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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狂霸男子-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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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煜听到有人如此吹捧自己,不由得向聂齐华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
那些人讲的不完全是错的。
  他今天跟皇上告假一个月的时候,真的拒绝了皇上要他娶衣家女儿的提议。但是原因不是嫌对方的长相,他压根儿不知道对方相貌如何,这不是他关切的重点。他会拒绝纯粹是因为他目前毫无成亲的打算。
光是在他身旁打转的女孩,他已经应付不了,他可不想额外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对这位小姐他敬谢不敏。
可是皇上再三向他提出这桩婚事,还真让他觉得有些烦。莫非那位衣二小姐真的如这些人所讲的那般丑陋?
小彩看到上云呆呆地一口接一口吃着桌上的点心,她知道小姐有这个习惯,无论是在思考或是心里有事,就拿食物猛往嘴里塞。
她真替小姐叫屈,依小姐这样的人品还怕找不到婆家吗?现在竟被人说得如此不堪,她气愤地咕哝一声:「这个诒硕亲王还真是十足的混蛋!」
声音不大,却让对座的两个人同时有了反应。
一个觉得有趣地稍稍扬起眉头,另一个则是惊骇地微微张开嘴巴。
可是,这两个姑娘都没有注意到。
小彩看上云仍然往嘴里塞食物,突然注意到她手里拿的东西,紧张地用脚踢着上云。
聂齐华正说到:「奇怪的是,这些消息是如何传出的?当时我……」他突然停住了。突然抬头看着对面的女子,因为他的脚被踢了一下。
聂齐华感到有些奇怪,接着道:「其实要搜集情报这里比……」他猛然住口,吃惊地望着她们。他的脚被踏了一下。
上云也茫然地看着小彩。她心底正怨怪着上玲,没事干嘛乱替自己拉红线,皇上会提准是她怂恿的。
小彩发现小姐没有接收到她传递的讯息,急得用脚胡乱猛踢,同时又用眼神示意。
夏煜两人的脚自然又被踢了好几下。
上云发现小彩挤眉弄眼的对象,竟然是她手上的这块糕点。
这糕点有问题吗?
她看着它,猛然醒悟:糟糕!她吃的不是她们叫的点心,是别人的!
而且桌上每个碟子都是空的,她在不知不觉中吃光了桌上所有东西。
对面那个好看的男人,正用带笑的眼眸望着自己,她的脸蛋突地一下子红到耳根,这下子糗大了!
小彩机警地对夏煜说道:「不好意思,吃了你们叫的点心,这些就算我们的,钱让我们来付。」
她边站起来边看向上云。上云记起自己是随从,急忙翻荷包掏钱。这一摸才发现她身上根本没带钱。
每次出门荷包都是小彩带,她忘了今天与小彩对调身分,压根儿没想到钱的事。
这光景已不是一个「窘」字可以形容的了。
此刻她恨不得能土遁回家,永远避开那双令她耳红脸热的眼睛。
上云小声对小彩说道:「怎么办?我忘了带钱!」
话声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已经响起。
只见夏煜冲着小彩说:「我看这茶资就由我来付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听起来好似和风吹拂柳梢般。
小彩也不跟他客套,谁教小姐忘了带钱出来呢?她拱手谢过他,问道:「请问您尊姓大名,改日有缘定当回请。」
夏煜笑笑道:「我叫夏煜,他叫聂齐华。」
「夏……煜?」上云的嘴巴几乎掉到下巴,她有些结巴地说道:「方……方才他们讲的人是你?」
夏煜潇洒一笑,点点头。「正是在下!」
这时小彩再怎么迟钝也知道对方是谁了。完蛋了!她刚才还当面骂他是十足的混蛋!
为什么今天的主角全搅在一块了?
看到她们两个呆若木鸡的样子,夏煜不由得又笑起来。「不晓得二位怎么称呼?」
上云把话揽了过去,「我们公子姓崔名彩,我叫罗云儿。」
此刻她已经回过神,他就是那个让她成为笑柄的始作俑者。她对他的好感迅速转为愤怒,原来他有一张专门用来骗女人的英俊脸孔,难怪看不上自己。
哼!不用说那区区的几文茶钱,就算是替她付了几千两银子,她都觉得是应该的!
她一股气提了上来,顾不得礼貌不礼貌,拉了小彩,匆匆告辞,离开茶楼。
夏煜也不甚在意,和聂齐华两人付过银两,跟着走出了茶楼。
此刻,大街上人潮摩肩接踵,卖熟食的吆喝声、小孩的吵闹声、遭人推挤的怒骂声、嘻笑声、惊叹声全在空气中汇成一片,融在一块。
人群里突然扬起一阵骚动,有人大喊着:「有匹疯马脱缰了!」
大街上拥挤的人群顿失序,人们朝着四面八方急躲。夏煜看到走在前方的崔彩脚踝突然绊了一下,被急涌的人群推倒在地。云儿不要命地往前冲去,浑然不知危险的马蹄已逼近她。
夏煜不加思索跨个大步,情急下一把抓住上云的后襟,将她往后拉。
谁知一个往前冲、一个往后拉的力道加在一起,薄薄的布帛承受不起,「嘶!」一声,上云背后的衣服硬是被夏煜扯裂一大块,露出里头的丝质单衣,隐约可见白皙无瑕的肌肤。
一瞬间,两人都傻眼了。
这个意外太突然了,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上云「啊!」一声,登时困窘得满脸通红。衣服破在背部,既不能用手遮掩,在大街上也无法躲避,她惊惶得眼眶噙泪,几乎要当场哭出来。
夏煜怔了一下,迅速脱下自己的对襟外挂披在她身上。
他的衣服尚留有他的体温,还有令人不安的男性气息。让从未如此亲密接触过陌生男人的上云,不由得热气直往头顶冒,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低头看着她,见她又是嗔怒,又是羞赧,红晕满面,娇喘不已,真如雾笼芍药,不由得心中为之一震。他离她很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幽香,更加让他心旌悸动,心田涌上一股莫名的情愫。
上云扬起头,正准备斥责他鲁莽所造成的「伤害」,见聂齐华抱着不省人事的小彩回来。
她立即把自己不满的情绪抛到九霄云外,焦灼地喊着:「小彩!小彩!」
上云心急如焚地向聂齐华询问:「她怎么了?为什么会昏迷不醒?」
怎么这姑娘直呼自己小姐的名讳?主仆的感情好到这般程度还真是少见。
「大概是跌倒时撞到头部了,得赶快请大夫看看。」他询问的眼神看向夏煜。
夏煜开口了,「姑娘,你们住在哪里?」
「姑娘?」她嗫嚅着:「你早就知道我们是女的?」
「嗯!」她该不会天真的以为自己的乔装可以瞒过男人吧?
「你!你可恶!」她大吼起来。
「啥?」夏煜睁大眼睛,一脸茫然。她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你不要以为故做无辜状,我就会原谅你,你故意欺负我,根本就不是正人君子!像你这种登徒子、伪君子,早就该有人出面教训你!」
这阵夹枪带棍的斥责,把夏煜骂得瞠目结舌,从没有人敢如此骂他,他不禁把眉头挑得老高。
哇!这个丫鬟怎么胆子这么大,明知他是诒硕亲王,还敢指着鼻子骂人。
夏煜的嘴角不由得微笑起来,登徒子?伪君子?这丫头用的词还真有趣!
他饶富兴味地问道:「姑娘,我怎么欺侮你?」
「你故意撕破我的衣裳,害我丢脸,连小……小姐都受伤了,这全都是你害的!」
上云怒瞪他,要不是他,她们也不会仓促离开,两人也不会遭逢如此厄运。小彩不省人事,自己身上还披着男人外套,又加上身无分文,她现在的处境可说是进退维谷,无计可施。
虽说不想娶她并不是他的错,但是趁机出口怨气,将这一连串不幸,统统怪罪在他头上,似乎也无不妥。
「嘿!还好你已经自报姓名了,不然我还以为你姓『忘恩』哩!」
望恩?她皱眉思忖:这是什么意思?百家姓中似乎没有这个复姓啊?
蓦地,她恍然大悟,反唇相稽道:「我如果姓忘恩,你就叫负义!」
预期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却咧嘴一笑,「那好,我们两个刚好凑成一对!」
本欲损他,没想到反倒被他占了便宜,上云恨得牙痒痒的,「看看那位衣小姐的下场,想要和你凑成一对的人,可能会先被城里百姓的口水给淹死!」
他忍不住大笑起来,对她的机智颇为欣赏。
「姑娘!我是在救你,要不是我拉你一把,」他一指小彩,「你现在可能比你家小姐还惨!」
上云在心里嘟囔:我倒宁愿此刻昏迷不醒的人是我!
夏煜收起戏谑的心,正色道:「你家小姐需要医治,我送你们回去,你住在哪里?」
「我们住在哪……哪里?」她略蹙秀眉,皓齿轻咬下唇。怎么办?
她没有办法开口对他说她住在罗平郡王府,就是那个被他拒婚的「丑女」。而且她也不敢就这样回去,不说今天早上闯下的祸,单说自己这一身狼狈,还把小彩拉出府,害得她昏迷不醒,种种罪状加起来,现在回去不少掉一条腿,也会被剥层皮下来。
怎么办?早知道今天的运气这么差就不出来了。
见夏煜还在等自己的答覆。情急之下,她胡乱编起故事,「我和小姐不住在京城里,我们是由江南来找亲戚的。」
她不知道夏煜信不信她编的故事,只见浓眉下的一双深邃眼眸直盯着自己,犀利的眼神中有簇她解读不出的火光在跳动着。
「是吗?」他慢吞吞地说:「你们找到了吗?」
「我们……」上云嗫嚅道:「小姐的亲戚搬家了,我们打算找间客栈落脚。」原本就不太会说谎的她,此刻竟心虚得不敢正眼瞧他。
「哦?那么你们跟我回家好了!」
「回……回你家?喔!不……不用了!我们萍水相逢,怎么可以麻烦你呢?」这世界上她最不想有牵扯的人就是他,为什么事情全往反方向进行?
他站在那里听上云数说着不能跟他走的各种理由,一副觉得无聊得要死的神情。
「你把我家当客栈好了!」
「不!」上云急得想放弃十七年来好不容易累积的修养,当街对他大嚷大叫起来。
他俊美的脸庞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如果你不想去,那么衣服还给我!我们各走各的。」
「什么?你……」上云美目圆瞠,惊愕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
「你这个混球!是你害我这样狼狈,要不是你,我的衣服也不会破掉,你还敢要回去!」她怕夏煜真的把衣服拿回去,双手死攥着衣服前襟不敢松手。
夏煜对她露出一个十足无赖的迷人笑容,然后转身霸道地招来马车,不理会她连迭的抗议。
他轻松地祭出撒手鐧,「你再推辞只是在拖延你家小姐就医的时间而已。」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把上云堵得哑口无言。
接下来上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前一刻她还站在大街上,此时已经迷迷糊糊和昏迷的小彩被塞进马车里。
「好吧!」她心忖着:反正要跷家,也留了书信给爹娘了,就到他家住上几天好了。
夏煜两人跃上马匹,骑在旁侧。
马车摇摇晃晃地驶向诒硕亲王位于京畿郊外的一处别苑。
「王爷!」聂齐华轻声问道:「刚才云儿讲的话你相信吗?」
「一个字都不信!」
齐华有些吃惊地望着夏煜。他知道夏煜最痛恨别人欺骗他,一旦让他发觉有欺瞒的事实,他的惩罚是很严厉的。
可是,为什么这次他脸上一丝愠色都没有呢?
沉稳内敛一向是夏煜的处世特质,聂齐华不知道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将姑娘带回府是破天荒的事。夏煜生命里的女人来来去去,他从来不留恋,也毫不在乎,为什么会对那个丫鬟产生这么大的兴趣?
夏煜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他行事向来会经过审慎的思考、策划,绝不冲动下决策。经验告诉他,凭感觉做事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带来混乱与灾祸。所有的秩序都需要在最佳的管理下运作。
这一次,他无法为自己的决定提出任何合理的解释。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云儿就这样消失,他不甘心他们之间的交集如此短暂。
夏煜从未对女孩真正动心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流连花丛。女人迷恋他的出众外表,对于他尊贵的皇族血统及富可敌国的财富趋之若鸷,但他没有道理将她们全拒于千里之外。在接受她们殷勤的同时,他也坚守原则绝不把心放在同一个女人身上。他不要别人有多余的联想。
若即若离的态度,并没有为他博得浪子的恶名,反而徒增他的个人魅力,让女人更加疯狂。
京城里让众多王孙贵族神魂颠倒的花魁倩倩,就对夏煜情有独钟,羡煞所有渴望成为倩倩入幕之宾的人。但是,尽管倩倩一再在他身上下功夫,夏煜始终不曾让她真正拥有他。
夏煜不解马车内这个女孩是怎么办到的,她竟然让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即产生一股想拥有她、怜惜她、宠爱她的冲动。
为何她能轻易闯入他的心房,令他的心悸动?
她编派那些话恰巧可以让他有机会留住她。只是,这个冲动会不会带给他什么麻烦呢?
一年多来他未曾好好休息过,离开喧嚣不已的京城,就是想好好休息一阵子。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宁静和秩序。
他又瞥了马车一眼。
偶尔听从感觉行事应该不会出大纰漏才是。
第二章
    这天晚上,小彩睁开眼就瞧见背对着床,双肩因用力碾药而一耸一耸的小姐。
「小姐!」她呼唤着。
  上云听到声音立即旋过身来。「你醒了?太好了!我特制的止疼药马上就好,你再忍耐一下。」
「我怎么了?」
「大夫说你撞到头了,不过没什么大碍。倒是你的脚扭伤得很严重,大夫说起码一个月都无法走路。」
小彩往脚上看去,果然见到右脚鼓鼓的,包了一大球。
她皱皱鼻子,眼角瞄到这间布置堂皇的陌生屋子,惊慌问道:「小姐,我们人在哪里呀?」
上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背后响起一个慈祥的声音。
「姑娘醒了?」
只见一个体积约上云三倍,满头银丝的老妇人,笑咪咪地走进来。
「这里是诒硕亲王在西灵山的别苑,姑娘现在住的屋子叫紫翠轩。」
原来这座巍峨壮阔的谙硕王别苑是傍山而建,一座座屋宇错落有致地建筑在西灵山麓上。
王府四周以高耸入天的树隔绝内外,东面有一潺潺溪流蜿蜒,自西北向东微弯,而后向南而下。紫翠轩座落柬侧,屋舍外一大片园子,种植各式花草,有一道侧门可通外界。
上云看到这座园子时,兴奋得眉开眼笑。这里头可以入药的植物,比自家园子多太多了,她筒直挖到宝藏般雀跃。这会儿她手上研磨的汉果,就是在园子里找到的。
田嬷嬷先看看小彩,然后转头直盯着上云。
「请问您是?」上云见这老妇态度和蔼、笑咪咪的,宛如自家奶奶,立刻喜欢上她。
「我是田嬷嬷,是夏煜小时候的乳娘。听说府里来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我赶忙过来瞧一瞧,这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事。」
「您是说王府从来没有宾客来过吗?」上云吃惊地问。
没想到这个夏煜竟然如此孤僻。
「不是没宾客,是没有女客,王爷从不带女客来这里。」
「哦!」她皱起眉头,摇摇头道:「真可惜!」
田嬷嬷笑吟吟问道:「可惜什么?」
上云一边用力磨着药草,一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没想到他讨厌女人,可惜他长得还不错。」
「谢谢你的夸奖。」一个富磁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上云倏然回头,只见夏煜从容优雅的走来,潇洒不羁的英俊脸庞带着一抹戏谑的浅笑。
「难得你还记得在下的长相,从进马车开始,我以为你忘了还有我这号人物的存在。」
上云闻言耳根子一红,方才所讲的话全被他听到了。她看着他炯亮的黑瞳,心儿直跳。
她急忙为自己辩护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茶楼里的人说的。」
「如果你心里不这么想,干嘛要脸红成这样?」他十分没风度地拆她的台。
「你!」上云一双美丽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她用力捶着石杵,把药草当成他的头用力碾压。
夏煜自顾自地审视小彩,不理会上云投来杀人似的眼神。打从进王府开始,她就不曾给过他好脸色看。他不习惯别人的漠视,特别是她。
「王爷。」小彩礼貌地问候。
「崔姑娘,你可能有一段时间无法行动,既然你们在京城无亲人,就安心在这里养病,有什么需要告诉巴总管一声就行了。」
「啊?」小彩疑惑地看了上云一眼。天啊!小姐到底掰了什么?
见小姐在后头对她挤眉弄眼。她怯怯地对夏煜说道:「谢谢你,王爷。您肯收留我们实在太好了。」不晓得为什么,她就是怕眼前这位王爷,总觉得在他稳重内敛的气度下,隐含着一股慑人气息,一双似乎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瞳,逼使她不敢直视他。
夏煜注意到上云的举动。他直盯着她露出袖外的一截雪白柔荑瞧。
「你在做什么?」
「磨药!」上云没好气地回答。
「药?大夫开的药?」
「不是,我配制的!」
夏煜惊愕地看着上云手上这砵药。
她记得她进王府时,并没有携带任何药材。
「你的药打哪儿来?」
上云伸手指外头,「你家园子里。」
胡闹!简直太胡闹了!「你研磨这药做什么?」
上云赏给他一个白眼,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给我们小姐吃。」
「什么?」他瞠大眼睛,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大胆。
「不准!」他大声对她吼出来。「不准你拿这个东西给你家小姐吃!」
上云看着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也跟着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行?」
「你不是大夫,万一这药吃出问题怎么办?」
「我对药草有研究,这药不会有问题的。」
夏煜无法相信她的保证。「我说不准就是不准,除了大夫开的药,不准你给你家小姐乱吃!」他怒吼。
「我是你的客人,又不是你家丫鬟,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被说得哑口无言。
活了这么大,头一遭有人敢这样跟他顶嘴。平常他的怒火可以让一个大男人吓得落荒而逃,可是这个小妮子似乎一点也不怕他,直接向他的权威挑战,他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田嬷嬷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他们两人。
她喜欢这个丫头,她完全不怕夏煜虚张声势的恫吓,这倒真少见。她兴趣盎然地盯着上云手上的药。
「我就是不准你拿这药给你家小姐吃,听清楚了吗?」他凶神恶煞地盯着上云看,直到她点了头,才转身向外走。
*  *  *
他错在不该相信她的保证。
没有未雨绸缪是他最大的疏忽,这要归咎于他没把灾祸的徵兆放在心上。
起初,巴总管来告知他的贴身小厮兴儿告病假时,他一点也不以为意,只是忍耐着这个代班小厮笨手笨脚。
而当他知道厨房有两位厨子病倒了,他还以为他们吃了不洁的东西。他忍耐着不合胃口的膳食。
一直到王府大半的人全卧病在床,连巴总管都不能幸免时,他才为时已晚地把这事件和那丫头联想在一起。
「巴总管!」他一边出声呼唤,一边伸手取过茶碗,茶是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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