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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雯又羞又气,拼尽全力用手肘打中吴富贵的脸,抬脚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有贼啊!”
守夜的婆子在她刚喊时候就迷迷糊糊起来了,这时候都抄着家伙在院子里呢,看吴富贵跟着晴雯跑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要是扫帚一类的还好,只是刮脸,有拿竹竿铁锹的,真是要了老命了。
吴氏听见动静也出来了,开始还在边上看热闹喊好呢,后面听求饶的声音居然是自己丈夫,忙推开几个婆子,“你们这是故意的吧?!当家的啊,你怎么好端端的被打成这样了?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怎么活啊!”
吴富贵张嘴一吐,又是一颗带血的牙,鼻青脸肿的指着晴雯道,“就是这个死丫头,喊了婆子来打我,冤枉我是贼!”
晴雯怒道,“你难道不是贼吗?趁着仙童睡觉就摸到屋里去偷东西,不是贼是什么?”
“我儿子的东西,我拿了用用怎么了?!”吴富贵道,这话却证实了晴雯所说不假。
吴氏低声对丈夫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现在是仙童,不能叫儿子了,你没事去他屋里干什么?”
吴富贵骂道,“你倒也管你老子来了,还不赶紧扶我起来!”
晴雯嘴上还火辣辣的疼,见他还在撒泼,吩咐几个婆子道,“妈妈在这里看着吧,要是过会子还不走,就直接撵出去,仙童日间就说了,再闹立刻滚,如今大半夜的还不消停,实在招人烦。”
原先得的东西也不少了,比起从前乡下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倍,偏贪得无厌,觉得没有之前养尊处优,心生不满,就有了吴富贵整日骂骂咧咧,又去屋里头偷东西的举动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仙童为何一睡不起。
这孩子原来也不叫仙童,有个很俗气的名字叫吴发财,这双全黑的眼睛也不是盛传的阴间眼,实是被妖邪夺了肉身。这妖邪原先也嚣张的很,还建了洞府冒充河神,被人来了个连窝端,一点残魂躲在石缝里,休养了几百年方好一些,附体到了襁褓中的吴发财。
这每月睡不醒,其实是妖邪魂魄出窍,撇开肉身修炼去了。只是吴发财的身子实在灵性太差,几年下来也无甚发展。
这天他魂魄在外面游荡,却没有找到什么能吸人气的目标,开春之后,街上的灾民都疏散了,或是返乡或是安置,京城又恢复了繁荣,他还很虚弱,走不到离别院更远的地方。
心情非常不好的回去了,结果外头吵吵嚷嚷,片刻之后晴雯回来了,身上那种熟悉的味道更强烈了。
仙童听她呼吸渐渐平稳,走到她身边,定定的看了她很久,终于忍不住想要俯身去吸她的精气,晴雯并没有睡熟,一感觉到又有人靠近,立马就窜了起来。
仙童哪里能让她跑,手一挥晴雯便倒回去不省人事了,仙童跪坐在床边,沉醉的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警幻那里的情鬼啊,可比那些个凡人管用多了。”
他无意弄出人命,还给晴雯留了口气,勉强够她再撑一段时日,只是不想晴雯的精气并没有他预期的那样有用,也不过才恢复了一小成。
“警幻手底下什么时候都是这种货色了,空有皮相。”
晴雯第二天醒来,只觉自己头晕眼花,脚像踩在棉花里,对镜一照,脸色惨白如纸,眼下青痕甚重。
她完全不记得昨晚后面发生的事了,只当自己是着了凉,勉强出去喊了婆子给她熬了碗药,又歪在床上。
仙童知道她时日无多,并不似往常还要她服侍,只是默默打坐,争取消化了这点精气,下次能走远一点的地方觅食。
不过半天功夫,晴雯已经在床上起不来了,昏迷的时候多过清醒,吴氏听说她病了,忙着让人把她挪出去了,仙童可是他们的聚宝盆,虽说是小神仙,可也是**凡胎的,过了病气可怎么好。
等药熬好了,晴雯已经喝不进去了,婆子道,“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不成了。”
春莺道,“莫不是撞邪了?我看戏里头被妖精吸了精气的,都是这个样子。”
不得不说,姑娘你真相了。吴氏进门正好听到这一句,当头给了她一个耳光,“放你娘的屁,仙童在这里,哪个妖精敢来?”
春莺捂着脸不说话了,吴氏又骂婆子,“还成不成?活不成就裹了席子趁着有气扔出去。别死在别院里晦气。”
晴雯虽人不能动,却听得清清楚楚,想起来回骂吴氏,一用力竟能站起来了,不想吴氏等人只当看不见她的样子,她张嘴喊了几声,众人也充耳不闻,她一回头却惊悚的看到自己仍躺在床上。
她立时明白,自己这竟是死了,这一念起,前程往事,醍醐灌顶,她原是警幻仙子座下的女仙,随了神瑛侍者下凡,若是按命数而死,还能历劫回去,不想被这仙童吸取了肉身人气不算,连着魂魄的灵气都一并拿去了,不过须臾就要魂飞魄散。
晴雯如何能不恨,竟生出一股极重的怨气,又多支撑了片刻。她情知自己是无法报仇,只是惦记宝玉,想着再瞧他一眼。
贾宝玉靠在床头听颜如玉说书,忽然瞧见晴雯从外头进来,笑道,“你们好生过吧,我就此别过了。”
“你何时回来的?见过老太太没有?”贾宝玉上前要拉她,哪里拉得住,晴雯转瞬就出了门,贾宝玉追出去已是不见人影,他还要喊人去追,颜如玉幽幽道,“她已经死了,这不过留了最后一点执念来看你罢了,追不回来了。”
贾宝玉虽思念晴雯,可想着她同父母安置好了还能见面,并不太闹,如今听颜如玉这样说,大哭起来,闹着要去晴雯家里。
贾母奈何不得,让赖大去别院问问,不想晴雯已经身死,尸身也扔到乱葬岗去了,吴氏只说是染了疫病的,不敢多留。
贾宝玉为此病了一场。
永定河君原也是无意,无事干的时候京城转悠转悠,却见着有一座宅院上头怨气冲天,黑气盘旋。进去查探一番,却见床上躺了个没有气息的小男孩,身上缠绕着妖气,只是搜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妖精在哪里,他便以为男孩被妖精害得夭折,故而生了怨气。
待得仙童回到肉身,屋里水汽还残存,他原就是永定河君手上吃的大亏,十分小心,喊了吴氏来,说要下江南。永定河君多在北边晃悠,他便避到南方去吧,可恨这身体实在麻烦,当年自己须臾之间上天入地,千里可行。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妖怪。
吴氏虽粗俗,比吴富贵还识相一点,没有不听的。
忠顺王爷听人来报说仙童要下江南寻仙缘,也就由得他去了,收回了一干服侍的,空关了别院。
第二十一章()
林黛玉这日午后小睡,她本是浅眠之人,不想这日睡得极沉,恍惚间发现自己身在一处莲花池边,四周雾气弥漫,自己正斜倚在那白玉所造的栏杆上。
见她睁开眼,一个美人笑道,“绛珠妹妹可是醒了。”
林黛玉迷茫的看向她,眼中还带睡意,四周已经有数个女子围上来,“好不容易盼来妹妹,妹妹竟一味的只贪睡。”
先说话的这美人便是警幻仙子,她笑容不改,“绛珠妹妹如今下了凡尘,哪里还记得从前同咱们的事。”
四周绿树清溪,一派天然,远处又隐隐有宫殿飞粱,林黛玉道,“不知尊驾是谁,这里又是何处?”
警幻仙子道,“妹妹果是忘了,我是警幻仙子,专司人间之风情月债,掌尘世之女怨男痴。我住的太虚幻境居离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此处便是入口了,你可愿同我们一游?”
“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相思病最苦。仙子既是布散相思,这个住处很是相宜。”林黛玉道,她此时尚且年幼,懵懵懂懂,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绛珠妹妹如今说话真是有趣,博古通今的。”
一边也不等她回答,便拉了她往太虚幻境去了,林黛玉一路看见诸如孽海情天一类的牌匾对联,待进了宫门,两边配殿挂,“痴情司”,“结怨司”,“朝啼司”,“暮哭司”,“春感司”,“秋悲司”一类的牌匾,多是两两对应。
林黛玉心里暗自称奇,往常竟不知这些还有专司之人。想着若是回去能同宜霜讲讲,说不定她还知道些别的。
一行人中有人道,“姐姐既说要点醒绛珠仙子,不如带她去薄命司一观?”
警幻道,“薄命司有什么好看的,还是随我进去饮因果宴罢,还有好些姐妹候着呢。”
如此又入一道宫门,雕梁画栋,花草锦绣,芳香馥郁,林黛玉又想到宜霜所说蜀宫水晶殿,她心性又高洁,顿觉此间虽好,却富贵太过,不如水晶殿临花照水,连着白塔寺后头那一池芙蓉都比不得。
“妹妹莫怕,咱们这里可是女儿之境,最是干净不过。”警幻引了林黛玉入席,少倾又有小婢端了酒菜上来。
林黛玉见席上所设自己皆未见过,不免踌躇,不等警幻开口,有一女子上前替她布菜,先夹了那青色的莲子,笑道,“头一个可先得用她,这是离恨天独有的,自外头那仙莲所生,一切由此生,一切由此灭。”
林黛玉见她容貌普通,平平无奇,并不及这在场诸人春花秋月一般,心中略有好奇,问道,“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这是我妹妹兼美。”警幻道,“既你毛遂自荐,这因果宴便由你来说与绛珠听了。”
“自是遵命。”兼美便在林黛玉身边坐了,“妹妹先尝尝,与人间不同,这莲子无须去壳。”
林黛玉便将莲子往口中送了,果如兼美所言,无须去壳,只薄薄的一层皮,嚼在口中清香四溢,莲子莲心俱是清甜可口,并无往常的苦味。
兼美又往她面前小碟夹了一个,林黛玉也吃了,这个却是从皮到心无一不苦,连着舌头都麻了。
众人见她脸色便知她这一个极苦,都笑了起来,兼美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果有甜有苦,这因自然更是如此了。”
林黛玉端了面前的杯子想压压苦味,闻道酒味后道,“我尚在母孝,喝不得酒,还请诸位见谅了。”
“这人世亲情与你不过过眼浮云,何况这是百花之蕊,万木之汁,加以麟髓凤乳酿成的万艳同杯,外头哪里喝得到。”警幻劝她,黛玉坚持,忍着嘴中苦味放下杯子。
兼美见她略有不悦,夹了鲜藕与她,“因尝过了,妹妹再尝尝这果。”
不想这藕是这苦莲子开的莲花结成,比那莲子更苦,林黛玉苦笑道,“因荷而得藕,种得一时苦因,酿成无数苦果,想来便是如此。”
一时又有无数瓜果鲜花奉上,皆是林黛玉从未见过之物,警幻道,“再尝尝这些,都是甘霖仙露浇灌而成。”
林黛玉衔取了一片木槿花,虽色泽艳丽,吃起来却淡淡的,口感有些像是菇类,她听了这一串因因果果,问道,“仙姑带我至此用着因果宴,可是要指点些什么?”
下头都笑起来,警幻笑道,“妹妹慧根,吾等皆有不如。万物都有因有果,有时候受了因,就该报果,譬如这些花草,受了我们的灌溉,如今让我们一饱口舌。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林黛玉心想这人种个花吃也能牵扯到因果,倒是比自己心思还要深重,坐在那里并不搭腔。
听得警幻又道,“原也不想同妹妹说这些个前尘,只是眼见着妹妹离着原定的命数越来越远,很是不忍。”
林黛玉不知为何,心里对她甚是防备,只淡淡的道,“此话怎讲?”
“妹妹前世原是仙草,受了神瑛侍者的甘露之恩,当日你来我处挂号,同神瑛一起入凡尘历练,就是为了报这甘露之恩。如今不知何方妖孽牵引,竟同侍者命数错开了,这可还如何报恩?岂不是误了妹妹仙途。”
林仙草也没看出自己哪里长得像棵草,这个误了仙途倒还听得明白,譬如白娘子是条蛇的时候被牧童救了,过个一千年就要去报恩,不然不许你成仙。
于是便道,“倒不知那神瑛投胎成了何人?”
“金陵贾宝玉。”警幻浅笑圣洁,一脸我是指路明灯你要听我的,“妹妹曾说,愿以这一世眼泪,还他灌溉之情,如今可还记得旧誓?”
……我怕我哭瞎了。
林黛玉近日除了担心后妈,过得都挺畅快,不免被小芙蓉沾染了点二,又想自己素日除了哭父母,为着贾宝玉的时候甚是少,如今归家,更是少见。她心念一动,这仙姑不会是要自己回贾府哭去吧?
果不其然,警幻接着道,“咱们修道之人,最忌讳缠绕因果,妹妹虽有父亲家世,可哪里有咱们仙境长生不死无病无灾的快活呢?要我说,还是回了贾府报恩的好,老太君又是妹妹外祖母,这一世何愁?”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外祖母再可靠,有父亲家世可靠么?林黛玉此时年纪尚小,也悟不到其他,只是莫名其妙来个人忽悠自己再回贾府哭着报恩就很有病了,奈何自己没有药。
林黛玉脸色就不太好,带出些许不耐,警幻看在眼里,冷笑道,“妹妹这是贪恋富贵,不肯听我的了?”
“高堂不过我一个女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姐姐。”林黛玉起身,不过比坐着的警幻略高一些,笑道,“因果宴也吃了,因果也听了,还请仙子送我回去。”
“一意孤行,你是要逆天而行了?”警幻怒道,哪里还有刚才温柔圣洁的样子,一边的兼美忙道,“姐姐莫要吓着绛珠妹妹,她此时虽有慧根,但还没开窍,难以了悟罢了。”
她素日喜欢神瑛侍者体贴温存,巴不得绛珠仙子离神瑛远些。
她们这里争吵,下头众女鸦雀无声,半晌有个轻笑道,“不妨让我带着绛珠妹妹四处走走,才吃了饭,消消食再回去罢,见识了咱们这里的好处,自然想着回来的。”
警幻道,“那便由你带她去逛逛吧,只是莫要去到那迷津。”
林黛玉正想要拒绝,却看下头那女子朝她眨眨眼,倒有几分像宜霜,便住了口,同她一并出去了。
“你长得有些像我认识的一个姐妹。”林黛玉心里也没有真的把宜霜当丫鬟,故而只说是姐妹。
“长相相似何其多,刚才那屋里头的女的,长得像的就不少,我有时候都分不出来。”这女子说起来,很有几分不屑,“对了喊我芙蓉吧。”
宜霜原先叫小芙蓉,林黛玉暗道连着名字也这般像,口中喊了声芙蓉姑娘。走过无数亭台楼阁,绿树红花,芙蓉道,“你怎么跟我走这么远也不问一声,不怕我卖了你?”
“只是觉得你不会。”林黛玉道,引得芙蓉哈哈大笑,林黛玉见过最为外向的姑娘便是湘云,不想芙蓉更是不拘,不像女仙,倒像是豪迈的女侠。
“你既说回去,我自然是要带你回去的,不过咱们不走原先的路,那路脏得很,咱们去迷津坐船。”
“不是说不让去迷津吗?”
“迷津有两个她们的死对头,你跑到那里去,她就追不着了,自然不让你去。你看,到了。这里深有万丈,遥亘千里,别的船都走不了。”芙蓉遥指前方一条黑线,走近了方瞧见,是一片黑海,一望无际。
林黛玉一时被这迷津之壮阔震惊道,捂着嘴说不出话,不远处摇摇晃晃过来一个木筏,芙蓉叫道,“老木,老灰,赶紧的来接我们,一会儿老鸨子追来了。”
“好好一个丫头,倒学的这样说话。”掌托的皱眉训道。
芙蓉毫不在意,指着他道,“喏,这个是掌托的木居士,那个撑篙的是灰侍者。他俩向来喜欢标榜有缘者渡之,关键是根本就没人要他俩指点迷津。”
“不要我们指点迷津,那我们回去了。”灰侍者道,作势就要撑回去。
“喂喂!这么小气!我说的是没人!我又不是人,这个小姑娘是绛珠仙子,也不是人。”芙蓉蹭的往木筏上一跳,又回身来扶林黛玉。
灰侍者见了林黛玉,笑了起来,“警幻这次倒没有骗到你,要是早些这样机灵,何必要下凡走这遭。”
芙蓉道,“好了好了,就你话多,快送小姑娘回家吧,往后有见的时候呢。我也该回家看看啦,不知道老和尚有没有把我拔掉。”
这日是宜霜守夜,忽听得林黛玉喊了声“芙蓉”。
她一惊,忙问道,“姑娘可是有事?”一想不对,我现在不叫芙蓉啊,难不成黛玉梦见芙蓉花了。
林黛玉这边又道,“今日多谢了。”
小芙蓉呆不住了,忙凑过去看,不想等了半天,林黛玉却睡得极沉,不再说一句。她挠挠头,仙子还说梦话啊。
第二十二章()
却说警幻喝了几杯万艳同悲,渐渐气消,忽觉得不对,忙问道,“刚才带绛珠出去的是谁?声音好是陌生。”
下头都说不知道,唯有一人道,“这是前几日来投靠咱们的芙蓉花,修为很不错,还没有取道号。姐姐还未曾见过。”
警幻不悦,“下回宴席莫要带新人来,万一坏了事,谁能担待?”
一众女仙都口中称诺,警幻并不相信这新来的,忙吩咐道,“兼美你同痴梦一起去看看。”
警幻仙子除了妹妹兼美,又对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引愁金女同度恨菩提,这四位最是倚重。
痴梦不比警幻绝色,但别有一份旖旎风流,她此时已经饮了不少酒,痴痴笑道,“不过是个小丫头,姐姐还怕她跑了不成。”
嘴上这么说,却是忙不迭的起身了,又有些不胜酒力,步履略乱,腰肢扭动,站在兼美边上毫不逊色。
又有女仙笑道,“痴梦姐姐这醉酒的样子,杨玉环比之也多有不如啊。”
一时又说笑耽误了无数时间,等兼美和痴梦出去寻找,哪里还能见到林黛玉的身影,兼美机敏,忙道,“莫不是往迷津去了?”
痴梦一贯瞧不起兼美貌不惊人,懒洋洋的道,“一个新来的,一个外头的,哪里知道迷津在何处。咱们还是歇歇吧,到时候走累了,就回来了。”
兼美冷笑,“那痴梦妹妹歇着吧,我去瞧瞧。”
待到迷津,黑海无边无际,依旧是半个人影也无,兼美忙回去禀告警幻,众人四处寻找,还是未果,便知道是芙蓉花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