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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名捕系列 少年冷血-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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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轮如斯清绝如是孤绝的秋天月亮。

听到一点郁闷的声响。
正在抵死缠绵中的阿里妈妈,忽然僵硬了,道:“有没有听到?”
梁取我好整以暇的说:“那是有人在呕吐。”
阿里妈妈仍有点心神恍惚:“不……那是吐不出来的声音。”
“当然是因为吐不出来所以才要呕了,”梁取我笑道:“难道呕吐还是件好玩的事儿不成!”何宝宝又睡下了。
烛火晃摇。
梁取我忽而坐起:“有血腥味。”
阿里妈妈笑了;“看来你真很不喜欢这个地方。”
这句话可是罪过,所以梁取我忙问:“怎么?”
阿里妈妈道;“你一会儿说有死味,一会儿说有血腥味,难道你会衷心喜欢这里?” “不如这样,索性,我们明天就拨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梁取我决意涎了脸。
“那么,阿里呢?”
“他会跟我们吗?”
“他?——对了,他回来了没有呢?”
“不知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也该出去了,不然,他一回来我们就窝在房里,多难为情呀!”
“那有什么不可以!”梁取我说,“咱们是老夫老妻呀!”
外头的争吵声刚刚歇了下来,主要是因为:猫猫给两个老头子泡上了杯热茶。 泡了两杯热茶的猫猫,见两个老人家都憋着气,静了下去了,但还是互不瞅睬,有点好笑,但当然不敢笑出声来。
她走回厨房,看那一壶水烧开了没有。
蓦然,她看到厨房里有一个背影。
一个人。
他正在呷着茶,但背向着厨房门口。
猫猫有点惊讶。
她不认得这个人。
这个人显然也不认识她。
——他正缓缓的、徐徐的、轻轻的转过身来,跟她打了一个照面。
这人脸色青寒,没有眉毛,却有一对火红的眼,眼里似有很多话,都遭恨意淹没;但他全身上下,都是无言也不需要言语的,就只有这一对眼睛会说话。
那双眼睛本来十分毒厉。
像蛇。
可是他看到猫猫的时候,眼神转了,神情也转了: 转变得很神妙。
也很柔和。
——这人就像偷进人家厨房的蛇。
一向喜爱小动物而她自己也像是小动物一般的猫猫,很快的,从惊悟,到友善,转而到同情。
这一点,想必是她的眼神也告诉了他。
所以当她说:“你渴了吗?我这儿还有上好的白毛猴,再泡一些给你喝好吗?你也饿了吧?我弄些热的给你吃好吗?”
——她这样说的时候,大概当他是一个流浪汉吧!他也一点都不惊讶。 他只用一只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嘘。
猫猫也轻声了起来。
她轻步走入厨房。
“你放心,他们都是好人,大家不会赶你走的。”她纯良且带有点顽皮的说,“你是怎样进来的呢?好本事,大家都全不知道嗳。”
那人惨青的脸似也有一点点难以觉察的惨青色的笑容,“也不是没有人知道。” “哦?我知道了,”猫猫十分合作、乖巧的低声说,“你是他们的朋友,特别溜进来替阿里哥哥庆祝生日的吧?”
那人摸了摸他下颌惨青色的胡髭。
“生日?”他仍带点惨笑的意味。
“我猜对了,是不是?”猫猫低笑说,“你别怕,我是不会告诉他知道的——反正他现在也不在家。”
那人道:“他走了吗?”
猫猫说:“是呀。”
那人间:“他几时回来?”
猫猫说:“我不知道,反正子时前,一定会回来。就算他不要回,他哥哥他们也会把他给扯回来啦。今天连阿里哥哥的爸爸都来了,你知道吧?”
那人有些诧异:“哥哥的爸爸?”
“不,我没有哥哥。我们一向都叫阿里做阿里哥哥,他好可爱,黑黑的,说话很夸张,小小事情都咿咿啊啊的,像看见老鼠吞蛇!你对他可比我更清楚啦。”猫猫得意的说,“若说哥哥,我心目中只有一个。”
那人颇有耐心的听着,“那是谁?”他问。
“穿穿。”猫猫甜美纯良的说,“他一直那么照顾我,我一直当他是哥哥,我的亲哥哥。”
那人“哦”了一声:“穿穿,就是那个粗眉大眼方脸个子吗?”
“嗯,便是他。”猫猫认真的说:“你真好。就只有你肯听我那么多的话。你不觉得我很傻呼呼的吗?平时,我是很害臊的,可是,见到你,我却不怕呢。”
那人奇道:“你不怕我?”
猫猫也奇道:“你有什么好怕?”
然后指着他腰间系着的铁链和铁链末端挂着一口像一只耳形、但尾梢又有一个园铁球的事物,问:“那是什么?”她发现那人腰畔的‘好玩东西’,但却没发现眼前的人在烛光中根本照不出影子来。
“问号。”那人答。
“问号?”猫猫不明白。
“兵器。”那人平静的说。
“兵器?”猫猫恍然了:“难怪,反正兵器我都不懂。”
“你不会武功吗?”那人问。
“我才不要会武功呢!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猫猫慧黠的笑笑:“又轮到我问你了:你贵姓?”
那人负手,长叹了一声。
猫猫天真未泯的道:“你姓艾?”
那人怔了一怔:“姓艾?”
猫猫道:“不然为何成天哎哎声?”
那人忍不住笑意:“我姓屠,屠狗的屠。”
“这性不大好,很凶哩,”猫猫说,“不过也不要紧,仗义每多屠狗辈嘛。” 然后她又问:“你认识这儿谁人?是谁叫你今晚过来庆贺阿里哥哥生日的呢?” 问到这一句的时候,忽然,前厅的老瘦直着嗓子喊;“猫猫,你在跟谁说话呀?” 猫猫转过面去。
她的侧面在烛光中美得人间而不人姻。
这时她是侧面向着那姓屠的汉子。
那汉子的手已搭在腰间。
——他腰畔的那个‘问号’上。
但他的眼神凝在那柔美的侧面上: ——离不开,且带着赞羡。

●斩妖升八段

谁也不知道自己临死前想着什么?想的是什么?但在给击中前的穿穿,他只想着:我要保护猫猫,我要通知猫猫,有……

阿里妈妈觉得梁取我还是很有点神不守舍。
“你成天说什么死啊血的,”阿里妈妈问他:“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对劲的事?” 梁取我说:“我总是觉得有人跟踪我。”
阿里妈妈嗤笑:“你是‘太平门’的人,以轻功称绝,谁能跟得了你!” 梁取我叹道:“可惜‘燕盟’里也有许多轻功高手。”
阿里妈妈道:“可是要在轻功上盯得住你,而且还要连我都发现不了,大概只有凤姑一人而已,你不是说她正自顾不暇吗?”
“除她以外,”梁取我郑重的说:“燕盟还有一人,做起此事来,绝对游刃有余。” “谁?”
“燕盟’三祭酒之一:‘大相公’李国花。”
“他!”阿里妈妈倒吃了一惊:“他也在‘燕盟’?!”
“就是因为‘燕盟’高手如云,”梁取我趁机道,“所以当年我才不敢找你,是有理由的:”
他深长的道:“我怕害了你。”
“得了得了,别一味为自己脱罪了;”阿里妈妈道,“既然‘燕盟’网罗了这许多好手,那么,‘鹰盟’的林投花可治得了她?”
“林投花座下也多的是猛将;采花和尚还有‘小相公’李镜花,都加入了她的麾下。” “李镜花?”阿里妈妈更是讶然,“她?!”
“便是她。”
“那么,鹰盟对燕盟,可真有得瞧了。”
“但愿如此。”梁取我仍然有些愁眉不展。
“其实,你怕什么?”阿里妈妈有些看不过去,“就算‘大相公’来了,凭你的‘轿妖廿八段’和我的‘下三滥’手段,不信就应付不了区区一个李国花!”
“你还是那么豪气!”梁取我苦笑说,“不过,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惹他。” 这时候,传来饭厅老瘦问猫猫的声音。
隔一会,猫猫那儿传来回应: “没什么,跟朋友谈话呢。”
只听老瘦又咕浓了一声。
“朋友?”阿里妈妈说,“大概是阿里那干结义兄弟回来了吧?”
“他们来了,”梁取我仍对要跟他那个宝贝儿子相见而战战兢兢,“他大概也要回来了吧!”
“你怕什么!”阿里妈妈啐道,“当爹爹的一点也没爹爹的样子!” 这时,只听厅外老瘦又咕哩咕噜的嚷道:“朋友?什么朋友啊?我不想再跟这样差劲的对手下棋了,老何死去那里了?你快叫何叔叔来跟我一拼高下——”
话未说完,老福已开骂: “别臭美了!你这算啥棋路,连个谱都不值懂!跟你下棋,我还要用柚子叶水洗手呢!穿穿,穿穿,你出来,跟老爹下下棋,省得受人闲气!”
只听厨房里的猫猫笑咯咯的道:“你们这又怎么啦?刚才不是下得好好的吗?棋逢敌手嘛!”
老福哩声道:“敌手?他可不是我的敌手!”
老瘦更火大:“你根本就不会下棋!猫猫,你少管闲事,出去把老何叫回来,不然请你厨房那位什么朋友过来也可以,我就是不跟你输了赖帐的家伙对弃!”
老福吼了起来:“你说什么——”
只听猫猫银铃般的笑声远了开去:“得了得了,我去把何叔叔叫回来就是了——”接着便是那后门“呀”的一响,像一声不情不愿的惨笑。
梁取我笑向阿里妈妈道:“他们又吵架了。”
阿里妈妈道:“早习惯啦,也该咱们出去调停调停了。”
他们俩十分恩爱的走出房门。
同一时间,那个没有影子的人,也自厨房“飘”出厅外。
初时老福和老瘦各自生气着,恍如未觉。
等到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他们身前不远。
老福微殆目,奇道:“你是……”
那人淡淡地道:“要你命的。”
话一出口,扬手一椎。
老建大叫一声,中椎,和血飞出宙外,人头落在棋盘上。
老福睚眦欲裂:“你——”抓起板凳,就要拼搏过去。
这时,阿里妈妈和梁取我也到了厅前,猛见这样一个怵目惊心的情景。 那人霍然回首。
跟梁取我打了一个照面。
梁取我心中打了一个突。
何宝宝手心一紧,低而急的问:“他就是‘大相公’?”
“不是,”梁取我刷地技出一面薄如纸的刀,已紧张得全身发颤,“他是‘四大凶徒’中的屠晚:‘大出血’屠晚!”
何宝宝一听,脸色也变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呼。
正是猫猫的呼叫。

老福一听,也大吼道:“穿穿——”
“砰”地一声,那一个带着一记“问号”的椎,已击碎了凳子,击碎了他的胸骨,击碎了他的生命,他的身子穿过屋板、穿过微雨、穿过亭心、半身落入湖里。一条命只叭嗵的一声。
同一时间,梁取我左手一掌,把何宝宝推出门外,疾叱了一声: “走!”
却揉掠向屠晚,手中纸刀,一招廿八刀,每一刀,都足以把敌手切成廿八段!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法。
高高跃起,在梁上一挂,再急坠向柱缘,借力一弹,迂回曲折,攻向屠晚。 他明明是扑向屠晚,但先跳到桌上,再反弹至墙边,一撑之下,又揉扑屠晚。 刀奇,身法更奇。
——“斩妖廿八”,绝非浪得虚名。
就在当年他出道之时,第一战就是在“鸡婆山”斩杀“饥饿一帮廿八妖”,仗的就是这诡异的刀法和独门的身法。
可是他并没有打算取胜。
只要缠住这敌手。
——缠得一时是一时。
要让何宝宝走。
——只要她逃得了,自己牺牲亦无怨!
因为对手太强了。
他眼见对手轻捞淡写,举手投足间便杀了老福和老瘦二人。
这一点,阿里妈妈要比她丈夫更心知肚明。
因为她见识过老福和老瘦的武功。
——这两个老头子也绝不是省油的灯!
可是,他们两人,能历千军万马的屠村烧杀而不死,但却在一个照面间,尽为眼前此人所杀。
不过,梁取我也估计错误了。
何宝宝不逃。
她要和丈夫并肩作战。
——她丈夫回来了,她再也不能、不愿、不可以失去了他。

●看见了自己的内脏

老瘦在那一刻之前,还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死,老福中招的刹那,还张嘴叫着穿穿。祸福无门,意外却常教人惊,少教人喜。

急风劲雨,猫猫一出去,就踢到一样事物。
她初以为是小狗叭叭。
——但她随即记起,叭叭是跟阿里一起离开的。
(莫非是阿里回来了?)
——不过,要是叭叭,为何它不似平时“汪”的一声叫?
于是猫猫俯首。
藉着在雨中尚未完全隐灭的月光,她乍见肝脑涂地的耶律银冲。
于是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不是怕,或者怕还在其次,而是她完全、绝对、极其不能接受;一个刚才还是好好活着生龙活虎的人,现在已成了冷冰冰的无声无息的死人——一下子,已是阴阳之隔。???一别便成永诀,其实是人生常事。

她掩着脸,跑回厨房。
烛光仍在。
已没有人。
她奔出大厅的时候,走道上的天窗却似乎人影一闪。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去弄清楚;那是人影、树影还是鸟影,一个人的身躯巳蓬地跌落在她的身前。
猫猫又发出一声惊呼。
那跌下来的人是阿里妈妈。
她一身都是血,胸膛已经塌了——就像给三头饿豹子.五只怒虎啃过一般。 可是她自己似乎还未知道。
强烈的斗志(还是不放心别的?),使她又撑了起来。
猫猫哭着哀呼:“阿里妈妈——”
阿里妈妈一挥手。意思大概是叫她逃命去吧,但这一挥手间,她也清楚看见自己的胸脯: 同时也看见了自己的内脏。
——这一击,无疑完全粉碎了她的生命力。
她倒了下去。
整个人都萎谢了。

猫猫一出大厅,杀手屠晚停了手,向她望了过去。
梁取我就在这一刹间飞掠向窗子。
屠晚双眼虽望向猫猫,而且眼神很温和,但他的手一挥,棍椎已自后发了出去,还叱喝了一声: “椎!”
“砰”的一声,那一记“问号”就在梁取我接近窗边对击着了他的背后,使梁取我整个人撞碎了窗子,跌到外面去了,随着半声闯哼。
窗子一碎,急雨斜风又扫了进来。
扬起了屠晚的衣快。
沾湿了猫猫捧脸的手指。

棋盘散落一地。
——不管谁赢谁输,这局棋都下不下去了。
茶犹未冷,仍冒着热气。
屠魄的语音全不似他脸容的冷竣:“你,不要哭。”他说。
两人隔着相当距离,烛光晃动着静。
忽然。“砰”地一声,一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捂着脸,一见猫猫,就惨嘶道:“……有杀手……猫猫……快跑!”
然后他就看见了屠晚。
——杀手就在他面前。
就在这时候,他兀然气绝。
生命骤然离开了他,就似他对面的人,用了什么无形的杀法,使他突然命亡。 他当然就是穿穿。
他的头骨已然碎裂。
——也不知是什么力量,使他撑持到现在,许是心意未了,要向猫猫示警,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吧!

看到穿穿在自己面前倒毙的猫猫,也因而看见,陈尸地上的老瘦和老福。 屠晚随着她的视线,看了每一个给他杀害的人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 “都死了。”他说。
死了那么多的人,而且都是她至亲至爱的人,猫猫反而忘了惊惧。
“他们跟你有仇?”
她以一种不合常理的冷静,问。
“没仇。”
“他们跟你有怨?”
“没怨。”
“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我收了钱。”
“谁给你钱?”
“大将军。”
猫猫明白了。一切都清楚不过了。
“一、二、三,外面死了三个,一、二、三、四,这里死了四个,一共七人,都死了,除了你。”
猫猫点头。
“都是我杀的。”
“我知道。”
“本来,我很喜欢你,也不想杀你,但他,”他指了指穿穿的尸身,“这样跟你一说,我也无从抵赖了。他以为可以救你,不意却害了你:试想,我杀了你爹爹,杀了你当是兄长的人,杀了你这么多亲戚朋友,就算现在你不会武功,就算你是个女子,假如有一天你仍活着,你会放过我吗?”
“不会。”猫猫的泪在面颊流落。
“所以我不得不杀你。”
屠晚又长叹了一声。
“你知道,我一进来,就很喜欢你,我其实是很容易伤感的。我喜欢花朵,我喜欢月亮,我喜欢音乐,我喜欢一切能教我伤感的事物——可是,我一见到你,就觉得那些都没什么,只有你是一切。”
猫猫继续抽泣。
“可是,我又不能不杀你,”屠晚很悲哀的说,“我是个好杀手。好杀手是绝不犯杀手的大忌的。赶尽杀绝,斩草除根,我不能违犯自己的规矩。”
“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我抵抗不了。”猫猫坚定的说,到了此时此境,她的纯良乖丽仍令人如此心动不已。
屠晚又长叹了一声,他的红眼睛流露出一种要打破一只自己最心爱的花瓶般的神情。 而就在这一刹间,他大喝了一声: “椎!”
他那“问号”嗖地越窗而出,直向黑风劲雨中打去!
急若星火。
快若奔雷。
——然而谁在外面?
—一外面还有谁?!

摸到的是他的骨头

“嗖”的一声,这只问号之椎,似从亘古里劈面而来,又消失在亘古的黑漆中去。

屠晚突然向漆黑的窗外发出了他的椎。
就在这时,窗外也精光一闪。
屠晚的椎应手而着。
当他收回他的椎之际,胸上忽然开了一朵花。
血花。

血花灿烂。
——灿烂的血花。

他出手的刹间对方也出了手,他伤了对手之际对手也伤了他。
屠晚在受伤的刹那,他已倏然出手。
他向猫猫出手。
猫猫叫了一声;“不——”
他一出手,猫猫就哀然倒下。
同一时间,他扶住她的纤腰。
同时,他已拉到了屋外。
屋外没有人。
雨中漆黑如墨。
窗前有两只脚印,旁有血渍。
屠晚忽然捂胸,飞身掠回屋内,入窗前挥手汀出一蓝一白两道烟火。 然后他把猫猫放在桌上。
平放。
动作十分轻、十分温柔。
他的神情也似十分珍惜,也非常伤感。
然而猫猫已失去了生命。
他杀了她。
——他仍是杀了猫猫。

“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他沉痛的喃喃自语,“可是我不能不杀你。” “我知道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我也可以少杀一个你,照样拿钱;”他轻柔的拂去猫猫脸上的几绺发丝,“不过,我不能留着你活命。你一定会找我报仇的。” 他虔诚得像不忍惊扰更不敢亵渎猫猫的尸身,“我不得不杀你,虽然你是无辜的,你本来是可以不死的,但偏偏却遇上了我,死在我手里。”
他越来越伤感。
火红色的眸子越来越有感情。
就在他伤感得最高峰之际,蓦然乍问:“是谁?!”
“兔子。”
“狗。”

进来的是兔大师和狗道人。
——大将军手上的两名心腹杀手。

“一切都解决了?”兔大师问。
屠晚没有回答,只问:“刚才有没有人闯入过久必见亭?”
免大师奇道:“阿里、二转子和依指乙,都给引开了,小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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