屋里有杀气……)
(杀气太强!)
“笃笃”。
梁大中敲响了门。
轻轻的。
没人应门。
他们不以为怪。
——经过“心房”、“暗房”和“酒房”,他们对“怪”已习以为常。 这时,暮色已轻纱般徐徐罩下,天不再蓝,草不再绿,乳房仍是乳色的房。 (不要再敲了马上走吧小心里面有……)
冷血极急。
他连下唇都抿得溅出血来。
但没有人回过头低下头来看他。
这时,门开了。
——开门的声音,十分好听,象一串音乐。

小刀怕黑。
小骨亮起了火摺子。
火摺子一亮,门恰好打开,火光一晃,门口便出现了一个人。
在火光中,他的脸象死去了的人;在黑暗里,他的头象一堆白坭。
冷血是躺着的。
对站在门口的人,他比谁都看得更不清楚。
可是他却感觉出来了。
“嗅”出来了。
——是他?
——一定是他!
(那个使他出道以来第一次受到挫败的人!)
可是,除了冷血之外,谁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有任何危机。
反而觉得惊喜。
“你也在这儿?”梁大中喜道:“那就好说话多了。”
小刀也道:“虫二大师,冷血大哥就差‘伤鱼’,请您叫三罢大侠成全成全吧。” “虫二大师”垂着首道:“我既然来了,三罢兄也不致不给我面子,你们进来再说吧。”
(不,不能进去!)
(绝对不能进去!)
(因为他不是虫二大师!)
(他是蔷薇将军!)
小刀、小骨、梁大中,还有但巴旺,背着冷血,鱼贯走入了屋里。
这时候,他们忽然听见一种声音: 好象是河底里响了什么的一声,又钝又重,一如船舷触了底,轰的一声。 大家都闻到…种香味,淡淡的,但这种香又很熟悉,只不过一入屋里,又浓烈了许多。 但巴旺望向小刀:“怎么这么香?”
梁大中也注视小刀:“很香?”
小舒也看着他姊姊:“姊,很香哇。”
他们都熟悉这种香味。
这几天来与小刀相处,小刀身上发出的正是这种幽香,只不过是淡淡的,此际忽然剧烈而且明显了起来。
小刀有点赧然:“没有啦,不是我……”她立即就发现了“香”的来源:“是乳香哪。”
大家都瞥见了那“乳池”。
只有但巴旺转错了方向。
他望向小刀的胸脯。
梁大中经过前面三所怪房子,马上就联想到:“‘伤鱼’一定是养在里边了。” “虫二大师”只悠悠的道:“不错。但池里边还养了一样东西,包准你没见过,要不要去看看?”
但巴旺一向好奇,一听就蹲到池边张望了。
小骨年少,更爱热闹,便也要到池边去看个究竟。
“虫二大师”一把扶住他,疾道:“小心,池边很滑。”
他这样一‘扶”,电光石火间,已疾封了小骨身上四处穴道。
然后他不动声色的接过小骨手边的蜡烛,忽然递给了粱大中。
烛光忽然到了眼前,粱大中一怔。
就在这刹那之间,他看进了对方的眼睛里。
那是一种有名有姓有形有质有华有实的感觉: ——杀气。
(对了,是杀气。)
(怎么会有杀气?)
(难道他是要……)
梁大中只来得及想到这里。
烛光一晃。
对方身前,好象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特别亮。
那是刀光。
带点寂寞、有点洒脱的刀光。
“你……”梁大中怒嘶。
一时间,救国大志、除奸宏愿、为民请愿的种种寄望,全都给那烛火烧融烫蚀了似的,梁大中悲痛的哀呼一声,他拔出身畔那柄十彩迷幻的剑,烛火映照下,更迷幻多彩,象一场又一场不朽的梦。
“可恶……”他的剑已挥不去、挡不了了。他说了这两个字,对方手上的蜡烛忽折为二,他也齐腰而折,象两段木偶似的断落到乳池里去——以一种与鱼狂欢的姿态。 一下子,乳池的色泽都灰暗了。
小刀大惊失色,“你……”
但巴旺也猛然惊觉,弹身而起,蔷薇将军扫刀反拖,在决不可能的角度翻斫但巴旺。 但巴旺已来不及逃、闪、避、躲。
他也不逃、闪、避、躲。
——因为他只要不接战,蔷薇将军的扫刀一定会找上小刀。
所以他反而标向蔷薇将军。
——以一个热烈的拥抱。
(你要斫者我,至少也得让我“抱”上一“抱”!)
蔷薇将军立刻收刀。
——他显然不想与之“拥抱”。??. 但巴旺扑了一个空。
也“抱”了一个空。
蔷薇蔽将军就在这星飞电掣的空隙间向他印了一掌,然后疾退,退得远远的,背部砰地撞开了大门,仅剩的几丝喷血的夕阳又映了进来,蔷薇将军绰刀而立,影子拖得又远又高又长,象地上和地下;各有一个不断变幻的手里持着刀的人。
但巴旺一向能熬、敢挤、不怕受伤。
可是他吃了蔷薇将军一掌。这一掌,似是直接打入内脏里去。
他的五脏六腑已捣翻。
但他不能倒下去。
连一口瘀血也只能憋着不吐。
因为他看见他那同行战友的尸首,正在乳池里与鱼狂欢。

四十五、这是虚构的情节

他们是来求医的。
一路上,都堪称顺遂:心房山的八九婆婆,以“怒鱼”救冷血;暗房山的虫二大师,以“救鱼”为冷血解毒,酒房山的三缸公子,以“忙鱼”为冷血治病,现在只剩下了乳房山的三罢大侠,他肯不肯以“伤鱼”替冷血冲破死门的最后一关?
不料,“乳房”门开,出来的是“虫二大师”,而不是三罢大侠。
四人大喜过望。
——…“虫二大师”在先前已出手相助了,此际既然有他在这里,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殊料,“虫二大师”却猝然出手。
狠烈的出了手。
象斫成两半的蜡烛一样,在他们四人中武功最高、学问最博识、应事也最沉着的粱大中,也给斩成两段,落入池里;所不同的是,他的命就在这猝然的暗算中给全然切断,不能象“虫二大师”手上的蜡烛一样,虽然分成两段,但烛火仍在燃烧。
同时,小骨已僵在池边。
显然,他已遭人所制。
但巴旺生怕小刀也遭毒手,是故仓促应战。
交手一招。
“虫二大师”一刀斫到一半,就得要被迫撤招。
同样的,但巴旺那一“抱”也“抱”了个空。
可是,但巴旺仍是给“印”了一拿。
凭他的铜皮铁骨,也承受不了。那一掌就象直接印在他的内脏里。
但他强恃着。
他不能倒。
——因为已一败涂地的人,是没资格再倒下去的了,一旦倒下,永难再起。 小刀在这瞬间发现,自己同行五人,一下子,只剩下自己一个,还没伤、还没死、还没受制。
一切都不象是真的。
太可怕了。
——就象是一场虚构的情节!
但愿这是虚构的。
偏偏真实里的残酷,一向要比虚构更可怖,一如现实里的美好,往往不如虚构。 小刀要面对的,正是这种情节。
——面对这个脸上涂着白垩的人,她觉得很不自在,就象一手摸到了不知谁人黏在墙上的鼻涕。
这时候,梁大中已血溅乳池之中,小骨受制,冷血已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虫二大师”持着长刀,背着西边一抹残阳,东天一钩冷血,兀然而立。 但巴旺躬着身子,拦在“虫二”与小刀之间。
他本来的样子已有点象一只刺猬,而今更弓背弯腰,战发强恃,更象刺猬一只。 他自己深知对方的一掌,印得到底有多重。
——他的五脏,均已移位。
所以他盯着“虫二”,一面低声道:“小刀。”
小刀凑上前去,“嗯?”这一声“嗯”,轻柔中已六神无主。
但巴旺沉声道:“我缠着他,你一见我动手,马上就走。”
小刀很快的说:“那,小骨怎么办?”
但巴旺道:“如果我能把他救走,我一定救。”
小刀又问:“冷血呢?”
但巴旺长吁一口气。他一吸气的时候,心、脏、脾、胃、肝一齐刺痛。“顾不得了,我们自顾尚且不及。”
“我们五个人来,如果只剩下我们一、两个人,那不如放手一战,说不定还有点希望。”小刀语音虽轻,但语气十分坚决。
但巴旺长吸了一口气。他一吸气,五腔六腑一齐剧痛起来。不过,眼前的险境,比他体内的危殆更迫切。
“虫二大师”背着大门,但他手上的烛光照得他涂上白坭的面目显得更为模糊不清,“你们商量好了没有?我没有加害你们之心。”
但巴旺点点头,道:“你没有加害之心。所以梁大中死了,小骨为你所制。” “虫二大师”也笑着接道:‘而你也为我所伤。伤得不轻吧?”他象是在叙述一件完全不是他干的事,而是他所关心的事。
但巴旺说:“你不是‘虫二大师’。”
“虫二大师”晃晃手中的扫刀,颇为自得的说:“我当然不是。”
但巴旺又要吸气。虽然一吸气就痛,但他又不能停止吸气。他整个人,都象给对方一掌打瘪了。“你是蔷薇将军?”
蔷薇将军笑道:“咱们是老朋友了。”
小刀的玉颊陡升起两朵怨愤的红云,“于春童,你敢!”
蔷薇将军道:“我什么都不敢。我只是为了小姐和公子好,这些贱人,还是该抓该杀的,你们是金枝玉叶,不该和他们走在一道。”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不管,我只干。”
“好,你敢违我之命,看我回到危城不叫爹处置你……”
但巴旺忽然沉声道:“小刀姑娘。”
“嗯?”
“这厮以黑血和红鳞素毒倒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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